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無知才是最大的幸福
他們呆呆的看著,在黑暗之中,有一個東西在蠕動,它用著自己那個能夠隨意改變的身軀,在隨意的前進著,最後如同有無數的冰雪在瞬間被高溫給融化了一般,一股厚重的白色霧氣開始出現在了教授他們的眼前。
“Tekeli-li! Tekeli-li!”(修格斯)
白霧之中一個巨大的怪物正在伺機而動,直到這白茫茫的濃霧消散了一些,教授他們才終於看清了這詭異的“怪物”,它的樣子簡直就如同是從噩夢中流淌出來的粘稠“石油”一般,無定型的身軀散發著陣陣的惡臭,無數個散放著綠光眼球像膿液似的不斷在它的表面形成又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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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keli-li! Tekeli-li!”(修格斯)
怪物嘲諷的叫著,向著他們蠕動過來,那速度是如此之快,凱斯立馬就推開了教授,只是自己卻立刻就被怪物給撕扯掉了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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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凱斯)
“凱斯!!!”(喬斯特教授)
一旁的教授擔憂的呼喚到。
......
“額咳,教授!快跑!離開這里!”(凱斯)
凱斯懇求著,讓教授快點離開,而這怪物,卻絲毫沒有想要直接殺死他們的意思,而是想要戲弄一般的一邊看著他們,一邊開始玩弄起了那雙,剛剛才被它從凱斯的身上撕扯下來的雙腿。
“Tekeli-li! Tekeli-li!”(修格斯)
“該死!該死啊!”(喬斯特教授)
......
趁著怪物玩的正起勁,教授又跑回了昏迷的凱斯身邊,抱起他朝著怪物的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Tekeli-li! Tekeli-li!”(修格斯)
“Tekeli-li! Tekeli-li!”(修格斯)
而怪物則好像終於達成了目的,扔下了凱斯的雙腿繼續,繼續用著它那嘲諷的聲音嘶吼著,向著抱著凱斯的教授再一次追擊了過去。
教授在前面奔跑,怪物在後面追趕,不知又是逃跑了多久教授終於就要體力不支了,他最終還是摔倒在了地上,看著被拋到遠處的凱斯,他早已經因失血過多失去了意識,再看看後面的怪物,仍然在氣勢凶凶地向著他們追來。
“要交代在這里了嗎?”(喬斯特教授)
教授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然而周圍卻突然間是如此的安靜,有的只是自己那因為奔跑而正在劇烈跳動的心髒。
“什麼?!”(喬斯特教授)
......
再一次睜開眼睛,教授看見,怪物好像是在畏懼著什麼一樣,竟然緩緩地縮回了通道的深處,只留下了完好無損的他和失去了雙腿的凱斯躺在這冰冷的大地上。
“凱斯...”(喬斯特教授)
抱著凱斯,教授走出了通路,迎接他的,正是沒有跟上他們的其他研究員,以及正和他們坐在一起早就歸來的零月。
“沒事吧?教授。”
“我沒事,只是凱斯他....”(喬斯特教授)
說罷,教授將凱斯放在了毯子上。
......
“你們誰能快來看看,凱斯他快不行了!”(喬斯特教授)
......
教授觀望著眾人,然而卻沒有一人走上前來,畢竟整個探險隊中唯一的兩名有醫護經驗的研究員,早已被教授給拋在了來的路上。
“哎,我來看看吧。”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蹲下身,開始仔細地觸摸著凱斯的頸動脈與脈搏的,又俯下身子傾聽了他的心跳與呼吸,最後以一直非常遺憾的口吻對教授說到:
“很抱歉教授,凱斯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死因是失血過多。”
......
聽到噩耗,教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抱頭,似乎是在後悔自己的魯莽與愚昧。
“啊啊啊!怎,怎麼會這樣......對,對了,另外那兩個跑掉的人呢?”(喬斯特教授)
“他們.....也死了。”
我繼續冷漠的回答著教授。
......
“啊啊啊啊啊,怎麼會這樣?!我們就不該來這里的。”(喬斯特教授)
教授揪撓著自己的頭發,面容因悔恨而扭曲的難以識別,就這樣坐在凱斯的遺體旁邊整整4個小時。—————————————————————————————————————————
4個小時後。
沉浸在疲憊與悲傷之中的眾人都逐漸恢復了過來,唯有教授依然呆呆的坐在凱斯的身邊。
“教授,凱斯已經沒救了,為了不讓他的死被白白浪費,我們回去吧。”
我走到了教授的身邊,把一只手搭著他的肩膀,在他的耳邊勸導著。
......
然而,我終究還是低估了教授那丑陋貪婪的好奇心與求知欲,只見他聽聞了勸導後,不僅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反而站起了身來,並一把推翻了蹲在一旁的我,隨後說到:“回去?不!不回去!你說的沒錯,不能讓凱斯的死被白白浪費,我一定會讓這個古老的都市,徹底的進入人們的視野!哈哈哈哈哈!”(喬斯特教授)
“哈~”(嘆氣)
教授疑惑的看了過來。
.
“您還真是冥頑不靈啊,最開始只以為您來到這都市最多就是拍幾張照片,測量幾個數據就結束了,可沒想到您竟然如此的渴望探求未知,以至於如此深入的了解了這些本就不該讓人類這麼早就獲得的知識,甚至還因此害死了凱斯和其他的研究員,最後我原本還期望著您自己終於能夠幡然醒悟了,結果啊,沒想到您反而更加的痴迷於去探求未知了。”
說罷,我站起了身,拍掉了身上的灰塵,隨後倒退著的向眾人遠離了兩步。
......
而教授突然警覺了起來。
“你想干嘛?!”(喬斯特教授)
“放心吧,不干嘛,只是稍微的讓你們暫時動不了而已,修格斯,動手~”
我衝著天花板喊出了一個名字,只見話語剛剛結束,天花板上便開始迅速的滴落下來了大量粘稠而又漆黑的“石油”,並且只是頃刻間就把包括其他研究員在內的教授一行人給全部包裹束縛了起來。
“怎麼又是這怪物?!”(教授驚呼)
“又是?原來如此,您和凱斯也遇到了呀?”
“是你派這怪物來追殺的我們嗎?”(喬斯特教授)
教授如此叱責的喊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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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卻反而微笑著地背起了雙手,圍繞著教授眾人,走起步來。
“哈哈,您也太會怪罪人了吧?這孩子是我在一個類似廢棄實驗室一樣的房間內找到的,和您遇到的應該不是同一只哦,畢竟您應該也發現了吧,這孩子可不像其他的那些修格斯那樣散發著腥臭味。”
教授無法動彈,他又看了看周圍的研究員,竟早就都因為初次見到這種無法理解的生物而被嚇的進入了昏厥。
......
“竟然能控制這種怪物,你到底是誰?!想干什麼?!”(喬斯特教授)
“嗯姆~我確確實實是您朋友的孩子哦,只是如今早已不是人類了而已,至於想干什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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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慢地走到了教授的面前,用手托起了他的下巴,隨後說到:
“只是想讓各位徹底的忘記了來這里的一切,畢竟這些東西,人類還知道的太早了。”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讓我們來?”(喬斯特教授)
“要來這里的人,是您吧?而且,畢竟我也沒想到這地方真的存在嘛,更別說還真的讓您給找到了。”
“既然你可以控制這些怪物,又為何讓它們殺死了凱斯和另外兩人?你這個惡魔!”(喬斯特教授)
教授開始歇斯底里的怒喊著,而我則無視一般的繼續等待其宣泄完怒火。
......
“喝哈~喝哈~”(喬斯特教授)
.
教授用盡了自己全部的體力,只是一昧地低頭喘著粗氣,而我則才終於開口:
“您可終於說完了呢,首先,您可真是會怪罪了別人欸~都說了聽我話的只有這孩子啊,殺死凱斯和另外兩位研究員的是其他個體呀,其次,無論您如何用憤怒來掩飾,也不過是更多的暴露了您內心的自責與恐懼而已,所以,請放心吧,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的,一點也不會痛的。”
......
我離開了教授的面前,緩緩地向後又退了兩步,隨後再一次發出命令。
“修格斯,把他們全員的眼皮都撐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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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從了命令,修格斯開始變化了起來,用她那能變成任意形態的觸手死死地撐開了反抗的教授與昏迷研究員們的眼皮。
“咕!就算我忘了,其他人不也一樣記得?”(喬斯特教授)
“哈哈哈,您也太會說笑了,既然我能讓你們忘記,那自然也不可能會放過在營地里的各位吧?”
教授雙眼被死死的撐開,絕望的看著面前的零月,傾聽著對方贈予自己的最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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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明天一早,就在達安卡克市的酒店再見咯,睡個好覺吧,待您再次蘇醒之時,將會由衷的感受到,無知是多麼的幸福的一件事啊。”
隨後,教授便看到,零月的那雙瞳孔開始變化,從正常的黑色瞳孔,逐漸變成了一個如同黑洞一般又有著無數的觸手與利齒正在蠕動的怪異瞳孔。
......
而後隨著從中散發出來的一陣白光,當教授再一次醒來之時,竟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正舒服的躺在了酒店的松軟床鋪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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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老夫來這里是做什麼來著?頭好痛啊!”(喬斯特教授)
教授坐在床邊,用一只手捂住頭,拼命的抑制住自己疼痛的腦袋,想要努力的回想起自己來到南極的原因。
直到被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喚回了意識。
“咚咚咚~”
......
“誰?!干什麼?”(喬斯特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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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驚覺,衝著門外用質疑的語氣大聲的詢問著,而門外的人則語氣悠然地回復到:
“是我呀,教授。”
“零月嗎?抱歉,抱歉,真是失禮啦。”(喬斯特教授)
教授一邊禮貌性的回應著,一邊走到了門口給門外的零月打開了房門。
“嗨呀,對不起啦,老夫剛剛睡醒,這會兒頭疼的厲害,所以有點神經質呢,見諒啊。”(喬斯特教授)
“沒關系,教授,畢竟您昨晚喝的太多了嘛。”
門外的零月走進了教授的房間,並且述說了教授頭疼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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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喝多了嗎?不可能啊,老夫基本是很少喝酒的,更不可能喝多吧。”
教授質疑的看著零月,似乎是不相信自己會喝酒喝到失憶斷片,而站在他對面的零月,則直接坐在了沙發上,為教授講解起了前因後果。
“您這次還真是喝的有夠多的欸,難道您忘了嗎?這次您組織科考隊來南極的原因?”
“對哦,好像,和凱斯有關來著。”(喬斯特教授)
“沒錯哦,是為了實現這位您最喜歡的學生的遺願,來南極研究企鵝的生態呀。”
“哦!對對對,老夫想起來了,凱斯那小子最喜歡的就是企鵝了,他原本是打算畢業後就來到這達安卡克市定居,然後就能在這里一直研究企鵝的,可是誰知道啊,他竟然和同行的另外兩個共事的研究員在一起去野外露營的路上遇到了山體滑坡,到現在都沒能夠找到他們的屍體呀。”(喬斯特教授)
......
教授低著頭,憤怒的跺了一下地板,隨後陷入了悲痛當中。
“哎呀,您可終於想起來了,沒錯哦,然後的事便是您與其他研究員們到達了這里後,就決定先開一個慶祝成功到達南極的酒會,隨後因為懷念凱斯,您把自己給灌了個寧酊大醉,一直昏睡到了今天早上。”
“哈哈哈,真是丟人啊,老夫明明都這麼老了,竟然還這麼的感情用事呀。”(喬斯特教授)
經過了簡單的聊天,教授終於從凱斯離世的悲痛中走了出來,決定叫上所有的研究員,到冰原上去搜尋企鵝群。—————————————————————————————————————————
“人都來齊了嗎?”(喬斯特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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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集結好的隊伍,教授詢問起了貝爾,而貝爾則連忙點好了人數,跑到了教授的面前進行了匯報:“是的,所有的研究員都到齊了,沒有一人遺漏。”(貝爾)
“好,出發!”(喬斯特教授)
......
隨即,科考隊的眾人便乘坐著雪地車,一路來到了白茫茫的冰原之上。
隨後,再遙眼一看,一大片的企鵝密密麻麻的遍地都是,它們“嗶~嗶”的叫著,似乎是在迎接著客人一般。
“哈哈哈,真是一群可愛的小東西啊,難怪凱斯會喜歡,好啦,就是這里吧,各位把帳篷都拿出來!”(喬斯特教授)
教授命令起了眾人,很快的,一個營地就在這白色的冰原上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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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則在這時走到了教授的身邊,拿出了三顆非常美麗的珍珠,交到了教授的手中。
“這些珍珠是?”(喬斯特教授)
教授不解,疑惑的看向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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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我們昨天到了南極後,在一個珠寶店里看見的呢,您不覺得,這三顆珍珠有給人一種他們是凱斯和另外兩人的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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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了零月的描述,教授再次開始仔細的觀察著這三顆碩大的美麗珍珠,並且最終確實朦朦朧朧的從這些珍珠上看到了凱斯他們的影子。
“真的欸!老夫看到了,是凱斯!他在衝著老夫微笑!其他兩人也是,是他們!”(喬斯特教授)
“您也看到了吧?果然不是幻覺呢,那就請你把這三顆珍珠收好吧。”
“你放心吧,老夫會收藏好他們的,謝謝你呀,零月。”(喬斯特教授)
“您客氣了,要不是您心念著不能老讓自己的朋友把孩子一直扔在家里,於是瞞著他們把我帶到了這,我也沒有機會能夠看到這美麗的南極和可愛的企鵝呀。”
“哈哈哈哈哈,說到也是呀,好啦,我們去找企鵝吧!”(喬斯特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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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終於釋懷了,他勾摟著身旁零月的肩膀,叫其他的研究員們拿上了研究儀器,有說有笑地走向了企鵝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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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於那個誘導了教授來到這瘋狂山脈的古老石像與潛藏在其中的羊皮紙地圖,現在恐怕早就已經永久的長眠在了南極那深邃的冰蓋之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