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革命者基拿
“以我對你的性格的分析,我認為是你是被月派來找我和我聯絡,我在暗,月在明,他唯有和我進行談判才有出路。鼓動我把月的名字寫在死亡筆記上,純是你的惡趣味罷了,琉克先生。”
衛宮士郎冷冷地說出了琉克的心思。
“厲害,厲害,真是厲害,全部都讓你猜中了!月確實是讓我向你傳達談判的意思的。”
琉克大笑著,象蝙蝠一樣地在房間里轉著,一邊轉一邊笑著對衛宮士郎道:
“既然是這樣的,我再送你兩條有意思的情報吧。第一、現在的你雖然得到了死亡筆記,但是按筆記的規則,除非月主動放棄,否則你要成為這本筆記的真正主人,還需要等上四百九十天。”
“第二條,死記筆記的主人一旦放棄了筆記的所有權,就會失去和死亡筆記有關的一切記憶。”
言畢後,他把臉湊近到衛宮士郎面前。
“你真的不想把月的名字寫到筆記上?只要殺了他,你就直接是這本死亡筆記的主人了。”
“我為什麼要殺他?他是個有大志向的小鬼,可惜的是找錯了使用筆記的手段。這東西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是越是強大的力量,使用時越要慎重。他還太年青,還需要磨煉。過去他犯過錯,但並非不可救藥。他的錯誤,我可以原諒他一次,但我會要他用一輩子的方式去贖還。”
“哦.....”
琉克再次流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
衛宮士郎拿著死亡筆記,看著道:“關於這本筆記,你能否把能告訴我的規則都告訴我?”
“死神沒有告訴你筆記規則的義務,但是有一條規則我是可以告訴你的。”
“什麼規則。”
“當你成為這本筆記的主人後,你可以用一半的生命,和我交換死神之眼。擁有了死神之眼後,你只要看到目標的臉,無論是照片或者視頻或者是當面的真人,眼里就會浮現出他們的姓名,年齡,壽命,然後就可以寫在筆記上殺死他們了。不過代價是一半的生命。”
“嗯,月他交換過這種死神之眼了嗎?”
“沒有。”
“非要成為這本筆記的主人,才能和你交換死神之眼?”
“是的。不過現在的你並不是這本筆記的主人。”
“那真有些麻煩了,不過這也不是難題.....嗯,回去告訴夜神月,我明天早上會去醫院看望夜神局長,那是我們見面的好時機。”
“你就不怕月利用今晚的時間,查出你的身份,然後把你的名字寫在死亡筆記的字條上?”
琉克繼續挑拔道,面前的這個人類,他無懼死亡的作風,讓琉克總想逗逗他,看看他會有什麼的變化。
“多謝提醒。月本來就認識我,你可以直接告訴他就是衛宮士郎拿走了死亡筆記,你也告訴他,我不怕他把我的名字寫上去,因為我知道他不會。”
“這麼肯定?”
“你告訴他我是誰後,他就絕對不會。”
衛宮士郎肯定地道。
“憑空想象”是才是人類最可怕的敵人之一。
以夜神月的聰明,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會自以為是地認為衛宮士郎准備了後手,一旦他意外死亡,就會有人拿著他就是基拿的證據(寫滿字的死亡筆記)交給警察,那麼最後的結局必然是同歸於盡——要知道他丟失的筆記上,全是夜神月的筆跡。
硫克正要離開時,衛宮士郎又喊住了他
“我知道了月最大的秘密,為示公平,我也先和他分享屬於我的另一個秘密。你告訴月,我的另一個身份,就是黑暗的公正者。早在月使用死亡筆記制裁罪犯之前,我就開始用我的方式,制裁罪犯,維護那缺失的正義。我的理想是要成為正義的伙伴,但是,只要有我一個人,這力量還不夠,我需要伙伴......月的手機現在一定還處於被竊聽狀態,我的手機也同樣不安全,別用手機和我聯系。同時告訴他,明天上午十點我會去醫院看望夜神局長,我們在那個時候見面。”
在分手告別前,琉克問衛宮士郎道:“你現在拿到這件武器了,為什麼不試著在上面寫個名字試驗下......”
衛宮士郎道:
“能力越大,責任也越大。越是強大的武器,越是要慎重使用。在我完全冷靜下來,同時確認自己擁有使用這件武器的胸懷和氣魄前,我不會隨便濫用他。”
硫克笑道:“你一定會用的......”
身為死神,琉克笑起來的模樣,很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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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後,中二少年夜神月,從琉克口中聽到了這個讓他又驚又喜的消息。
“居然是衛宮士郎檢察官?哈,我早該想到的!”
硫克一去幾個小時才回來,這段時間絕對是夜神月人生中最緊張的幾個小時,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名字被拿走筆記的人寫在死亡筆記上。
所幸一切都未發生。
“月,你認識他嗎?”
“認識,我們見過一面。他是父親最好的朋友,一個很正直的檢察官,也是父親最欣賞的男人,小時候父親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
說話的時候,夜神月的臉上不斷地有名為驚喜的情緒流露出來。
“最讓我高興的是,他居然是黑暗的公正者!真是太棒了。他還是L身邊的人,有他在,他和我聯手,我們一定可以創造出一個全新的世界......”
夜神月興奮地揮著拳頭,因為丟失死亡筆記而帶來的失落感,此時已蕩然無存。
在得到死亡筆記前,夜神月就以“黑暗的公正者”為偶像,他想借助死亡筆記創造一個全新的世界,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受到了黑暗的公正者的影響。
“身在黑暗中,以黑暗的手段,填補法律的缺失,維護著這個世界缺席的公正!此公正名為黑暗的公正!”
這種作風作法,對於中二少年夜神月來說,聽起來真是太酷太帥了。既滿足了他們骨子里反體制的叛逆情緒,又滿足了他們充當正義的英雄的道德快感,還能產生一種名為“我即是正義”的喜悅。
如果沒有拿到死亡筆記,中二少年夜神月的自我還沒有膨脹到以為自己是神的時候,他肯定最後會成為“黑暗的公正者”的崇拜者。
拿到死亡筆記後,夜神月曾想過,要把死亡筆記的力量分給自己的志同道合者一起創造這個世界,當時“黑暗的公正者”就是他優先想到的第一對像。
他和他神交已久,只是無緣相會。
但現在,黑暗的公正者找上他了,這真是由大悲到大喜的天大好事!
當紅A遇上基拿,就好象蜜蜂遇上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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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宮士郎和夜神月會面的地點,就是在夜神總一郎所在的醫院。
這是一個極佳的見面地點。
衛宮士郎和夜神總一郎是忘年交好友,他來看望好友,無論在哪也說得過去。夜神月在這兒守護父親,同樣理由十足。
被搶救回來的夜神總一郎,看到了衛宮士郎時,長嘆了口氣。
他對衛宮士郎道:“我們輸給了基拿嗎?”
“我們只是輸給了那些惡心怕死的政客。”
衛宮士郎答他道。
他今天過來看望夜神總一郎時,故意沒有帶南空直美過來。主要原因是,南空直美嚴重懷疑夜神月就是基拿,雖然昨晚她被衛宮士郎“安撫”好了,但誰也不知道會萬一兩人正面面對了,會不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夜神總一郎無力地問道:“月是基拿嗎?”
“是不是,很重要嗎?”
病房里,衛宮士郎拿著小刀,緩緩地給夜神總一郎削著苹果,一邊削一邊道:
“這個世界充滿了罪惡和痛苦。昨天在敘利亞,剛剛發生了一起大規模的屠殺,有人在城鎮里使用化學武器,死了一百多人,還有很多是孩子。新聞報道說,是那個眼科醫生干的,但這只能騙騙普通人,我猜應當是美國人慫恿IS的人做的,這種潑汙水反咬一口汙陷別人的手段,是美國人最愛玩的把戲,當年在伊拉克就玩過一次了。就憑美國這幾十年在全世界各種攪屎,制造戰爭、災難、屠殺、飢餓、死亡,美國總統犯下的罪行,足夠將他送上絞刑架無數次了。”
衛宮士郎把削好的苹果遞給夜神總一郎,然後在病房轉著圈子。他知道夜神月這個中二少年現在正在外面偷聽,他這話也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夜神兄,你說說看,犯下這麼多罪行的美國總統,還有站在他身後的那些暗中策劃鼓動戰爭的人,誰能制裁他們?靠法律嗎?你說基拿的行為是犯罪,美國政府的這些行為,又怎麼不是犯罪了和罪惡了?就死人的數字來說,基拿一個人能殺多少人,因為美國政府在全世界攪屎而死去的人,又有多少?你只看到了那些被基拿私刑處死的人,那些因為美國政府發動戰爭,挑起戰爭,支持戰爭,被屠殺,被餓死,以及在秩序被破壞後,牽連慘死的那些人,他們的屍體,他們的眼淚,你注意過了嗎?”
“嗨,你又來了......你又要和我爭這些事嗎?我們管不了這麼多的事,我們只能做我們責職所能觸及范圍內的事。我們是警察,基拿是連續殺人犯,在我們職責范圍內.......”
“你的警察內部檔案里,或者我的檢察官內部檔案里,也存有不少按法律,足夠上絞刑架的罪犯,但是無論是你還是我,很多時候,連把這罪犯送上法庭接受審判的機會都沒有。原因很簡單,因為這些凶犯是日本最有權勢的人,而法律,只是階級統治的工具,是維護統治階級利益的工具。這個時候,法律已不是維護正義的工具,而是淪在為維護這些罪犯利益的凶器!”
“你太偏激了,士郎。”
夜神總一郎有氣無力地道。
“我以前對你說過,我只站在正義一邊,我的人生理念是成為正義的伙伴,而不是法律的伙伴。”
夜神總一郎盯著面前年青的檢察官的臉,眼里露出疑惑。
“你想說什麼,或者說,你想做什麼?”
“教育!”
“教育?”
“月很年青,很聰明,但是還是太年青,中二,熱血,衝動,腦子一熱,做些蠢事是很正常的。我昨晚已經想通了,不管他是不是基拿,都沒有關系,從明天起,我會時常過來看他,跟著他,教導他,引導他,讓他的人生觀世界觀走上正途。如果他真的是基拿,我會引導他正確的使用那份力量。如果他不是基拿,我也可以為這個世界增加一個正義的伙伴。”
衛宮士郎仰著頭,大聲地說著自己的理念。
“你也不見得有多成熟啊,士郎。我實在沒有想到,你已經超過三十歲了,依舊還是.......”
夜神總一郎無語地搖了搖頭,他的心髒不好,現在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天真嗎?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我還是個天真的理想主義者嗎?我承認,我的理想,大概只有天真中二的理想主義者,才會一直堅持著吧,這一點上我並不比基拿好多少。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夜神君。”
衛宮士郎走到病房的窗戶旁,打開窗戶,對著外面的世界,然後回過身來,大聲地道:“人類歷史數千年,每一次的社會大進步,一半是由物質世界里的生產力的進步引發的,而余下的另一半,則是由這個世界里的那些人,那些熱血的,天真的,中二的理想主義者帶頭,率領人類的有志之士完成的。當時的他們不為俗人所理解,被汙蔑,被迫害,被鎮壓,被屠殺,但也正是這群人,用他們的熱血、青春還有生命,推動著歷史的齒輪前進。二十五年了,夜神君,整整二十五年了......夜神君,自從二十五年前蘇聯解體之後,東方陣營和西方陣營結束了冷戰對抗的同時,世界也進入了比爛的節奏。大家比拼的不是誰的國家制度更先進,而是在比拼誰腐爛得更慢一些......從前蘇聯地區到歐洲再到美國甚至是日本,整個世界都充滿了腐朽的屍臭味。大家都在比爛,大家都在醉生夢死!日本,我們日本經濟也已經停滯了整整二十五年了。工廠在倒閉,產業在外流轉移,老年人在自殺,中年人在失業,青年人宅在家里變成肥宅廢宅,少年則在男扮女裝玩娘化,整個國家的精氣神,簡直就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中國,已跌到了最差的谷底......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昭和男兒早已死絕,活下來的全是平成廢宅!一個艦娘女裝死宅滿地走的國家,哪有什麼前途?現在的世界,現在的日本,都正在死亡......”
說到這,衛宮士郎又激動了起來,他站在窗戶,象演講家一樣地演說著。身為檢察官,要在法庭上和一群肆意強~奸法律的訟棍斗智斗勇,衛宮士郎早就練出了出色的口才,這方面遠不是夜神總一郎能抵擋的。
“如果這個國家,人人都是現實主義者,而極度缺少願意為理想犧牲奉獻的理想主義者,那麼日本還有什麼希望?如果全世界都是這樣的屈從現實的妥協現實主義者,這個世界又有什麼未來?基拿不該成為一個只會殺人的殺人犯,也不該只是純粹的制裁罪惡的工具,他應當是革命者的化身,是制裁罪惡的正義鐮刀,是打碎舊世界的鐵錘,是散播革命思想的火種!基拿不光是人,而應當是一種思想,一種精神圖騰,基拿應當是火焰,是太陽,是能照亮這個世界的光!”
夜神總一郎,直到此時才找到說話的機會。
“士郎,是昨天的事讓你的觀點變化了嗎?原來,你不是被基拿打敗,而是被他俘虜了.......”
“錯,而是我看清了自己的道。我不是被他俘虜,而是我要改造基拿,我要把他引導到正確的人生道路上去。”
夜神總一郎盯著衛宮士郎,臉色很難看地道:
“月是我兒子!”
“他也是基拿!”
“他只是可能是!”
夜神總一郎厲聲道,他生氣了,真的生氣了。在他看來,基拿可能沒有瘋,但眼前的這個年青的檢察官,卻肯定是瘋了。
“如果他不是,我會放棄他!”
衛宮士郎“退”了一步,這話總算讓夜神總一郎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但夜神總一郎在心里發誓,病愈出院後,他一定要好好地管教自己的兒子。
但衛宮士郎在心里道:
“我想做的事,我所追求的目標,其後果,我已經可以想象出了:我一定不會有很好的收場,一定會早死!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能繼承我意志和理想的人,夜神月很聰明很出色,意志力也很不錯,只要他真正的成長起來,他會是我最好的繼承者。”
門口,中二少年夜神月偷聽著父親和衛宮士郎的交談,此時的他,雙眼發紅,身體正因為喜悅而興奮得發抖。
衛宮士郎的話,他全聽到了,他有種遇上人生知己和人生導師的感覺。
對方就是“黑暗的公正者”,他得到死亡筆記前的“人生偶像”,這是一喜。
對方比他想象中還要接近他的理想,甚至比他更優秀些,這是二喜。
夜神月是個高傲的人,高傲的人往往缺少朋友,因為他只會認同和他一樣優秀的人。
夜神月認識衛宮士郎,因為過去他曾到夜神總一郎家作客,見過一面。夜神月過去也從父親的口氣,多次聽說過這個名字,這是一個曾被父親視為榜樣用來激勵他的優秀的男人。
“夜神月有過錯,甚至也有罪,但是他還是一個可以被改造和搶救的年青人。他的心里渴望革命,渴望改造這個錯誤的世界,只是他沒有找到正確改造世界的手段而已。”
抱著這樣的念頭,衛宮士郎決定給他一個機會。
畢竟 ,在衛宮士郎看來,象夜神月這樣,高智商,且有堅定的意志和和相近的世界觀理想的“同志”,實在太不好找了。
無論是誰,都希望得到別人的認同,夜神月也不例外。
在高傲的中二少年夜神月心中,一般人的認同,他視為螻蟻的認同,並不值錢,如果能得到他“認同的人”的認同,夜神月才會產生極大的成就感。
衛宮士郎和L,都屬於能得到夜神月認同的人——因為他們被驕傲的他認為是屬於和自己同一層次的人。
跟在夜神月邊上的死神琉克,看到了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咧著大嘴笑著。
身為死神,活了無數個紀元的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神生”象今天這麼有趣過。
“真有趣,真有趣!革命者衛宮士郎,革命者夜神月,革命者基拿!人類,真是太有趣了!嗯,腐朽僵化的人類世界,腐朽僵化的死神世界,我要不要也學他們,將來回到死神界後,也做一回革命者琉克呢?”
虛空中,王昊也在看著這一切,衛宮士郎的病房演說,他全聽到了,老王此時是又驚又喜。
“真不愧是我用少年中二時期生在紅旗下時,那些最正面,最理想,最純真的正面人格塑造出來的身外化身啊。衛宮士郎,這一局我本來以為自己輸定了,但你給我的驚喜,卻又讓我看到了自己贏的希望了!只是,我少年時,人生三觀也有這麼正嗎?”
這個衛宮士郎,並不是FATE漫畫里的紅A,而是老王用自己人格中最正面的部分,包括自己少年中二時期最純真的部分,結合他看動畫後“想象中的紅A”的人格,塑造出來的身外化身。
人心是最難推測的部分,即使是知為主體老王自己,現在正把意識藏於衛宮士郎的精神里,感受著他的喜怒哀樂怨甚至和妹子滾床單的感覺,卻也無法百分百精確地把握到這個身外化身分身未來的行為舉止。
半個小時後,衛宮士郎和夜神月在醫院的天台上見面了。
兩人會面時,開局的氣氛很好。
衛宮士郎取出死亡筆記,二話沒說,直接拋還給了夜神月。
“這東西本來是屬於你的,昨天L對你的房間進行細致的搜查,如果我當時不取走,一定會被他發現。你在那里裝的機關雖然會破壞這本筆記,但是要完全燒毀恐怕有點問題。我當時把他取走藏了起來,現在還給你。”
精通犯罪心理學的衛宮士郎知道,如果他以死亡筆記為要脅,和夜神月談判。以夜神月的驕傲,他會感到人格受到極大的汙辱,最終埋下隱患。
但現在,他一開場就直接把死亡筆記“物歸原主”,然後以平等和友好的氣氛開場,則會讓對方心存感激。
中二少年,向來是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夜神月當初被L在電視上一激,就破綻百出陷入L的節奏中去,在這事上讓衛宮士郎看出了這個少年虛弱的一面。
他其實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男孩子。
雖然自身足夠優秀,但是卻有著一顆“玻璃”般脆弱的自尊心。
因為他的人生,幾乎沒有失敗過。
衛宮士郎認為現在的自己比夜神月強大,倚仗的就是他比他多十幾年的人生經驗,以及過去一次又一次地在法庭上被各路訟棍們各種羞辱,一次又一次地被迫眼睜睜地看著罪犯從指尖脫刑逃脫的痛苦。
那些羞辱,那些痛苦,把衛宮士郎鍛造出了一顆鋼鐵之心。是痛苦和失敗,才讓他變得如此強大。
而這份鍛造,目前夜神月還沒有經歷過。
輕易地就拿回死亡筆記,夜神月略感愕然,但對衛宮士郎卻越是佩服。他雖然聰明至極,但在心理上卻完全被衛宮士郎掌控把握著。
“謝謝!”
丟失死亡筆記時,他是腦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收回的念頭,但在剛才聽到衛宮士郎和夜神總一郎的對話後,現在手持筆記,他卻感覺到手中的筆記仿若千鈞之重。
然後衛宮士郎對夜神月道:
“筆記是屬於你的,但是我希望你能把筆記的所有權,先暫時轉交給我,待我死後,再由你保管!”
夜神月道:
“你要用他交換死神之眼嗎?”
“嗯,是的!”
“那會讓你損失一半的生命。”
“我和你父親的話,你在外面全偷聽到了。我所選的道,我所走的路,注定了我不可能長命,我余下的生命,能否活過一半都是大問題,因為我是要和這個世界的權貴為敵......這樣的人,人類歷史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我也會不會例外。選定這條路後,我相信我最後一定是不得好死。但是,我死不要緊,重要的是,我得把我的夢想,我理念,傳播下去。就象過去一百年前,那些揮舞紅旗的革命者一般,與腐朽的世界為敵,為理想而殉道,身死而理想存......這個世界已經腐朽太久了,他需要一把火焰,而這本死亡筆記,將會是燃起這團火焰的火種!”
夜神月道:“原來你是布爾什維克的信徒......”
聰明人與聰明人間的交流,就是如此方便。
衛宮士郎只說了幾句話,夜神月就完全知道了面前的這個男人所謀所求是為如何。
然後,他伸出右手,握住了衛宮士郎伸過一的右手,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這是紅A和基拿的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