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據其實很一般。”輝煌的董事長辦公室里，李旭跟自己秘書組這樣說道。

　　 “為什麼呢？”張雨綺第一時間問道。

　　 李旭笑了笑，目光越過趙麗穎、江疏影，以及楊穎、文詠珊，最後落在了莫小奇的身上：“你來說吧。”

　　 “啊？”莫小奇有些意外。

　　 “直接說就是了。”李旭擺了擺手。

　　 掃了張雨綺等人一下，莫小奇也沒客氣，從助理趙文琪那里拿過資料翻了翻之後才道：“我的看法是，《源代碼》在口碑、熱度、排片率均高於《盜夢空間》的情況下，第二周的票房只是持平，所以應該算是比較失敗的。”

　　 “這個怎麼能說失敗，整個中國大陸，沒有哪個導演能像李總這樣，第二周票房就能接近4億了。”江疏影第一時間出來反駁。

　　 “所以對比對象是李總的另一部電影。”莫小奇呵呵笑道。

　　 “不對，單論口碑的話，《盜夢空間》實際上應該是高於《源代碼》的。”趙麗穎在用眼神從張雨綺那里得到許可後，出聲幫江疏影解圍。

　　 “好吧，這個我收回，攻擊《源代碼》的人，的確要比《盜夢空間》多一些。”莫小奇沒有硬抗的意思。

　　 嗯，這個倒是，陸天明、陸川父子雖然不敢再陰陽怪氣的說什麼，但人脈還是有一些的，然後嘛，這個時期的公知們還是很活躍的，自然看為PLA張目的《源代碼》不順眼，所以稍微勾兌一下，各種或明或暗黑電影的評論就紛紛出爐了。

　　 有說在抹黑國家科研人員的——這個時候他們倒開始維護起中國的科研體制了。

　　 有說人物動機蒼白，前後轉變缺乏說服力——闊以闊以，人人都是專業人士。

　　 還有說大校和博士都要清理男主角記憶，女配角私下里斷開維生裝置，劇情這才合理——咋看好像穿越了，實際不過是好萊塢電影看多了。

　　 甚至連國民岳父都摻和了進來，在博客上發表了一篇影評，不過他很雞賊，沒有就電影內容具體分析什麼，只是表示李大導演顯然太過往好萊塢的風格靠，生硬的將好萊塢的故事結構搬運到國內來，讓人物顯得很僵硬又很功能，電影劇情也缺乏說服力。

　　 李旭就覺得奇怪，這個電影人物又僵硬又功能……合著我拍的是變形金剛啊？不對，變形金剛的表演都很連貫，所以我實際拍的是定格動畫了？

　　 不過，韓寒背後的確有高人指點，否則以他的尿性，怎麼可能如此輕描淡寫。

　　 說實話，李旭還有點失望，本來指望這家伙多跳兩下，然後他就能通過韓海陽，讓這家伙知道一下禍從口出的道理，沒想到居然這麼油滑。

　　 也是，要不這樣，他也不會在兩年後弄個韓三篇出來，再轉行去執導電影，而且依然能混得風生水起。

　　 可惜這個時空里面，國民岳父的電影之路只怕不會好走，李旭雖然不是小心眼，但是做錯事，總是要付代價的。

　　 總之，因為這幫公知，網上不少精神外國人也很活躍，跟著大肆批評，仿佛不這樣不足以表現他們的優越感。

　　 可惜李旭的金字招牌已經成型，而絕大部分觀眾都還是有判斷力，就是第二周票房能再高一點就好了。

　　 “豆瓣的評分我一直都有跟進，波瀾工作室都沒怎麼摻和，8.2的評分都是影迷發自內心的打的，怎麼都不能算失敗吧。”

　　 “我說了，只是對比《盜夢空間》而言，如果以今年的票房市場而言，《源代碼》毫無疑問是成功的。”

　　 “那你用詞應該盡量准確一點。”

　　 “我覺得我用詞很准確了。”

　　 李旭出神的當兒，秘書組這邊——准確的說應該是秘書財務組——已經變成楊穎跟莫小奇在辯論，盡管楊穎不緊不慢卻又一刻不停的挑著刺，莫小奇也是雲淡風輕的見招拆招。

　　 “好了。”他干咳了聲，打斷了女人們的爭論。

　　 “首先，你們能夠心平氣和的討論問題，而不是吵吵鬧鬧，這點我很欣慰。”他先說了句場面話。

　　 也是他這個老板在這里，要是不在的話，她們打架或許不敢——會被看出去——吵架的幾率高達八成。

　　 “然後是，莫小奇的判斷大部分都沒錯，雖然《源代碼》的票房很好，但是最終票房超過《盜夢空間》的可能性不大。”李旭繼續說道，“今年相比兩年前，電影屏幕的數量至少多了1000塊，而《源代碼》時長只有90分鍾，所以在排片上面很有優勢。但是轉化為票房的時候，這兩點優勢並沒有完全體現出來，按我的估計，以今年電影市場的增長，如果《源代碼》跟《盜夢空間》持平的話，首周票房至少也要有2.2億才是……”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盜夢空間》上映的時候，李旭只有一部《傳染病》拿得出手，還因為蹭非典的熱度，以及踩著前輩上位，被扣了不少帽子，那8億多票房真的是靠口碑，靠影迷的熱情頂上去的。

　　 而《源代碼》上映的時候，他已經是靠《盜夢空間》和《黑天鵝》成為能商業能文藝的七代導演第一人，然而這樣的金子招牌，再加上上面說的那些優勢，首周的票房才只超過那麼一點點，第二周的票房還持平，足夠證明《源代碼》不如《盜夢空間》了。

　　 好吧，這是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不過李旭在意的並不是這個。

　　 “我之所以拿出來讓你們討論，也是對你們的一次考驗。”李旭這時說道，“而結果嘛，莫小奇可以那個良，而你們都只能算勉強及格。”

　　 然後在張雨綺她們開口前豎起一只手：“我剛才說了，莫小奇的判斷大部分沒錯，所以能拿到良的評價，但是她被你們帶了節奏而完全沒有意識到，所以只能拿到良的評價。”

　　 停頓了下，有些嚴厲的掃了秘書組一眼，他才又道：“至於你們，完全沒有抓住這次討論的重點，我問的是為什麼我會認為，取得這樣成績的《源代碼》其實很一般，而不是《源代碼》是不是比《盜夢空間》要差！”

　　 這句話說出來後，最先開炮的江疏影不由抿住了嘴唇，張雨綺開始左顧右盼，趙麗穎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至於楊穎、文詠珊，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李旭也沒有再批評：“我知道你們是想從自己的角度去分析，我也知道你們認為這個成績很不錯，所以我才讓你們討論。我希望你們能像莫小奇那樣有大局觀，這樣我才能放心的放你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