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隊形！自由開火，射擊！射擊！”

　　 精靈的幾乎所有用品上都紋著復雜且華麗的花紋，外從身上的戒指首飾、穿的輕便鎧甲、使用的制式武器，里到每一件貼身的衣物、帽子的邊角乃至中空金屬片的內側；無論是否能被看到，都有相當富有藝術感的紋路。

　　 昊差刻意放慢了他的殺戮速度，一是為了以便讓那些他預留的女性精靈們也能有一定時間明白她們的處境，另外，也有稍稍了解一番這個種族文化的意思。

　　 “你們在武器上畫的這些東西有什麼意義嗎？感覺上沒什麼區別嘛……”

　　 信步於大量帶著光影的攻擊組成的暴雨之中，昊差就宛如開放世界游戲中那些具有“堅不可摧”屬性的大樹一樣，各色箭矢也好，多種魔法也罷，隨它們如何衝刷在他身上都無法留下半點痕跡。他也保持著每5秒殺死一個精靈的效率，無論對方退後多遠、求生意志多強或是在驚慌之下做出什麼動作，只要被他視作目標，那麼結局都只有一個死字，不會有任何意外。

　　 “我沒看出來這些紋路里有什麼能量反應啊，而且每一支箭上的花紋還都不一樣，這到底有什麼用？單純為了好看？”

　　 沒有精靈回答他的疑問，出於好奇，昊差在殺死下一個年紀看起來和艾薇咔差不多的精靈小伙兒時多花費了就半秒鍾時間把他拆成了三百片大小一致的肉塊碎片，在他同事們的箭雨淹沒他的屍塊前細細觀察了一番，隨後，他的疑惑便更大了：

　　 “也沒看你們身體里有這些花紋啊，到底是為什麼呢？”

　　 又是一輪齊射，這些精靈的箭法都非常好，有在空中多次碰撞以加大首支破魔箭矢衝擊力的、有化身回旋鏢拐彎扎後腦勺的、還有大量精准地衝著昊差左手手腕上手筋來的。其中威力最大的還是領隊女術士釋放的魔法，昊差絲毫不懷疑這些亂七八糟的火球、引力彈或者風刃能夠輕易摧毀自己待過的那所自封為“學校”的人類養殖場並團滅其中共計千名以上的人類，要是放在地球上的話，威力應該直逼普通放空導彈了，不可謂不強大。

　　 但，現在？

　　 不過是……徐徐清風罷了。

　　 又殺死了3個精靈，昊差敏銳地察覺到箭矢的威力減弱了些許，准度也差了些許；殺死了總數1/15總數的精靈後，其余精靈中開始有人竊竊私語“不可能”、“怪物”等話語；殺死1/10總數的精靈，射擊頻率中幅降低，魔法攻擊耗費的時間更長威力卻沒加強多少；殺死1/5總數的精靈……

　　 為了讓那些漂亮的精靈村姑能夠對自己產生恐懼感，昊差煞費苦心地延長了處刑流程，力求死在自己手上的精靈能夠發出盡可能痛苦地叫聲，同時也算是放緩殺戮速度。他會優先把那些試圖接近艾雅艾薇咔她們的士兵殺死，並且不把那些士兵的死計入“冷卻時間”里。可是這行為好像同時也引發了其他精靈的恐慌，他們之中但凡有精靈被他盯了一會兒，便會立刻停止攻擊開始瘋狂躲閃，有些還會激活一些加速或者保命的魔法，化身蹦迪用的燈球為戰場……為屠宰場增添一番別樣的意味。

　　 還挺有趣。

　　 “收弓……列隊！”

　　 在昊差殺死了總數1/4的精靈士兵之後，那個領隊的精靈女術士忽然下達了停止攻擊的命令，她收攏了幾近潰逃的隊伍，隨後，在昊差饒有興致的目光中，帶頭收起法杖，一手撫胸，一手背過，衝著他深深行了個優雅且繁瑣的禮。

　　 “承因妖……閣下，非常抱歉，剛才多有冒犯。我是精靈族的艾尹，來自距離此處80萬公里處的七月城。”

　　 聽聞此言，昊差還沒什麼反應，艾尹帶領過來的精靈士兵們倒是先嘈雜了起來。

　　 “艾尹小姐叫他閣下……果然是，傳奇嗎……”

　　 “也難怪，即便是大師，我們的齊射也能起到一些牽制作用，更何況還有艾尹小姐帶隊，能夠頂著我們加上一位大師的攻擊站在原地……按時謀殺我們的，至少，也是傳奇。”

　　 “傳奇……其他族的傳奇來我們精靈的領地做什麼？”

　　 “傳奇又怎麼樣？我們精靈族就沒有傳奇了嗎？七月城內別說是傳奇閣下了，即便渡劫殿下也有數位，更何況，證跡……”

　　 “收回那句話！證仙老爺不是你我能議論的。不過確實，即便是傳奇，也不能肆意入侵我們。”

　　 “是的，而且……”

　　 “安靜！”

　　 就在討論越發激烈，話題已經發展到“要昊差付出靈魂被折磨數千年然後殺死示眾作為殺害這麼多精靈的代價”時，艾尹才呵斥著讓他們收聲。昊差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相對於那些義憤填膺的士兵們，她確實更加理智一些。

　　 “我稍後會為我們的冒犯向您獻上能夠令您滿意的禮物作為冒犯閣下的賠償以及放過我們的謝禮。不過，請問閣下唐突前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艾尹站直身子，她胸前的兩顆巨乳在慣性的加持下晃動了好幾下：

　　 “我姑且也算是一名七月城里的小小貴族，如果您有需求的話，也許我能夠幫助到您的地方。以及，非常感謝您對家女艾雅和艾薇咔的照拂，如果……這里畢竟是精靈族的屬地，請問能否按照我們精靈的習俗，稍稍等待幾日，待在下邀宴了賓客、准備好禮品再定下一處殿堂後，再迎娶我那三個不通禮法的女兒呢？能夠成為閣下的妻子妾室的話，也是她們的榮幸……”

　　 她先是表明身份，暗示“有座城市就在附近”，再借由士兵之口說明那座城市里有不少比她更加強力的承因妖，隨後再發出自己的善意，表達出“只要完整走了精靈族結婚流程的話，之前做的事情可以不再追究”的意思。艾尹軟硬皆施，只要昊差能夠點頭說個“好”字，便立刻可以過上精靈貴族的生活，而且，還不用為之前殺過的精靈負責，這也是她能夠開出的最好條件了。

　　 如果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那麼這些條件確實足以拉攏小部分獨行的傳奇級承因妖了，至少，當萬族中排名能進前十的種族當貴族絕對不算埋汰了“傳奇承因妖”的身份，和作為“批量生產的修煉資源”的人類在待遇上完全是天上地下的差別，但可惜……她的拉攏對象是昊差。

　　 “我有什麼事情嗎……”

　　 昊差緩慢地念叨著這句話，反復環視了周遭那些憤怒之余還帶有些許嫉妒的精靈士兵們，忽然笑了：

　　 “我來這里，主要是為了找點東西吃。”

　　 “那麼，請閣下跟我來吧，我會讓廚師做上整桌配得上閣下身份的餐品……”

　　 “不不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其實呢，”

　　 紅光閃過，這一次，前來對付昊差的精靈只剩下一個光杆司令了。

　　 “我就是想嘗嘗……你們之中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士們的新鮮血肉而已。我就是想搞清楚一個小小的問題，她們真的比人類要難吃那麼多嗎？

　　 為什麼……你們的家常菜里有人類，卻沒有精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