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學謙家就在市委大院，李強散步一樣的在大院里轉了一圈，經過唐學謙家所在6幢樓下，一輛普桑停在樓下，錯車而過時，看見普桑車里坐著兩名青年。

　　“有人盯梢，兩個便衣，好糊弄過去。”李強向著樓梯間門口走去，用眼睛往普桑車里瞄了兩眼，車里兩人卻賊頭賊腦側過臉去，李強又看了兩眼，那兩人先受不住將車窗搖起來，李強這時才上了樓去。

　　唐學謙家在三樓，最東側大戶，據說領導選房子時，總能挑到樓層、房型最好的房子，這一點也適合在唐學謙家，李強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確定里面只有顧冰妍與唐婧母女兩人說話的聲音。

　　“扣扣…”李強輕輕的叩門，沒有按門鈴。

　　“誰？”是顧冰妍讓人感覺冷淡的聲音，對於唐學謙的愛人顧冰妍，李強心里一直沒有好感，這在他十八歲之前就是如此。

　　就算顧冰妍是一個難得的美婦人，氣質高雅，但總是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淡雅，讓人覺得不容易接近，李強每次看到她都有些覺得自信慚愧，所以對顧冰妍很是排斥。

　　李強沒有說話，聽到里面有人走近防盜門打開貓眼盒，李強退了退，好讓里面的人看見自己。

　　“李強，怎麼是你！”唐婧打開防盜門，她那張又驚又喜的俏臉，讓李強心魂一蕩。唐婧是李強的同班同學，因為住在一個大院，父輩又走得近，所以兩人有些兩小無猜的感覺。

　　唐婧抓住他的手，幾乎要將他拽進去：“阿姨，是李強來了…”

　　餐桌邊上的顧冰妍正撐著桌子站起來，臉色浮白，看著李強進來：“哦，是小強來了…”聲音空洞洞的，沒有力氣：“你來找小婧啊？”

　　這一刻，李強倒有點同情顧冰妍了，唐學謙給隔離審查，顧冰妍正承受著她有史以來最大的人生打擊吧。也正是如此，才沒有精神氣對自己擺臉色。

　　李強能清晰的記起以往每回過來找唐婧時，顧冰妍的眼神，是一種讓人提不起勇氣再登門的眼神。

　　聽顧冰妍這麼說，李強回過頭去看唐婧，她穿著淡藍色的吊帶衫，肌膚細膩白嫩，身材窈窕，胸部已經隆起一個大包，怎麼看都有C罩杯，臉色同她阿姨一樣，蒼白得很，雖然還是女孩子，但已經初具傲人的身材，清麗的臉上有著一般少女沒有的媚氣。

　　想到唐婧這些天也處於擔心害怕、甚至絕望的情緒之中，李強心里涌起一股難以仰制的自責的情緒，看到唐婧在看見自己之後的眼神仿佛在絕望中萌生出希望的光芒，李強心里充滿著愛意。

　　自己怎麼可以有犧牲掉唐學謙也無謂的態度呢？

　　“李強，你找我什麼事？”唐婧抓住李強的手臂，眼神有些依賴。

　　“哦。”李強小心選擇措辭：“顧阿姨，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干嘛？你叔不是躲到湖南去了嗎？”顧冰妍聲音一急，忍不住咳嗽起來，蒼白的臉上浮起病態的潮紅。

　　雖然謠言還沒四處流傳，但是有心人已經將叔叔的行蹤傳到顧冰妍的耳朵里。

　　防盜門的隔音效果並不好，李強怕聲音一大，會讓對門的人聽見。

　　“唐伯伯是無辜的，我相信唐伯伯是無辜的…我叔只是為了避開有些人的耳目迫不得已…”李強注視著顧冰妍，只要有人這時說唐學謙是無辜的，相信能給她些安慰：“我有話跟你說，客廳里說話，外面有人經過可能會聽見，我們去唐婧房間里？”

　　“你跟我說什麼事？”顧冰妍有些不以為然，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懂什麼？

　　李強沒有說話，讓唐婧扶著她阿姨去她房間，房間看上去好幾天沒有收拾了，有些凌亂。

　　“林涵並不是唐叔叔的情婦…”李強一開口就直奔主題，只是說到一半就被顧冰妍打斷。

　　“還說沒有情婦，這時候還要來騙我…”顧冰妍推開唐婧，臉色發青的走了出去，砰的把門摔上。

　　李強看了看唐婧，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唐婧說：“葉叔叔剛剛過來了，拿了一張叔叔跟一個女人的照片過來的…”

　　“葉秘書只是來送照片的？”李強不覺得很意外。

　　“沒有，還到叔叔書房里看了看，他說叔叔犯的錯誤不算大，還說叔叔平時工作很得人心，相信到時候大家都會替叔叔說話的，他說要把叔叔的工作日志拿給檢查組的人去看，要讓他們知道叔叔平時是怎麼辛苦工作的…”

　　李強心里暗罵了一聲，看著唐婧楚楚可憐的臉，凝視她又長又媚的眼睛，削瘦的肩骨露出來，發現嶙峋的官瓷，記憶中，唐婧從沒有這麼瘦過，可見她這些天來所承受的煎熬，按住她冰涼的肩頭：“你信不信你叔叔？”

　　“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唐婧痛苦的閉上眼睛搖頭，挑起的睫毛又長又翹，讓人不甚憐惜。

　　“你叔叔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你叔叔，”李強輕輕將唐婧摟進懷里，十六歲之前偷偷的握過手，兩人算是沒有說開的男女朋友，這時候抱她，應該不會被拒絕吧，從沒有抱過唐婧，感覺唐婧比林涵高一些，有一米七左右，胸部被她的乳房頂著很柔軟，手放在她的背肌上，很柔軟，曲线玲瓏，輕輕拍了拍：“你把你阿姨叫進來，我還有話跟她說…”

　　李強不忍心看著唐婧繼續煎熬下去，決定多透露一點真相給顧冰妍與唐婧，看著顧冰妍進來：“葉秘書帶過來的照片是哪張，能不能給我看看？”

　　顧冰妍對女兒說：“小婧，照片是阿姨枕頭下面，你去拿過來…”

　　唐婧出門拿了照片進來，李強看了一眼，照片的景象是兩人很隨意的走在路上，唐學謙正盯著林涵的胸部看，林涵卻注視著鏡頭。

　　李強平靜撒謊道：“我跟叔叔見過一張跟這差不多，叔叔說那時是唐伯伯跟這個女人在談工作，說明不了什麼…”

　　“有這樣的工作照？”顧冰妍看見照片里老公的眼神給粘在林涵身上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強懷疑這照片可能是唐學謙不知情的情況被人偷拍的，當然，林涵應該是知情的，所以當偷拍者按動快門時，她會給看向鏡頭，給人造成這是很自然的生活照的感覺。但唐學謙也真是的，偏偏每一張照片都肆無忌憚的注視著林涵，大概這是兩人獨處時，加上林涵又說了一些挑逗的話的緣故。

　　“葉新明並不可信，是他來傳話叫我叔離開，我叔假意離開，好不讓人注意到我家，我則暗地里調查…葉新明是怎麼說我叔的？”李強冷靜的看著顧冰妍，他要讓顧冰妍明白，比起爭風吃醋，幫唐學謙洗脫罪名更重要。

　　“說你叔叔怕被牽連，趁著給你叔爺爺辦喪事的機會，躲到湖南去了。”顧冰妍也心生疑慮，她畢竟不是笨女人，如果李叔真躲了，李強也不會來她家，只是葉新明給看到照片里的林涵，神經差點給逼瘋了。

　　“一定是有人往你唐伯伯身上潑汙水，”顧冰妍軟弱的坐到床上，小聲哭起來，看在她心里承受的壓力已經夠多了，才不顧儀態在女兒與李強面前哭泣起來：“這副市長有什麼好當了，沒有一天能好好的吃一頓飯，好好的睡一次覺，做的事還讓這麼多的人記恨著，這次倒好，他們是要把你唐伯伯往死里整啊…”

　　李強不敢跟顧冰妍說實情，怕她沉不住氣，看著坐在床上傷心的顧冰妍李強涌動著淡淡的衝動，顧冰妍生了一個女兒，今年也才40歲，平時養尊處優外表看起來最多也就三十歲左右，美麗的外表再加上熟婦的風情想不讓人動心都難。

　　李強坐了過去右手摟著顧冰妍的纖腰，假意安慰把她半摟在懷里，溫玉滿懷，一只飽滿的乳房軟綿綿的抵在他胸口，加上熟婦的傷心欲絕，直叫人想把她推倒在床上好好揉捏一番，看了看旁邊滿懷依戀看著自己唐婧，李強心想什麼時候能把這對母女花推倒在床上才不枉此生。

　　“啊，葉秘書剛剛把你唐伯伯的一些文件拿走了…”顧冰妍順勢把頭依靠在李強胸口，心里想著事，根本就沒注意到此時姿勢的不雅。

　　李強心里無奈的笑了笑，問她：“他都拿走哪些東西？”

　　“都是你唐伯伯在家隨手記下的東西，工作日志之類的，拿走了兩三本筆記本，還有一疊稿紙…”顧冰妍抬頭注視著眼前俊朗的少年，突然有了些依賴，這段時間來可以說是眾叛親離也不為過，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只有這個少年來看自己，再加上少年處事穩重，讓她怎麼會不生出依賴之情。

　　“這些是不是很重要？”顧冰妍緊張的問，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半躺在少年懷里。

　　“我也想找找的，看看唐伯伯工作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許能找到誰往唐伯伯身上潑髒水？想不到還是晚了一步。”李強說道：“倒不是很重要，既然讓葉秘書拿走了，想必也要不回來了，顧阿姨，唐伯伯有沒有把其他什麼東西放在家里？”

　　“你唐伯伯的工作，我也不管的，要不去他書房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些什麼？”顧冰妍能聽出少年語氣中的失望之情，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擔心，心里微微有些感動。

　　“好，我去看看。”李強的手在顧冰妍的臀腰之間拍了拍，示意她起來，顧冰妍才如夢方醒般的慌忙起身，臉色微微一紅，心里竟有著淡淡的不舍。

　　唐學謙家李強沒少來過，但是他的書房卻沒進來過，就算叔叔也是非邀請不能進的，兩排頂到天花板的書架靠著東西牆壁，左邊的書架擺滿各種各樣的書籍圖冊，右邊的書架擺著舊書與各式瓷器，一目了然。唐學謙有收藏瓷器與舊書的喜好，家里收藏的瓷器有他自己七十年代上山下鄉收集的，也不乏朋友下屬贈送的，這個年代還沒有成熟的古玩市場。

　　左邊的書架有翻動的痕跡，卻是右邊擺瓷器與舊書的書架井然有序，想必葉新明認為他要找的東西不會在那里，李強走到近處，目光在瓷器與舊書巡視，手指滑過破舊的書脊，從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抽出一本冊子，是那種土黃色封面的記事本，書脊上磨毛了邊，有些破皮，跟舊書混在一起，不仔細分辨不出來。

　　記事本的扉頁用藍墨水寫著“曾建”這個名字，筆畫很粗，名字下面還有日期，“91.3”，翻了幾頁，流水賬的記錄了一些似乎財務上的工作，很瑣碎，應該是曾建這個人的個人工作日記，李強快速翻了一遍，上面沒有敏感的字眼。

　　李強知道官場上，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會用隱諱的詞語代替，只要自己能看明白就可以了，這本記事本要拿回去好好研究才行。再沒找到其他有用的東西，看來這本記事本還是葉新明錯過眼的。

　　“顧阿姨，唐伯伯一定會沒事的。我需要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收集證據，顧阿姨千萬不要跟別人說我在調查這件事，畢竟現在還不清楚誰在往唐伯伯身上潑汙水…”李強又看了唐婧一眼，雖然清瘦了許多，但還是很美，不僅有少女的清秀，眉眼間還有股子媚氣。

　　聽李強分析到現在，她對自己的叔叔又重新提起信心，臉上漸漸有了一些血色，美麗的眼眸凝著水一樣的注視李強。

　　“你們不要太有壓力，要相信我，如果我預料的不錯，檢查組馬上就會增加調查的力度，很定會請你們接受調查、搜查住所，你們一定要頂住，最多一個星期我會還唐叔叔清白…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李強信誓旦旦的說道，他現在就有制丁向山於死地的證據。

　　“嗯，不要擔心…小強你也要注意安全。”李強的到來給顧冰妍和唐婧帶來了很大的力量，顧冰妍說話有些吞吞吐吐，她很少說這種關心人的話，即使對自己老公也一樣。

　　李強出了門，卻沒直接回家，而是去買了一個奶油蛋糕，和一個手鐲，一個冰淇淋，這才打了一輛車往家里趕，一進門客廳空空蕩蕩的。

　　李強先是將蛋糕和手鐲藏進了廚房的櫃子里，這才叫道：“阿姨你快來，看我買了什麼。”

　　趙雅琳在房間里擔心糾結了一個下午，一聽到小男孩的聲音她就火速的趕了出來，只見小男孩一臉笑意的提著冰淇淋看著自己。

　　“阿姨這都是你愛吃的，快吃吧，冰淇淋都快化了。”

　　趙雅琳沒說話，李強出去了一天，她已經想好，她決定不再搭理李強，最少也要做到冷言冷語，一定要給小男孩一個深刻的教訓，不然她害怕小男孩得寸進尺的再爬上自己的床。

　　“快嘗嘗。”李強說著話將冰淇淋塞給了阿姨，他知道阿姨喜歡吃，卻很少舍得買。

　　趙雅琳心里充斥著被小男孩關心的感動，最終忍不住淡淡的道：“找到有用的東西沒？”

　　李強咧了咧嘴，心里想：要安慰唐學謙的妻女，你以為很容易？將記事本拿出來：“葉新明比我們早過來，我們想找的東西，他先拿走了，只留下來這本東西，可能比我們原先想要的還要關鍵。”

　　趙雅琳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拿過記事本，翻了幾頁：“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阿姨，你知道曾建是誰？”李強問他。

　　趙雅琳搖搖頭：“不認得。”

　　“你連曾建是誰都不知道，怎麼能斷定這本子記錄的都是沒用的東西？”李強將記事本拿過來：“很多東西只是寫給自己看的，讓別人看懂了，反而會糟糕…”

　　“不曉得你哪來的這些念頭，”趙雅琳嬌嗔的翻了個白眼：“根本不像正常小孩子的思維嘛！”

　　李強嘿然一笑，阿姨的狀態終於開始恢復正常，而且有了進一步的趨勢，剛剛那個小女人一樣的表情以前可從來沒有過，兩人一邊翻看著筆記本，一邊吃著冰淇淋，也不覺得膩。

　　雖然說很多人在工作日記上寫下很多東西只是方便自己查閱，有些記不得光的事情，還會刻意用隱語，但是一般人所能采用的密碼系統都比較粗陋，保密性並不強，很容易破解。翻到第十日左右，手拈著紙，感覺有些凹凸不平，低頭看去，那處沒有寫字，舉過頭頂，有寫過的痕跡，留下字印子，車頂燈光线不強，分辨不清。

　　“發現什麼了？”趙雅琳看到小男孩奇怪的動作。

　　“有些地方用鉛筆寫過，又用橡皮擦掉了，但是留下印子，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真的？”趙雅琳將房間里的燈打開，將本子拿過去，舉到頭頂湊著頂燈看了起來：“還真是的，你小子行啊，去拿鉛筆來，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李強規規矩矩的去找鉛筆，把每一處有字印的都找出來，共二十一處，用鉛筆塗黑，字跡就清晰的顯示出來。

　　“姜取錢九萬…”

　　“姜取錢十一萬…”

　　“姜取錢三十八萬…”

　　…

　　“姜取錢六萬…”

　　李強迅速心算二十一筆共計四百七十八萬元，最多的一筆為六十八萬，乖乖，四百多萬，太他阿姨的肆無忌憚了，也就是丁向山壓著，不然就算沒有這本記事本，只要有人堅持查下去，也能查到姜明誠的頭上。

　　最後三筆加起來為二十八萬，與姜明誠匯入林涵賬戶的三筆錢數字對應，時間分別在九三年十一月、九四年二月、九四年六月，是林涵進入新豐集團工作之後的事情，也就是最後這三筆錢栽贓到唐學謙的頭上，當然局勢還沒有發展到這一步，林涵、姜明誠還沒有主動向檢查組“交待”唐學謙的問題，從時間上來判斷，也就是明後兩天的事情了，所以李強要把這些事悶在心里，不能說出來。

　　“這個‘姜’，就是姜明城？”

　　李強見小叔指著字跡問叔叔，趙雅琳點點頭道：“那個曾建我也記起來了，這個人是新豐集團的財務部長，這個姜，應該是姜明誠，從這本子的記錄來看，他從賬外取走四百多萬，卻沒有記錄用途…”

　　“這本子為什麼會落到唐學謙手里，唐學謙似乎沒有發現這里面的秘密？”

　　“找到曾建，就什麼都明白了，我去給你叔打個電話，想辦法弄到曾建的住址，明天我們過去找找看…”趙雅琳說完就起身去臥室打電話了。

　　李強從廚房拿出蛋糕插上蠟燭點燃，再將裝著手鐲的禮品盒塞進褲兜里，做完這一切他才走進阿姨臥室，臥室里床上的被單都換過了一套，有些凌亂。

　　李強進去時趙雅琳剛剛掛上電話，看到小男孩進來她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

　　“阿姨，我有點東西給你，你閉上眼睛。”李強走到阿姨身前。

　　趙雅琳微微有些警惕，畢竟前天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什麼東西？”

　　“你閉上眼睛嘛…我保證不怎麼樣…”李強再三保證，趙雅琳才勉強的閉上眼睛，身體有些緊繃，好似隨時做好了反擊狀態，其實女人冷戰一旦開口說話，就說明好了一半了。

　　李強牽著阿姨的手，感覺她回縮了一下，他心里微微有些刺痛，以前從不是這樣的。

　　“到底干嘛？搞得神神秘秘的？”趙雅琳被小男孩拉著手，心髒砰砰直跳，用力的抽手又抵不過小男孩的力大。

　　“阿姨，你閉上眼睛不准睜眼。”李強擋在趙雅琳身前帶著她往客廳走去。

　　“到底要干嘛？”趙雅琳猶豫了好一會，想一想小男孩應該不敢亂來，她一咬牙沒睜開了眼睛，任由小男孩牽著自己的手在前面帶路，一股別樣的感覺慢慢的在趙雅琳心間蕩漾開來。

　　“你閉上眼睛，等會就知道了！”

　　“好了，可以睜開眼了。”

　　趙雅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客廳的茶幾，上面拜訪著一個禮盒，好似想到了什麼，有些不敢相信有些期待有些興奮的趙雅琳看向小男孩道：“這是？”

　　“阿姨生日快樂，祝你青春永駐，趕緊打開看看！”李強滿是期待的注視著阿姨。

　　趙雅琳猶豫著，她想好了不輕易原諒小男孩的，可是李強卻拿起茶幾上的禮盒衝著趙雅琳打開，一看，是一只翡翠手鐲，瞬間她心里像涌起一股強烈的感動，這只手鐲是她去年和小男孩逛商場時想買的，可是當時嫌太貴她沒舍得，沒想到小男孩卻記在了心里。

　　“這…你哪來的錢啊？”趙雅琳看著眼前的精致的手鐲有些熱淚盈眶，自己的生日好像從沒有人給自己過過，小男孩的禮物讓她感覺到了被人關心的感動。

　　“我看當時阿姨舍不得買，就存了一年的零花錢，加上以前存的一些，昨天就買了下來，阿姨我現在沒能力，等以後我賺了錢絕對不讓你受苦，天天照顧你。”李強注視著阿姨的眼睛，深情的宛如告白。

　　其實李強家並不窮困，只是阿姨趙雅琳是個賢惠節約的人，她對自己總是能省就省，對小男孩則格外大方，從不限制他的零花錢。

　　“嗯…”趙雅琳心里即是心酸又是感動，小男孩是像個大男人了，可自己的男人呢？

　　“阿姨我給你帶上好不好？”看著眼前溫婉如水的阿姨，李強差點忍不住衝動想親她。

　　趙雅琳被小男孩熾熱的眼神看得秀臉通紅，不好意思的底下了頭，芳心一陣狂跳，小男孩那種眼神絕不是看阿姨的眼神，而是看心愛女人的痴態，趙雅琳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作答，她首先是一個女人，她也希望被人關心被人愛戴，特別是來自小男孩的關心，她很容易就被感動，她畢竟是一個阿姨。

　　李強以為阿姨默認了，他拉起阿姨柔滑的右手，將翠綠的翡翠手鐲套了上去，翠綠的手鐲襯映著阿姨白皙的肌膚，增添了一股雅致高貴的氣質，李強僅僅給阿姨帶上一個手鐲，卻好似帶上了訂婚戒指一般高興。

　　趙雅琳剛剛好不容易做好的決定被擊打了個粉碎，這一晚男孩和阿姨好似回到了從前，只是兩人一起看電視時卻沒怎麼說話，反而有一股初戀情人剛談戀愛時的那種甜蜜而尷尬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