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曼陀羅
——欺詐的愛情,真實的快感,為了保護而不能說的秘密,是在謊言中沉淀的深刻痛楚。
1
初春黃昏淅淅瀝瀝的雨還還未脫去冬雪的寒意,沾濕我的頭發,浸透我的白色襯衣,藍色百褶裙被雨點潤黑,可以感覺到圓頭皮鞋里還有剛剛踩到“地雷”而濺進去的水。我知道一路上有不少人在看我,他們的眼珠黏在我的臉上、胸部、還有裸露的沾了水珠的腿上。有幾個初中生模樣的男孩,停在街邊,或許是在等人吧?身子固住,只有頭跟著我的腳步轉動,我看向他們的時候,居然還把目光躲閃開,紅著臉互相交流,這種我倒是不討厭,還蠻可愛的,至少比馬路對面拿著手機偷拍我的混混要好多了。
我的家庭條件並不是很好,或者誠實點說——很不好。我是家里的第二個孩子,但當然不是最後一個,我有兩個弟弟,一個哥哥,不過哥哥自從去廣南打拼後,就沒再回來過,連消息都沒有,可以說我都不知道他的死活,當然我也不在乎。兩個弟弟還在上小學,但村里的小學要交介紹費和書筆費,老爹還買了一條煙送給村支書,這花了不少錢,剩下的那些錢則是老爹的酒錢和煙錢,簡而言之,輪不到我用。老媽在小弟出生後死了。當時我哭了很久,但現在看來,或許這至少讓我們的生活輕松了一點,這麼說大概很多人不會喜歡,但這就是我和我的家庭、我的生活。
我能有這一身衣裝,還要多虧上一任男朋友,他喜歡把我當做裝扮游戲的女主角,給我買衣服打扮一番,一開始我還不能理解這樣的行為,但免費獲得漂亮的衣服又何必拒絕,他家似乎很有錢,有一段時間他甚至會定期給我一筆數額不小的零花錢,我承認在他的身子下面我過得很滋潤。他床上功夫不算多強也不算弱,有一半的時間能讓我舒服,但我在所有時間都會努力配合他並發出令他滿意的嬌吟。
與他分手是在一個晚自習的樓頂,他和另外一個女孩在樓頂玩換裝游戲。我們的高中只是市里的二流高中罷了,憑我的成績和打不用合同的零工賺的錢,能上這里已經很不錯了。說起來,那天夜里也是像現在這樣的淅淅瀝瀝的雨,就這樣墜落著、沾濕著我的一切。
......
“你好,幾位?”
“就我自己。”我松開推著玻璃窗木門的手,微微的檀木香和煙草味道滲進我的鼻腔,拉著燈絲的長玻璃燈泡吊在吧台上方,是很暗的那種燈光,我甚至可以直視黃亮的燈絲。
“想喝什麼,或者我可以為你推薦?”酒保用很大的白色方巾擦著手,目光柔和但不含情脈脈,給人一種親切卻又帶有剛剛好的距離感,這樣獨特的營業眼神很少在其他從業者身上看到,我很喜歡。
“我要一杯蘇格蘭之霧。”
“...這款酒比較辣噢,小姐。”
‘小姐’這個詞就像是在稱呼我一樣,雖然確實是在叫我。或許是出於對這個詞的神經敏感,也或許是高考在即卻自甘墮落的我想更加徹底的墮落一點,我還是叫高了本不打算進一步提升的酒精度數。
“我知道...度數做高一點。”或許是看我輕車熟路的樣子,酒保沒有提出更多異議,轉身開始准備冰塊和蘇格蘭威士忌。
圓筒長飲杯盛著酒,冰塊上有一片檸檬,杯口抹上了一圈玫瑰糖鹽粉,這是他家的特色,算是我常來的原因之一。
“此款雞尾酒中含有“霧(mist)”一詞,是因為在酒中......”
“因為在酒中加入了大量的小冰塊,使杯子外凝結一層小水珠,就像霧一樣......對吧?”為我呈上酒杯的酒保有些驚訝,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營業的感覺,而是欣賞中有待有一點兒疑惑。
......
喝了半杯,這大概是以往正常全部的量,但我開始有點小昏,果然是提高了度數吧。“今天用的杯子比之前要大呀?”
“啊....啊!抱歉,我搞錯了......”酒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用錯了杯子。
“我只想著提高度數了,抱歉,我的問題,小姐。”又來了,小姐小姐的。
“嗯...沒事,這樣...我倒還賺了呢不是嗎?...你不會多收我錢吧?”我半開玩笑的問道,我有很努力地保持眼神的專注,但好像還是渙散了,我這時候看他的眼神會有點‘含情脈脈’吧?他似乎有一點臉紅了,我的錯覺嗎。
玻璃窗木門再次被推開,一股雨水的味道混著涼氣竄了進來。新來的客人是一個提著駝色皮包的青年,呃,中年,好像也不對...應該說是壯年男性?三十歲上下的樣子。帶著黑框眼鏡,鼻梁高挺,眼睛深邃,倒也不是很夸張的那種,不過一眼就知道不是大眾臉。他向吧台走來,坐在我旁邊,隔了一個座位。沾著雨滴的風衣從他寬大的肩膀滑落,里面是能微微勾勒出手臂肌肉线條的米黃色格子襯衫和咖啡色V領細支毛衣。
我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黑俄羅斯。”
“好的先生。”
煙霧從男人嘴里深藍色磨砂質感的煙卷前升起,我一般不是很喜歡煙的味道,但他抽的煙有一種茶葉和薄荷的味道,而且不怎麼嗆人,反而有一種朦朧的舒適感。
應該是意識到我盯了他很久,男人轉過半個身子看著我,他十指交握,小臂抵在吧台上,向我露出了禮貌性的微笑。我少見的慌了神,迅速低下頭咬著吸管一口氣喝了四分之一杯酒,杯壁上的水珠沾濕我的指尖,水滴順著光滑的手指縫很快占領了我整個手掌。
“小千今天沒來嗎?”男人咬著煙問酒保。
“誰?”
“就是那個女酒保,前幾天不是她嗎?”
“喔,我是新來的,不好意思不是很清楚。”
“噢,好吧。”男人沒再找酒保搭話,默默地喝著他的黑俄羅斯。
或許是剛剛一口喝得有些猛,頭好像更昏了,這酒後勁越來越大。我感到一陣陣襲上腦門的眩暈,恐怕再在這里待下去我會睡在吧台上,那可太不妙了。我抽掉吸管,舉起杯子把剩余的酒和冰塊化的水一飲而盡,然後起身去掃碼結賬。
酒保不是很熟練,在屏幕上點了半天才准備好收款掃描,期間我的眼睛已經不能聚焦,我努力站穩在木地板上,慶幸今天穿的是平底皮鞋而不是高跟鞋,要不然恐怕要摔倒,那可醜大了。
“好了小姐,一共是78元。”
“哦...嗯,好,好的......”
我舉起手機,聽到‘滴’的一聲後便收起手機走向出口。推開門,外面的雨水落得更大了,密集的洗刷著地面,新長出來的花瓣被打落一地,散在柏油路面上。我摸了摸剛剛干掉的襯衣,又要淋著雨回去了吧,倒也沒什麼,不過就是感受一下雄性荷爾蒙滿滿的目光罷了。
我松開門,邁出的腳步卻被一只手拽住胳膊而被迫停下。
“你剛剛掃的是我的二維碼,妹妹。”是那個穿著米黃色格子衫的男人。
“...呃...啊,是...是嗎?不好意思我這就去......”
“不用了,我幫你付過了。”
“...啊...謝謝你......”我有點想不明白怎麼回事,酒精在我的血管里阻礙著我的思維。
“走吧。”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披上了大衣,其中左邊袖子應該是沒穿進去,因為搭在了我的身上。
沒等我問,就被他裹挾著一起出了酒吧。不過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的大衣真的很暖和。
我們在酒吧門前的露天停車場里穿行,來到了一輛兩門的跑車前,我不是很了解車,但這車的漆色看起來很明潤,仿佛黑色的珍珠。男人從褲子里掏出鑰匙按了一下,跑車的前後燈一起亮了一下,然後內部的燈光也亮了起來。他打開車門把大衣從中間對折丟到了座位後面,然後坐在了駕駛位上。
他坐在駕駛座上,又叼了一支煙在嘴里,但沒點燃。
“...上車啊,不冷嗎?”
“上車....?”
“嗯,不然你想淋雨嗎?”男人低下頭抬著眉毛看我,我發現他的眼睛還有一點點棕褐色。
“哦.....哦。”我鬼使神差似的上了車的副駕座位,我這才看到座位後面還有一小排座位,原來男人剛剛是把自己的衣服扔到那個小小的後座上了。
我到底為什麼會上這輛車,這安全嗎?我要不要趁現在還在停車場趕緊跳車逃跑?嘶......頭好痛,暈乎乎的,今天那杯酒究竟是多少度啊。
“系上安全帶,我們兜兜風。”男人按了一個圓圓的按鍵,車子顫抖了一下便響起了引擎的轟鳴,我還從沒聽過這麼大的引擎聲。
......
盤山公路下是燈火通明的城市,璀璨、輝煌、明亮,這些詞都可以形容這個花花綠綠的都市,形容資本堆積出的霓虹與廣告,但應該是不能形容我,和我的人生。
“你是我少見的在山路上不暈車的女孩,而且還是酒後。”男人微笑著看了我一眼,車窗外,他的身後是城市,而我身後是山崖。
“我,不太會暈車。”我本來也沒怎麼坐過車,上學從來都是走路,坐公交車會讓我沒法喝到體育課後救命的礦泉水,對了,我們這個二流學校當然沒有直飲水供應。
“你常去酒吧吧。”這或許應該是一個問句,但從他嘴里說出來卻更像一種陳述,仿佛他已經看透了我。
“嗯,還好吧。”
“你看樣子喝得還不夠盡興?”
“......嗯?”山風確實讓我清醒了一點,但這是我少有的喝得很昏的時候,我不太明白男人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去喝點別的吧。”男人調轉車頭,樹林和山石飛快地遠去,我們再次一頭扎進了城市里。
......
“喂,我說,你酒駕不怕被抓嗎?”我問。
男人勾了下嘴角,沒有回答我,他把車轉進了一個奢侈酒店的停車場。
“妹妹,今晚我們先休息吧?看樣子你沒有喝酒的狀態了。”
“我...不是很明白。”
“嗯......就是說,你還是個小孩子模樣,我不可不想強迫小孩子。”
小孩。這個詞似乎比‘小姐’更能觸動我的內心,因為我的所作所為,早就超出了小孩的范圍了吧,而且,即便我想做小孩,也完全沒有這樣的條件。
“誰是小孩子啊?喝啊,為什麼不喝?”我的墮落又有了新的理由,就這樣吧,就這樣就很好。
“哼,好。下車。”
男人叫我挽著他,實際上我幾乎是被他端著走進酒店的,剛剛的山風沒有讓我真正的醒酒,反倒讓我更加的上頭了。
酒店的房間在27樓,有很大的全景落地玻璃窗,透明的浴室,一張很大的床,大概稱得上是四人床的那種,還有藝術隔斷和琉璃裝飾,隔斷後面是類似客廳的地方,還有一個小吧台。
“你先休息下,我去准備。”男人掛起大衣,走向了吧台,熟練地操作起了各種酒具。
我頭很昏,本來想去床上坐下,但看著潔白的床單讓我有一種不敢觸碰的感覺,我會弄髒它,我這樣想到。於是我來到落地窗前,俯瞰樓下面的街道和燈火。我看見地上工蟻般的人群,想象著自己走在下面而被樓上的人看到的感覺,物理課上好像說過,我看到他們的大小和他們看到我的大小應該是一樣大的。
不一會,一股奇異的花香和甜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來到吧台邊看男人調制他的酒。
“這是什麼?”
“藍色曼陀羅。”
我靜靜地盯著男人用長勺攪動的酒,那杯酒仿佛一片星海,也很像他抽的那種煙的顏色,或許可以稱作流動的藍色星砂。
“喝吧~”男人將攪拌勺抽出酒杯,並將勺腹在手背上蘸了一下,然後舔掉了手背上的酒液,露出滿意的神情。
“這杯酒,為什麼叫藍色曼陀羅?”
“因為放了曼陀羅花的汁液。”
“那種東西能喝嗎?”
“不能。”
“......”
“不過這杯酒可以。”
“為什麼?”
“相信我,我保證,這可以喝。”
“......”
星砂一般的酒,流沙一樣的命。喝吧,不會更差了,倒不如說,有這樣的刺激,比行屍走肉的生活好上太多了,哪怕就這樣死掉也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短暫的碰杯後,我一口氣喝下了那杯酒,我感到仿佛飲下了星河,很快意識迷離開來,男人扶住了我的肩,我的頭靠在他懷里,眼瞼時輕時重。
朦朧中,我們仿佛跳起了華爾茲,又像黑天鵝圓舞,我們在吧台、在會客廳、在床邊、在浴室、在一片白茫茫的天鵝絨里,我的頭頂是布料,身下是海洋,而我的身體和精魂,則遨游在閃亮的藍色群星中。五指狀星雲在我的酥胸上變幻游走,我仿佛可以超越光速,神經電信號順著脊髓刺激著大腦,快感衝擊著我的神經,這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柱狀星體開辟了我的黑暗森林,噴濺的液珠讓星空更加閃亮。
實體的撞擊和不可名狀的摩擦讓一切升溫,盆腔里有無數超新星正在爆發,在我肌膚上游走的天體,輪流刺激著我所有的感覺末梢。我不知道現在身處何方,也不知道身上的哪里發生著什麼,渾身上下都被包裹,又被剝開,赤裸裸的露在外面,然後閃電和風暴會擊中它。
時間仿佛靜止,也仿佛加速流逝;空間先是變得無垠,然後又局限在我的腳趾到發梢。我能感受到引力的顫動,我的宇宙弦正被撥弄,我和著曲調和鼓點,一起進入宇宙爆發前的衝刺。不一會,所有星辰都開始加速,我拱起了腰肢和大腿組成的山,這片土地經歷著洪水與劇烈地震,意識在攀上高峰並跳起後加速下墜,墜地之前我就在地心引力下入睡,這樣便感受不到痛苦。
......
......
......
2
我赤身裸體地醒來,散亂的頭發上似乎還有黏黏的東西干掉後的觸感,身邊躺著的是不認識的男人,他飽滿的胸腹肌肉和粗壯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被子只蓋住了胯部,還被頂得老高。
我操,昨天我都干了什麼。
我回憶起昨天夜里的事,我喝了很多酒,上了一個男人的車,然後去了酒店,又喝了一個奇怪的酒,然後......哦當然了真是廢話。雖然有一點做夢般的不真實感,但其實簡單一回想,還是能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至少能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我翻開被子,下身和大腿上有一些干涸的濕痕,真讓人頭疼,我想下床洗澡,但腿有點發軟,所以還是坐回了床上,再然後索性繼續躺下,看著身邊的男人。
仔細一看,他還挺英俊,不僅是立體的面門,側臉也很有棱角,胡渣修剪整齊,頭發微微凌亂。他的身材是我現實中見過的男人里面最好的,聽說男人的胸肌在不用力的時候是軟軟彈彈的,我抵不住好奇心,用手指戳了戳,居然真的陷了下去,和想象的手感完全不一樣!我咽了口唾沫,手不自覺地輕撫過他的腹肌和深邃的肚臍,他的小帳篷還挺立著,尺寸還有點大。
“干什麼呢?”
“啊!”突如其來的詢問嚇了我一跳,手支著半個身體扭過去看向醒來的男人,旋即想起自己也是全裸的狀態,揪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前胸。
“...呃,我......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我不好意思直視男人的眼睛,看著一旁的插花水瓶明知故問,以掩飾自己剛才的行為。
“我們做了。有什麼問題嗎?”男人面帶微笑直言不諱。
我沒有回答。
有問題嗎?沒問題嗎?那又怎樣呢?我自願背負欲望的十字架,我自願躺在汙水中享受砸向身體的每一滴雨和泥土腥味,沒錯,這樣就好。
“......再來一次......”我聲音小的像夢未醒的呢喃。
“什麼?”
“......我們...再做一次,昨晚的事。”
我抬起頭面向他,不顧散亂頭發和花掉妝的臉龐直視著他,我想我現在的目光應該很堅定。
“...把被子放下,讓我看看你。”男人說。
我將一切展現在他的面前,我的乳房、我的乳頭、我的肚臍、我的陰毛,還有腿間若隱若現的汙垢。被子也從他身上滑落,粗壯的陰莖挺立在窗簾縫中鑽進來的陽光下,頂端溢出透明的液體熠熠生輝。
“呼...呼......嗯咕...”
我把自己丟進他的懷抱,嘴唇交疊在一起,牙齒輕觸發出磕嗒的聲響,舌頭在彼此的口腔內纏繞、摩擦,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喜歡上了這種粘滑溫潤的觸感。在沒有接觸空氣之前,唾液的味道並不臭,相反有一種迷人的引力,我喜歡在這種時刻屏住呼吸,缺氧的感受會讓接吻的快感提升一個檔次,也會在松開嘴後,讓對方在我貪婪的喘息中獲得更大的心理享受。
結束長達數分鍾的擁吻後,男人問我:“你是做什麼的?”
我沒想到他會問我這個問題,有點心虛。
“......這重要嗎?”
“很重要。”男人沒有繼續撫摸我,而是撐住我的肩膀,溫情而堅實的眼神。
“你的身份會決定很多事情,我們的碰撞會更有真實的意義,那些沒有身份的交融僅僅是低級的玩樂。”
“我們酒後亂性,算高級嗎?”
“亂嗎?明明你情我願,有條不紊。”男人臉上掛起我讀不懂的笑容,和他的眼睛一樣,神秘卻堅實,像一塊刻著古老語言的石碑。
“......”
“所以,你是?”
“...我是學生,高三。”
我的話對他而言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他頓了一會,繼續問我:“你成年了嗎?”
“前兩天過了18歲生日。”
那天正好被‘好姐妹’拉出去喝分手酒,也是爛醉。
‘18歲’這個詞讓男人松了口氣的樣子。
“我原以為你的學生裝只是扮嫩。”
“......那又怎樣?”我有點氣不打一處來。
“我本來...也不老!”
“呵呵是的是的,當然~”
男人拉過我,堵住我的嘴,愛撫我的胸,我也不反抗,操蛋的情況就讓它更操蛋一點好了,就像肚子疼的時候撞到頭,肚子就不會那麼疼了。
......
完事後,他點燃一根煙問我:
“你不上學嗎?”
“不去了......高考也沒什麼意思。”
“哼......”
他吐著煙未置可否,起身去穿衣服。
“......你之後,准備去哪?”我整理著扭在一起的胸罩,將它套在身上,雙手背起去夠彈力帶的搭扣。
“你問我?”男人對我的問題再次表示驚訝。“繼續生活,享受浪漫。”
“哼,你是挺‘浪’漫的。”我一邊把腳穿過內褲的洞,一邊諷刺著這個花花公子。
“我不常去酒吧,我有自己的酒吧。”
我當然不信他不常去酒吧,但他的後半段話讓我更有興趣。
“......你是...開酒吧的?”
“算是吧。”
“......”
“怎麼了?”
“沒什麼......”
男人把煙杵滅在鋼制煙灰盤中,正了正衣領,向門口走去。“房費結過了,一會直接走就行,我給你轉了1000塊打車。”
1000塊打車......?這是把嫖資說得輕淡的一種方式嗎。
我有點惡心,惡心我自己,我接受這樣的生活,但我也渴望尋求出口。
“...等等!我...我想跟著你......”
這次他是毫無疑問的驚訝,“你說什麼?”
“我要跟你走。”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我無處可去了。”
我十分堅定,當然這不過是一種語氣強硬的乞求罷了。
“......”
男人看上去有些無奈,動了動下巴,終於嘆了口氣。
“......走吧,穿上衣服。”
......
男人的家就在他開的酒吧的正上方,簡單的安頓後,他把我帶來店里,地拖得很干淨,桌椅整齊,木頭和鋼拼構出的桌椅給人以溫暖堅實的感覺,就像男人的眼睛。酒吧一邊面對轉角街道,另一邊面對天井植物庭院,中間有很大的隔斷將這里分成兩個裝修一致但風格不同的區域,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光和影、人文和自然的對照能對眼前的畫面做出如此之大的影響。吧台杯酒櫃上是隱藏光源,暖黃色的光好似是造型各異的玻璃杯發出來的,照得五顏六色的基酒像奇異的寶石。
......
男人安排我在這里打雜,他說自己不養白吃飯的嘴。
我本以為他會以另一種方式獲取我住在他這的回報,但自從我來到他這兒後,他就幾乎不再與我做那種事了。
他每天晚上七點半開店,我很驚訝這里居然沒有除我之外的員工(雖然我也算不上員工),他調酒待客輕車熟路,一個人也讓整個店井然有序,而我則焦頭爛額地收著杯子,偶爾拖一下被不小心的客人弄濕的地板,我很難想象他之前是怎樣一個人完成這些工作的。
晚上九點到零點,是客人最多的時候。我可以看到他連續搖動shake杯時額頭微微的汗,但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疲憊,還能在空隙時指揮我的行動。
兩周過去,我和他的配合越來越熟練,我現在已經可以一次性收完所有的杯子並記下新的酒單,轉第二圈時還能面帶微笑的討好對我挪不開眼的顧客。
......
他的店會一直開到凌晨兩點,然後等最後一個顧客離去後關門。但今天有一個很奇怪的客人,是一個精致妝容的女人,春天的夜晚還比較冷,她披著看起來很貴的白毛披肩,金色鋼帶吊著菱形皮的墨綠包包。她獨自坐在靠街道這邊的角落位置,抽了差不多一整包煙,桌上有一個空的女士煙紙盒。
已經快三點了,我鼓起勇氣走到她旁邊。
“姐姐你好,我們...差不多打烊了。”
女人抬眼看我,她的眼睛有一種鋒利的美感。
“你是這兒的服務員嗎?”
“......是的。”明知故問的怪問題。
“你很漂亮。”
“...啊?”
“我說,你的眼鏡很好看,和你很搭。”女人微微翹起嘴角,把翹起的二郎腿換了一邊,身子向我靠過來。
“......噢,謝謝!這個眼鏡......是店長送我的。”
“看來你遇到老好人了,離家出走很久了吧?”
我心里一驚,雖然家里人並不想要我回去,但這是事實。
“你...怎麼知道?”
“女人的直覺。”她臉上露出了獵物上鈎的笑容。
“你們這還有什麼甜蜜口味的酒嗎?”
“...呃,我們已經打烊了,姐姐。”面對這個趕不走的客人,我感到有些麻煩。
“喔對,你們打烊了,我們去另外的地方喝吧~”
女人整理了一下頭發,拿著包站了起來。
“......我們?”
“對啊~我的小蜜酒❤”
下體突如其來的溫度和微妙的壓力讓我嚇了一跳,但卻無法夾緊雙腿,女人把她的大腿抬到了我的兩腿間,頂住了我。
被女人這樣,我還是第一次,腦子里一片空白。
“請...請不要這樣......啊......哈......”我下意識的拒絕聲弱如蚊。
女人十分老練,僅僅用腿就讓我有了前戲般的感受,雖然不想承認,但我有點濕了。
“...姐..姐....請不要....不要這樣.......”
“我就喜歡,你叫我姐姐的樣子~”女人把我頂到牆上,貼在我耳邊吐著溫氣耳語。
她的香水也很特別,十分上頭,讓我有種燥熱的感覺。
“哈......哈......不,不要再......繼續”我撇開視线不敢看她,把頭歪向一側,雙手推著她的肩,卻沒有推開她。
“妹妹,你心里其實也很想要對吧,憋了很久了吧?”
她像一只擁有鷹眼的魅魔,點燃我的同時還洞察我,雖然穿著服務員制服,但在她面前卻像是裸體。
我咽了口唾沫,不敢回答她的問題,但她恐怕已經知道答案。
“姐姐會讓你舒服的~”
她把頭貼近我,上頭的香味越來越濃郁,她的唇逐漸向我逼來,我閉上眼睛,雖然還沒有准備好,但心里已經接受了即將發生的接觸......
“劉姐,又來我店里狩獵小姑娘了?”
店長的聲音打斷了女人的行動。
“......店長。”
女人放開了我,走到店長面前:“店長大人什麼時候開始吃嫩草了呀?”
店長看了我一眼,“她是我的員工。”
“喲~不是說自己一個人就足夠了嗎?是累不住了,還是耐不住寂寞了?”女人手指輕抬店長的下巴。
“可能都有吧,劉姐。”店長回敬難以揣摩的微笑。
“哼,不打擾二位了。”
說罷,女人便推門離去。
......
“店長...你們認識?”
“一個同性戀老女人,我的常客了,只要她在場,我基本上都得給顧客解圍。”
“老...老女人?”
“嗯,你別看她那樣,其實已經四十多歲了。”
“啊!?”
這真是不可思議,難道她真是魅魔不成?專門吸小女孩青春的來永葆容顏的那種?
“她很會打扮,經常吸引男人給她買單,然後再釣小姑娘去開房。”
“這種人......到底是干什麼的啊?”
“不知道,這種人,不黑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店長說的話不是很好理解,但我獲得了我想知道的結果,店長並不清楚女人是做什麼的,這應該能夠說明她們至少不是那種關系,根據我和他相處的經驗,這個男人一定會去了解他的床伴的身份。
我居然對一個迷奸我的男人兼店長產生了占有欲......這到底是算什麼啊。
“店長...那個......”
“怎麼了?”男人收拾著最後幾個酒杯和插滿煙頭的煙灰缸。
“......我們...我們好久沒...沒有做過了......是吧......”
我低著頭,用腿夾著手微微扭動。
“我也是......會有欲望的......”
3\t
我躺在他酒吧樓上的家里,這張床不是他睡覺的床,而是專門空出來的客用床。我跨坐在他的髖骨上,身子貼在他的胸腹上,這是我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如此接近我之前垂涎的肌肉,我的頭發傾瀉在他的肩頸上,鼻子努力嗅著他脖子里的味道。
“你的頭發很好看,和你的眼睛一樣的,有一種內斂的靈性。”他說。
“謝...謝謝。”我不滿足於這一點點氣味,伸出舌頭舔舐著他的皮膚。
“你真的很適合這副眼鏡呢,半圓的窄黑框和你很搭。”男人也開始動起來,手指在我背脊上掃動,掃到尾骨時會順便掐一下我的臀。
“嗯....唔姆.....”我把胸前的兩個凸起在他刻意鼓起的肌肉上摩擦,這些看似不痛不癢的小動作其實比深深插入時還要舒服。
“吻我.....”男人端住我的肩膀,有淡淡煙草味和茶香的吐息在我臉上吹拂,溫潤的感覺搔撓著我的心。
我咽了一下口水,這簡直是魅魔的邀請,這該死的迷奸犯每當在床上時就有致命的吸引力。
“太慢了。”
“...唔咕!”
他強吻了上來,雖然我一直以來都會半推半就,但總的來說以前都是我在主動,這次男人卻一反常態,這讓我回憶起第一次和他做時的感覺,很像那杯酒的味道,那杯藍色曼陀羅。
他吻得很激烈,唾液從我們的嘴角滴下。他把手伸到我的腿間,從臀部後方摸我的陰唇,濡濕的聲音嘰哩嘰哩的很是淫蕩,我想他把手指插進去再抽出來的時候,一定還有我淫液的拉絲吧。
前戲是我最喜歡的部分之一,恰到好處的愛撫能帶給我激烈做愛中難以獲得的舒適,但今天的我不能滿足於這一點愛撫,我渴求著,渴求著墮落的快樂,渴求著深入脊髓的衝擊。
“...哈啊.....店長.....差不多......可以開始了”我半張著眼,毫不掩飾其中的欲望,如果是漫畫的話,現在我的眼里肯定會出現愛心吧。
“很著急啊,小可愛。”店長勾起嘴角挑釁著我的欲火,卻仍在不緊不慢的愛撫我的下體和乳房,我不自覺地扭動著腰以加速他的撫摸,他卻十分心機的隨著我的扭動而更換位置,讓我借此無法獲得更高的快感。
“店......店長?”欲望之火撩撥得我非常難受,但臀部的抬起、扭動卻無濟於事,我快要爆開了,店長到底在干什麼啊,可惡。
“你真的很可愛啊,尤其在床上的你。”
“店...啊......長,別再...戲弄我了”
“怎麼?忍不住要我插你了嗎?”
“嗚!......”我羞得紅到了耳朵根,自以為經驗豐富的我在這個男人面前就像被貓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小鼠。
男人掰開我的腿,我自知下體已是泛濫成河了。
“哦~濕的一塌糊塗呢,粘液都沾到整個大腿根了。”
他居然說了出來!
“啊啊.......”我捂住了紅透的臉。“不......不要再......調戲我了...店長......啊咕!”
粗大的龜頭趁我不注意闖進了我的陰道,微微的撕裂感和被填滿的充裕感,熟悉的感覺。
“對...就這樣...插進來......啊哈......”
“你真的很淫蕩。”
“這......這要...怪誰啊?”血管青筋暴露的陰莖開始抽動,黏膜之間的摩擦是這世界上最舒服的事,對於現在的我來說。
我不算很矮,但在這個高大壯碩的男人面前只能用嬌小來形容。我在他的胯下不停晃動著,B罩杯的乳房雖然不大,但也攤在胸前也隨之上下波動。
男人一邊聳動著下體,一邊拿起了床頭櫃上的一個管子。罐子里的液體是寶石一般的藍色,又飄蕩著一些星辰般的亮砂,微光中蘊藏著致命的誘惑,液體里流轉的細碎沉淀,很像我破碎後析出的靈魂。
“藍色...曼陀羅。”我忍著酥軟,抵抗著一波一波涌上大腦的快感,用顫抖的聲音念出了我對這管子東西的第一感覺。
“沒錯,是藍色曼陀羅。”
“哈啊....所以....這果然是..........迷藥嗎?”
男人沒有回答我,他打開塞子,將藍色星砂般的液體飲入口中,然後低下頭吻住了我。微溫的液體帶著一點男人的味道,從我的齒尖灌入我的嘴里,這樣的姿勢下我沒法反抗,一口一口的喝下了他用嘴喂給我的藥劑。
“嘎哈....哈....哈......咕嚕”甜絲絲的味道還在我的嘴里回蕩,神志開始有些游離。
“今天可不會憐惜你了。”
“嗯...店長......隨你喜歡的做吧......把我怎樣都可以”我最後的理智隨著話音消散。
“哈.....呃.......啊哈........啊~.....啊~❤”我的聲音逐漸失去控制,隨著我們下體的撞擊,律動著發出一個個不像話的音節,男人明顯也更加興奮了,插入的速度和深度都更進一步,我可以感覺到他微微翹起的龜頭先是頂著陰道上部,摩擦過我的G點,然後繼續深入撞擊著我的子宮頸,他不斷在我體內重復著長程的抽插的動作,我能感到自己的膣肉甚至有些許被他翻攪出來,我不禁收緊下體,用女性特有的嘴吸吮包裹那棵堅挺的肉棒。
“給我.....再多一點.....”我眼前似乎又出現了奇幻的宇宙,我把腳抬起踏在男人的胸口上,用腳趾撩撥他的脖頸和下巴,而他則像是明白了什麼,抓住我的腳踝,將胯下的動作進一步放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的速度來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下體的碰撞越來越猛烈,好像兩顆行星被無窮的力量不斷拉開又撞擊,整個空間都隨之震顫。
因為劇烈的快感和猛烈的撞擊,我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溢出了淚水,快要哭出來了似的。
“...店....店.....呃啊...aa...@#%¥……&.....”我已經不能說出一段完整的話,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麼,只是無意義的呻吟著。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收留你嗎...?”男人明顯也比之前要累得多了,喘息著問我。
“......啊...啊咕.....%^(*&......知.....不知......道” 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啊......是因為和我做愛很爽嗎?啊啊......怎樣都好,快干死我吧......!
然而他居然停住了動作。
“店...店長?”我勉強睜開眼睛,想撐起身子但失敗了。
“你很像......”
“......很像什麼?”
我喘息著,看著男人的眼睛,我們身上的熱氣還在蒸騰著。
他把我抱起來,自己躺在了床上,變成了我在上面的姿勢。
“唔...頂到.....最里面了❤......哈......所以......所以我很像什麼?......”
男人遲遲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我的雙眼,我們插在一起對視著,好像靈魂也和身體一樣都在負距離交流。
“店長.....?”
“我其實,不是開酒吧的。”雖然這不是我的問題的答案,但卻讓我感到震驚。
“我不能告訴你,我真實的身份,很抱歉,你也注意到了吧,你到現在都只知道叫我店長,而不知我究竟叫什麼。”
“......哈啊......店長......我,沒事的.....不方便的話....我就不去知道....”
“真的嗎?”
“....嗯.....我不也.....不也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嗎?......所以...店長......繼續.....做吧”
男人強調身份,可原來至今沒有真正探查過我的身份,也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身份,他守護著很多秘密吧?這或許正是他重視身份的交流的原因,他如果真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話,一定非常、非常寂寞吧。
“謝謝你。”男人繼續動起了下體,換到上位的我被深入的感受更加明顯且深刻,我配合著開始扭動腰肢,陰道又開始分泌更多的液體,淫靡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相信你,我想告訴你更多。”男人的笑了笑,這次是不那麼神秘的,而是更加生動的笑:“我們的世界其實並不太平,暗潮的洶涌已經快要把一些東西推上岸了......”
我不能解讀他的話,沉默著,更多是在享受他身下的聳動。
“我是這暗潮中的逆流者。”
他說著,但沒有因此停下動作,有規律的抽插讓我逐漸逼近高峰。
“明年會有很不好的戰爭爆發,世界或許會因此步入火海......抱歉,你其實不想聽這些吧?”
我未置可否。
“其實,這算是我的發泄,謝謝你聽我說,我實在找不到另一個人講這事了。”
“店長.....不管你是怎樣的人,我都接受......不管你給我喝什麼藥,我都全部咽下去......”
“......”
男人撫摸著我的臉,他的眼眶似乎充斥了一些我不曾在他眼中見過的東西,隨後,他仿佛下定決心般,擒住我的腰,含住我的乳頭,開始了瘋狂的衝刺。
我也拼上了全身最後的力量,開始前後涌動著自己的下半身。
“啊......啊啊!.....店...對,就這樣,狠狠地來吧!”下身劇烈的衝擊讓我的面部肌肉擰作一團,表情或許十分猙獰又淫蕩吧。
“哈啊啊......好激烈......很好......對......就是這種感覺....這種墮落的感覺.....就是這樣.....一邊飛向天堂...一邊墜入地獄.....蹂躪我...肏我....店長!咕嗚!....對就像是這里....就像現在這樣...對...哈啊...好深....子宮口被撞得好爽....太棒了...咕嗚.....繼續.....隨便怎樣都可以,不要憐惜我......”
我心里嘲諷著貪戀墮欲的自己,然後更加努力地配合店長粗暴的陰莖,一邊刻意地調整著被插入的角度,好讓冠狀溝能夠剮蹭我曲折的陰道內壁和宮頸,我像漏了一樣,水聲充斥著整個房間,咧開在兩邊的小腿都能感受到床單的濕潤。
店長也一反穩重的常態,粗魯地揉捏著我的乳房,撮捻我的乳頭。
“店長......”我呢喃著,念出我對這個男人僅有的認知,然後迎來了他最後的衝刺,男人的肉棒似乎又膨脹了,我已快要脫力,但仍努力夾緊著下體,給予彼此更大的快感。
“哈啊....呃啊啊啊啊....嗚咕!.....對,就是這個角度!....哈啊...射出來....射到我的體內吧...店長,今天是.....安全日...所以沒關系的......啊哈啊❤......店長...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身份...我都接受.....我們...可以一起背負....欲望的十字架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能感到他最後一下猛力一插頂住了我的子宮頸,然後滾燙的精液在我體內溢出,我也再也忍耐不住體內顫動的快感,重重地坐到了他的身上,隨著腳趾抓緊,身體後仰,我迎來了繼第一次飲下藍色曼陀羅後最強的高潮,高潮持續了將近整整一分鍾,男人拔出他的陰莖後,精液隨著一開一合的肉瓣流出,滴到純白的床單上,我脫力趴在了床上,我只記得男人為我蓋上了杯子,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
窗邊有一些陽光點亮窗簾的輪廓,牆上的掛表顯示現在已經是下午5點了,我昏睡了至少十個小時。
“......幸福的寵兒,命運的心腹
\t恭順地向她奉獻求愛的祈禱。
\t但是驕傲的姑娘惱恨他們的感情,
\t她垂下眼睛,既不看,也不聽。”
男人的聲音在床邊響起。
“......你在讀什麼?”我問坐在床邊的男人。
“普希金—可愛的少女。”店長轉過頭,還是那個難以捉摸的微笑。
“沒想到你還喜歡文學?”
“因為我看起來是個抽煙飆車酗酒的俗人?”
“......不,只是單純的沒想到。”我把眼睛看向別處,現在我已經可以全然不害羞的在他面前赤裸身體,更換內衣和胸罩了。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有很多。”
“比如?”
“比如好好參加高考,不管結果怎麼樣。”
我有點慍怒,我以為我們過得這些時日已經能夠讓他明白我不想回到學校了,我想跟他在一起。
“什麼意思?”
“你應該回去,好好上學。”
“......我已經沒有希望了!你知道的!”我的怒氣開始顯現。
“有沒有希望不是你自己能夠決定的,希望永存,就和愛一樣。”
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事?為什麼要勸我回去上學?
“我以為我跟你表達的夠清楚了!我不想上學,我只想和你呆在一起!”
“不....不應該繼續和我呆在一起。”
“....所以,果然是玩膩了嗎?”
“不是。”
“你不會缺女人的,我知道,我只是個過客。”
“......”
“......”
沉默中只剩下電子壁爐燃燒的聲音。
晌久,男人合上了書,仿佛下定了決心。
“是的,你只是我的玩偶,我玩膩了。”
我張著嘴驚訝於他的‘承認’,我知道這不是事實,這應該不是事實才對。但我又值得誰愛呢,想到這,我好像也接受了他的話,或許他說的不是謊言。
“你騙我......”
“我不喜歡說謊。”
“......”我沒法繼續開口了,這是無法懷疑的言論,不是說他講的必然是真話,只是在這樣的情境下,再追問下去的我就是愚蠢和瘋狂的了。
男人今天罕見的沒有抽煙,只是默默地看著窗外,他的電腦桌上,數個顯示屏上一堆不明意義的符號正在閃動著,他的手機放在鍵盤邊,正在有什麼人呼叫他,但他顯然關閉了鈴聲和震動。
“...店長...我可以至少知道你的名字嗎?”
男人沒有回頭,倒了兩杯波本酒在桌上,然後拿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半。
“你不是說,沒有身份的交合是低級娛樂嗎?”
“......低級是一種幸福,真相和知識的區別就在於,知識是知道的越多越快樂,而真相則是知道的越多越悲哀。”
“...你到底...是什麼人?”
男人終於轉過頭,看著我,他那溫和堅定的眼光讓人無法相信他會飾演任何陰暗的角色,“我是你的店長。”
又一次,不能反駁的假話。
“你高考完之後,要是你願意,我可以繼續當你的店長,但你一定要去繼續學下去,去獲取知識,去看看世界。”
男人沒有把第二杯酒拿給我,而是以一種送客的目光默默注視著我,直到我認識到自己該走了。
......
我離開了,穿著來時的那一身白色襯衫和藍色百褶短裙,衣服早已洗得很干淨,被保存在有干燥器的衣櫥里,穿上它時,我狠狠的嗅了一口,但只有淡淡的洗衣粉香味。那些雨水曾打濕它的痕跡、泥土的氣息、男人的味道,仿佛全都沒有存在過。我也無從得知,在二樓看著我離去身影的男人,是在開懷還是在落淚呢?
後記
盛夏鳴蟬,我坐在樹蔭下,看著平靜的湖邊,長扶手椅上有一個隨身皮包,這讓我想起那個男人,但這顯然不是他的東西,這是一個老舊的黑色皮包,雖然很干淨,但顯然飽經歲月。
男人是對的,我應該去參加高考,我出乎意料的考得不錯,將近600分的成績讓我能夠上一個重點大學,這是我之前不敢想象的成績。的確就如那個男人所說,很多事情在做之前,你無法想象做起來和做之後的感覺,人生,也只有親自經歷才能明白、懂悟,愛和希望會永續,無論人之是非,無論物之遷變。
後記二
女孩離開已經數月了,我也是。我希望我給她的腦神經增進劑能夠起到作用,那可是比黃金貴十倍的尖端科技呢。我其實沒有騙過她,唯獨那一句可以回來繼續打工的承諾。我是這個國家派出去的間諜,表面身份是酒吧店長,其實女孩並不知道,我和她做愛的床下,放著好幾箱情報和一整盒槍支。
我有太久沒見過‘陽光’了,她是我短暫生命中為數不多照射進來的一絲燦陽,我跟蹤了解她很久了,或許我早在和她於酒吧相遇之前就已經無法自拔了。我不敢說自己對她的感情是愛,但毫無疑問,如果我有資格的話,我願意用余生都去愛她。
不過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吧?腦後的槍已經打開了保險,我連死,都是在漆黑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