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拉普蘭德的飼育計劃10 灰姑娘雪雉不可能被富婆傑西卡包養
灰姑娘的故事是騙人的,這點雪雉自幼年就知曉,此刻她正泡在羅德島臥室內碩大的浴缸中,某個阿戈爾人曾形容為“狹窄的水池”,但雪雉覺得已經足夠奢侈了。
她在無重力的水中放松,腦後勺倚靠在貼合人體設計的圓滑陶瓷邊上,水溫正合適,細膩的秀發浸泡在水中,隨上升的水流漂浮著。
抬頭無意識地注視著浴室天花板所反射的水紋,宛若在水族館,她回想起在家鄉的生活,在那時甚至想要天天洗澡都是個問題,能吃飽飯就是極大的幸福了。
過分的貧窮讓人們壓下道德的底线,不少父母強迫女兒去做皮肉生意,窮人家的女孩也就初夜值點錢,在之後就會越來越廉價,最後會像揉爛的衛生巾那樣被丟棄,如此反復,世代輪回。
貧窮是原罪,富裕是美德。
即便如此雪雉的父母還是堅持供她去外地深造,同樣的為了報答父母,她每月都會堅持向家里寄錢,自己只留生活費即可,她是個懂得感恩的孩子,可愛的惹人憐憫的孩子。
自幼離開父母,缺少關愛,讓她有種透在骨子里的自卑,灰姑娘的自卑,越是見到富人越是如此………
灰姑娘即便身著華服,但內在還是貧窮的女傭,當她一只腳踏入華麗的殿堂,身影照射在水晶的明燈下,她會想些什麼呢?
會感到恐懼,莫名的恐懼,想要逃離的恐懼,而不是淡定自若地談笑和王子共舞吧………
所以,灰姑娘只能是虛構的,但雪雉是真實的,她逃離了,從羅德島華麗的宴會中,從豐富的自助食物和名酒堆中落荒而逃。
她很幸運,但她並不知情,華麗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謀,同時沒人知曉她逃離的事實,因為她從來都是那麼不起眼。
浴室的牆角是透明的,能直接透過玻璃帷幕看到臥室的電視,一旁擺放著放冰塊的紅茶,耳邊傳來龍門背景的電視劇的聲音,內容大概是富家女愛上窮小子的。
雪雉的內心很微妙,她的潛意識里浮現出一名菲林族少女的身影,那位的態度對她有些過於曖昧了,但她清楚這只是富人炫耀的一種手段,富人需要窮人。
一切如夢,但卻無比真實,她是多麼害怕,害怕一覺醒來真的是夢,依舊是那麼貧窮,一無所有,可怕的不是貧窮,而是在短暫的富有,體會到其甜頭後,再被剝離一切。
雪雉泡了一陣,覺得有些疲憊了,於是起身,拉開排水閘,急促的水流涌入排水管道。
她赤裸著曼妙的酮體,透過霧氣蒙蒙的鏡面,投射出少女的身影,也許是黎博利天生如此,也許是從小營養不良,她的身材比一般人更為纖細,也更加脆弱,如即將凋零的花。
花兒在即將破碎的瞬間最為美麗,人在被刀劍砍倒,七零八落的一瞬最為驚艷………
她饒有興致地扭動肢體,欣賞著逐漸發育的自己,但很快便覺得羞恥,臉頰更加微紅,富人渴望表現自己,窮人羞於展現自己。
“我真是個笨蛋………”
她纏上柔軟的浴巾,用吹風機烘干頭發,發現浴缸旁的冰塊融化到紅茶里,沒有猶豫地,端起杯子,一飲而盡,若是平日,她說不定還會嚼碎冰塊,再咽下去,從小養成的習慣。
說起紅茶,她再一次想到了那個富有的菲林少女,那是她第一次品嘗名貴茶種,一種炎國生產的古老名茶,據說一小塊就是她一周的工資,有錢人的生活果然不是她所能揣摩的……
雪雉端起茶杯,扶著茶盤,模仿電視中的貴族那般,班門弄斧著。
“呵呵~”傑西卡捂住嘴,優雅地輕笑,並評價道:“可愛的孩子。”
雪雉有些手足無措,她不清楚自己哪個地方出了紕漏,但沒等她找出,傑西卡就已經伸手握住了她。
溫暖的,細膩的少女的手,大小姐的手,和窮人的粗糙比起來,她這雙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彈鋼琴而存在的。
“這里要這樣,拿茶杯的手呢,不要穿過茶杯的柄,而是要用手捏住,知道嗎?這是維多利亞的貴族傳下來的…………”
她的聲音說不出的溫柔和寵溺,微眯著眼注視著眼前羞澀的少女,嘴角微抿。
貓會捕食鳥類,會在獵物死前加以戲弄。
菲林想將黎博利按在身下,因為覺得對面的少女很可口,有值得戲弄的價值。
傑西卡伸處手指手,輕撫過雪雉的嘴角,將取下的水滴放入口中品嘗。
“很美味呢~”
雪雉愣了一下,,她不清楚傑西卡說的是紅茶還是…………
“是……啊……紅茶味道的確不錯………”
“不是哦~真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傑西卡的臉頰幾乎要湊到雪雉的耳邊,用嘴吹了口涼氣。
“我說的是你~誘人的孩子……”她停頓了下,接著問道:
“我可以吃掉你嗎?”
…………………
“真是的……竟然開這種玩笑……有錢人嗎…”
雪雉停頓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她的心跳的很快,並疑惑。
傑西卡過去是個同樣靦腆的女孩,她們其實有不少共同語言,但自從某天開始就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加主動,更像個富人,最起碼雪雉是這麼認為。
“進來吧~菲林族的聽覺可比你想的高強。”
門中傳來傑西卡的聲音,明明這房間隔音效果不錯的。
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剛出浴的傑西卡,她每天起床都會先沐浴一陣子,據說是對皮膚好,但雪雉覺得太過奢侈和麻煩,便沒有嘗試。
傑西卡此時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下體若隱若現,房間里散發著莫名的香味,是某種高級香薰吧。
面積不大的臥室被上下打通兩,中間用紅木雕刻的階梯相連,四周的牆壁裝飾著奢華的藝術品,貴族般的生活。
傑西卡的一旁放著一只鐵制密碼箱,里面不知道裝著什麼,或許和這次會談有關。
“昨天凱爾希醫生新開的迎賓酒品嘗了嗎?據說是卡茲戴爾幾百年的私釀,即便是我也不能輕易地搞到,該怎麼說……不虧是那位嗎?”
“啊………喝過了,反正我是品嘗不出來的…”
雪雉撒謊,她急忙轉移話題:
“請問找我過來是因為之前投資合作的事嗎?”
“算是吧~你的申請書我看到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翻起密碼箱,熟練地打開,微笑著將里面的內容物展現在雪雉的面前。
金塊,大量的金塊,在清晨的太陽光下亮閃閃的,鳥兒會被發光的事物所吸引,雪雉亦是如此,進化數千年的人類終究沒能擺脫本能的干擾。
“你很缺錢吧?”
“…是……的,研究需要大量的資金,當然,有成果的話我們五五分成,大概每年……”
傑西卡沒等雪雉說完,她對這些微不足道的利潤並不關心。起身,將雪雉按在自帶地暖的地板上,浴巾自然脫落,陽光打在光潔的皮膚上,金塊散落一地,像禮堂童子灑落的花瓣,她欣賞著身下手足無措的雪雉,輕聲細語:
“我對你的研究其實並不感興趣,你知道嗎?我看中的是你的身體………”
她一只手覆蓋住雪雉發燙的臉蛋。
“來當我的情婦,好嗎?這樣的話,我每年都會供上比這還多的………”
雪雉並沒有回答,費盡全身的力氣,一把甩開傑西卡赤裸的身體,爬著、匍匐著、顫顫巍巍的,逃跑似地從房間離開,只留下幾片凌亂的羽毛。
傑西卡注視著這慌張的背影,並沒有感到遺憾,反倒托著下巴,欣賞著這一切。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不過你是逃不掉的,只要喝下昨天那杯酒………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變化,也許你會哭著求我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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