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純愛 泰國的妓女

第1章 泰國的妓女

泰國的妓女 aidongman 28458 2023-11-17 17:14

  序章

   有這樣一句話。“沒有比免費更貴的東西了。”

   最近,在網上尋找便宜的東西時,有時會看到“免費”字樣。想要的東西,一分錢都不用花就能到手,所以很多人都躍躍欲試。

   實際上,在運費的基礎上還要支付高額的發貨手續費,或者為了購買免費商品而不得不購買某些附屬品,這些被隱藏氣來的額外消費被稱為“消費陷阱”。

   我的麻煩是從便宜的激光脫毛開始的,雖然不是免費的,還是交了錢的,也不是路邊亂七八糟的美容沙龍,而是在正規的美容診所進行的手術,而且我不認為自己是個粗心的人。

   讓我認識到“沒有比免費更貴的東西了”,是在做完激光脫毛手術,去了一家可以使用診所免費券的美容院之後。

   脫毛診所的優惠服務是為了收集符合一定身高、體重條件的男性而在網上應召的,脫毛診所的手術是從這些候選人中篩選出最終的目標。當我知道這已是最終篩選時,為時已晚。

   因為買了便宜貨,我誤入了意想不到的歧途,從此走上了充滿波折的坎坷人生。

  

  

   第一章明峰美容外科診所

   “橫尾先生!”

   穿著超短裙的苗條護士用洪亮的聲音通告。

   “15號先生。”

   我從候診室的沙發上站起來,向護士走去。

   這里是泰國明峰美容外科診所的候診室。入口在孔敬府治縣一角,是一棟髒亂的商住樓,3樓是玄關,一旦進了門,就像銀座的美容院一樣豪華。

   我在日本就通過網絡確認了下午3點半的預約,提前15分鍾到達,辦理完登記,在免費飲料區拿了罐罐裝烏龍茶,在電視機前等了20分鍾。

   “請跟我來。”

   領著我走在前面的護士,白皙的脖頸和高挑勻稱的身材,讓我的心因期待而怦怦亂跳。

   我被帶進一個沒有人的小房間,角落里放著一張診察用的小床。

   “請…脫…光…衣…服。穿…上…這…件…醫…用…服。”

   護士一邊說著不熟練的日語,一邊遞過來一件粉紅色的單色浴衣。

   “好的。”

   我對那件粉紅色衣服感到困惑,脫下身上的衣服放進床邊的籃子里,只剩下一條內褲,穿上浴衣。浴衣比膝蓋稍短,扣上只有胸口和臍下的兩顆扣子。

   坐在檢查台前的圓形轉椅上,我一邊仔細地看著我的小腿,驚訝地發現自己穿著一件粉色的衣物和白皙腿上濃密的腿毛,連我自己都覺著很怪異,一邊等待著醫生的到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30歲左右的女醫生和剛才的護士一起走了進來。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好。”

   雖然知道主動跟醫生握手不太好,但女醫生迷人的面容和凜然的舉止讓身體自動做出了反應,忍不住伸出了右手。

   女醫生笑著與我握手。

   “你好,請坐。”

   出乎意料的是,這是一句幾乎沒有口音的日語,這讓我放松了緊張的神經。

   “大腿以下的脫毛。”

   女醫生一邊看著我在前台填寫的問診單一邊說。

   “您以前做過激光脫毛嗎?”

   女醫生用與容貌極不相稱的像精密加工機器一樣的左手托著我的下巴,右手從我的臉頰繞到我的脖子。接著用雙手從兩頰摸到喉嚨,把眼睛湊近我的臉,從喉結往上觀察。

   “除了鼻子下面和下巴上還有一點胡須,其它地方幾乎完全脫過毛了。是在哪里做的?”

   “東京的K美容外科診所。每兩周接受6次激光治療。”

  

   “那麼,關於脫毛的基本常識你應該已經有所了解了,我來說明一下,我們診所使用最新的二極管激光進行脫毛。這種激光會將波長的激光照射到黑色毛發上,這些激光會被毛發吸收變成熱量,並且燒毀發根,從而達到永久脫毛的目的。因為毛發的生長周期是固定的,所以在毛發到達皮膚之前,毛發不會被破壞。每隔兩周以上用激光照射幾次,就能完成近乎完美的脫毛。激光還會被皮膚的黑色素吸收,所以在曬黑的時候不能進行激光治療,另外,激光治療後一周內不要曬黑,好嗎?”

   第一次去東京的K美容外科診所的時候,就一邊看著毛發的剖面圖一邊聽詳細的說明,所以根本沒有聽的必要。

  

   “那麼請你脫下浴衣,躺在床上吧。”

  

   脫毛的明明是大腿以下,為什麼一定要脫下睡袍呢?我一邊想著,一邊照她說的脫下浴衣躺在床上。

  

   “內褲也要脫,光著身子。”

  

   看到我還穿著內褲,護士把內褲拉了下來。我光著身子仰面躺在床上,護士得意揚揚地俯視著我。

  

   “不可以穿內褲嗎?”

  

   我向女醫生求助。

  

   “因為有必要檢查毛發的生長。”

  

   女醫生說著,用手中的鉛筆在我的陰部和腳根之間畫了條线。

  

   “只要畫出激光照射的范圍就可以了,不用擔心,之後會擦干淨的。”

  

   從大腿上方到腳根的毛發稀疏的地方,畫了一個圈,圍繞著毛發的生長。畫完线後,又讓我趴著,我照做了。大腿內側也畫了同樣的线條和圓圈。

  

   接下來,我被告知要四肢著地跪著。

  

   “我會在肛門周圍做記號,為了能清楚地看到肛門,請把腳打開。”

  

   我不得不害羞地跪在在地上。屁股周圍的馬克筆一劃過,就像被人摸到神經一樣,胸口的肌肉一顫一顫的。

  

   “好的,到此結束。一小時後在激光室脫毛,在這里剃完毛後,請坐在激光室旁邊的長椅上等我叫你的名字。”

  

   女醫生離開後,護士用電動剃須刀開始剃毛。護士樂呵呵地用著電動剃刀,當涼涼的電動剃刀刮到我身體敏感的部位,我的身體打顫時,她微笑著故意在同一地方用剃刀刮了好幾次。

  

   她趴在地上剃肛門周圍的毛,似乎特別用心,特意花了不少時間。正因為護士長得漂亮,我的性器不由得僵硬地站了起來。

  

   終於完成了剃毛。我穿上粉紅色浴衣,抱著自己的衣服跟在護士後面。在途中的更衣室里把衣服放進了儲物櫃。走到樓上激光治療室前面的長椅上,護士說等著被叫到,就離開了。

  

   激光治療室有3個,各掛著A、B、C的牌子。長椅上有兩位先來的客人在等著。兩個人都是二十出頭的日本女性,穿著和我一樣的粉色浴衣。兩個人都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粉色浴衣是一件胯部以下幾厘米的粉色連衣裙,我感到自己的臉漲得通紅。從連衣裙下擺伸出來的兩只被剃去了毛的裸腿就像她們的腿一樣羞恥地伸了出來。

  

   不到五分鍾,先後輪到兩位女性,她們消失在治療室里。過了一會兒,另一位女性走進了候診室,我焦急地等待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叫到。

  

   “橫尾小姐!”

  

   終於叫到了我的名字。

  

   “不,我是橫尾先生。”

  

   坐在我旁邊的一位女性轉過頭來,看了看我的裸腿和臉,努力掩飾自己的笑聲。

  

   所以我不喜歡穿這種像連衣裙一樣的浴衣。

  

   我留了一頭酷似當紅藝人K的長發,但這只是時尚,並不是我喜歡女性化的外表。作為男性,我確實身材矮小,骨骼也小,但我有一張消瘦而瀟灑的細長臉,即使穿成這樣,從正面看,也不會被誤認為是女人。

  

   旁邊的女人看到我在美容診所里穿著粉色連衣裙,被叫著“小姐”,一定以為我是想做變性手術的人,或是從事接客行業這方面的人。我羞愧得臉都要冒火了。

  

   走進治療室,里面是一間頂多只有5平方米大小的房間,門對面的牆上掛著白色的窗簾。中央有一張手術台似的細床,我仰面躺在那里。

  

   一個30多歲、神經質的白衣男子走了進來,用滑雪護目鏡形狀的眼罩罩住我的雙眼。我的大腿和小腿上有6個地方用筆一樣的東西畫了圈,還寫了些字。

   “試…驗…照…射,分3個階段實施。”

  

   男人用結結巴巴的日語說。

  

   從剛才開始,窗簾那邊就一直傳來機器的聲音,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大腿的一部分被塗上了冰涼的凝膠。。接著是“啪”的一聲,強烈的電擊,像被扇了一記耳光一樣震顫我的全身,接著是一股毛發被燒焦的臭味。巨大的衝擊讓我不由得“啊”了一聲。已經經歷了過三次面部激光脫毛,所以不是什麼新鮮事,可是大腿比面部敏感嗎?雖然受到了強烈的震顫,但皮膚並沒有特別疼痛。

  

   一共3個階段的強度,每個強度各照射了2次,總共6次。

  

   摘掉眼罩時,激光機器似乎已經被放回窗簾對面,房間中沒有其它的東西。

  

   “請稍等。”

  

   男人面無表情地用日語說完就出去了。

  

   每個人的皮膚敏感度不同,對激光的感受性也有差異,太強的激光照射會導致紅腫、燙傷,太弱的激光則會導致脫毛不完全,所以為了確認每個人能承受的照射強度,采用了測試照射。

  

   過了20分鍾,男人再次從窗簾後面進來,觀察照射痕跡。另一個像是助理的年輕女性也跟了進來。

  

   “所有部位全部正常。”

  

   為了保護我的眼睛不被激光照射,我又被蒙上了眼睛。接著年輕女性開始在我的整個大腿上塗膠。是為了增加冷卻效果的凝膠。從我的右膝開始向下,就像手槍點射一樣。以1厘米左右的間隔進行點射。越接近腳根,被激光照射到的位置就越疼痛,為了不發出聲音,我努力忍耐著。右大腿結束後,移到左大腿。那個時候,我已經習慣了疼痛,開始覺得毛被燒掉的感覺很好。再往右膝蓋?

  

  

   屁股上貼著類似膠帶的東西,在肛門部分露出來的狀態下照射肛門周圍

  

   然後從左膝蓋照射到腳尖,然後測過身趴著照射大腿和小腿內側。最後是屁股,屁股上貼了一層類似膠帶一樣的東西,對肛門周圍和肛門露出的位置進行照射,‘淚流滿面’正如字面意思這讓我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每一次點射都會使我發出嚎叫。過了一段時間,當凝膠被擦去,眼罩被取下的時候,我終於充滿了結束後的解放感。最後,女助理為我塗上消炎藥,治療才算結束。

  

   肛門周圍和腳背部位隱隱作痛,但還不至於不能行動。

  

   我下了床,穿上拖鞋,剛要走出房門。

  

   這時女助理叫道,“不是那里,請進窗簾里面。”

  

   我穿過窗簾往里走,打開裝有激光裝置的小房間最里面的門,走進一間牆壁和地板都是藍色的空蕩蕩的房間。我赤身裸體,除了測量血壓和身高、體重外,還被卷尺測量了身體各部位的尺寸。而且前後左右都有人拍照,這讓我很困惑。

  

   “這…些…記…錄。是…保…密…的…不…會…泄…露…的,不…用…擔…心。”

  

   即使我的裸體照片被曝光,作為男性來說也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所以也沒有提出抗議。

  

   “已經完成了。”

  

   穿上粉色浴衣,回到更衣室,換上自己的衣服。穿著牛仔褲的腳又白又滑,雖然感覺不太適合自己,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讓我很高興。

  

   回到等候室,又拿了一罐免費的烏龍茶等著,結賬的女店員說:“橫尾先生。”的聲音。

  

   “2500。”

  

   換算成日元才不到一萬。如果是在日本的診所,十萬日元是不夠的。不枉來泰國一趟。

  

   明峰美容外科診所是在網上偶然發現的。

  

   去年暑假,在料理旅館打工,住了2個月,賺來的錢大部分都用在了臉部的激光脫毛上,不過,寒假打工的錢和壓歲錢賺了十五萬日元,所以在網上閒逛。一邊搜尋一邊做著美夢。面部激光脫毛確實達到了預期的效果,皮膚變得光滑,幾乎不需要刮胡子。我從高三開始剃毛,最討厭看到自己臉上的胡渣。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總之,就是覺得每天都要刮太麻煩了。上大學開始一個人住公寓後,每隔3天就拔一次胡須,後來在網上知道了激光脫毛的事,就決定打工攢錢來脫毛。雖然也很在意小腿上的毛,但根據同一家診所的收費表,在兩腿根部以下做幾次激光脫毛需要六七十萬日元,這對學生來說簡直是絕望。

  

   在網上用搜索引擎上以“脫毛”為關鍵詞,搜索了數百個網站,最終找到了明峰美容外科診所的網站。統一的粉色主頁設計十分可愛,沒有雜亂的橫幅和冗余的動畫,是一個簡單易懂、內容豐富的主頁。明明是泰國的網站,卻全是日語。

  

   “最新的激光脫毛,泰國價!”的廣告詞。

  

   “有學生優惠,男性也歡迎!”

  

   “而且,被選中的男性還有特別贈送的折扣!”

  

   寫著“被選中的男士”,我不由得在這句話上點擊了一下。

  

   於是“這位男士是被選中的幸運兒嗎?”為題目的問卷調查頁面上,需要填寫身高、體重、年齡3個空欄。按下發送鍵,以“恭喜!”為題目的頁面出現了。

  

   “身高162cm至167cm,只要體質指數BMI21以內,年齡18至24歲的男性有資格享受特別優惠。”

  

   填寫完畢。我身高163厘米,體重53公斤,今年19歲,應該是合格范圍內的。

  

   “可是如果寫170cm體重60公斤,身高168cm到172cm,體重62公斤以下,BMI也是合格的,結果多數人都能合格吧。”

  

   一個討厭的想法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但這是一個有趣的想法,我想在多了解一下,所以我決定繼續閱讀。

  

   “從雙膝到腳尖,細致的完全脫毛,3次激光照射就能達到完美的永久脫毛,僅第1次照射就有顯著效果,1年內總共可接受3次脫毛,僅需2500泰銖!如果通過魅力男士的測試,還可以獲得免費美容券。”

  

   兩千五百泰銖相當於一萬日元左右。算上往返泰國3次的機票費用也十分便宜。先去泰國做1次激光試驗,如果效果可以就打工攢錢,1年內再去2次就行了。我一直想去一次泰國,現在正好。

  

   我立刻跳轉到申請頁面,輸入了住址、姓名等數據,以及3月底的申請日期。進入春假後,出發前先打3個星期的工,可以為第2次的出國攢點錢。

  

   按下發送鍵,30分鍾後查看郵件,明峰美容外科診所馬上發來了確認預約的郵件。我在網上拼命找去泰國的便宜機票。最後,我申請了一個乘坐聯合航空公司航班的4天3夜的低價旅游團。雖說是4天3夜,但第1天晚上抵達泰國,乘第4天早上的航班回去,所以在泰國的停留時間只有整整2天。包括住3晚酒店和吃3頓早餐在內,費用很低,才五萬日元。

  

   第二天先去申請護照做出發前的准備。

  

   作晚抵達YMCA酒店時已是晚上10點30。旅行團的價格標准是兩人一間房,我和一個態度冷淡的中年男子同住一間。中年男子好像和妻子、妻子的妹妹3人一起參加旅行團。我在酒店餐廳吃過早餐,然後從酒店步行參觀了一下周邊,同時逛了一些小店。我在附近的電腦中心待到2點,然後乘地鐵返回酒店,10幾分鍾後走進了明峰美容外科診所的大門。

  

   [newpage][chapter:第二章]

  

   第二章沒有比免費更貴的東西

  

   付完兩千五百泰銖後,診所接待員給了我一張掛號單,上面寫著1年內可以再做兩次激光治療,還有1張免費的美容券。美容卷上寫著我的名字和住址,還是用日語寫的,如果同時出示明峰美容外科診所的掛號單和護照,就可以獲得一張免費美容卷。

  

   “你…可…以…在…這…里…預…訂。”

  

   女招待員說。在診所就可以預約免費美容。

  

   “請問,今晚可以嗎。”

  

   因為我只有今晚和明天還在泰國,所以越早越好。

  

   女招待員當場給美容院打電話咨詢,預約了今天晚上8點。

  

   確實,主頁上寫著“如果通過魅力男士測試,就可以獲得免費美容券。”上面寫著,我通過了魅力男士測試?我身材矮小,臉也長得很可愛,但從來沒有人恭維說我是有魅力的男子,我自己也沒這麼想過。反正這個其實也會送給所有男性的。

  

   不管怎麼說,收到美容院免費券是事實,所以誠心的接受美容院的好意。已經快到晚上7點了,離預約只有一個小時。我覺得肚子也有點餓了,於是找了一家麥當勞,吃了一個巨無霸漢堡和一個法式炸薯條。

  

   美容院免費券上的地址並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問了兩次路,最後才知道位於明峰美容外科診所後面的那條馬路上,到達美容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5分了。

  

   美容院位於商住樓的7樓,出了電梯,有個寫著“岳樂電業”的小入口。和免費美容券上的公司名稱一樣。說美容院是“電業”也很奇怪,大概是使用最新電子儀器的美容院吧。

  

   事務所風格的接待處冷冰冰的,似乎空無一人,只能按桌上的門鈴來叫人。一按門鈴,一個穿著便服的50歲上下的大嬸走了出來,我把美容院的免費券、明峰美容外科診所的掛號單和護照給了她。女人把這些東西放進前台桌子的抽屜里鎖上後,領著我上了電梯。我乘電梯下到地下一層,穿過迷宮般的通道,路過幾扇門,來到一間中央擺著一張金屬床的破舊小房間。

  

   那個大嬸把浴衣遞給我,讓我換衣服。

  

   “說道。”或者是我覺著,“她說過了。”應該這樣是這樣吧。

  

   因為那個大嬸只會說中文,即使我用蹩腳的英語,她也聽不懂。

  

   浴衣是粉紅色的,穿上一看,和明峰美容外科診所的浴衣一模一樣。

  

   “泰國的浴衣都和這個一樣嗎?”

  

   一瞬間,一個小小的疑惑掠過我的腦海。這里不太像美容院,這個大嬸也總覺得可疑。為什麼要在這種像牢房的地下室里做美容呢?不過,這里是異國,和日本不一樣,我決定不再深究。

  

   不用多久,我就明白了這個疑惑對我有著重大的影響。

  

   我躺在床上,大嬸走出房間,不到兩分鍾右手拿著一條小毛巾進來。

  

   “毛巾有股怪味。”

  

   我還沒來得及這麼想,大嬸就用毛巾擦了擦我的臉,我以為這是美容流程,所以就任她擦拭。可是才擦兩下,她就用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

  

   “啊,糟糕!”

  

   當我這麼想的時候,為時已晚,我的意識一下子消失了。

  

  

   [newpage][chapter:第三章]

  

   第三章監禁之身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的身體無法自由活動。四肢被像手銬一樣的鐵鏈鎖在床的四個角落。全身酸軟無力,還有輕微的惡心。

  

   “這里是哪里呢?”

  

   小窗戶是磨砂質的玻璃,看不見外面的光景。

  

   我試著用昏沉的頭腦回想昨天來時的情形。對了,晚上來美容院,躺在床上之後,那個大嬸用有怪味的濕毛巾捂住我的嘴。可是為什麼要這樣,抓我有什麼用呢?難道是想綁架我勒索贖金嗎?

  

   “喂,是誰?”

  

   我試著找個人問問,但沒有人來。

  

   “help me!”

  

   這次我試著大聲喊了起來。不到10秒鍾,一個相貌凶惡的男人走了進來,用和那塊濕布有同樣氣味的布捂住了我的嘴。我啊的一聲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被強烈的尿意弄醒了。左臂被針扎著,正在打點滴。

  

   “help me!”

  

   剛一叫,一個和剛才一樣相貌凶惡的男人就拿著那塊臭布走了進來。

  

   “我想小便。”

  

   男人在用布捂住我的嘴之前說道。

  

   “你穿著紙尿褲,直接尿就行了。”

  

   男人用流利但粗俗的日語說。

  

   我從記事起就沒有用尿布小便的經驗,所以有些猶豫,但當男人靠近我,想要重新把那塊布按在我嘴上的時候,由於恐懼,小便流了出來了。小便完我就像流干了水的瓶子輕松了下來,接著一塊布捂住了我的嘴,我又昏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也像昨天相同的狀態醒來。如果大聲呼喊,又要被強行安眠,所以我沒有呼喊,而是觀察著房間周圍的情況。

  

   從光线的感覺來看,磨砂玻璃的小窗外應該是隔壁大樓的牆面。離窗戶不遠的地方隱約傳來空調室外機的聲音。聽不到汽車的聲音和馬路上的嘈雜。可以說這間房間的隔音度相當高。即使在這里吵鬧,樓外也聽不到吧。

  

   房間里,我右腳的方向有一扇金屬門。男人開門進來的時候,只聽到鍋爐般的機器轟隆一聲,門一關,就幾乎聽不見了。門的隔音性也很高,如果外面有機械聲,這里的呼喊再大聲也會被蓋過。

  

   即使發出喊叫,也只是白費力氣,目前來看並沒有致命的危險。也就是說,被殺的可能性很小。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和這床一起綁到什麼時候呢?和昨天不同,身體沒有酸軟也不惡心,這一點也讓我安心了。過了一會兒,一個男人進來了。

  

   “早上好。”

  

   我盡量開朗友善的打招呼。

  

   “這里是哪里?”

  

   “別問了,閉嘴睡吧。”

  

   “什麼時候能解開鎖鏈呢?”

  

   “明天吧。總之你先閉嘴睡吧。再說的話,又會讓你睡著的。”

  

   明天能把鎖鏈取下來嗎?可以回去嗎?但是,如果放了我,我肯定會跑到警察局去說診所和美容院的事,所以不會輕易放我回去。

  

   因為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所以我決定還是老實的睡覺。本來想想點開心的事,但因為無法翻身,身體的各個部位都開始僵硬起來,根本沒有時間去想。大約過了兩個小時,門外的機械聲停止了。這是向外界求助的絕好機會。

  

   “誰來幫幫我。”

  

   我看准男人開門的時機,用盡全力大喊。

  

   “help me!”

  

   大叫道。

  

   因為沒人搭理,我睡著了。

  

   第2天早上醒來,我在尿布里小便。不過感覺有些奇怪,尿液很快就被尿布吸收了,沒有黏糊糊的感覺。

  

   這時,一個男人和另一個女人走了進來。那是在明峰美容外科診所,在激光照射前給我做檢查的女醫生。男人用鑰匙解開了固定住我手腳的手銬。我掀開被子,在床上坐了起來。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我對著女醫生喊道。

  

   “我先檢查一下,你先躺下吧。”

  

   女醫生態度堅決,我照她說的躺下。

  

   女醫生解開我的浴衣,提起陰莖。

  

   “你要干什麼?”

  

   男人按住了我的肩膀。

  

   “太好了。你可以走了。明天就可以洗澡了。”

  

   女醫生一邊用手指摸著陰莖內側一邊說。

  

   男人松開手,我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看了看自己的陰莖,覺得比平時小了一點,但幾秒鍾後我注意到了明顯的變化。應該在陰莖下面能看見的凸起睾丸不見了,而且還貼著創可貼似地紗布

  

   “沒、沒了,我的睾丸呢!”

  

   一股寒意掠過我的背脊。

  

   “不要緊,傷口已經愈合了,不會影響生活。”

  

   女醫生理所當然地說。

  

   “那你換衣服去七樓吧。”

  

   他遞給我一件及膝的黑色小碎花連衣裙、一條內褲,還有一件矯正胸罩背心。

  

   “換好衣服再叫我。”

  

   男人丟下這句話,就和女醫生一起出去了。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因為失去睾丸的震驚而發瘋。我決定還是先穿上他們給我的衣服,不然赤身裸體什麼也做不了。令人意外的是,衣服非常合身,仿佛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起遞過來的高跟鞋也很合腳。

  

   “換好衣服。”

  

   我一叫,男人就進來了,他“哇”的一聲,從頭到腳打量著我。

  

   “效果不錯嘛。”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

  

   “不要吵了,你給我安靜點,跟著我,別想逃,我們已經設置好各種防范措施,如果你一旦逃走了,回來的時候就是一具屍體。”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真實,我感到這不是在嚇唬我,還是不要輕易的逃跑。

  

   我跟著男人經過鍋爐房,進入樓梯間。剛才住的地方確實是地下室。樓梯是通用樓梯,或者說是一般人絕對不會使用的隔離樓梯。睡了將近三天,到七樓的時候膝蓋都在打哆嗦。

  

   男人把我帶到兩邊都是雙層床的房間。房間正中央有四張圓形桌子,在床的兩側,是一個雙層櫥櫃,上面一層是衣櫃下面一層是梳妝台。有三個年輕女人,其中一人穿著襯裙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另一個坐在床的下層彎著腰專心塗著指甲油。剩下的一個人在餐桌上看時尚雜志之類的東西。

  

   “這是新來的,要好好相處。”

  

   男人直截了當的說著,把我推進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出去了。

  

   “請多指教。”

  

   正在塗指甲油的女人一邊繼續忙著她的指甲,一邊用冷冰冰的口氣跟我打招呼。

  

   “我是步美,請多關照。”

  

   正在看雜志的女人看向我,親切地說。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的女人一言不發。

  

   “哦,請多關照。不過,我是男人。這里是哪里?”

  

   “啊,真的是新人啊,真讓人懷念啊。”

  

   自稱是步美的女人說。

  

   “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健一郎。”

  

   “真蠢。你這個樣子還叫健一郎。不過沒關系過幾天他們會給你取個新名字的,不用著急。”

  

   這時我才發現,作為女性,步美的聲音有些低沉。這麼說來,塗抹指甲油的女人聲音也蠻低沉的。

  

   “別站在門口了,快進來。”

  

   突然,看著天花板的女人用男人般粗重的聲音說道。

  

   這時,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些女人都不是真正的女人。

  

   我強忍著差點暈倒的感覺,走到桌邊,在步美的對面坐下。

  

   “剛摘除睾丸吧?你的乳房還不是真的吧?”

  

   “是的。不過,不是我要求要這樣的,在我睡著時他們就……等我醒來一看,手術已經完成了,我的睾丸沒了。”

  

   “無論是自己要求摘除的,還是被別人隨意摘除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不管怎麼說,睾丸已經沒有了。又不可能長出來,不要胡思亂想會更好。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步美小姐也是被強行摘除的嗎?”

  

   “怎麼說呢,忘記了。拔掉球莖前的事完全沒印象了。”

  

   “球莖是什麼?”

  

   “傻瓜,你不知道就是你的陰莖。你也得趕緊攢錢把球莖拔出來,不然穿泳衣很難看。”

  

   “要用手術切除陰莖嗎?”

  

   “陰道整形手術。這里的醫生技術很好,所以興奮的時候陰道里面會濕潤,甚至還能感覺到性高潮。日本有很多醫生不擅長,據說切除陰莖之後,做愛都困難。能在這切除,我們是幸運的。”

  

   “做愛,是男人把陰莖插入手術後的陰道里嗎?這怎麼可能。”

  

   “別看你現在這麼說,到時候你會哭著要求要陰道的。你現在還不明白,你一輩子都不能和女人做愛了。作為男人你已經殘缺了,但是可以靠改造,成為美麗的女性身體。”

  

   “剛才不是說要存錢做手術嗎?怎麼存錢呢?”

  

   “你不知道。在這里努力工作,讓很多男人高興,就可以賺錢。”

  

   “簡單地說,這里是專門讓變性人招待客人的妓院。”

  

   看著天花板的女人用較粗的聲音加入了談話。

  

   我真切地感覺到自己正處於非常艱難的事態中。

  

   “鈴子,你說話這麼粗俗,很快就變成大嬸了。”

  

   知道了那個冷淡的女人叫玲子。

  

   “那就逃走吧。這棟大樓的出口在哪里?”

  

   “我告訴你,你最好放棄這種想法,因為泰國黑手黨在日本也有組織,就算逃跑也會馬上被發現。實際上,在你之前的洋子,逃跑之後的第三天,她的相片出現在當天的早報上。那是一個月前的事了。”

  

   “逃跑會上報紙嗎?”

  

   “笨蛋。逃跑的第二天,她的屍體就在碼頭被人發現了,所以刊登在第三天的早報上。”

  

   “這麼說,是被殺的嗎?”

  

   “那是當然的,處刑速度相當迅速。嗯,不要想無聊的事了,還是認真工作吧。”

  

   我感到背脊一陣發冷。

  

   “那麼,到死都要做奴隸嗎?”

  

   “這一行的競爭很殘酷。像我這樣25歲以上的人無論怎樣修整身體,還是會被你這樣的年輕女孩把客人搶走。因為皮膚的柔嫩和彈性會不一樣。過了三十歲還能活下去的人很少。”

  

   “不會吧,要是拉不到客人就會被殺嗎。”我哭著問。

  

   “不,只要在那之前好好工作,讓組織賺錢,他們就會讓你畢業。這個地方有很多高端客戶和日本人,所以對於我們這種以出賣肉體為業的人來說,這里是最好的工作場所。所以,只要努力工作再加一點運氣,即使30或40也可以繼續工作,但是收入下降的話會被他們要求退休的。”

  

   “退休後會怎樣呢?”

  

   “回日本開自己的店是最理想的吧。有的前輩在赤坂就開了店,聽說生意很不錯。你多大了。”

  

   “3月6日我就19歲了。”

  

   “年輕真好。如果你努力的話,26或27歲左右就能擁有自己的店了。抱著希望加油吧。”

  

   我很感謝步美的溫柔,但我無法真心的說謝謝。我無法想象必須將自己的身體賣給一個男人的生活。

  

   “可是,這種買賣肉體的工作,正常招聘就行了吧,不是有很多原因干這行的人嗎?我在電視和雜志上看到過,日本有成千上萬在同性戀酒吧和變性酒吧的從業者。為什麼要用這種讓我睡著後強行摘除睾丸的非法方式?”

  

   “電視里的變性人,你見過真正漂亮的嗎?”

  

   “有啊,有看上去像女人的人,也有讓人怦然心動的美女。”

  

   “身邊的人我見過很多,真正漂亮的人很少。乍一看很漂亮,仔細一看皮膚很糙,化妝後乍一看很漂亮,其實臉很大,骨骼也很大,作為女人有很多部位不平衡。但是,你看看這個房間里的女孩子們,包括你在內,她們的身材和臉的大小作為女性都沒有什麼不自然的地方,相當漂亮。”

  

   “除了我,每個人都很漂亮,只要不說話,怎麼看都像是真正的女性。”

  

   這不是奉承話,而是真心的。

  

   “是啊,就算正常招聘,能像在這個房間里這麼標致的女孩子一年才能招到一個吧。在這里像我們這樣的女孩子有幾十個呢。應該說,我們還都是普通水准,包括聲音在內,有幾個美女級別的,對作為女人的我來說也有相當大的誘惑力。”

  

   確實,步美是個美人,“我是女人”的說法一點都不可笑。

  

   “好厲害啊。”

  

   “所以,美容診所會特別打折吸引年輕男性,如果發現底子好的男性,就會硬拉進來,用這種手段引誘可愛的男孩子。組織里的醫生擔任評委,預測整容後會變成什麼樣的臉型,根據裸體的身體狀況預測注射荷爾蒙後身體的變化,選出品質好的男孩。一般的變性人店都是在化妝、穿禮服的狀態下面試、挑選,也就是說,挑選的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看起來像女人的女孩子,但這里只以底子為標准來挑選,所以入選之後就會變得越來越漂亮。你的聲音相當高,到時你會被自己的美貌所震撼。”

  

   被她這麼一說,像是餓了就要吃飯那樣平常,但也不是該高興的時候。

  

   “那麼,來美容診所的女性,如果有特別漂亮的美女,也會把她抓起來,讓她在妓院工作嗎?”

  

   “好像不會。女性的話,有些會選擇自殺,還有很多勇敢些的,會選擇逃跑,她們逃跑的話還能回到原來的生活,所以有逃跑的意義。如果是男性的話,當場就會被閹割,就算逃跑也回不到原來的生活了,所以很多人最終選擇放棄逃跑。而且,漂亮的女人多得是,在這種行業中也不是只要漂亮就可以的,性格也很重要,對吧,沙耶香。”

  

   正在專心塗指甲油的女人聽到有人叫她,抬起頭來。

  

   “你的意思是,我雖然長得漂亮,但性格不好?”

  

   “說你性格不好是對的,但沒說你是美女。”

  

   “唉,那是因為你不懂的欣賞一位可愛的美少女。”

  

   聽了兩人輕松的對話,我的心情多少放松了一些,但我並不想把自己置於同樣的境地。一想到再過幾個月我也會有這樣的對話,一股悲愴感涌上心頭。

  

   這時,又有一個相貌凶惡的男人連門都沒敲就進了房間。

  

   “喂,新來的,跟我來。”

  

   步美用眼睛催促我:“走吧。”我看到,什麼也沒說,決定跟著男人走。

  

   [newpage][chapter:第四章]

  

   第四章我是洋子

  

   男人走進剛才那個從地下室上來的消防樓梯,我們走到三樓。三樓應該是美容診所接待處的樓層。男人打開門,是一間有辦公桌,布置得很雅致,像客廳一樣的房間。坐在那里的是一位女醫生,她檢查了我的脫毛情況,而且她還是給我做睾丸切除手術的女醫生。她旁邊坐著一個穿著考究、身材健碩的60多歲男人。沙發之間有一張全身是玻璃的長桌,證明這個房間並不僅僅是為了休息而存在的。

  

   “坐在那張桌子旁邊。”

  

   我膽怯的坐在藤椅上。我感覺手一壓桌子就會壞掉,而且有一種一旦壞掉就會當場被殺的預感,所以我小心翼翼地坐著,不去碰桌子。

  

   “它看起來是玻璃,其實是丙烯酸樹脂加玻璃纖維的復合材料,大象騎在上面也不會壞的,放心吧。它是為了讓你光著身體躺在上面,從上下左右觀察而設置的。”

  

   我嚇得渾身發抖,為了不惹怒那位看起來像老板的先生,我脫下連衣裙,准備光著身子躺在桌子上。

  

   “別開玩笑了,你不是當真的吧?太愚蠢了。”

  

   女醫生一臉無奈地說。

  

   這位女醫生是否有特殊的能力,讓這位老板笑了笑。

  

   “穿好衣服坐下。”紳士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把剛脫下的裙子重新穿上,在辦公桌前坐下。

  

   “先簽個名,按個指印吧。”

  

   老板把幾張A4大小的文件丟到桌上。那都是上面是英文,下面是日文的雙語形式,類似合同的文件。

  

   三張標題是“同意書”的文件。第一張是“有關睾丸切除手術同意書”,“上面寫著:“醫生對這項手術做了充分的說明,我同意接受手術,因此,即使手術結果出現意外情況,我也放棄一切賠償權。”內容是這樣的。

   “那是騙人的,我根本沒有同意。我是被強行用了安眠藥,還被強行做了手術。”

  

   憤怒超過了恐懼,我魯莽地大聲叫了起來。

  

   “真是個不懂事的姑娘。你是想說我們欺騙了你,做了非法的事嗎?”

  

   老板用如海嘯般沉重的聲音說道,用仿佛穿透我心髒的視线讓我沉默了下來。

  

   “指控我們做了非法的事,這關系到我們的信用。對於這樣的患者,我們不得不采取相應的措施。”

  

   “也就是說,讓他們消失。不過,不會殺了他們。因為成本很高,所以我們會以相對低廉的價格賣給別的地下組織。那樣的話,你的身體就變成了一件消耗品,在那種地方都是些有特殊嗜好的買家,即使活下來肢體也不太可能完整。不過,目前的身體還是能賣五萬美元左右吧。”

  

   女醫生抓著我的下巴,像在估價似的說道,我打心底里害怕。我立刻拿起筆,連文件都沒看就簽了字,向老板投去憐憫的目光。

  

   “手印也蓋一下吧。”說著按了手印。

  

   “總之,你要全部讀一遍嗎?以後要是說不知道合同內容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按照紳士的要求開始一張一張地讀。第二張同意書是關於“在臉頰植入假體的手術”,第三張是關於“在額頭植入假體的手術”。我的背脊再次掠過一陣寒意。立刻用手去摸臉頰,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我剛注意到額頭那有塊創可貼。我心想“該不會吧”,就去找鏡子,但房間里沒有鏡子。

  

   “你看。”

  

   女醫生遞給我一個粉盒,我向粉盒上的小鏡子里窺視。

  

   這是怎麼回事呢?

  

   鏡子里不是我熟悉的臉,寬闊的前額,圓潤而羞恥,那是一張臉頰高高隆起的女性面孔。他們不止是取走我的睾丸。我差點昏過去。眉毛也被剃了,卻而代之的是眉筆畫出的細线,這讓我看起來更有女人味。

  

   “臉頰的傷口是從口中插入的,所以不會留下傷口。額頭是在發際线處切開插入傷口,所以馬上就看不出來了。眉毛剃掉後,在你原來眉毛的位置做了激光紋眉。 一周後,就會看到女性專有的美麗眉毛。”

  

   女醫生得意地解說道。

  

   另一張文件的題目是“金錢消費借貸書”,顯示我欠了七十萬泰銖。附上一張賬單,手術費總計十一萬美元,這個月的房租和伙食費一萬二美元,今後六個月的醫療費二萬八美元。

  

   “利息是百分之十二,所以努力工作,盡可能多賺些錢。”

  

   老板說。百分之十二,也就是一年一萬八美元,折合成日元大約二百五十萬。

  

   “每月還一千五美元就行了。”

  

   1年嗎?,我謹慎的提問道。

  

   “你真是幼稚啊。當然是每個月百分之十二。要是黑幫,每月要百分之三十。”

  

   “難道,每個月光利息就要付二十萬日元嗎。”

  

   “仔細閱讀。房租和伙食費一萬二美元,加上其它的項目合計一個月三萬美元。租禮服的話,一天要加一千美元。但是,店里的固定工資每月有一萬五美元,就算每個月花兩萬美元買禮服,差額也只有三萬五美元。”

   “三萬五千美元是將近五百萬日元的巨款啊?怎麼可能還清?”我哭著問。

  

   “我們不禁止通過自由戀愛來賺錢。但是,從客戶那里收到金額的百分之50將作為店里的場所費用。一個技術好的女孩子一個月能賺二百萬日元,所以即使你能賺一百萬日元,你向店里償還五十萬日元,也能存下五十萬日元。”

   這樣你的債務會降低,利率同樣也會降低,,就會變得輕松許多,到時你甚至可以可以支付切除球莖的手術費用。”

  

   “還清債務後,可以回日本嗎?”

  

   “是啊,不過既然我們這麼照顧你,作為分手費,你就先存一千萬日元吧。其他的黑幫,不管賺多少錢都無法離開,而且都是被使喚到不能用為止,等變成人老珠黃的時候,就會被派去做船員和下層勞動者的性奴,這就是現實。因為我們店待遇非常好,所以女孩子們也都努力的工作,為了將來能開一家屬於自己的店而努力。是的,你是幸運的。”

  

   我心中有什麼東西因為恐懼和絕望而崩潰了,我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至少要努力把這家店的債務還清。一個月幾十萬日元,最後是一千萬日元,對於當時還是學生的我來說,這簡直是天文數字,讓我非常震驚。

   即便如此,如果每個月靠自由戀愛能賺一百萬日元,出賣身體從每個客人那賺兩萬日元,每個月就得陪50個男人。一個月工作25天,每天晚上接客,這是不可能的吧?絕望感越來越強烈。

  

   “你叫什麼名字?”

  

   “我加橫尾,橫尾健一郎。”

  

   老板哈哈大笑起來。

  

   “沒有健一郎了吧。因為是橫尾,所以叫洋子,對了,就叫洋子吧。”

  

   當我聽說這是一個多月以前被扔在碼頭上的那個女孩的名字時,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卻沒有反駁的力氣。

  

   “好,你本人好像也很喜歡,就用洋子吧。”

  

   “是啊,作為那個房間的繼任者,呵呵呵。”

  

   樣貌凶狠的男人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說。

  

   “笨蛋,別亂說,把洋子送回房間。”

  

   相貌凶惡的男人尷尬地打開了門。

  

   我幾乎本能地說:“失禮了。”鞠了一躬,跟在男人身後走了出去。

  

   那天,步美和沙耶香她們去工作的時候,只有我被要求在房間里睡覺。

  

   直到明天我才能解開我額頭上的繃帶。“洋子留下來。”聽到這句話,同寢室的前輩們都嚇了一下,停下腳步看著我。我立刻說道:“我是洋子,請多關照。”半開玩笑地,解除了大家的緊張。

  

   當天晚上,步美和玲子回到房間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

  

   “沙耶香小姐還沒回來嗎?”我有些擔心地問道。

  

   “沙耶香欠了很多錢,一晚上不做三個人是還不了債的。洋子在還完債之前,最好不要考慮沙耶香的問題。這個地方雖然手術便宜又比其他地方有良心,但拔除球莖的手術要六萬美元。不過,要達到A罩杯,新來的男孩子至少需要花上一年的時間,所以把拔球莖當成最後的任務。”

  

   “拔球莖的話,乳房會變大嗎?”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每個月經皮雌二醇貼片的錢都要被適當的扣除。”

  

   “是什麼,那個經皮雌二醇貼片。”

   “就像一個存著雌性荷爾蒙的大型創可貼,貼在下腹部或者臀部。和口服藥不同,幾乎沒有副作用,也不像打針,不會疼,所以在這里的女孩子中很受歡迎,雖然也有喜歡打針的女孩子。”

  

   我摸了摸臀部和肚臍下面,沒有貼類似的東西。

  

   “是在你睡覺的時候給你注射的吧。因為注射的效果更快,所以一開始還是注射比較好。”

  

   我試著想象自己的乳房長大後的樣子,但潛意識阻止了我的想象。不過,一想起鏡子里我的新面孔,就覺得還是有乳房比較自然。我懷著復雜和痛苦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當我從床上醒來時,三名同事還在呼呼大睡。

  

   “工作很辛苦,大家都累壞了。”

  

   從第一次來明峰美容外科診所算起,今天應該是第5天了。

  

   我那天沒回酒店的事,同房間的大叔是知道的,第二天晚上我也沒回,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前天早上,我沒出現在酒店大廳,一定引起了很大的騷亂。

  

   在旅行團報名表的緊急聯絡地址一欄里,寫著高松姑姑的住址和電話號碼。

  

   這次來泰國旅行的事,我沒有告訴姑姑,但她一定會在前天,最晚也會在昨天收到我失蹤的消息,這會引起一陣騷亂。

  

   我高二的時候,父母因交通事故去世,姑姑就代替了我的母親。

  

   我能毫不氣餒地繼續上高中,並以應屆的成績考上大學,也多虧了姑姑。

  

   在經濟上,姑姑管理著父母留下不多的一點財產,每月會按期寄來我的學費和住宿費,所以我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孤兒。

  

   像普通幸福的孩子一樣度過了大學生活。

   一想到姑姑有多擔心,我就很難過。希望把自己目前的情況告訴她(雖然不能說)至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知道自己還活著。

  

   我悄悄地下了床,穿著浴衣坐上電梯,來到3樓的總經理辦公室。社長一個人在看報紙。

  

   “失禮了。”社長吃驚地抬起頭。

  

   “你在干什麼?一個人來的嗎?”

  

   “嗯,是的。那個,我有個請求。”

  

   “什麼?你說說看。”

  

   “我想給日本打個電話。我失蹤了,旅行社應該已經給我姑姑發了緊急通知。我想她一定很擔心。”

  

   “你沒有父母嗎?”

  

   “高中二年級的時候因為交通事故去世了。後來姑姑代替了母親。現在一個人住在公寓里。”

  

   “你以為拜托我就能讓你打電話嗎?”

  

   “是的。”

  

   “你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嗎?可以說你是被綁架了。被綁架的人拜托你給老家打電話,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我已經無所謂了。手術的保證書也簽了,我也不認為能回去,只是不想讓姑姑擔心。”

  

   社長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你真可愛,應該說是笨蛋吧。那麼看在你這麼可愛的份上,讓你打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姑姑接電話的時候,就像你在學校打電話時一樣。不要亂說話,我們已經准備了預防措施,總之正常說話就行。”

  

   我把姑姑家的電話號碼告訴了社長,社長馬上撥了過去。在第三聲的滴聲之後,姑姑接起了電話。

  

   “啊,姑姑,我是健一郎。”

  

   “小健,好久不見,春假不回家嗎?”

  

   “嗯,打工很忙。我打算暑假的時候在回去。”

  

   “是嗎?過得好嗎。上大學開心嗎?”

  

   “嗯。有很多朋友。姑姑也好吧。”

  

   “很好,今天你打來應該是有事吧。”

  

   “不,只是想聽好久沒聽到的聲音。因為,好長世間沒聽到姑姑的聲音了。”

  

   “謝謝,要保重啊。”

  

   姑姑和往常一樣。眼淚悄無聲息地在我的眼中奔騰。

  

   “非常感謝您。請安排下旅游公司的緊急尋人。 \"

  

   我滿懷謝意的對社長說。

  

   “這是基本措施,你被送到這里的第二天早上,我用橫尾健一郎的名字給旅行社打了電話,說因故要提前回去。而且,橫尾健一郎後天會乘飛機回國,在日本會留下平安入境的記錄,你可以和自己的過去永別了。”

   “難道別人要偽裝成我回國嗎?”

  

   “當然了。對組織來說,日本國籍的護照是有一定價值的。你已經是個叫作洋子的泰國女性了,至少先認清自己的身份。別再想往日本打電話了。”

  

   不知為何,我對社長完全沒有生氣,反而真實的感到自己的過去已經消失了,充滿了悲傷。

  

   社長敲了敲桌上的電鈴,昨天那個長相凶惡的男人走了進來。

  

   “洋子一個人闖了進來。你在干什麼?”

  

   男人一臉困惑,一個勁的道歉。

  

   “趕緊把她送回房間。”

  

   “哦,對不起。”

  

   我向社長深深鞠了一躬。

  

   “失禮了。”

  

   說著走出了房間。

  

   “你要是不想死,就別再隨便下來了。”

  

   男人在電梯里凶狠地瞪著我,但我已經不覺得害怕了。

  

   回到房間,同事們還在呼呼大睡。我小心翼翼地回到床上,盡量不發出聲音。姑姑的聲音又回到我的腦海里,閉上眼睛,姑姑溫柔的臉龐浮現出清澈的微笑,凝視著我。

  

   “姑姑,我變成洋子了,再也見不到你了,對不起。”

  

   我動了動嘴唇,對腦海中的姑姑說。姑姑依然微笑著。

  

   “我叫洋子。”

  

   又動了動嘴唇說。

  

   “我叫洋子。我叫洋子。我的名字叫洋子。”

  

   我嘆了口氣,小聲說。

  

   “我是洋子。”

  

   這次試著稍微發出聲音說。然後用更高的聲音重新說了一遍。

  

   “煩死了,洋子。”

  

   步美翻了個身說。

  

   “我是洋子,姑姑,再見了。”

  

   我沒開口,對腦海中的姑姑這麼說,姑姑的身影忽然消失了。我感覺自己真的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我變成了洋子。

  

   到了傍晚6點。同事們換上禮服開始補妝。這時,門開了,一個女醫生走了進來。

  

   “哎呀,朴醫生,您能來這種地方,真是難得啊。”

  

   步美說。女醫生無視步美的話,走近我,一邊用手摸我的臉一邊檢查身體的各個部位。

  

   “還算順利。要避開傷口,小心化點淡妝。”

  

   “要怎麼做呢?”

  

   讓我稍微化個淡妝,我也不清楚怎麼化妝。

  

   “你自己想辦法。”

  

   女醫生冷冷地說完就走了。

  

   我一邊向步美請教,一邊坐在鏡子前,生平第一次化妝。母親和姑姑坐在梳妝台前,用各種各樣的液體、粉末和器具忙碌地化妝的樣子,我應該看過幾百次,但記得的只有專注於鏡子中自己的女人們的背影。至於是怎麼塗的,我沒有興趣去看。如果早知道會變成這樣,自己也應該更加注意才對。

  

   多虧了在東京接受的面部激光脫毛,除了嘴巴周圍露出幾根又黑又硬的毛發之外,我原本就像母親一樣白皙的皮膚,沒必要再塗得更白了。我用拔毛器拔了幾根硬毛,然後用化妝水擦了擦,我整過容貌的臉充滿女人味,這一點無可挑剔。步美用眉筆給我畫了眉毛。沒有使用口紅,只塗了潤唇膏。

  

   “真羨慕你。除了眉毛以外完全不化妝,還這麼漂亮。”

  

   “哇”的一聲。沙耶香和玲子也斜眼看著我

  

   “也許會給人很朴素的感覺。”

  

   我穿的是連衣裙,其實是和昨天一樣的連衣裙。

  

   晚上7點5分,我跟著前輩們走出了房間。

  

   [newpage][chapter:第五章]

  

   第五章櫻桃園

  

   “櫻桃園”就在這棟樓的十四層。明峰美容外科診所的這棟樓和後面街道上美容院入口所在的那棟樓是背靠背的兩棟不同的樓,有幾個樓層有通道可以在兩棟樓中互相來往,十四層實際上是一個整體的大廳。

   我們坐著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的破舊電梯來到等候室後面。客人乘坐診所另一側的客人專用電梯來到櫻桃園入口前的大廳。

  

   大廳的中央部分是可以讓客人和女招待跳舞的地方。右邊靠里的地方有個舞台,舞台周圍布置了精致的桌子。在離舞台另一側稍遠的地方,為想獨自享受的客人布置了同樣的桌子。

  

   我們到達十四層時,已經有30多名女招待和大約10名男服務員站在樓層中央,面向站在舞台上的一位35歲左右的英俊男子。不久,像是學校周一早上的班會開始了。說“像是”,是因為台上那位男子所說的話是夾雜著泰語的英語,除了偶爾出現兩句日語指示之外,都是似懂非懂的語言。

  

   “洋~子,到~這~里~來。”

   突然有人叫我,我莫名其妙地登上了舞台。

  

   我作為新人被介紹給員工們,讓我跟著一個叫秋子的女招待一起工作。秋子身高有175cm,是個知性美女,看上去25左右。灰色針織長裙配黑色毛衣,一身休閒裝,在地板上翩翩起舞的禮服顯得女人味十足,她帶著高雅的身姿向我走來。秋子有著雪白柔軟的臉頰和細長美麗的眼睛。她苗條的腰背挺直,潔白的腳上穿著一雙經典高跟鞋,看起來比我高一頭。

  

   “我是洋子,請多關照。”

  

   我抬頭看著秋子,用盡可能高的聲音打了個招呼。

  

   “不要緊張。剛開始的時候,你只要默默地坐著就可以了。”

  

   秋子在舞台右邊不遠處找了一個椅子坐下。我試著坐在秋子旁邊的椅子上。

  

   “不行,面向舞台的座位是客人的,我們要坐在不妨礙客人看表演的位置。”

  

   我重新選了個面向舞台側面的位置坐下。

  

   開店時間到了,第一批客人進來了。有3名日本人,他們穿著西裝擠著領帶,有兩個45歲到50歲的,另一個大約30出頭。3個人在舞台前面的座位坐下後,包括步美在內的五名女招待像聚集在面包屑周圍的鴿子那樣坐了下去。

  

   秋子依然若無其事地坐著,一副和這場騷動毫無關系的表情。

  

   “那個年輕人叫濱野,是M紡織品公司駐外的業務員。他帶來的是從日本來這出差的客戶或同事。”

  

   “我們不去嗎?”

  

   “這個時間來的客人是C級的客人,剛點的是便宜的酒,吃的也是最便宜的套餐。你看,西裝也很便宜吧。”

  

   這麼一說,確實如此。除了濱野,其他兩人都穿著廉價的西裝。

  

   “夜晚很長,慢慢等就好了。”

  

   晚上八點半以後,客人突然多了起來。我跟著秋子轉了幾張桌子。秋子和幾個客人說了幾句話,但她覺得對方沒有那個意思,便早早地起身去了別的桌子。第四張桌子上坐著兩名上了年紀的男性,一臉陰郁,好像在交集著等著什麼,我們坐下後,他們的眼神突然喜悅起來。

  

   一個中等身材、戴著眼鏡的客人邀請秋子去跳舞,只留下我和另外一位客人。

  

   “看起來還很年輕啊。”

  

   那位客人的視线從我的膝蓋一直掃到我的肩膀。

  

   “一個月前才過十九歲。”

  

   “你會跳舞嗎?”

  

   “是、會一點。”

  

   我們站起來開始跳舞。說是跳舞,我不可能了解女人的舞步,所以他左手摟著我的腰,我就跟著他的引導跳著舞。過了幾分鍾,掌握了點訣竅,不知不覺我的舞姿變得流暢了一些。客人個子很高,肩膀也很寬,我像被包裹著一樣舞動起來。心情漸漸放松下來,我抬頭看著客人,微笑著跳著舞。

  

   “啊,跟你跳舞感覺真好。”

  

   曲子中斷的時候,這位客人誠心的說。

  

   “你想去嗎?”

  

   “去哪里?”

  

   “還有什麼地方?這個俱樂部就是為了這個而存在的。”

  

   我吃了一驚。這位高大的中年先生要買我。

  

   “對不起,今天是我第一次上班,還什麼都不懂。”

  

   “我知道了,沒關系,你跟著我來吧。”

  

   客人摟著我的肩膀,打開了櫻桃園入口旁邊的門。那是一間有樓梯通往樓上的小房間,樓梯口有一張桌子,年紀有些大的女服務員雪惠坐在那里。

  

   “您要哪個課程?”

  

   雪惠把菜單一樣的表格遞給客人,問道。

  

   “買最貴的吧。”

  

   “支付是用現金還是信用卡?”

  

   客人遞過一張VISA的金卡,在雪惠開的票據上簽了字。

  

   “謝謝。”

  

   雪惠把鑰匙給我吧。

  

   “從這走到盡頭右拐,最里面右邊的那間。”

  

   我忐忑不安的爬上樓梯,躲在客人身後。我的腿在顫抖,心髒像要破裂似的怦怦亂跳。我被抱著走過走廊,按他說的打開房門。那是一間30方米大小的房間,右側是一張大床,左側鋪著瓷磚,瓷磚地上還有一個多人用的陶瓷大浴缸。

  

   “我真的是第一次,怎麼辦才好呢。”

  

   我快要哭出來了。

  

   “在浴缸里放水。”

  

   他溫柔般的命令,讓我無法不服從,我就像中了魔法的少女一樣,把浴池塞上,開始注入熱水。

  

   “你能幫我脫衣服嗎?”

  

   “是、是的。”

  

   我幫客人脫下西裝掛在衣架上,接著解開襯衫的扣子。面對面解開別人的襯衫紐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是一件很費時間的工作。

  

   “把我的褲子也脫了。”

  

   我用顫抖的手解開腰帶,拉下客人的拉鏈。我感到自己羞得滿臉通紅。我脫下他的長褲,掛在衣架上。在把他的襯衫和內衣也脫下來,疊好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正要脫下短褲,發現客人的胯部膨脹強烈,短褲的松緊帶在那卡住了。

  

   最後我把他的襪子也脫下來,放在床邊桌子上的襯衫上,只有內褲我沒碰。

  

   “還有內褲。”客人說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剛剛做了睾丸切除手術,胸部也是假的,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我感到耳朵都熱了起來,熱血涌上了頭。同時,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哈哈哈。”客人愉快地笑了。

  

   “這麼說,就沒必要選最貴的課程了。”

  

   “什麼是課程?”

  

   “你不知道嗎,菜單卡上寫著不同課程的價格。最貴的就是這個兩小時課程,里面包括浴缸、吹簫,以及各種全套服務。換算成日元要十萬的,你要好好珍惜。”

  

   “咦、花了十萬日元買了我嗎?”

  

   雖然打了很多工,但當了一天服務生,累得筋疲力盡,也只能拿到一萬日元。這位中年先生用打工10天的才能賺的錢“買”了我嗎?

  

   “真是個有趣的女孩子。真的是第一天啊。那就作為第一天的祝賀吧。來吧,我會教你的。”

  

   因為浴缸里的熱水已經滿了,我關掉了水龍頭。

  

   客人讓我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我照做了,這時他突然吻了我,並緊緊抱住了我。他內褲里又硬又大的陰莖壓在我的肚臍上,我可以感覺到它的跳動。

  

   客人拉下我背後的拉鏈,幫我脫下禮服,然後依次脫下襯裙、胸罩、長筒襪、束腰褲、內褲。

  

   “你確實很年輕,有一個美麗的身體。”

  

   他懇切地說著,脫下自己的內褲,領著我進了浴缸。浴缸里的水猛地溢出來。我在海綿里倒入浴液,仔細地清洗客人的身體。客人帶著滿是泡沫的身體坐在浴池邊緣。

  

   “用你的嘴來做。”

  

   我猶豫了一下,把客人的嘰嘰含在嘴里。有一股肥皂味。一邊舔一邊前後移動腦袋。我知道男人手淫的技巧,所以我用嘴猛力吮吸著我知道的敏感點,這讓顧客感覺很好。當我的舌頭用力壓住客人的嘰嘰,把腦袋快速的前後移動,我可以看到顧客的表情已經快要到達高峰了。我的頭也開始昏昏沉沉的,繼續移動著腦袋,不一會兒精液就噴射而出。客人發出了氣球爆裂般的聲音,達到了高潮。

  

   “咽下去,全部咽下去。”

   在客人的命令下,我把嘴里的液體一飲而盡。

  

   “喲喲,好孩子。”

  

   客人進了浴池,用左手把我的頭抱在胸前。右手反復溫柔地撫摸著我扁平的胸部和臀部。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但還是任憑他擺布。

  

   大概有15分鍾左右的時間。

  

   “好了,走吧。”

  

   客人站了起來,我拿起浴巾仔細擦拭客人的身體。在我擦拭自己身體的時候,客人已經開始穿衣服了。客人剛穿好衣服,我也穿好了禮服。

  

   就這樣,我的“初體驗”結束了。

  

   我們手挽著手走下樓梯,在小房間里互相道謝和道別。我在小房間旁邊的洗衣房補了妝。

  

   當回到我的座位在那發現秋子時,已經是10點左右了。

  

   “好長時間啊,還好嗎。”

  

   “我幾乎不知所措,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但他是個善良的顧客,指導著我。”

  

   “是嗎,太好了。洋子不在的時候,我做了兩個30鍾的短場。現在是我該加油的時候了。”

  

   舞台上的表演開始了。一名女招待正配合著節拍跟著強烈的音樂在跳舞,仿佛要撩撥人心。她一邊跳舞,一邊一件一件地脫衣服,直到最後脫下內褲時,聚光燈才熄滅,這樣觀眾就看不到她全裸的地方。

  

   有一處觀眾席一直鼓掌到最後,還叫來服務員指著舞台。在舞台上跳舞的女招待一穿好禮服就被叫到那個客人的座位上,不一會兒就牽著手消失在通往上層的門口。

  

   “現在輪到我了。里面最右邊那張桌子坐著一個看起來很有錢的客人,他好像對我很感興趣,我要把他穩穩的引誘過來。”

  

   秋子接著走上舞台,配合著以貝多芬的《命運》為主題的爵士樂曲,嫵媚地跳了起來。可以看出,她魅惑性的扭動著身體,試圖用眼睛和手指交替地鈎住那她的獵物。秋子把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來,最後只穿著內褲和胸罩。她跳舞的樣子美得閃閃發光,我陶醉的盯著她。秋子跳完舞的時候,瞄准的獵物確實已經上鈎。不一會兒,走下舞台穿好衣服的秋子,在最里面右邊桌子的客人身邊坐下。

  

   我做夢也沒想到第一天就會被客人買走,所以覺得已經足夠了。我盡量坐在客人看不到的地方,一邊不引起他們的興趣,一邊等待時間。

  

   第一次漫長的工作就這樣過去了。

  

   我找到步美,和她一起回到房間,用冷霜卸妝。鏡子對面坐著的是剛以十萬日元賣身的年輕妓女。作為贈品,感覺自己的心也一並賣了。在浴池里被客人抱著的時候,我體內的某些東西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對第二天開始的工作已經沒有緊張感了。我總是黏在秋子身邊,盡量不吸引客人的目光。秋子威風凜凜,熠熠生輝,事實上,我也沒有引起客人的注意。秋子被一群客人帶著上樓之後,剩下的客人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我表現出興趣,並試圖勾引我,這就是我被購買的過程。每個女招待都拿著一張寫有菜單的塑料卡片,如果客人對自己感興趣,女招待就會出示卡片讓客人選擇菜單。有粉紅卡和淡藍色兩種卡,粉紅卡正面用日文寫著日元,背面用泰文寫著泰幣的菜單。淡藍色卡片正面以英文美元計價,背面以泰文泰幣計價。日文菜單中,最貴的課程是十萬日元帶吹簫,帶泡澡的兩小時大型課程,最便宜的是一萬日元20分鍾的手搖課程。第二便宜的是吹簫30分鍾一萬五千日元的課程,還有一個兩萬日元的課程,30分鍾的插入式,沒有洗澡和橡膠。由於我的身體不接受插入物,所以一般都選擇一萬日元或一萬五千日元的課程,但每周有一兩個年長的日本客人會選擇五萬日元的課程。這是一個包括90分鍾泡澡和肛門插入所有項目的完美課程,除了沒有陰道插入外,對於像我這樣還沒有接受陰道整形手術的女招待來說,是最頂級的課程。

  

   由於我的日均收入約為五萬日元,所以說實話,當有顧客選擇五萬日元的課程時,我很高興,但我也很害怕。 因為這意味著要插入肛門。第一次花五萬日元買我的,是一個一米九以上、會說日語的美國人,雖然幾乎沒有頭發,但從皮膚來看,年齡應該三十多歲。脫下衣服,有像動物一樣全身濃密的毛發。又硬又大的陰莖有小啤酒瓶那麼大,避孕套沒破真是個奇跡。看到這一幕,我本能地往後退,但那只野獸卻用力刺了我一槍。不知為何,我的肛門既沒有斷裂,也沒有破裂,我被一種我以前從未體驗過的感覺拱了起來。他在達到高潮後也很快恢復了精神,強迫我在限定時間之內不停的對他進行服務。90鍾的課程結束時,我已經筋疲力盡

  

   從那天起,我盡量不靠近有白人客戶的桌子,但對於在泰國靠賣身為生的日本女孩來說,不喜歡白人客戶是很正常的,一個白人客戶桌子上的陪酒女郎一直就很稀疏。防止這種情況發生是領班的工作,領班一邊觀察整場的情況,一邊向女招待發出出勤的指示。我們從男服務生手中接過寫有桌號的小紙片,必須在1分鍾內前往被指定的桌邊。領班的命令是絕對的,不允許違抗。雖然沒有明確規定違抗的懲罰,但領班“被委托”照顧女招待,這一點我們女孩子都很清楚。

  

   領班還有一個要求,就是表演時間的舞蹈。每晚8點半到11點半,每小時有30分鍾到15分鍾的表演時間。每個舞者的上場時間是3分鍾,算下來上台表演的人數一天大概有20個人。登上舞台跳性感的舞蹈是“吸引顧客購買”的最有效的方法,所以在被稱為黃金時間的9點半和10點半開始的表演時間里,擠滿了想上台的小姐。相反,在顧客人數較少的日子里,8點半開始的表演只能在冷清的人群中進行,這時就沒有人願意去。這種時候,領班就會直接來找女招待本人,口頭命令。穿著禮服站在漆黑的舞台上,音樂一開始,聚光燈一打,就開始跳舞,脫掉衣服和內衣,最後脫下內褲的瞬間,聚光燈消失,她們就可以下台了。在舞台上時的舞蹈和歌曲有舞者自由選擇。

  

   我的情況是,如果脫下縫有襯墊的胸罩,就會露出平坦的胸部,所以很不美觀。我來櫻桃園還不到一周的時候,有一天8點半幾乎沒有客人,領班命令我跳舞。我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會在舞台上跳舞,只是笨拙地活動著身體。那天只穿了一件禮服,里面只有文胸和內褲,所以開始不到30秒就露出了完全沒有乳房的胸板。領班下了命令,不到一分鍾,下一個舞者開始登台表演,這才得以安然結束。

  

   我哭喪著臉跑回來的時候他對我說。

  

   “廣播體操做得很好啊,練習有幾年了。”

  

   步美用她的髒話給我打氣。

   在桌子旁坐下後,如果秋子休息就會教我跳舞時所需的技巧。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