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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合歡騷爐 綠野 9025 2025-03-08 08:31

  我名為陸塵,乃合歡宗弟子,自幼被師傅白秋山收養,入宗修行。合歡宗向來以爐鼎之道聞名修真界,但內里卻並非外界所傳的淫亂邪宗,反而門規森嚴,極重同門情誼。爐鼎之法,乃是宗門修行的一環,但大多是自願或外來的女修,宗門弟子從不強求,更不許勉強同門。我的師姐蘇清綰,是師傅最得意的弟子,天資卓絕,容貌更是艷冠群芳。自小她便照顧我,既是姐姐,也是修行路上的引路人。我敬她,愛她,甚至在心中早已認定她是我的道侶。師傅與師娘知曉我們的情誼,自然准許我們的婚事,只是叮囑我們修行未成,不可妄動情欲,待真正踏入金丹,再正式結為道侶。

  師傅白秋山,乃是合歡宗的長老,修行雙修之道已有百年,宗門內皆對他敬畏有加。雖是合歡宗弟子,但他從不沾染強取豪奪之風,堅守不違心之道。他為人風趣灑脫,言行隨性,常常一襲青衫,腰間掛著酒壺,言語豁達。但在底线上,他從未退讓半分,哪怕面對的是宗門內部的頑固派,他也敢怒斬不平。而最讓他堅持此道的,或許便是他的道侶,柳妙音。柳妙音師娘,當年也是合歡宗的天之驕女,艷絕天下,被譽為“天香仙子”。她生得明眸皓齒,一顰一笑皆帶著一股柔媚之態,然而她卻不是那種柔弱之女,性格剛烈,不喜受人擺布。她的劍道凌厲,修行功法也是宗門最難修煉的《素影訣》,以柔克剛,以情化力。

  那年,合歡宗曾遭外敵襲擊,敵方乃是一魔道宗門,擅長用藥物控制女修,欲要將柳妙音擄走,充作宗主之妾。眾人皆覺她難逃厄運,然而白秋山孤身闖入敵營,斬殺數位魔修,救下師娘。自那時起,師娘便對師傅心生愛意。可彼時的白秋山只是宗門的小弟子,遠不及天賦卓絕的柳妙音。所有人都以為,師傅不過是痴心妄想,配不上這位天香仙子。然而師傅從未自卑。他依舊風趣瀟灑,在師娘面前,也不會討好,偶爾還會打趣,“你再這麼冷著臉,怕是要把天香仙子的名頭丟掉了。”師娘氣得差點拔劍,卻又拿他沒法。

  後來,宗門大比之上,師傅以金丹之力一鳴驚人,奪得長老之位。而師娘也在他守護和陪伴中,攜手共度修行之路,與他成為道侶。兩人結為道侶後,數百年不離不棄,成為宗門一對佳話。哪怕如今已是長輩,柳妙音依舊風華絕代。而師傅也依舊對她寵溺。

  在合歡宗的這些年,我過得極為舒心。每日清晨,我都會與師姐蘇清綰一同晨練,參悟功法。晨曦初露,淡金色的光輝灑落,她一襲淡紫色長裙隨風輕擺,長發在微風中輕揚,宛若不染凡塵的仙子。蘇清綰不僅是合歡宗的真傳弟子,更是宗門中公認的第一美人。既有溫婉柔情的一面,也有劍氣凌人的鋒銳。她所修煉的乃是合歡宗的不傳之秘——《春水劍訣》。此劍法剛柔並濟,劍氣流轉如春水涌動,看似溫柔綿長,實則暗藏殺機。“春水連綿,劍氣無涯。”這是合歡宗眾弟子對蘇清綰的評價。宗門內外,不知多少弟子曾為她心折,甚至連其他宗門的天驕也曾不惜以重寶相贈,只為博她一笑。然而,師姐冷淡自持,從不為這些人所動,唯獨在我面前,她才會露出真意。

  “陸塵,你又在偷懶了。”清晨的晨霧中,她緩緩收劍,微微蹙眉,看著正在一旁偷懶的我。我連忙直起身,裝作正襟危坐的模樣:“哪有?我這是在感悟天地靈韻,思索《陰陽玄錄》的奧義。”她輕輕一哼,嘴角卻帶著幾分笑意,邁步走近,劍尖微微抬起,抵在我胸口:“既然如此,那不如與我過招,看看你感悟的如何?”我瞬間僵住,望著她眼中那一抹狡黠,頓時生出一絲不妙的預感。

  “師姐,打是親罵是愛,何必動劍呢?”我試圖後退,卻被她步步逼近,劍氣隱隱將我鎖定。她輕笑:“你說得有道理,那……我便不動劍了。”下一瞬,她身形一閃,竟是直接欺身而近,玉手抬起,輕輕一點便戳中了我肩頭的穴位。我頓時一僵,體內真元微滯,整個人被定在原地。

  “哎,師姐,講道理啊。”蘇清綰眸光流轉,嘴角揚起一抹淡笑,隨即輕輕一推,我便直接摔倒在地。她俯身看著我,唇角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陸塵,你的《陰陽玄錄》怕是只悟出了一半,連我都接不住,可如何護我?”

  我趴在地上,心中暗自嘆息,誰說合歡宗的師姐就該是溫柔似水的?這分明是個打人的小妖精。可看著她那傾國傾城的容顏,我又忍不住在心底感嘆,也罷,被這麼美的師姐欺負,倒也不虧……

  夕陽西沉,漫天霞光將整個山谷染上一抹金紅。風輕輕吹過,谷中幽蘭搖曳,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我與師姐並肩坐在一塊光滑的青石上,遠眺天邊的霞光。仿佛天地間只剩下我們二人。“陸塵。”她輕輕喚我。“嗯?”我偏頭看向她,只見她微微側臉,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待你金丹大成,我們便結為道侶,可好?”

  我聽得心頭一跳,嘴角不自覺勾起,伸手握住她柔軟的手掌,鄭重道:“當然,到時候師傅師娘定會親自主持我們的婚禮,咱們就在這幽蘭谷設宴,邀全宗同慶。”她低頭輕笑,睫毛微微顫動,透著一絲動人的羞澀。可很快,那雙美眸又瞥了我一眼,笑道:“你啊,倒是比我還急。”

  我輕咳一聲,目光飄向遠方,裝作一臉淡定,“哪有?我這是替你考慮,你這麼漂亮,萬一拖久了,被哪個不開眼的師兄盯上了怎麼辦?”蘇清綰挑眉,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是在懷疑我的眼光,還是懷疑我的實力?”

  我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師姐的眼光自然是極好的,不然怎麼會看上我呢?”她笑得眸光彎彎,卻故意嘆息道:“可惜啊,當初這麼多師兄都在追求我,我怎麼就一時不慎,被你這小滑頭鑽了空子?”

  “哎?”我不服氣地瞪大眼,“師姐此言差矣,分明是你暗戀我多年,才故意處處關照我,就等著我主動表白。”

  “呵,臉皮可真厚。”她輕笑著,抬手在我額頭上一彈,“還說我暗戀你?那當年是誰偷偷在藏書閣偷看我練劍,結果自己摔進了湖里?”我一聽,頓時老臉一紅,連忙擺手:“那是意外,絕對是意外!我那時修煉《陰陽玄錄》,體內陰陽不平,才一時不察,重心不穩。”

  “是嗎?”她笑得意味深長,眼中帶著促狹,“可我記得,當時你嘴里還嘀咕著“師姐真美’……”我瞬間無語,捂著臉道:“不帶這樣的,師姐,你不能揭我黑歷史!”蘇清綰輕笑,嘴角帶著一絲得逞的得意,隨後語氣一轉,柔聲道:“好了,不逗你了。”她望著遠方的霞光,神色難得認真,“其實……能與你結為道侶,是我最期待的事。”我微微一怔,心頭一熱,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聲道:“師姐,我一定會盡快突破金丹。讓你成為我的道侶。”她輕輕“嗯”了一聲,靠在我肩上,眉目間滿是溫柔。夕陽余暉下,我們靜靜地依偎著,任由晚風拂過衣襟。

  清晨,幽蘭谷依舊籠罩在晨霧之中,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幽香。我與師姐蘇清綰正在演練劍法,劍氣交錯,靈力波動間,帶起一陣微風。“陸塵,你又心不在焉了。”蘇清綰收劍,眉頭微蹙,語氣帶著一絲埋怨。

  我苦笑一聲,正欲解釋,忽然間——轟!一聲驚天巨響自遠方傳來,仿佛天地間有雷霆炸裂,震得整個合歡宗微微顫動!“發生什麼事了?”我與蘇清綰對視一眼,瞬間騰空而起,朝著宗門大殿的方向跑去。此時,整個合歡宗的弟子都已被驚動,紛紛抬頭望向蒼穹,只見原本湛藍的天空竟然在頃刻間被一片血色所覆蓋,魔氣彌漫,天地間充滿了不祥的氣息。“快看!”一道驚恐的聲音響起,我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只見那血色的天空深處,浮現出一雙巨大的獸瞳,幽冷、邪異、蘊含無盡的殺意!緊接著,一道黑色的裂隙緩緩張開,一頭體型龐大如山岳的魔獸從天而降,伴隨著無窮魔氣。

  “那是什麼東西?”

  “魔氣如此強烈!”

  遠方,數十道劍光衝天而起,領頭之人乃是天劍宗的掌門蕭天策,金丹巔峰的修為,如同一柄出鞘的神劍,直指魔獸!“此獸魔氣滔天,恐是遠古遺種,諸位道友,務必聯手鎮殺!”一時間,仙光璀璨,各大宗門長老紛紛出手,一道道劍光、符咒、法寶轟向魔獸。然而,魔獸怒吼一聲,天地驟然變色。它的巨爪一揮,竟直接撕裂了空間,無數修士瞬間被震飛。戰場慘烈,血染大地,正道各大宗門雖拼死抵抗,但在那頭魔氣滔天的巨獸面前,依舊節節敗退。

  “這魔獸太強,我們根本不是對手!”驚恐的呼喊在人群中此起彼伏,修士們面露絕望,紛紛後退,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災難,竟一時無人敢再上前迎戰。轟——!魔獸再次怒吼,一爪拍落,大地瞬間崩裂,狂暴的衝擊波席卷四方,無數修士慘叫著被震飛,鮮血灑落長空。魔獸通體繚繞著滔天魔氣,雙目猩紅,仿佛看穿了所有人的恐懼,咧開巨口,獠牙森然,猙獰無比!

  “殺!”一名天劍宗的長老怒喝,率先持劍衝上,但劍光尚未臨身,便被魔獸震出的余波直接震碎護體靈力,一瞬間便被魔氣吞噬,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化作了齏粉!修士們的心神瞬間崩潰,面對如此可怕的存在,所有人的意志都開始動搖!蕭天策見狀,目光冷冽,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恐懼,猛然踏空而起,雙手結印,渾身劍意暴漲!

  “天劍·裂蒼穹!”一劍出,天穹震蕩!璀璨劍光橫貫虛空,帶著無匹劍勢,直劈魔獸的頭顱!然而,魔獸竟沒有躲閃,只是微微偏頭,猩紅的眼瞳之中露出一絲不屑。轟——!劍光劈落在魔獸身上,卻只在它的表皮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下一瞬,傷口處黑色魔氣翻滾,頃刻間便恢復如初!蕭天策臉色一變,還未來得及退後,魔獸忽然張開血盆大口,狂暴的魔氣凝聚成一道漆黑的魔焰,猛然噴吐而出!

  “不好!”蕭天策連忙抽身後退,可魔焰的速度極快,他避之不及,“啊——!”蕭天策悶哼一聲,身影倒飛而出。此刻,四周修士徹底心膽俱裂,不敢再靠近魔獸半步。蕭天策強忍著肩膀的劇痛,冷汗順著額角滑落,他死死盯著魔獸,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各位,暫且避開鋒芒,回去後商議對策!”蕭天策忍著傷勢,厲聲喝道。眾修士面面相覷,盡管心有不甘,卻已無人再敢違抗,紛紛轉身撤退!蕭天策深深看了一眼仍舊肆虐天地的魔獸,眼中殺意濃烈,隨即咬牙催動劍訣,身形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退入雲海之中。天地間,只剩下魔獸的怒吼震蕩四方,血色魔雲翻滾,一場更大的浩劫,已經降臨……

  數百名修士聚集在天劍宗大殿之內,大殿氣氛凝重。

  “這魔獸太強,即便是我們所有人合力,也難以匹敵。”

  “若不盡快提升修為,我們再戰,只會重蹈覆轍!”

  “短時間內,我們如何迅速提升功力?”

  眾修士聞言,神色微變,旋即目光交匯,思索良久。片刻後,有人沉聲道:“合歡宗!”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震。

  “不錯!合歡宗的雙修之道聞名修仙界,尤其是他們的爐鼎之術,能助人迅速提升修為!”

  “若能把他們的爐鼎借來一用,我們或許能擋住這頭畜生!”

  眾人議論紛紛,目光各異,有人貪婪,有人期待,還有人躍躍欲試。蕭天策眉頭緊鎖,沉聲道:“合歡宗一向不願外傳其術,他們會願意借出爐鼎嗎?”一名中年修士冷笑道:“蕭掌門,事到如今,哪還能由得他們不願?正道存亡,豈能因他們一宗的規矩而毀於魔獸之口?”

  “不錯!”

  “若他們不願借,我們便強行取之!”

  “對!若非當初他們遮遮掩掩,何至於如今局勢如此被動?”

  蕭天策神色不定,他雖是正道魁首,但此刻面對魔獸之災,也不得不考慮非常手段。“傳令下去,明日,全宗修士前往合歡宗,借鼎!”他最終下令,目光中透出一絲冷然:“若他們拒絕,那便……由不得他們了!”

  不出半日,合歡宗外便雲集了各大宗門的強者,天劍宗、玄霄派、碧霞宮、蒼穹谷……甚至連那些平日里自詡清高、從不沾染合歡宗修行之法的名門正道,也都紛紛趕來。

  大殿之上,師傅白秋山負手而立,面色冷峻。師娘柳妙音站在他身旁,神色清冷,雙眸中閃爍著一絲不屑。大殿下,天劍宗掌門蕭天策朗聲道:“白長老,如今魔獸橫行,修仙界危在旦夕!唯有盡快提升功力才能抗衡此獸,貴宗的爐鼎之術,乃修行捷徑,望貴宗以大義為重,助修仙界渡此浩劫!”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是啊,合歡宗的爐鼎之術不可外傳,我們不奢求,但若能暫借一用,事後必有重謝!”

  “請白長老通融!”

  聽著這些話,我心中冷笑,這些人平日里最瞧不起合歡宗,如今卻要來求助?白秋山眯眼看著他們,淡淡道:“你們是想要我們宗門的爐鼎之術,還是想要借機玩弄我們宗門的女子?”眾人一愣,有人試圖掩飾:“這……”

  一時間,大殿內氣氛凝滯。師姐站在我身旁,眼神冰冷,低聲道:“這些人平日里自命清高,如今卻這般可笑。”

  “白長老,”蕭天策負手而立,語氣沉穩道:“貴宗的爐鼎之法乃天下聞名,理當為蒼生考慮,助我等提升修為,共御強敵。”白秋山冷笑:“助你們提升修為?依老夫看,爾等怕是想趁機欺辱我合歡宗的女子吧?”

  “白長老此言差矣。”一黑袍老者微微一笑,輕搖拂塵,“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合歡宗雖以雙修之術聞名,但終究是正道一脈,難道你們願眼睜睜看著魔獸屠戮蒼生,卻不願出一份力?”

  “好一個‘匹夫有責’!”白秋山冷哼,聲音透著一絲怒意,“我們合歡宗,何曾推卸過修仙界的責任?但‘爐鼎’之法本是自願,何時輪到爾等來強求?更何況,我合歡宗女子,皆有自己的尊嚴,豈能任你等奴役!”

  蕭天策眼神微沉,淡淡道:“白長老,這並非奴役,而是大義!須得做出取舍。”

  “呵!”我聽得怒火中燒,冷笑道,“你們說得冠冕堂皇,什麼‘天下蒼生’,不過是想借助爐鼎術提升自己的修為罷了!若真是為了天下蒼生,何不直接獻祭你們自己的女子?”此言一出,大殿瞬間沉寂。眾人臉色微變,隨即,一白袍老者冷笑道:“小輩無知,天地浩劫豈是兒戲?正道宗門皆願為蒼生赴死,唯獨你合歡宗卻苟且偷生,難道真要成為修仙界的笑柄?”話音落下,數十名修士紛紛附和,語氣逼迫。

  “合歡宗煉制爐鼎,本就該貢獻出來!”

  “魔獸將至,若你們合歡宗不願助力,便是千古罪人!”

  “當年你們以爐鼎之術立足,如今大難當前卻推脫不願,果然是只顧自己修行的邪道!”

  我怒極,剛想反駁,卻被師傅伸手攔住。他目光凌厲,死死盯著面前的一眾宗門,聲音沉穩:“想讓我合歡宗弟子獻出爐鼎,休想!”他語氣決然,不給任何人商量的余地。

  蕭天策緩緩眯起眼睛,“白長老,你執迷不悟,真當我們會被你這幾句話所阻?”他緩步上前,眼神冰冷如刀,“合歡宗不過是一個修雙修之法的小宗,真以為能與我等抗衡?”

  白秋山冷笑,目光如炬:“難不成你天劍宗還想強取豪奪?”

  “好,那可是你說的。”蕭天策目光一寒,衣袖一揮,磅礴劍氣陡然爆發!轟!

  刹那間,一股驚人的劍意橫掃整座大殿,空氣仿佛被劍氣切割,連空間都隱隱震顫!蕭天策,動手了。白秋山早有准備,腳下猛然一踏,地面炸裂,他瞬間抽劍,長劍之上泛起銀白色光華,化作一道劍氣屏障,擋在自己身前!錚——!蕭天策的劍氣撞擊在屏障之上,轟然爆裂,靈力四散,大殿的地板直接炸開,碎石四濺!

  白秋山冷哼一聲,反手一劍刺出,劍芒如閃電般襲向蕭天策的咽喉。然而,蕭天策只是輕輕側身,便輕松避開,同時掌心一翻,劍勢如虹,反手一劍劈下!“天劍·斷岳!”轟然之間,一道宛如山岳般巨大的劍芒從天而降,裹挾著雷霆般的威勢,直逼白秋山。白秋山臉色一沉,雙手持劍,瞬間在身前畫出一道劍圈,靈力匯聚,試圖化解這一劍的攻勢!

  “合歡劍訣·乾坤逆轉!”轟——!!!

  兩股劍氣碰撞,爆炸般的衝擊波席卷整個大殿!空氣震顫,狂風怒卷,合歡宗的大殿承受不住這股恐怖的衝擊,牆壁轟然崩塌,塵埃彌漫,天地仿佛都在震動!然而,在劍氣消散的瞬間,只見師傅身形暴退,雙足在地面拖出十余丈的痕跡,胸口隱隱起伏,臉色微微蒼白!反觀蕭天策,卻只是微微後退了一步,穩穩站定。此消彼長,高下立判!

  “白長老,你的劍道不錯,可惜……”蕭天策嘴角微微一揚,“ 在我面前,只是徒勞。”

  “天劍·裂空!”他再度出手,劍光暴漲,瞬間化作千道劍影,宛如萬劍歸宗,朝白秋山席卷而去!

  白秋山怒喝一聲,靈力激蕩,手中長劍迅速舞動,形成一道屏障,將漫天劍影盡數擋下!

  鐺鐺鐺——!!!劍氣交錯,每一劍都震得師傅氣血翻騰,他的額頭已經滲出冷汗,顯然已然落入下風!白秋山的長劍舞動,如流水般化解著蕭天策的鋒芒,然而,靈力消耗之下,他的劍勢已然不如剛才凌厲!

  “白長老,你的劍道,確實不凡。”蕭天策冷然一笑,腳步微挪,身影化作一道疾光,瞬間逼近白秋山身前!

  “可惜……還是太弱了!”漫天劍影交錯,蕭天策手中的長劍瞬間化作千道殘影,如疾風驟雨般轟向白秋山!

  白秋山面色凝重,拼盡全力抵擋,劍氣與劍影碰撞,震得他的雙臂發麻,氣血翻騰!噗——!師傅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肩頭被劍氣擦過,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襟!白秋山深吸一口氣,強行穩住身形,目光依舊鋒銳,仿佛未曾動搖。然而,他的額頭已經滲出冷汗,胸口劇烈起伏,氣息逐漸紊亂。這一切,蕭天策盡收眼底,他嘴角微微一揚,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你的劍,太慢了。”

  “天劍·寂滅!”這一劍,快如雷霆,重若山岳!師傅眼神一沉,想要抵擋,可他的靈力已然消耗大半。就在這一劍即將落下的瞬間,一道白色身影驟然掠出!錚——!劍氣炸裂,空氣震顫!白秋山只覺身前多了一道溫柔的氣息,而那道毀滅般的劍勢,竟被生生擋住!他猛然抬頭,瞳孔驟縮。

  “妙音!”白秋山震驚,想要將她拉回。師娘素手一揮,卸去蕭天策的劍勢,看著師傅。“秋山,不要再打了。”她的聲音宛如湖面微風拂過,緩緩回頭,望向蕭天策,“你們要的是提升修為,而非對付合歡宗。”她頓了頓,輕輕吐出一句話,“既然是要對抗魔獸,我合歡宗願意出力。”這一刻,整座大殿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師娘身上。蕭天策微微挑眉,嘴角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哦?白長老拼死不願,你說話算數?”

  柳妙音輕輕閉上雙眼,緩緩開口:“我願成為各位的爐鼎,助你們提升功力。”

  “不可以!”師傅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雙眼充血,嘶啞地怒吼。他一把握住柳妙音的手腕,眼神中滿是憤怒、不甘與痛苦。“妙音,你不能去!”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像是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師娘看著他,眼神溫柔,微微一笑,輕聲道:“秋山,還記得當年你是如何把我救出魔宗的嗎?”白秋山身形一震,目光微微閃爍,仿佛被這句話狠狠戳中了心里最痛的地方。那一夜,師娘靠在他的懷里,低聲問他:“你會嫌棄我嗎?”他當時的回答是,“永遠不會。”

  如今,昔日的誓言猶在耳畔,師傅握著師娘的手,力道越來越大,眼中閃爍著掙扎與痛苦。“妙音,不要……不要去……”他的聲音低啞,仿佛帶著祈求,“我們可以戰,哪怕今日死在這里,我也不想讓你再被……”柳妙音輕輕搖頭,伸出另一只手,溫柔地覆上他的手背,輕聲道:“合歡宗不光只有你我二人,我不想有人白白送死。”

  白秋山咬緊牙關,身軀微微顫抖。他能感覺到師娘手心的溫度,她的溫柔依舊如初,可她的眼神,卻已然下定了決心。他知道,無論他如何阻止,她都不會回頭。這一刻,師傅的心仿佛被剜去了一塊,痛得無法呼吸。最終,他的手指微微松開,嘴唇顫抖,卻吐不出半個字,唯有眼中的痛苦與屈辱昭示著他的不甘。

  “秋山,答應我。”師娘輕聲說道。白秋山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低啞地吐出兩個字,“……好。”這兩個字落下,他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十歲,背脊微微彎下,目光黯然。而我與蘇清綰眼神一變,同時上前一步,急聲道:“師娘,不行!”

  可師娘卻輕輕抬手,阻止了我們的動作。她回頭,目光溫柔地看著我們,眼中透著淡淡的憐惜:“陸塵,清綰,幫我照顧師傅……”這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股無法言喻的憤怒與無力充斥著我的胸膛。

  “師娘!”蘇清綰輕輕咬住唇,眼中隱有淚光,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蕭天策微微一笑,收起長劍,神色淡漠:“白長老,你看,合歡宗終究還是有識大體的人。”師傅低下頭,雙拳死死握緊……

  “既然此事已定,那便請諸位稍安勿躁,我尚需做些准備。”師娘輕輕抬手,語氣柔和。那些宗門修士雖有不耐,但在她那雙平靜如水的目光下,也無人開口催促。師娘緩步走向蘇清綰,微微一笑,“清綰,去准備些茶水,招待各宗長老,讓他們稍作歇息。”蘇清綰咬緊嘴唇,眼眸深處滿是不甘。可面對師娘的目光,她終究沒有違抗,只能輕輕頷首,轉身吩咐弟子去准備。盡管今日風雨將至,但師娘仍舊有條不紊。不多時,茶水已備好,蘇清綰親自奉上一壺溫茶,纖手微抬,將茶水倒入青瓷杯盞之中,熱氣裊裊升騰,帶著淡淡的蘭香。“諸位長老,請用茶。”她語氣冷淡,手法卻不失分寸。然而,就在她倒茶之際,一道輕浮的笑聲響起,“合歡宗倒是從來不缺像你這樣的美人。”言語間,一名身著華貴長袍的修士竟伸手輕輕觸上了蘇清綰的指尖。蘇清綰臉色微變,瞬間將手抽回,目光冰冷地掃了那人一眼,“長老怕是該多閉關修行,免得端不住茶盞。”那修士臉色微微一僵,訕訕地縮回手,但眼中閃過一絲陰沉。我眉頭一皺,拳頭緊握,正欲上前出手,卻驀然察覺到師娘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透著一絲警示,像是在告訴我,不要輕舉妄動。我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意,拳頭緩緩松開,冷冷地掃了一眼那修士。

  天劍宗掌門蕭天策微微眯眼,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柳妙音身上,緩緩道:“看來你已料到我們會來借鼎。”柳妙音輕笑,眉眼溫和,“蕭掌門此言差矣,合歡宗雖比不得各大宗門底蘊深厚,卻也不至於被這點小事擾亂分寸。”師娘語氣淡然:“既然我已做出決定,那自然應當以禮相待。”蕭天策微微一愣,旋即輕輕一笑:“果然好氣度。”

  “諸位,請在這里稍坐。待一切妥當後,我會命弟子前來傳喚。”師娘的語調不疾不徐。蕭天策端著茶盞,嘴角微微揚起:“請便。”柳妙音未做回應,只是微微頷首,隨後動身,衣袖輕擺,步步生蓮。走到白秋山身旁時,她稍稍停下,側眸看了他一眼,聲音微不可聞地低語了一句:“我永遠是你的人。”師傅身軀微微一震,嘴唇顫抖,似想要開口挽留,卻最終什麼都沒說。

  師娘眼中波瀾浮動,旋即緩步而去。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殿門之後,大殿之內陷入了一片沉默。半晌,天劍宗的弟子低聲道:“待會有好戲看了。”師傅閉上眼,身子一動不動,如雕塑般僵立原地。時間緩緩流逝,眾人靜候。各宗門修士在大殿內稍作歇息,茶水的溫度逐漸變涼,空氣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蘭花香。蕭天策不緊不慢地飲著茶,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白秋山,他已經看得出來,這位合歡宗長老眼中的痛苦和無奈。“白長老,”他悠然開口,“你的夫人倒是比你懂事。”師傅緩緩抬眸,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的沉默,反而讓蕭天策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就在這時,一名合歡宗弟子疾步走入大殿,聲音恭敬:“諸位宗主長老,宗母已經准備妥當,請隨我前往爐鼎房。”此言一出,大殿內的修士紛紛站起,眼神中流露出不同的情緒。有人滿意,有人算計,更有人雙眸微亮,舔了舔嘴唇,眼底閃爍著貪婪與淫邪之色,似乎迫不及待要一睹這位合歡宗第一美人的風采。而蕭天策只是淡淡一笑,放下茶盞,語氣輕松:“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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