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干達小吃與虛擬主播
烏干達小吃與虛擬主播
秋風送爽,昨天的大雨讓街道上的空氣都變得尤為清新。熱鬧的集市上人來人往,亞洲人、歐洲人、非洲人;黃種人、白種人、黑人,在這里混在了一塊,顯得相當和諧。然而,這里卻是一座不受政府管控的小城,算得上是一處黑暗地帶。
“人呢?不是說好了在市場入口處等著不要亂走嗎?”
氣候涼爽宜人,但西裝男的心思卻是火急火燎。這場重要的商業3D大聯動馬上就要開始了,總部邀請了幾位大咖級別的虛擬主播,就是為了能過擴大他們產品的影響力。而他,就是被派遣來接應這幾位主播的人。
冥冥meichan,早稻嘰,蜜球兔,瑞婭Rhea,星彌Hoshimi,勾檀Mayumi...這幾位應邀而來的虛擬主播,她們的受眾面加起來涵蓋很廣,且都是與她們背後的企業談妥了,可是花了不少宣傳費來簽合同的。出於成本的考慮,公司在這座算得上是偏遠的邊陲小城建立了演播室,專門提供給虛擬主播們進行大型3D聯動。距離開始聯動還有兩個小時,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他卻因為尿急去上了個廁所,就直接把幾名鶯鶯燕燕的女孩子弄丟了?!
“該死,她們的公司沒告訴她們不能亂跑嗎?!”
西裝男一邊翻看著手里的名片,對照著她們的長相,一邊火急火燎地穿越了菜市場的人流。按照他的經驗,女孩子們肯定不會留在這種賣菜和肉的攤子,肯定是跑到最里面的小吃攤了。
“瑞婭...時間女神......冥冥...天使...呃,還可以變成魔王?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女神和魔王還會因為嘴饞亂跑啊?”
西裝男抱怨著,抬頭一看,直接愣在了原地。
【鳥干達小吃】
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被描繪在這家簡陋的小吃攤上,但攤位之上擺放的東西,卻超出了男人的想象。
那竟然...是一垛人頭。
魔王冥冥的頭顱被放在了最中心,粉色的瞳孔上翻著,流轉著難以置信的神采。她通紅著臉蛋,下巴被下方擺好的盤子擠壓著,嘟起了小嘴,把唇邊的陰毛都給吐了出來。作為魔王的身份證明,那一對妖冶的角也被掰斷,從斷面上淌出了鮮紅的體液。銀白閃亮的頭發系成麻花尾,盤在了她面前的瓷盤之中。見到呆愣的西裝男站在她面前,冥冥努力地抬起眼瞳來,可畢竟只剩下了腦袋,反倒讓她翻白眼翻得幅度更大了。
粉發側馬尾的魅魔早稻嘰,她的頭顱緊挨著冥冥,放在了她的左邊。她雖然比起冥冥要幼小很多,但畢竟也是魅魔,和冥冥一樣滿臉的高潮相。金紅二色的異色瞳歪斜著眼神,微眯的雙眼似乎帶有一絲困倦,望向了西裝男的方向。她鼓鼓囊囊的腮幫子仿佛是塞滿了精液,粘稠的白漿從嘴角往外溢出,微張的小嘴能看到里面似乎是努力堵住嘴巴的舌頭。
一縷雪白的頭發剛好搭在了早稻嘰頭頂,順著這縷頭發往上看去,便能看到那位白發的時間女神,瑞婭Rhea——的腦袋。精致的精靈尖耳一直紅到了耳根,她斜靠在頭剁之上,臉蛋被擠壓著,把口中的嫩舌都伸了出來,嘴邊不受控地往外溢出著精液。她似乎也被砍頭才不久,整張臉還劇烈地抽搐著,漂亮而神秘的紫色瞳孔翻白著。瑞婭似乎沉浸在什麼愉悅又痛苦的體驗里,讓她又害怕又期待,導致根本沒注意到西裝男的到來。
而在瑞婭的旁邊,擺放著的也是這次受邀前來的女孩之一,星彌Hoshimi。她嘴角微吐著陰毛,頭頂的小向日葵上還連著婚紗一般的頭紗;雙眼無神地直視前方,面色發青,顯然已經死得透徹了。星彌軟軟的臉蛋也被擠壓著,迫使一邊渙散的瞳孔無神地上翻,讓人不禁心生憐愛之情。畢竟冥冥、早稻嘰和瑞婭,最差的也是魅魔,生命力頑強。而這位長著倉鼠耳的米白色短發少女,就並沒有那麼強的生命力了。
而在星彌身下,冥冥右側,放著一位和早稻嘰一樣幼小的蘿莉的腦袋。同樣的粉發和側馬尾,但垂耳兔那種毛絨絨的耳朵出現在了她本應長出人類耳朵的位置,她的發型似乎也是經過了燙染的,呈現出一綹一綹的卷發。她是來自月亮的魔法少女,蜜球兔。但即便是魔法少女,生命力也不會超過普通人多少,現在也已經死透了。她亮閃閃如琥珀寶石般的粉色瞳孔正逐漸開始擴散、失神。一縷精液從她的眼角滑落,仿佛是她流出的淚水一般。
除卻這五顆少女首級,還有幾枚頭顱擺放在她們的下面、後面,五顏六色的漂亮發絲四散著,可惜西裝男一個也不認識。
“死...死...全,全死光了?!”
男人結結巴巴的,直愣愣地望著眼前的頭顱。雖然早稻嘰、冥冥、瑞婭尚未死去,但她們已經沒有活路了。雖然都是神話級別的生物,但沒有不死的能力,被砍掉腦袋就已經注定了死局。
“對、對了,還有一個...勾檀Mayumi,她去哪里了?”
西裝男第一時間想的,是如何為公司挽回損失。如果能活下來一個,好歹這次3D直播還能繼續。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大瓷盤旁邊的案板,赫然放著一對斷腿。它們是從大概小腿肚的位置斬斷的,一條已經被脫得光禿禿,而另外一條則還穿著白色的泡泡襪與黑色的圓頭小皮鞋。為了防止泡泡襪掉下來,還特地用皮帶把襪子固定在了小腿上。在小皮鞋的鞋底,還裝著幾根釘刺模樣的裝飾。
雖然之前沒怎麼見過,西裝男早已牢記了她們在名片上的樣子。這雙斷足,赫然就是勾檀Mayumi的雙腳!
“嘭!”
“啊...”
一聲脆響,嚇得男人一陣哆嗦。剛剛有人發出了一聲輕叫,好像是勾檀的聲音!
“喂,想要買的話,去後面排隊!”
粗壯如壁的肌肉牆出現在了男人的面前,遮擋住了陽光。他抬頭一看,赫然是這里的黑人店長,身上還穿著印有【鳥干達特色小吃】字樣的圍裙。
呱,是肌肉強健的裸體圍裙...
不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黑人的手上一邊拎著斧子,另一邊拎著一顆頭顱。淡金色的長發都被切斷,變成了短發,巨大毛絨絨的飛機耳無力地耷拉了下來。光是憑這些特征,男人就能認出來,這是勾檀Mayumi的頭。她漂亮的金色睫毛之下,碧綠的眼珠子上翻著,小嘴呆滯地微張,還粘著一根陰毛。顯然,這只金毛狗勾也已經死掉了,而且還是就在剛剛才被砍得頭。即便是獸耳娘,在被剁了腦袋以後的幾十秒內,也會迅速失去生命。
“噗...”
黑人把勾檀的腦袋直接放在了這一堆頭顱的最頂端,軟嘟嘟的臉蛋受到擠壓,立刻讓她的小嘴里噴出了一小股精液來。在被斬首前,她的嘴里就已經蓄滿了精液,不知道給人口交了多少次。隨後,他又從地上那疑似是放著她們生前衣物的雜物筐里取出了一根魔法少女的手杖——似乎是蜜球兔的,直接對准勾檀的飛機耳,狠狠地捅了進去。
“噗呲!”
血液與腦漿子四濺,魔法手杖直接把她的腦袋捅穿,從另外一邊獸耳冒出了頭。黑人把這染血的手杖當做了架子,搭上了兩枚布條,上面寫著:【邊角肉料 免費試吃】。西裝男恍惚之間,看向了這兩枚布條。在仔細觀察後,他赫然發現,這布條竟然是上面寫了字的,早稻嘰的襪子!
在繼續做完自己的工作後,肌肉發達的黑人發現這個瘦小的西裝男還立在自己的攤位前不走,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喂,你到底買不買?不論是要買還是要試吃,去後面排隊!”
男人如夢方醒,扭頭一看,卻看到長龍一般的大隊正排在這攤位跟前。因為他一直堵在這里,導致排隊的人對他怒目而視。
“對、對不起!我沒看到,我這就去排隊...”
鬼使神差地,西裝男趕緊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表示歉意,竟然真的灰溜溜地跑到了隊伍的末端,乖乖地等候。
長隊一點點地向前蠕動,西裝男看著離自己十好幾米遠的攤位,望眼欲穿。可是,他才排了十來分鍾的隊,他前面的人們竟然就都失望地散去了。見狀,他急忙三步並做兩步,衝上前來。而這時,在桌上擺放著的幾顆人頭,已經大變了模樣。區區十幾分鍾,在攤位上忙活的黑人老板,已經利落地把她們的頭殼剖開,再從她們的顱腔里剜下來幾塊兒腦花,分批放進了面前的高腳杯之中。像是勾檀Mayumi,星彌Hoshimi還有蜜球兔三位女孩的神情和之前一樣,除了被開了瓢、大腦缺了一大塊兒以外,沒什麼變化。而西裝男所識得的另外三個少女,卻是大變了樣子。首先是瑞婭Rhea,本來作為時間系魔法師的她沒有那麼容易死去,有可能是腦子被挖走了一大塊的原因,她狠狠翻起了白眼,舌頭吐出的幅度更甚從前,臉色青紫,已經開始漸漸變涼了。她下面的魅魔早稻嘰,微眯的雙瞳已然失去了神采,嬌小的嫩舌垂在嘴邊,被魅魔族那特殊的小虎牙固定著,才沒有因為死後面部肌肉自然放松而收回舌頭。至於那位位於整個京觀最先端的天使冥冥,兩只翻白的粉色瞳孔已然有一枚放下,瞳色都變得晦暗,絕美的臉蛋上再看不出一絲生氣。至於勾檀Mayumi的那雙小腳,還是原模原樣地擺放在那里,卻在一側放了一個“已預訂”的標簽。
——不論是生命力和人類差不多的獸耳娘,還是那些神明、天使、魅魔一類的女孩,竟是都已經徹底死掉了。這也就意味著,西裝男公司的生意徹底泡湯了,他的職業生涯也就到此為止了,甚至還有可能被公司追責。畢竟,是他負責帶著這六位來公司的,結果半路上都被砍了頭,全死了,甚至包括那種本來光砍頭還死不掉的高位種都死了......男人這可真是有苦也說不出啊。
“怎麼,你要買嗎?我先說好了,這種小吃是只提供給美少女的...男性向的美食明天才出攤。”
黑人老板的聲音無比雄厚,一邊說著,一邊擰開一枚暖壺的蓋子。頓時刺鼻的衝天腥臭騷臭味幾乎要讓男人暈厥過去,定睛一看,赫然發現老板正從壺里倒出濃厚的精液與發酵的尿液,將高腳杯之中的女孩腦花浸泡了起來。而這還沒完,見沒人來買,老板有高舉暖壺,把里面的肮髒玩意從勾勾的頭頂傾倒下來,讓如煉乳般濃厚的精漿覆蓋了她暴露出來的大腦,順著大腦皮層上的褶皺有滲入更深處,填補著因為被挖走了幾勺大腦所造成的空缺。而更多的這樣的精尿混合物,則從勾勾顱骨的破口處溢出,在她的臉蛋上鋪滿厚厚的粘稠物質,又積累到她下面的星彌、瑞婭的腦袋上。小倉鼠頭頂黃黃的花飾被精漿染白,又順著她的下巴淌進了蜜球兔那布丁一般的腦花上......看著早稻嘰的單馬尾逐漸變得軟趴趴濕漉漉,看著冥冥那被挖了好幾勺的大腦里讓精液填充了溝渠形成一條條江河,西裝男一下反應過來:這黑人,竟然是在用精液,在醃制這些腦袋!
“你小子...不會是她們的經紀人吧?”
“啊?”
男人本想說“不是”,但最終沒能說出口。見他的樣子,黑人老板還以為他默認是了,於是一邊擰上暖壺的蓋子,一邊嘆著氣。
“唉,近些年來世風日下,像她們這麼好的女孩不多見了。”
“那你還把她們腦袋都砍了?!”
“我是說,像她們這樣自願讓我砍頭,變成食材的女孩可不多見了。”
“?!”
西裝男不信,滿面的狐疑。見他這樣,黑人老板把頭頂的廚師帽一摘,甩到了放著勾檀雙腿的案板上,緊接著用那滿是血汙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一個勁地亂掏著。
“現在這個年代,你不相信也是正常的...幸好我有准備錄像。”
終於,一枚黑漆漆的,上面染著血跡的攝像頭被拍在了西裝男的面前。從DV之中,傳出了一聲聲少女的嬌喘。
在聽到這聲音的一瞬間,西裝男瞳孔緊縮。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就在一周前,公司那邊的任務確定下來之後,他把冥冥的錄播聽到耳朵繭子都生出來了。而現在從那錄像之中傳出的嬌息,不是冥冥有能是誰?
男人立刻把整張臉都貼了上去,試圖從攝像機那小半個巴掌大的屏幕之中將所有的細節都看清。
雖說畫質不是很理想,但熒幕之上那位曾經的天使冥冥,此刻正半裸著在髒兮兮的地板上手腳並用地爬著的模樣倒是能看得一清二楚。仔細一看,地面上的汙穢不是他物,分明就是已然干涸的血漿。
“呃~❤啊哈~❤嗯~❤就、就是現在,快,快把冥冥的腦袋給......”
墮天使冥冥的嬌喘聲一聲接著一聲,斷斷續續地喊不明白,顯然是正有一位畫面之外的男人正用肉棒狂暴後入她。
“閉嘴,騷雞...老子還沒想射呢,憋住!”
“嗚、嗚嗚嗚...要、要忍不住啦~❤......”
畫面驟然一陣搖晃,讓人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好像是誰把攝像頭給拿了起來。等到畫面再次穩定下來之時,冥冥在鏡頭里已經只剩下小半個肩膀了。而畫面的中心,則變成了幾具無頭女屍。她們有的撅著屁股趴在地上,有的身體發青,無力地躺在地面上,還有的掙扎抽搐著,似乎是剛剛死去。從那穿著上來看,那位還在掙扎著的女孩應該是瑞婭,那撅著腚的是早稻嘰,而躺屍的則是星彌。
“喂,你還要有多久?”
“哦,馬上!”
畫面外傳來幾聲粗野的吆喝,很快便有一條滿是腿毛的肥腿擋住了鏡頭。下一秒,西裝男就看到一只嬌小的、穿著疑似粉紅色魔法少女cos服與白靴子的無頭女屍,正一邊噴涌著鮮血,一邊被他拖拽著前行。不知名男人的手垂了下來,秀出了他正拎著的,粉毛單馬尾的兔耳蘿莉的頭顱——正是蜜球兔。她看起來剛死沒多久,秀氣的瞳孔迅速地渙散,卻還倔強地眨了眨眼皮子。
鏡頭跟隨著那腿毛男的移動而逐漸抬升,終於將另一位西裝男所熟悉之人納入了視线之中。那金色的發絲,腿上的淤青,好似無精打采地耷拉著的毛茸茸飛機耳,長長的金色睫毛...是勾檀Mayumi沒錯了。現在的她,正滿臉茫然,臉色又有一點潮紅,望著距離自己不遠處的二人高的機器不斷地搖著自己的狗尾巴。
“別看了...頭兒說你的腿不錯,不會直接給你丟進去的。”
又是一個陌生的男聲,鏡頭也隨之轉動。可在視野的一角,西裝男分明看到,先前的男人拎著蜜球兔的無頭屍體,直接把她連著衣服都扔進了那機器的進料口之中。隨著她只剩下兩條纖細的腿耷拉在機器外面,整個機械體都開始嗡嗡地運轉了起來。頓時,蜜球兔的小腿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一邊胡亂地蹬踢著、失禁著,一邊緩緩地沿著機器的進料筒往里面下沉。而機器的另一面,則不斷噴濺出血水,最終吐出了一大坨一大坨的肉泥、骨頭與布料纖維的混合物。
“哦,差點忘了...她們都簽了自願宰殺合同了沒?”
“都簽了,這個哪能忘啊。”
“以防萬一,還是再讓她們做個口頭承諾吧。”
“你這豬頭,這批妹子都快死光了才說!”
“什麼?!”
兩個看不到面容的男人拌著嘴,還是距離攝像頭最近的那一直呼哧呼哧喘著氣後入冥冥的那個男人出來解圍,才把話題重新扳回正軌。
“勾檀Mayumi...我問你,要你現在放棄一切包括人權在內的一切權利,變成比肉用肥豬還要低賤的牲畜,立即屠宰...你願意嗎?”
“我、我願意!”
勾勾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立刻做出了答復。看她那驟然瞪大了的瞳孔之中滿溢著的光彩,怎麼也想不到她是同意了一個把自己整個賣掉的條約。
“那...冥冥meichan,你...”
“我、我願意嗷嗷嗷~~要、要去了❤要去了!!!!!”
還沒等男人說完,冥冥便已經迫不及待地用她已然變得高亢嘶啞的聲音狂喊。
“媽的,這騷婊子...現在就成全你!”
鏡頭再次轉向冥冥,少女白皙的美背一下子填塞了整個畫面。而一把明晃晃的單手斧,極其不和諧地一閃而過,已然被手持攝像頭的那男人高高舉起——
“嘭!”
隨著一聲骨頭被輕易劈斷的脆響,冥冥持續不停的嬌吟戛然而止。而下一個刹那,紅到發紫的鮮血一下子潑向了鏡頭,整個畫面頓時變得一片漆黑。
“我操...”
隨著男人的一聲驚罵,視頻終於中止。
西裝男目眥欲裂,雙手緊握成拳,甚至想要衝到攝影機的那邊,去把女孩們的生命同他的前程一同救出來。但他終究只是在看錄像,手伸不進攝影機里,也無法改變這一位位青春少女已經徹底死亡的事實——也許有不太能用“少女”來形容的,但至少從外表上來看她們都是萬中無一的美少女。
“懂了嗎?都是她們自願的,我只不過成全了她們而已。”
黑人男子攤了攤手,一把從西裝男的手中奪回了攝影機,還不忘用桌上的抹布給它撣撣灰。
“我...我知道了......謝謝你......”
看著男人的神情從茫然,到憤怒,又變得不解、疑惑,最後失魂落魄地轉頭離開,黑人老板雙手抱臂,目送他仿佛瞬間老了十歲的背影,一腳深一腳淺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喂,看夠了?你也要來嗎?”
黑人老板突然抬頭,那位佇立在攤位前看了好一會兒的白發少女一下子被嚇了一跳。
“你、你能看到我?”
“廢話。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綺幽......”
“怎麼說,羨慕她嗎?要不要...也來試試?”
綺幽順著黑人老板的手指看去,看著雙眸之中失去光彩的星彌,臉蛋一下子變得潮紅。她搓了搓手,輕輕舔了舔嘴唇,其意向不言而喻。
......
“就是這里沒錯......”
一個身穿寬大罩袍的男人,戴著幾乎不怎麼透光的墨鏡與厚實的口罩,四處張望著。時值傍晚,一條街的小吃攤都還沒有出攤,瀝青路上到處都是垃圾與殘漬。他摘下墨鏡,赫然便是那西裝男。
兩周前的事件,讓他直接丟掉了工作,還被幾名死去的虛擬主播的粉絲們人肉、開盒。為了不被人提著刀登門造訪,西裝男投靠了自己的遠房親戚,把近些年為數本就不多的積蓄盡數塞進了遠房舅舅那貪婪的巨口之中。在他的庇護下,西裝男勉強算是挺過了這陣風波,終於得空出了門。
他這次,是來復仇的。不光為了他自己,更是為了那六位少女。
一切災禍的源頭——就是那黑人老板!他定是用了什麼手段,給女孩們洗了腦,這樣的逼迫下簽訂的合同是無效的!
臨行前,男人特地灌了幾杯酒下肚壯膽,兜里還有他舅舅交給他的防身武器。今天,他就要和這破事兒做個了結。
按照地圖,男人頭也不回地走進了一條陰暗的小巷。剛一走入巷口,一股刺鼻的腐臭、腥臭味兒就直衝他的天靈;在本就狹窄的路邊,竟還有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流浪漢,三三兩兩地靠坐在髒兮兮的牆上。
“喲,小哥兒......”
一個流浪漢對著他樂,露出了滿嘴的大黃牙。西裝男頓時一陣惡心,急忙快步穿過人群,卻被腳下的什麼東西絆了個趔趄。
“碰!”
“嘩啦......”
一股液體傾倒在男人的腳邊,那股惡心的腥騷味兒一下子擴散開來。
“小哥兒,你把我們的夜壺踢翻啦。”
頓時,幾個流浪漢吭哧吭哧地笑出了聲。而等西裝男面帶慍色地回頭看時,那場景卻讓他此生難忘。
在他腳邊的,是一枚少女的頭顱——至少曾經是的。從那尚存一抹銀白的發絲以及頭頂生出的一對兒血淋淋的斷角可以看出,這應該是那位墮天使冥冥的首級了。然而此時,那對本應生有漂亮的粉色瞳孔的眼眶之中,卻已然是空蕩蕩一片。她的肌膚已經變成了青紫色,開了瓢的腦袋瓜里正往外淌著騷黃的液體...這群流浪漢,居然是用冥冥的腦袋當做了夜壺!
而就在剛剛被西裝男踹翻的冥冥的首級旁邊,還有著另外一抹亮眼的雪白。雖說是雪白,卻也不過是從那斑駁的肮髒雜色之中勉強可以窺得的本來顏色罷了。瑞婭的首級,她這個時空魔法師、時間女神的腦袋,竟也出現在了這滿是流浪漢與流浪動物的小巷之中。不過在這小巷之中的她,已經不再是時間女神,也不是那個能熟練地讓粉絲們對她死心塌地的養神主播。現在的瑞婭,被賦予了新的身份——煙灰缸。
“......”
瑞婭Rhea就像是翻著白眼一樣,靜靜地立在一個流浪漢的身邊。而流浪漢則抽著垃圾桶里翻來的,或是路邊撿來的煙頭,深深吸兩口,待得沒了味兒以後,就隨手按在瑞婭那大腦被掏了個精光的顱腔之中。如今,瑞婭的整個腦殼里已經被煙頭所填滿——如若仔細觀察,她那翻白的眼眸,壓根兒就是整個都被人們的尿液給染黃了,所以看起來才像是翻白眼一樣。而這時從瑞婭眼角淌下的,自然也不太可能是眼淚,而是煙灰與屍體腐爛發臭以後流出的膿液相混合以後的汙水。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周,冥冥和瑞婭之所以還能這麼完整,完全就是因為她們是高位種的緣故。不過,即便是高位種,哪怕是神明的屍體,在如此汙臭的環境之下承受著男人穢物的澆灌,最終也都會徹底腐爛,逐漸分解成為大地的養分。更何況,高位種也是有高低之分的,比如說雌小鬼魅魔,早稻嘰。她那圓嘟嘟肉乎乎的可愛臉蛋已經不見了蹤影,變得成了青黑之色,一頭漂亮的粉發也干枯分岔。不知何名的蟲豸在她已經腐爛的臉上爬來爬去,時不時揭掉一層皮,露出里面的臭肉。更是有喜食汙穢的陰濕帶病的臭老鼠,繞著早稻嘰的腦袋爬啊爬,隨後一個猛子扎進她那已經腐爛成如羹的黑綠的、沼澤一般的腦子里,又強行撐大她的眼眶從中爬出。漂亮的金粉二色的異色瞳如今已被腐蝕成了淌著膿水的黑黃膠狀物質,如同感冒病人的粘痰一般從早稻嘰黑黢黢的眼穴耷拉出來,顫顫巍巍地不知何時會摔到地上。
身為高位種的魅魔尚且如此,就更別提那本就與普通人無異的獸耳一族了。要辨認她們的身份,西裝男甚至需要從一些很刁鑽的特征上來認定哪個腦袋來自於誰。而一眼望過去這些腐爛的首級,他最容易能辨認出來的,便是蜜球兔的腦袋了。現如今,蜜球兔那一對最為漂亮的,如同內里承載了星空一般的寶石樣的雙瞳,已然變得稀爛。大大小小的,白白胖胖的蟲子蠕動著,從一灘軟膠爛泥之中爬出,待得出了蜜球兔的眼眶後,便在她的臉蛋上產下大大小小的蟲卵。本來可愛的兔兔,臉皮如今已脫落了七七八八,內里應該粉嫩的肉在多方面的作用下已經腐壞成了黃綠色、生長著一層短短的白色細毛的惡心玩意。而她的頭頂,本來茂密靚麗的粉發已經變得稀疏,不知脫落了多少;開了個完整的圓口的顱頂也變得不再規整:一只老鼠正趴在腐爛的蜜球兔的腦門上,撅著個屁股用嚙齒動物尖利的牙不斷啃咬著她的顱骨。堅硬的頭骨在尿液的腐蝕下,對於老鼠來說已經變得跟威化餅干一樣酥脆,是拿來磨牙的好工具。至於蜜球兔的那對兔耳,已經滿是膿水,變得灰綠一坨,上面的白色絨毛都掉了個一干二淨,已經和側臉上的那些腐爛的肉融合在了一起。
西裝男的視线不忍再在可憐的小兔子身上停留,看向了不遠處的小倉鼠。星彌Hoshimi的腦袋,可能是因為臉蛋都帶著點嬰兒肥的原因,和蜜球兔的頭腐爛程度差不了太多:相同的在脖頸之下積攢的融合了流浪漢尿液的粘稠膿液,相同的有些害獸趴在頭頂啃噬著脆弱的顱骨,相同的眼珠變成膿漿......豆大的蒼蠅在星彌的腦袋正上方不斷盤旋飛舞,隨時都准備好衝下去享用這頓美餐。一小對倉鼠耳朵早就爛掉,也不知道是被老鼠啃的還是自然腐敗壞掉的,也有可能是被流浪漢們髒兮兮的尿液所侵蝕的。當時星彌所穿的婚紗自然不可能隨著肉體的腐敗而腐壞,但那漂亮輕薄的頭紗,這會已經墊在了她的顱腔內部,只露出破破爛爛的幾個角。在顱腔之中,赫然便是那騷臭、發酵了不知多久的尿液——如若不是星彌的頭顱腐爛得實在太過嚴重,蛆蟲在她的臉蛋上鑽來鑽去讓這些液體漏出去不少,恐怕西裝男還不一定發現得了這頭紗的存在。本來戴在她頭頂作為裝飾的幾朵橙黃色的小向日葵,此時已經枯萎零落,圍繞著星彌的腦袋組成了半道壞敗的花圈。
“對了,還有勾檀...她呢,她在哪?!”
西裝男來這里的目的,早就已經變了。他左顧右盼著,甚至還扒拉著那些在地上蹲著好好的流浪漢,尋找著那名有著飛機耳的少女的蹤影。
終於,他在一處堆得跟人一般高的垃圾山上,找到了一根粉紅色的法杖。
——那是蜜球兔作為魔法少女時的法杖......當時捅進了勾檀Mayumi的耳朵,貫穿了她的整個頭顱。
也顧不上髒了,西裝男急忙拎起法杖的頭,卻直接把它給折斷了。男人手一劃,便已經滿手都是腐臭黏膩的屍水。急忙把這些惡心玩意甩得滿地都是,西裝男揪起剩下的埋在垃圾山里的那半截法杖,試圖把它上面的東西連帶著一塊拔出來。
“撲簌簌簌...”
“?!”
在西裝男震驚的目光之中,首先是蓬蓬的暗黃色毛發——他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那應該是勾檀的頭發——其次是濃郁、渾厚、粘稠的屍水腐漿,最後是一塊塊、瓦片般掉落的骨片。
他這才發現,剛剛被自己隨手甩掉的汙水......大概率就是勾檀顱腔里的腦漿。
而現在,勾檀Mayumi的腦袋,已經只剩下了一小半。其中有不少爛肉,已經被蒼蠅、老鼠一類的生物啃食得差不多,而尚還掛在男人手中那半截魔法少女手杖之上的,只剩她的下頜。一條條蛆蟲從勾檀那牙齒脫落得就剩幾顆的牙床上鑽入,又在下巴那里破開了口,和黃綠色的膿水一同啪嘰地掉了一地。而能辨識她容顏的上半部分頭顱,已經化為了爛肉碎片,那稀爛程度完全不亞於當初塞進絞肉機里的蜜球兔身體。
“啪嗒”一聲,男人手中握持著的,曾屬於蜜球兔的魔法少女手杖,掉落在地,摔成了一地碎片。而與此同時,有一滴液體,從男人身上滴落在地——不知是淚水,還是前列腺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