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墮落 被黑組感染的星際游輪

第1章 被黑組感染的星際游輪

  序

   我是一位黑組姐妹,雖然為了確保准確性自報編號是最好的,但為了更加符合這種信息保存形式,我還是用我人類時期的姓名吧,我叫布里托妮,是剛剛獲得新生的姐妹。我們筆直站在一起,整齊地排成一列,金屬的純黑身體由赤色所點綴,胸前的晶體閃爍著紅光,能量劃過我們光滑的身體,劃出一道道快速消失的細线。

  

   我們所在的地方就是生育我們的“子宮”,牆壁,地板和天花板上鋪滿了紅黑色的機械觸手和金屬菌絲,背後是一枚枚破開的卵,沒錯,我們剛剛是從卵中破殼而出的。在我左邊和右邊是兩位和我一樣的姐妹,我們全身上下唯一沒有被機械包裹的臉部以及身體的赤色紋絡略有不同,但這點不同不影響我們的高度統一。我們都效忠於母親和姐姐們,我們都要用強大的赤黑狂潮去同化膽敢忤逆母親和姐姐大人們的文明。

  

   我輕輕扭了扭脖子,長時間的立正讓我感到有些無聊,雖然身體並無不適,一直保持著舒適平穩的感覺。左邊姐妹的臉映入我的視野,那是一張精致的面容,完美的五官,白皙的肌膚。還有機械的眼睛,收放的瞳孔里閃爍著血光,虹膜被替換為精密細膩的結構,長直的金發散在背後,右眼下方有著兩道“v”形的暗紅刻印。我的嘴角微微上揚,能和這樣美麗的姐妹站在一起,真是讓我心情都愉悅了幾分,當然我對面的藍發姐妹面容也很姣好就是了。

  

   向右看,是一位身高只到我肩膀的姐妹,胸前的微微凸起證明她的人類年齡可能不如我。啊嘞,她的臉與我好像呢,簡直就是我和我左邊姐妹的結合。。。體?我是。。。怎麼了?笑容慢慢消失,人類時的回憶噴涌而出,我是。。。我不是什麼黑組啊!我是。。。一位占據了被帝國政府廢棄郵輪的私掠者,而我的左右。。。是我的妻子和女兒!

  

   血紅的瞳孔顫抖著,呼吸聲逐漸清晰,宛若被寒冷侵蝕一般,斷斷續續。身體在發抖,我緩緩低頭,胸前圓潤豐滿的隆起讓我無法看到下體,抬起雙手,漆黑宛若夜空的金屬結構冰冷地存在著,即使其間點綴的赤色也不能帶給我一絲溫暖。而且我不叫什麼布里托妮。。。我的名字是布里托啊。。。

  

   “我。。。”我說話了,但並不是我的聲音,不,當擁有這副身體時,這就是我的聲音,少女的聲音。

  

   臉頰被與我一樣的機械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隨後妻子便輕輕吻了我的臉頰,蒼白的唇開合著說出令人安心的話語:“又做噩夢了嗎~親愛的~安心啦,姐妹們會照顧好你的。”

  

   與此同時我的手臂也被環抱起來,女兒稚嫩的嗓音如同有魔力一般撫平我心中的漣漪:“是的啦,噩夢而已,就讓它過去吧,來,說幾遍:‘我是黑組的布里托妮’一二,開始~”

  

   “我是黑組的。。。布里托妮,我是黑組的。。。布里托妮。”不!我才不是!你們快醒醒啊,我是你的丈夫,還是小麗莎的父親啊!不要。。。這樣。。。盡管我全力抗爭,但我的情緒還是漸漸平息下來,奇怪,難道那一段記憶真的是我的記憶嗎?一定是嗎?

  

   “我是黑組的布里托妮,我是黑組的布里托妮。。。”啊,果然只是一場夢吧。。。我明明是要為母親和姐姐大人們帶來勝利的黑組啊,既然已經重生,還有必要關心過去嗎?一心作為黑組姐妹生活下去就好了嘛。。。

  

   “我是~黑組的布里托妮~,我是黑組的布里托妮哦~人家明明是黑組的布里托妮的說~”是的,我是黑組的布里托妮,我身邊是我最親愛的兩位姐妹。十指相扣地牽住手,好安心,這就是姐妹的感覺嗎。。。

  

   “老是在這里發呆也怪沒意思的,來吧~出去走走~”她在我耳邊吹氣道。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麗莎抱住她的腰撒嬌道。

  

   “好的,麗莎也來吧~”

  

   “我不會再胡思亂想了,我是黑組的布里托妮,永遠都是。。。”

  

  

   正1

  

   加得布特斯號,銀河帝國極盛的冰山一角,曾經,衣著華貴的各族權貴在這享受著水晶燈下的觥籌交錯,這艘104km長的巨型郵輪甚至遠遠超過了很多規模較小的空間站,她游蕩於星際間,讓無數的人有了一絲不屬於,也永遠不可能屬於自己之物的荒謬幻想。融合了各種族風格的豪華內飾與最高級別的安保向眾人展示著銀河帝國最好的一面,也是最想示人的一面。那時對於豪強來說這是他們社交享受的舞台,對於平民則頂多是能提供穩定工作的地方,至於現在,是海盜的避風港灣,是戰俘與奴隸的傷心之地,至少在表面光鮮繁華,內里藏汙納垢這點上,加得布特斯特號一如既往。

  

   下層結構正如同往日金字塔的底端,是最窮苦潦倒之人住的地方,刺眼的霓虹燈下,通風管道吹起結成束的絮,絮上掛滿來自船內外的灰塵。合金牆壁外露著,華貴的裝潢早已化作海盜手中的金錢,裝備,美酒和女人,在沉悶的空氣里,自由海盜們飲用著酒精味的化合物。海盜的生活曾經是自由自在且十分公平的,不過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海盜,公平與自由也如往昔強盛的銀河帝國一般化作回憶。上層的豪華艙室里的海盜肆意花銷著用之不竭的財富,下層結構的海盜吃糠咽菜,不,他們甚至吃不到真正的“糠”和“菜”。

  

   底層的海盜們享受著自己的低級趣味,至少他們還能得過且過,很多星球在子夜之後幾乎與商會和貿易財團失去了聯系,有些星球失去了帝國的保護,被往日可以輕松擊敗的凶殘生物吞噬殆盡,盡管自己可能在帝國時代可能能夠當上一位技術工人,下層公務員,或者一位普普通通的小市民,然後渾渾噩噩過完自己短暫的130年。至少現在,自己是抽刀向弱者的那一位,沒有淪為弱者或者別人的口糧。

  

   胡子花白的老海盜反反復復地重復自己早年的冒險故事,這些故事已經被自己店鋪的酒客聽煩了,無非就是他駕駛著鳳凰戰機一頭扎進帝國貿易財團的商船里面,然後殺出一條血路到商船的停機坪,搶了一艘巡邏艇回來還差點被海盜船的近防炮打下來的故事,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他的伙計拔出磨好的合金刀,據說這是一艘戰艦裝甲板的一部分,伙計將一塊方方正正的“肉”甩在砧板上,隨後動手開始解肉,至於這塊肉的來歷,食客們都心知肚明。

  

   老海盜又喝醉酒了,在巷子里大喊大叫,他吐著酒氣狂怒地嘶吼控訴“紅色拉克姆”是多麼多麼對不起他,在他傷殘之後連義體都不給他買,直接一腳把他踹了雲雲,仰起通紅的臉頰,喝下合成酒精,歪歪扭扭地在並不大的小空地里嚷嚷。食客不耐煩地要求老海盜閉嘴,如他所願,聲音消失了,但他卻急了。

  

   往日老海盜絕對會暴跳如雷和食客對噴,但今日卻反常地安靜,機械義眼掃描過去,老海盜不見了蹤影。就按照他這個常年酗酒脾氣暴躁又傷殘的身體,怎麼都不可能眨眼間就消失了,除非他裝了根本不可能裝得起的義體。幾位老食客立刻決定武裝找人,雖然這里充滿了廉價脂粉和香水味,街邊站滿了隨時准備出賣肉體的女人。或許隔幾個街區就發生了謀殺案,再或許這間充滿光汙染,酒精合成物,還有各路人渣的酒館樓上就有癮君子死在了化學極樂了超強刺激下,但,他們畢竟是海盜,光榮的互助傳統讓他們決定去義務尋找這位老板,他們是真正的海盜,可不是在塔尖被璀璨珠寶迷失了良心的衣冠禽獸。

  

   撞針歸位,子彈上膛,戴著鐵斗笠的海盜第一個站起來,這把來自礦業星球烏薩斯的工業產品所使用的都鍛壓工藝如同星球環境一般狂野,鏤空彈匣的外露子彈,亮銀色的彈殼和小指粗的高密度金屬彈頭工藝的歷史甚至可以追溯到銀河帝國建立之前,純黑色的碳纖維抗衝擊背心外披大衣,算是典型的下層海盜裝備了。

  

   附近幾位食客也心照不宣地拿起武器,裝上實彈或者電池跟著斗笠海盜走向陰暗的小巷,地上拉上的血跡如同星球上滴在地上的雨滴一樣,他一定是被什麼刺穿了身體,然後以極高的速度拖走了。

  

   “靠。。。我們船上鬧蟲子了。。。”紅頭巾海盜道,驚恐的表情直接寫在了臉上,豆大的汗珠從粗糙的臉頰上滑落,紅頭巾海盜的恐懼是有道理的,在這失去了帝國保護的銀河,恐怖的蟲子很容易就能在軍閥割據的星區之間橫衝直撞,銀河蟲子可比地球上的蟑螂數量可怕100倍,如果你目擊了一起蟲子襲擊的事件,那麼證明這附近就有一個小有數量的蟲巢了!

  

   “發財的好機會啊,蟲子可是那幫老爺最怕的東西,打死一只孵化幼蟲,賞一立方分米的特級礦物。”斗笠海盜說道,戴著皮手套的手將彈匣扣緊,厚重的槍支發出清脆的響聲。

  

   眾人面面相覷,互相點了點頭,看在錢,啊不對,老海盜經常照顧他們的情面上,這個險,幾位海盜冒了!

  

   陰暗的小巷里堆放著各種東西,從腐敗發臭的剩菜剩飯到堆積成山的建築垃圾,雜亂的管线從牆體中露出來,這些年久失修的管线已經沒有能量了,因此不用害怕觸電。地板陳舊老化了,有些地方索性直接缺了一塊,不明化工液體的刺鼻氣味從黑洞洞的缺口中飄出,血跡和酒精味還在向前,引導者五人往更深,更遠離人跡的廢舊建築中去。

  

   眾人來到了一間並不小的建築前,功能裝置和傳輸帶,以及可以供人通行的金屬管道來判斷,這里應該是一座工廠。背頭海盜很輕松就黑入側門,幾人就這麼舉著武器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忽然,一塊紅通通的肉出現在了斗笠海盜面前,他先是瞳孔地震了一下,隨後走上前去仔細查看。這是一塊放置於方形培養容器里的水培肉,摸上去還是暖暖的,脂肪线和神經清晰可見,除了實在是方得不正常,其他地方和從各大星球上牲畜上割下來的肉沒有什麼區別。

  

   “看來這里是一座水培肉工廠,加得布斯特號上至少有幾十家水培肉工廠,我們撞上一座了。”斗笠海盜說到,用槍口挑開被硅基膜包裹的肉,這塊肉至少有半米厚,抵擋一些小口徑武器還是很有希望的。

  

   “嗯。。。我不是很喜歡這種地方。。。到處都是這些紅通通的東西,讓我有點不舒服。”鋼盔海盜道。

  

   “你吃肉的時候。。。有情況!”聽見頭頂傳來金屬形變的哀嚎,背頭海盜立刻一個翻滾到一塊水培肉後面,用他的激光槍瞄准著頭頂千瘡百孔的天花板。背頭海盜和紅頭巾海盜注視著天花板,而其他三人則警戒四周,一座無光的水培肉工廠,簡直是伏擊的絕佳地形。背頭海盜耳邊傳來粘液的聲音,奇怪,難道是水培肉被自己碰到發出的聲音嗎?就在此時,在短短半秒不到的時間里,背頭海盜面前的水培肉以不可思議的幅度發生變形,隨即被撕扯開,血水之間,一道黑影撲倒了他,頃刻間將他拖入無光的黑暗中!背頭海盜先生甚至慘叫都沒叫出來。

  

   “靠!!!”鋼盔海盜舉起爆彈槍將附近的水培肉轟了個粉碎,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感覺喘不過氣來,必須要更加更加地快速呼吸才能緩過勁來,腎上腺素飆升,熾熱的血液充斥著臉頰,在哪?蟲子在哪?!為什麼自己的紅外线掃描儀會不起作用?!本想著自己利用水培肉作為掩體,沒想到蟲子就躲在那里面!

  

   在類似血液的東西散發出的鐵鏽味里,斗笠海盜的眼睛在夜視儀里極力地搜索空間,蟲子絕不會單獨行動,它們肯定附近有同伙,而蟲子一定會散發一種特殊的能量信號來配合彼此,很幸運,自己的夜視儀可以檢測出這種能量信號。蟲子很狡猾,它們一定會猜剛我們剛從附近受到襲擊而忽視頭頂,但我就要看頭頂!斗笠海盜抬頭望去,果然發現了一個能量信號,不管是不是蟲子的,先開槍打了再說!

  

   火光伴隨著槍響,高硬度金屬彈頭洞穿了天花板,給本就破敗不堪的天花板增添了更多的破敗感。斗笠海盜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抬頭望著,他的隊友則替他觀察四周,厚實的作戰靴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興許是被鋼盔海盜轟碎的肉吧,等等?被爆彈槍擊中的生物組織還能有這麼大的殘片?不等斗笠海盜低頭看下去,他腳下的地面就像是活過來一般陷下去,瞬間變為一個破洞讓他掉了下去。

  

   “哎喲!怎麼回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幾聲槍響後,下面就沒了動靜。

  

   “我的媽呀!我就說我們不應該淌這趟渾水!1分鍾不到就沒了兩個!那老東西的命可真值錢!!!”紅頭巾海盜抱怨著,但依然警戒著四周,他注意到剛剛塌下去的洞旁邊有一些似乎是活體金屬的黑色物質,如果剛剛沒有打碎水培肉。。。一定就能發現異常了吧!該死!蟲子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我覺得不是蟲子。。。難道是某個改造人邪惡教派嗎。。。不管怎麼樣。。。撤退!等我們上報老爺們,看老爺派出職業打手把這里直接揚了。。。”鋼盔海盜說著,走到欄杆後面,開始掩護剩下的兩位隊友撤退,高級集中的精神使得他的感官前所未有地提升。

  

   “白頭,你走第二個,明白了嗎?嗯?哇啊啊啊啊啊啊!”鋼盔海盜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白頭海盜隊友被紅黑的觸手撐破的後背,像是觸手怪一般展示著自己的機械觸手,板機都來不及扣下,就被觸手卷走,他的尖叫在陰森的水培肉工廠里迅速遠去。

  

   “媽媽呀!!難道白頭那家伙。。。在我們警戒的時候。。。被怪物調包了?淦啊啊啊啊啊!”紅頭巾海盜丟下武器向門口狂奔,他想活下去,只想活下去,他哪怕像老海盜那樣有著一個悲慘的晚年,他也要活!求生的本能讓他逃命得很迅速,他能感覺到一陣聲音正在快速從後面逼近他,忽然他撞到了什麼東西。

  

   那東西很堅固。。。難道自己走錯了?頭頂那盞慘白的等證明他並沒有走錯,一陣鈴鐺似的笑聲從他面前傳來,對方終於肯顯形了,在她占盡優勢的時候。金屬的純黑身體由赤色所點綴,胸前的晶體閃爍著紅光,能量劃過光滑的身體,劃出一道道快速消失的細线。白淨的面容和身體形成了極大的色差,赤紅的機械雙眸看著已經被嚇得站不起來的紅頭巾海盜,面露微笑,眼中透露著一種接近病態的愛。

  

   “歡迎來到這邊~親愛的~”

  

   她緩緩走向前,伸出了機械的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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