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陌生的父親
幸運的是,林修一的外婆對他還不錯,在外婆的庇護下,林修一在鹿兒島度過了小學,中學,和大學,不過林修一的外婆最終還是沒能等到他大學畢業就不幸去世了。現在在鹿兒島,除了曾經和外婆一起生活過的那棟老房子之外,林修一已經沒什麼值得牽掛的了。
“青森縣平內町?到底在什麼地方啊!”林修一打開了手機上的地圖軟體,按照消息中發送過來的資訊檢索著具體的位置。
“離東京還真是不近呢,不過沒想到距離北海道倒是很近,平內町似乎是青森縣沿海的一處小村落,和北海道函館市之間僅僅隔著一條津輕海峽……”
林修一反正也睡不著了,索性就爬到了寫字台邊,打開了電腦,開始准備明天要交給自己的上司——搜查一課課長大岩純一的請假手續,除此之外,林修一還要給平內町居民委員會的工作人員回復感謝的資訊,當這一切都處理完的時候,時間也已經到了早晨上班的時間。
忙碌了一夜的林修一直到此時也沒有感到任何的疲倦,他伸了伸懶腰從寫字台前站起來,揉了揉因為久坐而有些麻木地雙腿,隨後拿起洗漱用品走進了衛生間。
對於已經十幾年沒有見面的父親,林修一此時此刻倒是有些好奇。不過對於父親的去世,林修一倒是沒有感到特別的悲傷。歸根結底,林修一對於自己的父親實在是感到太陌生了。不但是父親,林修一對於母親的印象也是如此,畢竟他只有在每年新年收到來自北海道的禮物的時候,才會想起母親的樣子。
林修一最後一次見到母親的時候,就是他上大學時在外婆去世的葬禮上。由於林修一和母親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兩人之間都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當時林修一的母親告訴他,如果不想留在鹿兒島的話,可以到北海道去找她。林修一當時雖然沒有明著拒絕,但是從那之後,他就已經開始著手准備甲等公務員考試了。
林修一像往常一樣來到了警視廳,向美紀說明了自己可能會請假到青森去處理一些私事之後,又花了一上午處理了一下特搜系手頭上的工作。
午飯過後,終於處理完工作上事務的林修一將請假的材料親手交給了自己的上司大岩課長。對於這種喪假,大岩課長自然不會公事公辦,除了林修一應該享有的假期之外,大岩課長還特別多給了林修一十天的假期,並且囑咐林修一節哀。這樣算下來,林修一將會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來處理父親的喪禮。
從大岩課長那里離開之後,林修一向美紀和熟悉的同事說明了要去處理葬禮的事情,隨後就收拾了一些私人物品提前離開了單位。
從東京到青森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乘坐新干线的話也要十幾個小時,所以林修一自然是希望可以搭乘飛機,不過當他打電話到航空公司詢問的時候,最近幾天的機票已經沒有剩余了。葬禮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耽誤的,既然機票訂不上,看來也只有乘坐新干线了。
……
拖著收拾好的行禮從家中離開的林修一再次趕到了吉祥寺駅,搭乘著和平日截然相反方向的列車開始了自己的漫長旅途。
時間重新回到一天之前,地點——東京,在銀座地價最為昂貴的摩天樓內,年僅25歲的頂級俱樂部“和風嵐”的媽媽桑桝居櫻子正在俯視著腳下的繁華。
這里是櫻子在東京的眾多物業之一,作為銀座最成功的女公關,櫻子的經歷堪稱銀座的傳奇。20歲的時候,還是東大英文系學生的櫻子因為債務問題第一次踏入了銀座女公關的世界。之後僅僅花了一年的時間,櫻子就在銀座擁有了自己的第一家高檔俱樂部——和風嵐。這其中所付出的艱辛,絕對是一般人所無法想像的。
和大部分在銀座混跡的女公關不同,櫻子始終堅持著自己的原則。從來不和客人外出,僅僅靠著個人的氣質和不凡的談吐,還有精通12國語言的語言天賦,就足以讓那些揮金如土的客人們對櫻子趨之若鶩了。男人就是犯賤,有的時候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熟諳這一道理櫻子將那些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不過這一次,櫻子真的是遇上大麻煩了。聽著浴室里水流聲戛然而止,櫻子不由得皺緊了自己的眉頭。看著摩天大樓的玻璃倒影出的精致的面容,櫻子無奈的做出了艱難的決定。
“喂,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快點去洗澡吧!我可不希望浪費這麼難得的機會!”一個外表凶悍的男人穿著浴袍從浴室內走出來,手上還不停的用毛巾擦拭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幾乎完全都被刺青覆蓋著,從他右手缺少的小拇指上可以看出,這個家伙應該是某個幫派內的重要成員。
“向島先生,如果我付給您一大筆錢,您能不能現在就從我的家里離開呢?”櫻子依舊沒有轉過身來。她閉上眼睛,最後一次對銀座一帶勢力最大的黑幫組織——向島組的少東家向島建司哀求道。
“啊?你居然想要付給我錢,雖然我也很愛錢,無論多少錢都無法讓我放棄你……”
向島建司一步一步的向櫻子的身後走來,他站在櫻子的身後,上下打量了一番櫻子婀娜的身材,就算穿著厚厚的香奈爾訂制大衣,依舊可以看出櫻子身體優美的曲线。向島建司忍不住湊上去深深的嗅了一下櫻子的頭發,發絲之中混合著一股女人特有的香氣,向島建司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就在向島極度陶醉的時刻,突然之間一個冰涼的東西挑開了向導的浴袍,然後死死地頂在了向導的胸膛上。
“別動,不然的話我就開槍了!”櫻子深吸了一口氣,極力的控制著因為遭受屈辱而憤怒的內心。櫻子手上的槍是她剛才趁著向島去洗澡的時候,從向島隨身攜帶的皮包中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