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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獨木難支

主神的猥瑣繼承人 半只青蛙 7007 2025-02-25 01:16

  當林洛這伙人懷著各自的心思做著不同的准備的時候,另一邊,藥師寺涼子派到林洛身邊的另一個臥底,工藤新一,則正跟著光明聖教的教徒在做社區公益活動。他受藥師寺涼子指派,潛入光明聖教臥底,時間已經超過了四個月,憑著個人出色的能力,現在已成為教中一個教區地區負責人。

  這一天,工藤新一正在光明聖教組織教民進行工益活動,地點是在東京的三谷區,這里也是日本最大的貧民區。

  沒錢、沒工作、沒家,全部家當只有一個包裹。作為世界知名的第三產業娛樂城市,其光鮮亮麗的背後,有這樣一群面色慘淡的人在艱難度日。他們就是日本生活底層的貧民。大量的貧民集聚在特定的區域,形成了貧民區。

  這里也是東京物價、租房價格最為便宜的一個區。

  而最近這段時間,三谷區的貧民數量正在急劇增多。

  主要原因,還是經濟危機引起的。

  光是在東京一地,這半年里就有超過二十萬人失業。而過去的十幾年里,不斷上升的房價造就了無數的房奴。失業導致“斷供”,斷供引了“銀行收房”。失房者,租不起房者,只好大量地涌進東京地區物價最為便宜的三谷區,尋找一棲之地。而一些仍然有工作而無房的人,卻也因為最近的東京正攵府為粉飾太平而搞出的“驅逐低端人口”、“嚴禁合租”而導致房租大漲,為了節省生活支出,也搬到了三谷區。

  在整個日本一片哀嚎的背景下,三谷區卻反常地迎來了空前的“熱鬧”。三谷區的人口從前約有四十萬,但這段時間卻猛地膨脹到了七十萬——對於全部人口僅有二千多萬的日本列島來說,這是很高的數字了。

  這里是整個東京治安最壞的一個區,也是最窮的一個區。

  “搶劫、盜竊甚至小規模的群體性暴動早已是習以為常的現象。”

  在這里,滿街都是堆積成山的垃圾,隨著可見睡大大街的流浪漢,撿破爛的拾荒者,以及各式各樣的又老又丑卻還出來賣的妓~女。

  “清潔工每天在道路發現倒斃的屍體”早已是很平常的事。

  對於這里的治安,東京正攵府的作法,就是在今年花錢建了一道高高的隔離牆,牆上加裝鐵絲網和通電,只留下幾個固定的出口通道與外界聯系,同時在出口處加強警備力量。

  至於三谷區里的貧民的死活,是在里面販毒還是賣~淫或者啥,只要不鬧大,正攵府都是裝瞎不太想管。

  三谷區的情況是如此的糟糕,以至於東京最著名的幾個黑社會,比如三口組,黑龍會,仁道會,里面的黑社會成員把被派到這里開設堂口都視為是“苦差”和“受懲罰”,因為除了到處都是的睡大街的貧民,老得連摘器官沒人要的孤苦老頭,二十華元就能張開腿的最廉價的妓女,三十華元一晚的“大統鋪”外,能榨出油水的地方實在很少。

  一般的黑社會小哥,在這里夜里出門一樣要小心翼翼。因為這里窮瘋了的貧民,為了錢,也不會管你是黑龍會山口組在別地多牛逼,該搶劫時還是會搶劫。

  比起十幾公里外東京熱娛樂城那一片繁華區的酒池肉林,三谷區這里卻是連“黑社會”都會被搶劫的遺棄之地。

  唯一比較關心這里“治安”的人,大概只有日本的“思想審查委員會”,確切地說,是只有藥師寺涼子一人。

  藥師寺涼子認為,現在的日本就象是一個火藥桶,來點火星就會炸,這里是最危險最有可能爆炸的地方。

  問題是,藥師寺涼子本人雖然很能干出色,但是再能干的領導,也需要一幫能干的手下才能成事。

  王朝末年的時候,不是沒有出現妄想力挽狂瀾的能臣干吏。但是少數的優秀者,面對著無數蛀蟲組成啃樹集團,他們能做的事實在很有限。

  對於三谷區,藥師寺涼子不是不想在這里做些什麼,而是她發現自己在這里基本什麼都做不了。

  改善這里的民生環境?

  錢哪里來?

  加強這里的警察警備力量的密度?

  這不光是要增加一大筆的市政開支的問題。已經爛透了的日本警察系統,那些警察們也把到這里執勤當成是苦差。

  盡管藥師寺涼子手上有一筆皇帝特批的“維穩經費”,但在這個到處都是窟窿到處都是蛀蟲的日本,這點錢真投進去,恐怕連水泡都不會冒出來。

  即使以藥師寺涼子的出色,對於這里,她最後能做的事,也就是在三谷區大量的發展“线人”,增加密探,通過收買告密者的方式,不時獲取“不穩份子”的情報然後將其抓捕,最後關到巢鴨監獄去。

  這也就是她僅能做的事了。

  這種“白色恐怖”的高壓壓制政策,玩“國人道路以目”的後果,不過是將一切變成不斷地高溫蓄力的鍋爐,在經濟危機越來越嚴重,失業人口越來越多,民眾的不滿情緒越來越大的情況下,總有一天,一切會在某個薄弱的地點以最爆烈的方式炸開來。

  今天,工藤新一跟著光明聖教來這兒的任務,是給當地的幼兒童提前發放新年禮物——再過十幾天就是新年了。

  三谷區,目前的兒童數字大概是兩萬人左右,比例很低——貧富分化極為嚴重的日本地區,正陷入可怕的人口負增長的怪圈中——嚴酷的生活環境,高昂的受教育成本,讓下層民眾都認為:把孩子生到這個世界是很可怕也很殘酷殘忍的事。

  在面臨生不起,養不起,住不起,教育不起,結婚不起的情況下,年青一代不需要正攵府強迫計~生了,全都自覺地陷入“佛系”狀態:不結婚,不生育,年青時渾渾噩噩逃避,年老後坐著等死。八四二一的生育模式已經持續了很多年,更多的是各種方式等死的“佛系”一代。

  今天過來做慈善,光明聖教給孩子們准備了兩萬份新年禮物,雇了幾十輛大貨車運到三谷區,然後在不同的地點發放。除了給孩子准備禮物,身為教主的林洛還掏出錢來,包下了這里所有的餐館,給這里的全體居民准備了免費的一餐。

  而對外宣傳上,光明聖教的說法,這一頓飯和新年禮物,都是西華的青青公主自己掏錢捐贈在做的慈善,執行者是光明聖教。

  無論是在西華還是在東華,韋青青的名聲都很好。一直堅持在做真慈善的她,走的是親民的群眾路线,更在這兩年里,贏得了“人民的公主”的稱號。

  這不是別人封的,是兩國的民間的人民給予的。真慈善假慈善還是擺拍作秀,人民的眼光還是雪亮的。

  現在在三谷區,每個禮物發放點都是人山人海。此次發送的小禮物,主辦方可是極為用心,並不是一個小紙盒里裝了兩粒糖果的應付。

  事前,他們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做了詳細的數據調查統計,確認了當地孩子的大致數字,年齡層次,基本的家庭結構。這才根據情況分批准備了適合不同年齡階段孩子的禮物。

  一到二歲的嬰兒,准備的是一罐嬰兒奶粉。

  三到四歲的,是昂貴的巧克力糖果

  五到六歲,七到十歲的,則是食物和玩具搭配。參予者工藤新一知道,光是這些給孩子們的禮物,組織者就花費了超了三百萬華元。如果再加上全區的貧民提供的“免費”一餐,全部花掉的錢超過了千萬華元。

  三谷區的居民點,學校,都是禮物地發放點,為防止有人重復領取,領取者需攜帶相應的戶口本或證件。

  身為組織者之一的工藤新一看到,組織者這方,每發出一份禮物時,相關的工作人員都把領取者的身份數據詳細地記錄下來。

  “三谷區的人口具體結構情況,因為官方不作為,連東京市正攵府都不是太清楚。但這一次,這方面的數據......”

  身為精明傑出的偵探,工藤新一敏銳地嗅出了這背後的危險性。

  他猜對了。

  林洛搞宗教,除了替韋青青燒錢養人望外,更是借機把觸手滲透到基層,收集底層的各種國民大數據。

  現在的光明聖教里的任務就是不停地收集底層各式各樣失業者,失意者,不滿者,絕望者的具體數據,然後西華情報部門的人,則會在這些人中,挑選適合的目標。

  除了少數西華情報處滲透進來的特工外,大部分參予者還以為自己是在做慈善的事,但實際上他們已經淪為西華情報部門的下线而不自知。

  工藤新一隱隱聞出了危險,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在三谷區做了兩個月的慈善事業,工藤新一看到的,光明聖教在林洛的指導下,做的全是實打實的善事。經濟危機期間,三谷區的普通民眾的悲慘生活,他全看在眼里,官方正攵府完全把這里視為遺棄之地,根本不管這里民眾的死活作派,他同樣也看在眼里。

  剛來這里時,三谷區垃圾堆成山——平均三天才會有人進行清理,原因是正攵府把城市衛生承包給了私人企業,為了壓縮成本,清潔工是三天才過來運一次垃圾。

  這里也沒有醫院——幸好林洛開發出血蘭,並將其白菜價化,降低了患病率,但是這里的居民還是需要醫生的——比如墮~胎和生孩子,還有老年人的各種老年病。

  在光明聖教在這里開設第二家青青醫院時,這里的居民病了,要麼等死,要麼花錢坐上十幾公里的車到其他區的醫院去。而幾處衛生條件很差的黑診所里,更是不知坑死了多少墮~胎者和產婦。在林洛和韋青青到來前,根本沒有人管這里的人生老病死。

  除了送禮物外,青青醫院派出了大量的醫生,給這里的居民進行免費的身體檢查,同時免費送藥。因為人力不足,他們還臨時雇傭了大批別的醫院失業的醫生。

  工藤新一已經看出了一點名堂,但是他現在很矛盾。

  “如果我將發現的這點线索向涼子報告,她一定會做出處理。可是這樣一來......”

  工藤新一看到,那些收到新年禮物的孩子們,現在個個臉都露出開心的微笑,不光是他們,他們的家長的臉上同樣也露出了微笑。在這個艱難的時代,這樣的微笑,工藤新一在這里已經很久沒有在三谷區看到了。

  加入鷹狼隊近半年,親眼看著藥師寺涼子簽下一份又一份地逮捕令,看著身著黑衣的“思想審查委員會”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從三谷區的民宅里,抓走所謂的“危險份子”,每一次都在拷問工藤新一的良知。

  工藤新一把目光投向西邊,遙望著那里。

  “今天晚上,藥師寺家正在家族的莊園里舉行盛大的晚宴,接待來自東華和西華的公主。那里現在一定賓客雲集,豪華得不得了......朱門酒肉臭.......”

  “哥哥,謝謝你們的禮物!”

  就在這時,工藤新一的衣襟被人拉了拉,原來是一個跟著父親來領禮物小女孩在招呼他。

  小女孩子和其父親臉上的感激,瞬間摧毀了工藤新一身體里的最後一點猶豫。

  他微笑地回應著,然後把手伸到內衣袋里,將已經寫好的將要交給藥師寺涼子的調查報告用力地揉成一團。

  “在這里的半年,是我近七年的臥底生涯中,渡過的最快樂的日子。”

  他在心里對自己道:“我要守護這份快樂,這份微笑.......”

  他的良知,讓他做出了決定。

  東京思想審查委員會的總部里,藥師寺涼子也正召集手下的得力干將在開會。

  涼子道:“西華的那位公主,真是越來越會玩了。她是西華的人,卻跑到東華日本來大搞慈善,這是過來落我們的臉嗎?”

  “快過年了,正攵府也得給下面散發一點福利好處的,可是.......”

  說話的人是灰原哀。她看向涼子,頓了頓,冷冷地道:“行政區的財政廳最後也就拿出了一億元,整個日本平均每人不到五元——這還不算被中間層層盤剝的。但最後能落到下層頭上的,還有多少?對了,這一億元,還是涼子你向陛下傳話特批才發下來的.......”

  灰原哀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嘲諷。

  藥師寺涼子露出沉默的表情,是什麼人從中層層盤剝,涼子非常地清楚。

  可是手握在大和行政區抓人關人大權的她,卻根本沒法插手這事。

  因為這不是一個人在這麼干,甚至也不是一群人在這麼干,而是整個體系在這麼干。

  那一億元,被上層優先給大和行政區的公務員、失業公務員發放過節福利了——當然,領導會拿得多一點,在職公務員也有一份,剛失業下崗的,本著雨水情,多少也會漏點。

  韋澤皇帝再強,要和整個體系對抗,最後也難逃粉身碎骨的命運。和這個體系相比,看似一手遮天的藥師寺涼子,其實什麼都不是。

  “大和行政區的那些家伙,今天這樣被西華的人用錢羞辱都還不振作點嗎?”

  藥師寺涼子在心里恨恨地道。

  她問道:“新一那邊,還是沒有聲音嗎?”

  “他現在簡直成了完全的慈善工作者了。正在三谷區給兒童發放新年禮物的組織者就是他。那家伙一副娃娃臉,很多小朋友都以為他是初中生......”

  說話的人是琴酒。

  “光明教的人,還是老樣子,只是做慈善?沒有搞什麼思想學習小組之類的?”

  琴酒答道:“還是老一套,宣傳的都是相親相愛,抱團取暖過冬的那一套。”

  琴酒皺眉不解道:“我的幾個手下也混進去了,還陪著他們在三谷區搬了幾天的垃圾.......最後都受不了那個臭味離開了。那個林博士和青青公主,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這一年里在東京搞慈善,花掉的錢快有兩個億了吧........只見他們燒錢,沒有見他們要捐款。真是太夸張了,哪里有這樣賠錢搞真慈善的傻瓜。”

  “因為人家是真正的人而不是社會的垃圾!”

  灰原哀在邊上哼了一聲,她和琴酒向來不合。

  藥師寺涼子擺擺手,止住了兩人可能爆發的衝突。她心里明白,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助手,因為在不知不覺中愛上林洛,正在快速地喪失應有的判斷力。

  “今晚的酒宴,我和小哀都會參加。這次西華公主是來者不善!她在這里燒掉了兩個億搞慈善,肯定另有所求。而且這段時間,我們抓了不少人,事後審訊,全是有人在背後挑拔鼓動,而且一切线索都直指西華那邊.......這里的這一切,我已經全向陛下報告過了。有人想在這里搞大新聞,所以........”

  藥師寺涼子瞄了一眼琴酒:“黑龍會,山口組,仁道會那里,琴酒你把他們頭子叫過來鞭策一番,給我盯緊了。軍火,炸藥,各種危險品的地下交易給我盯死了,魚餌魚鈎都給我准備好,不要松懈。碼頭那邊也給我看死了,防止有人走私危險品進來。越是過年,越是要小心,這是危險的日子。”

  吩咐完琴酒後,藥師寺涼子把目光掃向會席上的另一個人:東京警察總署的署長平野。

  “三谷區的警察力量,不能再象從前般處於放羊狀態了。必須加強。”

  被涼子的眼睛一掃,平野用手帕抹著額角的冷汗道:“這個,我們沒有那麼多的警力,要保證其他地方力的治安穩定已經很吃力了。而且經費方面......”

  “警力不足,那就從警校調!那麼多未畢業警校生,就把這事當成是提前的實踐實習!經費方面,哼......”

  藥師寺涼子掃了一眼琴酒。

  “你告訴那些家伙,快過年了,警察也要過節,你告訴那些人,包括北城家的瘋狗,給我掏出五千萬元出來充當維穩費。嗯,對了,他們不光要出掏錢,也派人出來......這事你去交涉。”

  說到這里,一旁的灰原哀突然感到一陣悲哀。

  如果是一百多年前,日本這里根本不會有這種所謂的警力不足的情況。在韋澤皇帝時期,別說是什麼危險的暴亂份子了,連稍大點的惡棍都不敢出頭,因為一出頭就會被街道“居委會”教作人,至於黑社會什麼的更是不存在的。

  誰知道一百多年後,這里居然淪落到警察要向黑社會打秋風索要“過節費”和辦公經費,甚至還要黑社會出面幫忙“維護治安”——因為經濟危機,今年各個正攵府部門的經費,只有需求的百分七十,余下的百分三十,正攵府方面要求基層人員想辦法“自籌”。

  要基層人員“自籌”辦公費用,真是偉大的發明!

  “全部都是屍位素餐的廢物和只顧自己撈錢的蛀蟲。涼子,你很優秀,可是這條破船破了這麼多的洞,長了這麼多的蟲,你一個人補得過來嗎?”

  涼子又狠瞪了平野署長一眼。

  “我知道你在外面養二十三個女人,二十個孩子很辛苦。但是這筆錢我要過來,是要發給下面干活的警員的。你告訴下面的人,誰從中間過手玩損耗,我就送他們到巢鴨去喝茶!”

  被涼子提到“二十三個女人二十個孩子”,平野心里一驚,忙不迭地點著頭。

  然後,涼子突然笑了起來。“我說錯了,你的二十個孩子,最多只有一半是你的.......”

  平野:“呐泥.......”

  藥師寺涼子卻在這時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

  “快過年了,陛下不希望有人搞出什麼大新聞出來,所以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否則我保證你們自己就會變成大新聞的。無論是署長你還是琴酒你,巴不得你們出點事好替代你們的人可不少......各位好自為之,玉清公主的飛機快到了,我要去接人了,一切到此為止吧。”

  說完涼子站起來轉身就走,只留可憐的東京警察總署署長在那兒,為“一半子女”不是自己的“真相”而煩惱。

  走出會議廳時,藥師寺涼子在心里煩躁地罵了一句:“全是廢物。”

  涼子要去接的玉清公主,是東華皇帝韋克的孫女,是二皇子韋武的女兒,也是東華皇室最出名的公主。林洛開發AD99成功,瞬間為東華又增加了一個利潤在千億以上的巨大財源。

  即使是腐朽的東華正攵府,再蠢的人也知道,把林洛留在東華能帶來的巨大好收處。知道林洛在女人一事上有些風流的弱點後,東華那邊就派出最漂亮的玉清公主來東京,想要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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