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在的時候,所有感官都被他占據,龍不在了,也沒多大變化。
莉莉婭原以為在經過幾日晝夜不停的“辛勞”後,身體很會疲憊,可當獨自躺在熟悉的床褥里,她沒有半點困意。
還是等烏米萊蒙大人回來,一起……
少女想到一半,為自己的想法羞臊,用力揉揉臉,打算整理房間來消磨時間。
小小的衣櫥敞開,從地板到床上都被散亂的衣物鋪滿。
莉莉婭站在幾乎沒有立足之地的房間正中央,環視一圈,幸福感油然而生。
她已經不是過去那個會偷偷摳弄袖口线頭,然後視如珍寶的奴隸了。
收拾衣物,打掃角落,准備晚餐,莉莉婭忙碌得充實,直到日暮見暗,從窗戶看去,遠處的天空染上淡淡的血紅色。
漂亮瑰麗之余,透出不詳。
少女心中動蕩,她隱隱感到不安,期盼著龍快些歸來。
烏米萊蒙回到小屋時,莉莉婭在燉煮土豆湯,母親的配方,她依稀記得,正一點點加入調味品還原。
少女一手握著勺子,一手扶著額頭苦思的樣子逗笑了龍,他故意收起聲音等湊到人身後才突然發出。
“啊!”莉莉婭被嚇一跳,嘟囔著嫌棄烏米萊蒙大人幼稚,話臨嘴邊,瞧見他壞笑的眼,心里暖意洋洋,輕聲道,“馬上能吃飯了。”
烏米萊蒙搖搖手表示不急,他從少女收拾好沒多久的衣物堆里抽出件斗篷裹住她,“先出去一趟。”
“飯菜會冷的。”莉莉婭熄滅灶火。
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勸阻她拒絕龍的提議。
“很快回來。”烏米萊蒙輕車熟路把少女夾在手臂之下,不容置疑。
莉莉婭終究是拒絕不了龍,重復著,“要很快回來喔。”
龍屈指彈彈她額頭,中段手臂化作翼翅,裹帶著懷里僅有的溫柔躍入夜幕。
此時的他們並未多想,還只是把這次的出門當作和以往無異的餐前小散步罷了。
在到達目的地之前,烏米萊蒙不會透露任何,莉莉婭也保持著該有的順從,沒有多問,可隨著景色逐漸清晰明朗,她無法繼續沉默下去。
“烏米萊蒙大人,這里是我的……”莉莉婭的聲音顫抖,眼眶濕潤。
龍落下,踩著的土地,是少女久違了的故鄉。
村莊遭受盜賊團伙4虐多年,殘破不堪,宛如垂死的老人,即使後來有騎士團介入管制,人們還是相繼離開,帶走了最後生機。
記憶里荒蕪平坦的灰黃色草地,綠蔭一片,不知是何的未知低低嗚咽哭叫,齊輝雙月不再聖潔,落在暗角變得毛骨悚然。
曾經歷過的恐懼席卷而來,莉莉婭滯步不敢往前,她下意識地摟緊了身邊的龍。
烏米萊蒙沒有推開少女,他愉悅地勾弄著她耳後攏起的碎發,動作繾綣,稍加施力讓她轉向一邊,“蟲子,我有新的禮物要送你。”
莉莉婭茫然地隨著龍的力道扭頭看去。
適逢一陣腥臭的風呼嘯而過,粗獷的岩石影子仿佛成了壁畫上記錄的怪物,不遠處的樹下,有扭曲的人型生物被吊起。
——
雖然比喻不恰當,但龍寶這次的行為,就像是你家的貓給你送了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