事實。

　　“我愛你，伯格。”

　　奈爾對無法反駁的我說道。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這次她溫柔地吻了上來。

　　輕輕地將自己的嘴唇貼在我的唇上。

　　在繼續親吻時，她輕聲說道。

　　“拜托...這就是你的回答吧...你也來找我了...”

　　也許她的話是對的。

　　在這種狀況下，到底要怎麼辯解呢。

　　如果別人看到，可能會比任何時候都更清晰地明白。

　　但看著沉默不語的我，奈爾緩緩低語道。

　　“難道...因為我不是人類...？”

　　她輕笑著，從我的懷里抽出了一把短刀。

　　-嗖...!

　　那把短刀究竟是從哪里拿來的呢？

　　又為什麼要帶著它呢？

　　如果我沒有出現...她會不會用那把刀奪走我的性命？

　　然而，毫不知曉我這些想法的奈爾繼續說道。

　　“我...如果我也成為人族的話，你會接受我嗎...?”

　　還沒等我完全理解她的話，奈爾就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尾巴。

　　她帶著委屈的聲音繼續說道。

　　“...嗚...這白色的尾巴...”

　　“....奈爾...!”

　　“如果沒有這個...我可能會活得更輕松一些...你也不說我漂亮...只是覺得它很丑...”

　　“把短刀放下...!”

　　“...這樣的尾巴...是不是就不需要了呢。”

　　在我還沒來得及回應之前，我看到奈爾緊緊握住了短刀。

　　很快，她扭動身體，看向了我的尾巴。

　　她的手瞬間向那尾巴伸去。

　　-咔!

　　我在千鈞一發之際成功抓住了她的手腕。

　　如果不阻止的話，她可能真的會把尾巴割掉。

　　“住手...!”

　　我的喊聲讓奈爾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不要...! 如果不能和你一樣...嗚...只要你願意愛我...這樣的尾巴我可以割掉無數次...”

　　“...”

　　她為何看起來如此可憐？

　　現在我才仿佛真正看到了她。

　　她承受了多少痛苦...這些終於映入了我逃避的眼睛。

　　我終於感受到了他們種族只愛一人的特性。

　　奈爾已經無法再離開我獨自生活。

　　“...哈啊...”

　　我最終還是放松了全身的力氣。

　　解開了阻擋心靈的屏障。

　　於是身體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將她擁入懷中。

　　-咚。

　　身體擅自行動。

　　奈爾的頭靠在了我的胸前。

　　“……夠了，奈爾……”

　　真的很久沒有這樣抱過她了。

　　但她的溫暖無論何時都讓人感到熟悉。

　　她用力將我的後頸和腰部拉向她。

　　我將臉埋在奈爾的肩上，對她低語。

　　“現在夠了……”

　　-咚……

　　“嗚嗚……嗚嗚……”

　　直到那時，奈爾手中的匕首才掉落下來。

　　“嗚嗚……伯格……”

　　她僵硬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

　　她緩慢移動的手放在了我的背上。

　　她就這樣緊緊抱住了我。

　　仿佛我隨時會消失一般，她將壓抑已久的心情爆發出來，用力地抱住了我。

　　“伯格……嗚嗚……伯格……”

　　我們長久地，在月光下這樣擁抱著。

　　.

　　.

　　.

　　.

　　她的淚水平息後，我握住她的手，帶她回到了村莊，不讓她去別的地方。

　　我們並不能完全回到從前那樣。

　　我們之間仍然存在著某種隔閡。

　　彼此都能感受到那堵牆，但誰也沒有開口提及。

　　奈爾不停地用我的胳膊擦著眼淚。

　　我讓她靠在我身上。

　　任由她這樣，我靜靜地待著。

　　久違的夜晚散步。

　　我們一起感受著那份寧靜的氛圍。

　　雖然經歷了如暴風雨般的狀況，但矛盾的是，現在卻變得平靜了。

　　進入村莊後，她才松開了我的手。

　　-咚。

　　然後瞬間轉身跑向了某個地方。

　　“...”

　　想要抓住離開的她...我卻嘆了口氣。

　　或許她現在也需要時間。

　　重要的是她進入了村莊。

　　我長時間地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

　　直到她的身影從視野中消失...我才回家。

　　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

　　從伯格那里逃出來跑到的...是西恩的病房前。

　　奈爾的眼中淚水依舊不止。

　　說是幸福的淚水又有些牽強。

　　不是那種感覺。

　　...或許是放棄了吧。

　　伯格終於接受了她，但矛盾的是，新的心情卻萌生了。

　　-吱...

　　奈爾沒有敲門就進入了病房。

　　“咳咳...咳咳...”

　　同時傳來了無力的咳嗽聲。

　　奈爾朝著咳嗽聲慢慢走去。

　　伯格深愛的那個人的臉出現在眼前。

　　擁有自己所有一切的西恩。

　　惡魔的低語在腦海中回蕩。

　　如果她死了的話...? 也許就能和伯格擁有幸福的未來了吧？

　　現在伯格也已經一定程度上接受了自己。

　　他已經承認了對我的感情依然存在。

　　“...啊...”

　　就在那時，西恩睜開了眼睛。

　　似乎是被身旁的奈爾的動靜喚醒了。

　　“咳咳...! 咳咳...! 奈爾大人...”

　　“...”

　　“...今晚...是怎麼回事...”

　　奈爾看著注視著自己的西恩，卻沒有退縮。

　　在那雙眼睛面前，自己總是顯得那麼卑微。

　　...但是，現在不能再退縮了。

　　奈爾俯視著西恩說道。

　　“.........我希望你死。”

　　然後坦白了自己的心意。

　　西恩聽了那番話，只是靜靜地僵住了。

　　“如果你死了...我就能和伯格回到從前那樣...好像可以那樣...”

　　說出了最深藏的欲望。

　　但西恩依然只是靜靜地仰望著奈爾。

　　不知道是沒有力氣做出其他反應。

　　西恩只是靜靜地待了很久...微笑著回答。

　　“...那麼...現在...您是來殺我的嗎？”

　　奈爾搖了搖頭。

　　“放著不管的話，你本來就會死的...”

　　她甚至將最近察覺到的事實也告訴了西恩。

　　奈爾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西恩的身體卻支撐不住。

　　奈爾知道，不久後她也會命不久矣。

　　西恩聽了那番話，眼角微微顫抖。

　　她露出淡淡的微笑說道。

　　“...不行...伯格他....很難受...”

　　奈爾看著她的樣子回答道。

　　“...我知道。”

　　所以才來到這里。

　　奈爾咽下淚水說道。

　　“...現在我明白了...我...雖然明白得太晚...但我並不是希望自己幸福。”

　　“...”

　　“...只要伯格幸福就好。”

　　“...”

　　“而且現在...比起我...你和...你的孩子似乎更能讓他幸福...”

　　“...奈爾大人...?”

　　-呼！

　　奈爾騎上西恩，用力抓住她的肩膀。

　　西恩無法反抗，低聲說道。

　　“啊...好痛，奈爾大人...”

　　“...稍微忍耐一下。”

　　-咚咚...

　　奈爾的眼中再次流下了淚水。

　　不知道這個咒術的結果會如何。

　　奈爾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也許會在這里迎接死亡。

　　即將施展的咒術就是那樣的。

　　是以生命為代價，只為心愛的人施展的那種咒術。

　　但伯格愛著西恩，奈爾愛著那樣的伯格。

　　只能這樣繼續下去。

　　但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西恩的身體狀況一定會好轉。

　　瘟疫也一定能戰勝，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沒想到會有為情敵獻出生命的一天。

　　對於一直只愛著伯格的奈爾來說，沒有比這更大的屈辱了。

　　為了讓自己心愛的男人幸福地生活，賭上性命。

　　奈爾輕聲笑了。

　　...即便如此，咒語還是開始重復。

　　很快，奈爾的眼睛開始發出橙色的光芒。

　　從身體中抽出的橙色线條，向西恩的方向延伸過去。

　　“這...這是...”

　　西恩似乎立刻感受到了效果，逐漸用充滿活力的眼神看向奈爾。

　　但奈爾無視了驚訝的西恩，繼續無休止地念誦咒語。

　　這是從祖母那里學來的咒語。

　　是為了在心愛的人陷入危險時無論如何都要使用的咒語。

　　奈爾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正在迅速惡化。

　　壓住西恩的手臂也開始失去力量。

　　“奈...奈爾大人...！”

　　西恩的眼睛恢復了生氣。

　　與此同時，奈爾的眼睛失去了生氣。

　　西恩的身體狀況，奈爾完全交換了過來。

　　奈爾的手臂仿佛要松開般搖晃。

　　每當這時，奈爾不是看著眼前的西恩，而是在腦海中回憶起與伯格的回憶。

　　‘奈爾。’

　　從相遇直到墜入愛河。

　　回憶起那個微笑著呼喚自己的他。

　　那些記憶也讓奈爾露出了微笑。

　　‘...伯格。’

　　奈爾在心中低語。

　　如果真的出了問題...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要幸福啊。’

　　盡管如此，懷著伯格能幸福的信念...直到最後都在念誦咒語。

　　-咚。

　　很快，身體的力量開始消散。

　　奈爾在逐漸消失的意識中，感受到了西恩用力搖晃自己的力量。

　　咒語似乎成功地完成了。

　　‘這樣就好了。’

　　她自我安慰道。

　　只要伯格幸福，那就足夠了。

　　奈爾閉上了眼睛。

　　她祈禱著，即使在夢中也能見到伯格。

　　奈爾的選擇(5)

　　我脫下上衣，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