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腳下之臣（上）

　　 時隔多年之後，當浩傑再次踏進懷州城時，他簡直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軍紀廢弛的人類守軍開始縱兵四掠，全城火光衝天，哭喊聲、慘叫聲隨處可聞，充斥著斗毆、搶掠、屠戮，到處都是廢墟、屍體和血光。這和浩傑心中的地獄刑場幾乎沒什麼兩樣。

　　 這哪里還是人類文明庇佑下的要塞，這幾乎比機械人帝國統治下的廢土還要恐怖萬分。但誰又能否認，帝國那種青出於藍的邪惡不正是源於人類內心的這份瘋狂。

　　 這幅末日畫卷映入浩傑眼簾時候，浩傑只感到左眼皮止不住的狂跳。人類被逼入絕境之後，要麼就迸發出驚人的求生本能，拼死放手一搏。要麼就自甘墮落任憑心中的罪惡饕餮而出，欲望、毀滅、嫉妒、戕害等這些心中的最為罪惡的存在突破理智的桎梏後，最終與人類的肉體玉石俱焚。面對帝國軍團的圍困，懷州守軍困守孤城，在斷絕一切外援之後，第一道心理上的防线在絕望中開始徹底崩塌了。

　　 浩傑被景思明的副官帶到了軍部指揮所。與其說這是一間指揮所，不如說這是一個煉獄刑訊室來個更貼切一點。

　　 “您的族叔景思明將軍就在里面，失陪了。”

　　 年輕英俊的副官把浩傑帶進了地下室，就准備離開。他沉靜的聲音，白皙的面容，與這個火光之中的世界幾乎格格不入，在他的身邊就像有一個聖潔的罩子保護在周身，不被周遭的瘋狂所侵蝕。

　　 “等等，請問你叫？”

　　 “我叫燕超。”

　　 副官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燕超？難道是西境的燕氏？他們怎麼會來這里？他們不是已經投降帝國了嗎？”浩傑不禁想到。浩傑跨進黑暗陰森的地下室，身後的門應聲關閉了。

　　 要不是子銘借著浩傑是懷州守將景思明的侄子讓他巴巴跑來一趟這里了解下軍力部署情況以配合戰隊後續的行動，浩傑就算死了也不願意再踏進這里一步了。他們一行再半道中接到迪歐的求援信號，子銘當即就折去了三號廢墟尋找迪歐的下落，而浩傑只好跑來懷州執行命令。

　　 地下室的深處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厚重的磚石牆上到處都有被刑具砸出的一個個凹坑，周圍抹著一道一道已經干涸了的白色濃精的痕跡，一股濃重的酸澀味鋪面傳來。這個味道對於浩傑來說再熟悉不過了，他無法想象曾經有多少人在這里被虐吐虐射過。黑暗和窒息的感覺不禁讓浩傑毛骨悚然。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走到底，興許這經過的真的就是一間刑房而已，而指揮官華麗溫暖的辦公室應該就在前方。此時，浩傑竟然開始無比懷念起加爾茲的秩序，那里才是人類的家園，雖然那同樣是一個讓他無比厭倦的牢籠。

　　 浩傑悄然地慢慢向前行進，他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友軍的刑房中他要如此的謹慎，似乎在害怕稍大的響聲就會驚動沉睡在刑房深處施虐的惡魔一般，似乎正在一步一步走在赴刑路上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當浩傑走到這一層刑房的盡頭時，呻吟的聲音來越來越清晰，他抬頭赫然發現黑暗中的牆面上竟然一排綁著幾十個受刑的年輕士兵。他們穿著軍褲軍靴，但是上半身的衣物已經被除去，半身健壯的腱子肉在陰暗之中依然散發著肉體折射而出的油光。他們被懸空地架在牆壁上，鐵鏈鎖著身軀，完美的肌體，飽滿的胸部，而與之相反的是他們的腹部都受了重創，不知道是怎樣瘋狂的力量讓這些年輕健壯的士兵的腹部凹陷出一個個深坑——只有腹中的五髒六腑被轟碎轟爛，腹肌被徹底轟炸以後，腹部才會如此凹陷進去。他們每個人的胸肌上、褲子上、鎖鏈上，甚至是腳下的地面上都或多或少地留下一灘粘稠的液體。這些胃液和精華的濃稠的混合物正在慢慢的凝合，而它們散發出來的來自人體內的味道確是越來越濃重。

　　 浩傑轉過轉角後，終於看到了一間明亮的刑房，迎面是一個年輕的士兵被綁在一個十字金屬刑架上，他身材勻稱，肌肉完美，雖然維度不如作為精英戰隊的浩傑，但在軍隊中也算是個極品了。戰士深閉著雙眼，眉峰緊緊地皺著，嘴角滴著黃白的胃液，顯然正在承受刑虐。而背對著浩傑正在行刑的，是一個光著膀子的虎背熊腰的巨漢。

　　 兩米見方的身形半裸在黑暗與光明之間，渾身飽脹的肌肉，黝黑粗糙的皮膚，這分明就像是來自地獄的屠夫。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巨漢並沒有轉過身來。他握起十幾公分大的重拳，拳頭上套著凹凸不平 的鐵虎指，他扭動腰腹和肩背的力量，巨大的肌肉纖維在力量爆發的帶動下驟然膨脹，渾身散發的力量似乎要從包裹肉體的皮膚中猛烈漲裂出來一樣——他正在為這一記重拳蓄力，接著套著鈍刺鐵虎指的重拳裹挾著爆炸般的力量呼嘯著轟向士兵柔軟的肚臍。

　　 下一秒，浩傑聽到一聲鈍響，是鐵拳隔著柔軟的肚子砸在鐵質刑架上的聲音。

　　 “呃啊！！！！！！！！！！！！！！”

　　 力量驚人的重拳頂著肚臍完全陷進了士兵的腹中，拳套上一枚一枚的凸起更是深深地搗進了腹部之中，年輕戰士八塊精悍的腹肌再這一重拳之下隨著腹部中的漩渦扭曲崩潰。男孩的身體在刑架上隨之猛烈的一震，雙眼突出，接著淡黃色的濃稠胃液從嘴角淌了下來。

　　 在壯漢的整個手腕都陷進士兵的腹部之後，壯漢才滿意地把拳頭從士兵痙攣的腹中拔了出來。他仔細觀察著男孩的腹部，拳頭離開肚臍後給男孩的中腹留下了一個半球形的深坑。當空氣再次充入腹部，腹部的凹坑隨之微微緩解之時，突然壯漢閃電般的第二拳再次轟來，這一拳既狠且快，重重的頂在剛才腹部的凹坑之中，柔軟的肚子被狠狠地夾逼在鐵拳和刑架之間。因為軟化的腹部完全沒有任何防備，這一拳的破壞程度要遠遠甚於第一拳。壯漢等待的就是這一刻，這種虐腹法子很快會給受虐者帶去內傷。

　　 “呃！！！！！！！！！！！！！！”

　　 士兵一陣慘烈的痛吟，他的腹部被完全攻陷了。壯漢的鐵拳碾過了他的柔腸，將他的肚臍牢牢地頂進了柔腹的深處。

　　 壯漢並沒有把他的拳頭從士兵腹中拔出，相反，他小腿猛然蹬地，肩背再次發力，將身體的重量凝聚於鐵拳之上完全送入士兵的柔腹之中。男孩低垂的頭看到了壯漢的手腕連著手臂慢慢地陷進了自己的腹中，腹中的擠壓感已經到了他能忍受的極限了。

　　 “呃……我的……肚子……”

　　 “呃……住……手……呃呃呃……呃啊……”

　　 男孩的身軀在鐵鏈的束縛下無法弓起，只能任憑拳頭埋入自己的肚子之中。在男孩一陣陣性感的呻吟之中，壯漢的半個手臂完全捅進了士兵的中腹之內，這幾乎是男孩精悍腹部的全部厚度了。壯漢的鐵拳感到士兵四周柔軟的內髒一陣猛烈的痙攣，接著“噗”的一聲，男孩一大口濃稠淡黃的胃液終於噴了出來。壯漢的右臂右肩瞬間被染成了胃液的淡黃色。

　　 “才幾拳就吐了。”

　　 壯漢怏怏的說道。

　　 “這些新兵蛋子，真是不經虐……”

　　 他的拳頭從士兵的腹中拔開，男孩“呃”的一聲，頭無力地垂了下來。先前壁壘分明的八塊腹肌被打陷了一片。

　　 “叔叔，這……”

　　 “浩傑，你來了。”

　　 壯漢轉過身，看到健壯修長的侄兒景浩傑正站在他的面前。多年沒見，這小子長得更加精壯結實了。加爾茲之盾戰隊的非人訓練把這個景氏的子孫真真的錘煉成了一個男子漢。

　　 “叔叔，這里到底發生了……”

　　 “韓子銘呢？”

　　 景思明根本不想回答這種讓他不勝其煩的問題。這個答案不能也不必讓浩傑知道，他還沒想好最終怎麼處理這個一表人才的侄兒。

　　 “他去三號廢墟了，先前他發來的請求您應該知道。”

　　 “喔。”

　　 景思明顯得有些失望。如果來的是韓子銘就好了，那將是他暢施肉欲的完美對象。如果子銘和浩傑一起來，可能還會有點投鼠忌器。可是現在來的是浩傑……

　　 “我只是稍微教訓一下這些不遵規守紀的新兵而已……”

　　 景思明轉過身，對著這具完美而又破敗的身軀，臉突然陰沉了下去。

　　 “投鼠忌器，投鼠忌器……真是讓本將失望啊……”

　　 他喃喃地說著，浩傑聽不起景思明到底在說些什麼。但他看到景思明渾身的肌肉又開始充血膨脹發力了。

　　 “呃啊！！！！！！！！”

　　 刑架上的年輕戰士一聲雄烈的痛吟，把浩傑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他看到景思明的重拳狠狠地砸進了士兵微微隆起的小腹之中。肚臍下方的兩塊腹肌是最難練就的兩塊肌肉，他構成了腹肌鎧甲最重要的組成部分。而在這個鐵拳的轟擊和刑架的夾逼之下，下腹的兩塊腹肌竟然被一擊而陷。

　　 “砰……砰……砰……”

　　 一陣陣肉體與肉體劇烈撞擊，以及鐵拳隔著軟腹砸在金屬刑架上的鈍響——景思明如同瘋了一般雙臂左右開弓將重拳飛快的轟進戰士柔軟不堪的下腹之中，每一拳都深深地砸進小腹深處，拳拳入腹，不停地碾壓著士兵下腹深處的男人核心。

　　 深藏於下腹的核心被拳頭一次次重搗，那里凝聚著男子漢的陽氣，也催發著男子漢的欲火。

　　 “呃呃呃呃呃……呃呃啊呃……呃呃……我……呃呃……不行……了……”

　　 短短一分鍾時間，景思明幾十記重拳全部傾瀉進了年輕戰士的下腹之中，男孩柔軟的下腹就像一塊軟肉，正在被無情的跺壓。男孩緊握的雙拳漸漸的放松了，他索性完全放棄了腹部的抵抗，任憑拳頭更不受阻力地頂進他的柔腹之中。

　　 當最後一記重拳狠狠地陷進男孩早已凹陷的小腹之中時，只聽男孩“呃！！！”地一聲慘叫，下體猛然一挺，一大股熾熱的精華從下體噴射而出，而後大量濃稠的白漿一股一股地從下體噴射出來，把景思明的前胸和手臂射成了一道道濃白色。

　　 “哦，竟然被打射了。”

　　 景思明左手抓住男孩的下頜，托起男孩已經脫力下垂的頭，強迫男孩把嘴張開，右手臂將滿手的胃液和精華全部抹進男孩的嘴里。大量的粘稠液體被重新塞回男孩的口中，接著又拖著長長的絲线從嘴角淌了下來。

　　 “沒用的東西。至今都還沒找到讓統帥滿意的軀體啊！”

　　 景思明對著刑架上的士兵喃喃地說道。

　　 接著他張開巨掌，對著男孩已經徹底柔軟的腹部重重地按了下去。男孩“呃”地一聲，腹部如海綿一般劇烈的凹陷下去一片，嘴角有更多的粘液淌了下來，接著身體在一陣顫抖之後徹底脫力攤在了刑架之上。

　　 浩傑一把抓住景思明的手臂，想阻止他繼續施虐。可是不想用力太大，竟然一把扯下了景思明手臂上的“皮膚”。與其說那是人類的皮膚，不如說那是偽裝成皮膚的人工硬膠，而膠質之下，赫然是一條金屬機械的手臂！

　　 “你！？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將軍！”

　　 浩傑簡直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面對他的，竟然是一具機械體，但他分明擁有人類的思想和行為。

　　 “哦，孩子，你不該看到這些……喔，我是你的叔父景思明。只是，我已經是永恒了……”

　　 浩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發生的這一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何謂永恒？何謂不朽？這些曾經贊頌神祗的詞匯在這個時代已經成為了詛咒機械人的代名詞，而他的叔父、懷州守軍的統帥竟然自甘墮落成了機械的仆從！更糟糕的是，景思明或許根本不是什麼仆從，他根本就是它們的一員！

　　 機械與肉體的結合，程序與精神的交融，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蛻變，抑或是，升華？

　　 浩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沒必要偽裝了，景思明將渾身的皮膠褪去，露出了黑色機械的軀體。機械構件之間，匯聚了超越人類肉體的無上力量，這種力量是如此的活躍如此的強大，用肉眼都能感覺出那股無窮的能量多得幾乎從機械構件之間迸發出來。如果說這是一個機器人，那至少他還有著一張人類最猙獰的面容。

　　 “叔叔，為什……”

　　 浩傑被景思明的機械軀體完全摟住，他的腹部前後在一瞬間被機械雙臂夾住，在還沒有說完的那一刻，一個拳頭大小的鐵球被重重地搗進了浩傑毫無防備的中腹之中。

　　 “浩傑，這里就是你的肚臍吧？”

　　 “呃……叔叔……你……呃……”

　　 浩傑還沒說完，鐵球在機械力量的推動下完全塞進了他的腹內。下一秒深陷於腹中的鐵球突然迸發出了劇烈的電火花，浩傑的全身都以腹部為中心被強烈的電流擊中！

　　 “呃！！！！！！！呃！！！！！！！！呃啊！！！！！”

　　 浩傑慘烈的痛吟著顫抖著，腹中的電源就如同正在抽干了他渾身的力量，而他的意識也在點擊中快速的流逝。浩傑軀體顫抖著慢慢癱軟下來，最終倒在了景思明金屬的懷抱中。

　　 “也湊合，雖然比韓子銘的略差一些，但是這個軀體嘛，也可以稱作完美了。”

　　 景思明抱起浩傑的身體，他摟住浩傑的雙腿，浩傑的上半身靠在他的背上，而浩傑的肚子則被頂在了他的肩頭。景思明慢慢地向刑房的深處走去。

　　 “浩傑，我還有很多新的玩法……”

　　 景思明貪婪地笑道。

　　 第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