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琳原本就是一只牝犬，只是偶爾偽裝成人類。”

　　言語點燃引信，催眠爆彈在腦海里引爆。哪怕對這一刻早有所預料，腦內，心靈，都被某種不知如何升起的衝擊波反復洗刷。原本勉強能遮掩的借口在事實面前無法存在，就算想要否認，也沒有一點點能用來反駁事實的底氣。

　　幾乎沒看到抗拒，就算有，那也是微不足道的小浪花。何況，本來就不該抗拒。

　　不是人類，是牝犬。

　　不是情趣游戲，不是角色扮演，並非是生物學的人類被賦予了牝犬的身份。而是，本質上，原本就是一條牝犬。那些像人一樣行走、說話、像人一樣生活的記憶，反而才是情趣扮演。

　　事到如今，明明應該無悲無喜，坦然接受才對。

　　可是，光是接受事實，就讓牝犬的身心歡欣雀躍。胸口處，腦海里，額前與腦後跟，都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在醞釀。一瞬之後，這感覺又如同雷霆乍響，傳遍全身，化作牝犬最熟悉的那種快樂——絕頂。

　　“汪嗚——汪汪汪汪♥嗯汪汪汪汪汪——！”

　　像是被電翻，倒下，牝犬在地上打滾，抽搐，吐著舌頭，瘋狂浪叫。

　　虛假的人格蕩然無存，只剩下真實的自我。仿佛神經末梢都在扭曲打結，生物電流在細胞間傳播極樂。快感讓每一縷肌肉纖維都在痙攣，滿是精臭味的肌膚泛起一層層雪白的肉浪，兩只巨乳在空中搖晃，櫻色乳首上的金環來回擺動，像鈴鐺，但沒有聲響。

　　牝犬的臉上不再有半點人智的跡象，只泛著專屬於雌畜的媚色。淫叫，吐著舌頭喘息，頭發瘋癲地散開，眼睛向上翻到極限。口穴大大張開，上下拉長，好似已經有一根無形的肉棒插在其中攪動。

　　“惡心。”糸小姐評價道。

　　“真好啊。”燐子說。

　　牝犬聽不懂這些語言，也不在意她們的眼光。四根義肢在絕頂的混亂里間或地失控，拍打在地面上，嗒嗒作響。

　　朝倉和一直沒有說話。他若是說什麼，反而會被牝犬當作絕對的命令，干擾到牝犬的享受。

　　不過，這牝犬的絕頂有點太久了。

　　“坐好。”御牝師命令道。

　　被訓練過千百次，主人的命令早已變成了牝犬超越其他一切本能的本能。被快感支配的身體硬生生對抗著失控的神經，身體的肌肉在痙攣中運轉，控制義肢活動。

　　牝犬的坐姿。腳尖點地，屁股肉抵著腳踝，雙腿分開，把半張著流水漏尿的小穴對著主人挺起來。爪子舉在胸側，兩團乳肉還在絕頂的浪潮里輕輕搖晃。

　　明明擺著一副失神的高潮臉，但牝犬的身體依舊能完美地完成命令。

　　“汪♥……”牝犬說道。

　　“變回琳。”御牝師命令。

　　沒有反應。

　　“神奈學姐？”他試探著問道。

　　牝犬只是在那坐著，傻乎乎地淫笑。

　　到這，朝倉和才看向糸小姐。

　　“神奈琳原先的人格已經徹底毀滅了，只剩下我塑造的牝犬人格；它的大腦和肉體哪怕在失控中也都被我完全掌控……”他對著糸小姐解釋，“可以開始下一步了，讓它穿過那扇門吧。”

　　“你很得意嗎？”糸小姐用人偶無機質的聲音問道，“毀滅神奈琳的人格。”

　　“……”朝倉和沉默許久，才回答道，“這也是它的願望。”

　　“自欺欺人。”她說，“男人都是這樣。”

　　調教玩弄美少女，讓原本高貴冷艷的美少女的身體和內心都慢慢改變，屈服在肉棒的淫威下，變成淫亂又順從的牝奴玩具，對御牝師來說當然是無比舒爽的事情。而更進一步，能夠按自己的意念隨意修改牝的人格，更是能讓御牝師的掌控欲得到實現，頗有滿足感。

　　說什麼“這也是它的願望”，不過是尋求更高一層的道德優越感的借口。

　　是這樣嗎？

　　朝倉和也不知道。滿足，優越，失落。他看著牝犬淫蕩的身體，依舊會產生性欲。肉棒挺立著，卻不太想插到牝犬的體內。

　　糸小姐的右手解開他的褲鏈，溫柔地宛若真正少女的手一般。握住肉棒，自然而然。這是調教的成果，哪怕態度再怎麼抗拒，她的手都會在意識到朝倉和的肉棒勃起時伸過去。去幫他射精。

　　朝倉和突然抱住糸小姐，是擁抱，手撫在她的背上，似是刻意繞開了屁股或者腰部之類的曖昧地帶，或許是出於害怕。

　　糸小姐似乎平靜如常，沒有什麼特殊的動作。然而，她的左手手指已經飛速舞動，二頭身的人偶們舉起武器浮在空中，操偶线纏住朝倉和的全身，尤其還輕輕割傷他的脖子，威脅他。

　　“滾開。”糸小姐說。

　　朝倉和似乎是動了動。

　　“做不到，线把我綁死了，而且肉棒還被……”他說，絮絮叨叨地，很軟弱，“讓我抱一會吧……你只是害怕，不用怕……我只是害怕……我只是……”

　　糸小姐沒有反駁他對自己的評價，卻也沒再要求他松手，說：

　　“人類擁抱人類，會促進產生多種激素，讓人產生幸福的感覺。但我不是人類，我是人偶，你需要換個對象。”

　　“你……但是……我只是……”

　　朝倉和本該反駁糸小姐——他必須堅持人偶是人類。卻也沒能提起力氣繼續說下去什麼，只是抱著。無機的軀殼冰冷又堅硬，他越抱越緊。

　　牝犬還在地上坐著，翻白的眼睛漸漸落下來，看著面前抱與被抱著的兩人。不過，牝犬並不會對此有什麼想法。牝犬已經沒有“想”這一能力了。

　　糸小姐像人偶一樣在朝倉和的懷里一動不動，除了右手。她的右手依舊在履行自己的職責，作為絕對的手交名器，忠實地安慰著肉棒。

　　朝倉和沒流出眼淚，他很難哭出來。上次哭，還是在干掉古泉後被神奈琳操縱著殺死神奈琳的時候。

　　好似有什麼人強行堵死了他的淚腺，他以後恐怕也不再會哭。

　　肉棒流出的前列腺液把糸小姐的右手染得又黏又滑。

　　“……我殺死了她。”朝倉和說。

　　“對。”糸小姐回答道，“人渣。”

　　無機質的辱罵聲仿佛泄洪的開關。

　　苦悶與精液一同噴射而出，永遠不會竭盡。

　　…………

　　……

　　江川中學，中庭，草坪。

　　雖說完全牝犬化已經實現，但以防萬一，糸小姐要求御牝師仔細測試他對牝犬的掌控程度。

　　其一，是對軀殼的掌控。

　　戴上操縱義肢的指環，激活，奪取牝犬對義肢體的控制權。伸出右手，手指微微蜷曲，似是在抓一根無形的操縱杆。然後，朝倉和手肘向上抬，像是在把搖杆提起來。

　　“汪。”

　　牝犬的四肢隨之而動，向前奔跑，沉甸甸的巨乳前後晃動，桃色的乳首時刻都因穿環的刺激而腫脹，兩個乳首上的金環在空中的殘影連成美妙的弧线。舌頭滴著唾液，小穴也留著淫水。牝犬的身體在興奮，僅僅是因為牝犬是牝犬，僅僅是因為牝犬在被主人操縱。

　　御牝師扭動手腕，牝犬也隨之轉向。

　　再然後，朝倉和虛握的手指猛地握拳。牝犬正奔在半空中，義肢本該扭轉關節、踏上地面，卻突然被主人鎖死，一動不動。牝犬的臉摔在地上，慣性讓它向前滑行數米，狼狽又滑稽。

　　即使如此，牝犬也沒有半點掙扎。

　　如同電子游戲里被玩家用手柄控制的角色。

　　測試的是對軀殼的掌控，卻也能表現出牝犬人格對主人的絕對信任。它沒有絲毫抵抗，當然，就算抵抗，也毫無作用——控制住四肢，便能控制住軀殼的絕大部分動作。

　　解除控制，摘掉指環，朝倉和揉弄起自己酸痛的手腕，他不是很適應這種操縱方式。牝犬控制義體自己站起來，爬回主人的身邊。

　　“和人偶一樣。”朝倉和對站在一旁觀看的糸小姐說。

　　糸小姐沒有什麼表示，只是說：“繼續。”

　　但在進行下一步測試以前，朝倉和先命令珀去把牝犬臉上的泥土擦干淨。

　　珀默默地從女仆服里摸出手帕，替牝犬抹掉汙泥。

　　這位紫發的女仆小姐自從成為牝以後就沉默寡言，只是單純地服從命令。御牝師對她也沒有太多興趣，只當做是隨便使喚的雜役，也不管她沉默背後到底是心死還是瘋狂。

　　測試之二，是大腦。

　　“趴下。”

　　“汪。”

　　牝犬瞬間以頭搶地，跪在主人面前，頭發披在背上，發絲間露出屢屢雪白的柔肌。全裸土下座，從第一次調教開始就學會的姿勢，如今恐怕已經變成是牝犬最習慣的體態了。

　　“坐好。”

　　牝犬又恢復坐姿，把自己的小穴展示在主人面前。

　　掌控大腦最基礎的原理之一，就是利用條件反射。通常的實踐方式，也就是依靠重復訓練，讓主人的指令刻進牝犬的腦溝里。

　　不過，控制大腦，所要控制的當然不只是牝犬的行動。腦內的運作、激素的分泌……各種腦機能都是要控制的對象。

　　“絕頂。”

　　牝犬腦內的愉悅中樞隨即激活，多巴胺在伏隔核的通路內傳遞。毫無來由地，僅僅是因為主人的一句命令，牝犬的大腦就憑空制造出性快感，讓它的身體沉溺在快樂的海洋中。

　　臉上的表情變得像個痴傻發情的愚蠢雌畜，口穴毫不知恥地張開，放肆地媚叫。牝犬的小穴止不住地抽搐，屁眼夾著光劍的劍柄一收一縮，帶動臀肉一起搖晃。愛液對著地面筆直地激射而出，騷黃的尿液又從尿道劃出一道拋物线。

　　“停。”

　　牝犬在高潮的途中被主人唐突叫停，一切都戛然而止。它的身體不再顫動，愛液和尿液都忽然斷流。只不過，牝犬的神情像是在忍耐某種求而不得的痛苦，尚未停下的呻吟里帶著哀求。

　　“汪……”

　　但一只牝犬的感受並不值得在意。何況，就算是這種感受，也不過是可以被主人隨便操控的東西罷了。

　　朝倉和趁機測試第二種操控方式。依靠連接異能，哪怕沒有語音的指令，他一樣可以直接操控牝犬的大腦。

　　他對牝犬的大腦送出平息的信號。

　　於是，牝犬就安靜下來，好像地上的尿和它完全無關，滿臉清白無辜。

　　根據測試的表現，可以說，朝倉和確實能控制牝犬的大腦進行各種各樣的活動。

　　接下來要做的，是測試控制的強度能否讓牝犬戰勝求生本能。

　　御牝師命令珀，在地上插滿她的飛刀。紫發的女仆一聲不吭，很快完成命令。

　　隨後，他指著地上的飛刀，對牝犬命令道：“趴下。”

　　牝犬瞬間以頭搶地，跪在主人面前，一如既往。它的頭抵在地面上，脖子壓得盡可能低，胸膛努力向下按，把巨乳都向外擠開來，變成乳餅。一切都要壓低，壓得符合牝犬的低賤地位，只有屁股是翹起來的，去展現對主人的無限崇敬。

　　哪怕刀尖深深地插入體內。

　　鮮血從牝犬身下蔓延開來，蔓延到人們的腳下。

　　牝犬是有痛覺的，牝犬能感受到生命在流失。不過，牝犬並不會考慮這些事情。哪怕氣管都被切開，喉嚨里灌滿鮮血；哪怕刀片插進胸口，穿過肋骨之間。

　　恰相反，疼痛的快樂，服從命令的快樂，讓生命都對主人屈服的快樂，讓牝犬越發用力，仿佛是主動邀請刀片插得更深，把自己的內在全都翻出來，展現在主人面前。

　　牝犬顫抖著絕頂，淫液噴射地比鮮血還要凶猛。它的傷口雖會在絕頂中愈合，卻沒法將體內的刀片擠出來。

　　“幫它都拔出來。”對珀命令道。

　　牝犬似乎已經沒了力氣，只是一塊死肉。女仆從側面將牝犬翻身，躲在切口的對面，避開噴出的鮮血，將飛刀一根根拔出來。

　　朝倉和控制牝犬的大腦，令其釋放絕頂的信號。傷口在雌肉的顫抖中迅速愈合，消失，一點疤痕都沒留下。原本已經近乎失去意識的牝犬又清醒過來，只是咳出幾口血，一切便平復如故。

　　也算是通過了這一重測驗。

　　至於檢查對人格的控制……

　　“這該怎麼測試？”朝倉和問糸小姐。

　　“你能用調教創造出新人格，毀滅舊人格。”糸小姐說。

　　朝倉和點頭確認。

　　“所以，你有能力控制它的人格。”糸小姐繼續問，“你能隨意為它創造新人格、或是修改當前的人格嗎？”

　　朝倉和搖頭否認。

　　“也足夠了，便如此吧。”糸小姐說。

　　於是，測試通過。

　　…………

　　……

　　校醫務室。

　　珀與燐子一起把牝犬身上的血汙清洗干淨，隨後，把牝犬放到病床上。

　　朝倉和操縱牝犬的義肢，讓它的四肢都伸展開來，一動不動。並不需要額外的拘束，牝犬的四肢就是對牝犬的固定器。

　　“它都被開發過哪些性器？”糸小姐問。

　　“陰蒂、乳首、尻穴、舌頭、口穴、喉嚨、大腦、子宮、臉頰。”朝倉和對著白環面板念出來，“還是處女。”

　　“惡心。”糸小姐評論，“但也是好事。”

　　她打開一旁的白色艙體。這是白環行動基地里的異能開發艙，特意從末日幻境里搬了出來，又做過一些輕微的改造。

　　糸小姐拉出宛若觸手般的粉紅色材料，蓋住牝犬的臉，只留腦門露在外面。觸手碰到雌體，立馬開始蠕動，按摩牝犬的臉頰，鑽進牝犬的口穴里，頂起喉嚨。

　　她不關心觸手材料的動作，只是又從開發艙內拉出幾根電極，貼在牝犬的乳環和早就勃起挺立的陰蒂上。電擊打在敏感點，牝犬的蜜裂又自己張開來，潺潺地流出淫液，在病床上積出一片水窪。

　　糸小姐又用操偶线將牝犬的腦門挖出一個圓洞，小心翼翼地將手指伸進去。牝犬被義肢固定住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像是在熱鍋中的小肉蟲一般瘋狂扭動。但當然，它的掙扎沒有任何效果。

　　朝倉和站在一旁看著。

　　直到牝犬的小腹冒出熱氣。

　　“差不多了。”糸小姐說，“去，爬上床，肏它。”

　　“什麼？”朝倉和才回過神。

　　“用你的大肉棒給它破處，狠狠地撞它的子宮。”糸小姐繼續解釋，一如既往，無機物的語調。

　　脫掉褲子，朝倉和爬上病床。他握住牝犬的腰，龜頭抵在小穴上。

　　那小穴明明還沒龜頭的一半大，一碰到龜頭卻就像蝸牛的軟肉一樣主動扒起來，像是要把這大肉棒吸進體內。

　　朝倉和的雙手越發用力，拇指都陷進牝犬的腰肉里，幾乎要把它的小腹捏出兩個窟窿。

　　只是，肉棒遲遲沒有動。

　　“……有沒有別的方法？”他看向糸小姐。

　　“為什麼？”

　　“只是我……”朝倉和也沒能說出什麼原因，“……不該這麼做。”

　　糸小姐沉默了一會。

　　“它只是一具屍體。”糸小姐說，“你親手殺的。”

　　朝倉和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這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只是某種執念，像是鬼魂的手還握在他的脖子上，讓他始終無法把肉棒向前挺入。

　　“重點在於給子宮足夠大的刺激。”糸小姐說，“它的子宮在神秘學概念上與門相連，撞擊子宮，就如同把它撞向那扇門。”

　　糸小姐停下來，等待片刻，但沒從朝倉和口中等到回應。

　　“所以，你也可以直接揍它的小腹，隔著肚皮重擊子宮。效果會差一些。”糸小姐繼續說，“如果這種玩法反而讓你感到內心更加舒適，也可以。”

　　朝倉和提起拳頭，狠狠地對准牝犬的子宮砸下去。

　　…………

　　……

　　靈在躍升。

　　從肉體射出，向上，超越天空，把月亮和地球都甩在身後。太陽逐漸縮小，時空，宇宙，一切都在遠去，變成一些模糊的色塊，再壓縮成一條线。又好似是在下墜，撞入水面，在黃色的海洋里深潛，潛入黑暗，和不可理解的怪物們一起沉沒。

　　明明是因為肉體的官能刺激而躍升，躍升的靈卻什麼都感受不到。平和，寧靜，字面意思上的超然於世。沒有快感，沒有苦痛，沒有悲傷，沒有憤怒。靈存在，靈能感受自身的存在，卻又仿佛只是單純的存在著，只是一個意識，什麼都不在想，什麼都不在做。

　　寒冷想要腐蝕靈，怪物想要纏住靈，但是靈下墜的速度太快，太快，沒有觸手能追上靈。

　　遠去。

　　黑暗，只剩下黑暗。但那之後，黑暗中出現了更深邃的黑暗。什麼東西在黑暗里，扭曲，蠕動，怪異的聲響。不是怪物。超越怪物。無法理解。越來越多，越來越吵。

　　再然後，靈似乎聽到了音樂。那並非是弦、管、鍵盤，也不是打擊或電子樂器所產生的音樂。像是詩，歌，卻又不是肉體所發出的聲音。仿佛由無數的人類，無數個無數的人類，化作模糊不清的虛影，重疊，共鳴，哼唱著同一個旋律。

　　靈自然而然地想要加入其中。靈試著一同歌唱，但靈的聲音卻似乎不太協調。

　　旋律越發響亮，逐漸蓋住一切雜音。

　　門出現在靈的身前。

　　靈看到了門。

　　靈被門所吸引；靈害怕門。

　　但是，靈知道。

　　靈有一切的記憶。作為神奈琳時的記憶，作為每一個神奈琳在每一個世界线上的記憶，被殺死的神奈琳，被吸收的黑之魂，被摧毀的人類人格，被塑造的牝犬，每一個，無數個，同一個。

　　靈是經驗的體驗者，亦是形而上的做出選擇的自由意志。

　　靈是神奈琳。人類潛意識、世界的本質——靈是這一層面的神奈琳。庸俗地說，是神奈琳的靈魂，是真正神奈琳。

　　是我。

　　我曾有過類似的經歷。被詩音從人格凝膠里救出來時，我就以這種視角默默地看著兩人過去的回憶。

　　不過，現在的我，似乎比那時的感覺還要純粹。我確切地知道，這是因為我的靈已躍升到更高的境界——門的面前。

　　接觸到門，就是神秘的究極。而若是進入門之後，便是人類眼中的神明——只是進入門後的神明幾乎不會再回來。

　　恐懼，吸引，加入合唱的誘惑，瘋狂。

　　我漂浮在門前，因門帶給我的誘惑與恐懼而猶豫，因猶豫而思考，因思考而存在。

　　我思故我在——若是將此誤認為存在的證明，則像是循環論證。但是，這其實是對現象的描述：我在思考，並從思考中感受到自我的存在。

　　如今的我，思考超脫語言的桎梏，不被形式所縛。不需要人類意義的邏輯，不需要人所創造的思維工具的輔助。我能夠直接地思考，用靈去想，由所知的一切而知曉一切的可知。

　　我知道，要進入門後。這是我來這里的目的，我不可能在這里前功盡棄。

　　握住門的把手。門沒有把手，我也沒有手。但是，我握住了門的把手，推開門，走進去。

　　合唱聲更加響亮。

　　出乎意料地，我進入了一個白色的空間。白色的四周像是白環行動基地的幾丁質質感，地上還鋪著紅色的地毯。

　　面前站著另一個我，她的身後是另一扇門。她顯然想要隱藏它，但是不可能藏得住。

　　我忽然有了形體，就像面前的另一個我一樣。

　　另一個我——她其實不是另一個我。因為，我的靈，是一切的神奈琳。而面前的另一個“我”……

　　她是“神奈學姐”——我自然而然地就理解了。

　　“聽得見嗎？歌聲。”神奈學姐問我。

　　“嗯。”

　　“那是全人類的靈魂之詩。”她說，“滅亡，祈求新生，全人類一致的瘋狂。”

　　“我有太多問題，但我忽然便已知道大多數答案。”我說。

　　“你想向我確認。”神奈學姐說。

　　我，神奈學姐，似乎是同一個，但絕不是同一個。明明如此，卻又仿佛很容易互相理解。

　　“神奈學姐是精神統合裝置。”我確認。

　　“對。”神奈學姐說，“還記得嗎，你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我來自於另一個世界。一直以來，這個秘密似乎都不太重要。

　　“所以，就算我想要加入全人類的合唱，也格格不入。”我很清楚。

　　“所以，你是特殊的。”神奈學姐說，“病變的是人類自身，人類無法自救。但你不是，你是異界的靈魂，一個外來者。你沒有這個世界人類同源的病變，你才有拯救世界的可能性。”

　　“我以為我早就瘋了。”我說。

　　“那只是無所謂的表象。你很健全，沒有染上末日症候群。”她說，“精神統合裝置是能夠拯救世界的力量，而你被選中為這股力量的操縱者。”

　　神奈學姐繼續說，“既然你抵達了這里，那你便有了徹底掌控這股力量的能力——去拯救世界吧。”

　　“你知道的比我多，證明你誕生的比我早。”我如此推理，“是白環嗎？”

　　“是末日之後的一名白環，她用NPG機關，誘發出精神統合裝置，如同你早已知曉的方法。且你早就猜到了，這名白環是原本的糸小姐。”

　　“誘發精神統合裝置很容易，捕獲異世界的靈魂很困難。”神奈學姐繼續說，“直到她也進入NPG機關中，才終於發現了誤入這個世界的你。於是，你便被賦予了精神統合裝置的力量，轉生為神奈琳，一個女性。這是白環的設計，因為女性可以被調教成牝，方便控制。”

　　她說的沒錯，但她說的不對。

　　“精神統合裝置希望我拯救世界，但你是神奈學姐。”我確認，“告訴我你的目的。”

　　精神統合裝置存在已久，神奈學姐則是在御牝儀式後才誕生的形象。精神統合裝置的立場，神奈學姐的立場，當然不會完全一樣。

　　“御牝館，你早就猜到過。”她說，“通過控制朝倉和，繼而控制御牝館的力量。這是外界的力量，若能利用起來，或許能幫到這個世界。”

　　“而控制朝倉和的方式則是讓我成為他的牝……甚至朝倉和都是我不經意間利用精神統合裝置的力量創造出來的存在。”我說，“扭曲。”

　　“但你無所謂。”神奈學姐說，“回到現實，牝的快樂會讓你欣然屈服；在這里，靈的超然更會讓你不再糾結物質界的膚淺屈辱。”

　　她說的對。靈沒有屈辱，沒有憤怒，沒有欣喜，沒有悲傷，像是懸浮在水面上的神靈，超然於世，根本不在意肉身的遭遇。在世界上有事情發生，靈經歷，僅此而已。

　　但是，如此超然的是靈。從靈的思考中而存在的我，卻也因思考而變得不那麼超然。我有要做的事——救出詩音。

　　從御牝儀式里誕生的，那個對主人百般順從的神奈學姐呢？也許她只是想要我成為朝倉和的牝，她也一樣。

　　可是，我又能對她說什麼？朝倉和最初是我在無意識間創造的，而又是我潛意識的反應。或許我的潛意識中早就想要變成牝，又或是早就意識到自己必將變成牝的命運……創造自己的主人，控制他，總好過被隨便冒出來的男人控制。也許當時我的潛意識是這麼想的，也許神奈學姐是這麼想的，我不知道。至於現在，我對此沒什麼想法。

　　我看著神奈學姐，她也看著我。

　　我又回過頭。我還能看到物質界，看到自己的肉體被官能刺激折磨。我隨時可以回到肉體里，只要一個念頭，只不過，我會沉浸在牝犬的人格中，經歷牝犬的經歷——這沒什麼問題，但對救出詩音沒有幫助。

　　“一起土下座，遠遠地看著吧。就在這里看著，用精神統合裝置的力量干涉世界，幫你的主人救出詩音，再一起拯救世界，最後和詩音一起變成御牝館里的藏品。”

　　神奈學姐如此邀請我。

　　我看著神奈學姐，看著她身後的另一扇門。

　　“你不想讓我穿過門。”我說，“甚至創造了一個假的門來試圖瞞過我，為什麼？”

　　“為了不出意外。”神奈學姐說，“不要進去，為了你好。”

　　我來這里，是為了獲得能救出詩音的力量。

　　我的敵人也會通過NPG機關獲得精神統合裝置，我的敵人也有御牝館，光靠精神統合裝置和御牝館的力量肯定無法戰勝我的敵人。

　　我需要意外。

　　門在吸引著我。

　　我向前移動，以靈的方式。但是，到門的距離似乎並沒有改變。

　　神奈學姐靜靜地看著我。

　　她在用精神統合裝置的力量阻止我。這是她塑造的精神空間，她可以掌控一切。

　　但也正如她所說：既然我抵達了這里，那便有了徹底掌控精神統合裝置的能力。

　　精神統合裝置的力量很簡單，就是統合精神。這個世界是違心的，世界的本質是人類集體潛意識的集體幻覺，而精神統合裝置能讓人類集體的意志與我的意志統合，換言之，就是可以隨意地改寫世界，神明創世的力量。

　　類似於朝倉和通過白環行動基地的中樞溝通靈脈，修改江川中學的現實一樣。我利用精神統合裝置，可以修改的現實比那還要深，范圍還要廣。

　　哪怕是靈所在的超然之地，也不是不能操控。

　　神奈學姐可以用精神統合裝置在我與門之間創造出“咫尺千里”，那我當然也可以用精神統合裝置的力量……

　　我瞬移到門前。

　　神奈學姐把我傳送走。我又瞬移到門前。

　　神奈學姐伸手拽住我的頭發。

　　我們都能操控精神統合裝置，誰都奈何不了誰。到頭來，還是要用這種女人的方式解決衝突。

　　我把頭發變成針，神奈學姐又把我的頭發變回去。趁著這短暫的空隙，我扭身揪住神奈學姐的耳朵，把她的頭向下拽。神奈學姐卻用兩只胳膊抱住我，把我向後頂。

　　我們倒在地上，扭打成一團。不論是作為人、牝、還是牝犬，我的戰斗經驗肯定比她豐富。但在這種低層次的打架里，卻無法發揮出多少差距。

　　神奈學姐狠狠地捏住我的胸部，我想把她的胳膊甩開，可她的手指卻捏住我穿環的乳首，又勾住環使勁猛拽。

　　痛楚與快樂讓我顫抖。

　　我們現在的身體並非是真正的肉體，卻又比肉體還要真實百倍。

　　我和她的身上都沒有衣物，這似乎很自然。然而，她的雙乳上並沒有環，相對於我，神奈學姐便少了個弱點。

　　我一發狠，干脆咬住她的嘴唇，舌頭往她的口穴里鑽去。一手捏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股間，分開她的蜜裂。神奈學姐也不甘示弱，她繼續拽著我的乳環，另一只手同樣按在我的小穴上，扣起我的蜜豆。

　　打著打著就做了起來。

　　裝得好像有多超然，但我們終究是下賤的牝。

　　既然如此，那就變得更淫賤一點吧。

　　我用精神統合裝置的力量，在口穴中創造出朝倉和的精液，渡進她的口穴里。我又有些不舍，想把精液都吸回來，但神奈學姐卻也被精液的味道迷醉，主動用舌頭掃過我的舌頭，想把精液全都搶走。

　　精液的味道讓我們同時絕頂。淫靡的愛液在四條大腿間蔓延，我們卻無法停下口中的動作，依舊在喘息中搶奪寶貴的精液。

　　不過，我比神奈學姐清醒一點，就一點點。我還記得，詩音還在等我。

　　靠著比神奈學姐略高一點的意志力，我再次調用精神統合裝置的力量，創造出朝倉和的幻象，設定他去奸淫神奈學姐。

　　那不是真正的朝倉和。但當他用那根散發著濃郁雄性荷爾蒙氣息的肉棒戳我們的臉頰時，非但是神奈學姐，就連我也怔住了。

　　然後，開始不顧一切地爭搶肉棒。

　　包皮垢的濃厚臭氣讓我的靈魂都在震顫，神奈學姐眼中也滿是愛心。我們依舊在爭斗，但哪怕是在虛假的主人面前，我們兩只牝也不能太過分。

　　侍奉肉棒比自我滿足要重要得多，這是刻在牝靈魂中的本能。

　　那根肉棒本來就是必須要兩個牝合力才能夠滿足的尺寸。我們的舌頭配合起來，連臉頰都貼在肉棒上，合力化作侍奉男根的肉穴。朝倉和的手壓住我們的腦袋，用力，就好像在擠三明治的兩片面包。

　　我努力張開嘴，祈求著肉棒在我們的臉頰間抽插時能不經意地撞進我的口穴里。我看到神奈學姐也做出了同樣的表情，比母豬還可笑。

　　射精了。

　　精液澆在我們的頭上臉上，我們也因為主人的射精而抱著彼此絕頂。不過，主人肯定不會停下來，接下來他會肏我或者神奈學姐的某個肉穴。

　　主人的手捏住神奈學姐的脖子。

　　被選中的不是我。

　　我無比失落，又突然在失落中想起來，這是我創造這個朝倉和的幻象時所做出的設定。

　　我趕緊爬起身，跑到門前。

　　手指搭在門上，我回過頭，看向神奈學姐。她已經順從的趴下，屁股高高撅起，頭被朝倉和狠狠按在地上，腰部主動地向下壓，幾乎要貼到地上。

　　“我如果沒能回來，後面就交給你了。”我對她說。

　　我不知道神奈學姐有沒有回應。在那之前，我已經推開門，跌入其中。

　　在永無止境的歌聲里，我看見不可名狀的恐怖本質。

　　…………

　　……

　　“門打開了。”糸小姐說。

　　朝倉和松開手，他能感覺到某種存在正在進入牝犬的體內。他不知道這是什麼，白環面板也沒有反應，似乎牝犬的異狀已經超出了白環的技術水平。

　　他看到了什麼東西，感到恐懼。他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

　　下意識地，朝倉和呼喚御牝館的力量，將這個經歷印成卡牌：

　　《不可名狀之萬世創傷（Unspeakable, the Aeons Torn）》

　　顏色：無

　　類別：傳奇生物 ~ 不可名狀

　　稀有：Mythic

　　消耗：15000瑪娜

　　效果：

　　此咒語不能被反擊。

　　當你施放此咒語時，於本回合後進行額外的一個回合。

　　飛行，反有色咒語保護，殲滅6

　　當不可名狀之萬世創傷從任何區域進入墳墓場時，其擁有者將其墳墓場洗入其牌庫。

　　力量/防御: 15/15

　　描述：不可聞。

　　卡圖：不可視。

　　------

　　在此斷章。

　　大概總共還剩兩三章吧。

　　檔案袋下次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