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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只是場浪漫的意外

邪神之影 無常馬 2300 2025-03-12 19:08

  “但是她失敗了。”伊絲黎說。

  “以結果而論,”薩依諾否認說,“她成功了。如今王室無需再給諾伊恩償還多出來的賬目,有了帝國的援助,諾伊恩這座城市的得失也不再重要。真正失敗的,其實只有你那越來越狂躁的爺爺。”

  “是嗎?”

  “他們的期望各不相同,有人覺得摧毀賬目就是好結果,有人卻想從兄弟手中奪回自己的故鄉。我這麼說,你理解了嗎?對於塞薩爾此人,我和你對他的希望不盡相同,其實也是同樣的道理。”

  伊絲黎拿很認真地姿態想了想,少見的像是個接受長輩教導的晚輩。“我不明白你有什麼希望。”她開口說,“那些你覺得不堪大用的家族成員,你一概都不在乎,哪怕是當今的王後,是你覺得最有能力的長姐,她的想法,你也不當回事。既然你這也不在乎,那也不當回事,你干嘛還裝得仿佛我們是一個家族,還要求我們得把彼此當成家人?”月費(群69493)6135

  “有些事情符合家族的需要,”薩依諾無所謂地說,“然而另一些不是。在她找到草原人出賣諾伊恩的時候,我是頭一個站住來贊同她的,也是我幫她說服了我們頑固的族長。但現在,她要唆使你去謀殺自己的叔叔。既然這事不符合家族的需要,我就不會贊同她,更不會讓家族的人為了她的私怨去幫她。”

  伊絲黎盯著他看了很久,“我只聽出來你很想當族長,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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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你的想法操縱所有人的想法。你很享受嗎?”

  “雖然我覺得自己不需要回答這個問題,但我還是得說,我稱不上享受。這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想說你是腦子有問題,是個享受操縱別人的瘋子,我還想說在所有無法用常理揣度的瘋子里,你也是最極端的一個。但你說這是生活的一部分?你認真的?”

  “生活,”薩依諾對這個頑皮的年輕人嘆了口氣,“生活就是,為了我們的生活,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去做。血緣關系團結著我們,給我們帶來了可以依靠的家人,但有些家族成員危害了我們,不僅沒法依靠,反而會帶來害處。當你意識到他們不存在比存在更好,你就不會問我這麼愚蠢的問題了。”

  “那你為什麼要殺我母親,卻對塞薩爾不管不問?她可能確實危害了博爾吉亞家族,難道他就沒有了?”

  他搖搖頭,“因為你母親太蠢了,實在太蠢了,我甚至沒有必要去檢驗她的成色。你的塞薩爾叔叔就不一樣了,他守住了諾伊恩,還挽回了岡薩雷斯的陰謀叛亂,如今更是要北上在我們平定貴族叛亂的時候守住古拉爾要塞。至於他實際上做了什麼,——他實際上什麼危害家族的事情都沒做,不是嗎?你那無用的叔叔根本就不是他殺的,不僅如此,他還和加西亞關系良好,承蒙了他的照顧,你懂我意思嗎?”

  伊絲黎臉色難看。

  “我不懂。”她說。

  “我不強求你懂,伊絲黎。”薩依諾說,“我不是說塞薩爾比你其他血親更高等,只是在我們艱難地生活時,你得意識到哪些人能為你守衛農田、縫補衣服、讓你填飽肚子,還有哪些卻只是些蚊蟲,除了嗡嗡叫和到處咬人吸血什麼都干不了。在你明白之後,你就知道有些人可以死,有些人卻不行了。這就是為什麼我覺得他可以去守衛農田,而你,伊絲黎,如果他守衛我們的農田成功了,你最好把你的私仇給我扔遠點。”

  伊絲黎嗤笑一聲,“也許你管得了我在現實的去向,但你可管不了我的夢,也管不到荒原,更管不了我正在尋求帝國宰相幫助的姑姑。”

  真是個固執的年輕人,薩伊諾想,她怎麼就聽不懂他的循循善誘呢?

  “好吧,我不強求。”他只好把兩手一攤,“其實我都沒必要為這事費神,帝國宰相和第三公主阿爾蒂尼雅的家族內部恩怨我本來也管不著。只要你好好跟在我身邊,按我的安排去作戰,你做什麼夢都無所謂。你塞薩爾叔叔哪怕死了,至少也能給我們換出足夠的緩衝。但是,你最好不要讓一覺醒來四肢全無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了。”

  ......

  因為還沒習慣荒原,因為在夢里要保持長途跋涉,近些天塞薩爾都睡得不怎麼安穩。烏比諾近期忙於各種政事,只和他見了很少的幾面,也沒說多少話,但不知為何,烏比諾對他保持了一種神秘莫測的微笑,塞薩爾覺得哪里不太對,也沒敢多問。

  真要他猜測,他覺得,此事極有可能是因為那晚自己未曾出門,在戴安娜的臥室里過了一夜。其他人無法發覺菲爾絲的存在,自然會浮想聯翩。這事會招來很多異樣的眼光,但既然她父親都沒找他過問,他也就當事情已經過去了。

  塞薩爾走出剛在城外搭的行軍帳篷,走向正在搬運軍需物資往古拉爾要塞和岡薩雷斯分別運送的車隊。他一邊走,一邊從狗子那兒接過一盆清水,端到堆積如山的木箱子上開始做清洗。他洗頭的時候,阿爾蒂尼雅正在附近巡視和檢驗物資的分配,依舊穿著她那套很顯眼的盔甲和紅色戰袍。

  等他完事之後,她已經站在他身側了。

  “你看著像是宿醉了,老師。”阿爾蒂尼雅說,“在夢里長途跋涉的感覺怎麼樣?”

  “不是很好,”塞薩爾把浸滿水的頭發往後捋,“荒原里的一切損耗、疲憊和傷痛都會反映到現實。我在行軍途中至少可以騎馬,做夢的時候,我卻只能靠自己的一雙腳。”

  她點點頭,“好的,還有件事,如果你以後要和安妮成婚,我可以做主為你們二位當見證人。”

  “什麼?”

  “彼此之間互相稱呼的方式,我們可以等到以後再談,不過,我希望,你們倆的後人可以由我來......”

  塞薩爾抬手示意她先打住。他都還沒反應過來,這個人已經開始想當教母了。“沒有的事情,”他聲明說,“你該怎麼稱呼她就怎麼稱呼她。”

  阿爾蒂尼雅斟酌起來,“你是說,那天夜晚只是場浪漫的意外,沒有任何鄭重其事的承諾在內?看來她沒我想象中那麼保守......”

  “不對,也沒有什麼意外。你是從哪打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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