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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黎憲的狗狗日常

“組織”運營日志 紅燒饅頭 4661 2023-11-18 12:00

  日薄西山,私人運動場入口被四五個身著制服的肌肉壯漢把守住,腰間掛槍背著手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暮色的運動場里成五角星形地站著幾個手持飛盤的人,興高采烈地互相交談著,把手里的飛盤扔來扔去。現在正是晚飯時間,但那幾個人卻興致高漲,絲毫沒有露出要休息的意思。

  

   仔細一看,他們正在進行的飛盤游戲好像和別人的不一樣。他們把一個人圍在中間。黎憲,戴著手套和護膝,四肢撐地,大量出的汗使得灰色的壓縮衣緊緊貼在他身上,套在肌肉线條分明而修長腿上的白色壓縮褲因為在髒髒的地上又爬又滾已經被灰塵染的一道一道。黎憲重重地喘著氣抬頭看著站在場地主位的人,以往或鋒利或含情的眉眼中全是哀求之意。那個比他大不了多少歲的人卻戲謔地回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表情里滿是嘲諷與戲弄他人的快感,黎憲絕望地看著穿著一身深藍色職場正裝的張驍又一次把飛盤扔出去,他並沒有站起來去接,而是把手當作狗的前爪,兩膝當作狗的後腿,用腹肌帶動大腿像狗一樣快速奔過去。這種姿勢,難怪連天天健身的黎憲都累的喘不上氣。

  

   這樣類似的游戲,他們已經玩了一整天了。顯而易見,黎憲已經爬不動了,癱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喂,快起來!”意猶未盡的幾個人圍了上去,一只足球鞋狠狠地踏在了黎憲的腹肌上,黎憲抱著肚子,一下嚎了出來。為了保護自己的柔弱處,黎憲只能在痛苦中翻過來頭撐著地,雙手抱著肚子,面朝草地背朝天地跪在場地上。

  

   “真沒出息啊,我們的大明星。”張驍說。“是啊,當初扇張司長巴掌一臉正氣,你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藝術家嗎?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呀?”“翻紅了就是好,賺了米後看起來臉色都好了很多哈哈哈......”周圍的人都哄笑起來,對黎憲竭盡嘲諷。黎憲痛苦地閉上眼睛,是的,今天一整天他都不被允許說話,他知道張驍和他有新仇舊恨,也知道張驍對他私自加罰,他當初甚至可以說是被按著簽下了那個合約,然後就是讓他不得不服從的馴化,再就丟到了這里。他無力辯解,這里誰會信他呢?為了錢途自願出賣肉體,或者扔到那個地獄里去然後被迫學乖,在他們看來都一樣吧......剛開始的他還完全無法忍受這樣的恥辱,不過現在,他已經慢慢習慣了。混亂中不知道誰一腳踹在了黎憲肌肉飽滿的大腿上。黎憲被一腳踹倒。整個人都粗重地喘息著,呼吸閥的聲音沉悶而粗重。原來,黎憲在如此高強度的運動中還被帶上了阻氧面罩來折磨。

  

   時間來到了六點整,整個球場的燈光一下子打開。暖暖的橘黃色燈光照著整個運動場,把黎憲臉上的塵土、汗水和眼淚都照的清清楚楚。張驍還想繼續,可此時一個一直低著頭的人匆匆的邁著碎步從場外跑來,動靜不大卻速度奇快,湊到張驍耳邊:“張司,來了。”張驍忽然收起了剛剛看著黎憲時臉上那種戲謔輕蔑的表情,黎憲恨恨地盯著他這副變臉的樣子,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黎憲向遠方看去,被淚水和汗水糊住的眼睛什麼也看不清,他瞪大了雙眼,隱隱約約看出那個熟悉的身影後顧不上自己的面子,使出全身最後的力氣用剛才的姿勢狂奔過去,腹肌還在隱隱作痛,可他覺得要是再呆在這些人身邊他早晚得被玩死。他心里門兒清,誰才能把自己從張驍的魔爪里撈出來。“誒!”張驍身邊的人想要拉住黎憲脖子上的鏈子阻止他,可惜黎憲竄得太快,終究是遲了一步。黎憲已經蜷在那個身影腳下,用頭討好乞憐地蹭著他的褲腳。

  

   “這……不聽指揮就擅自跑出去,太不乖了,一天白教了,我……我明天再教一天……”張驍喘著氣追過來說,惡狠狠盯著黎憲,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意猶未盡。黎憲聽到這話,又不被允許說話辯解,頭埋得更低,整個人在那人的腳下蜷成一團,身體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在被巨大的恐懼之手攥住後,黎憲似乎都快翻白眼失去意識了,大概是攝入氧氣不夠窒息,加上快餓了一整天吧。

  

   “狗狗看到主人興奮,何錯之有?”他淡漠卻清朗的聲音傳來,揉了揉黎憲的頭,順手把阻氧面罩摘下。“是……”張驍有點心虛地陪著笑了笑。黎憲如蒙大赦,俊臉上都是一道道的灰塵,整個臉上密密地布著汗珠。臉憋得通紅,似乎在用盡全身的力氣盡可能地吸入更多的氧氣。“呼……呼……謝謝主人……”黎憲像是重獲新生一樣癱倒在地,甩著頭發上的汗珠。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驚嘆於他的帥氣。真不愧是黎憲,沒有濾鏡和化妝師都能那麼吸引人。

  

   他探下手去,掐住黎憲的臉,那枚翠綠冰種的扳指在光下閃了閃,扳指的正面有幾縷紫玉的雜質,說是雜質,更不如說它們巧奪天工地勾出一只眼的形狀。黎憲深邃烏黑的眼眸和兩道劍一樣鋒利的濃眉順服地低下,初次見他時的傲氣已經被全部磨去。“餓了吧,吃點蛋糕。”他語氣柔和,聲調卻是疏離的,撕開手上一個小點心的包裝,放在手心里伸到黎憲面前。黎憲在強光下眯著眼抬起頭,看不清他的臉,只看見那只好像從天而降賜予他久違的食物的手。黎憲幾乎要熱淚盈眶,像狗一樣伸出舌頭有力地舔著他的手,他把剩下的蛋糕殘渣順手抹在了黎憲的帥臉上。黎憲垂下頭跪在腳邊,終於獲得食物的他輕輕用頭蹭了蹭他的小腿,像只乖乖的大金毛。

  

   “你一直在進步,我很開心,我還記得第一次你不停吵著說什麼你是人。”黎憲聽到頭頂上方傳來聲音,感覺自己前額的劉海被撩起,那人接過遞來的發膠給他梳了個背頭。“酷酷的小狗,來陪主人飯後散個步聊聊天,嗯……最近事業怎麼樣?……”他站起來扯扯手上的鏈子。他走得很悠閒,黎憲順從地爬在後面不敢抬頭,只能看到垂感極佳的酒紅色西褲的褲线在眼前一晃一晃,擦得像鏡面一樣光滑的的鞋面可以看到自己的半張臉。沒人敢跟著太近,也沒人聽到他們說什麼。張驍的臉色陰晴不定,生怕黎憲說他壞話。

  

   “今天小狗表現乖可以進屋玩,牽進來給他點人的東西吃,讓他好好洗個澡,我們再玩點兒別的。黎憲不開心,今天他已經很累了,可他知道沒有人能忤逆眼前這個人,這一點,他已經嘗足了後果了。

  

   黎憲進了浴室,發現明天參加發布會的黑色西裝已經熨好了整整齊齊地掛著。黎憲除去了身上髒兮兮的籃球衣和粘膩的緊身褲,扔進了旁邊的髒衣簍里,打算好好洗個澡。

  

   “你……你們怎麼還不出去。”黎憲看著完全沒有想走的意思的張驍他們。停下了脫下內褲的動作。

  

   “廢什麼話,你洗你的。”張驍粗暴地說。

  

   黎憲只好脫掉內褲,跨進浴缸。等他回過頭來看張驍的時候,張驍已經舉著攝像機,把他剛剛脫褲子,跨進浴缸的動作一清二楚地拍下來。

  

   “洗啊,洗啊……”“美人出浴咯。”周圍又是一片起哄聲。“不聽話的狗就是該罰到聽話為止,對了,你最好剛剛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張驍洋洋得意地定調。

  

   黎憲在氤氳的水汽中緊咬著嘴唇。

  

   終於,黎憲洗完了,他忍受著視线的視奸跨出浴缸,穿好了給他准備的西裝。和剛剛的籃球青年不同,現在的黎憲又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氣質,讓他們都嫉妒得眼睛發紅的氣質。

  

   “快走。”張驍更加粗暴了,大明星黎憲什麼時候受過別人這麼粗魯的對待。可是張驍看過他最賤和最私密的樣子……

  

   黎憲來到一張床上,按照指令不明所以地躺了上去。床的四角突然伸出四個環,把黎憲緊緊地拷在床上,黎憲大驚失色,一直不斷掙扎著,稚氣未脫的青年帥臉上全是恐懼。張驍給黎憲戴上了眼罩,等著那個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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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是三級警司王奧。今天是我哥哥失蹤的第234天,也是我第69次向上級申請立案調查被以各種理由拒絕。因此,我只能孤身面對這隱藏在波詭雲譎後的迷霧和黑暗,你在警局看到這本備忘錄的原因或許是我也不明不白地消失了,為了徹底扳倒他們,我在這里記錄下所有關於他們的线索,希望有一天你能夠把他們連根拔起。

  

   在上一篇備忘錄里,线索中止於我追蹤到的,哥哥消失前的最後一個住所和一個代號叫“圓圓”的女性生活過的痕跡,我發現他們並不簡單,雖然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但我發誓我看到了不可用常理解釋的內容。我害怕被他們使用這種力量發現我正在追蹤他們,因此斷開了一段時間收集相關資料。

  

   今天,我潛入一個私人運動場,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個運動場需要設立這麼多實力遠超於我的護衛,還好他們的注意力放在球場上,我才沒有被發現。遠遠看了一段時間才發現他們正在戲弄的人是黎憲!藏在他們後的秘密更深了,為什麼這個一线青年實力派歌星會甘願被這樣侮辱?這和他前年七月的復出翻紅有什麼關系?我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那個他們稱呼為張司長的男性。司長,可能是他現實中的行政職務,也可能意味著這是一個龐大的組織。這個人看上去成熟帥氣,居然那樣加倍侮辱折磨黎憲,我不由得聯想到了之前網傳黎憲因與張姓高管不和被封殺的傳言,難道這就是這件事背後的真相嗎?這背後一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換做我是當事人,我寧願自盡了事。這件事和我哥哥又有什麼關系?

  

   我感嘆於黎憲的遭遇,可我不能救他出來,我打不過他們,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還是自願的。而且我沒想到姓張的居然還不是主事的,後來好像他們的大人物來了,就是用“他”代指的那個人。姓張的和其他人都以“他”為最高指令,我不由得膽戰心驚,這背後到底有什麼樣的東西?我用拇指攝像機拍到了一張“他”的模糊的側臉照片,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對視了一眼,抑或是“他”只是掃過這邊。

  

   和球場上的護衛相比,“他”並不是十分健壯,可一個掠過的眼神就讓我的腎上腺素飆升、血液凝固。那種眼神讓我難以形容。我在公大時曾和據說來自一個不公開的部門的教官學過搏擊和側寫,他們的眼神也令人膽寒,那是赤裸裸的殺氣,就好像要隨時暴起,而“他”不同。“他”的眼睛很冷淡無趣,是俯視並且操控眾人多年而產生的來自山頂的無聊和厭煩——這個世界對他而言已經失去了挑戰性。而“他”看人時就像是在俯視路邊的一張廢紙,他可以當沒看見、踩一腳、扔進垃圾桶、拿來寫字,或是徹底撕碎,為所欲為、無不可為,但又毫不在意、漫不經心,讓我想起了大學讀《明史》時看到的一句話:“雷霆雨露,莫非天恩。”和“他”目光對視的一瞬,就像是看見冬日平滑如鏡的水面下的洶涌寒冷的渦流,表面平靜卻九死一生。我不知道他下一秒會怎麼樣,放過我?殺了我?倘若我哥哥真和這些人有關,我該怎麼才能救出他?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出聲,可能是以為我是園丁?是了,只有有天賦且受過特殊訓練的人才會側寫,我要是園丁倒真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我趴在窗上看,可他們把所有的窗都關上了。“他”好像要在這里過夜,所以更多的護衛正在趕來,我撤出了。今天的收獲是“他”的一張側臉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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