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索墨褐
13(v2)
袁辰後靠到立式坐墊上：“嗯呵呵。或許我行事是和以前有點差異，但你總是強調我不是袁辰，難道我是誰易容成的？”袁辰在勾著秦路繼續說下去。
“高中時同樣的事情我就已經遇過一次..”
服務員這時輕叩門，端菜品入室。
“哇，上次吃這麼高級的食材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先趕快嘗嘗。”袁辰先打開盅小蓋待降溫，又夾了片刺身入口。
秦路也只得用小勺刮了點龍蝦肉，如同嚼蠟。
“對了，你剛才說你高中時發生什麼事了？”袁辰嘴里含著食物嘟囔。
秦路嘴唇顫抖：“我知道你們可以把別人的身體切開，然後再穿上他們的皮膚代替他們活著，那時你們已經默許我逃走了。”語氣忽然激動起來：“這些年，我也什麼都沒說沒做，沒干擾到你們吧，這次...”秦路說到這頓了頓，聲音又低下去：“我也可以繼續沉默。”雖不想這麼說，但現實袁辰已經不在，他也無力改變。
袁辰略微吃驚地看向秦路，眼珠一動不動，秦路被盯得手心冒汗，刮肉的動作也停下，手臂空懸。
“那個被切開的人，是你高中時喜歡的人是麼，就和我現在一樣。”袁辰又笑了，一下塞了三片中腹入口，大快朵頤。
秦路扶盤的左手不禁握成了拳頭。
“果然還是會有這些奇怪的事情啊，但我真的還是袁辰，你可能誤會了。”袁辰舔了舔嘴，投以真誠無辜的眼神。
“哼。”秦路的聲音顫抖：“你們當然不會承認了，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一次，我，雖然我的確很難受，但是我也，我也接受，我會遠離袁辰，不，是遠離你。”秦路怎麼可能接受，但只能說著違心的話，持續飲入落子。
“嘿，你怎麼就不相信我說的話。”袁辰身子前傾親了上去，秦路口中未盡的落子也回流到他嘴里。
“果然一分錢一分貨，味道就是不一樣。”袁辰憨笑。
秦路看著袁辰臉色發紅，也可能只是因為飲酒的關系。
“嗯..我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呢，這樣麼？”袁辰左右半邊臉為界，一半臉完全被黑液覆蓋，被黑夜覆蓋的半邊嘴唇雖完全被染黑，卻亮得嚇人。
秦路嚇得身體後傾，半撐在榻榻米上。
“我沒有被人切開過。既然我都亮相了，你也明說吧，你肯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會忽然辭職吧。”袁辰端起茶碗繼續吃。
秦路忽然感到視界混亂扭動，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他一直以為這黑水是替代了袁辰本人的怪物。在秦路的理解中，奇怪的事情必然和奇怪的事情有所關聯，直到現在他才想到也有兩者無關的可能性。
“所以你，就算你真的是袁辰，你變成了怪物又比被怪物替身好多少！都是怪物，都是異類！”秦路腦內瘋狂運轉，眼神呆滯，周圍的場景和眼前人都如此不真實。
秦路扭曲的視界中，袁辰起身將包間里高櫃上的透明花瓶拿起，連水帶花一起倒濺到地上，發出尖銳的水聲。三根手指摳入瓶口，黑水頃刻灌滿花瓶。
袁辰將花瓶放在秦路面前：“喝了它。”
今天不來公司就不會這樣了，秦路耳邊響起早晨地下室里哭鬧的小孩聲音。
“我不會逼你的，選擇權完全在你。”袁辰回到席位上：“你要是不願意，現在離開就行，你的生活也完全不會受影響，至少不是我主動造成的。”
秦路幾近精神崩潰：“這是什麼，我會變得和王起一樣麼？”
“啊...原來如此。”袁辰笑了：“原來你看到了。”
秦路視界中扭曲的畫面忽然停止，片刻後變本加厲扭動起來。“我..”
“沒關系，挺好的，你看，我們這麼快能一起聚聚，多好。”袁辰飲了口落子。
“我還想當人，還..不想變成只知道淫欲的怪獸，我對性也並不是那麼渴求，你讓我走吧。”
“請便，門在那。”袁辰擺弄著粗大的蟹腿。
“我...”秦路還維持著撐在榻榻米上的姿勢，沒有動作。現在有了退路，他又舍不得了。
就算是怪物，他還是袁辰，如果自己只要變成怪物就可以和袁辰在一起的話...
頭腦混亂狀態的秦路，眨眼速度變得緩慢異常。
“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離開，我希望你能幫助我拿下奧夫思，王起我只會拿來做容器，你會先替代他的位置，最後幫我管理公司。你喜歡我，能力又好，這個位置你不坐誰坐呢。”
“看把你給嚇的。”袁辰用濕毛巾擦了擦手，走到秦路身邊扶正身子：“這樣你事業有成，我還可以滿足你幾次和我做愛的欲望，這種百利無一害的事，你肯定不會蠢到真要離開，對吧。”最後在秦路額頭親了一口。
沒緩過神的秦路頭下意識的上下微點，又趕快搖頭：“嗯，這是什麼東西，我不喝他也可以幫你，不需要這個。”
“你放心，它雖然會增強你的性欲，但還能幫助你更好地使用你的智慧和能力，對身體也很有好處，普通人可沒這麼多量可以喝，最多是..”袁辰手摸向了秦路的乳頭：“這里沾到一點。”
又摸了秦路的下體：“這里覆蓋一點。還有...”
袁辰的身體壓向秦路，秦路雙眼完全盯著袁辰看，滿面通紅。
“我耗費這麼多的黑液給你，知道我有多看重你了麼。”袁辰此時已經完全壓在了秦路身上。“既然如此，你還怕什麼，我騙你又有什麼意義，要空洞的肉體，隨處都是，不需要非得是你。”
“不需要？”秦路模樣微醺地看著袁辰的臉，他想要多時的人就在面前引誘自己又否定自己。
“哼，哈哈，你需要我，哈哈，你不要騙我了。”秦路眼神飄忽不定，對成為怪物的心理壁壘開始瓦解。
“那你喝啊。”
“...你壓著我，我怎麼喝。”說著秦路將身上的袁辰抱住，鼻間發出了低沉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