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結束後,看著再次被刷新的時間,我不禁狂笑出聲,引得路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放在往日,我說不定還會羞恥一陣,不過今天實在沒那心思。因為刷新的記錄意味著我的耐力又上了一個新的台階,以後甚至可以先來發晨炮再去晨跑了。不過……誰和我來發晨炮呢……嗯,好問題。
我(真誠且急切的):噢,我美麗而又善良的母後大人,你是否願意和兒臣來一發可以強身健體的晨炮呢?
母親(深情且熱切地):噢,我英俊而又屌大的兒子,母後願意!
遠在邊疆的姐姐(遺憾而又不甘心地):噢,不,我也想要。
鄰國的王子余千(看向宋微漣,撒嬌地):母後~你看看人家,兒臣也想要~
宋微漣(不屑地看了一眼兒子,一刀見血地):你也能堅持晨跑?
鄰國的王子余千(滿懷信心地):我從明天就開始跑!
電梯里,我被自己的幻想逗樂。回到家時,母親在廚房里准備早餐,不見父親的蹤影,估計宿醉的父親還在酒店里呼呼大睡。呼哧呼哧喝粥的時候,母親瞪我一眼,我則是一臉無辜。母親嫌棄道“你是豬啊,吃個東西還要吧唧吧唧的。”“這樣吃東西更香,不然豬是怎麼長這麼胖的,你不總是說我太瘦了嗎,這樣吃東西能多長點肉。”母親無言以對,便懶地再管我。
呼哧呼哧,吧唧吧唧,咔嗒——我扭頭朝門看去,母親則是無動於衷地繼續拿勺子往嘴里送粥。門吱呀吱呀地被拉開,父親捂著腦袋走了進來,滿臉疲憊。我本想說些什麼,張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面對父親,除了往日的敬畏,現在還多了一些心虛。心虛的人似乎不止我一個,父親往這邊看了一眼,目光落到母親身上時變得飄忽起來,像是不敢直視母親。這讓我有些疑惑,他們冷戰這麼些天以來,有過劍拔弩張,也有過彼此漠視,像這樣的逃避的目光倒還是頭一次,父親有些不對勁。
沉默中父親走進了臥室,呼哧呼哧地喝粥聲再次響了起來。母親抓住機會嘲笑我“剛才喝粥怎麼不香了?”我不置可否的撇撇嘴,一口氣喝完了碗里的粥。
待在房間里看書時,母親抱著一堆衣服走了進來“有要洗的衣服扔洗衣機里面啊。”我算題正入迷,頭也不回地回答“沒有。”母親頓時沒好氣到“沒有?你身上這套不換打算一會穿著去學校啊。”轉念一想母親說的也是,便改口“那我一會拿過去。”
換上校服,我抱著換下來的髒衣服找到往洗衣機里倒洗衣液的母親,正想扔洗衣機里時,母親叫住了我“誒,”“怎麼了?”“你的先扔地上,我一會再洗。”“媽,你嫌棄我。”我可憐兮兮道。母親白我一眼“你這些都深色的,一會把我的衣服染色了你賠啊。”“哦,”我呆呆地點點頭,又從手里挑出一件灰色的“我這也怕被染色,可以扔里面了吧。”母親扭過頭瞥了一眼,又很快轉過頭去“你穿秋褲出去見人啊,還怕被染色。”“也是……”我再次被母親折服,乖乖地把衣服扔到髒衣籃子里,正准備回去繼續算題,母親吩咐道“對了,把你爸那身給拿過來,我一會送干洗店去。”“你為啥不去。”我下意識地反問,母親不咸不淡地瞥我一眼“那就不洗了唄,反正是你爹又不是我爹。”我反骨發作“那就不洗了。”母親瞪我一眼,威脅道“你去不去?”我毫不猶豫認慫“遵命。”然後便進了父親的臥室。
叫醒睡著的父親?那和吵醒冬眠的熊有什麼區別,我可沒那膽量。於是我盡量輕手輕腳地去脫父親身上的西裝。沒成想弄巧成拙,還是弄醒了父親,他眯著眼瞧我,帶著濃濃睡意不怒自威道“干嘛?”我結結巴巴地把母親的話又重復了一遍,父親聽完後遲疑一瞬,開始自己去解身上的衣服。拿到父親的西裝,我逃一般地離開了臥室,來到走廊我才發現,父親換下來的西裝上面除了酒氣還有一股很濃的香水味,甜膩的味道近乎有些暈人。聯想到父親進門時不自然的神情,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在我的腦海中,為了印證它,我開始翻找手中的西裝。
先是整體,西裝外套上除了幾處油漬便沒了其他痕跡,倒是西褲的襠處,幾塊不規則的淡黃色斑點躺在深色的布料上,像一片片不經意間落下的雪花,呈現出不復純淨的微黃。這讓我心里微微一顫,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擔憂。懷著復雜的心情,我繼續在衣兜里翻找起來,外兜里一無所獲,倒是隱藏在內側的胸兜摸起來脹鼓鼓的,我伸手進去,捏住一團柔軟小巧的布料,拿出來一看,一條被揉成一團的黑色蕾絲內褲。
撐開小巧的內褲,被體液黏住的布料點點扯開,紅色細线在黑色襠處繡出的玫瑰寸寸綻放,妖艷至極;翻出襠處,大塊的黃色結塊遍布整塊小巧的布料,撲面而來一股腥臊氣味,異常熏人。
如果說香水和精斑都是父親不小心留下的,那麼這條內褲很顯然就是別人的有意為之了,畢竟父親不可能傻到把這種把柄帶回家來。父親外遇的女人為什麼會把內褲放到西裝的衣兜里呢?被母親發現了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一個名字浮現在我的腦中——趙人樣。攻破碉堡最好的方法就是從內部摧毀,他也一直都是這樣做的。相比起之前挑撥父母關系的小打小鬧,這次可真是下了一個大炸彈,能掀翻這個家的那種。
在一場西班牙入侵布魯塞爾的戰爭中,入侵者打算用炸藥炸毀整座城市,於連用一泡尿澆滅了點燃的火藥引线,拯救了城市。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趙人樣頻頻邀父親出去喝酒,並給父親制造了一場外遇,現在他通過父親把炸彈運送到了碉堡的內部,而我在炸彈引爆前發現了它。就像於連撒尿一般簡單,我想要阻止趙人樣的詭計,只需要主動向母親請纓把西裝拿去干洗店,處理掉所有的罪證。然後趙人樣的謀劃竹籃打水一場空,廠子步入正軌,父母和好於初,昨晚的一切都成了一場似有似無的夢,黑色的煙花在綻放一刹後,無聲謝幕……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不管怎樣,父親的外遇和背叛已經成了事實,難道我要剝奪母親發現真相的權利嗎?我知道,這樣的說辭只不過是為我的自私開脫,可我終究不是色情小說的男主,母親也不是看見大雞雞就走不動路的淫蕩媽媽,要想占有母親,一旦讓他們重歸於好我將再無勝算。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有所得必有所失。
咬咬牙,我把內褲原封不動地放回,給母親拿了過去。母親接過西裝後峨眉輕蹙,抽了抽鼻子。我有些緊張卻又故意裝作不知情地問道“怎麼了”,母親搖搖頭,把西裝擱到一邊,抬頭看我“沒什麼,你回去看書去,昨天就看了半天的電視了,今天別想偷懶啊。”對上母親的眉眼,不知為何,一股罪惡感從心底油然而生卻改變不了我的選擇。
布魯塞爾的人們為了感謝於連而為他塑起雕塑,這個家將會因為我的選擇而駛出正軌。前方是坦途還是深淵?天曉得。
回到房間的我沒了繼續做作業的心思,這種感覺就像天氣預報說今天一定會有一場史無前例的暴雨,而窗外卻還是一片晴天,偶有幾朵烏雲飄過,不知道那一片才是今天的主角,也不知道暴雨何時才會來臨。如果於連看見了燃燒的引线卻選擇不作為,大抵也會是我現在這般心情。
准備中午飯時,我一如既往地給母親打下手,這本來是姐姐的活,不過自從她參軍後,我就主動接過了她的擔子,陪著母親做飯。大抵是我平日里過於懶散了些,剛開始那會,母親總覺得我是有求於她,使喚起我來還有所顧忌,生怕我嘴里蹦出一個條件要她摘星星摘月亮,後來習慣了,就算我不主動,母親也會把我叫去廚房幫忙,除非我在看書。
相比起往日里有條不紊、心手相應、頗有大廚風范的母親,今天的她還真是漏洞百出。切菜時心不在焉,差點切到手指,鹽和味精也傻傻分不清,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我可不敢再讓這樣的母親掌廚,連忙接過了她手里的鍋鏟,承擔起了今天的飯菜。
母親到沒有說些什麼,無事可做的她後退兩步倚在了廚房的玻璃推拉門上,背著手愣愣出神。難道母親已經發現了?我一邊翻炒著鍋中的菜,不時扭過頭瞧一眼母親,這樣的她讓我有些擔心。
辣椒土豆絲,芹菜炒牛肉,最後再來一個白菜煮肉片,好在今天都是一些我做過的菜,火候的把握肯定不如母親,但味道也差不到那里去。拿水衝了衝鐵鍋,倒入一壺桶裝水,開火等水燒沸,再加上滿滿的的一勺豬油,白花花的凝脂讓我想起母親那身豐而不肥的美肉,換作往日肯定免不了意淫一番,不過今天實在沒那個興致。
待到豬油在沸水中化開,油花在水面翻滾,這時就該下事先切好的豬肉片了,再放入白菜,煮好後也不失為一道美味,不過今天注定沒人能安心的去品味。
換作往常的母親,就算不掌廚也要在一旁垂簾聽政、指點江山,不過今天的她顯然沒那個心情,一連喊了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瞧我,“啊,怎麼了?”我想安慰母親幾句,卻又發現站不住腳,於是那些光想想就很肉麻的話在嘴邊打了個彎,又被我咽了回去,變成了完成任務般的報備“飯做好了。”母親木訥地點點頭,神色如常道“去喊你爹起床吃飯。”
父親吃飯的時候大多是安靜的,母親也一樣,只有父親不在的時候,我和姐姐才會像個喇叭般叭叭叭個不停。不過今天這頓飯實在是安靜了些,連咀嚼聲都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像是聲音大了會引來怪獸一樣。
最先吃完飯的是父親,他放下碗筷,抽出紙擦擦嘴,目光在我臉上一掃而過,又往母親那邊偏移幾寸,卻沒有正眼瞧母親。他看著我張張嘴,大抵是想說些什麼,於是我停下了夾菜的動作,連咀嚼也一並停了下來,等待著父親接下來的話。
“小錦多吃點,長個。”父親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我心頭一顫,愧疚、罪惡瞬間填滿了整個心房。我朝父親用力點點頭,又埋頭刨了一口米飯,松軟的米粒落在嘴中卻味同嚼蠟,廢了好大的勁才咽了下去。這樣的飯,那天我吃了兩頓。
臨行去學校前,母親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臉色陰沉得嚇人。我知道,暴雨要來了,黑沉沉的烏雲布滿天空,隱隱雷鳴,亮白的銀蛇舞動其中。出門時,寒冷的冬風里飄起了細雨,涼意逼人,我緊緊身上的棉服,心中暗自祈禱著,明天會是個晴天。
……
時間來到晚上八點,趙老四估摸著時間撥通了蔣天海的電話,看不到炸彈爆炸也要聽個響不是。彩鈴里汪峰賣力地吼了好幾句,電話才被接通,趙老四立馬笑著朝電話說道“喂,蔣兄弟,今晚再出來聚聚啊。”話音剛落,蔣天海滿是疲憊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帶著怨氣“聚什麼啊,托您的福,我老婆在跟我鬧離婚呢。”被陰陽了的趙老四也不生氣,嘴角不受控制的翹起,話里卻聽不出一點笑意“蔣兄弟這可就冤枉趙某了,昨晚是我讓秘書送你去房間的,這點不假,可我也沒讓她做那種事啊……就今個兒我那秘書還哭著找我討個說法哩,要不是我幫蔣老弟穩住她,說不定就去派出所報警嘍,就這,你可欠我個人情。”那邊半天沒吭聲,趙老四知道,蔣天海這是動搖了,男人嘛,酒後亂性,再正常不過了,於是他順水推車繼續說道“要我說還是昨天喝那藥酒太猛了,也不怪你,畢竟一身邪火不找個地方發泄了能逼死人不是,我老婆昨個還被我折騰一晚上呢,”見差不多了,他話鋒一轉,問起了心心念念的馮江影“對了,弟妹那邊沒出啥問題吧?”蔣天海這才吭聲,苦惱道“問題大了去了,要不是民政局現在不開門,這婚是非離不可了。”“要我說,男人偶爾出個軌再正常不過了,女人就是雞巴事多,不搞到家里就已經很可以了,非要斤斤計較,要是換我老婆,敢碎嘴屄都給她肏爛。”蔣天海不置可否地笑笑,接著像是玩笑般說道“講起來好笑,我給你弟妹發了個誓她才勉強信我。”趙老四配合地問“啥誓這麼有用?”蔣天海故作輕松道“也沒啥,就如果真對不起你弟妹的話,一輩子不舉唄,再說我也沒真對不起她,怕啥。”趙老四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蔣老弟也真是豁得出去,就不怕一語成讖?”這次換蔣天海愣了愣,問道“一語成啥?”“沒啥,文化人的雞巴話,跟女人的蝴蝶結一樣,圖個好看,”說著,趙老四嘿嘿一笑,繼續道“要不給我給蔣兄弟送箱藥酒,就當賠罪了,嘿嘿,堵不上弟妹上面的嘴還堵不上下面的嗎……”不給蔣天海拒絕的機會,趙老四一口應了下來“就這樣哈,我這邊還有點事,哪天給你送藥酒去。”說著,他掛斷了電話。
瞧瞧桌子上事先備好的藥酒,趙老四臉上露出陰沉沉的笑,他拿起手機又撥出了另一個號碼,這次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邊傳來一個男人沉穩的嗓音“經理,藥買好了,按您的要求,五六粒就能讓人半身不舉的那種……”
……
晚自習的時候我實在靜不下心來學習,拿著本物理題冊一節課五十分鍾下來才做仨題,還錯一半……大多的時候我的心都不在書上,甚至不在教室里,豐富的想象力帶著我天馬行空,先是父親和母親離婚,然後我毅然決然地跟了母親,接著就和母親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對父親的那點愧疚被占有母親的喜悅吞噬的一干二淨,我甚至想好了以後要怎麼和母親來場正式的表白。當然,美好的幻想就像個肥皂泡,被陳初雪一肘打破,她用手肘頂頂我的腰,好奇地問“想什麼呢,笑這麼猥瑣。”
我回過神來吸吸嘴角的口水,扭頭看她“有嗎?”陳初雪立馬點點頭,毫不留情地補充“走大街上要被警察叔叔抓的那種。”我白她一眼,沒好氣道“要抓也抓你,我守法好公民好不好。”陳初雪切一聲“我還三好學生呢,有獎狀的,你有啥。”瞧她那副神氣的模樣,我也不甘示弱“我有身份證,帶國徽的那種。”這次輪到她翻白眼了“講得像誰沒有似的。”我挑挑眉,朝她問道“你有?”像是聽見個傻瓜問題,陳初雪撇撇嘴“廢話。”我忙追問“你怎麼證明你有?”這下可把她難住了,“誰沒事把身份證揣身上,你證明一個我看看?”就等著她這句話,我不緊不慢地從書包里摸出證件,緩慢的動作賦予這一刻以戲劇性。看著我手中的證件,陳初雪腦袋上慢慢打出一個問號,然後又白了我一眼“無聊……”便把頭扭了回去。我乘勝追擊在她耳邊嘚瑟個不停,陳初雪只用一招就讓我消停下來,她唰地一下把手舉得老高,我立馬消聲,埋頭假裝做題,這節課的老師可凶,不比黃老,要是被她告狀真得吃不了兜著走。好在陳初雪在老師發現前收了回來,她耀武揚威地瞥我一眼,像在說“小樣,治不了你。”我白她一眼,懶得在理她,這種家伙在我們這邊專門有句方言來形容——玩不起!
下了晚自習,照舊把宋微漣送回了家,我才折回自己的家,理由嘛,父母吵架我得回家勸勸,倒也不算撒謊。宋微漣聽後欣然允許。
自從招標那天結束後,余萬就一直都沒再出現過,這讓我一直繃著根弦,不敢松懈,生怕那天這家伙找個沒監控的地方對著我的腦袋來上一板磚,到時候就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小心一點,准沒錯。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出頭了,客廳里漆黑一片,沙發上沒個人影。我本以為父親會被母親趕來睡沙發,畢竟她們之前吵完架一向如此。難道母親還沒有找父親對峙?帶著這樣的疑惑,我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沒走幾步,借著朦朦朧朧的夜色,能看到我房間的門緊緊閉著,按住門把手一推,門依舊紋絲不動。難道父親被趕來睡我的房間了?倒也是,冬天不比夏天,在沙發上睡覺容易受涼,姐姐的房間又沒有鋪被子,一來二去我的房間成了最好的選擇。我可不想和父親睡,但是萬一睡我房間的是母親呢?
一時間我有些犯難,莎士比亞說得好,敲主臥的門還是敲我房間的門,這是個問題。機會只有一次,要是門後面的是父親,那我也只能跟父親睡了,總不能再折回去敲另外一道吧。猶豫一陣,我腦袋里蹦出個主意,我回到客廳里從書包里翻出手機,來到我房間門口,給父親打了個電話,鈴聲從主臥里傳來,在響起的一瞬,我就掛掉了電話,盡可能地不去吵醒父親,就算吵醒了,這張卡是我好哥們的,父親看到陌生號碼也只會以為是打錯了。
我把手機放回書包夾層里,來到我的房間門口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響了門。
“咚咚——”敲擊聲不輕不重地在夜色中響起,門背後穿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卻沒人說話,等到里面沒動靜了,夜晚一下子顯得無比的安靜,落針可聞。我又敲了敲門,這次力氣大了些,母親的聲音幾乎同時從門背後蹦出,帶著不耐煩地怒吼“煩不煩?滾啊!”我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母親把我當成父親了,於是我故作驚訝朝門喊了一句“媽?你在我房間嗎?你和老爸吵架了啊。”
“小錦?”母親喚了聲我的名字,似乎有些驚訝,“咔嗒——”一聲,房間里亮起燈,然後又是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母親啪嘰著拖鞋為我打開了門。
“你怎麼回來了?”母親疑惑地問,聲音聽起來低沉且沙啞,像是夜里被風吹響的葉子。她略高我半個腦袋,此時垂著眼瞧我,泛紅的眼眶、撲朔著的睫毛無聲地向我述說著母親的情緒,可她偏偏還裝出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靜靜地注視著我的眼睛,等待著我的回應。
我沒由來地一陣心疼,上前抱住了母親。母親的身子微微一顫,卻還是任我抱住她。鼻子埋在母親頸間的發絲里,說出了平時羞於出口的話“沒啥,就想你了。”母親輕盈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她一只手在我的背上來回輕撫,一只手插進我的發絲,按住我的頭,回應了我的擁抱。與母親溫軟的身體不同,她的嘴毫不留情地嘲笑“多大個人了,是不是還要吃奶啊?”我沒吭聲,害怕破壞此刻的氣氛。
我們靜靜地抱了一會,聞著母親身上的清香,我忍不住抽動埋在她頸間的鼻子,貪婪地吸食著母親身上的味道。母親像是沒有察覺,柔若無骨的小手依舊在我的背上輕撫不停,像有魔力般帶起一股股暖流溫暖著我的身體。我用嘴唇在母親的脖子上輕輕碰了碰,母親的身子微微一顫,呼吸不知不覺中沉重起來,卻不曾出聲阻止。我又來回在母親的脖子親了好幾下,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沒什麼味道,卻格外的刺激。
母親發出一聲若有若無地鼻哼,她不動聲色地推開我,泛紅的俏臉側向一旁“好啦,要看書就看會兒書,不看書就睡覺了。”說完她就率先爬上了床,裙擺微微揚起,微微撅起的肥臀藏在一條黑色的蕾絲內褲中,撐起一輪黑色的滿月,三角設計使得大半白嫩的臀肉裸露在外,像是被烏雲遮去大半的圓月。
我洗漱完從書包里拿了幾本書,再次回到房間時,母親正躺在床上刷視頻,我把門關上,上了道鎖。母親抬頭掃了我一眼,然後又繼續低頭刷視頻。我坐在床邊的桌子前開始刷題,母親便把手機的聲音調小了些,免得影響我。
每當我打算沉下心來做題時,母親的存在總令我分神。就像冬日里你坐在離篝火的不遠處,松木噼里啪啦地燃燒著,釋放出溫暖的火光,依舊寒冷的你總想著再靠近火堆一點,卻又只能待在原地,動彈不得。
馬馬虎虎做了十幾道題,時間來到十一點半,母親放下手機准備睡覺,我也合上書,脫到全身上下只剩一條內褲爬上了床。燈兀自亮著,我從來沒有覺得它怎麼亮過,簡直像一顆人造太陽。看著它,我隱隱約約在期待著什麼,直到我在母親微微起身,伸出手關掉了燈,這種不切實際的期待隨著燈熄滅。
不知是不是錯覺,剛才脫衣服的時候母親的視线似乎就沒有從我的身上離開過,在我的下半身來回掃視著,半軟的肉棒在母親的注視下很快勃起,把內褲撐出一個大包,那道隱晦的視线這才移到了別處。
說來母親和父親已經快倆星期沒有做過了,昨天自慰還被我打斷,以母親旺盛的性欲,想來現在正飢渴的緊,不然也不會失態到盯著自家兒子的雞巴看。
父親也有一些反常,換作往日他一定會放下姿態千方百計地求母親原諒,更何況是出軌這種原則性的錯誤,今天卻是直接睡下了,以前都是在母親房間門口跪鍵盤的……大抵是大男子主義發作拉不下臉,又或者是知道母親浴火纏身有恃無恐,不管是哪一種,都給我創造了不可多得的機會,至於我能不能把握住,這大抵是母子亂倫之神丟給我的難題了。
直白一點?——媽媽我想肏你!估計會死的很慘……含蓄一點?——媽媽我想和你負距離接觸!估計母親聽不懂,就算聽懂了下場也是死的很慘……主動一點?等母親睡著了夜襲?不過母親覺淺,很容易被發現……被動一點?裝睡等母親夜襲我?還不如去做夢,夢里什麼都有。
正當我猶豫著要說點什麼打破沉默的時候,母親率先開口道“你不睡枕頭啊?”我愣了愣,這才意識到腦袋底下少了些什麼。我的房間里只有一個枕頭,此時理所當然地躺在母親的腦袋下面,多出來的枕頭只有主臥里有,去找父親要?我一百個不樂意。
我怕母親真讓我去找父親拿枕頭,忙表示自己不需要,母親卻是看透了我的小心思,毫不留情地拆穿道“我看你是懶得去拿,懶死你得了。”母親說著,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一半的枕頭給我,見我沒個動靜,她又說“真不要?”我連忙回應“要!”然後跟著往母親那邊挪了挪。
和母親躺在一個枕頭上讓我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母親柔軟的身體緊貼著我的一側,幽幽的清香輕撓著鼻尖,像風中的花香,呼吸間若有若無,可真當你細細去聞時,卻又怎麼都抓不住。母親對我,也是這般的存在。
猶豫了好一會,我才側身輕輕摟住母親的腰,母親的身子微微一顫,輕聲道“早點睡,明天還要上課呢。”我一邊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一邊把母親摟得更緊了些。
片刻後,我輕輕喊了一聲“媽?”母親隨即回應“嗯?”沉默片刻,我小心翼翼地問“我爸是不是……出軌了?”母親聽見後微微一怔,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翻了個身,面朝向我側躺著身子。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剛經歷過暴風雨的海面,在波瀾起伏中慢慢歸於平靜,她說:“你聽誰說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沒聽誰說,就是下午拿到老爸西裝的時候發現的……”“嗯?”母親有些不解“那你為啥不告訴我?”“我沒想好嘛,這種事情換成誰都不知道怎麼開口的吧。”母親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然後伸出手在我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臉朝我這邊靠近了些,像是想要看清我的臉“怪不得你今天突然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啊?”我不吭聲,算是默認,母親莫名發出一聲笑,感嘆道“看來我運氣還不錯的嘛,沒個好老公,至少有個乖兒子。”我用力點點頭,表示強烈地贊同,母親察覺後斂住笑,話鋒一轉“那你這個乖兒子有沒有什麼好事瞞著我呢?”母親態度的轉變讓我一時摸不著頭腦,於是問了回去“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啊?”“沒有嗎?”母親又把臉貼近了些,近到我能感覺到一道溫熱的鼻息打在我的臉上,見母親如此咄咄逼人,我反而有些不確定了,伸出手摸摸鼻尖“沒有吧……”
“撒謊!”母親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一個度,她佯怒道“床底下的那條絲襪是你什麼時候偷拿的?”我這才意識到母親為什麼一副證據確鑿的模樣,連忙辯解“我沒有偷拿,那是你不要,我從垃圾桶里撿回來的!”緊張的氣氛一下子消失了,母親揶揄道“撿回來的?”那雙好看的鳳眼於夜色中眯起,正玩味地盯著我。我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大抵是房間里的空調開得有些足了。
我不吭聲,母親卻沒打算放過我,明知故問道“你撿回來干嘛?”母親說這話大抵是為了捉弄我,又或者是為了興師問罪,一時間我也說不准,干脆繼續不吭聲,母親又發出一聲笑,似乎心情好了不少,不再深究下去,話頭一轉又開始提醒我要節制,甚至用長不高來恐嚇我,母親說的隱晦,我聽得尷尬且無聊,差點沒睡著,直到母親最後一句話才把我從半夢半醒間拉了回來。母親輕聲道“以後別撿垃圾桶里的,多髒啊,也不怕得病。要是實在忍不住了……就去我衣櫃里拿……”母親的聲音越說越小,我卻聽的真切,興奮到只差從床上跳起來,我不可思議地問“真的啊?”母親沒好氣地在我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假的!”我知道這句話當不得真,於是痴痴地傻笑,母親白我一眼“瞧你那點出息。”
不知過了多久,沒了母親的說教,我卻遲遲都睡不著,就像是關燈前那樣,我似乎在期待著什麼,好在這次沒有落空。
母親平緩的呼吸聲毫無征兆地消失,她輕輕喚了一聲我的名字,我理所當然地沒有答應。母親確定我睡著後,把手伸到枕頭下摸索一陣,拿出了什麼。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母親扭動著身子,像一條發情的蛇。隨著母親“嗯~”的一聲輕吟,房間里的動靜開始有規律起來,重重的喘息里不時擠出一兩聲悶哼,被子被摩擦著發出細微的輕響,噗噗的聲響隨著母親的動作機械般的重復著,依托於我豐富的想象力,我想一定有什麼東西在母親的花穴里來回抽插著,這“噗噗”聲,大抵是那根幸運至極的水晶陽具被母親小屄夾著時發出的舒爽呻吟。
我的呼吸不可避免地愈發沉重起來,勃起的肉棒把內褲撐起一個大包,好在母親沉溺於快感之中,並沒有察覺到這一切。水晶陽具更加放肆的發出聲響,“噗呲噗呲”的聲音迫不及待地一下接著一下,從母親那兒換來更多的呻吟,空氣里迷茫著一股淫扉的氣味,夾雜著母親的體香。
或許我該翻身壓倒母親,抽出那根肆意妄為的假東西並且取而代之,事實上光是要不要翻身都夠我猶豫一陣。好在母親替我做出了決定,一只小手毫無預兆地貼著我的大腿摸上了我的內褲下肉棒,與此同時,母親的嘴里溢出一聲迷人的呻吟,能讓人酥了骨頭。母親的手隔著內褲在我的家伙上來回摸了幾下,然後貼著我的腰鑽進了內褲里,直接握住了這根被她養大的家伙。
母親手里的動作越來越快,噗呲噗呲的水聲幾乎連成一片,床墊也跟著輕微地顫動起來。我想,從此刻起,在母親的腦海里馳騁於她肉穴里的將會是她兒子的雞巴。於是我輕輕喚了一聲“媽?”房間里的動靜戛然而止,握住我肉棒的小手下意識地抓緊,差點沒讓我直接射出來,像是為了提醒母親我已經醒了,我繼續說道“你睡著了嗎?”不是魔法師的我卻說了一句神奇的魔咒,母親因此被石化了,她為自己當下握住兒子肉棒找到了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那就是睡著了。
我朝母親挪了挪,握住我肉棒的小手也跟著挪了挪,知道我的身體貼上母親的身體才停了下來。母親的體溫很高,於冬日的夜里像一座火爐,我的手來到母親的胯間,輕輕撇開了母親的手,取而代之地握住了水晶陽具的底座,驅使著它在母親的小屄里緩慢地抽插起來。我慢慢的挺動著腰,像是肏屄般肏弄著母親的小手,一邊在母親的臉頰上親吻一邊說著露骨的話:
“媽?兒子的雞巴肏你的手,把你的手當屄肏。”
隨著我手上的動作不斷加快,水晶陽具就像加了馬達一般,大力且快速地在母親的花穴里抽動著,水晶陽具底下的吸盤不斷地拍擊著母親的花唇,握住吸盤的手指常常碰上母親大腿上的軟肉,借著柔軟的彈力拔出水晶陽具,再重重的插入,從母親那兒換來一聲酥人的呻吟。
在這個寂寞難耐的夜里,手中的水晶陽具像是一個鑽頭,撞擊著母親的花穴,換取汩汩清泉,消解人們燥熱的心。母親的嘴里不時溢出幾聲碎吟,“睡著”的她終於醒了過來。
“小錦,不要……”不等母親說完,我用嘴堵住母親的唇,讓她接下來有關倫理道德的話變成了幾聲沒有意義的嗚咽。母親抗拒地緊閉雙唇,扭動著腦袋試圖躲過我的吻,她的手無力地推搡著我,水晶陽具和肉棒卻像膠水一般將母親和我的身體牢牢固定在一處。
噗呲噗呲的水聲越來越響,母親的防线逐漸被擊破。又是一聲呻吟,母親的檀口微張,我的舌頭趁機鑽了進去,在母親的貝齒上一一掃過。臨近高潮,母親牙關一松,小香舌主動與我吻在一處,小手更是配合著我挺腰的動作擼動起了我的肉棒,為了回應母親,我抽送水晶陽具的動作更激烈起來,恨不得把整個底座一起塞進里面。母親也抬起腰往前陰阜跟著往前送,和主動迎上抽插中的水晶陽具。
“嗯嗯嗯呃呃……”母親被我堵住的嘴甚至發不出一聲完整的呻吟,喉嚨里斷斷續續溢出的聲音表達著最原始的愉悅,她最後猛的揚幾次腰,渾身上下不受控制地跟著聲帶一起顫抖起來,大腿下意識地夾住我的手讓水晶陽具的挺進變得更加艱難起來,我干脆拔出水晶陽具扔到一旁,手掌貼上毛茸茸、黏糊糊的陰阜,中指與無名指輕松滑入母親濕滑的小屄里按住花壁上的一點,猛地扣弄起來,順利地將母親送入了高潮。
我松開母親的嘴,呻吟聲如被疏通的泉眼一般傾泄而出,母親的嗓子里發出一聲高亢綿長的哼叫,述說著文字無法表達的歡愉,最後以我的名字結尾“嗯啊——小錦……”
母親叫出我的名字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在母親的手里噴薄而出,我呼喊著母親,精液一股又一股地打在內褲上,母親的手像是擠奶般從根部往上來回擼動著,似乎試圖榨干每一滴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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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人口回歸……本來想除夕那天發一章給大家拜個年的,結果那天親戚太多就沒機會發,現在可能晚了點,但還是祝大家新年快樂!祝大家喜歡的小黃文作者天天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