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蘭德永遠不缺各種神秘的地下聚會。
這些地下聚會有真有假,有善意的謊言,也有虛偽的欺詐。如果不仔細辨別,你不僅不能得到你想要的事物,甚至還會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此刻,這個在下水道內召開的聚會就屬於上述此種情況。
參與聚會的有十來人,全部穿著帶厚實面紗的純黑長袍,把全身都籠罩其中。這自然是為了防范可能的危險,暴露身份在任何神秘聚會上都是極為不妙的。
當然,這種層次的偽裝也僅限於這種不入流的聚會。身高、體態、聲音,這些都是一具斗篷無法掩蓋的。
譬如,此刻發言的這位參與者,就顯然是一位個子高挑的年輕女孩,甚至有理由推測,她身處上流階層:像每次發言前都起立躬身這種習慣,可不是貧民區的苦力們會有的。
“各位,我依舊還是想要一個成為非凡者的方法——或者這麼說好了,我想要一份序列9的魔藥配方,任何種類的都可以。”
說完,斗篷不再晃動,而是左右微微旋轉,顯然期待著眾人的反應。可惜的是,聚會上連一點騷動都沒有,宛如一潭死水。
斗篷內的小姑娘有些失望,然而並不氣餒。她已經尋求成為非凡者很久了,也不是第一次在這個聚會上求購魔藥,因此眾人才會顯得如此淡定。失敗對她來說習以為常。
正當她習慣性地躬身,准備落座的時候,一道清冷的女聲響了起來。
“我沒有魔藥配方,但我有相關的线索。”
“真的?!”
剛要坐下的少女立刻跳起來,語氣顯然十分興奮。很快,她似乎意識到這樣的行為既不符合這里的氣氛也不合禮儀,很快就恢復了矜持和平靜。但誰都看得出來,她很在乎。
一道斗篷走到她的面前,伸手遞出一面銅制鏡子。
“這面鏡子,據說是古代所羅門帝國黑皇帝的珍寶,其中可能暗藏了成為非凡者的方法。然而我不確定這傳言是否屬實,也沒有所謂的鑰匙。簡單來說,這是一個不知真假的賭博的機會。那麼,請問您願意買下它嗎?”
原本還有些吵鬧的聚會在聽完對鏡子的介紹後重新恢復了安靜。古代所羅門帝國?黑皇帝?太滑稽了!像這種半真半假的玩意,整個貝克蘭德可能有上億件。他們絕對不願意花錢買一塊破銅爛鐵。
可那少女似乎並不那麼想。在征得同意後,她拿過這面銅鏡仔細端詳。它的表面上有著細密繁雜的花紋,而且她可以判斷,這些花紋的樣式及其古老。而鏡子表面隨處可見、或深或淺的裂痕也為其增添了許多時間的味道。少女內心的天平逐漸朝著可信的一端偏移。
最後,少女咬了咬牙,拉著那鏡子的女主人來到一個角落,以一個她能接受的價格買下了這面鏡子。她之所以這麼果斷,一是因為她知道這位出售鏡子的女士是位有信譽的人,她已經參加了這個聚會一年之久,常常可以拿出一些稀缺的玩意,或是某些她都不知道的小道消息,而這些物品和消息最後都被證明沒有問題。其次,或許這個聚會的其他人會考慮錢財的得失,可對她來說,用這點錢買一個成為非凡者的可能,簡直太值得了!
十幾分鍾後,這一次的聚會結束了。無論有無得失,買賣是否如意,參加者紛紛順著貝克蘭德四通八達的地下管道離開,散落到這座都市的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買得鏡子的少女也走入一條自己熟悉的管道,在經過十幾分鍾的步行,繞過無數拐角分叉之後,在某條河流邊回到了地面。在確認沒有人跟蹤自己之後,少女一把掀去厚重的黑斗篷。
“呼,真是累死了~好在這次有所收獲!”
斗篷下果然是一位少女。她抹去自己額頭與鼻尖的汗水,把扎起的金色長發放下,柔順的發絲頓時隨著微風蕩漾在空中,一雙明亮的碧綠色眸子顯得十分活力明快。她一邊哼著歌,一邊從包中拿出香水噴灑在身上。再三確認身上聞不出下水道的那股子怪味後,才放心大膽的走入市區。
“奧黛麗小姐!!!可算等到您了,您知道老爺和太太有多擔心嗎?!每個月您都玩一次這種惡作劇,我的心髒都要被您嚇壞了。”
一位須發皆白的管家打扮的老頭子看到奧黛麗,激動地將她攙上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嘴上還不忘絮絮叨叨地教訓著。可被稱為奧黛麗的小姑娘似乎完全不在乎,只是笑盈盈地看著他。老管家看著自己小姐的笑容,無奈地嘆了口氣,催促馬車趕緊行動。
沒有辦法。誰能忍心責備一位笑容如此活潑可愛的小姑娘呢?!
就當奧黛麗.霍爾小姐坐在自家的豪華馬車內,研究著自己剛剛購得的這面銅鏡時,她絕對想不到,十幾分鍾前賣給她這面銅鏡的那位“聲音清冷”的女士,就在街對面的另一輛馬車上!
恩瑞科把馬車窗戶上的窗簾掀起一角,窺視著那活潑的少女登上馬車離去,然後望向在伏在自己胯間的、同樣有著一頭金色秀發的莎倫,輕聲地詢問著。
“奧黛麗——奧黛麗.霍爾?這可是位名副其實的貴族千金呀。”
莎倫的小嘴含著恩瑞科的粗大肉棒,一時間無法回答,只能發出一些“嗯嗯啊啊”的含糊聲音,除了催發恩瑞科的性欲外根本沒有意義。恩瑞科看著這只發情貪吃的小母狗,只能無奈地享受起對方的口交。
沒錯,那位在地下聚會上把銅鏡售賣給奧黛麗的女人,正是此刻專心為男人口交的莎倫小姐。
莎倫在被捕之後,依照慣例成為了玫瑰學派內部人盡可夫的免費肉便器。這位大名鼎鼎的“叛逃節制派”可非常受那些淫魔色鬼的歡迎。短短幾周時間,幾乎所有玫瑰學派的男性成員,或者說有陽具的成員,都在莎倫的肉腔內中出過了。而墮落後的莎倫也在這種夜以繼日、接連不斷的連續強奸亂交中喪失了理智,成為只知道通過交媾獲得肉欲快感的雌性動物。
眼看這位曾經的“怨魂”就要被溺死在精液中,恩瑞科用一個不菲的價格將她買了下來,當做自己的私人性奴。他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勉強讓這個淫亂的少女恢復作為人的基本意識。即使這樣,欲求不滿的莎倫還常常背著他出去當免費站街女,只求有肉棒能夠填滿她的小穴。這幾乎要成為貝克蘭德的一個都市傳說,被稱為淫蕩妓女的鬼魂。
莎倫的身上依舊穿著那身標志性的、造型復古優雅的黑色宮廷長裙。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件裙子和之前的長裙只是形制一模一樣,布料卻換成了一層層鏤空的黑色蕾絲,做出了半透明的效果。莎倫赤裸的肉體外,僅僅只有這一件長裙籠罩。也就是說,她時刻都處於被人看到裸體的狀態。
除了衣服的改變,莎倫肉體的改變更加明顯。由於很長時間都只以精液為食,現在的莎倫比過去更加削瘦。可她的乳房和臀部,反而因為長期的做愛高潮,被激素刺激得二次發育,更加飽滿了一輪。特別是兩粒乳頭,已經從之前的小巧一粒,變成了小指指節大小,而且時刻腫脹充血,發情翹起。在這色情下流的乳頭上,有兩圈並不很細的銀環穿過,下面各綴著一串奶白色的珍珠,一直垂到臍上一寸的位置。由於莎倫的雙乳是乳尖翹起的類型,加上越發脹大的乳房,這兩條珍珠鏈子幾乎是完全懸空的,莎倫一走動,便會晃蕩起來,發出悅耳的響聲。
譬如此時此刻,正在給恩瑞科口交的莎倫,她胸前的珍珠鏈子就不斷地隨著身體的起伏而甩動,發出“噼噼啪啪”的清脆聲音。
莎倫的一只手擼動著恩瑞科肉棒的根部,配合著嘴上的吞吐,另外一只手則伸向自己的兩腿之間。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膚上多了一個粉紅色的、子宮形狀的花紋圖案。這是恩瑞科在她身上刺下的主奴契約,如果一個月內莎倫的子宮沒有被恩瑞科的精液注入,她就會被契約反噬而死——當然,莎倫實際上被中出的次數可遠遠超標了。
“唔嗯唔嗯……”
感受到恩瑞科肉棒的一陣顫抖,莎倫熟練地加快了吞吐含弄的動作。幾秒後,恩瑞科抱著她的金發頭顱,狠狠地往下壓去,將自己的肉棒完全沒入少女的口腔,插入的肉棒幾乎要越過莎倫的鎖骨。肉棒抽動幾下後,白濁的精漿全部被灌入到莎倫的肚子里。莎倫一直等到最後一滴精液排淨,連龜頭都仔細地用舌頭清理幾遍之後,才依依不舍地把肉棒吐出。同樣吐出嘴外的還有她的舌頭。莎倫跪坐在恩瑞科的面前,張大嘴巴,仰頭看著他,雙手打開盛放在下巴旁,像花一樣展示著自己粉嫩的口腔。她吐著舌頭的嘴內干干淨淨,沒有一點白濁的精液存在。
“好好好,今天的莎倫也很乖~”
恩瑞科把莎倫從地上拉起來,抱到自己的身上,輕輕一吻以示獎勵,然後問起有關奧黛麗的事情來。只不過,莎倫沒回答幾個問題就扭起身子,用圓潤彈潤的屁股磨蹭這恩瑞科的肉棒,讓恩瑞科十分無奈。
幾分鍾後,馬車內又響起淫糜的交媾聲。
不論恩瑞科如何被莎倫榨精,那邊的奧黛麗,在回到家應付完父母的關心責備之後,就趕緊躲入到自己的房間中,反鎖房門,研究起那面銅鏡。只是,她從上午一直研究到晚上,用過了各種方式,那面銅鏡卻依然只是那樣,除了多了幾道劃痕以外沒有任何改變,更別說什麼成為非凡者的方式。
“魔鏡魔鏡快蘇醒!我以霍爾家族之名,命令你蘇醒!”
“……”
當睡前最後一次嘗試宣告失敗後,奧黛麗也急躁起來。她委屈地看著桌上安靜的銅鏡,小聲嘟噥:
“……………哼!這什麼破爛玩意!果然是騙人的東西!”
小姑娘的話音未落,桌上的銅鏡突然綻放出深紅色的光芒,將她籠罩在其中。幾秒後,紅光消散,鏡子依舊如之前一般安靜的躺在桌上,只是房間內卻沒了奧黛麗的身影。
“小姐,要早點睡哦?”
老管家在慣例的道過晚安後在奧黛麗的門外站了三分鍾,還是沒有得到回復,只能悻悻離去,認為是小姐今天玩累了早就睡著了。
而他以為正在安睡的小姐,現在卻無比的清醒。一片灰白的霧籠罩了奧黛麗的視野。恢復了視线的奧黛麗驚恐而迷茫的左右觀察著。死一般的寂靜。呼喊,沒有回應;行動,怎麼也走不出灰霧的籠罩。
沒有差異的場景模糊了時間的概念,奧黛麗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個神秘的地方徘徊了多久,只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已經酸痛。再最後一次得不到呼喊的回應之後,一向活潑堅強的她終於忍不住咬住了嘴唇,鼻頭一酸。
她才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而已。雖然因為高貴的出身見過許多堪稱盛大的場面,雖然一直對非凡力量心存向往……
可她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而已。
奧黛麗薄薄的嘴唇顫抖了幾下,酸痛的雙腿忽然一軟,整個身體跌坐在地上,像一只小小的鴨子。酸楚從鼻腔爆發,繼而占領了整個面部,讓少女精致的面容變得扭曲。淚水伴隨著大聲的哭泣嘶喊涌出她的眼眶,順著下頜线滑落到自己的胸口與腿上。來自貴族長期禮儀訓練的本能讓她試圖停止自己如此狼狽的行為,可心底對未知的恐懼根本無法壓抑,只好不斷擦拭著自己的淚水。
其實,哭泣的少女也別有一番風味,特別是當這位少女如此美麗,哭得又這麼梨花帶雨。在灰霧中窺視許久的恩瑞科覺得自己內心的保護欲已經爆棚了。是時候上演“拯救”的戲碼了。
放肆的大哭變為抽泣。奧黛麗的聲音已經漸漸變得嘶啞,即使是水做的女孩,她的眼淚也慢慢干涸。柔順的絲綢睡衣被淚水浸濕,緊緊地貼在奧黛麗的藕臂上,松開的領子隱約透出少女的隱秘春光。
“您好,這位可愛的小姐。”
“啊?!”
奧黛麗猛然抬頭,眼前是一塊潔白柔軟的棉布手帕。沿著握著手帕的手向上看去,一位年輕帥氣的青年。對方微微躬身,左手將絲綢禮帽扣在胸前,一身正裝雖然不見得十分昂貴,卻非常的合身干淨,沒有任何多余的褶皺。
即便突然出現的男人給奧黛麗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第一印象,可身處未知的世界,奧黛麗還是警惕地向後縮了縮。這個動作看在恩瑞科的眼中宛如可愛的小動物一樣,臉上不由地露出一個微笑。
“相信我,我沒有惡意,美麗的小姐。”
恩瑞科盡量保持著聲音的平穩,就像一位真正的紳士那樣。
“當然,我理解您的心情。可如果沒有我的幫助,或許您很難離開這里。”
離開這里?
奧黛麗小姐一下就捕捉到了男人話語中的關鍵詞。再三確認男人的眼神中沒有惡意後,奧黛麗怯生生地把手伸出,在對方的幫助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在擦干臉上的淚水,恢復了平靜之後,奧黛麗重新變成了那個冷靜機智的貴族少女。她對著恩瑞科深深一躬,表達著自己的謝意。
“感謝您將奧黛麗從迷茫與恐懼中拯救。如果可以,我能否知道您尊貴的姓名,以及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恩瑞科,您可以如此稱呼我。至於此處……”
恩瑞科微微屈身作為回應,側過身子,伸手示意奧黛麗往前行走。奧黛麗看向眼前依然濃厚的灰霧,咬了咬嘴唇,決定相信這個男人——自己也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很快,在僅僅走了十幾步之後,奧黛麗就驚訝地捂起了小嘴。在她的前方,一張巨大的青銅長桌靜靜的佇立在霧氣中,在長桌的周圍,還依次擺放著十幾張高背椅子。
“這……這到底是……”
“雖然不知道您是通過何種途徑來到這里,不過請允許我給您進行簡單的介紹。”
恩瑞科看到奧黛麗臉上吃驚的表情,適時地走前幾步,為奧黛麗做出解釋。
“粗略的說,這是一片穩定而隱秘的亞空間。其中除了這套桌椅,至少我沒有發現其他事物。我也是通過某種……非凡的途徑才發現這里。說起來,你還是我在這遇到的第一個人呢。”
“亞空間?非凡的途徑嗎……真是…真是奇妙的存在……!”
此刻的奧黛麗全然不見剛剛的恐慌,也不著急離開了。碧綠的眼眸在古朴厚重的青銅桌椅上仔細打量,閃爍出異樣的光彩。
少女忐忑、期待、躍躍欲試地朝已經坐到上首位置的恩瑞科說道:
“這真是一次奇妙的體驗……嗯,我一直期待著類似的事情,我是說,我喜歡神秘,喜歡超自然的奇跡……不,我的重點,我的意思是,尊敬的閣下,我該怎麼做才能成為非凡者?”
奧黛麗越說越興奮,甚至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小時候聽長輩們講種種奇聞怪談時萌發的夢想似乎終於有了實現的曙光。
她忍不住坐到最靠近恩瑞科的一張椅子上,摸索著桌面左右觀察,低聲嘀咕:
“真是神奇啊……”
恩瑞科歪著腦袋,微笑著欣賞少女活潑可愛的樣子。等奧黛麗稍稍冷靜,他才開口解答對方的問題。
“尊敬的小姐,您是魯恩人吧?”
“想成為非凡者,就加入教會——黑夜女神教會、風暴之主教會,或者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
“在這些教會內,仲裁庭,裁判所,他們的處刑機構,有著許多非凡者,默默無聞地對抗著黑暗中的危險。”
奧黛麗在恩瑞科說話的瞬間就恢復了冷靜,安靜地聽完。她的眉頭微微一皺,不甘心地追問:
“恩瑞科先生,您說的我都知道,甚至知道更多。比如值夜者,比如代罰者,比如機械之心。但是,我不想失去自由。”
恩瑞科輕笑一聲,對充滿希冀看著自己的少女說道:
“哪有不付出代價就成為非凡者的?如果不考慮加入教會,接受考驗,那你只能去找王室,找家族歷史超過千年的那些貴族,或者,憑運氣尋找那些躲躲藏藏的邪惡組織。”
奧黛麗下意識地鼓了股腮幫子,低頭沉默了一會,才再一次看向恩瑞科: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嗯……”
恩瑞科心中一喜,臉上卻不動聲色,露出一個沉思猶豫的表情。最後,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看向盯著自己的奧黛麗:
“如果說那些魔藥,我手上暫時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奧黛麗眼中的光彩瞬間黯淡了下來。
“——不過,我有一些藥劑,可以讓人短暫的體驗成為非凡者的感覺。如果小姐您需要的話……”
“短暫的體驗成為非凡者的感覺……”
聽到這個回答,奧黛麗小姐猶豫了一會兒。
“副作用呢?據我所知,非凡物品都有副作用。”
“啊,這個您大可放心。”
恩瑞科揮了揮手,作出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
“這種藥劑只能提供很短一段時間內,相當於序列9層次的非凡體驗而已。所以它的副作用自然不會很嚴重。僅僅只是,嗯,精神有些恍惚,可能產生某種欲望而已——我甚至不認為這是它的副作用!想想,誰能不對成為非凡者產生欲望呢?”
“欲望嗎……”
奧黛麗反復咀嚼著恩瑞科的話語。短短的幾十字仿佛有無限的誘惑力。欲望?對非凡能力的欲望嗎?自己現不是在已經充滿這種欲望了嗎?!
“我,我想……我可以承擔這種副作用……”
少女的眼神中充斥著渴望,宛如兩顆濃郁的綠寶石。恩瑞科不再拖延,從西裝的內袋拿出一只小小的玻璃瓶放到桌上,推到奧黛麗的身前。
“那麼……它是您的了,小姐。”
奧黛麗緊緊地攥起那只小小的的玻璃瓶。
銀白色的液體隨著瓶子的顛倒不斷晃動,似乎像是水銀,又明顯比水銀粘稠許多,閃爍著閃亮的光芒。
“這就是…魔藥嗎……”
“准確的說是魔藥體驗劑。”
恩瑞科看著入迷的奧黛麗,笑得十分愉悅。
“啊——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嗎?抱歉,尊貴的小姐,我得離開了。”
“什麼——?可是——”
沒有給奧黛麗反應的時間,她的眼前一黑。等再次恢復正常,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臥室中。
“啊!還好……”
奧黛麗坐到柔軟的床上,看著手中緊握著的玻璃瓶長舒一口氣。這時候她才發現,臥室的窗外已經亮起了朦朧的陽光。
“已經早上了嗎?”
“小姐?您起床了嗎?您今天要跟老爺參加一場狩獵,還請早點准備。”
“啊,請稍等,我馬上出來。”
門外響起了女仆的提醒。奧黛麗慌張地回復一聲,然後看向手中的藥劑。
既然不能休息,不如現在就嘗試一下所謂的非凡者的體驗!
奧黛麗小心翼翼地打開瓶塞,晃了晃瓶子,沒有任何奇怪的氣味。少女的喉嚨滾動幾下,最終狠下心,將瓶中的液體小口而快速的吞下。為了防止藥效不夠,她不敢淺嘗輒止。幾秒後,玻璃瓶中的液體就一滴不剩的滑入她的胃中。
蘊含非凡力量的藥液立刻發揮作用。一股酥麻的電流從奧黛麗的尾椎骨一直延伸到她的後腦,衝入她的腦海,讓她不由自主地仰起頭,眯起眼睛,發出了愉悅的呻吟。等她再睜開眼睛時,身上的疲勞酸痛已經全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為清明超脫的狀態。
奧黛麗調轉視线,掃視過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房間。所有的細節都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她的眼中,撣子掃過的痕跡、香水瓶上的女仆的指紋、鏡框縫隙中的灰塵……過於敏銳的觀察力讓奧黛麗感覺自己宛如一位神祇,世間萬物都處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這種強烈的掌控感帶來的是前所未有的滿足與愉悅。奧黛麗覺得自己的走路時的身子似乎都輕快了許多。
“奧黛麗小姐……呃?”
臥室的門被打開,女仆看向奧黛麗小姐,微微一楞,總感覺自家小姐今天跟以往不一樣了。可哪里不一樣,又無法說出。
奧黛麗輕而易舉地就看出了女仆的驚愕和呆滯,即使只有一瞬。她帶著溫和的笑容,輕聲吩咐道:“走吧。”
“啊啊,好的小姐。”
今天一整天,奧黛麗都帶著一種神秘的微笑。在藥劑的作用下,她獲得了“觀眾”的能力。女仆、管家、父親、同輩、行人,甚至是獵場上的獵犬,獵物……一切活的事物在奧黛麗的眼中都成為了一位位敬業的演員,完美地通過自己的動作與表情,將內心的情感展露的一覽無余,如同一台夸張的舞台劇。而奧黛麗,作為這幕舞台劇的唯一的觀眾,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審視評價他人的權力。這種權力源源不斷地提供著滿足與愉悅,讓奧黛麗為此深深沉醉。
可惜的是,當狩獵結束,眾人啟程回家的時候,藥劑的效果就結束了。奧黛麗坐在馬車上,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非凡的力量正在自己身上快速的流逝。原本清明的視野變得模糊,那些清晰的細節再也看不清,父親就坐在自己的旁邊,可她完全無法再讀出他的情緒。隨之而來的是掌控萬物的愉悅的消失。被壓抑已久的疲勞重新涌入腦海,使得奧黛麗美麗的雙眸無比沉重。
“不……”
對力量與愉悅的不甘占滿了奧黛麗的意識。她下意識地說出一個“不”字,然而話音未落,小巧的腦袋就輕輕一歪,倒在了她身旁的父親的肩膀上。平穩的車廂內響起了微弱的鼾聲。
“哦,我們的寶貝今天可累壞了。”
“我就說不要帶她來參加這種聚會,這對她來說太疲憊了……”
“我親愛的夫人,我也不想。可你要知道,我們可愛的奧黛麗明年就要成年了,適當參加一些有價值的社交對她來說是必要的。”
“唉……”
沉沉睡去的奧黛麗自然聽不見父母的討論。在她的腦海中,只有強烈的,對那神奇藥劑的渴求。
貴族小姐的這一覺睡的很久。在霍爾老爺的吩咐下,沒有人來打擾她。當奧黛麗昏昏沉沉地醒來時,她只感到一股強烈的無力感。不僅是久睡的身體上的,更是心理上的。一旦品嘗過那種超強掌控力所帶來的極致愉悅,奧黛麗就根本無法忘記這種感覺。
奧黛麗嘗試擺脫這種失落無力的狀態。她品嘗貝克蘭德最昂貴精致的美食,在貴族劇場觀看最新潮的戲劇,去到環境優美的郊區欣賞風景,在溫暖舒適的臥室中閱讀小說……可一切曾經能夠給她帶來快樂的活動都變得乏味蒼白,奧黛麗簡直無法堅持哪怕一個小時。巨大的失落感籠罩著她,仿佛她的心缺失了一塊一樣。
奧黛麗清楚很那缺失的是什麼。
於是,在堅持了五天之後,奧黛麗小姐選擇了放棄。她從私密的保險櫃中取出那面銅鏡。這一次,僅僅是輕輕擦拭了一下,奧黛麗就被紅光籠罩,再次消失在家中。
“親愛的奧黛麗小姐,很高興再次和您相見。”
奧黛麗睜開雙眼,依舊是上次那灰霧籠罩的神秘空間。這一次,她直接出現在青銅長桌旁的高背椅上。恩瑞科坐在不遠處,微笑著朝她問好。
“您好恩瑞科先生……”
奧黛麗沒有忘記貴族應有的禮儀。她離開作為,雙手捏起裙子一角輕輕拉起,作出一個完美的問好致意。只是,當她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後,眼神卻有些飄忽,不敢直接看向恩瑞科。
“您似乎已經服用了那瓶藥劑。感受如何,我的小姐?”
“非常好!我的思維前所未有的清明,仿佛,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我所掌握!那真的是很奇妙的感覺!我,我想我永遠都不可能忘記那種感覺……”
談起藥劑,奧黛麗立刻亢奮起來,激動地訴說著自己的感受。只是,到了末尾,她的語氣又一下子低落下來。
恩瑞科當然知道眼前的少女在煩惱什麼。這種藥劑的巨大成癮性本來就是他特意添加的。像奧黛麗這樣沒有非凡力量,心思單純的少女,根本不可能抵抗的了。
於是,恩瑞科只是微笑著點頭,附和著奧黛麗。果然,在低頭沉寂了幾秒後,奧黛麗看向恩瑞科,語氣怯弱卻充滿渴求地問道:
“恩瑞科先生,那,那個,請問,您還有那種藥劑嗎?如果可以,我想再要一瓶——啊啊啊,當然,我會為此付出報酬的!”
奧黛麗說著,打開了自己特意帶在身上的小手包。頓時,耀眼的金色光芒在青銅長桌上閃爍。幾十枚亮閃閃、沉甸甸的金幣雜亂地躺在精致的手包內。
作為霍爾家族的唯一的千金小姐,奧黛麗從來不缺私房錢。
然而,最讓她擔心的情況出現了。恩瑞科根本沒看桌上的金幣,反而歪頭欣賞起了奧黛麗逐漸慌張的俏臉。
“親愛的奧黛麗小姐,我不得不承認,您來自一個富裕高貴的家族。可是,您要知道,在非凡的領域,有些東西是魯恩王國的金幣買不到的。”
奧黛麗的小臉瞬間變得慘白。她有預想到這種情況,可她根本沒有任何預備方案。恩瑞科是她唯一認識的、真正涉足非凡領域的人。如果對方拒絕自己用金錢來購買藥劑,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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