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見,魔法師(16)——『愚者』
“我想見魔法師。”
我永遠忘不了那天被夕陽染紅的天空。
那是繪梨的顏色。
魔法師從那片天空的彼端,前來拯救繪梨。
我們如今仍被誓約之鎖連系著。為了她的榮譽與笑容,魔法師持續著孤獨的修行。
總有一天,我要將全世界獻給繪梨。只要她能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魔法師¦的漫長旅程就能結束,可以放下詛咒的法杖了。
天使的筆記中寫道,會讓我與繪梨見面。
『當然,因為是久違地與繪梨見面,不能穿成平常那副邋遢的模樣。』
然而,天使簡直就像媽媽一樣。
『要好好整理頭發,把眉毛修得整齊一點。因為可能會一起吃飯,所以不能像小孩子一樣挑食。不過吃太多也不好,還要適度的運動。今後就提早一小時起床去慢跑吧。』
不,她更像是個魔鬼教練。
她還擅自設置了鬧鍾,並陪我去慢跑,做仰臥起坐時也幫忙按住我的腳。
“你希望繪梨覺得你變帥了吧?那就認真練腹肌。不要偷懶。”
我有說過想變帥嗎?
看不見的天使正強制¦我進行訓練,試圖把我培養成一個健康的高中生。她掌握了我的全部生活狀況,試圖改善。
我無法違背天使的指示。只要在素描本或課堂筆記中寫下“天使筆記”,我的身體就會不由自主地遵從。
我的守護天使。我的希望。她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我身邊守護我,因此她知道我的一切,掌控我的全部。
距離我升上高中過了幾個月。
在一個傳為怪談的“魔女”空教室,不知為何與透明的天使邂逅,已有一周。
我的生活已經完全變了樣。
“琳諾和他們的記憶只有那天事件的前後消失了。桐馬,你首先要理清自己與她和啟太的關系。畢竟他們是你重要的朋友。”
我一如往常在上學途中與琳諾和啟太會合。
啟太粗魯地“嗨”一聲拍在我的背上,琳諾也學他“嗨”一聲用書包輕輕撞」了我一下。
然後把手機屏幕湊近我。
“桐馬,你看你看,四樓的魔女教室。明明應該沒人使用,昨天窗簾卻拉上了。我覺得很可疑,就和朋友一起進去看看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不用問了,桐馬。那只是琳諾相信的無稽之談。只不過是一些破舊的桌椅而已。”
啟太代替琳諾回答,琳諾則打了啟太一下,“別搶我台詞”。
這對情侶的感情真好啊。旁人應該會這麼想吧。在我看來也是如此。
但是琳諾的手偶爾會非常自然地觸摸我的手指。
“可∫是桐馬你看,置物櫃下面掉了一張塔羅牌哦。因為覺得很詭異所以我沒撿起來。是塔羅牌的『魔術師』哦。看來魔女真的存在呢!”
她把肩膀靠過來,手機屏幕上中央展示的是一張似乎從更衣室下拖出來的舊塔羅牌。
我有印象。遇見天使的那個房間,放著我弄壞的桌子和塔羅牌。是我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的。
我不知道卡片的主人是誰。我想當時應該是一整套的,大概是放學後有人回收,所以只留下藏起來的這一張吧。
魔術師。
破破爛爛的卡片明明沒有回憶,卻喚起了哀傷的情緒。刪除這張卡片相關記憶的恐怕是天使,為了讓我想起什麼而奪走了什麼。
大概是為了讓我想起對繪梨的心意。
“很可怕吧。要不要之後再去一次?”
“琳諾,你很煩欸。那肯定是某人的惡作劇吧。”
啟太把粘在我身上的琳諾拉開。
他們的記憶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呢?
和琳諾做愛後,我被憤怒的啟太毆打。之後天使消除了他們的記憶。
在課堂上用魔法惡作劇琳諾,以及放學後接吻的事還留著嗎?啟太知道她出軌到什麼程度呢?
我——向他們說出了“『魔法師桐馬』”。
“……因為桐馬總是對我很好,所以我親了他的臉頰。絕對不能讓啟太知道……”
“……總覺得琳諾最近太粘桐馬了……”
大概就是這樣。可以的話,最好連親吻前的記憶都刪除,但就算是天使,面對別人的魔法,也還是要慎重處理。
是的,“不要疊加別人的魔法”——這是魔法師的常識。
我應該已經學到了這一點。雖然我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在哪里學的,但應該要銘記在心才對。
“這樣就好,要好好珍惜朋友。”
天使也是這麼說的。我珍惜我的朋友。
“我才不去。魔女的教室聽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
我解除魔法,平靜地回答。啟太笑著說“我想也是”,琳諾則說“男生真沒用”,看起來頗為不屑。
“嘿,一起去嘛。”
即使如此,琳諾還是纏著我,把胸部壓了過來。
啟太一邊拉開她,一邊用嚴厲的眼神看著我。那幅表情和之前威脅我“別碰她”時一樣。
我知道啦。我回以苦笑。
萌美請假沒來上學。
為了解除我施加的魔法,我禁止她做平常的例行公事(內褲的順序之類的),要她好好靜養。至少讓她休息一周,讓她的頭腦冷靜下來,之後再回歸正常生活。
在學校展現的性奴隸行為,應該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忘記,我想她還會耿耿於懷一陣子,不過之後應該會穩定在一個適當的關系。
——琳諾和啟太也一樣。我很重視朋友,絕對不會做出格的事。
——放學後,我讓琳諾露出屁股,讓她雙手支撐在窗邊。
“桐馬這個笨蛋……要是被啟太發現,他一定會殺了▏你的。”
四樓的魔女教室。
琳諾拉著我來到空教室,故弄玄虛地把我帶到窗邊,一如往常地一邊抱怨啟太,一邊拉扯我的袖子。她的手指纏繞在我的手指上,扭動著馬尾,撒嬌似的靠近我,我們倆不由自主地產生了情欲。
啟太,對不起了。我們就是這麼欲求不滿。
琳諾按照我出示的【小町卡】指示,挺出圓潤的屁股,自行拉下了內褲。
那里有一種不屬於處女的濃烈性欲氣息。
“甚至連啟太都沒看過這樣的姿勢……”
即使大腦不記得與我做愛的事情,她的身體依舊清楚地記得。她的下體仿佛渴望著適應我,不斷張開,甚至連肛門都在誘惑著我。
“這肯定是魔女的錯吧?”
琳諾以發情的表情說出不負責任的話。
沒有魔女,這里不可能有學生死掉,塔羅牌也已經不見了。大概是清潔人員還是誰發現後拿走了吧。
我抓住琳諾的屁股掰開。琳諾害羞地“啊嗯”一聲,腰部顫抖。
“色鬼。”
彼此彼此。我仔細觀察,用手指觸摸。肛門。小穴。明明被摸到以前絕對無法允許的地方,琳諾卻像是放棄抵抗般動也不動,只是偶爾發出甜膩的聲音。
“桐馬,嗯嗯,不行,啊嗯。”
我舔著琳諾扭動的屁股。琳諾發出越來越高的聲音,身體痙攣。
我也用舌頭舔了小穴。放學後的空教室。誰也不會靠近的受詛咒房間。我們為了做愛而持續愛撫著。
“啊、啊、桐馬、啊嗯、啊!”
我移開嘴巴,從琳諾的小穴拉出一道透明的絲线。
她站起來,把身體轉向我,脫下了裙子。
我從書包里拿出小町卡。要讓琳諾露出胸部,需要兩張【展示胸罩】。不過,不用那麼復雜,直接拜托她就好了。
“給我看看你的胸部。”
“真是的,桐馬也太色了吧。跟啟太完全不一樣。”
已經脫到下半身全裸的琳諾,一邊這麼說著,一邊自己拉開制服,把胸罩往上拉。
渾圓的胸部和桃色的乳頭。我站到她身邊,從下方往上托。琳諾吸了口氣,閉上眼睛,抓住我的手臂。
“哈啊、哈啊、色鬼……桐馬是色鬼……”
她假裝責備我,嘴唇卻靠了過來。我記得,就在琳諾吻到我的臉頰時,我的記憶停止了。
所以,這應該是我們第二次接吻。
“嗯……嗯、嗯!”
琳諾沒有拒絕。和啟太應該沒有接吻過,琳諾卻像是很習慣般接受了舌吻,甚至開始模仿我的動作。
“啾、啾嚕,桐馬、嗯嗯、太過分了……嗯、啟太才不會這樣接吻呢。”
琳諾也開始興奮地回應,與一個非男友的冒險讓她興奮異常。她把自己的手放在我揉弄她胸部的手上,身體靠得更近了。
在清新的女高中生香味中,夾雜著汗水和欲望的氣息。
“要做愛嗎?”
我在她耳邊輕聲呢喃,琳諾滿臉通紅地笑了。
“絕對不行啦。”
在萌美家,決心和啟太分手的琳諾被我擁抱,失去記憶後,又與我展開了危險的拉鋸戰。
“來嘛。”我再次輕語,“不行啦。”她臉越來越紅,扭動身體做出無力的抵抗。
我稍微享受了一下這種情況,但還是控制了自己,“說得也是。”把手從琳諾身上移開了。
她對這種突然的結局略感失望,舔了舔唇,直到這時才找借口說:“我不能背叛啟太。”
“我知道。差不多該到此為止了。雖然我喜歡琳諾,但我也把啟太當成朋友。”
“嗯……是這樣的。”
我窸窸窣窣地整理制服,她穿好內褲後,我等著她一起離開,琳諾卻紅著臉抓住我的手臂。
“不、不過這樣很不好意思,所以我特別為你做那個吧!”
琳諾的臉越來越紅,說她第一次做,可能沒辦法做得很好,接著讓我站在窗邊,我心想她到底要做什麼。
“真的只是賠罪,不要以為以後隨時都能做哦?”
琳諾拉下我的拉鏈,看著我硬挺勃起的肉棒,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張開嘴巴。
溫熱的觸感包圍著我。以為這是“第一次”的她,毫不在意地吞下了肉棒的強烈氣味,同時發出淫蕩的聲音,慢慢地用嘴品味著她的第二次口交。
桃色的舌頭在龜頭周圍舞動,突出的嘴唇親吻著尿道口。她雙手緊握,像祈禱一般,柔軟唇舌在我的肉棒上滑動。
在掌握了節奏的水聲中,在空無一人的教室里,她為我這非男友的男人服務著。
搖晃著處女之誓般緊緊綁起的馬尾。
“嗯,好奇怪的味道,啾噗,有點咸咸的……嗯,呼,桐馬,舒服嗎?”
“嗯,很棒。你真的是第一次嗎?”
“啾噗,真的啦。不要說這麼失禮的話。嗯,啾,啾噗,呼嗯,嗯。真是的,竟然比啟太先跟桐馬做。嗯,啾……呐,桐馬。雖然絕對不能做愛,不過這種程度的話,我可以接受哦。所以,以後有什麼不能跟啟太說的事,也請告訴我哦?”
“……嗯。”
雖然覺得還是不要為好,但還是輸給舒服的感覺,忍不住點了點頭。還有,我大概還會跟琳諾做愛,只是不知道會比啟太早還是晚。
我輕撫她的臉頰,她似乎覺得很癢,抬頭看著我,眼神中帶著微笑。我問她“可以射在嘴里嗎?”她露出惡作劇般的表情說“可以啊”,繼續幫我口交。
琳諾應該也很想做吧。如果我再向她提出做愛的邀請,她可能就會說“可以啊”。
琳諾沉迷於口交,發出啾啾的聲音,我則在她身後在黑板上寫下『天使筆記』。
“朋友很重要!”
是的。
下次和琳諾做愛,盡量排在啟太之後吧。
*
聖慎女子學園。
那是我初中的同班同學,雙胞胎姐妹真奈和千奈就讀的附近女校。她們被我的魔法支配,我經常在想享受後宮樂趣時出入那里。
關於那兒發生的驚心動魂的戰斗,此處就不作贅述了。
與其說是戰斗,當我試圖解除支配和後宮時,魔法果然已經深深扎根於集體深處,只用一次魔法無法解除。
中學時期也是如此,集體支配的可怕之處在於,被支配者失去主人控制後傾向於失控。有時甚至能勝過主人。
競爭意識與互助意識等社會的正反兩面效應,使得魔法在好壞兩方面都得到了強化。最後演變成為了集體的狂熱。
如果要解散它們,首先必須用魔法克服她們之間自發形成的強烈被控制欲。我不僅失敗了,甚至險些敗北。
以誤以為被我拋棄的桔梗組第46代總委員長,同時也是聖慎女子學園學生會長天河珠希為首的激進派,以學生會干部為中心,企圖將我囚禁在學校中。我很容易就被他們抓住了。
要不是天使通過我的手機聯絡真奈和她們的椿組來救我,我恐怕會被榨干成木乃伊吧。
魔法師不擅長肉搏戰。我本應知道這點,卻大意了。要感謝天使。
"最好暫時遠離那所學園"
天使似乎也累了,筆跡不如往常有力。
這一切都是我的魔法招致的結果。
救了我的真奈和千奈也傳了信息給我,要我『重新考慮』。甚至說『要是被桐馬拋棄,我會死掉的』這樣極端的話。
我並不是要舍棄他們,只是要降低支配的等級罷了。我自認已經把符合現代的人權還給她們罷了。
像是珠希那樣的,甚至還認真地要讓我統治天下。這可是內亂陰謀罪啊。我應該更早意識到這種異常狀態的。
大規模支配會使事態扭曲,超出我的控制。最終會養成自己的敵人。
我應該更深刻地理解持續使用魔法的風險。
『你今天也不會來見我嗎?』
萌美打來電話,她幾乎是每天都打。
她是我的性奴隸。在全校學生面前被侵犯,被所有人知道是魔法師的所有物。
她所承受的心理負擔非比尋常,除了盲目地對我忠誠以外,她已經無法思考,甚至對犧牲感到喜悅。
我使她站到了魔法毀滅的邊緣,直到她不再猶豫地邁出那一步。
這都是我的自負所致。
『我不能見你。』
我對著陷入沉默的萌美,靜靜地繼續說道:
『話說回來,你還記得嗎?小學的時候,我弄掉了橡皮擦,萌美用手帕擦干淨之後還給我。萌美從以前就很溫柔,要是我有注意到這點就好了。還有——』
在我學會魔法之前,我們都是天真無邪的孩子,萌美曾對我抱持有淡淡的情愫。
從那里重新開始,再次相見吧。
我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我會以朋友的身份接受萌美的愛慕與性欲。一點一點柔和地解開我們之間的關系,直到我們成為普通的朋友。
“萌美的事就交給桐馬你了。"
天使很信任我。
她正確地引導著我。
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但她很值得信賴。就像我的另一個母親。
“這個星期六終於要去見繪梨了。記得穿最帥氣的衣服去。"
……哪件衣服?
“衣櫃里沒有。你已經不小了,不要總是讓媽媽幫你買衣服,要自己選。"
有時候,她的話語很尖銳,讓人難以承受。
*
我連怎麼坐新干线都是向天使學來的。
為什麼她對地上的事情這麼清楚呢?我握緊著前往大阪的車票,忐忑地望向窗外。
繪梨就在看似很近,卻又很遠的地方。
16歲的她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呢?她是否已經改掉了那個立刻就打人的壞習慣?她會像以前那樣無聊地板臉生氣嗎?
雖然不知道見面後要說些什麼,但我心中已有決定。
我要讓繪梨幸福。這次,一定要用魔法拯救她。
我的魔法是為了創造她的世界而存在的。如果她希望——如果她想要復仇,我會再次支配以前的同學,將他們作為祭品。這個誓言至今依然不變。
天使握住了我的右手。
雖然看不見,但那溫暖的感觸是如此柔和,不知為何,我感覺到她並不是在鼓勵我,而是在向我道歉。
“是桐馬耶!太好笑了吧!一眼就認出來了呢!”
走出天使指定的剪票口,立刻有個不認識的女生向我搭話。
不,我知道她。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沒想到會被對方發現,我有些僵住了。
“怎麼啦?我是繪梨耶,認不出來了嗎?誒?關西腔太爛了聽不懂嗎?吵死啦!”
在大阪生活了五年的家伙,用語調微妙的關西腔打了我一拳。
是繪梨。雖然氣勢和以前不同,但毫無疑問是本人。
頭上依然是和以前一樣的發型,頭頂上插著一根發帶,圓圓的額頭和大大的眼睛,還有那帶著褐色調的膚色,都讓高中時期的繪梨還帶著一絲過往的痕跡。
她長高了。原來瘦巴巴的身體描繪出豐腴的曲线,四肢也成長得健康有力。
T恤搭配牛仔布料的吊帶褲。一雙常見品牌的運動鞋。
不用問也知道她過得很好,我好想哭。
復雜又無法准確表達的感情堵在胸口。
“……好久不見,繪梨。”
我想我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繪梨微笑著輕聲說:“嗯。”
“謝謝你特地來見我,桐馬。”
那個繪梨說了“謝謝”。
我忍不住哭了出來。
“不會吧……”
明明是和五年不見的繪梨重逢,我卻讓她看到難堪的一面。
“總之,東京人來大阪,一定要請他吃最好吃的章魚燒,這是條例規定的,維新會就是愛面子呢。”
繪梨用關西腔和劣質的關西語說著,帶著連我都感覺太夸張的刻板印象,將我領到一家章魚燒店。
繪梨壓低聲音說道:
“等到下次的居民投票,這些規定可能會被推翻呢。只是章魚燒。啊,吵死了!”
雖然我並沒有期待繪梨會這樣,但她卻從剛才起就一個人鬧個不停地講笑話,還不住地自我吐槽。
初戀對象被大阪文化過度影響,我不知道該如何接受這種衝擊。
也許天使想要表達對此的歉意吧。
“不過可惜了千花呢。說是感冒了?可要保重身體啊。”
“千花?”
“誒?啊,抱歉抱歉。是『小千』吧?我聽說你們正在談戀愛呢。我聽她說了不少呢。小千,應該是桐君的對象吧?”
她在說什麼?
我突然覺得頭被打了一下,往旁邊一看,素描本上的“天使筆記”飄浮著。
“換個話題!快點!”
她難得慌張地用潦草的字跡寫下指示。
不過就算要我改變話題,我也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我只能慌張地回應:
“我什麼都知道哦~千花也是那種一逮到機會就會炫耀的類型呢。那家伙老是在說桐,哎呀,桐君的事情。我知道她告白的地點是TDL。她在我這個USJ派面前說的,所以我還記得呢。你是在灰姑娘城堡那種女孩子氣的地方下跪告白的吧?說『我喜歡千花』。真虧你敢這麼做啊。”
(譯:TDL,東京迪士尼樂園;USJ,日本環球影城)
“呃,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叫你改變話題!你做不到的話就捂住她的嘴!不許聽繪梨說話!”
“我還聽說了你們的初吻。是在聖誕節的燈飾前吧?我還聽說你們用一條圍巾綁在一起的事情呢。你們怎麼能玩這麼老套的東京風格啊?不覺得丟人嗎?”
“住手!”
天使筆記上的潦草字跡開始暴動,接著桌上的青海苔罐子倒了下來。
“哇啊!嚇我一跳!”
“繪梨,你沒事吧?”
“不,沒事……啊,我想起來了。不可以碰我的手啊。滑冰的時候千花跌倒,附近的人伸出手,可桐馬一邊轉圈一邊插入進來,說著『除了我之外,你不准碰其他男人的手』?你們到底是怎麼了?還活在少女漫畫的世界嗎?”
“嗚哇!”
“怎麼了!?”
我打翻的青海苔罐子,這次在眼前彈跳起來。
繪梨臉色發青,嘀咕道:“千花的幽靈來了嗎……?”,終於不再提起那個叫做千花的神秘人物了。
“話說回來,繪梨轉學之後過得怎麼樣?”
“誒?你沒聽說嗎?”
“沒有人……跟我說繪梨的事。”
“是嗎?啊,對哦。對哦對哦。因為千花不會說我的事呢。”
我是桐馬的初戀對象吧?
繪梨開玩笑地說道,我突然滿臉通紅。
“嘿,你那是什麼反應?不不不,別這樣,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吧?當時只是孩子呢。”
繪梨也突然害羞起來,急忙揮動雙手否認。
我用自我暗示壓下動搖,對繪梨的反應抱著失望與期待,冷靜地等待她開口。
“有討厭的事,也有開心的事。不過,來到大阪大致上是正確的。”
她在小學很快就開始被討厭,遭到欺負。不過她馬上交到可靠的、很擅長打架的“男朋友”,所以大規模的欺凌也就消失了。
“與其說是男朋友,感覺比較像是一開始就使出了最後手段呢。”
我決定不去深究和追問這種含糊的說法。
繪梨笑著說:“然後在家里就更慘了。”
“我父親去世了。事情發生得很突然。”
我倒吸一口涼氣。繪梨像是要掩飾尷尬般笑著繼續說。
聽說他從樓梯摔下失去意識時,她心想“活該”。接到他過世的通知時,她也只覺得“這樣啊”。
不過精神上的打擊比想象中的還大,各種所謂的“閃回”的記憶讓她很困擾,成為新監護人的祖父母也把她當成奇怪的孩子。她如此說道。
“不過,漸漸地我明白了。我的人生是從這里開始的。我想到了這一點,就有了堅強上升的余地。一直消沉是很無聊的。”
繪梨是一個堅強的孩子,對於這點我也知道。她只是周遭的敵人太強,而只要有一點機會,她就能掙脫開來。
我一直追趕的那個頑固又不服輸的她,在大阪這片土地上獨自成長著。
“踢足球、交新男友,只要我玩得開心,周圍的人自然會跟著我。如果做的事情無聊,他們就會不理我。他們常常吐槽我,所以這很好懂。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在東京會被討厭了。”
那時的朋友,只有桐馬吧。
繪梨笑著回憶起過去,大口吃著章魚燒。
“能和千花和解是最大的變化。我什麼都可以向她傾訴,她也會教給我一切。我不清楚她為什麼突然來道歉,但大概是桐馬的緣故吧。那家伙的內在其實是個典型的少女呢,她不想一直被喜歡的男生當成欺負人的壞孩子吧?她其實是個好孩子,很可愛,我差點就要嫉妒桐馬了呢。”
你要好好珍惜她哦——繪梨用牙簽指著我。
我真的不知道千花是誰。但我可以確定的是,現在繪梨正在一個我不了解的地方,過著充實的生活。
她笑著告訴我,其實她並不需要魔法師。
“其實我今天本來也想帶男朋友來的,可是那家伙很正經,給人的壓力很大。我想既然千花不能來,桐馬應該也會覺得尷尬,所以就留在家里了。呼哈哈。”
我用笑容掩飾早已在心中做好覺悟的失戀之痛,在心底祝福她的新生。
然後,懷著消除不了的懊悔和五年來空轉不止的感覺,一邊凝視著僅剩的一顆章魚燒,一邊吐露心聲。
“繪梨……你還記得嗎?”
“嗯?”
“你說想見魔法師的那句話。”
無法回家的兩人的回憶。在公寓屋頂上流著淚說出的一句話。
改變了我人生的你的願望。
“……啊——要提那個嗎?不,當然要提。真的很抱歉,因為我的關系,把事情鬧得那麼大。桐馬沒有錯,是那個叫催眠術的怪東西不好。山畑確實很可憐呢,不過那家伙也是個壞老師就是了。”
繪梨愧疚地說出小學時,我用魔法和班主任做愛的事情,困擾地垂下眉尾。
“現在我可以道歉了。山畑,對不起。就算我是個小孩子,也不應該做那種事。那時候我感覺我的腦袋都要爆炸了。還想著學校會被爆破呢。最壞的其實是我父親。以後再也不會做那種事了。”
我一人堅持,卻有被否定了魔法的根本。
我明知道那才是她原本的堅強,卻依然在心中被撕裂得體無完膚。
我被推入絕望的深淵。我的法杖被折斷。
我感覺自己不是魔法師——只是個被嘲笑的愚蠢小丑。
“……那麼。”
我好不容易擠出哽在胸口的話。
甚至無法抬起頭。
“繪梨不需要魔法了,對吧。”
“是啊。”
等這個話題結束後,就去死吧。
我下定決心要用章魚燒堵住喉嚨去死。
“和那時候有點不一樣,畢竟我也已經是大人了。我也已經知道我想要的魔法是什麼了。”
繪梨這麼說著,用牙簽靈巧地把剩下的最後一個章魚燒分成兩半。
她露出微笑。
“這樣就好了。只要和某人分享某樣東西,那就是魔法了。我一直想和某人分享,可我是個笨蛋,沒有發現桐馬一直在努力與我分享。我總是生氣而不是感謝。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啊,我這家伙。”
繪梨羞愧地低下頭。
“真的很遲才意識到,抱歉。謝謝你願意和我這種人當朋友。那個時候,是桐馬讓我勉強活了下來。如果沒有桐馬,我一定早就死了吧。我很感謝你。真的。真的,真的真的!”
她抬起通紅的臉,笑了。
“真的很謝謝你,我的魔法師!”
然後,她毫不留情地吃掉分成兩半的章魚燒中,有章魚的那一半。
在那一刻,我的心願實現了,初戀也破滅了。
我撕心裂肺地哭泣。
嚎啕大哭。受傷和開心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我自己也弄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麼感情而哭泣,只有淚水止不住地流下。
“所以說,你為什麼在哭啊!”
繪梨不知為何也跟著嚎啕大哭,明知道會給店家帶來困擾,但我們依然淚流滿面。
不知不覺間,原本只剩下半個不帶章魚的章魚燒的空盤中,又放進了四個新的章魚燒。
店里的大叔露出親切的笑容。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哭成那樣,不吃點東西可不行啊。大叔請你們吃,吃完這個好好振作吧。你們的青春只有一次……嘿,你們對我的青海苔做了什麼啊!”
然後對著被壓扁的青海苔罐子大聲吐槽。
大阪啊。
*
那天晚上在旅館里,我擁抱了天使。
看不見的柔軟肌膚。我拼命抱緊那一旦放開觸感和記憶就會立刻消失的身體,聳動腰部。
我已經不記得射在里面幾次了。一邊流淚,一邊索吻。
我稱呼她“天使”,也稱呼她“繪梨”,將自己任性的欲望丟進了天使體內。
她也全部接受了。原諒了我,擁抱了我。
抽泣著,一次又一次做愛——就這樣持續到早上。
然後我在新干线上睡著,回到家時,滿臉通紅的妹妹美千琉出來迎接我。
“哥哥你跑去哪里了!手機也關機了!我一直在等你耶。快點快點!”
“怎麼了?你這麼興奮做什麼?”
“我才沒有興奮!是被聖潔感逼得無法呼吸啦!畢竟我推的偶像可是比宇宙還高啊!”
“到底怎麼了?”
“別問了,快點!”
拉著我的手的美千琉身旁,『天使筆記』的文字浮現。
“要治愈失戀,只能依賴新的戀情"
"因此我特地邀請了能治愈桐馬的女孩”"
"桐馬不過被繪梨一個人甩掉,就露出世界末日般的表情,你應該好好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幸運"
"被逼得無法呼吸"
這是什麼說教?
我被拖著在走廊上啪噠啪噠地走,美千琉在房間前大聲說“打擾了!”,然後打開房門。
床上坐著的——是琉奈。
她露出雪白的腋下,手臂枕窗,從短裙下伸出的雙腿交叉在一起,散發出威嚴的氣場,讓我的妹妹感到極大的壓迫。
剪短的頭發稍微留長,染成灰色,戴著一副很有明星風范的大墨鏡,散發出不像同輩的壓迫感,占領了我的房間。
“琉奈前輩,讓您久等了!我把蠢哥哥帶來了!”
妹妹像獄卒一樣把哥哥交出去,還敬了個禮,琉奈只是哼了一聲,面無表情。
美千琉渾身顫抖地說了句“請慢慢享用!”,九十度鞠躬後就離開了。
“呃……怎麼了?”
這突然的出現,我完全沒有預料到。
自從上次在快餐店的表白事件讓我們之間有些尷尬後,彼此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做愛的次數也減少了。琉奈初中畢業後變得有名,我們之間的關系穩定在偶爾發郵件的程度。
真的很久沒見面了,沒想到她會來我家。
“哈?”
但琉奈用力皺起眉頭。
“是你說想見我,我才特地空出時間。我明明很忙,還特地調整行程,搭出租車過來。你現在這是什麼態度,還是一樣爛透了!”
我游移著視线,尋找天使。
她就是罪魁禍首。絕對是她。天使一定是趁我不注意時做出了偷襲,甚至還冒用了我的名字。
至今為止發生的那些不可思議的現象,全都能用這個理由解釋。
只是我不明白她為何要這麼做。
天使沒有給我筆記。我嘆了口氣,放下行李在她身旁坐下。
“總之,好久不見。你看起來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太假了。我有沒有精神,只要看個電視就知道了吧?”
“我偶爾會看啦。但琉奈你的演技太好了,我實在看不出來你是不是真心喜歡這份工作。”
琉奈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摘下墨鏡。
“什、什麼嘛。你懂什麼演技啊?”
“我是不懂你的工作啦,但你上電視時,跟平常給人的感覺不一樣吧。那不是我認識的琉奈,看起來就像是在演戲,所以我才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喜歡這份工作。”
不過,眼前的琉奈跟平常一樣很有精神,我真的很慶幸。
她那雙大眼直直盯著我,像是在聽我找借口。
我再次意識到這家伙是個大美女。
我們從小學就一直待在彼此身邊,也經常做愛,我總是看著她因為“色情女優琉奈”這個關鍵詞而變得無比淫蕩的模樣,所以才沒有意識到,但她在演藝圈里,確實擁有足以被稱為年輕女星之首的美貌,演技也相當精湛。
仔細想想,她每天都在我面前表演在眾人面前脫光衣服後,性情大變的模樣。她甚至還是全校女生裸體比賽中勝出的女王。
她在這方面的勇氣和威嚴,自然都跟一般女生不同。
我們對視了一會兒,我甚至產生一股奇怪的緊張感,感覺快要窒息得喘不過氣來。
不過,琉奈率先移開了目光。
“畢、畢竟知道我私底下是什麼樣的男人,大概就只有你了。畢竟沒有人知道真正的我是什麼樣子,既然你都說我看起來很有精神,那我應該還算有精神吧。嗯,或許是這樣吧。嗯,雖然我也不清楚!”
接著,她不知為何開始深呼吸,然後突然做起伸展運動。她挺直背脊,耳根子都紅了,我不禁想著她到底在害羞什麼。
“話說,你剛才去哪兒了?”
她將那張泛紅的臉龐轉向我。
眼睛真的好大,鼻子也很挺拔。
“我去了趟大阪。”
“為什麼?”
琉奈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栗原繪梨這個人。我先說了這麼一句,接著才說:
“我去見栗原繪梨了。”
琉奈在嘴里輕聲地重復著那個名字,然後轉動著眼睛,將視线從我身上移開。
“……哦,原來你們還有聯絡啊。原來那家伙在大阪啊。”
“你想起來啦?”
“嗯,你跟她很要好嘛。”
琉奈以前欺負過繪梨。
她把繪梨當成“空氣”,故意無視她,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動手打人。琉奈就是帶頭霸凌繪梨的主謀。
琉奈重重地嘆了口氣,說了句“這樣啊”,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那家伙現在在做什麼?”
“很普通地當高中生啊。她有在打工,也有男朋友,還會玩音樂。和朋友一起在路邊彈吉他演出什麼的。”
吃完章魚燒後,她向我介紹了那位朋友,還帶我去了街頭演出。
朋友見了我只是淡淡地表示驚訝:“竟然還特地跑來看她呀。”她的態度很平常,我也驗證了東京人和大阪人能夠用標准語言進行交流。
她們兩人的歌聲非常明亮清新,我——中途就回去了。
因為差點又要哭出來,我感覺自己未免也太愛哭了吧,於是趕在繪梨發現前回到了旅館。
“……我也會有一天見到她嗎?”
琉奈臉色有些蒼白地喃喃自語。
我其實很想惡毒地回她一句“見到她又能怎樣”,但我知道這句話最終會原封不動地反彈到自己身上,所以我選擇保持沉默。
繪梨也若無其事地聊到了琉奈。
“她說演唱會時有在用琉奈的口紅,還說廣告拍得很帥氣。”
琉奈再次睜大雙眼,“哦~”地紅了臉,接著又“這樣啊”地松了一口氣。
“等我去了大阪,一定要去看繪梨的演唱會!告訴我她在哪里演出。”
“……在那之前先聯絡她比較好吧。突然跑去,她大概會很困擾。”
演唱會可是辦在鬧區附近的大馬路上,只有幾個醉漢會為了欣賞她們的年輕與活力駐足。琉奈如果要去,希望務必有大人陪同。
“這樣啊。繪梨,這樣啊。”
琉奈整個人倒在床上,雙腳甩在我的大腿上。
“大家都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她像三枝一樣說著,用手遮住了眼睛。
我以為她在哭,但她並沒有在哭,只是咯咯地笑著。
“太棒了。”
我稍微想起竹田的事情,接著回答“是啊”。
我這人就是愛往壞的方面想,這是我的壞習慣。自從遇到繪梨之後,我就總是特別在意自己的這一點。
我感覺自己永遠也追不上繪梨。
“桐馬。”
琉奈向我伸出右手。
那雙濕潤的眼眸帶著淺淺的笑意。
“來做吧?”
許久未見的她,變得更加美麗了。
她成為了非成人片的女演員,,受到了全日本男士的追捧,寫真集賣到脫銷,甚至上了新聞。
而且,她舔舐嘴唇的表情比以前更加性感。我順著她的邀約,將手放在她身旁,彎下腰。
“你是——”
色情女優琉奈——我將這句魔法咒語吞回了肚子里。
事到如今,我突然覺得對她說出這種話很丟臉。
“你已經是真正的演員了,別隨隨便便就說『來做吧』。”
琉奈溫柔地抱住我逃避的腦袋,笑著說:
“別管那麼多了,快點說,我是桐馬的什麼?”
我總覺得對現在的她使用那種魔法有點過意不去,因此支吾著不肯說,琉奈卻死纏爛打地要求我回答。
“欸,快說。我是什麼?是誰的什麼?”
她身上的香水味跟之前不同,發情的氣息卻一如既往。
魔法是毒品,成癮是我們共有的疾病。
所以必須一點一點地分給她,讓她慢慢淡忘。
我一邊找著借口,一邊用出魔法。
“你是『色情女優琉奈』。”
“嗯嗯嗯!”
琉奈的腰抽搐著,突然變了個人,狂熱地抱住我。
她吻住了我,靈活地脫下自己的衣服和我的衣服,長長的舌頭在我的嘴里來回舔舐。
脫得愈多,她的肌膚就愈是滾燙。
“嗯嗯嗯,桐馬!快來,嗯嗯,快點來。我一直都好想要你。我一直都在等你的肉棒!”
她順勢將我推倒,握住肉棒抵在自己的私處。
仿佛要侵犯我一般,一口氣將腰往下壓。
“啊!?啊啊啊啊啊!”
形狀姣好的胸部,因為前端的腫脹而跳動著。
身體向後仰去,她的私處噴出大量的愛液。
她一邊展現出過於迅速的高潮,一邊一次又一次地痙攣。
盡管如此,琉奈還是立刻開始上下擺腰。
“好棒、好棒!桐馬你好棒!這個、這個,我一直好想要這個。我好想要,腦袋都快變得不正常了……我滿腦子都是桐馬!”
她的眼里流出淚水,私處流出愛液。
我明白她有多麼期待跟我做愛。
而她那緊縮的觸感,也讓我感到無比歡愉。一想到自己跟琉奈做過多少次,快樂與情感便瞬間爆發出來。
等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正從下方往上頂。那對形狀姣好的胸部不斷跳動的畫面,令我無法自拔,開始貪婪地揉捏。
“琉奈!好棒!我也好棒!琉奈你最棒了!”
我的呼喊讓琉奈哭泣出聲,抱著我說:“我也是。”
我和琉奈交纏在一起,拼命地擺動腰部,沉醉在琉奈的觸感之中。
琉奈的私處,肉壁上全部的皺褶都在緊緊纏住我的分身,隨著我的動作不斷蠕動。肉壁毫無縫隙地緊緊吸住肉棒,在龜頭上摩擦,讓我感到極度的愉悅。
即便是在眾多可愛的女孩中,琉奈依然無與倫比,她的小穴是名副其實的名器,從小就只為我一個人所使用。
她那光滑的肌膚摸起來很舒服,可愛的唇瓣與我的吻完美契合,那張美得驚人的臉龐因快感而扭曲,令我充滿了優越感。
更重要的是,她的熱情和真誠深深地點燃了我的激情。我們每次做愛都在追求最極致的快感,只做最讓人愉悅的事情。
我們簡直是天作之合。
“我們果然是最棒……!沒有比這更舒服的事情了。呐,我到現在都只跟桐馬你做過哦。雖然有人對我做出很像在搭訕的行為,也有人對我施加奇怪的壓力,但我一直都只跟桐馬你做過。不管是接吻還是做愛,都只有你一個人。我的身體,至今還只屬於你一個人呢……!”
琉奈那張漂亮的臉龐染上情色的色彩。
她緊緊握住我的手,對著我的嘴唇呼出溫熱的氣息。
“我喜歡你……!”
理性在做愛中蒸發,她的眼中濕潤閃爍著心形的光芒。
腰部的動作也十分深沉而有力,仿佛在與我熱情地深吻。
只有我知道她這樣的表情,沒有其他男人知道她做愛時有多麼的瘋狂。
只有我能夠獨占成為明星的佐藤琉奈的淫蕩之美。
“琉奈……再多抱我一點。”
我向她伸出雙臂。
“讓我們一起分享更多美好的事情吧……!”
我就是如此熱愛著女孩。
沉溺在性愛之中,被女孩的甜美香氣包圍,整個人沉浸在其中,這都是我的欲望使然。不是為了繪梨。
我感受到自己的心扉被打開了。繪梨為我打開了鎖,琉奈則將我的心漸漸瓦解。
我意識到這種感覺是如此之美妙。我熱愛性愛。我愛琉奈。
琉奈開心地眯起雙眼,露出微笑。
“好啊,我來抱你。我會讓桐馬變得瘋狂的!”
我們一起享受著令人愉悅的性愛,發出聲音。
我第一次在琉奈體內射精。全無懷孕的擔憂。琉奈也主動撐開雙腿,要我多射一點。
我從背後抱住她,側臥式,六九式,對面式體位,而且全部是內射。
“我是魔法師桐馬。”
我用雙手捧著琉奈精致的腦袋,不斷對她注入魔法。
“你的舌頭是屬於我的。只要和我的舌頭互相碰觸,陰蒂也會感受到相同的觸感。舌頭和陰蒂會透過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通道直接連結。今後,你只是被我親吻也會高潮。”
琉奈開心地吐出舌頭。我用舌頭舔過她的舌頭,她便“啊”地輕叫一聲,身體微微痙攣,接著咯咯笑著再次伸出舌頭說:“再來一次。”
“你的胸部也是我的東西。我的手隨時都在這里撫摸著。無論身在何處,只要想起我,你就能再次感受到這股揉捏的觸感,為你帶來快感。琉奈的胸部一直被我撫摸著,一直被我守護著。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能碰觸你的胸部。”
我從後方用雙手揉捏她的胸部,琉奈伸手環住我的頭,神情恍惚地吻了上來。
“嗯,這是桐馬的胸部。我要在上面留下很多手指的痕跡,嗯嗯。我想要桐馬的手胸罩。我保證一輩子都不會脫下它。啊嗯,再用力一點,在胸部上留下更多痕跡!”
她主動將手疊上來,加強著我的魔法。她渴望我的印記,將手指深深陷入胸部,甚至開始扭動屁股。
我讓她趴在四肢著地,高高抬起屁股,將獨占的楔子打進她的肛門。
“這個肛門也是我的東西。把屁股抬高,自己用手撐開。沒錯,我的手指現在要進去了。看,手指慢慢鑽進去了。這根手指會變成肉棒,肛門會變成小穴。在這種狀態下,把真正的肉棒插進去會變成怎樣?要插進去嘍。你意識到自己正在用兩個地方跟我做愛嗎?看,你很清楚吧?兩個洞被我同時滿足。誰才能給你這樣的性愛?只有我,只有桐馬,只有魔法師桐馬才能做到。”
琉奈像是喘不過氣來,發出痛苦的悲鳴,接著大叫出聲。
“啊啊啊啊!是的,我知道!是魔法師桐馬!能做到這種事的男人,只有桐馬!只有桐馬你願意擁抱真正的我!所以、所以,我的肛門跟小穴,都是你的東西!全世界只有你一個男人……只有和桐馬你的做愛,才能讓我滿足!啊啊、啊啊啊嗯!”
我從後方抱住她,同時在她的肛門里抽動手指。琉奈因快感而仰起身子,開始主動擺動腰部,那副模樣令我的表情不由得扭曲了起來。
通過與琉奈的性愛,我那渺小又可悲的自尊心得到了滿足。我從後方侵犯已經前往媒體另一端的她,借此撫慰失戀的傷痛,重拾自信。
說穿了,我也只是個吝嗇的男人,既想被女孩子呵護,也想征服她們,更想被她們所愛。
琉奈總是願意接受我的欲望,對我寵溺、任我征服、深愛著我。
真正了解我的人,是琉奈。
“桐馬!桐馬,要去了!我要去了!射在里面!我什麼都願意做,快射在里面!我、我不要射在其他地方!快射在里面!”
我拿起手機,開始拍攝琉奈被我從背後侵犯的視頻。
這是足以斷送一個女演員職業生涯的行為。我以主觀視角,拍攝著因為跟男人做愛,而無法再維持十幾歲少女人設的年輕頂級女演員。
接著,我輕聲說了一句:“我在拍哦。”
琉奈“什麼?”了一聲,從劉海的縫隙間轉頭看向我,然後抬頭看向攝像頭,露出妖艷的笑容,像個因為被欺負而感到開心的小女孩,一臉陶醉地笑了。
接著,她更加激烈地扭動著屁股,與我的手機四目相交,大聲說道:
“琉奈、要去了!去了、去了!琉奈、要高潮了!被桐馬侵犯到高潮了。喜歡、喜歡,最喜歡和桐馬做愛了。我是你的色情女優琉奈!為了跟桐馬做愛到懷孕,才來當成人片女演員的!我把做愛專用的屁股露了出來,讓你盡情玩弄!快射出來、快射出來吧!把琉奈的小穴弄得全是精液,弄得失去力氣!用你的大肉棒玩弄琉奈吧!”
這樣的即興演出太強了。女演員好厲害。
我們激烈地撞擊腰部,連攝像頭都搖晃起來,大聲確認著彼此的快感,同時在性器中吐出歡愉。
“你有感覺到嗎?這個琉奈最喜歡做愛的洞,正在流著我的精液。自己把那里撐開,告訴它你是屬於誰的。我是魔法師桐馬。我拍攝的影像會即時向全世界直播,強制在所有接收器上播放。想象一下。想象看到你這副模樣的所有人類的表情。宣告吧。那是誰的洞?你是誰的?快說你是誰的色情女優。”
琉奈用手指撐開沾滿我精液的私處,將腳和腰都抬高到能看見肛門的程度,頂著一張紅潤的臉蛋露出微笑。
“大家好,我是超級淫蕩的色情女優琉奈。是桐馬的專用肉壺,會把精液噴得滿地都是的用完即丟的肉穴。請看看我的這里。桐馬剛剛才對我射了一發,我好開心。可是對不起,能往這里射精的人,全世界就只有桐馬一個人。其他人就麻煩你們幫我加油打氣了!”
我哈哈大笑,不斷對琉奈施加魔法,琉奈也開心地接受,立下各種色情的誓約。
她是我的戀人,是性愛的伴侶,是熱情與性的知己。
我知道自己正逐漸沉溺於琉奈之中,也確信自己擁有了無可取代的伴侶。
在手機屏幕里,琉奈倒在我的腹部,一臉陶醉地呐喊:
“要去了!又要去了!要一邊被拍下色色的表情,一邊高潮了!啊啊,不行,我知道不能這麼做,絕對不能這麼做,但桐馬又要拍下我高潮的表情了。這段視頻會終結我的演員生涯,會讓我被男人掌握在手中。我將被這段一輩子都無法違抗的視頻侵犯,直到懷孕~~!”
在我們玩得正開心的時候,琉奈突然說:“要是你把這段視頻外流,我真的會殺了你。”
我當然不會做那種事,甚至提議現在立刻刪掉,琉奈卻阻止了我:“沒必要刪掉吧?”
“視頻里的我雖然在胡鬧,但沒有說謊,也沒有演戲。知道我本性的男人可以擁有這段視頻,我完全不介意。只是死也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琉奈用濕紙巾擦掉身上的汗水,穿上內衣褲,變回了明星琉奈。
我來回看著她的背影與手機里的放蕩視頻,不禁覺得女演員真是厲害。
我覺得兩者都很美。
“下次什麼時候能再見面?”
“什麼?”
我詢問正在忙碌的她。
琉奈露出一副“你問的問題好奇怪”的表情,睜大眼睛看向我。
我於是又問了一次。
“什麼?”
“呃,我是想問下次什麼時候能再見面。”
“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為什麼這麼問?”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想見你啊。”
“嘿,聽著,我只是有點擔心。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說想見我。”
“是嗎?”
“是啊。你是怎麼了?難道是得了什麼絕症?”
琉奈窺探我的表情,看起來相當認真。
然而,我只是想再見到她而已,沒有什麼奇怪的意思。
“我只是單純還想再見到你。不過你太忙的話,我就不打擾了。等你什麼時候有空的話,可以告訴我嗎?”
琉奈維持著驚訝的表情,整張臉瞬間漲紅,連忙在包里翻找一陣後,從自己的項鏈上拆下來吊飾的一部分,用繩子綁了起來。
“筆在那里!”
她在名片上寫下自己的住址跟公寓的安保密碼。
“我隨時都可以和你做愛,只要你想!”
琉奈將名片“啪”地一聲扔在我桌上。
“但我偶爾也會有工作,不方便在外面見面,那樣的話你就暫時在我家里等著吧。我跟經紀人說明一下有個男人會來拜訪,應該沒問題的。應該沒問題。藝人之間都是這樣,你不用太在意,盡管來我家吧。不過要是有奇怪的人在附近徘徊,你就要稍微注意一下。至於注意事項,我會請經紀人幫你寫一份。也會請保安幫你確認。你每天晚上都可以來我家過夜,想怎麼樣都可以!那我走了,有機會我再跟你聯絡!”
她慌慌張張地離開,馬上就拿出手機聯絡某人。看來她真的很忙。
不過,既然她說可以去她家玩,那下次就去吧。
咔嗒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傳來。
琉奈放在桌上的鑰匙上,掛著一個掛飾。此時那個掛飾突然飄浮起來,開始移動。
天使一定正在注視著我們吧。
琉奈的那個吊飾,看起來似乎就是一個天使。
*
時間悄然流逝。
最近,我也很少使用魔法了,因此能感受到自己的魔法技巧越來越差。
不過,這也沒什麼關系。反正這種東西除了做愛之外,也沒有其他用途了。
萌美開始來上學了。
她變回了以前那個文靜、害羞、認真又可愛的樣子。雖然我沒去驗證,但她似乎還在堅持之前的內衣輪換規則。每當她靦腆地向我索求時,我也只是在確保不被別人發現的情況下小心翼翼地做。
“主人,最喜歡你了。”
“不,萌美。叫我桐馬就好了。”
“主人就是主人。”
雖然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但我的目標是在畢業前,和她恢復成朋友的關系。
我不急。畢竟我和萌美已經相處了很長時間,未來也會一直在一起。
“你們兩個感情還是一樣的好啊。”
啟太一如往常地調侃我和萌美。
琳諾不在他的身邊。他們似乎已經分手了。
從那之後,兩人的關系逐漸疏遠,啟太似乎主動提出了“不想再那麼漫不經心地交往”。雖然目前還有些尷尬,但他們正在嘗試回到過去的朋友關系。
琳諾和我則是在那之後,在四樓的空教室里接吻和愛撫了幾次,最後還做了愛。
罪惡感和悖德的快感對高中生來說太過刺激,我常常事後才後悔自己做得太過火了。
我們約定那是最後一次,封印了這種無聊的游戲。
琳諾也自責地接受了和啟太的分手,並與我保持了距離。
就這樣,女生不再和我扯上關系後,我和啟太不知為何變得很要好。
我們彼此都不太說話,經常沉默不語。不過和啟太在一起時,我完全不覺得痛苦,我們意外地發現彼此在漫畫和電影的喜好上非常相似,假日時我們甚至會一起出去玩。
可能,我終於找到了第一個男性朋友。
“周末沒有社團活動,我可以去桐馬家過夜嗎?我想看之前那本漫畫的後續。”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小心美千琉。”
“哦,小心什麼?”
“她看上你了。”
“哈!不可能。初中生嘛,會對高中生或哥哥的朋友這樣的年長者有點好感很正常,別當真。”
美千琉這次真的墜入了初戀,而對象正是啟太。
雖然她說得輕松,但作為哥哥的我顯然能感覺到妹妹是認真的。所以我才請他小心。
即使是那樣的妹妹,我也不想看到她經歷失戀。
啟太依然喜歡琳諾,琳諾恐怕也想和啟太復合。我看得出來,連我都能看出這兩人笨拙的樣子。
“你快點去向琳諾低頭,叫她再跟你交往一次。”
“啊?什麼意思?她又沒有那個意思。”
“真是令人著急……你們這兩人是怎麼回事?”
“少廢話。”
人際關系真是復雜得難以預料。
沒有魔法的人生,充滿了不可預測。
真有意思。
『那麼,請大家聽我們的新歌!』
繪梨開始正式進行音樂直播,她在視頻社交網站上小有人氣,活動也在順利推進。
其實,流量之所以會那麼高,還得歸功於琉奈。
琉奈在大阪與繪梨重逢,好好向她道歉後,兩人和解,還一起唱了首歌作為紀念。
繪梨將這段視頻上傳到網絡,琉奈則在自己的官方社群網站上分享了這段視頻,說這是“大阪的朋友”。
琉奈從未在鏡頭前唱過歌,這段視頻卻讓她展現了自己美妙的舞步,並與繪梨一起歡笑,這段視頻甚至還被地面波的咨詢節目介紹,受到了廣泛關注。
多虧了這次合作,繪梨的粉絲數大漲,以至於她把琉奈稱作了“神”的地步,她甚至被邀請參加當地一些較大型的活動,得意地說:“我們的才華終於被世人發現了。”
不過,實際上更受關注的是琉奈,經紀公司責備她不要擅自行動,但她最終比預期更早地決定在明年正式歌手出道,這一消息繪梨尚未得知(我不能告訴她)。
不過,琉奈跟繪梨後來也常有交流,或許她早就知道了。
令人意外的是,琉奈反倒更粘繪梨。
“繪梨真的超好笑的。這麼有趣的女生真的很少見。為什麼我在小學的時候沒有發現呢?”
前陣子去琉奈家過夜的時候,她剛洗完澡,只穿著一件內搭背心跟內衣褲的情況下,依然不斷地發著消息。
沒想到她的那種反應意外地戳中了我的笑點。如果去看新喜劇的話,大概能笑死吧?
這段時間,我經常泡在琉奈家,一周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那里過夜,所以也經常產生莫名嫉妒繪梨的情緒。這種奇妙的感覺,竟讓我覺得有些好笑。
包括我在內的人們,其實都挺有意思的。為什麼以前我從未注意到呢?
我戴上耳機,聽著繪梨她們的新歌視頻,走在放學回家的路上。
下次放長假的時候,再去一趟大阪吧。不知道琉奈能不能一起去。
我居然也會說這種平和的話。
就像個普通的高中生。
當我這麼想的時候,才發現前方走來一個行動不便的人,我連忙讓開道路。
那是一位穿著鮮艷服飾,一頭亂發的女性。她戴著墨鏡,用手中的拐杖敲打著地面。
不知為何,我有點在意那個人,忍不住用目光追隨她的身影。這時,從我身後忽然衝出一個身材魁梧的上班族,與她撞在了一起,害她差點跌倒。
我感覺一股怒火涌了上來。我平時不會這樣做的,但此時卻在怒氣的驅使下對那位上班族喊了一聲:“喂!”
“你剛剛是故意撞到她的吧?快點道歉!”
上班族不屑地大聲回應:“啥?”
“小鬼,你有看清楚嗎?被撞到的人是我吧?別擅自把這種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家伙當成受害者,別拿你那一套歪理正義來指責我。而且我被撞到也很痛的好吧,應該是那家伙道歉呢!”
我被他的氣勢震住,身體也跟著顫抖。沒有人會在意我們。不,他們甚至不屑一顧。
但是,我親眼見到了這個家伙故意改變路线去撞她。我沒有說謊。我好想用魔法毀了這家伙。但我卻害怕得發不出聲音。
“——沒關系的。”
那位女性將手放在我緊握的拳頭上。冰涼而堅硬的觸感,瞬間緩解了我的緊張情緒。
“對不起,是我沒注意。你有受傷嗎?”
“哼!你們這種人就該走在角落里。別忘了我們可是連你這樣的家伙的份也算一起工作,一起繳稅的!”
“好的,我會注意的。但您也要小心,以免受傷。”
“啊?”
“因為下次你會想跟比自己強的人起衝突。所以你要選看起來很強、很專橫的人,狠狠地撞上去挑釁對方。我的卡片是這麼寫的。”
“你在說什麼啊?”
“事情會變成這樣,絕對會。你是世界上最正確、最優秀、最有忍耐力的勤勞人士。可是,你無法容許有人比自己更囂張吧?去跟那種人起衝突,去罵那些沒禮貌的人。。否則你將無法回家。你將被自己的憤怒吞噬。去吧,用盡全力打擊社會的不公平。全力以赴地反擊這個世界。盡情地去做吧。”
她用拐杖叩叩叩地敲著路面,節奏不定,留下一些不自然又難以忘卻的回音。
啊,這下有點不太妙啊。
當我產生這樣的想法時,我發現我的腦袋開始變得遲鈍起來。
“……是啊,我也正好覺得煩躁……”
目送那位上班族離去的背影後,墨鏡女性對腦海依然一片混亂的我低聲說道:
“真令人驚訝,你竟然變成不再使用魔法的人了。難道又遇到了什麼美好的邂逅,被感化了嗎?真像你這個少爺會做的事呢,我的魔法師。我的桐馬。”
明明很年輕,她的聲音卻很沙啞。無論是瘦削的手,還是野草般的口臭,都是她刻意營造出來的。她全身散發著魔法的氣息。
她是魔女。
我怎麼會不小心靠近她呢?
“你已經舍棄魔法了嗎?而我一直沒變啊。我依然是魔女哦。明明當初是說那麼好聽的話離開的。”
她扭曲地笑了起來。
呼出的氣息像絲线一樣纏繞在我的臉上。
“不過你可別笑我。總有一天你也會明白,所有的魔法師都是愚者。在這個充滿狗屎的世界中能堅強不屈的人,又為何需要寄托於魔法呢?魔法不是為了重要的某人而存在的。它是為了保護我們愚蠢、軟弱的心。即便不明說你也意識到了吧。”
她的話語沒有觸動我的內心,卻黏稠地纏繞著,讓人不舒服。
因為這里面並沒有魔法,只有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就好像是鏡子里的我在說話一樣,她了解真實的我。
"你難道沒想過永遠戴著那張好青年的面具,過著幸福結局的生活嗎?魔法就像毒品,一旦上癮就很難戒掉。你心中的魔法師已經開始控制你了。一旦顯露出弱點,局勢就會立即逆轉。"
她輕笑著,觸動著我的耳膜。
在大腦中持續攪拌著。
“學校確實是個好舞台。感動也好,絕望也罷,都是一場美麗的鬧劇。就這點來說,社會是個爛到極點的垃圾場。是連鬧劇都無法上演的逆位沼澤。而正反兩面都能染上的純真,正是它的脆弱性塑造了我們的才能。”
這是引信的聲音。
那端之處,不是過去的我,而是等待未來的人。
她正試圖將我心中的那個人物呈現出來。
“桐馬啊,現在先等等。別急著舍棄魔法。你那銳利而美麗的才能,反而是從現在才開始綻放。看,你描繪的魔法師。你心中的怪物,已經能看見了吧?”
塑造而出的是一個狡猾的魔法師形象。魔術師桐馬。
未來的我,用滿是皺紋的臉笑著。嘲笑著現在的我。
“你總有一天會在鏡子里和他重逢的。但無需想得太復雜。他並不可怕。非常溫柔。只要順著你那細膩的感性活著就好。沒問題的,因為你並不孤獨。天使還好嗎?”
這麼說來,最近都沒看到“天使筆記”。
早先那讓人討厭的晨間運動和健康飲食,也已經變成了習慣。不再有教導,也不再有建議。
說不定,她已經不在地上了。說不定已經回到某個遙遠的天上了。但此刻我希望她來幫助我。
“不,她在哦。她應該就在你身旁愛著你,守護著你。那個天使除了依賴共生的寧靜外別無所求。她對你扭曲的執著正是她美麗的天使之翼。我將幫你摘下遮眼的面紗,讓你自己去發現。”
魔女在我背上摸索。
一股寒意竄上背脊,讓我感到不適。
“她也應該走出隱匿的後台,站在舞台上了。你也這麼認為吧。或許,你還沒有發現她的秘密?那麼聰明的孩子一直在觀察著你,你從未懷疑過嗎?多虧了你,她利用了我。那個狡猾的家伙啊。”
還有另一個魔法師。
魔女笑了起來。
她說這是從我的影子中誕生的秘術。
令人不快的笑聲就像詛咒一般,在我耳邊不斷響起。
“多麼有趣可愛的天才啊。謝謝你。這是最棒的一出鬧劇。啊,真是的。即便這就是愚蠢又丑陋的魔女所扮演的全部角色,我也完全接受。所以,如果那個時刻到來,就讓我也一並消失吧。請把這個滿是狗屎的世界全部摧毀吧。”
魔女低語著:“我們約好了哦。”
她似乎知道我所不知道的開關。
在她推我一把的瞬間,我的視野突然失去光芒。
情緒變得平靜,天地也變得模糊,從遠處傳來的聲音也逐漸被遺忘。
“這次真的要說再見了。我的魔法師,我的桐馬。祝你旅途愉快。”
周圍突然變成黑夜,我就像是一個被剪斷线的人偶。
在深邃的海底,或是看不見星星的天空。就像被丟棄的玩具。
我的身體開始自行活動。右手左腳左手右腳。在移動的手腳指引下,我看見了閃光的道路。
我就像是“愚者”牌。
手持魔杖和工具,帶著像小狗一樣的伙伴,我前行著,踏上不知目的的旅程。
但很自由。我意識到自己是不受任何人束縛的人。
自由、支配、毀滅和再生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很快我就會擁有一切。
心情雀躍,腳步輕快地想快點知道前方是什麼。類似邂逅預感的興奮,讓我的表情自然地放松。所有的道路都充滿了魔法。
宇宙。地球。日本。東京。熟悉的玄關。迎接我回家的媽媽的聲音。妹妹的鞋子。
我所尋找的,是更加沒有虛無、如同空氣般的存在。就在身旁,卻無法察覺到其存在。甚至沒有氣味。
如果是由魔法創造的,那麼應該可以用魔法找到。
我的感性在告訴我,看不見的才是真實。描繪出自己想看的世界,就是魔法。我的魔法是從“空氣”開始的。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環顧四周。她不在這里。我接著尋找下一個地方。
“討厭啦,哥哥真是的,好色哦。”
我偷看妹妹的房間,但只有正在換衣服的妹妹。我嘖了一聲,尋找其他地方。
客廳、廚房,閃光的東西逐漸增加。它們像碎面包屑一樣散落在地板上。然後是更衣間。
——天使在那里。
像打開了一個開關,視野突然變得明亮,我的記憶也被喚醒。
我想起那個看不見的身影,其實每天都在我身邊。
她似乎正在洗澡,肩膀上搭著毛巾,赤裸著身體准備刷牙。也許今天她翹課了,才一直懶散到這個時間。
我想起她這點倒是完全沒有改變,不禁覺得好笑。
她瞥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轉回鏡子,重新含住牙刷。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隨著動作搖晃的胸部。
那張端正又令人懷念的側臉,以及在那之後稍微成長的身體,還有那渾圓的屁股。
那是會讓人誤以為是天使的屁股。
她終於疑惑地再次看向我,終於發現我們四目相對後,她緩緩地用雙手遮住胸部。
“……是千花。”
千花的牙刷從口中掉落,我則對她宣告了解除的魔法。
那個“空氣”的女孩已經不在了。
“『你是鏑木千花』。”
魔法的時刻再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