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盛夏的森林,彌漫著躁動不安的氣息。
潛伏在樹叢陰影中的獵手們,正壓低了自己那柔軟身體、邁著危險的步伐,逐漸地朝著獵物靠近……
而即便是習慣群體行動的鹿群,也總會有那麼幾個落單的不合群個體,呆在群體的保護之外,暴露在危險之中,似乎任由狩獵者宰割。
看准時機,從下風口匍匐前進,來到了狩獵范圍之中,獵手已經隨時准備好飛奔而出,撲向獵物的脖頸,咬穿它的動脈,這端它的脊椎,治它於死地——這是它作為獵手的本能。
但是,即便是大自然中最狡猾而凶暴的獵手,也從未考慮過另一種可能,那便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沒錯,它從未考慮過,獵手,也會成為獵物。
噔——!
一支利箭穿過了它的手掌,讓這頭凶獸爆發出了可怕的嘶吼。鹿群發現它的蹤跡後,紛紛四散而逃,只留下這只可憐的母獅,在樹叢中無能地咆哮。
但鹿群也永遠無法理解,母獅之所以還有機會感受到疼痛,是因為它憑借獵手感知危險的本能,避開了要害。
是的,提格爾的第一箭,是瞄准著母獅的頭去的。
黑弓特扶娜,這具由已逝的親生父親所留給自己的祖傳寶具,並沒有弓弦。持弓者只需要輕輕架上弓箭,並做出拉弦的動作,就能夠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道束縛住自己,也繃緊了箭矢。
這便是這具由暗鐵打造而來的黑弓的特殊力量。沒有弓弦,就意味著不會發出聲響,甚至可以消除箭矢飛行時的破空聲,這對於習慣在暗中放箭的獵人們來說,它便是最危險而致命的武器。
但是,作為大自然中最強大的獵手之一,母獅依舊通過箭矢飛行時所攜帶的“殺氣”,注意到了這致命的一擊,從而挪開身子,只讓手掌中箭。
然後,在適應了手掌被貫穿的疼痛之後,即便被狩獵的對象變成了自己,它也不會就此認命,而要做出反擊。
“嘖!”
發現自己的位置已經暴露,提格爾立刻起身轉移。但他也明白,即便母獅已經受傷,自己在速度上也絕不可能戰勝它。因此,他必須在智慧與技巧方面,提前做好壓倒母獅一籌的准備。
提格爾奔跑至早就探好點的大樹附近,三兩下奔上樹梢,用一捆繩索將自己固定好,便立馬架弓對准了自己來的方向。
果然,匆忙的逃跑無法消除自己的氣味,憤怒的母獅直接朝著自己的位置怒吼著習來。
提格爾立馬放箭,但面對肉眼里可見的對手,即便是無聲的襲擊,母獅也能夠做出應對,閃避開來——
但是,提格爾的底牌還不在這里,第一箭被閃避完全是在意料之中,他迅速架好第二件,手指中還捏著第三箭,連續發射出去,消耗母獅的體力。
果不其然,第二箭也被母獅躲過,但第三件則成功劃破了母獅的半邊身體,說明它的體力即將耗盡。
而此時,母獅已經來到了提格爾藏身的樹下,俯身後縱身一躍,跳起來用利爪攻擊掛在樹上的提格爾。
提格爾解開繩索,在空中打起一個魚躍,躲開了母獅的爪擊,並在半空中調整姿勢,架好第四支箭,直指母獅的腦門——
噗嗤!
手起箭落,提格爾手中的箭矢成功擊穿了母獅的頭蓋骨。
母獅重重癱倒在地的那一瞬間,提格爾也做好受身完美落地,他簡單地觀察了下四周後,起身准備去取母獅身上的箭矢。
“……特扶娜。”
誰知,就在他瞥了一眼手中這具神奇的弓箭,並不禁為它的性能發出感嘆時,那只母獅突然暴起,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提格爾的臉上撲來——
提格爾頓時被嚇出一身冷汗,但他立刻下腰、雙膝跪地,並抽出手來從身後的箭袋里再取了一支箭,搭上弓,准備朝著這頭猛獸的下顎再來上一箭……
但是,一個銀白色的身影比提格爾更快!
從側面襲來的銀白色身影,直取母獅的喉嚨,鋒利的牙齒在拎住它數秒後,便讓它徹底失去了氣力。
看清它的面貌後,提格爾長舒一口氣,並慶幸自己沒有失手把箭矢發射出去。
不,或者說,應該慶幸它及時趕到?
總之,在確認獵物到手前,都不能夠有一絲一毫的松懈!提格爾警醒著自己今天學到的新東西,畢竟,今後要狩獵的東西,可比這受傷的母獅要難纏得多。
“謝謝你,烏納爾。”
“嗚嚕嚕……”
重新冷靜下來的提格爾朝著救了自己一命的銀色生物道謝——原來,那是一匹巨大的銀白色狼型魔物,光是四肢著地站著,它就有一匹馬那麼高,就連母獅的腦袋,與它相比,也只有它一只爪子那麼大而已。
看到提格爾接近,這只被稱為烏納爾的銀狼,便發出輕輕的低吼,向後退去了半步。
“喔喔!放輕松,朋友。”提格爾見狀,立刻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敵意,“我只是想拿回我的箭,好嗎?它是屬於你的,我不會跟你搶的。”
見提格爾心誠,銀狼便乖乖地將母獅的屍體放了過來,好讓提格爾將兩只弓箭從它身上拔出。
“好久不見了,朋友。你過得還好嗎?”
銀狼沒有做聲,當然,提格爾也不清楚它是否能懂人言。
但是,銀狼的目光,卻死死地盯住了被提格爾背在背上的,那具黑弓。
“啊?你在意這個?”
看到銀狼對自己的新武器感興趣,提格爾也熱心的將黑弓取了下來,拿到銀狼的眼前與它分享。
“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很神奇對吧?”
提格爾緩緩向銀狼講起了黑弓的來歷,而銀狼居然也聽話的坐了下來,仔細聆聽這提格爾的故事。
很久以前,在提格爾還小的時候,這只本是魔物的銀狼便出現在了村子周圍——畢竟這個村子的位置十分偏遠,甚至接近隔絕人類與魔物領地的山脈,有魔物翻過山脈過來也不奇怪。
沒過多久,它便踩上了村里人設置的捕獸夾。本來作為魔物、與人類勢不兩立的它應該被立刻處死,但看在這支銀狼尚算年幼,並且第一個發現它的提格爾苦苦哀求,村民們才在村長巴特朗的示意下沒有動手。
在帶傷與提格爾一家生活了一段時間後,銀狼似乎通了人性,並在成長了幾年後,丟下了哭得稀里嘩啦的提格爾與蒂塔,離開了村子。
不過,後來提格爾才知道,銀狼——烏納爾只是不想再給村子里的人添麻煩,而自己到森林里去生活了而已。運氣好的話,村民們還能在森林里發現它的身影,甚至有村民在被猛獸或別的魔物們襲擊時,被它所搭救。
“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講完故事後,提格爾收起黑弓,起身准備返程。
而烏納爾則表現出有些不舍,但他也僅僅是拿臉往提格爾的身體上蹭了蹭,便叼起母獅,重新回到了密林深處。
(9)
“父親、蒂塔!我回來了!”
推開家門,已是黃昏十分,提格爾聞到了一股肉香,看來是蒂塔准備了美味的晚餐等著自己。
“啊!提格爾!你回來了!”
從廚房里蹦躂出來的蒂塔,一路小跑來到了提格爾身邊,正欲往他身上來個擁抱,卻發現自己的圍裙上滿是油汙,便笑嘻嘻得退了回去。
“先休息會兒吧!離開飯還有一會兒呢!”
“嗯,你也辛苦了,蒂塔。”提格爾伸出手,輕撫了下惹人憐愛的蒂塔的頭,“不過,這麼晚了,父親他去哪里了?”
“剛才有人來向父親匯報了什麼,便帶著父親一起匆匆忙忙得離開了。”蒂塔將一只手指抵在唇邊,稍加思索說道,“唔……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父親臨走時也沒來得及和我說。”
“好吧,但願不是什麼要緊事……”
回到房間後,提格爾熟練地掀開地毯,打開暗門——果然,現在要提格爾只用一只手來推開這扇重重的暗門,還是有些吃力——自從他拿起黑弓以來,正如巴特朗養父所說,這個儲存了獵人秘密的地下室,就已經完全對他敞開了。
而至於蒂塔,似乎比提格爾更早地了解過了有關巴特朗養父和自己的秘密。這個地下室,她也在更早之前就來過一次,只不過,打那以後,她便再也不提起這件事情,並表示里面的世界不屬於自己,而如果提格爾要進去,她也在外面等著就好。
是啊,或許地下室里的東西,對於蒂塔來說,刺激性的確是大了點。
對提格爾來說,也是如此。
(10)
將黑弓特扶娜放置於房間中心的展櫃之上,提格爾將視线轉移到了房間右邊的那些戰利品們身上。
雖說提格爾對於自己的親生父親是一個專門獵殺戰姬的獵人這件事……的確是沒有太多的實感。
但是,從在地下室里儲存的這些武器中,提格爾還是能夠了解一些,有關於自己父親過去的皮毛。
暗鐵,據說是在那場魔神與女神的大戰中,由魔神死後的精氣所轉化而來的精華。
而在這個由戰姬所統治的世界中,暗鐵可以說是全世界人民的禁忌。因為刀槍不入的戰姬們,可以被這種金屬所制成的武器所傷,甚至連戰姬們所釋放出的魔法,都可以被這種金屬所抵擋、吸收……
因此,據說戰姬們會在全世界范圍內收繳自己所發現的所有暗鐵原料和兵器,並派遣重兵護送、將它們統一押送到由神殿所掌管的一座火山遺跡中,集體銷毀。
而主動上報暗鐵信息、上繳暗鐵武器的人,則會得到一筆巨額賞金。
但是,普通人並不知道,暗鐵對於戰姬們來說,不僅僅只是致命的危險那麼簡單,更是能夠將她們的肉體與靈魂,禁錮在永恒的時間中,用以凌辱和踐踏的不潔之物。
正如擺放在這座地下室中的戰利品們一般:
被暗鐵所殺死的戰姬們,雖然作為一個活著的人類來講,已經可以算作是徹底地死亡了。
但是,她們的肉體將會徹底停留在自己被殺死的那一刻,獲得永恒的“青春”——既不會老化,也不會壞死,甚至還會對肉體的快感做出反應,流出鮮美可口的乳汁與淫水。
雖不知這背後究竟是怎樣的一套原理,但巴特朗養父似乎也只知道這麼多。他和自己的親生父親搭檔了二十多年,通過各種暗鐵武器,獵殺過無數戰姬,卻早就把探究這份原理的念頭給拋諸了腦後。
因為,一具可以被人任意玩弄的戰姬身體,對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們來說,可謂是無價之寶!
不論是多麼高高在上、神聖英武的戰姬,一旦被暗鐵武器所斬殺,就會變成這樣一具不會變老、也不會造孽的美麗玩偶!
只要身體尚算完整——就算不完整也沒有關系,你就可以對她進行肆意的玩弄於褻瀆,盡情發泄自己在平日里被對戰姬所秉持的各種不滿,玷汙戰姬們視如珍寶的貞潔與榮耀!
沒錯,但凡是品嘗過那份快感的獵人,直到自己氣絕力盡為止,都絕不會放棄獵殺戰姬的念頭……
更不要說,存放在巴特朗養父家地下室里的,由年輕時期的提格爾父親和巴特朗養父所狩獵來的,幾乎都是B級以上的絕品戰姬。
放置好特扶娜的提格爾,緩緩走到父親的收藏品展櫃前。
那是一個被削去了手臂與雙腿,幾乎只剩下軀體的女性。
她的身體被固定在站台上微微前傾,脖子上仰,面帶充滿了淫靡色彩的迷人微笑,臉頰上還殘留著兩抹紅暈,仿佛她此時也正享受著某種無上的快樂。
而她之所以被削去手腳、只留下軀體,似乎是因為自己的父親不希望讓她身體多余的部分,吸引走不必要的目光。
因為這個已經在歡愉中死去的女人,有著一對凡人無可比擬的澎湃巨乳!而就在這對形態柔軟、手感舒適的巨大乳房中,居然還生產著甘甜的奶水!
提格爾伸出手來,只稍微一擠,那對挺立的乳頭中就滲出了一點乳白色的可口液體,看著它順著乳房的曲线緩緩留下的樣子,提格爾甚至產生了這個女人發出嬌甜呻吟的幻聽。
看了看展櫃上留下的筆記,提格爾了解到,這個女人叫艾米麗,是一位A級戰姬,職業是法師。
為了解決她,父親和巴特朗養父似乎專門找人將一塊成色極好的暗鐵,制作成了細小的粉末,令它們可以飄散在空氣之中。
隨後,在那天夜里,由巴特朗和其他幾位兄弟殿後,父親一人潛入了艾米麗的工坊,與她展開了決戰——要知道,一位法師職業的戰姬躲藏在自己的工坊里,可比烏龜縮進了龜殼里棘手多了。因為,她們的工坊不僅從外界難以攻破,在其內部,戰姬們也能夠通過各種工坊設備,為自己提供強大的援護,讓自己的戰斗力呈直线上升。
因此,要在A級法師戰姬自己的工坊里戰勝她,那相當於是要正面打敗一位S級的戰姬。
但正如俗話所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提格爾的父親,當時正是手握暗鐵粉末這款秘密武器,汙染了整個工坊的空間,讓艾米麗的各種魔法和工坊設備都盡數失效。並且, 吸入了過多粉末的艾米麗,也因為暗鐵與身體的互斥而徹底崩潰,根本使不出任何魔法不說,還陷入了十足癲狂的發情狀態。
就這樣,提格爾的父親便在艾米麗還活著的時候,就勢將她徹底糟蹋,並在她達到絕頂狀態時,賜她割喉之死,讓她的身體永遠地停留在了可以不斷產出母乳和淫水的發情狀態。
隨即,父親斬去了她的手腳,將她納入了自己的收藏品之中。
(11)
提格爾湊近了些,發現艾米麗上仰的喉嚨上,的確有一道刀傷的痕跡。
暗鐵所造成的傷害會在戰姬死亡後一定程度上愈合,但還是會留下明顯的痕跡,烙印下這位戰姬最屈辱的敗因。
或許是舉例更近了,艾米麗乳房中所流出的那道母乳,雖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化作了一道美麗的汁痕,但那股誘人發情的味道,卻在提格爾的腦海中更加揮之不去。
他不禁伸出手來,摸向艾米麗的私處。
經過凸起的陰蒂,輕輕掰開小小的陰唇,很順滑地,手指就被艾米麗的陰道口吞沒了進去。
被這一鮮活的表現嚇到,提格爾立馬收回了手。
但是,那無比濕潤、似乎還殘留著溫暖的陰道口,還是在提格爾的手指上,留下了一小抹乳白色的愛液。
驚訝於這具戰姬收藏品的質量如此之高,提格爾不禁獸心大動!他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了這位強大而美麗的戰姬還活著的時候,被自己的父親以計謀和技巧制服、按壓在身下凌辱,最後直達絕頂之峰,臉上逐漸浮現出現在這副淫亂表情的過程……
但馬上,一股不甘心的罪惡感浮上了提格爾的心頭。
“不。我要,去狩獵屬於自己的戰姬……”
是的,在這里的所有戰姬,都是自己的父親,和養父巴特朗在戰斗中拼上性命所得來的戰利品。即便父親將自己寶貴的黑弓留給了提格爾,但這些戰利品,不論多麼珍貴與誘人,都是不屬於提格爾的東西。
而且,提格爾發現,在這地下室中儲存的戰利品,依舊有不完美的地方。
那便是,S級的戰姬。
“哼哼哼……如果,我能夠狩獵到S級戰姬的話……”
沒錯,如果A級的戰姬就可以擁有如此令人欲罷不能的品質,那麼,在成功狩獵到S級的戰姬以後,她又究竟能令人陷入怎樣美妙的瘋狂之中呢?
“咦?等等!”
一件事情令提格爾背後突然發涼!如果要說這個地下室里還少了什麼東西的話,那便是——
提格爾猛然回頭,看向自己養父巴特朗的收藏品方向。他的目光沒有停留在那些擺出淫亂姿勢和沉溺表情的戰姬收藏品上,而是投向了巴特朗養父安置自己曾經使用過的武器的武器架——
在那武器架上,本應放置著的一對暗鐵鴛鴦刀,一把長刀與短刀,確實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提格爾!”
預感到什麼的提格爾衝出地下室,與剛剛衝進房間的蒂塔撞了個正著。
“怎麼了?蒂塔!”看著慌亂的蒂塔,提格爾幾乎已經預感到了大事不妙,
“巴特朗……父親他!發生什麼事了?”
只見蒂塔帶著哭腔,慌亂的雙眼中,淚水奪眶而出。面對提格爾的詢問,她更是絕望地搖了搖頭,說道:
“是戰姬!提格爾!有個戰姬,打進村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