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三位一體之階
依舊是那間豪華小屋,明月當空,螢火斑駁。
葉安雙目並攏,呼吸間透露這高深玄奧的節奏,宛若天成。
陪慕淺墨瘋到了半夜,回來還衝了個涼將雨水的寒意洗去,他睡的很深沉。
十幾年的苦修,讓他堅毅帥氣的臉龐早已褪去了稚嫩,穿衣顯瘦的身材下是宛如銅牆鐵壁一般的硬朗。
今晚的睡眠有些不同,久違的夢境闖入他的腦海。很久了,修行入門以後夢這種虛無縹緲的心像就遠離了他。
“小葉,動作快點,七號桌點的紅燒肉送過去…”
“葉安,頂上的油漆別偷懶,你個子小靈活些,趕緊搞定了下來…”
“小葉,看你髒的,把你衣服都拿來吧,將就和工服一起幫你洗了…”
“什麼健身游泳,你們就不能高點新花樣嗎?”
餐館傳菜、粉刷學徒、傳單伙計、地鐵推廣……凡是老板願意用童工的地方他就願意去。
有國家補助在,學費不需要他操心,但是愈發高昂的生活成本迫使他走街串巷。
現在的社會,不是吃飽穿暖就能生存的,手機、電腦已經成為生活必需品,也是邁入社會的門檻之一。
沒有這些東西你甚至不能正常的融入社會,更別提畢業以後參加工作。
沒有老板願意雇傭一個與社會脫節的員工。
還記得他撿了九個月易拉罐,攢錢買到了人生第一台筆記本電腦,那種興奮猶然在目,比之踏足仙途時的勁頭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夢境蔓延,曾經的鋼鐵城市遠去,時光流轉,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逐漸暗淡。
明明在睡夢中,葉安卻莫名感受到無盡的悲涼侵徹心扉。
“那個世界中,我什麼都沒有留下…”
身體是殘破的,靈魂是缺失的。
“還好…墨黎、豪哥、青書姐…還有淺墨!”
燦爛千陽在夢境中炸裂,灰暗淒涼的內心被溫暖填補,哪怕心底有千層堅冰也被這份暖意溶解。
“小安安,你長大了嘛,個子比我還高了,蹲下來一點,不准比我高!”墨黎來到了這里。
“葉安少爺,熱了就換套薄一些的被子。還有,睡覺的時候請把你那根東西藏好一些,讓人看到了很失禮。”夜月小姐來到了這里。
“葉安,你給我站住!今天做不完一百輪體訓不准睡覺。”豪哥來到了這里。
“葉安,走嘛~陪青書姐一起去狩獵,我打一頭噬源獸給你啃怎麼樣?”青書來到了這里。
“總會有一個人讓你覺得人間值得。”慕淺墨來到了這里
家是什麼?
家不是一個睡覺的地方,不是一間屋子,更不是一個地方。
那是有家人的地方。
此刻,睡夢中的葉安渾身發燙,至高功法天魔大化瘋狂運轉,皓月銀輝之下,靈氣如潮涌,以葉安為中心形成氣旋,不斷將天地精華融入他的體內。
夢里的時間好像變快了,一路走來點點滴滴,記憶的長河拉成一副繪卷,一筆一墨格外清晰。
“我沒有辜負時間,所以時間不應該辜負我!”
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努力終有回報。卡住他很長時間的瓶頸終於松動了!
靈氣之潮不受控制的擠入體內筋脈,匯聚成洶涌可怖的巨浪,一遍又一遍的衝刷,洗去雜質、洗去不足,同時洗去多余。
丹田與識海被天道之力拉動,不斷靠近。靈氣液化不斷奔涌,身體中每一個細胞都長大嘴巴貪婪的吞噬。
然而還差了點什麼!
葉安的體表被淡青色的氣流覆蓋,很快便被完全淹沒其中。靈氣生萬物,代表生命和未來,然而天道隱晦,玄奧需要自己追尋,到底還差了什麼呢?
融合境的氣海會達到靈虛的數十甚至數百倍,可即便是天魔大化這種頂級功法也是有極限的,靈氣無止境的灌入,身體快要支撐不住了。
急躁和慌亂如約而至,他想做點什麼,卻發現自己還在睡夢之中。
夢境太過真實,甚至讓他產生出一切都是虛妄的假象。
“我真的在突破嗎?還是說睡過去就會結束呢?”
神識的下墜讓他無法平靜的做出判斷,靈魂愈發沉重猶如逐漸墜入深海。
心像中的那些人影微笑的看著他,好像在揮手與他告別。
“不對!”
不對,為什麼會道別呢,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我們是愛著不是愛過。”慕淺墨的低語浮現。
“有我在的地方隨時歡迎你回來。”墨黎長久陪伴的承諾猶在耳邊。
神識沉入深海,漆黑一片。
“我…”
那一個我,一事無成、一無是處的我。
“你是什麼樣的人?”夢境之外傳來一聲詢問。
墮入無邊黑暗深海的葉安分辨不出這是誰的聲音。
“我?”
那個奔波在餐館傳菜窗口、疲憊的扛起鋼筋的幼小身影。
黑暗中,唯獨自己的倒影清晰可見。
‘葉安’平靜的與自己對視,糟亂的頭發幾天沒洗,長短不齊的胡須邋遢不已,干瘦的軀體、無力的眼睛,原來那時的自己如此…渺小而平凡。
葉安笑了,他明白了為何放不下眼前的身影,人的內心其實難免有些唯心主義,總是認為自己不平凡,認為自己是特殊的一個。
極度的自卑最終會催生極度的渴望,這種扭曲的情感扭曲了他的內心。
向曾經的自己伸出雙手,葉安道:“我們和解吧。”
‘葉安’笑了,笑得輕松切愜意,握住自己的手,與自己和解。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不比任何人特殊,不比任何人高貴,我們…都是世間的一份子。”
這一刻,奔涌的激流失去了水源,寂靜的深海被火焰點燃。
原本殘破的身體得到補全,原本缺失的靈魂得到升華,最為重要的是,那個‘自我’被他找到。
“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我叫葉安,一個要日天的男人!
靈魂、肉體、自我,三位一體!
淡青色的氣流逐漸褪去,可樹欲靜而風不止,從葉安體內傳出的恐怖威壓讓整個屋子都不住顫抖。
猛然,空氣中傳來一聲爆炸般的巨響。
“喝啊——!”
砰!
余波未平驚濤又起,如實質般的靈浪朝四周發出。
數息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融合,成了。”
三位一體,對於身體和靈氣的控制再不可同日而語,唯獨葉安的弱項神識強度還是無法補齊。
啪啪啪!急促的掌聲從葉安身前傳來。
“恭喜恭喜,葉安少爺終於突破到融合境了。”
差點被嚇尿的葉安下意識坐起身子,卻噗的一下撞在了兩對柔軟的‘山峰’之中。
“豪哥!你想嚇死我呀。”
來人正是豪,她饒有興趣的看著在她胸前使壞的葉安。
三無少女面癱臉,毫無聲調的朝葉安說到:“哦~~,剛突破融合境就敢占豪哥的便宜,看來少爺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嘛。”
葉安手一僵,趕緊退開,暗道怎麼就管不住我這手呢!豪哥這種粉切黑可是非常記仇的。
果然,面癱少女眯起了眼睛,惡作劇的眼神毫無掩飾。
“該怎麼懲罰少爺呢?”
“別,算了豪哥,算了!我們什麼關系呀,我們可是一起洗過澡一起睡過覺的‘摯友’啊!”葉安企圖求饒。
然而豪如同沒聽到一般:“要不就懲罰少爺以後做愛必須戴上套子吧。”
葉安一聽這哪兒成!做愛戴上避孕套,就如同吃豆腐腦不放辣椒、做蘸水不放香菜、喝奶茶不加冰塊,沒有靈魂!
“豪哥你殺了我吧,動手吧。”葉安選擇擺爛。
“這樣嗎,明明小姐還希望…算了。”豪嘀咕了幾句。
聽到墨黎,葉安不由自主的重視起來,問到:“墨黎希望什麼?”
她是光、是溫度!
“你自己去問吧。”
見豪不願意解答,葉安反而放寬了心,如果有重要的事情,神殿里的每一個人都無比可靠…當然,除了沒用的葉某人…
“不願意戴套就算了,那就…罰你變短一厘米吧!”面癱少女居然咧嘴一笑。
“你是魔鬼嗎?你們都是魔鬼吧!”葉安死命捂住小弟弟,那里已經被墨黎那魔女‘奪走’了一厘米長度。
“魔鬼?那就罰你變短兩厘米。”
豪哥伸出穿著黑絲吊帶襪的右腿,一腳蹬在了葉安面門上,梔子花的美妙香氣頓時占滿了葉安的鼻腔,無可救藥的腿控絲襪控不自覺的移開了捂住弟弟的雙手,貪婪的攀上豪哥的玉足。
當他意識到大事不妙,已經為時晚矣。
豪哥芊手在葉安因絲足而挺立的肉棒上輕輕一點,朝天鼎立的巨峰頓時被削平了兩公分。
“啊啊啊啊啊啊!!!!”葉安發出慘叫。
肉體沒有任何疼痛,但是心痛。
痛!太痛了!那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呼呼~少年,世事無常啊,想要回你的長度就早日打敗你豪哥吧!”豪下了床,瀟灑的解開吊帶,讓過膝黑絲脫離了吊襪帶的束縛,彎腰褪下絲襪將它們扔給了葉安。
“豪哥!我一定要干死你!”葉安‘屈辱’的捏著豪的絲襪。
就這樣,巴塔亞新歷1852年的一個凌晨,葉安的肉棒還剩十七厘米。
第六十六章 揚名立萬的時候到了
“終於…”靈虛巔峰的瓶頸卡了他足足一年時間!
修行天魔大化這種頂級功法,有墨黎無時無刻悉心教導,甚至還有修行1.5倍速度的外掛加持,不得不說葉安的進步速度太慢了些。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找不到自我,兩世為人恍恍惚惚,今日大夢一場一切終於明朗。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我了。墨黎,你看到了嗎?”
他知道,墨黎一定在看著他。
因為,一張海報從天而降,按照它飄落的路线,它會正好落在葉安面門上。
“啥玩意兒?”
伸手將海報捏住,抬頭寫著兩個大字——戰書!
戰書上寫著:貝爾卡散修郭敬、郭旁兄弟,於帝都中央廣場設擂台挑戰帝國天驕!
看日期落款,戰書是五日之前下的。
“有意思,想不到這異世界也有這種逼王。”葉安調侃道。
五日前的戰書,墨黎今天給我,意思是說這兩人在帝國心髒地帶設擂台,還能擺上五日之久,不簡單,很不簡單。
“可是這關我一個異界人什麼事情?擺爛!”
隨手就將海報揉成一團揣兜里,食堂的早餐飄香入鼻,吃飯吃飯。
培根肉堡和雞蛋煎餅再加一碗豆漿,美好的一天從這里開始。
“要去看看嗎?聽說今天有學院二年級學長出手。”
“算了吧,又不是第一個了,前天劉學長出手還不是沒撐過一百招,連郭旁那關都沒過去。”
葉安獨坐一桌,身為校園大紅人,他的朋友卻只有寥寥幾人,學院食堂又大,大家互不打擾。
“看來挑戰書引起了不小動靜。”
從食堂到教室,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
“老張,我們請會長出手吧,這樣下去帝國的名譽受損嚴重啊!”
幾個二年級學生正吵得不可開交。
“不成,會長是學院最強者,也是帝國新生代的領軍人物,如果收拾兩個貝爾卡散修都需要葉會長出手,我們會更加被人看扁的!”
“可不讓會長出手……”
五日以來,中央學院一二年級先後二十幾人敗在擂台上,整個帝國四百多人上台,居然盡數敗在第一關,而且無人能在郭旁手中走過百招!
“難不成真要讓這兩蠻夷覲見公主大人嗎?”幾個男生牙齒都要咬碎了。
路過的葉安聽到公主二字便停下了匆忙的腳步,看來有些東西戰書里沒寫全啊。
“幾位學長,在下一年級葉安,想…”
“你就是葉安?”
“你還有臉在這呆著!”
面對質問,葉安一臉懵逼。
“前幾日要務在身,失了時事,今日回歸學院聽聞戰書一事,前來詢問。”不卑不亢。
“哼!你和公主大人形影不離,會不知道戰書的事情?”
“算了,就當你不知道吧。”
眾人這才娓娓道來,讓葉安明白了事情的全貌。
五日之前貝爾卡散修兄弟前來帝國,大肆宣揚兄長郭敬對小公主殿下的仰慕,他們先是去到皇城門口擺下擂台,法相之下來者不拒,接連擊敗上百挑戰者。
最後沉不住氣的十一皇子出城登台,卻是二十招被擊飛出去,聽聞受傷不輕。
礙於面子,擂台上的勝負帝國絕不能干預,可讓人堵在皇城門口羞辱,這可不是一般的難受。
皇城外聯辦官員出面,要求兩人將擂台移走,卻被他們一通嘲笑,難道帝國真無男兒?居然要靠國家力量欺壓外來挑戰者!
交涉無果,但又不可用強,幾番討價之下,最終雙方各退一步。
兩兄弟將擂台從皇城之前移走,但是!如果五日之內無人能夠擊敗他們,那帝國就要允許郭敬覲見慕淺墨公主,並為他們准備一場下午茶。
第二日,這兩人直接在中央廣場‘開擺’!並且將戰書抄錄萬份,搞得天下皆知。
保衛帝國榮譽,守護公主殿下的戰斗就此打響。
“可惜,我等技不如人…”
“雖為蠻夷,可那人著實不凡,恐怕除了葉婉會長和三皇子殿下,無人敢說勝過。”
聽到這里,葉安已經褪去了‘擺’意。
“中央廣場是吧,我知道了。”淡漠,仿佛在談論兩個死人。
“葉安,慢著!”學長們拉住了他。
“剛才我們說的都是氣話,你別往心里去。大家都知道你被淺墨公主青睞,被人壓到臉上來一定很難受,但是你要忍住。”
“不錯,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現在不是對手,如果貿然上去被擊敗了,對你和淺墨公主的未來非常不利。”
葉安淡淡一笑,不准備和他們爭論,人家處於好心罷了,沒必要。
‘想搶我的女人,准備好棺材了嗎?’
如果沒有,葉安不介意給他們量身定做一套!
想到就去做,隨手給豪哥發了個請假短信,亮出巡查證件大搖大擺的走出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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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擂台的動靜搞大點,越大越好。視過程的精彩程度和創意好壞,獎勵浮動。
“任務,不需要任務。”原則問題,沒有條件可談。
慕淺墨沒有告訴他戰書的事情,必然是為了保護他,連二年級排得上號的學長都過不了第一關,他上去只會白白受傷。
“小丫頭,我可沒那麼簡單。”
動靜搞大點是吧?精彩一點是吧?那可太好辦了。
“葉安,你去哪?”
拐過幾個彎,安琪卻擋在了他面前。
“淺墨讓你看住我的?”葉安問。
安琪有些尷尬,回應:“公主殿下擔心你…她知道你會衝動,讓我看著你。放心回去吧,公主自有安排。”
葉安斜了她一樣,卻繼續朝前未曾止步。
“葉安,你受傷公主會心疼的。”安琪頗為無奈。
讓也不是,攔也不行。
“放心,我不是傻子。”
安琪當然知道他的厲害,堂堂合道尊者都在他的手段之下殞命,可是擂台之上不是生死大戰,很多東西不能使用。
“你有多大把握?”安琪猶豫著要不要相信他。
與安琪擦身而過,葉安開口:“天老大,我老三。”
“…”
安琪一時無語,嘴角抽搐幾下:“希望你別盡吹牛了。”
“還有,你只排老三,那老二是誰?”
“老二是我老婆。”墨黎老婆還是比自己大一級。
“…”安琪接不上話。
“你去哪?商行區在那邊。”見葉安朝城外方向走去,安琪疑惑道。
准備上擂台,要買東西該去寶行轉轉。
葉安悠悠道:“安琪姐,你知道帝都手藝最好的石匠是哪家嗎?”
安琪遲疑片刻問到:“石匠?我們卡法伊家門下天兵閣的師傅們手藝冠絕大陸。只是你找石匠干什麼?”
“勞煩安琪姐帶我去一趟,我要給兩個遠道而來的客人准備一份薄禮。”
“到了你就知道。”葉安賣起了關子。
二十分鍾後,一座位於帝都二圈城內的十層木質閣樓前。
安琪領著葉安前來,天兵閣的金字招牌高高掛起,古色古香的店鋪里,衣衫華美的公子小姐流連忘返。
台階未登,天兵閣的主事已在門口恭候。
華服美婦恭敬道:“安琪小姐光臨,有失遠迎。”
安琪立定回禮,道:“安琪見過劉夫人,夫人掌管天兵閣多有操勞。”
隨後她指著葉安道:“這位是皇後大人欽點御前帶刀侍衛,今日來我天兵閣挑兩件寶物,還請夫人親自接待。”
劉夫人掃視葉安,溫和一笑,領著兩人來到一間密室當中。
“不知葉公子准備選購還是定制?”
“定制。”
“您想要定制什麼?”
葉安細微盤算,大概問了一句:“價錢怎麼定?”
劉夫人回答:“這需要您選定材料,我們的工匠會根據難度開價。”
“你們最堅固的材料是什麼?”葉安問。
“天兵閣藏有五百斤深淵晶石,這種礦物開采自混沌深淵,是大陸公認最堅固之材料。”
“最快多久能加工好?”葉安再問。
“深淵晶石加工極為困難,需要化神修士催動天火煉化,快不了。”劉夫人回答。
葉安不喜歡有人說他快,也不喜歡有人跟自己說快不了。
手指敲打桌面,冷聲道:“我加錢。”
劉夫人沉吟:“可以加急。”
葉安還是不滿,道:“錢不是問題。”
劉夫人哈哈一笑:“今日之內。”
有錢能使鬼推磨,但葉安希望更進一步,有錢能使磨推鬼!
“今日午時。”
整個密室都陷入沉默。
“不知先生想定制什麼?”生意人,有錢得賺。
葉安將揉爛在兜里的那張挑戰書取出,扯平了擺在桌上。
“為遠道而來的貴客定制兩幅棺材。”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劉夫人瞪大了眼,隨後又釋懷,低聲道:“妾身知道了,請葉公子午時來取吧。”
時間緊迫,劉夫人沒有停留,她需要集合天兵閣甚至帝都之內所有化神期工匠加急趕制。
好在棺材橫平豎直並不復雜,如果是工藝品那這錢就沒得掙了。
劉夫人一走,安琪急不可耐的發聲:“葉安,你…真的要這樣搞?”
“有問題?”葉安反問到。
“這…太囂張了吧。”
這種來自前世的精彩‘創意’,直接給安琪整不會了。
“囂張,拽?拽犯法嗎?”
有誰規定過拽犯法的?
安琪岔氣,她完全跟不上葉安的跳脫:“好吧,但是用深淵晶石打造兩幅棺材還這般加急,價格可不會低。”
搖搖頭,安琪有些心疼道:“我可以做主給你打個對折,但是依舊不便宜。”
葉安卻不慌不忙的抿了口茶水,淡淡道:“我沒錢。”
安琪一愣,剛要詢問卻見葉安嘴皮子一動。
“這錢找淺墨要去。”
安琪驚的下巴都掉下來,無助的雙眼眨巴眨巴的盯著葉安,被這家伙的無恥震撼的無語凝噎。
第六十七章 囂張怎麼寫
中央廣場上,滿眼望去全是人影,帝都百姓萬人空巷,一般書生,富貴小姐,以及來自四方的各路武夫齊聚於此。
各大商行嗅到商機,高價租下了附近高層辦公樓,動作迅速的擺開茶水酒肆,以供富貴人家觀看打擂。
擂台附近還有商人在此開盤,前來圍觀的百姓大都會壓上幾注圖個歡快。
大量人流聚集,巡查局被迫出動維持秩序,南分局眾人同樣在此。
擂台上,郭旁意氣風發,五日時間每日百位挑戰者盡數淪為他的手下敗將,帝國群眾又急又氣的樣子讓他非常適用。
此刻,他正迎戰一位挑戰者。
“中央學院,不過如此。”還是這般無聊。
百招已過,對方並沒有拿出能讓他認真起來的東西。
“下去吧!”
白刃一閃,挑戰者慘叫跌落。
見郭旁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台下武者面色再度難堪了幾分。
“真就沒人能治得了他們嗎?”楊峰氣急。
“你上啊。”王允康一旁拱火。
“我一法相,上去欺負年輕人,贏了更丟人。”楊峰無奈,只能希望年輕人們頂上來。
“這兩個人不簡單,不像是貝爾卡能培養出來的。”局長鄭浩發言參與討論。
“他們的功法、武技,怎麼說呢…像是外來者。”巡查局高層多少知道一些世界辛秘。
又過了幾分鍾,郭旁見無人上台,手持彎刀橫掃台下,雙目眯起,大喊道:“帝國難道真的沒人了嗎?”
“狗東西,貝爾卡的賤畜!”
“他媽的!我們的英雄呢,上去揍他。”
群情激奮,上至耄耋老人下至二八少女,無不憤恨。
可擂台之上實力說話,就連帝國中央學院的天驕尚且不是對手,他們也只能在台下逞口舌罷了。
堂堂大陸唯一帝國,居然被貝爾卡兩位青年壓得抬不起頭,經過幾日發酵,帝國上下愁雲慘淡。
“震驚,兩男子竟為追求小公主而干出這事!”有新聞媒體這樣報道。
“跳梁小丑罷了!像葉婉小姐、三皇子這種帝國真正的天驕甚至不屑出手。”
“哼,我看他們是有自知之明,明知不敵不敢出手,維持帝國最後一絲虛假的面子吧?”
真人秀節目里展開了辯論。
“帝國的繁華就此終結,莉安娜不懂治國理政,大肆削減青訓經費,貝爾卡後來居上只是時間問題,擂台戰的結果只是先兆!”
甚至有遺老們控制的宣傳體系借此抨擊皇後。
又是一刻鍾,依舊無人上台,郭旁無聊極了,索性繼續挑釁:“五日時間還剩最後半天,要是實在被打怕了,干脆在此立個牌子。”
郭旁呲牙咧嘴,恐怖面容嚇退了臨近擂台的幾個小家伙。
“牌子上就寫:帝國將士齊卸甲,竟無一人是男兒!啊哈哈哈!”
此言一出舉國嘩然。
“放肆!”遠處高樓中,帝國富豪邱景道猛砸餐桌。
“這郭旁太囂張了。”
玉盤珍羞直萬錢,卻全然無法下咽。
“父親,恐怕真的如師父所說,只有葉婉會長和三皇子殿下能壓他們一頭。”富商之子邱蕪同樣郁悶。
他是中央學院二年級生,可自認不是對手沒有勇氣上台挑戰。
“邱蕪,能否請葉婉小姐出手,錢不是問題,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他是個狂熱的民族主義者,民族榮譽高於一切。
“爸,這不是錢的問題。”邱蕪解釋,“葉會長和聖女大人關系不一般,修行的也是教會功法,她不會代表帝國出戰。”
“那就看著這兩畜生踩在帝國腦袋上不成!”邱景道有些失態。
“要我看,這事都怪你!”邱景道指著兒子的鼻子一頓亂罵。
邱蕪眼睛都直了,他確實是菜,可是將名族榮譽受損的大黑鍋扔給他,罪不至此啊。
“要是你努力修煉,今日上去將這二人收拾了會有些問題?”
“…爸,你這是強詞奪理!”
“菜雞、雞飼料!”
“我…吃菜,不跟你一般見識。”
“你吃個錘子!滾回去修煉去。”
時間推移,人們的影子越來越短,意味著午時已近。
其間又有三十人登台,然而均未撐過百招便被擊飛。
圍觀人群逐漸從氣憤轉變為憤恨,憤怒兩人的囂張,怨恨帝國新星的不堪。
這可樂壞了貝爾卡籍的商人們,他們為了利益來到帝都,在這極度排外的社會中夾著尾巴做人,今日終於可以揚眉吐氣,走的是虎虎生風,行的是自信滿滿。
宮中,帝國元帥徐飛鴻又一次來到內閣殿前靜坐。
五日時間,徐飛鴻孜孜不倦的進言,希望勸說皇後派人應對擂台一事。
丑時至午時,老元帥已在此靜坐了快十個小時。可惜皇後仿佛鐵了心一般,始終置之不理。
終於,徐飛鴻起身,朝著內閣殿拱手告退:“莉安娜大人有考慮,老臣就不多言了。要是有用得著老朽的地方,臣時刻待命。”
自從皇後奪權,這位帝國唯一的元帥就遭到冷落,十年時間沒有被委以重任,心里沒想法是不可能的。
皇後對他的態度很迷惑,在持續了十年的大清洗中,軍隊高層幾乎完全換血,可唯獨他徐飛鴻的班子沒有遭到波及。
待元帥離去,內閣中忙碌一宿的莉安娜才抬起頭來,一眼看破千米,盯著徐飛鴻離去的背影。
有幾絲落寞、有幾絲不甘,有幾分渴望、有幾分灑脫。
“十年冷落,元帥的性子終於磨平了。”
徐飛鴻是個人才,無背景無人脈,一路從吃糧小兵爬到帥位,很有能力。
“傳令。”
聽到命令,黑影飛到案前。
“命徐飛鴻元帥接過鎮南將軍之職,原鎮南將軍謝軍平調為鎮北將軍。至於現任鎮北將軍凡戰坤,革除官職押回帝都受審!”
凡戰坤,兩廣人,出生鹽商豪族,是遺老派的重要成員。關於他偷稅漏稅、性侵幼女、殺良冒功等等罪行,鎮北司早已立下千本卷宗,是時候收網了。
“遵命!”
沒有一句廢話,黑影飛身離去。
莉安娜望著桌上的奏折,其中一大半都與五日前設立的擂台有關。
“神意門的家伙…還不到時候,暫且讓你們囂張吧。”
將這些奏折挑選出來仍開到一旁,她繼續處理起公務。
可沒等她靜下心,黑影再度回來,道:“皇後大人,葉安鬧了些動靜。”
莉安娜眼角一跳,心想這小子又怎麼了?
午時已到,帝都中環街上。
葉安騎著一頭威武龍血角馬,身披純白盛裝,背後披風鮮紅在風中烈烈飛揚。
身後,九頭身負巨龍血脈的爬行走獸分列兩旁,胳膊粗細的銀白鎖鏈圈住它們的身體,與後方兩幅精致長方體相連。
從天兵閣借來的迎賓小姐姐們面容姣好,它們身著喜慶的紅色旗袍列隊在葉安兩邊。
整個隊伍浩浩蕩蕩數百米,行進之中甚至有煙火升空,好不大氣!
“這人是誰?”
“搞什麼名堂,這是帝都!”
“趕緊讓開,別擋了道,敢在帝都搞這麼大動靜,能是普通人?”
隊伍自天兵閣出發,煙火一路朝著中央廣場而去,聲勢越來越大,前來湊熱鬧的人跟隨在隊伍後方,都想知道葉安在做什麼。
很快,巡查攔路,如此動靜巡查不來才是怪事。
“帝都巡查,立即停下!”
看肩章,領頭人是四級巡查,悟道大佬。
葉安當然不會停下,他知道這般情形下,自己的巡查身份沒有作用。可是他還知道,慕淺墨那丫頭現在一定注視著他。
第一,安琪必定有所匯報。第二,她的謹慎肯定有所監控。
果然,四級巡查立馬接到電話,小公主慕淺墨親自打來,命令只有兩個字:“放行。”
帝國最高處,皇室禁地頂部,慕淺墨在此眺望。
山高人為峰,白色的少女此刻將一切踩在腳下。
“葉安呀葉安,你每次都能給我整出點新花樣。”慕淺墨不知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
葉安願意為守護她而戰,甜蜜、歡快,卻無法抑制的擔心他受傷。
“我相信他有數。”葉安不是莽夫,敢弄出這麼大動靜,一定有所依仗。
“能搞定最好,省得我來處理。”
小公主可不願意跟貝爾卡來的討厭鬼共飲下午茶。如果葉安能正大光明解決問題,那她就不用當惡人了。
中環街穿城而過,葉安的隊伍大張旗鼓足足走了一小時,終於來到中央廣場。
“臥槽,好刺眼,誰在裝逼!”
“這少年要挑戰郭旁?”
正午毒辣的陽光照耀,銀白鎖鏈和隊尾的兩幅棺材飄散出迷人的光輝。
深淵晶石獨特的色澤與厚重感,瞞不過內行的眼睛。
“深淵晶石!這是深淵晶石制作的…棺材?”
內行一句話,引起了人群的騷動。深淵晶石乃是混沌深淵中產出的奇珍異寶,於平民來說勝是傳說之物。
台上的郭旁、郭敬兩兄弟一時被搶了風頭,不爽的看過來。見到葉安那張臉,卻是瞬間露出了驚喜和殘暴的表情。
“居然是他,來的好!”
葉安與他兩對視,也不免流露濃濃殺意。
“李正義、李正軍,天堂有路你不走,偏要來和我葉某人闖獨木橋。”
視线交鋒,隊伍已至擂台前。
葉安翻身下馬,帥氣的扯下披風朝天一甩。
“有朋自遠方來,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轟隆——!
法力牽引下,兩幅棺材從天而降。
“在下為二位准備了一份薄禮,此乃以深淵晶石為你們量身打造的行宮。以最高禮儀九龍拉棺而來,還望二位不要不識抬舉,進去睡個好覺吧。”
什麼他媽的叫他媽的囂張!
第六十八章 天魔大化
皇宮之中,啟明殿,皇太子居所。
面向沉穩,穿著朴素,渾身散發貴氣的年輕男子坐在一張簡單椅子上,他手握卷宗正在學習治理之道。
本朝皇子共二十三位,按照律法立大皇子慕輝為太子。
慕輝現年二十,是皇帝慕飛的第一個孩子,乃貴妃張氏所生。
慕輝沒有沾染父皇的陋習,六歲起便勤學苦練不曾懈怠,就連莉安娜奪權一事也沒有影響他的態度。
他的專營莉安娜看在眼中,沒有剝奪王儲之位反而對其積極培養,如今的大皇子和大公主一同作為莉安娜的左膀右臂而存在。
“原來如此,此事當平衡士紳與地方官的利益,以穩定為首。”
莉安娜批閱的奏折都會被慕輝要來,反反復復仔細閱讀思考,向強者學習不斷拓展自身。
“太子殿下,急報!”太子詹事張衡來到門外,恭敬道。
“老師,快請進來。”
張衡乃帝國五百四十年狀元,文韜武略均有涉獵,也是帝國豪族張家之人,是張貴妃的心腹也是太子詹事。
慕輝隔空一推,開門迎接。
他積攢了一堆問題想要請教。
“殿下,其他事情暫時放一放,剛接到消息,葉安先生出手攻擂了。”
慕輝聞言,氣勢立馬大變。
華貴紫氣東來,旭日東升印堂敞亮,高貴神秘縈繞渾身。
“葉安!”慕輝眼中射出金芒。
那個讓皇後無比看重的人,十年來唯一一個被允許隨意出入皇城面見皇後的外人。
慕輝目光深邃,道:“擺駕。”
身為皇儲,競爭皇位乃是天經地義,就算莉安娜架空皇權,可她終究只能是攝政王!
“可惜你沒有一個兒子。”
莉安娜天縱英才,或許是老天嫉妒,她的兩個孩子均是女兒身,這皇位他慕輝當仁不讓。
“老師,葉安必須拉攏,我們備上一份豪禮吧。”
中央廣場,葉安已經踏上擂台。
萬人矚目之下,葉安絲毫不緊張,淡漠開口:“正軍兄,你們兄弟在這里撒野,想來是沒打算活著回去吧?”
面對葉安咄咄逼人,李正軍亦是殺意十足:“這巴塔亞不過如此,什麼女神之地,千萬英才見我也需低頭繞道。”
“跳梁小丑,那晚上被葉會長打的不夠慘嗎?”
聽到這里,李正軍面色微變,那晚在地下室的交手幾乎動搖了他們兄弟的道心。
“別廢話,手底下見真章,女神親傳的名頭到底值幾分,我早就想見識見識!”
對於李正軍的求戰,葉安卻雲淡風輕的吐出一句:“你不配,讓你哥來。”
“擊敗我你才可以上去。”李正軍怒道。
“那你們一起上吧,別浪費我時間。”狂妄,極度狂妄!
“好囂張的家伙,不過那俊臉配上這氣勢,哎呦~誰家的小哥啊。”台下女性泛起桃花。
“胡鬧!郭旁擊敗帝國上百天驕,這人還妄圖以一敵二。”
“可惜了這般陣勢,別全化作耳光扇自己臉上。”
“你當真?”葉安的口出狂言,李正軍反而冷靜下來。
“你們不敢?”葉安獰笑。
此時位於高台之上的李正義開口:“你身為女神親傳,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葉安肯定到。
“好!你想死我就成全你。”李正義怒喝。
“立生死狀,今日不殺你難解我心結!”
抬手,從納戒中取出紙筆,當場立下三份生死狀。
筆墨未干,李正義還不放心,帶頭以道心發誓:“今日擂台,必有一方血濺五步!”
嘩嘩嘩,狂風四卷,枝葉漫天。聲浪傳出幾里之外,生死之戰就此展開。
“開盤了開盤了!買定離手。”盤口迎來狂歡。
“老板,酒水續上,再來幾盤龍蝦,要個頭大的!”酒肆訂單拉滿。
西南天空三道流光落下,帝國皇後莉安娜親臨現場。
下方人群之中,幾人黑袍裹身注視場上的對決,夜良辰即在其中。
“前輩,葉安是否太過狂妄?”夜良辰問。
領頭的黑衣人戴著兜帽,只能從長長的白胡須判斷出這是位老者。
“他已突破融合,天魔大化的威能不可同日而語,以一敵二不是狂妄。”長胡須,白鬢角,聲色卻是壯年男子般中氣十足。
“天魔大化我們夜族都有修行,到達融合確實能與萬界功法拉開差距,可是還不足以同時面對神意門兩位親傳。”夜良辰自己就修煉天魔大化,功法優勢一清二楚。
“女神唯一親傳,不同。”老者不置可否。
女神唯一親傳幾個字如同刀子扎在夜良辰心里,悶得慌。
“左側,第九排第十二個。左側,第三排第二十個……”老者報出一系列坐標。
“這幾個是神意門探子,待會兒利索點處理掉,不要讓他們將葉安的消息傳出巴塔亞。”把話放下,老者轉身朝右邊走去。
右側目標是左側的三倍,他負責。
夜良辰心中頗有想法,可對於墨黎的忠誠還是讓他邁開了腳步。
“葉安,你欠我一次。”
台上,刀劍對壘。
雙方都知不可大意,一開始就亮出了家底。
葉安手握荒古遺塵,李正義、李正軍喚出雙子長刀魔心、佛心。
“魔佛之心,神意門舍得呀,只是這對刀刃落到你兩人手中,明珠蒙塵。”
佛心、魔心,傳世神兵,其刀刃之下沾有不少天神之血液,至於合道之流更是不計其數。
李正軍回嗆道:“荒古遺塵,傳聞是超脫者所煉,你葉安也不過靠著女神的關系,否則此生都沒資格染指此種寶物。”
荒古遺塵,超脫者離開之前煉制的五把神兵之一。
李正義不願再多嘴,道:“來吧。”
話落,黑白兩色一閃,靈氣爆發!
一頭猛獸在山巔蘇醒,狂暴風壓四散,擂台前已經站不了人了。
兩兄弟雙刀並齊,黑白之力融合,一道神威虛影漸漸升起。
“世間萬法由心起,神意一出天地驚!”
半空中的虛影逐漸凝實,有了一絲普照眾生的神聖味道。
可惜這兩兄弟實力不足,虛影最終還是沒能真正降臨。
隨著神像出現,兩人實力再度高漲幾分,觀李正義之氣勢,甚至摸到了法相的邊緣。
神意門招牌——神之意像,在增強門徒實力的同時還能壓制對手,乃萬界頂尖功法。
李正軍獰嘴一笑,腳底猛然發力。
下一刻,堅硬玄鐵鑄造的擂台被強大的力量震出道道龜裂,李正軍如同閃電持刀殺來。
一斬千擊,無聲無息,勁力撲面,刀光炸明。裹挾摧枯拉朽的力量,轉眼來到。
面對疾風驟雨般的刀起刀落,葉安卻不躲不閃,運起靈氣抗上巨劍迎頭撞上。
砰砰砰!
銀白長刀與漆黑巨劍碰撞,一陣火花帶閃電。
劍刃之間每一次碰撞都會產生巨大的衝擊波,台下觀眾只覺一顆顆炸彈在空中爆炸,靈氣巨浪四射而出,就連距離不近的幾個倒霉攤位都被掀翻。
玄鐵擂台殘破不堪,碎塊被卷起的颶風帶起飛出很遠…
葉安昨日才突破融合,今日就與融合中期的李正軍戰的你來我往。
“天魔大化果真不凡,不過到此為止了!”李正義動了!
嗡!
神之意像加持下,李正義動如雷霆。抓住一個空檔,音爆響起,恐怖聲音傳出九天之外,附近高樓外窗玻璃紛紛化作亮粉落下。
葉安見李正義出手,果斷後退兩步,交戰場地有限,不足以讓二人同時動手,葉安卡住擂台邊緣護住背身,不給他們前後夾擊的機會。
“原來女神親傳也會害怕腹背受敵。”李正軍譏諷道。
“原來神意門親傳只會以多欺少。”葉安立即回應。
“狗東西,剛才口出狂言,現在要認慫了?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可以跟你單挑。”
面對挑釁,葉安淡淡道出:“傻逼。”
簡單後撤便破掉了李正義的襲擊,接下來葉安選擇主動出擊。
“魔神拜佛。”
巨劍掄成一輪圓月,火焰旋風起。
一輪昊日猛地膨脹,璀璨火光同時將對手二人籠罩其中。
葉安必須將二人鉗制住,否則一人正面對壘,一人趁機偷襲,他將陷入極為不利的境地。
火球砸下,一朵鮮紅卷起玄鐵碎塊的蘑菇雲升騰而起。
煙霧籠罩,使得外人僅能看見黑霧中不時傳出的金屬碰撞聲和一閃亮光。
“太可怕了,他們真的只是融合境嗎?”
擂台近處已經無人,巡查局察覺不對緊急拉起了隔離线,崩飛而出的玄鐵塊威力堪比小口徑炮彈,修為低一點的被擊中必定當場殞命。
“鄭局長,情況如何?”楊峰急切詢問。
“戰局沒有變化,雙方尚在拉鋸。”回答他的卻是一道女聲。
側目一看,來者竟是朱玥婷,一同走來的還有休假許久的白淼。
“不虧為皇後殿下親賜帶刀侍衛。”白淼感嘆。
“媽,婷婷。”付歡立馬放棄了警戒站位,去到兩女面前。
對此,南分局眾人皆是眉頭一皺,可迫於白淼的身份,只好互相之間再拉開一些距離,將付歡的失位補上。
“付歡,你現在在工作。”白淼明白人情世故,出言教訓。
‘我什麼身份?居然做這種無聊的工作。’付歡不置可否,不願意回到隊列當中。
“唉,你這孩子。好好看著場上的人,你與葉安的差距自己去領悟吧。”白淼失望的與他擦身而過。
朱玥婷亦是不想搭理他。
煙霧散去,玄鐵擂台已經無影無蹤,地面上出現一處深十幾米的大坑。
“葉兄,佩服!”李正義道。
以一敵二能與他們兄弟打到這種地步,即便憎惡無比卻不得不心中贊嘆。
葉安舉起巨劍抗在肩頭,道:“你在高興嗎?”
“當然,棋逢對手難道不值得高興嗎?”李正義叫喊著又要出手。
“那你高興的太早了!”
葉安當然不會讓他們掌握主動權,巨劍又動。
“葉安,不斷催動仙器,即便天魔大化再厲害你也快枯竭了吧!”李正軍跟上哥哥的動作,一刀剛落一刀又至,配合默契刀刀致命。
“確實,快了。”葉安如實相告。
場下眾人一聽,頓時心生涼意。
“這葉安,一個一個打不好嗎,非要裝!”
“以一敵二尚且不落下風,要單挑他不是穩贏,現在好了,靈氣枯竭等死啊!”
就連鄭浩、白淼等一眾高階修士也替葉安捏把汗。
台上的李正軍更是陷入瘋狂:“那你就去死吧,殺了你可是大功一件,就是不知你崇敬的女神會不會為你傷心。”
李正義:“你葉安的人頭換我兄弟前程,是你的榮耀!”
葉安招架攻勢連連後退,好在擂台早已不見,雙方將隔離线當做新的邊界,否則葉安已經退無可退。
“我不是說過嗎,你們高興的太早了!”
異變突生,葉安身體蔓延開混沌的氣息。
“化魔?可是不像,他的理智沒有受到影響。”抹掉最後一個神意門探子的脖頸,夜良辰回到前輩身邊。
“這不是化魔,看著吧,隨著那一位的離開,天魔大化的可怕之處很多年輕人都未曾聽說過了。”
葉安腳下方圓三尺瞬時化作齏粉,混沌的狂暴之氣只一絲飄散進入李正義鼻息之中,當場將他體內靈脈阻斷。
“你,居然敢!”慌忙後退中,二人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混沌伴我,我既是天魔。”黑霧籠罩之中,葉安的音色都發生了改變。
沒有給二人反應時間,混沌之力纏繞的巨劍舞動。
“驚濤落日!”
純黑太陽升起了,如同深淵之眼俯瞰世間,甚至有神識不夠強大的法相高手都迷失其中,呆滯雙眼提线木偶似的注視黑色太陽。
隱藏在大廈之中關注戰況的大皇子和三皇子面色蒼白,不敢置信。
“這葉安,恐怖如斯。”大皇子隱晦注視三弟。
三皇子是皇族子孫中修行天賦最高的奇才,就連慕淺墨也比不了他的進階速度。
“皇兄,很多事情要交手過才清楚。”
三皇子並非逞強嘴硬,法魯斯的傳承辛秘讓他有不俗的底氣。
對決之中,李正義二人感受到的壓迫還要更甚,這詭異的黑色太陽居然在源源不斷的吸收他們的靈氣!
“萬物生於混沌,歸於混沌,世間萬物皆可為我所用。”黑霧為葉安戴上了一層面具。
“你們准備好死亡了嗎?”
黑光開始下墜,李正義二人面色劇變。
“葉安,你也別高興的太早。”
“神意之像,心魔亂舞。”
“神意之像,光顛影倒。”
組合神識衝擊襲來!
仿佛十萬斤巨石從雲海落下,砸在葉安識海之中,巨大的衝擊讓他身體不住搖晃。
“佛心魔心,乾坤未定。一切皆是迷途,是非誰敢斷定。”
仙器顯威,侵入葉安識海拷問本心。
“乾坤逆亂真經顯,緣深方能聞佛言。葉安,你是佛還是魔?”
神識的差距讓葉安無法抵擋衝擊,只能靠著意志硬抗!
“我若成佛天下無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
葉安的神識確實是弱點,可惜他們犯了個大錯。
佛心魔心有何差異?持刀者說了算!
經歷過前世無神論的洗禮,葉安對於狗屁命理玄機毫無敬畏之意。哪怕踏入了天道,對於大道三千也是帶著平視的心態。
“萬物由三生,眾妙出玄門。氣衝陰陽和,芸芸復歸根。塵歸塵土歸土,起於混沌歸於混沌,死吧!”
憑空激起滔天巨浪,暗影墜落卻爆發出炙目耀光。
李正義、李正軍動用全部力量抵擋,卻盡都被黑色落日吸收做了嫁衣,吞噬一切的黑洞轟然落地,死亡在此宣告!
“我說過,棺材已經為你們備好,進去吧!”
葉安閃身來到被腐蝕的面目全非的二人身後,巨劍一掃。
兩道間隔極短的音爆響起。
隔離线外早已打開備好的深淵晶石棺材,砰砰兩下,李正義、李正軍精確落入其中。
還沒死透的二人渾身炸裂,動脈壓力之下,鮮血泉涌飈飛三米之高。
葉安腳尖輕點來到兩幅棺材之間,親手為他們闔棺。
然後他撕碎上衣,沾染鮮血,在棺蓋上寫下‘殺人者,葉安。’
“好!”
目睹這一幕,全體帝國人歡呼雀躍,以中央廣場為中心發生了一起三級地震,全因人群的狂歡引起。
贊美、崇拜、仰慕、感激,還有不少隱晦投來的嫉妒和憤怒紛紛投來。
這一刻起,葉安成了帝國少女們的夢中情人。
他的名字十分鍾後將傳遍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葉安血氣方剛,一身硬朗线條,來到負責認定事物的現場官員面前,問:“公主殿下的茶會,不知是否作數?”
“這…”那官員猶豫。
“作數!”回答他的是慕淺墨本尊。
第六十九章 飲茶先啦
擊殺李正義兄弟兩,葉安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
女孩們暗送秋波,男子們高呼大丈夫當如是。
“哈哈哈!解氣,解氣!”邱景道拍腿大笑。
酒肆之中熱鬧一片,積蓄五日的不快終於能夠發泄。
“老板,每桌上半斤牛肉,我買單!”
“小二,每人一杯啤酒,記我賬上。”
“老板大氣!”
“老板豪爽。”
人們全部沉浸在喜悅當中,全然沒有注意皇家儀仗隊的到來。
慕淺墨公主親至,邀請葉安參加茶會的消息一出,羨煞旁人。
沒有理會無數多的震驚,慕淺墨和葉安一同進入了銀白色專車之中。
“…我去,這這…”
“酸,太酸了。”
“淺墨公主,我的女神!唉,不過也只有葉安這樣的英雄能配得上她。”
……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藍天。
皇室庭院悠悠千年,亭台樓閣裊裊升煙。
百米不同色,千米不同季。飛鳥蝴蝶,游魚撒歡。對對鴨,湖里歡,游來蕩去水中鑽。情人遠處亭台坐,淡茶甜點共悠閒。
“最美人間十月天,菊黃彼岸木槿鮮。”慕淺墨望著盛放的彼岸花和木槿花喜歡的緊。
“鶯歌燕舞醉暖風,夫釣婦隨笑岸邊。”葉安看到遠處岸邊垂釣的夫妻。
“那是七皇叔,生性不安穩,可自從娶妻之後他就安分了下來。”
慕淺墨杯中漂浮幾朵茉莉,經過發酵的花香沉醉怡人。
葉安身前一壺一盞,清香紅茶熱水浸泡,甘甜。
“不錯的愛情,為愛改變放浪,有擔當。”葉安贊賞。
“你也會嗎?”慕淺墨問。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至少現在我想多走走多看看。”
當然只是現在,人終會有成熟的時候。
“沒關系,有我在家等你,你會回來的。”慕淺墨還是那般溫情。
“只是我還欠了一堆債務,姑娘願意和我一起還嗎?”
兩幅棺材和巨額‘出場特效’,他可是讓天兵閣記在慕淺墨頭上的。
“這個你放心,擂前盤口中,淺墨在公子身上壓了一千萬,一賠二十。”慕淺墨巧笑嫣然。
葉安目瞪口呆:“還能這樣,那淺墨…這個…給點辛苦費唄。”
“想得美,我沒找你算賬都算好了!”慕淺墨氣憤道。
任誰莫名其妙的背上巨額賬單都會不爽。
葉安趕忙轉移話題,作詩一首:
“小我雖然錢不多,家中尚有一口鍋。柴米油鹽能度日,佳人願否同被窩。”
慕淺墨俏臉一紅:“不要臉。”
興致大起,二人賞起了山高水長。
“大霧連山水,乾坤不見人。雲侵天地合,日照分清濁。”
庭院整體被法陣籠罩,四季變化高山流水在這百畝見方之中均有體現。
“水域藏千目,晴原放萬身。花明一鳥起,鈴脆掃心塵。”
霧過天晴。
幾輪之後,葉安漸漸跟不上了,葉某人語文確實不錯,可惜他的對手是從小飽讀詩書的慕淺墨。
葉安表面穩如老狗,舉杯暢飲。
‘怎麼辦?’實則內心慌得一批。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抄,就硬抄!
慕淺墨秀眉一皺,發現詩詞不對景。
“現在是十月,即便是庭院有模擬氣候,但此處不是夏季。”
葉安尷尬,抄都能抄歪來。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一首不行就再抄一首。
慕淺墨一聲嘆息,葉安的把戲她可算是看明白了:“又是哪抄來的,你可想不出這種意境。”
“你呀,還是打油詩適合。”將杯中茉莉飲盡,慕淺墨起身,邀請葉安一同游園。
“打油詩怎麼啦?看不起打油詩是吧。”葉安還在掙扎。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那打油詩三句不離女人。”
慕淺墨碎了他一句,然後給了個開頭:“與君雖是山水隔,真心彼此共浴河。”
起了個頭,然後期待葉安的回應。
果不其然,葉安立馬接了上來:“耳鬢廝磨鴛鴦戲,你舞玉體我放歌。”
說完還為自己拍手叫好:“好詩,好詩啊!”
“呸!就說你不要臉。”慕淺狠掐了他一把。
“那改成…鴛鴦戲水無盡歡,狂龍入穴茫垠樂?”
“你要死啦!”慕淺墨一腳揣在葉安屁股上,“不會作詩就把嘴閉上。”
一塊軟糯甜蜜的蛋糕塞入葉安嘴中,堵住了他發聲的機會。
結束了亭中胡鬧,二人挽手園中游。
富饒北土,彼生之境。中央學舍,相結之地。
“命運還是眷顧我的。”葉安感嘆,“淺墨,你不是問過我是什麼樣的人嗎?”
慕淺墨回頭,直視葉安雙眼。
“我啊,是一個努力的普通人,同時也是一個要日天的男人!”
慕淺墨輕笑,答曰:“勇氣可嘉,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先想辦法把我上了,然後再說日天的事情。”
湊到葉安耳邊:“人家的短裙和白褲襪已經為你穿了很久了。”
小妖精,又來了。
摟住慕淺墨的腰肢,葉安道:“美味需要時間,我要慢慢將你醃入味,撒上我最喜愛的調料,經過沉淀後你一定會非常美味!”
慕淺墨柳腰一擺,擠入葉安身側,亮出長腿:“一直想問問我的絲襪控先生,你喜歡我穿黑色還是白色?”
‘送命題!’熱戀之中,處處都是要命陷阱。
葉安一摳腦袋,道:“身材到位,衣服只是點綴。三違到位,穿啥都是頂配。”
摟緊慕淺墨的腰肢:“六萬八的貂,不如一尺八的腰。”
“嘴甜~。”
巴塔亞的日落一如既往的早。
日落配上動聽的音樂才有感覺,就像生活有你才有意義。
“男人為什麼都喜歡十六歲的少女?”夕陽下,她的臉有些迷幻。
有狼友說,人們之所以喜歡少女,是因為想要找回最美好的年紀,找回那個最美好的記憶。
葉安對此並不知曉,他曾經真的有過最好的年紀嗎?
見葉安沉默不語,慕淺墨繼續問到:“男人為什麼喜歡少婦人妻?”
“或許是因為母愛的缺失吧,我也不太清楚。”葉安還是回答不上,雖然他對母性十足的美麗少婦抵抗力欠佳,但他並不清楚原因。
“那你喜歡少女更多還是少婦更多?”慕淺墨對此很看重。
好在這個問題葉安可以回答。
“我?”靦腆一笑
“我只是單純的好色罷了。”
不甘於被慕淺墨控制節奏,葉安迅速反問:“淺墨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經典送命題,考的是情商。
慕淺墨當然不會上當:“我喜歡你。”
“光說不作數,什麼時候跟我滾床單我就信了。”葉安壞笑。
“這要看你的表現。”
前方飄起小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氣息。沙沙作響的雨滴中,還伴隨著忽遠忽近的雷鳴。
只是轉瞬,雷鳴遠去,雨滴停止,只有鼻中清新泥土味道和掛在天邊的七色彩橋告訴人們,一場雨曾來過。
“葉安,守護帝國榮耀乃是大功一件,你可以提一個要求,皇室會盡量滿足。”
‘我要你。’雖然想這樣說,但是他忍住了。
“給點錢唄。”現實一點。
“真是世俗的願望,皇室的許諾用來這樣浪費,不愧是你。”慕淺墨好似早已料到。
“要不我跟母後提一下,賞你一間大院子,再賜你幾十個美女,怎麼樣?”
“那感情好…俗氣啊。”差點又掉進坑里。
白了她一眼,葉安就著還未散去的芬芳,將最後一格茶水飲盡:“說這麼多沒用,你又不可能同意,飲茶先啦。”
第七十章 我看你媽就挺好
最後葉安是被慕淺墨轟出來的,所以要什麼大宅子、要什麼美人!
皇城門口一如既往的清淨,唯有那群鴿子一成不變的“咕咕”叫著。
天邊掛著夕陽的余暉,葉安的背影顯得格外昏暗。
如果一個人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了,他一定會在無意之間賣弄起來,此時正有這樣一個雍容華貴的男子在前面等待著什麼。
自信是一回事,但自信和自大是有區別的,那男子給葉安的感覺不太好,利刃出鞘鋒芒畢露,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
“葉安先生,終於見到你了。”
果不其然,這個時間出現,太刻意了。
“葉安先生,吾乃法魯斯皇太子慕輝。久仰閣下大名,奈何國事繁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禮節性的吹捧,和煦的笑容,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慕淺墨已經提前跟葉安打過招呼,這位大皇子來晚了。
“是嗎?皇太子大人聽聞了在下哪些事跡?又覺得我有何不凡呢?”
慕輝一愣,沒想到葉安不按套路出牌,按理不應該跟他來一波商業互吹嗎?
不過沒關系,他做了萬全的准備。
“早前學院遇襲一事,全靠南分局眾人一往無前,其中也有先生的功勞。尤其今日擂台一戰,霸氣無比!先生兩次保護我皇妹,我這做兄長的,感激不盡。”
葉安一聲冷笑,卻道:“皇太子大人功課做的不足啊,學院一事分明是我葉安大殺四方,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
“至於擂台一事,帝國萬千青年居然連兩個垃圾都收拾不了,實在難堪。要不是我英勇神武、舉世無雙,以無敵之姿秒殺對手,我看帝國的臉面都要丟光了。”
大皇子慕輝面容僵硬,雖維持著笑容,但表情實在尷尬。
‘什麼人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是的是的,葉安先生乃無雙勇士,守住了帝國的榮耀。”大皇子居然還能忍住。
‘火候還不到位。’葉安也是第一次遇到城府如此深的人。
簡單的嘴臭極致的享受,這話可不是亂說的。
修養再好遇到無賴也會破防,如果沒有那就是火候不夠。
“恩,知道就好。我這種帥到爆炸、猛的一批,為帝國爭得無上榮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天地悠悠再無處可尋,萬古獨一份的世界第一天才。你身為皇太子難道不應該…那啥,給點唄。”
慕輝快要破防了,喘息都急促了起來。
‘這人…這還是個人?’
有些疑惑,但他還記得自己是來拉攏葉安的。
強行壓下暴怒的火山,慕輝面無表情。
“那是自然,雖說本王並不看重所謂的帝國榮耀這種虛名,可先生保護皇妹一事必須獎賞。”
他努力的營造一個兄長人設。
朝側方一揮手:“拿上來。”
幾個下人抬著兩個大箱子過來,四人一抬,步伐承重,兩個箱子不輕。
“葉先生,本王為你備了一份豪禮。”
箱子打開,金光燦燦…個屁,就一件衣服幾個卷軸。
“葉兄,世俗錢財之類上不了台面的東西就不搬上來了,本王賜你麒麟服一套,升任皇帝御史,你意下如何?”
‘這是想讓我上賊船啊。’葉安心中不屑。
麒麟服是御史標配,而御史又直接對皇帝負責,這位皇太子是希望葉安登上一條四處漏水的破船。
御史的職能早就被監察司全面替代,當今朝中是皇後的天下。
慕威當然明白葉安的想法,他湊到近處,故作高深。
“葉兄,皇後大人終究只是攝政王,兩位公主也是女兒身。供奉們的態度很明確,皇位需要法魯斯正統繼承。”
葉安停下思緒看著他,表情有些不太正常:“所以呢?”
也不管葉安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慕威裝作張望的四下轉著腦袋:“葉兄,本王知道你對我皇妹有意,可是皇族高貴,天縱奇才也難以高攀。”
就連最強壯的老虎無法決定下一頓吃什麼,慕淺墨的婚姻很大程度上由不得她自己。
“淺墨已到適合婚配的年紀,你也不願她嫁給別的男人吧。”
整個夜晚的黑暗都不及大皇子此刻的言語,不得不說葉安有所觸動。
“皇後大人為了帝國殫精竭慮,早已將個人置之度外,如果兩位公主的婚配能夠團結更多的力量,依本王看....”
話不用說完,他不信葉安還能繼續裝糊塗。
下嫁公主是國家大事,被架空的皇太子沒資格安排什麼,但看他那樣子或許知道些什麼消息。
“太子大人,你讓我很難辦啊。”
‘淺墨是我的,誰也搶不走。’要是這點自信都沒有,那還是趁早登基當個孤家寡人吧。
再不濟他也能將淺墨綁了收進神殿去。
慕威長吁短嘆好幾聲,好像要將心窩子掏出來:“葉兄,不瞞你說。淺墨皇妹的優秀就連身為兄長的我都動心過。”
葉安一聽這還了得,不過轉眼一想,皇族干過的近親通婚還少了嗎?別說同父異母的妹妹,娶自己親妹、親姐甚至是親媽的都不在少數。
有點操蛋,不過跟我有什麼關系,這位皇兄被淺墨討厭的很,他能活到今天必須感謝慕淺墨的不殺之恩。
“如何?葉兄英武無雙,本王神智鬼謀,若能輔佐本王登基,到時皇權一定,淺墨的婚事還不是我們自己說了算!賢弟放心,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光是淺墨,就連大公主慕淺詩本王也一並賞賜給你!”
怎麼說呢,拋開事實不談,葉安動心了。
“呵呵,以太子大人的神智鬼謀,一定能算到在下的想法吧。”葉安一臉‘核善’。
慕威‘心領神會’,大手一揮,一道聖旨展開,上面洋洋灑灑,氣吞山河,力透紙背。
“奉天承運,皇帝...”
“太子先生,且慢!”
話不投機半句多,虛與蛇尾不是葉安的風格。
慕威眼眸低垂,這是第一個敢打斷聖旨的人。
奈何皇權旁落,太子勢單力薄,慕威對皇後身邊的紅人無可奈何,只能冰冷道出一字。
“說!”
“不夠。”
“什麼不夠?”
“什麼都不夠。”
葉安的強勢讓慕威吃驚。
不過,有所求的部下是上位者最喜歡的,不怕你有欲望,只怕你無欲無求。
“好說,講。”慕威的意思,讓葉安自己開價。
“那我就不客氣了。”敢讓葉安自己開價的,這位也是頭一個。
“淺墨、淺詩二位公主必須是我的,這是前提。”
“善。”慕威笑著點頭。
“另外,在帝都給我劃塊區域,我要建一座華麗的水晶宮。”葉安繼續鬼扯。
“可。”慕威依舊大方。
“帝國給我舉辦一場選秀,五百佳麗充入我宮殿。”繼續,不信惹不毛你。
這個要求在挑戰皇權,選秀選妃乃是皇帝特權。
不出意外,慕威眉頭皺起來了,不過還是咬著牙憋出了“可以”兩字。
葉安心道,‘這家伙可以,城府深,有點東西。’
慕威還不發怒,葉安只好使出大招。
“像我這種萬年不遇的猛男帥哥。看我這面相,當世第一。看我這胳膊,輕易就能制服女子。看我這大腿,粗壯有力....”一陣自賣自夸。
慕威從咬牙變成了顫抖,眼看火山要爆發,葉安適時停下了。
“所以,我這種萬古獨一份的猛男,是不是應該配一個萬古唯一的女子?”
“到時候我把莉安娜賜給你!”
慕威也不裝了,他大概猜到拉攏要失敗,索性拋出一大點的誘餌。反正現在都是空談,一旦他上位立即處理掉葉安,死人是不需要兌現承諾的!
你不裝了我也不裝了,葉安上前一步,緊貼著慕威。
“不不不,莉安娜是淺墨的母親,到底還是有些隔應的。”
“那你想要誰?本王登基,任何女人都能給你搞來。”
“太子大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早聽聞貴妃娘娘美貌無雙,長腿酥乳迷的皇帝陛下不思朝政。宮中流言貴妃經常只穿著輕紗,用幾塊碎布遮蓋三點,腿上的絲襪可是一天一換,每日不重樣。這種顛倒後宮的萬古第一蕩婦,配得上在下。”
慕威已經傻了,千算萬算神算鬼算都沒算到葉安居然如此莽夫!
“你看,到時候我讓你登基,你讓你媽做我的小妾,我們就是一家人,親上加親。當然你放心,咱們各論各的,我絕對不會強迫太子殿下叫我父親...就是不知貴妃和我這天下第一大屌在床上撕磨之後,會不會被操服了讓你我為認父。”
“葉安,你想怎麼死?”是可忍孰不可忍,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況且是帝國太子!
葉安故作驚嚇的往後一跳。
“這個嘛…雖說人終有一死,只是我葉某人到時候已為太子大人假父,一定是要活到太子入土之後的。”
葉安越說越來勁。
“你放心,等你死了,為父定會請到世界第一賽車手,用性能最強的賽車給你拉棺,讓你體驗真正的靈車漂移。到了墓前,為父會到去南蠻等國找來最下賤的黑鬼,讓你體驗全套黑人抬棺。到了墳前,為父一定為你安排最騷、最下賤的妓女,給你來一場豪華的墳頭蹦迪!”
“噗…”慕威噴出一口老血。
“別!太子先生不用感動,這是為父應該做的。到時候你就放心去吧,你妻子和母親為父一定待你好好照顧。”
“你…你!你竟敢如此冒犯皇族貴妃,你罪該萬死!”慕威顧不得風范,一臉猙獰。
“你破防了、你破防了,你急了!”葉安繼續陰陽怪氣。
被葉安跳臉嘲諷,慕威反而冷靜了下來,對著皇宮城門大喊:“來人,把他給本王拿下!”
“怎麼,太子大人生氣啦。難道是覺得自己母親姿色不足不配當我小妾,有些自卑啊?”
葉安瞪大眼睛盯著慕威,學著諸葛村夫的模樣,大喊道:“連自己母親都逃不過你的侮辱,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沒有羽扇,只能學個八分像,不過效果拔群。
“噗…”又一口老血噴出,“我要將你千刀萬剮!”
畢竟是皇太子下令,嗚嗚泱泱一片,禁軍立馬來到。
“把他給我押入天牢。”禁軍當前,慕威強作風范。
葉安卻是攤著兩手,七分悠哉三分挑釁,料定了慕威不能將他怎麼樣。
皇城里,你說話不算。
“住手!”兩道聲音幾乎同時傳出。
一個在情理之中,另一個卻在預料之外。
兩雙勻稱修長的美腿同時出現在視野里,一黑一白。
那黑色雕花吊帶襪包裹的豐腴長腿,一看便知主人少婦的風韻,抬腿的力道和曲线,昭示著她深諳魅惑之道。
那白色連褲襪緊緊包裹著的曲线之完美,葉安感到心跳隱隱加速,素色絲襪不需任何雕綴,筆直修長堪稱藝術品。
不用看,白色的那位一定是慕淺墨。黑色的女人是誰葉安不知道,但是這場女人之間的對決中,必須承認她勝了半分!
她勝在成熟可口的風韻和渾身散發的媚意。
“拜見公主大人,拜見貴妃娘娘!”禁軍立定行禮。
“母親,您怎麼來了?”慕威迎上。
“本宮再不來,你就要闖大禍了。”
這女人好生魅惑,舉手投足媚意天成,身披千層輕紗混紡而成的青紗裙,兩個巨乳露出至少三分之二沉甸甸的擠在低胸短裙領口,活像兩個快要爆炸的氣球。
下面裙擺更是夸張,一般女子再騷浪也就一兩道開叉,這位貴妃娘娘的裙擺全是開叉!
或者換個說法,她的裙擺完全是幾百細紗條編織而成。四處漏風不說,行進之間,除了那條縫隙還能被遮蓋,其余大腿一覽無余。
偏偏她還穿著一雙高至腿根的黑絲吊帶襪,何止一個騷字了得。
“皇兄,葉安乃是本朝皇後的重臣,你何德何能要將他打入天牢!”慕淺墨可不管這麼多,抓住機會開始發難。
“淺墨公主,皇兒一時失態罷了。何況,犯的著為了一個外人質問你皇兄嗎?”
張貴妃這話聲調拖的極長,乍一聽尖酸刻薄,可之後一回響,腦子里全是她尾音中的誘人吐息。
“張貴妃…”
“淺墨公主,這里就交給本宮吧,家丑不可外揚,鬧到陛下和皇後那去就不好了。”
這話將慕淺墨堵死了,她總不可能大吵大鬧的。皇帝再不濟也會維護自己的老婆和兒子,葉安一外人真被告上一狀指不定還討不到好。
遠處的風景隨著黑夜的降臨逐漸涇渭分明,延綿遠山升起的白煙再到錯落分明的高樓大廈,陰霾遮住了慕淺墨半張俏臉。
搞定慕淺墨,張貴妃對著一種禁軍使眼色:“圍著干什麼,都退下。”
皇族家事,哪是下人能參與的。
“葉安先生,關於您剛才說那些本宮的流言蜚語,人家在城頭都聽到了哦~”
華農一笑,生死難料;黑哥一抬,人間白來。這張貴妃一笑,男人傾倒!
“漬”看著葉安不自覺升起的帳篷,慕淺墨不樂意了。
“母妃,葉安這廝對您出言不遜,當治罪!”慕威心想這下你小子跑不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最少也要給你上兩個刑。
“皇兒,母妃平日里怎麼教你的。”面對慕威,張貴妃全無媚意,板著臉冰冰涼涼。
“淺墨公主,時候不早,要不你們兄妹就先回皇城吧。”
這張貴妃有點東西,朝堂上敢這麼跟慕淺墨說話的人可不多。公主是血親,貴妃說白了就是個小妾,何況這還是莉安娜的女兒。
沒曾想,慕淺墨卻是瞪了葉安一眼,面色陰沉的轉頭離去。
皇太子慕威一副吃人模樣,卻也邁開腳步走了。
“葉安先生,現在沒外人了。”大腿撩開裙擺,黑絲吊帶的扣子都露了出來。
“您剛才說的那些流言蜚語…”女人一臉媚意靠上來。
“貴妃娘娘,在下…”葉安有些犯怵,吃不准她的打算。
“說人家光著身子只遮住三點,絲襪不離腿還每天一換。”
胸前的溝壑露出,腰肢以下的百條輕紗被她故意刨開。綠色的一條布料,或者說一條細絲從她的‘門戶’上穿過,只能說剛好能遮住駱駝趾!
“本宮覺得有必要向葉安先生澄清一下。”靠的更近了。
葉安有些接不住招,這女人的媚術不在柳煙波之下。算上她貴妃的身份,和皇帝的女人調情所造成的衝擊,頂不住,真的頂不住!
“貴妃娘娘,這些小人之口傳出的流言蜚語…”葉安步步後退,想要逃,卻逃不掉。
“什麼小人之口~~,人家跟您澄清一下,這些可不是流言~!”
“我當然知道,您是貴…什麼?”第一次有人能把葉安干懵。
‘嘶…我欺負了你兒子,你個當媽的要欺負回來?’
“額呵呵~人家在宮里,確實穿的清涼,反正乳頭和小穴遮好就不算給皇室戴帽子。您剛才看到人家的駱駝趾了吧,是不是遮蔽的嚴嚴實實?”
硬了硬了硬了!無法抑制的硬了。
“哦對了,說本宮每天換不同絲襪這事確實是謠言。”
乳房已經貼在了葉安胸膛。
“明明人家每天都要換幾次衣裝!”
死咬舌頭,目明心清,葉安憋著氣後退半步,解除了身體接觸。
“貴妃娘娘,您有閒心每日換衣裝,想來在宮中空虛寂寞怕了。不如和在下來個宮外三日游,咱們好好熟悉熟悉。”
擺正了心態,葉安主動出擊,反正撩騷嘛,大家都在打哈哈,放開了反而顯得高明。
“哎呀~您真直接!可惜人家被皇上看的緊,要不一定陪您去到東海,你這樣的無雙猛士想必下面也同樣威武~~咱們來一個游輪三日歡,豈不美哉!”
張貴妃恢復了端端正正的模樣,那渾圓飽滿的乳房順勢挺立起來。
“不過,人家不能出城,小帥哥你可以主動來找我嘛。宮中寒清,本妃也不喜歡太多下人,廣寒孤苦,百無聊賴。如果帝國第一天驕願意賞臉,人家給您表演一場絲襪秀怎麼樣?”
這種女人上不得,何況她怎麼可能輕易出賣肉體。更不說一個正常男人要以何種理由進入後宮?
求她打掩護?她要把你賣了,捉住必定要上斷頭台,莉安娜都保不住他。
“宮里多沒意思,綠園高牆壓抑得很,放不開。貴妃娘娘有空可以來我的後宮瞧瞧,您這樣的極品,我是非常願意收藏的。”
都說提起褲子就是硬氣,可葉安硬著下面同樣能剛得住,葉某人,又剛又硬!
“哈哈哈!有意思,怪不得能讓皇兒氣急敗壞。”紗裙上編織了一些閃光的金片,美人含蓄遮嘴淺笑,金箔顫抖一閃一閃,仿佛天使和魔鬼同時附在她身上。
“慕威成不了。”葉安敢斷定,慕威得不到皇位。
“那可不一定,這宮里的事情,您了解的少。”張貴妃將右手藏到身後,一番梭梭聲音,一條綠色裹胸布出現在她手中。
“葉先生,拿著它。”
“這是何意?”
“放心,我們都是能管住下體的人,這不是送給您用的。就當個信物吧,什麼時候您願意換個人押注了,將它交給皇城的何太監,他會帶您到我跟前。”
“這就不必了,我和淺墨並非互相押注。”他們類似血親綁定,可不是押注能比擬的。
“帝國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復雜,巴塔亞的秘密就連女神也不可能完全知曉。”動作瀟灑將長長的裹胸布拋向空中,眉宇間藏著幾分巾幗英氣。
“你知道什麼?”沒有讓綠布落地,葉安接住了。
“我知道的比您背後那人更多。”
這回答可太有意思了。
“行,今天不早了,人家該回宮了,葉安先生有疑惑的話,不妨拿著那條曾包裹人家乳房的綠布,來宮里和我好好熟悉熟悉。”
扭著肥臀踩著貓步,走了。
葉安盯著她的背影,雙目銳利企圖將她看穿。
‘打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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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也有BUG的嗎!上线之前測試過嗎?”
坑蒙拐騙,假冒偽劣,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