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159 葛鳴虛討厭的人
“哈……哈……”
卡比拉·派西亞奇怪地說:“你跑那麼快干什麼呀。”
葛鳴虛突然跑來拽著自己跑,反倒是她體能不支,跟不上卡比拉了。
“碰見一個瘋子,沒事兒別往那去。”跑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葛鳴虛擦拭額頭的汗水,忽然注意到了卡比拉此時的打扮,“你頭上戴著的哪兒來的?”
“啊,你說這個啊,是‘巴塞麗莎’的皇冠哦,就是古代統治著這片地方帝國的女皇陛下戴過的皇冠!”精靈少女將頭上的皇冠摘下捧在手里,尖尖長長的耳朵興奮地顫了顫,卡比拉高興地說,重新戴上轉了個圈,“這下我成這個世界的女皇陛下啦,嘿嘿~”
君士坦丁堡在過巴塞麗莎節,城區到處都洋溢著節日的氛圍,小商販叫賣著各種禮品周邊,除了聖巴塞麗莎的聖像、禮品外,也包括這種廉價的產自東方共和國血汗工廠的塑料金漆皇冠。
“這頂皇冠非常適合你,我親愛的巴塞麗莎~”
當精靈少女翩翩起舞的時候,有人輕輕扼住了卡比拉的手腕。
驚訝的精靈少女被摟入一個柔軟、寬廣的懷抱里,灼熱呼吸吹拂過吹彈可破的臉蛋,美麗的兩對眼眸對視,卡比拉·派西亞臉頰微赧:“克、克萊爾……”
來者是克萊爾·聖·潘德拉貢,此時她沒穿幾人熟知的火紅公主禮服,而是穿上了一身休閒裝,將她成熟誘人的體態從高高在上的禁忌神域聖女拉入了鄰家的性感大姐姐,她平時被儀容掩蓋的隨意與狡黠才更加顯眼。
她頭頂上戴著一頂跟卡比拉風格類似的節日紀念皇冠。
“克萊爾!?”葛鳴虛為克萊爾大變的形象吃了一驚,看著兩人親密的姿勢,葛鳴虛的眼角在抽搐,“挪開你的狗爪子!”
“錯,現在的我並不是克萊爾,我是蒙承神恩統治整片大地的巴西琉斯。”自命古羅馬皇帝的克萊爾將卡比拉摟得更親昵了,“這樣才能和我心愛的妻子,我心愛的巴塞麗莎唧唧我我呀~咯咯咯……”
“我我我我是克萊爾的妻子!?之前沒說過這種事……嗚嗚哇!”在大公主的嬉笑聲中,慌亂的卡比拉又被扯到其他地方去了。
“喂,可惡!”葛鳴虛氣得直跺腳。
她又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的大兔子被別的壞人抓走了。
也許是漫長的孤獨令卡比拉在少女的心中占據了太多的地位,當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繁華街巷的拐角後,葛鳴虛黑曜石般的眼眸,竟然溢出了晶瑩的淚水。
自從當年的一場經濟危機將她在家庭中的地位打回原形後,葛鳴虛便再也感受不到親情的溫暖。作為沒有血脈的養女,她淪落到了家庭的底層,只能被“奶奶”拿著細竹棍連打帶趕地蜷縮在角落里,眼巴巴地看著一家人團聚在桌前,等待他們的殘羹剩飯——前提是能剩下。
最寵孫子的奶奶省吃儉用,連自己吃飯也顧不上也要把她這個吃白飯的趕出去。
爸爸常年出門在外,家里都是奶奶和媽媽在照顧,偶爾帶著小禮物回家時,總是吹噓道“男人辦事,女人小孩都走開”,紅著眼睛把家里一切值錢的東西都拿去抵押貸款,一直到追債人上門後就再也沒回過家。
媽媽是偶爾能照顧自己的人,雖然當殫精竭慮顧不過來的時候,還是會對自己露出溫柔下的猙獰面目。她總是和爸爸吵架,當爸爸把媽媽的從業資格證也拿去抵押貸款後,她簽了離婚協議書,回娘家去,從此再也沒見過。
家里階層分明,如果說自己是最次的五等人,奶奶是四等人,媽媽是二等人,那葛銘雨那個表面妹妹就是三等人了。葛鳴虛想,自己到底替她吃了多少的苦頭呢?
而那個一等人,除了她爸爸,自然是她那個廢物、無用、無能、愚蠢的大哥了。
作為家里唯一一個男孩子,他從小到大吃好的,穿好的,玩好的,什麼都給他,什麼都讓他,還那麼的走運,繼承了爸爸跑路破產的廠房後行情正好就好轉了……
他是最卑劣,最可恥,最可恨的人!
他奪走了自己從小到大應得的一切!
而且就連葛銘雨那個賤人都有本事跑到埃及來找自己,時間過了這麼久了,那個從小到大享盡一切寵愛於一身的蠢貨豬頭,居然連個電話也沒給自己打過!
“氣死了!”葛鳴虛啜泣著拼命跺腳。
自己絕對不會原諒他!
“還有被人牽著鼻子走的笨蛋大兔子也一樣!”
……
“嗚……這、這種衣服會不會太大膽了……”
“哎呀,怕什麼嘛,明明在船上打扮成什麼都肯做,來來來,換上看看就知道了。”
在克萊爾的誠摯推薦下,卡比拉還是半推半就地進了更衣間,隨著衣服褪下的梭梭聲音,克萊爾也在欣賞著這些民間大眾店鋪的衣物風格。
但,不知不覺,街上的行人愈發稀少了。
“哎呀,我還沒玩夠呢。”看著衣物的克萊爾喃喃道。
“尊貴的殿下,請跟我們走一趟。”其中一名便衣特工禮節有度地向克萊爾問候,“特使閣下正在國際機場等候您的大駕光臨,同時國王陛下也臨時解除了您的旗艦使用權。”
“‘真的’?”克萊爾輕笑,轉頭看向便衣特工,以及他的同事們,“那我該怎麼回家?”
便衣特工回答道:“您可以使用君士坦丁堡國際機場的穿越門,穿越門已充能完畢隨時可以使用,您將在特使閣下的陪同下一齊前往倫敦,明天在圓桌議會有一場聽證會在等您。”
“可我還想多玩會兒。”大公主鼓起腮幫子,嬌嗔道。
“我們被授權在必要時刻可以實行必要手段帶走殿下。”便衣特工委婉地說,“至於您的同伴我們也會按照您先前的許諾妥善招待。”
“那我們還在等什麼,快走吧。”似乎是心里的擔子放下了,毫無被軟禁的自覺,克萊爾·聖·潘德拉貢大公主殿下興高采烈地隨著便衣特工們離開了服裝店。
“嗚嗚……好緊,感覺,還行啊,就是輕飄飄的……”戴上鴨舌帽,換上一身清涼運動衫與短熱褲,純潔的白絲包裹住她矯健的玉腿,再披上一件外套,那位劍士少女煥然一新,看起來就像個都市少女,就是腳下運動鞋厚實的鞋墊她還要再適應一會兒。
彎腰摸著她從來沒穿過的運動鞋,卡比拉抬頭喊道:“克萊爾,你覺得我這一身穿起來如何……克萊爾?克萊爾!?”
別說克萊爾消失不見了,就連店鋪的服務員也失蹤了。
卡比拉嘟噥道:“奇怪。”
卡比拉走出店鋪,剛才熱熱鬧鬧的外頭居然冷清得一個人也沒有,煞是詭異。
等到她走到另一條街,街上才重新熱鬧起來。
可是克萊爾卻不見了,現在該怎麼辦?先去找她嗎,還是回去找葛鳴虛?
就在卡比拉困惑的時候,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卡比拉,將她拉一旁的小巷中。
“誰!誒……克萊爾!”
“噓,安靜。”抓住她的人赫然是克萊爾!只是她現在換了一身打扮,還改了發型,不注意看還真認不出來,克萊爾不像平時那樣驕傲自信,語氣充滿了緊張,“有人在追我,我們得趕緊跑。”
卡比拉問:“誰?”
克萊爾焦急地說:“先別管那麼多,跟我來……”
“可是葛鳴虛她……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