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角斗場
角斗場上傳來了觀眾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今天最後一場賭上生命的對決即將拉開帷幕。在候場的他低垂著頭,用雙手緊緊的捂住耳朵,試圖隔絕這死亡之音,但無濟於事。沉悶的歡呼聲依然深入內心,與焦躁奏響著共鳴曲,讓自己成為無頭屍體的畫面更加清晰,讓自己的心髒跳動地更加劇烈。明明是為生命供應血液的聲音,現在卻更像是接近死亡的倒計時。
他最終還是決定用最原始的衝動來緩解這份無處發泄的不安。他起身走到隱蔽的角落,閉上雙眼,雙手輕柔的撥動起胸前的兩處敏感點。一陣舒爽的刺激迅速傳遍全身,帶給了內心一份短暫的麻痹。不安被短暫解除,沉睡的下身也趁著這個機會迅速地抬起了頭。就是這個感覺,就是…嗯…這個感覺。他開始拿出抬著頭的下身,一手緩慢的上下套弄著它,一手繼續撫慰著自己寬厚的胸肌和胸前的敏感點。仿佛這時的自己與外面即將血雨腥風的世界隔絕了,身體里一陣陣涌出的興奮感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面貌。呼吸逐漸急促,興奮一浪接著一浪,帶著他克服死亡的恐懼,帶著他跨越死神的斷頭台。就在堅硬無比的下身即將衝破界限達到快感頂峰的時候,他還是垂下了自己的雙手,強硬地把自己帶回了這個殘酷的世界。只有挺起的乳頭與下身還留存著剛才愉快過的痕跡。我並不是注定會輸的,我要好好的保存著體力,我要好好的教訓那個混賬,讓他的屍體躺在角斗場上,讓觀眾們盡情的嘲笑他。是的,不要放棄,不要放棄。
他從昨天晚上就一直陷在這個時而消沉、時而肯定、時而自慰的循環里,如闖入黑洞般無法逃脫。身為一個做苦力活的奴隸,他為了那遙不可及的自由,毅然決然的走上了角斗場這條道路。與他有同樣想法的人前仆後繼的進入角斗場,卻只是在生死對決中把自己的鮮血撒在角斗場上罷了。真正能贏取連勝,獲得自由女神青睞的奴隸,一個手都能數的過來。但這並沒有阻擋熱血無畏的年輕奴隸的腳步,也包括他這個十八歲的小青年。為了這個宏大的目標,他做了很多努力。為了能震懾對手,他把自己精瘦的肉體練厚實了兩圈,為了技高一籌,他堅持每天磨煉劍術,為了持久的體力,他除了平日的體力活,還堅持長跑。在這日復一日的枯燥訓練中,他覺得自己終於有能全取勝利的自信了。與此同時,他的第一場角斗比賽不久就會進行的消息也傳到了他耳中,對陣名單也會在前一日公布。
昨日的夕陽帶著昏暗的血色。他剛剛做完訓練,讓自己的身體能在明天的第一次對決中保有最佳的狀態。剛被錘煉完的肌肉還帶著一層薄薄的汗水,更加顯示出結實剛毅的线條。寬厚渾圓的胸肌,线條清晰的六塊腹肌,結實的背肌,粗壯的手臂和大腿上能微微看到隆起的血管,一身古銅色的肌肉身體在昏暗的夕陽映襯下顯得更厚重有力。他滿意地帶著這身肌肉,抱著興奮的心情來到了對陣名單公布的地方,卻在看到自己名字旁的對手時,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他的對手是現在角斗場最有名聲、被稱為“斷頭台”的角斗士。“斷頭台”在至今為止的每場對決中,都以壓倒性優勢獲得勝利,並在最後毫不留情的砍下了對手的頭顱。他現在只差最後一場勝利就能獲得自由,徹底結束自己在角斗場的殺戮旅程。關注角斗場的人幾乎都篤定“斷頭台”能輕易地拿下最後的勝利。他們已經開始期待明天盛大的歡送儀式,並且為碰上“斷頭台”的家伙感到同情可憐。
而那個正被同情可憐的他渾渾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簡陋的住處,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負面情緒如病毒般迅速侵占了他的全身,剛剛還勾勒出剛毅线條的壯實肌肉瞬間也失去了它原有的力量。他所有的努力是不是就白費了,他這經歷苦痛造就的肉體明天是不是就只能變成一具無頭屍體了。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意義,但他還是苦苦掙扎著。我並不是注定會輸的,這身肌肉,還有劍術,還有體力都不是白練的。對,誰勝誰負還沒有定數呢。可惜這份自我肯定的空想並沒有生根發芽,成為無頭屍體的畫面又開始頻繁閃現。他深深嘆了口氣,雙手開始粗魯地上下撫摸著自己剛被錘煉過的胸肌和腹肌,然後時而游走到隆起的上臂,時而專注於突起的乳頭。他其實為了比賽,已經禁欲很久了,但現在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能擊敗這洶涌的挫敗感,於是他只能挑起久未品嘗的欲望,讓自己沉溺於這快感之中。他緊接著褪下了自己的短褲,雙腿分開挺胸跪在了地上,手開始忘情的擼動已經粗硬的肉棒。閉上眼睛後,乳頭和肉棒的雙重刺激毫不停歇的襲來,快感因為彼此的疊加獲得了雙倍以上的加成,又迅速被反饋到了乳頭和肉棒上。他感受著它們在自己的手上愈加如磐石般堅硬,開始忍不住發出短促的呻吟聲。快感短暫地壓下了挫敗感,引導著肉棒里的士兵衝擊著城門。他也積極的配合著,動作顯得更加有了力道。但就在士兵們即將衝破城門,發出震耳欲聾的呐喊聲的時候,他硬生生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把手從肉棒上移開了。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跪姿帶來的腳部酸麻感也沒有讓他有所動作,只有將射未射的快感讓他的肉棒還在不住的微微顫動著。他後仰著頭,一邊努力不去想那依舊硬的不行的下身,一邊盡力放空著快感。他不願意就這麼自甘墮落,他需要為明天的決斗保存體力,然後勇敢地站上角斗場,用自己的劍刺穿對手的胸膛。他會獲得勝利,也會常勝下去,獲得自由的。
於是這個糟糕的循環持續了一整個不眠夜,他的身體淪為了挫敗感、自我肯定和性欲的提线木偶。他也想就這麼把自己濃濁的液體盡數射出來,然後自己上吊一了百了了,但僅存的一絲勝利的希望還是讓他沒有選擇逃避。
一聲悠長的清亮號角突然響了起來,把他從思緒中帶回了現實。這是角斗士入場的信號,終於,這個時刻還是來了嗎。他猛地抬起頭,一切的糾結在這一瞬間被強硬地壓了下去。他穿好被拉下的短褲,戴上頭盔,拿上短劍和小小的盾牌,拾起自己所剩不多的勇氣,毅然決然地朝角斗場的方向邁出了腳步。
他走進角斗場時,對手已經站在了角斗場中央。他忍不住看向這個名聲在外的對手。比自己矮一個頭,但站姿筆直,體型勻稱,肌肉帶著不夸張的清晰线條。頭盔遮住了臉,但露在外面的眼睛炯炯有神,燃燒著對勝利的渴望。任誰看到這副樣貌,都只會聯想到一身正氣的戰士,不會聯想到有著凶神惡煞般異名的“斷頭台”。他默默站到自己位置上時,對手的目光始終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那不可戰勝的英武氣息已經在氣勢上壓倒了他。可他沒有別的選擇了,他,唯有放手一搏。
突然一聲短促的號角聲響起,他機械般地同對手一起朝觀眾敬禮後,又面對面地同對手敬了禮。待他們站定後,又一聲短促的號角聲響起,角斗正式開始。雖然對手一直以來都是以壓倒性優勢勝利的,但“斷頭台”好像並沒有因此就一上來發動攻擊,他覺的是自己壯實的肌肉起到了一定的震懾作用。但速度上應該是敵不過對方,貿然進攻不是上策,於是他也並不著急進攻,准備見招拆招。雙方都謹慎地盯著對方,保持著距離開始慢慢迂回起來。但僵持並未持續太久,“斷頭台”還是率先發起了進攻。如他所預想的,對手的速度確實快的驚人,縱使已經完美地捕捉到對手腳下蹬地的動作,但當他擺好招架的動作時,劍也緊跟著襲到了跟前,與盾牌撞擊出清脆的聲響。不過,攻擊帶來的衝擊感並沒有預想中的那麼強大,他頓時多了份信心,也提起速度開始揮起劍攻擊起來。一陣急驟的、短劍砍在盾牌上的鏗鏘聲中,雙方你來我往的過了幾十招,但並未分出高低。
正當他思考著是否繼續這樣拉鋸下去時,對手竟然拔腿跑開,把自己的後背盡數暴露給了自己。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只能憑著直覺,認為這是個追擊的好機會,於是身體本能地追了出去。就在他全力衝刺即將追上對手時,“斷頭台”突然出人意料地轉過身來,反撲了他。劍的揮砍似乎帶上了驚天動地的力量,他能肉眼看見對手的手臂肌肉和上面血管的膨脹。他終於意識到這其實是對方的欲擒故縱之計,慌亂之中急忙舉起盾牌想要擋住這次反擊。但盾牌在接觸到對手的劍時,突然變成了碎片四處飛散在了角斗場上。他還沒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劍的慣性在他本來持著盾牌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又深又長的血口。他的臉頓時露出痛苦的表情,原本因為戰斗就有些急促的喘息聲更加的沉重起來。然而戰斗並沒有結束,對手似乎也沒有大發慈悲之心的意思,迅疾地揮舞著劍襲了過來。失去盾牌的他只能用劍勉強招架了幾下,但很快這把唯一的武器也在對手閃電般的攻勢下脫手飛了出去。果然,豐富的實戰經驗和在角斗場歷練出來的身體力量是他這個新手無法比擬的。對手一開始就有意放水,然後在欲擒故縱之後再用盡全力打的他無還手之力。一切的一切都掌握在對方手中,自己從始至終都只是甕中捉鱉罷了。
他想要逃跑,找機會把劍拿回來。但“斷頭台”怎麼會眼看這麼好的機會從眼前溜走呢。瞬息間,對手就精准的將劍刺進了他厚實的胸膛。可能是避開了要害,他並沒有馬上死去。但力量因為這一擊被狠狠地抽離了。縱使他擁有再厚實再健壯的肌肉,它們也無法再支撐他魁梧的身軀了。搖搖晃晃之中,他終於失去了平衡,仰天成大字倒在了角斗場上。他再也沒有更多的力氣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唯有胸肌還在徒勞地急驟起伏著,大顆的汗珠從肌肉中滲了出來。他已經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了。
斗技場里,鼓掌聲,歡呼聲,呐喊聲,匯合成一片震天動地的轟響,劇烈加速著他心髒的跳動。為生命供應血液的律動,忠實地進行著死亡的倒計時。所有觀眾的目光現在都死死地集中於躺在地上的他,期待著“斷頭台”即將為他們帶來的好戲。 “斷頭台”則拾起了他掉落在不遠處的劍,仿佛即將進行一場莊重儀式的祭祀一般緩緩地走到了他跟前。他望著這個明明比自己低一個頭,現在卻顯得如此高大的男人時,在角斗前努力壓下的各種畫面隨胸前的疼痛一同迸發了出來。自己汗流浹背練厚肌肉的畫面,自己赤裸上身一板一眼練劍的畫面,自己雖然在禁欲中,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在要射不射的邊緣挑逗自己身體的畫面,自己看到“斷頭台”是對手時沮喪無助的畫面,自己毅然決然走進角斗場這個不歸路的畫面,自己身首分離、無頭肉身曝屍角斗場的畫面。它們不斷地在眼前閃過,讓他的情緒也如驚濤駭浪般起伏著。他憤怒著,為何神不站在他身邊,他悲傷著,自己好不容易練就的強壯飽滿的肌肉,自己這還年輕的肉體,沒享受過戀人的愛撫就要失去了。他還很不甘,自己既然都得死,為啥不在角斗前最後一次酣暢地撫慰自己呢。他還恐懼著,不想死!不想死!
或許是這求生的本能促使,也或許是身體想用別的方式來蒙蔽各種想要壓垮他的感覺,下身的肉棒在這時候迅速的變長變漲起來,把短褲撐起了飽滿的弧形,堅硬的感覺伴隨著一絲呼之欲出的欲望。但這一時的舒爽並未帶給他安寧,因為他在“斷頭台”的眼睛中看到了別樣的閃光,燃燒的激情,嗜血的欲望,一切的一切都將會把他推向死神。“斷頭台”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下身的變化,迅速用劍劃開了他的短褲。被解放出來的肉棒筆直地挺立起來,與他一身健壯的肌肉相得益彰,異常性感。
壓軸好戲似乎已准備就緒了, “斷頭台”的手臂舉了起來,勾勒出健壯的肌肉线條。觀眾的歡呼聲也如驚雷般爆發了出來。躺在地上的他看著那把舉起的劍,就像看著斷頭台的鍘刀緩緩升起一樣。無法逃離的他就像被束縛在了斷頭台上一樣,只能一邊發出低沉的的咒罵聲,一邊柔弱地顫抖著自己的身體,眼睜睜的等待死亡的到來。“斷頭台”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似乎在凝聚著渾身的力量。角斗場似乎也被按下了暫停鍵,安靜的能聽到風吹過的聲音。他的心也如那把劍一般被懸在了半空,死亡的威脅讓他的肌肉顫抖地更加劇烈,肉棒也不住地上下擺動著。突然,“斷頭台”以閃電般的速度揮下了劍,正正地從他的脖頸中穿過,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他的頭漂亮地與脖頸分了開去,眼睛大大地撐開,表情卻說不出來的平和。切口處開始向外大量地噴涌著斷頭血,它們飛濺到地上,還有他的頭顱上。“斷頭台”強忍著就地用他的頭顱口交的欲望,一只手提著剛剛砍下頭顱還粘著血的劍,一只手抓起他的頭顱,轉著圈把它展示給觀眾們。
他,終於成為他最不願想象的畫面中的主人公了。被砍下頭顱的瞬間,他微弱顫抖著的全身肌肉本能地緊繃,接著就不聽使喚地開始了更大幅度的顫抖。碩大的胸肌顫抖著,結實的腹肌顫抖著,健壯的手臂顫抖著,粗實的大腿顫抖著,還有肉棒也劇烈地顫抖著。當他的頭顱被展示給觀眾時,顫抖終於達到了頂峰,他的大肉棒里儲存以久的濃稠精華終於能夠突破禁欲給它帶來的屏障,獲得自由一般一股一股地飛濺了出來。有的飛到了剛剛噴濺出來的斷頭血上,有的飛到了血淋淋的脖頸斷口處,有的飛到了黝黑挺立的乳頭上,有的飛到了被雕刻出來一般的胸肌中縫處,有的飛到了還插在他厚實胸肌上的劍,緩緩地沿著劍身往肉體上滑落著,還有的飛到了古銅色的腹肌上。射出好多股之後,肉棒的氣勢終於緩了下來,肌肉的顫抖也隨之平緩。還沒來得及飛躍的精華與肉棒藕斷絲連,依依不舍的垂在了半空。鮮紅色,乳白色,古銅色,血液,精液,肌肉,一切的一切交相輝映,描繪出無頭壯屍最後的性感。可惜他自己卻不能欣賞這精美絕倫的畫面。
好戲圓滿收場,“斷頭台”在觀眾的祝賀下獲得了自由,在儀式結束後,盡情地享受了他的頭顱。而他的無頭屍體,被胡亂地扔進了一個事先挖好的坑里,里面已經雜亂無章地躺著很多全身赤裸的屍體了。他們都是今天在角斗場上敗下陣來殞命的角斗士們。有的高大,有的矮小,有的一身腱子肉,有的則是偏瘦但精壯,有的被砍下了全部的手腳,有的是脖頸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有的渾身肌肉都是綻開的血口,有的則是胸上要害處有個大大的血窟窿。他們都沒有逃過死神的收割。生前的他們無論有著多麼宏大的夢想,現在的他們都無法離開這個四四方方的大坑了。同樣斷魂於此的他癱軟地躺在了他們之上,頭顱不會回來,引以為傲的壯碩肌肉也不會再有力量降臨其上,只有依稀可辨的精液痕跡還表達著他最後對生的奢望。一切終於散場了,這些斷魂的角斗士們被土深深地掩埋,也被從這個世界上徹底地抹去了。
明天又會是新的一天,又會有哪些角斗士斷魂於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