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合運動之中,復仇主義已經生存太久了,以往塔露拉之所以能夠獲得強大的支持率,一切都基於她將感染者綁在了戰車上,她只討論如何戰爭而不討論未來如何,這樣空泛的目標與整合運動的組織宗旨“感染者的解放”相結合,使得整合運動具有強大的包容性和可控性,但在復仇主義應該給理智讓位的時候,很多曾被團結進來的人敏銳意識到了事情的變化。
土匪、外國干涉軍、投機分子,還有擁有扭曲而瘋狂的意識形態的反社會者,他們逐步脫離了整合運動,步入荒野間重振旗鼓,在那些復雜的人群里存在一支明顯不同的、更明確其組織性的分支,它在塔露拉已表現出反對態度時,依舊能夠獲得極為龐大的整合運動支持度,這幾乎把整合運動撕扯為兩半。
這種“灰燼思潮”和塔露拉轉變的更現實化的思想很相近,它不再止步於對某個口號的空談,而是立足於現實角度試圖解釋感染者在世界上存在的合理性,但如果塔露拉更傾向於信任高盧公社提出的“階級論”,灰燼的支持者們就完全不同了。
在整合運動里揚起“灰燼思潮”的是一名重度感染的魯珀人,她的身體有一半以上已經是源石材質,也因此她的精神更加不穩定,在來到整合運動之前,她似乎曾在哥倫比亞的萊茵生命實驗室就職,一度信仰“超人類主義”,相信通過技術的迅速進步可以摧毀資本主義和階級,但她的斗爭在萊茵生命實驗室被資本化後宣告失敗,社會民主主義宣稱的議會也不允許她提出意見,從那之後她不再遏制自己的礦石病,任由病痛把自己摧毀,現在的她就像一個活著的源石結晶,不斷宣揚著極端種族主義,按她的說法就是“如果不論貴族還是賤民,他們能讓我們因病致貧,貴族會因為得了礦石病被剝奪一切權利,賤民會因為得了礦石病被那些讓所謂的資本家壓迫的工人毆打,對,我聽說了,在高盧公社里,在那個所謂的革命的政權里,感染者也因為無法痊愈被放在了後來處理的名額,因為我們有病,我們被他們口中說的什麼——啊,我想起來了,他們說資產階級分化了人民?他們也用切實的種族隔離分化了我們!更可怕的是我沒在他們的主義里看到感染者這個詞,他們也歧視感染者!如果這是現實,那階級論就是騙子,那些什麼斗爭的,他們只是自然人的游戲,他們甚至用人民全部的解放要求感染者出力?放屁!我們只有種族,感染者!和自然人!”
她的這種主張吸引了大批支持者,其中也有兩位切爾諾博格革命中臨時提拔的干部,盡管她本人的思想有很多種族主義和意志論成分,但她對感染者解放事業有自己獨特的看法,且她對於整合運動如今的主張沒有太大反對意見,僅僅提到的時候會進行口頭訓斥,除去她不穩定的精神狀態,在正常交流時她的信用也十分良好。
經過塔露拉和她的公開協商,灰燼支持者會拋棄整合運動的身份,在遠離切爾諾博格的地方尋找自己的生存空間,如果沒有任何國際上的需要,雙方會保持名義上敵對和事實上的和平,一切在切爾諾博格的罪行由灰燼支持者承擔,盡可能的所有反動派都會由他們帶離。
——就這樣,炎帝與蚩尤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