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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卡國往事/雜談

閻麟方舟 閻麟 4299 2023-11-18 13:47

  “Mark——”阿莉娜像往日一樣大叫著對方的名字把門打開,但斯坦因很顯然不在辦公室里,取而代之的是上半身唐突穿著紐扣式襯衫的日耳曼女人半倚半坐在桌角,盡管她看起來是正閱讀著手里的紙,可這種景色不管是誰都會產生一種想法——他們絕對做愛了。

   日耳曼女人眨了眨眼,把紙用手壓住,轉身站到桌旁,從桌後拿出了一支手杖來代步,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腿和地面,確保沒有障礙物,站好了才有些不解的看向她,“有事嗎?意大利人。”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粗得過頭,要不是老煙槍就是呼吸道有什麼問題。

   阿莉娜自然是意識到了這個女人可能和斯坦因之間的肉體關系,還有那些或是腿腳不便或是咽喉受損的潛在身體問題,她又特意問了話,阿莉娜也因此停下了叫喊,不過說到底阿莉娜和斯坦因就是同事關系,連摯友都算不上,更不認識這個女人,這些事不太重要。這個意大利人仔細看了看屋內,確認自己的模特不在這里,“沒事,Good Luck。”離開前隨口說了一句擺了擺手,扭頭就出去繼續找斯坦因了。

   日耳曼女人只能象征性的和她擺手示意,目送她一個人莫名其妙的來去。

   阿莉娜那奇妙的反應本身沒有什麼問題,可阿莉娜這種不講理的人居然會這麼扭頭離開的這個事實吸引了正在幫卡茲戴爾編寫密碼學教材的人,讓她和阿莉娜擦肩而過,懷著好奇的心情打開了門。

   “撒子咧?”中國女人趴在門口看了看室內,最初沒有看到斯坦因就可以解答所有迷惑了,但她又很快看到了日耳曼女人,沒有太多意外,盡管她不是思維不活絡的人,不至於直接認為這女人和斯坦因有什麼關系,可她在這里是個事實。雖然想了一會要怎麼對待她,雙方又不太熟,只能整了整腔調,試探性說了一句,“你好呀,女娃。”

   本來沒什麼特殊反應的日耳曼女人被她的話吸引了注意力,不知道該說是銀色還是金屬色的極具金屬感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一樣,她顫抖著手看向陳氏的方向,眼睛不忍直視的眯起來,滿是輕蔑、鄙視、嫌棄和一切能表示其作嘔的情緒讓她的表情扭曲了起來,“哪來的小黃人…這鬼地方不給小黃人上鎖嗎?還能上桌不成?”說著都不在乎手里的那張紙了,毫無掩飾的把手拿來捂住自己的口鼻,“別讓高貴的普魯士人呼吸到下賤的亞細亞人噴出來的空氣,賤民。”

   陳氏被她的侮辱直接擊中,整個人有點不知所措,只能保持著微笑來勉強維持理智,不再躲在門後,直接走進了屋里,顫抖著手從胸前口袋里拿出了裝飾用的鋼筆,按了一下末端,筆頭被彈開,露出了雖然細小卻筆直的尖刺狀利刃。

   “他媽洋大人是吧!治不了慈禧我還治不了你?”

   陳氏的叫聲把村下先生吸引了過來,一到門口就發現她正拿著銳物要行凶,下意識想架住她的兩腋,動作做到一半,細想了一下她的職業可能對此有本能反應,就一下子蹲下抱住她的腰,靠體重拖住她,“等,等等,陳姐,把東西放下,這玩意不能對我們用——”

   “村爺甭礙著額,今兒個讓洋大人嘗咱兒中華民族滴厲害!”雖然話里火氣很大,她也不斷亂揮那支暗器,倒是沒有真把村下先生甩開,也沒真把暗器丟出去,“個洋人那來的!老施人呐?!”

   “斯汀兄看起來不在,消消氣,我們先去喝點骨肉茶,別動了脈了,陳姐你都熬夜多久了。”

  

   “什麼斯特恩,小黃人連英語都讀不准嗎?”日耳曼女人的手根本沒有放下的意思,看了他們兩個互相拉扯的樣子還讓她更看不起黃人了,用詞也越發不善,“哪來的這麼多黃人,這里是青島嗎?”她一邊說著一邊左右看了看,怎麼也認不出這種建築風格,“這種純粹機能感的金屬牆壁不提,這些裝飾品…羅姆人和他媽黑人的混合體嗎?還有什麼?這種刻意營造的黑暗和粗野是撒旦教嗎?這什麼鬼地方?”

  

   “這里就是你的陰曹地府!”

   “陳姐別這樣,我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特殿新請來”

  

   “我的推測沒錯,科西嘉一世的戰略沒有問題,或許因為泰拉本地的戰術發展滯後導致出了問題,可他絕不該在烏薩斯帝國崩潰,而且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拿破侖的影子……”斯坦因盯著手上的文件夾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還沒幾步就在門口被堵住了,他一開始沒有抬起頭,就隨口說了一句,“希爾斯,不要把檔案櫃放這里,這也太”

   “好家伙,老施可算來了。”陳氏扭頭看向他,這說話聲讓斯坦因抬起頭和她對視,趁著這個機會村下先生把凶器拿走了,她也沒太在乎,一下子抓住斯坦因的肩膀前後搖了搖,“你這兒哪來的這洋大人,快收拾她。”

   “什麼洋大人?這里不就只有希爾斯嗎?之前帶你們見過的,那兩個貧民窟征兵的時候帶回來的,她和漢斯都挺好用的……”斯坦因邊和陳氏解釋來讓她回憶起來,邊任由她前後搖擺自己,扭頭看向了桌邊,但他和對方的視线對上,整個人都呆住了,嘴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吐出了個名字,“Christine!?”

   陳氏有點不能理解兩個禮貌程度根本不同的人居然認識,但還是把凶器收進口袋里又站起身的村下先生及時開口了,“兩位認識嗎?”

   “Stein…Idiot!小黃人連這麼簡單的讀音都不清楚嗎?”克里斯蒂娜示范了如何用表情表現出久別重逢的欣慰並在同時說出最難聽的話,在導致根本聽不懂德語的陳氏反過來拉著村下先生不要衝動之後,她放下捂住口鼻的手,用不知道是挖苦還是諷刺的輕笑面對斯坦因,“很好,看起來你不是慫蛋對嗎?至少裝出樣子來了,我還聽說你碰到了水櫃從頭上碾過去,這也能活著可的確不簡單。”

   “呃,我有點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我回來之後不久就被那些人罵沒有努力,還有之後我也不敢回巴伐利亞,所以……”斯坦因男爵的站姿沒什麼變化,事實上太過沒有變化了,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僵住了,就連他的語氣都有點失控,花了幾秒才穩定下來,“你是個死人,之前我只見到了你的女兒,好兄弟。我很感激這麼多年終於能再見你一次了,不過你對我的部下是不是做得不太地道。”克里斯蒂娜有點隱約明白了怎麼回事,輕笑中帶上了尷尬,沉默著點了點頭。

   鑒於村下先生被肝癌折騰得弱不禁風,陳氏已經幾下子把他按住,連話都講不出來,而斯坦因說到這份上已經很清楚了,她都不需要多想什麼也能猜出來答案,“那女娃莫不是傻的,瞎變,變個女妖怪出來。”雖然她的話在亞洲可能有一定侮辱性,由於文化差異,兩個德國人聽不懂她的意思,這可能不如把她稱作巫婆要好用。

   “給小姑娘點教訓,下次使巫術別把目標的人格也變過來。”克里斯蒂娜毫無負擔的宣稱了身體的所有權,走了幾步坐在辦公桌前,完全是一副不肯走的樣子,“難得再活一次,不過個十小時別想趕我回去。”她抬起了那支手杖,指了指兩個亞洲人,“至於你們,小黃人,出去。現在是高貴的德國人的時間,難道在上海你們也敢這麼大膽?工部局該帶頭趕你們滾了,這里我看也沒租界警察就算了,你們自覺滾吧,別讓普魯士老爺踢你們了。”

   這次不管是陳氏還是村下先生,兩個人都很清楚的聽懂了這個無禮的洋鬼子在說什麼,也不互相勸對方,一個從懷里拿出了小刀,一個從內襯掏出了槍。

   “她就是說話難聽,別和她置氣……”斯坦因男爵一邊走過兩人不怎麼做努力的勸了勸,到桌前把文件夾放下,嘗試把話題轉移到工作上,“剛好克里斯蒂娜來一趟,我們一起看看科西嘉一世的記錄,他的戰術我越看越眼熟。”他把文件夾的夾子打開,讓每份資料能被單獨拿出來看。

   “嚯嚯嚯……”克里斯蒂娜不知道是單純的想諷刺任何人還是單純的要諷刺斯坦因,發出奇怪的聲音用二指夾了張紙,歪著頭掃了幾眼,“被車拖著的炮兵和…這種叫裝甲車的騎兵?再加上大量步兵,還有靠吃工業積累的老底附帶人權解放才弄得出的軍官團,下至十人隊的指揮官自決能力……呵呵,波拿巴實在是太多了。”

   村下先生把氣憋著,走到桌邊拿了兩張,把其中一張交給陳氏,自己全當放松心情的看了幾眼,“萬人級大會戰和懸殊的戰損比,雖然被泰拉的戰術基礎影響變得沒有遠征經驗,但這是……這鬼東西是戰略決戰理論嗎?用戰略決戰摧毀主力,而且是萬人級,這種能力簡直……”在他們的世界有個人也可以這麼做。

   “我的线人說他兩三年前那場大敗是補給不足導致的,更具體的說是周期不正常的寒冬,本來烏薩斯在那段時間沒那麼冷。”陳氏拿著資料先說了一聲自己知道的,才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份,“科西嘉一世發動的戰爭嚴格來說有前後兩場,一般認為是一場的上下兩個階段……哇浪,他殲滅了一支千人級的巫王侍從?”

   “對,這就是問題所在,眾所周知泰拉有源石技藝,隨便在野外拿一塊石頭就能發熱,他或許會被餓死,但不可能被凍在冷原里動彈不得,更不可能是在烏薩斯帝國最文明的西方世界。”斯坦因放下了自己的那份,也是科西嘉一世折戟於東疆的那場戰報,伸手指出了幾個問題,“看,上場是維多利亞帝國、萊塔尼亞帝國、卡西米爾大公國,過程中有拉特蘭、米諾斯和敘拉古的干涉軍,下場是維多利亞帝國、烏薩斯帝國、萊塔尼亞帝國,附帶來自哥倫比亞的干涉軍,到了兵臨聖駿堡的時候,他的兵力依舊有極大優勢,事實上他應該是期望勒令烏薩斯帝國投降,隨後放置海權國維多利亞,抽身去處理萊塔尼亞。”

   “然後他輸了,輸的原因是所謂的補給不足。”克里斯蒂娜把另一張資料放下,用手杖敲了敲桌面,“要是沒藏什麼不給我看,那我就都看了。拿破侖·波拿巴不該輸在這次,他可以輸在我們那次,這個拿破侖·波拿巴不該輸在這里,除非他一夜之間跟個失心瘋法國佬一樣率軍追著沙皇女兒的屁股到處跑,否則哪怕挖地三尺把人都生吃了,他也絕不可能兩個月里輸給什麼補給不足。”

   “除非他找不到。”第五個聲音唐突響起,熒光綠色的猞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屋,正低頭看著桌上的報告,她的聲音還是和往日一樣冷漠,“烏薩斯人把那稱作偉大的衛國戰爭,而在那時就如猜想,他根本找不到,所以只能迎接我們先天缺陷帶來的報應。”

   凱爾希的自說自話讓懂得讀氣氛的亞洲人們尬住了,就連斯坦因都不知道怎麼和她這麼個不知所謂的東西交流,可克里斯蒂娜只會說垃圾話,她根本不在乎這種事。

   鋼鐵一樣的普魯士人一如往常的帶著嘲諷性質發問,“那你是如何知道這麼多細節的,把自己打扮得跟貓一樣的神經病。”

   凱爾希的耳朵不知為何抖了抖,看起來沒什麼認真回答的打算,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不知所謂的話,“我無所不知。”在大家感到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安靜的走了。

  

   ——那場早來的冬季戰爭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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