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秦東衛身邊，輕聲道：“等很久了嗎？”

　　秦東衛抬起臉，一副被拉回現實中的模樣，顯然剛才讀得很專心。

　　“還好吧。”他關掉平板，探手摟在她腰後，替她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秦老師！”

　　她一坐進車子就聽到有人在喊秦東衛。

　　李方銘一臉激動地杵在車子旁邊，笑容是見杜婉霏時的十倍燦爛，兩眼對秦東衛發射著隱形愛心。

　　“你是……姓李的。”秦東衛蹙著眉頭，把車門關上，雙手盤胸踏前一步，擋在車窗跟李方銘之間，“有事？”

　　“有有有，秦老師，我是您的書迷——”

　　“今天不是簽書會，我不簽名。”

　　“噢，不要緊，我原本是想找您夫人，沒想到——”

　　“你想對我太太做什麼？”秦東衛很快道，凜著臉眯起雙眼。

　　“呃……”李方銘掩嘴咳了一聲，挺直背，從西裝上衣口袋里掏出名片夾，恭恭敬敬兩手拿著名片遞上去，“我發誓從來沒想過要對您夫人做任何事，一心一意想替您出書而已。”

　　“我記得我太太已經代我拒絕過了。”

　　“對，我曉得您真的很忙，不過這是我的夢想，拜托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如果您想要親自翻譯，我等多久都可以。”

　　秦東衛挑眉，“多久都行？”

　　“當然！”

　　“你保證不會再來騷擾我太太？”

　　“當然！呃，秦老師，有一點必須澄清，我沒有騷擾過您的太太，其實我不像報紙里寫的那樣……”

　　“跟我的經紀人聯絡，任何問題都和他談。”語畢，他繞過車頭，打開車門。

　　“秦老師，但是您的經紀人之前一直拒絕我啊。”

　　秦東衛冷笑。 “那就是你的問題，出版提案連經紀人都說服不了，又如何能夠吸引我？”

　　“這麼說……似乎也對。我明白了，我會努力的，秦老師您等我！”李方銘目送他坐進車里，眼里仍然盛著愛心，崇拜看著車尾燈。

　　車上，杜婉霏看著後照鏡里李方銘捧著胸口陶醉點頭的樣子，想起她遇過的秦派書迷，一個是何亞馨，一個是李方銘，都非常的……狂熱。

　　沒想到這世界上有這麼多人喜歡看有人死掉的故事。

　　她往旁瞟，秦東衛自在開車，似乎不覺得有什麼，早習慣男女老少對他抱以崇敬。

　　“你真的有意願讓他出版中譯本，還是隨口說說？”

　　秦東衛冷哼。 “我只是要他答應別再纏著你，可沒許下任何承諾。”

　　“喔。”她點點頭，覺得有些對不起李方銘，但也只能默默祝福他。

　　“先前太不謹慎了，我居然會讓你去聯系那些出版商，我到底在想什麼。”他低喃著，轉動方向盤，臉色維持繃凜，仿佛那是多麼大的人生錯誤。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