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臨安擔憂的看了李文雅一眼,問舅舅:“那現在怎麼辦? ”
“解開她的幻術。” 族長說道。
她拿起一把干草,點燃它後,干草散發出奇異的香味,她拿到李文雅的面前規律的畫形,嘴中喃喃念著咒語,一個掌心猛然擊向李文雅的心髒。
李文雅眼雙眼猛然睜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到自己手腳被綁住,憤怒的大聲喊叫:“你們在做什麼? 要對我做什麼? 松開我! ”
舅舅試著好好解釋:“文雅,你被紅眼吸血族人施幻術很久了,我們現在要幫你解開幻術。 ”
李文雅不可置信地猛搖頭:“我沒有,阿天不會騙我,而且我也不是藍眼族人,我是紅眼吸血族人! ”
族長突然大喝一聲:“壓著她! 讓她閉嘴! ”
徐臨安對李文雅輕聲說:“文雅,對不起了。 ”
他與舅舅用腳及雙手壓制住她,徐臨安將手摀在李文雅嘴上,李文雅不停地猛搖頭,徐臨安只好再施了點力,讓李文雅無法再掙扎。
族長拿起一支看起來很古老的筆,沾了一點藍色墨汁,緩緩走來,在李文雅脖子上畫了幾個圖騰,李文雅脖子立刻出現好幾個牙印,讓舅舅與徐臨安大吃一驚。
李文雅感覺到脖子一陣灼熱,嗚咽的聲音好像在說:“好痛。 ”
族長拿出匕首,在自己食指上畫了一刀,流出一點血,點在李文雅的額頭上。
李文雅腦門一陣一陣的疼,腦海浮出很多影像,想起那天爸媽說的原話是:“文雅的身份已經暴露出來,那個紅眼吸血族人知道是我們獵殺了他父母,遲早會找上門的,要把文雅藏起來。 ”
她的確與阿天度過一段快樂時光,但那天她回家親眼目睹,家人或許是能力不夠,被阿天用幻術控制住,並且使用念力指使孫淮對家人揮刀,沒想到被剛好李文雅下課回家目擊,所以他讓孫淮先走,然後對李文雅施了失憶的幻術,讓她忘了這一場凶殺案場面,也忘了他。
孫淮,也是他滅口的……
李文雅眼淚狂流,想到這陣子與他親密無間,原來全都是一場陰謀!
她竟然與仇人走得這麼近。
他心思縝密策劃一切,只想與她繁衍強盛的後代。
族長說:“可以放開她了。”
舅舅與徐臨安連忙幫李文雅松綁,並用沾濕的毛巾擦掉李文雅臉上的血跡,及脖子上的墨水。
李文雅還是抑制不住眼淚,她淚眼汪汪地看著自己塗著紅色蔻丹的手,無法想像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望向徐臨安,充滿歉意地對他說:“臨安,對不起,對不起,我背叛了你……”
徐臨安將她擁入懷里,輕拍她的背:“沒事,沒事,我知道那不是你,不是你所願,你只是中了術。”
“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我怎麼會這樣傷害你……”
“沒事,文雅,真的沒事,我們搬家吧!忘了這一切。”
族長坐在椅子上淡淡說了句:“搬家無濟於事,現在只能除掉他。小姑娘應該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能力了吧?”
李文雅點頭,她已經感覺到自己手中有氣流流動,她可以隨意的聚氣。
舅舅一聽族長的話反而驚了,跪在族長面前:“族長,時代不同了,現在不是說殺就殺的時代了!他們就不能躲嗎?”
族長閉上灰蒙的雙眼,“那女孩子自有決斷,你們走吧!我累了。”
舅舅想再說什麼,被李文雅阻止,三個人對族長彎身道謝後離去。
先送了舅舅回家,徐臨安與李文雅在外面隨便吃個飯,回家時已經大約傍晚。當他們拿出鑰匙要開門時,高耀天那邊的門開了。
高耀天一臉平淡,帶著陰冷的笑意走出來,低嗓的聲音說:“看來,我的幻術你們已經解了。”
李文雅一臉恨意的瞪著他:“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對嗎?讓我忘了凶案那天的事,一直讓我夢魘,引導我接近你,引導我回想與你的過往,引導我與你發生關系,只為了要個強盛的後代?”
高耀天無所謂的聳聳肩:“只要能達到目的,怎麼做都沒關系!”
“可是我有關系!”
李文雅右手一甩,對高耀天甩出一個冰雪之球,高耀天輕易地躲開,李文雅又接著丟第二個,忽然從樓梯間跑出一個黑影,替高耀天擋下這一球。
“啊--”
女人尖叫一聲,緩緩倒在地上,竟然是陳嬌。
高耀天不感激反怒斥:“蠢女人,我自己就躲得開,用得著你幫我擋?”
陳嬌吐出兩口黑血,伸手輕拽高耀天的褲腳。
“我是……真的……喜歡你……”
“蠢人不如死了算了!”高耀天右手一伸,一陣烈焰由他手心竄出,陳嬌瞬間化成灰燼。
徐臨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對高耀天怒吼:“你竟然隨手就殺人?”
“廢物人類,閉嘴!”高耀天左手一揮,一陣風往徐臨安掃去,他無力招架,身體被往後拋,用力撞上牆壁,整個人軟了下去。
“臨安!臨安!”李文雅連忙跑過摸徐臨安的鼻息,還好,還有呼吸。
她站起身瞪著高耀天。
“你簡直不可原諒!”
“打得過我再說!”
李文雅完全不給他機會,連續對他甩出好幾個冰雪之球,被高耀天輕易的躲過,高耀天匯聚火球丟向李文雅,李文雅趁隙一閃身,跳躍起來,右手伸的長長的往高耀天心髒直奔而去。
高耀天往後退一步,但沒想到李文雅指甲能伸這麼長,她的長指甲已經戳入他的胸膛,他痛的悶哼一聲,一個停步, 指甲戳入他的心髒,並且穿透。
高耀天跪跌在地上,吐出好幾口黑血,努力想站起身,一個冰雪之球甩過來,他整個人終於無力的躺在地上。
他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嘴里喃喃念著,“原來,幻術還是抵不過真心,再強的紅眼族人,還是打不過藍眼族人……”
李文雅走到他身邊,打算給他最後一擊,高耀天看著李文雅,說出他這輩子最衷心的一句話:“文雅,我是真的喜歡你。”
李文雅匯聚冰雪之球,冷冷的說:“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冰雪之球砸出去,高耀天瞬間沒了氣,身體漸漸消失,化為無形,消失在空氣中。
一切都結束了……李文雅此時才完全松懈下來“咳,咳。”徐臨安從地上爬起,問:“文雅,發生什麼事了?”
“學長!”李文雅跑上前,攙扶著他進屋,“沒事,你摔了一跤,等等擦擦跌打藥水應該就沒事了。”
“我摔跤?”
“是啊!”李文雅關上了大門。
那天之後,這個世界的人仿佛忘了高耀天這個人,李文雅某次不經意提起隔壁的高先生,徐臨安滿臉不解的問她:“隔壁不是住著一個寡母帶著二個小孩嗎?哪來的高先生?”
某天,李文雅要出門,正好與何儀春、何筱優、高品儒一起等電梯,李文雅試探性的問:“您先生呢?”
何儀春笑笑:“過世了,今天正好要帶小孩去祭拜他。”
她掏出皮包里面的照片給李文雅看:“這我先生,叫高耀天,二年前過世了。”
李文雅看了一眼照片,很普通的長相,不是原本那位俊帥的高耀天。
遺體修復協會也說沒有這個人的資料,問周凱華,他甚至是一頭霧水的看著她,她很確定,他消失在大家的記憶里了,仿佛不曾存在過。
沒多久,李文雅檢查出懷孕,在她五個月,徐臨安陪她產檢回來時,恰好遇到何儀春開門,里面走出一名高大的男人。
何儀春看見徐臨安夫妻,害羞的幫他們介紹,“徐先生,徐太太,這是我朋友,歐陽修。”
男子轉過身,禮貌的對他們打招呼:“你們好,我性歐陽,單字修。”
李文雅看到他的面容,錯愕了一下,與高耀天太像了,不過讓她放心的是,他身上是人類的氣味。
徐臨安上前與他握手,寒暄了兩句,以李文雅懷孕不宜久站為由,禮貌性的道別回家。
門關上的那一刻,歐陽修收起了燦爛如陽的笑容,表情陰冷,唇角邪肆的勾起。
—— 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