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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擴軍與善後

  看到如林的長矛涌過來,見識過厲害的清山鎮民兵們頓時扭頭就跑,誰也不願意被刺成血人。

  梅嶺軍在後面緊追不舍,追了幾十米,終於遇上了整隊出戰的戴家軍的大隊人馬。

  梅嶺軍第一排長矛手的長矛刺進了最前面的清山鎮軍士的身體里,但是他們的攻勢為之一滯,後面的清山鎮軍士趕緊趁著空隙衝上來,可第二排長矛舉著手里的長矛從間隙里踏了出來,把迎上來的幾十個清山鎮軍士刺穿。

  第一排長矛手拼命地抽回自己的長矛,然後繼續往前走,但是清山鎮迎面射來的箭當即射翻了幾個長矛手,後面的趕緊走上前去補空位。

  死傷的軍士紛紛倒在地上,血水不停地流出,落下的雨水竟然一時無法衝散,不一會,地上的泥濘水窪變成了紅色。

  雙方血戰在一起,不過梅嶺軍憑借凌厲的攻勢和高昂的士氣,一時占住了上風,但是清山鎮憑著人多,用性命和血肉之軀死死頂住了梅嶺軍的進攻,使得對方的進攻緩下來不少。

  戴善天接到報信,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

  他一邊朝外走著,一邊不停地咒罵著梅嶺軍,這些王八蛋,老子不打你,你倒猖狂起來了,讓你埋伏一次得手,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老子好歹也有數千人,螞蟻啃象也要啃死你!

  戴善天率領保鏢匆匆忙忙跑到山腳的前线,王振武的部隊也投入到戰場上了,到處都是廝殺和慘叫聲,在雨聲中沸沸揚揚。

  清山鎮軍的防线有幾處已經被攻破,戰局幾近糜爛之勢。

  而聽到消息的民夫們在黑夜中更是大呼小叫,尋親聚友,慌成一團,給激烈的戰事帶來了恐慌的氣氛。

  戴善天連連調兵遣將,把各營寨趕來的兵力投入戰場,死死頂住梅嶺軍的進攻,在他看來,只要頂住梅嶺軍瘋狂的進攻勢頭,把戰事拖入相持局面,已方就可以發揮人多勢眾的優勢,壓住梅嶺軍。

  戴善天已經下了死決心,這次一定要反攻一把,好好跟梅嶺軍算清楚這筆帳。

  隨著時間的推移,清山鎮軍逐漸地穩住了陣腳,而梅嶺軍的一時之勇也過去了,新兵訓練不足的毛病也暴露出來了,許多軍士們在激烈的戰斗中堅持不住了,血腥的殺戮讓他們有點驚慌失措,要不是有督戰隊在旁邊押陣,說不定就跑了。

  然後就在這時,清山鎮的軍隊里不知道誰忽然喊了一嗓子:“不好啦,梅嶺軍從後山打過來了!”

  聽到這話的清山鎮軍紛紛朝後看去,果然看到山後濃煙滾滾,一團刺眼的火光迅速擴散開來!

  戴善天呆呆地看著山後的火光,一時萬念俱灰,他早就辨別出來了,那是張長老的營寨。

  張長老雖說厲害,他手下的親兵也不是善茬,可是陳啟超既然選擇背後偷襲,又豈不會挑選精銳,高手壓陣?

  那幫混蛋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一旦張長老死在自己軍中,人頭被梅嶺軍傳檄四方,自己的前途就算是完了。

  地獄門的高層不會諒解自己的苦衷,光是那位親兵隊長的後台就足以把自己撕碎了!

  相對於戴善天對自己前途的擔憂,不明就里的清山鎮軍士們卻擔心的是自己性命。

  山後火光衝天,殺聲震天,不知來了多少梅嶺軍,清山鎮軍士們只有一個念頭,完了,自己被梅嶺軍包圍了。

  而那些沒有戰斗力的老弱病殘,軍士家屬們更是表現得極為慌張,他們離張長老的營帳最近,見到眼皮底下冒出來的梅嶺軍,並圍著張長老的親兵隊一頓亂殺,一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前些日子被梅嶺軍伏擊的陰影還沒有從他們心里驅走,今天又碰到了從天而降的梅嶺軍,當即就潰散了。

  他們一邊拖家帶口地一路狂奔,一邊高聲亂呼聲,一時整個清山鎮只聽到他們的聲音。

  民夫的潰散給前方作戰的清山鎮軍士們造成了極大的恐慌。

  他們原本就不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而且有很多人的家眷也在民夫當中,聽到這驚天動地的慌亂,一時也是心頭大亂,有的調頭就往回跑,尋找自己的親人,有的一邊作戰,一邊尋思著退路,早沒了斗志。

  戴善天看到如此情景,不由氣悶,看來人多不一定是好事,自己人多,哄亂潰散起來,擋都擋不住,看人家梅嶺軍,雖然人少,但是卻打得有模有樣。

  正想著,數千民夫已經如潮水一般衝了下來,一家伙就把前方的清山鎮陣勢衝得七零八落,許多清山鎮軍士看到如此情景,干脆把兵器一裹,跟著就往前跑。

  潰散的民夫迎面撞上了正在往前推進的梅嶺軍,前面的人收不住腳,上千人一頭扎進了梅嶺軍的矛林,立即非死即傷。

  但是後面的民夫可不管你什麼,繼續往前涌。

  王振武和麻交見此場景,連忙下令變陣,把各自的兵馬由橫线隊形變成方陣,讓出幾個缺口。

  數千清山鎮軍士和民夫像決了口的洪水,順著缺口奔流而下,一時間漫山遍野都是跑動的人,這些受驚的人群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只是橫衝直撞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看到這個情景,陳啟超也傻了。

  他畢竟不是冷兵器時代的將領,還是第一次看到軍隊潰敗帶來的“狂流威力”!

  他也沒想到人類居然也能搞出那種驚馬群般的動靜!

  陳啟超連連發令,命令甄和尚部從側翼攻擊,而不是冒然從正面迎敵,王振武、麻交率部尾追不舍,曹雲、韋雲龍清理清山鎮,收降清山鎮殘余。

  慌亂到天大亮,民夫和清山鎮軍士狂奔了十多里,一直跑得手腳發軟,這才慢慢緩了下來。

  戴善天借此機會,連忙收攏兵力,順過氣來的軍士們也陸陸續續地聚了過來,而筋疲力盡的民夫們看到軍士們在那里列隊成陣,也放下心來,在後面也徐徐聚集起來了。

  也算他們運氣不錯,這一路的喪屍全部都被梅嶺軍順道解決掉了,這才沒有遇到更大的傷亡。

  等戴善天好容易整頓好兵馬,梅嶺軍也緩緩逼了過來。

  他們跟在清山鎮後面一陣狂跑,看到清山鎮在那里收拾也趕緊集合整隊,排成長矛方陣逼了上來。

  兩軍很快又對峙上了,不過戴善天知道,自己的屬下早就是軍心渙散,肝膽皆喪,說不定一打起就拔腿就跑,只好勒令各部,嚴守各陣。

  這時,梅嶺軍突然停了下來,過了一會,一個人從軍陣中走了出來,猶豫了一會向清山鎮軍走了過來,很快就到了這邊,並大喊著:“我是你們老大的叔伯!快帶我去見到他!”

  戴善天看清楚來人,正是自己所在社團原先的最為支持自己的叔伯柳大波。

  當初他子承父業,擔任社團老大時,有幾個高層並不滿意,於是暗中准備搞事,逼迫戴善天退位。

  結果是柳大波冒著生命危險提前給戴善天發去消息,讓後者有了防備,才能將反對者一網打盡,承繼社團。

  所以他一直對柳大波頗為敬重,之前撤退時,柳大波難舍故土,擔心自己死在逃亡的路上,於是便讓戴善天留下一些物資,自己和部分不願意撤離的社團成員留守公司。

  “柳伯,你來此有什麼事嗎?” 戴善天咬著牙問道。

  “小天啊,我這次是被大梅嶺的好漢們使喚來的……” 看到自己子侄陰沉的臉,還有他身後密密麻麻的軍士,柳大波的雙腿在打顫,哆嗦了好一會才開口道。

  “有什麼事嗎?”戴善天明知故問道。

  “小天啊,留守公司的叔伯們,還有你族里的老少爺們……都被大梅嶺的好漢請去做客了……”柳大波帶著一絲哭腔道:“他們都在大梅嶺的村鎮里住著……”

  戴善天的牙都要咬碎了,他父母早逝,但是家族一大幫子人還在公司里留著,原本打算等到拿下S市再將其搬走的。

  沒想到現在居然被梅嶺軍押為人質了!

  聽得柳大波的話,戴善天身邊的保鏢也鼓噪起來了,這些保鏢都是他的族人組成的,他們的親人很多也都留在了那里,突聞這個消息,能不緊張嗎?

  “還有一件事,大梅嶺的陳首領讓我轉告你,張長老和他的手下都被斬了。”柳大波囉嗦一會又繼續說道。

  戴善天緊握著雙拳,幾乎要從馬上摔下來了。

  “爸爸,地獄門那里我們是回不去了!”

  戴善天的兒子戴良辰附過來說道,“看梅嶺軍用兵,先是直取張長老營寨,而且下手毒辣,就是要絕父親的退路!”

  張長老被殺的事情肯定會被地獄門的人知道的,戴善天恐怕這回是真的完了!

  正當戴善天惱恨時,梅嶺軍陣中緩緩走出一騎,後面僅跟著兩人。

  他們慢慢走到清山鎮軍陣前面,正中的人大喊道:“我是梅嶺軍魁首陳啟超,請戴先生出來說話!”

  戴善天思量了一會,策馬迎了上去,戴良辰緊跟其後。

  “戴先生,事已至此,我就不說廢話了,你投降吧……”陳啟超開門見山道。

  “陳魁首,你為何擄我叔伯、族人?”戴善天有點意動了,但是心有不甘,他只能遲疑的問道。

  陳啟超淡淡的回道:“戴先生,何出此言,我只是請你叔伯族人到大梅嶺暫住。即使你一意孤行,我也不會傷害他們,到時定當放還。”

  “此話當真?”戴善天心里不是很信。

  “呵呵呵……戴先生,你何時聽說過我梅嶺軍濫殺無辜,禍及家人?”陳啟超反問道。

  看到戴善天在那里默然不語,陳啟超繼續說道:“戴先生,你何必執迷不悟呢?難道你還想與地獄門這艘破船同歸於盡嗎?說句不客氣的,謝騰龍的家底都被我抄了,現在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地獄門的東方分壇早就完蛋了!”

  戴善天不是個糊塗蟲,當下的局勢又不是不知道,尤其是親眼看到謝騰龍隕落,那幫本領極強的高手全都死在了屍王手下時,他就知道至少在江淮地區,地獄門是徹底完蛋了!

  但是想到就這樣降了,總覺得太屈辱。

  “戴先生,你看看你身後的這些軍士,他們都是你的父老鄉親,你聚集民團,也是想帶著他們找條活路,討口吃的……”

  陳啟超還沒來得及說完,忽然看到清山鎮民團里跑出一人,淚流滿面的跪在戴善天面前說道:“老大,我們殺喪屍的時候衝在最前面的,撤在最後面,死的弟兄也最多,而那些地獄門的畜生卻躲在後面喝酒尋樂。大人,我這條賤命不值錢,可是也不能給他們賣命,還要由著他們糟蹋我的妻女!”

  說到這里,那人不由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旁邊的軍士也是紛紛高聲附和:“就是,老大,我們的命賤,但也不能賤到這個份上!”

  聽到越來越大喊聲,戴善天知道自己的部屬已經對地獄門寒了心,尤其是在這個絕境下。

  如果自己執意要反抗到底,估計沒有多少人能再跟隨自己了。

  看到戴善天已經有所觸動,陳啟超繼續說道:“戴先生,你散家財,募民團,無非為的是圖個功名,光宗耀祖,流芳百世。現在正好就有那個機會!我立足大梅嶺,就是為了招攬幸存者,拯救末世之中的水深火熱的人類!這是功在千秋,足以讓我們在歷史上留下姓名的大事業!”

  陳啟超的話重重地打在了戴善天的心上,他艱難地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神情各異的軍士們,不由長嘆了一聲。

  戴善天轉過身來,正對著陳啟超,神情黯然地看著這位年紀輕輕的的一方魁首,自己現在是無路可走了。

  清山鎮已經被梅嶺軍占領,族人被拘,地獄門那里更是去了就死,天下之大,已經沒有他戴善天的容身之所了。

  “罷罷,既然如此,我就降了梅嶺軍,跟附這位魁首,說不定隨著這個狠人還能闖出一番功業來。”

  過了一會,戴善天翻身下馬,緩緩走到陳啟超的跟前,單膝拱手道:“我戴善天願降!”

  ********************

  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陳啟超可謂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根本沒有時間去寵信後宮諸女。

  在收降了清山鎮軍之後,大梅嶺的實力得到了進一步的膨脹。

  不僅得到了上千兵丁,還有幾千軍屬,這樣一來,大梅嶺原有的地盤就開始逐漸顯得有些拮據了,出現了容不下那些人的跡象,於是他只能先將部分俘虜安排在了已經荒廢的工業園區,將戰线逐漸遷移到大梅嶺外。

  陳啟超開始准備進行新一次編練,這次的力度就非常大,盡管是左選右選,清山鎮軍里還有被選出了將近一千多名合格的青壯,再加上原本大梅嶺原本的五百精銳,三百新兵,足足有兩千多人!

  兵力可謂是翻倍了,而且那所控制的人口更是翻了幾倍,原本大梅嶺就有千余口人,現在又加入了幾千人幸存者,人數直接逼近上萬。

  如何讓這上萬人吃上飯,那也是個非常要命的問題。

  大梅嶺原本就是山區,雖說開墾完畢的梯田不少,能夠養活的人數一直很有限。

  於是陳啟超只能積極外擴,讓部分勞動力前往工業園區附近的田地進行開墾。

  唯一的好處是還沒有錯過春耕,只要梅嶺軍一直朝外擴張,將戰线朝外拉伸,就能保證後方產糧無憂。

  目前梅嶺軍已經將三千人,於是陳啟超便打算在原本的框架上面新設“團”這個級別。

  三個營組成一個團,陳啟超打算把原先的長矛方陣進一步改善推廣,以後如果兵力充足的話,三個團可以組成一個大方陣!

  實際上三千人指的是陳啟超能夠直接控制的兵力,還有拓跋破胡、鄭付波、白羆這種無法直接控制的,恐怕合起來起碼將近五千人!

  於是陳啟超設置了六個主力營(八百人),以王振武、麻交、鄭付波、拓跋破胡、白羆、戴善天為主官,稱統領。

  以甄和尚、苗浪、王鴻楓、賈道士、戴良辰、馬洞仙為副將,稱副統領。

  當然還有百武營這個異種,如今它已經擴編到兩百人,堪稱是武林高手的聚集地,戰力非同小可!

  還有那位神秘少女所掌控的影字營……

  陳啟超他本人則是直接擔任梅嶺軍的大統領!

  拜馬洞玄為參謀長,以曹雲為親兵統領兼任百武營統領,韋雲龍為親兵副統領,兼領全軍武術教頭。

  眼看著大梅嶺的一切欣欣向榮,逐漸走上正軌,誰料一個突如其來的噩耗,卻讓陳啟超面色陰沉了下來。

  “洞仙,你是說清山鎮舊部人心不穩,惶恐不安?” 陳啟超詫異地問道。

  馬洞玄文武雙全,心細如發,他擔任大部分由清山鎮軍士組成的第八營副統領,到任沒幾天便從營寨之中看出了一些端倪來,因而悄悄的回到中營,向陳啟超稟告。

  “是的,士卒多有怨聲,軍屬家眷之中也不斷流傳著謠言。我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不能養虎為患!我提議立刻將第八營軍士全部分散打亂重建,同時軍屬家眷也要分散到各村之中,不能讓其互相串聯!”

  馬洞仙面色凝重的建議道。

  因為軍隊的擴編整頓還沒有完成,所以陳啟超讓清山鎮的兵馬都歸還本部,由原先的將領統治,只是把戴善天父子和其家里,以及一些清山鎮軍高階將領挪移到了大梅嶺。

  所以馬洞仙才會有此擔心,一旦對方部隊有所異心,兵變的話造成的影響會極為惡劣!

  這時候馬洞玄、王振武、麻交等人都聞訊趕來,聽完原委之後,戴善天、戴良辰父子都一臉尷尬,盡管他們已經全心歸附,而且也幫著陳啟超把軍中不安定因素鏟除了大半。

  可是卻無力安撫數千人的心。

  畢竟這里面只有一部分是戴善天原本社團的人,其中還有地獄門強塞進來的其他社團、一路上吸納的幸存者等等,甚至張長老在之前的日子里,暗地里培植了多少羽翼,也不得而知。

  為了控制這支軍隊,他當初也花了不少力氣。

  陳啟超對著戴善天微笑道:“戴統領,這與你無關。將士是因為編練事項未定,前途不明,所以才有此擔心,說到底,還是我疏忽了。既然如此,戴統領能否與我一起去安撫這些將士們?”

  “這是屬下分內之事,義不容辭。”戴善天非常爽快地應道。

  “那好,我去集合親兵隊。”曹雲准備轉身出賬,卻被陳啟超叫住了。

  “不必集合親兵隊,只需你和韋雲龍相隨即可。”陳啟超卻呵呵笑道。

  看到陳啟超堅持,眾人也不好再勸了。

  陳啟超和戴善天並行走進清山鎮軍營地里時,眾人紛紛聞訊圍在左右,看到他們兩人居然輕騎而來,身後只有兩騎相隨,身上更是沒有穿著盔甲。

  不由在那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陳啟超翻身下馬,往人群中走去,大家看到他走來,不由地後退了好幾步,又覺得不妥,便都停下來了。

  “這位大叔,每日三頓可吃飽了。”陳啟超首先對一位白發斑斑的中年漢子問道。

  “回大統領,都吃飽了。”中年漢子猶豫了一會,結結巴巴地答道。

  “那就好。你家里有幾口人?”

  陳啟超和氣地說道。

  說實話為了安置著突如其來暴漲的人口,他不得不把謝騰龍倉庫里儲蓄的糧食都拿出了一半,這才勉強能夠供給士卒和軍屬。

  見陳啟超非常和氣,中年漢子慢慢地也稍微從容了一點,他咽了口唾沫,然後回道:“我有個兒子,在民團里當兵,現在應該在第八營。還有個老伴和女兒在身邊。”

  “那你已經是梅嶺軍的家眷了,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告訴軍中。咱們的規矩是會照顧任何一個軍士的家眷。”

  陳啟超盡可能的表現出和藹親民的領袖氣質。

  “多謝大統領,多謝大統領。”中年漢子連忙感激道。

  陳啟超一開始便沒有搞屠殺虐俘的恐怖統治,那還不錯的軍紀讓這些人也耳聞過一二,聽得陳啟超這麼一說,他心里頓時便有了底。

  “大統領,請給我一條活路吧。”而就在這時,聽到這對話而議論紛紛的人群中衝出一人,跪在了陳啟超的跟前。

  “你叫什麼名字?”陳啟超沒有生氣,反而淡淡的問道。

  “小的叫陳有四,原本是跟隨戴先生的民團。這次挑選梅嶺軍,他們說我的年紀大了,不要我了。可是我,我現在又沒田地,還有一個女兒在身邊,沒有活路該怎麼辦?”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帶著哭腔訴苦道。

  而這時戴善天則是在陳啟超耳邊低聲道:“他原本是我們社團的人,家里只有一個女兒跟在身邊。屬下無能,他女兒前些日子被地獄門姓張的的親兵隊長給糟蹋了。大統領,請給他一條活路吧。”

  陳啟超想了想,然後開口道:“呵呵呵,你我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這樣吧,我叫你一聲老陳。老陳啊,你的年紀確實大了些,加入軍隊顯然不行了。不過嘛,我看你還是有力氣的……”

  這時陳有四連忙點頭附和道:“對對對,我干活不惜力的,我有力氣!”

  “這樣吧,等梅嶺軍編練完之後,我會組織一支輜重隊的,負責運輸物資,你可以在里面謀個差事。”

  陳啟超呵呵笑道:“而且等到咱們走上正軌,會把那些荒蕪的農田、工廠重新搞起來,會種田的去種田,會弄機器的搞機器,都會給大家謀份差事做的!這點你們不會擔心!”

  “多謝大統領。”陳有四也不知道輜重營到底是怎麼一個章法,應該和民夫差不多,不過有條活路就不錯了,當即在那里磕頭感謝。

  陳啟超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嚴肅的說道:“我也聽說過你女兒的事情,這樣吧,梅嶺軍中單身的青壯也不少,我叫人選十幾個有意的人,你和你女兒去看看,哪個中意就嫁與他,也算是有個去處,你也好有個依靠不是。”

  現在已經顧不得什麼自由戀愛了,人就是最寶貴的資源,如今的末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人類社會已經大部分退回到了農業社會,所以人丁非常重要。

  陳啟超以前曾經聽過古代打仗時,會出現大量的喪夫的寡婦,為了解決軍士的生理需求,也為了照顧到那些寡婦的生計活路,往往被軍隊救回被敵人掠走的婦女,如果沒有親戚投靠的話,就會分配給單身軍士成親。

  陳啟超也打算以陳有四的女兒為開始,嘗試看實行這一政策。

  這樣一來,軍士有家有業,寡婦這一弱勢群體的生計也有了保證,總比她們淪為流鶯,或者化為野地枯骨好太多。

  “大統領!”陳有四的眼淚驟然流了出來,他痛苦的說道:“我女兒已經……已經被糟蹋了,恐怕遭人嫌棄。”

  陳啟超頓時濃眉倒豎道:“胡說!地獄門的人做的孽,卻要你女兒來承當嗎?你放心,誰要是敢在背後亂嚼舌頭,我撕了他的嘴!有本事就去殺喪屍,編排一個可憐的受害女子算什麼!”

  聽到這里,陳有四不由放聲痛哭,伏地不起。

  陳啟超一邊扶起陳有四,一邊對周圍的人群高聲說道:“梅嶺軍起軍為的就是消滅喪屍,救百姓於水火,你們的困苦也就是梅嶺軍的困苦,只要你們相信我梅嶺軍,願意跟隨,我們就絕不會讓你們餓著!總有一天,我們會消滅所有喪屍,重建人類文明!”

  人群里轟的發出一陣歡呼聲,陳啟超的一席話讓他們打消了顧慮,梅嶺軍不會放棄他們不管的。

  雖然還要看以後的行動,但是從目前來說,他們倒是暫時安了心。

  這時,聞訊趕來了幾十名大大小小的頭目,陳啟超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看著圍過來的幾十號人,陳啟超一開口就把他們嚇一跳:“聽說你們有些人心懷不滿,准備把隊伍拉出去……”

  眾人都嚇了一跳,清山鎮軍里的青壯年被抽取大半,編入梅嶺軍,而所有大小頭目都要重新根據能力安排職位。

  在這種情況下,的確有很多將領心里都有了想法,想拉人另謀出路的也不少。

  “說不客氣的話,就你們目前這個樣子,拉到那里都是吃敗仗的份,搞不好客死他鄉,死在喪屍的嘴里也不是沒有可能!”

  陳啟超接下來的話更難聽了,眾人的臉色都不是那麼好看。

  看到這種情況,親兵正副統領曹雲和韋雲龍頓時悄無聲息的抓著了自己的兵器,防止有人會鋌而走險!

  “說實話,戴老大的能力真的比我差麼?不見得吧……要是當時易地而處,我統領你們,戴老大率領梅嶺軍,結果還是和現在一樣,你們還是吃敗仗的份!”

  陳啟超仿佛沒有看到那些人的表情般,繼續帶著不客氣的腔道冷冷道。

  陳啟超環視四周,看到眾人都在默不作聲,他忍不住問道:“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因為你們軍紀渙散,打著民兵的旗號,其實和土匪一般!只能打順風仗!打勝了就一窩蜂往前衝,稍一受挫就各顧各的,伺機潰逃。除了幾分蠻勇,你們還有什麼?就你們這個樣子,如何打勝仗?要知道我們以後的敵人可是越來越強的變異體喪屍!你們能夠在那些怪物的手下堅持多久?”

  陳啟超凜冽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的面容,讓他們絕對如刀鋒般掃過,不由得低下了頭。

  “這些日子,流言大起!到處都是傳你們人心惶惶,極不安定!於是有人向我建議,立即奪了你們的兵權,將士卒全部拉走,而對你們,有異心的一律砍頭,暫無二心的驅走,一個不留。”

  陳啟超再度語出驚人,這回在場眾人都是面色大變,有的驚恐,有的彷徨,還有的眼中微露凶光。

  戴善天卻在旁邊有些狐疑起來:“真的有人這麼建言過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自歸附以來,陳啟超對自己一向推心置腹,什麼事情都不會瞞自己,難道這件事卻瞞了自己。

  這時卻看到陳啟超遞來一個眼色,立即明白了,這是他在虛張聲勢,嚇唬這些人,不由暗暗佩服陳啟超的膽識。

  “但是我卻不以為然,我知道諸位都是漢子,雖然打了敗仗,被迫歸附於我,但是大丈夫光明磊落,敗了也就敗了,誰沒吃過敗仗?諸位定會安駐營地,絕無二心。所以我才和戴老大輕騎前來,因為我相信你們不會做出這種無信無義之事。”

  陳啟超似笑非笑的說道。

  眾人聽到這里,不由都昂起了頭,挺起了腰板,的確,大家都是大丈夫,敗就敗了,敗也敗得有骨氣,絕不做那種不辭而別的丟臉之事。

  “梅嶺軍對你們編練,不是想奪你們的兵權,也不是想吞並你們!只有合適的編制,嚴格的訓練,嚴明的軍紀才能打勝仗,才能讓大家更有機會從戰場上活著下來!接不接收編練,全在與你們自己。願意,我們熱烈歡迎成為梅嶺軍一份子,不願意,我們也不勉強,去留自由。”

  說完之後,陳啟超靜靜地站在那里,等待著眾人的回應。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十幾人跪了下來,其余的人像是約好了一般,隨即也跪下,齊聲道:“大統領推赤心置人腹中,我等安得不報死!”

  陳啟超一路上一直保持著微笑,可是當他回到中軍大營時,面色卻倏然陰沉了下來。

  一眾屬下見他如此,也不敢多嘴,紛紛退出營外。

  陳啟超扶著自己的腦袋,然後忽然對著空無一人的營帳問道:“事情打探清楚了麼?”

  而這時桌案下的黑影忽然蠕動了起來,一道嬌小豐滿的倩影居然從里面直接飄出,正是影字營統領謝雨霏!

  “嗯,已經把事情來龍去脈,還有相關人員的資料都調查到了。張老癟這個白痴,還真以為能夠瞞得住我麼?一切情報都在我的手里!”

  謝雨霏忽然一屁股坐在了陳啟超的懷里,伸出粉白的玉手,去玩弄著後者頷下生出的細小胡須,然後嬌聲問道:“大統領啊,這些人如何處置呢?”

  “那些跳出來鬧事的倒無所謂,有才我大可用之。戴善天、戴良辰父子身邊也得安插我們的人!至於那些煽風點火的……”陳啟超眼里閃過一抹厲色,手掌也作出了一個朝下劈斬的動作。

  “你真是越來越有我父親的神采了呢!咯咯咯……我啊,就是喜歡你這點……”謝雨霏撫摸著陳啟超的胡渣,然後咯咯笑道。

  “別鬧了,被人看到不好……”陳啟超淡淡的說道。

  按理說美女投懷,對於他這種色中餓鬼來說,自然是不可能不動心的。

  可是陳啟超卻對謝雨霏還有相當的忌憚,這個擅用影法的美少女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真正高手!

  如果沉溺於她的溫柔鄉,自己怎麼死得都未必會知道!

  “切,無趣!”謝雨霏發出一聲無奈的嘲諷,然後身影扭動,便要逐漸消失在了那團黑影之中。

  “等等!”陳啟超忽然開口說道。

  謝雨霏媚眼如絲的問道:“怎麼,反悔了,人家的身心永遠為大統領敞開喲……”

  “不,我過幾天會准備跟那些人歃血為盟,你到時候准備下……”陳啟超面色古怪的說道。

  謝雨霏微微一愣,然後帶著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質問道:“那些垃圾的……你也要?”

  “能多一點是一點吧!”

  陳啟超看了一眼少數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說話的嬌小巨乳少女,然後嘆息道:“要知道,按照你的說法,那屍王的等級起碼是S+,甚至可能是神級異能者的水准!我們最後要面對的,可不是普通的怪物啊……”

  謝雨霏並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陳啟超看向了謝雨霏消失的地方,若有若思起來。

  他的手掌一翻,那九龍尊便出現在了書案上面。

  看著那神秘的法器,陳啟超輕輕割開了自己的手指,隨著鮮血滴入到了那九龍尊之中,龍嘴的雙眼忽然微微發出血紅的光芒,在大帳之中閃爍著詭異的妖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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