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重口 零靛前奏曲

零靛前奏曲

零靛前奏曲 光月之鮤 23478 2023-11-18 22:37

   零靛前奏曲

  第一章 雲海天際

   海風帶動著海浪翻滾,將白色的雪花側翻在船的鋼鐵甲板上。

   這是一艘功率巨大的游輪,像是大廈矗立在一塊漂浮著的鋼板上,極盡奢華。

   甲板上站滿了人,迎面吹來的風浮起她們的發絲飄揚。她們清一色都是十七八歲的女孩,而這些乘客,如今卻已經無心於船內的香檳和表演, 卻在甲板上四處張望。因為她們知道,自己離即將被送往目的地近了。

   巨大的鋼鐵怪物破開前方的一層層水波,這邊海面仿佛永遠都游不到盡頭,就好像雲和浪,天與海,連成了筆直的一线 。可是仔細一看,卻發現有一塊地方,雲霧格外濃郁,仿佛是迎面撞來的積雨雲 。

   近了,當游輪開進那塊神域。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嘆,雙手顫抖著,因為她們看清了前方的奇跡,而且奇跡是她們一輩子都不曾見過的甚至不曾想象的 。

   高聳入雲的塔尖,連綿不斷的島嶼連接著鋼鐵的隧道,通向四面八方不同的小島,這是自然和科技共同的奇跡,天生適合改造的巨大島嶼和旁邊的小島連城一片,以及人類高端的科技。造就了這次不可思議的建築——屹立在海洋之上的機械城市。

   “雲海號已到達目的地,請乘客們按秩序下船”,巨大的升降機與島嶼周圍的鋼鐵隧道連為一體,這時才有乘客驚嘆的發現,這艘雲海號壓根就是這座島嶼的專用船。而島嶼的前方沙灘上參天的無名巨樹以及燦爛的陽光將這座城市展現出自然的一面。

   “各位參賽者請在登記號碼前按照報名單上的順序依次排列”冰冷的機械女生淡淡的說道。

   隨後便有主辦方專門的人組織起這些女孩開始排隊,將她們一一領到出口處,甲板上發出了交疊的腳步聲,只是那腳步聲輕柔而又溫和,完全不像鞋子踩在鋼板上的聲音。

   再看那些女孩,她們的裝束有平淡無奇有極盡奢華,她們都來自不同的國家,要說她們身上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她們都清一色的裸著自己白嫩的腳丫,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鋼板尚未發出太響的聲音。

   在這遠離人世的小島她們仿佛來自天國裸足的天使,聖潔和又美麗。

   通道的出口處擺放著一台檢測的機器,上面的紅燈閃爍,不同的卻是在她踩踏的地方有一個凹陷下去的右腳的腳印。

   “00號參賽者請上前標記”冰冷的機械傳出命令,女孩中排在最前面的黑發的少女顏色依舊望著遠方,看上去心不在焉,直到後面短發的少女推了她一把,她才反應過來機器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把自己的右腳,輕輕的放到那台機器上,可腳趾纖長的少女隨後尷尬的發現,機器上的腳印,是那種短短的腳趾,而現在自己的右腳腳板卻貼不上去。

   身後短發的女孩,疑似前面女孩的朋友,見狀上前用手按著前面女孩的腳掌這才讓腳板貼在了機器上。

   “我說鈴,我知道你的腳趾很漂亮沒錯啦,但是你不覺得很麻煩嗎?真是恨不得掰斷算了”短發的女孩按住的同時依舊卻不忘吐槽。

   可黑發的女孩壓根就沒有理他,只是靜靜的看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仿佛在想什麼心事 。

   這時機器突然發出呲呲的響聲,“啊!”名叫鈴的女孩一哆嗦感覺腳掌處傳來一絲刺痛, 抬起腳掌一看發現上面若隱若現打上了“00”的號碼。

   號碼的顏色很淡,在皮膚的下面,要對著陽光,才能勉強看到。

   隨後的跟上來的少女一個個都打上了各自的號碼,機器也在不斷忙碌著工作,終於當達到99號的時候,所有乘客都被送上了,通向島嶼的通道 。

   所有裸足登上小島的女孩,都知道自己為何而來——她們能否改變自己的未來,都會在今年零點零分零秒的鍾聲想起時揭曉結果,結果一旦揭曉將會有人獲得金錢和榮譽,甚至權力,所有能實現一個普通人,希冀以及願望的東西他們都將得到。

   而這封自稱零靛計劃的邀請函像是幽靈一樣出現在三個月前。像一把命運的長矛斬斷了平凡的生活,她們注定不凡。

   我叫鈴,在我17歲時,我的大部分記憶都在這座小鎮中,只有三歲前的記中憶還存留著對城市模糊的剪影,但這份記憶,同時伴隨著閃爍的紅燈以及兩輛支離破碎的汽車。 我那時還太小,但我也清楚地知道,我永遠失去了,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那兩個對我最重要的人

   我就是其他人所謂的孤兒吧。我以為會孤單的過一輩子,像其他的孤兒一樣接受政府的救濟,但沒有,在我七歲那年,高大挺拔的背影,以及黑色的西裝進入了我的生活。

   那個人俯下身來告訴我:“叔叔帶你走,以後再也不用怕別人笑話你了,因為你就要有家了”

   我茫然的看著帶著我走的那個人,眼神中充滿了茫然卻又帶著欣喜。因為我聽到他說他要給我一個家。

   男人真的給了我一個家,在鎮上,生活並不富裕,但卻很充實。

   這里衣著簡單的人們每日早早的起床,在晨光灑滿露水的清晨用自己的體力扛起一個家庭的經濟。

   我 在這座小鎮的稻花水鄉中過著最朴實的生活。原來覺得呀,這樣又能過一輩子了。

   但是連這樣簡單的夢也隨之破滅了。

   那是一個格外寒冷的冬天。

   赤裸的雙足踏過結著冰霜的草地,名叫鈴的少女身穿白色的祭服,跟在隊伍的後面。聽著宣判死亡的鑼鼓聲。茫然無助。

   她的雙眼注視著躺在黑色棺材中的那個男人,他給了自己一個家的同時也,再度給了自己失去家庭的悲痛。

   兩個月前,這座小鎮,在未經村民同意的情況下實行了要改建成化工廠基地的計劃。

   貪婪的暴發戶想要將這坐僅剩的自然之所化身為工業利益的生產地。

   那個男人為了保護這所小鎮,加入了所謂的抗議隊伍。一次又一次的把暴發戶的改建計劃弄的一團糟。

   終於,暴發戶怒了,他雇傭的儈子手將酒瓶從那個男人的後腦勺狠狠的砸下。再後來 ,那個男人死了,就躺在現在不遠處的棺材里。

   這份悲痛是那樣的深沉,使這個孤獨的女孩甚至沒有在出門前穿鞋,只穿上白色的祭服就從家趕到了這里,雜生的野草像魔鬼的利爪,用尖銳的鋸齒形葉片,在女孩子嫩腳上就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

   或者說,女孩並非忘記而是故意沒有穿鞋,不知為何,那種野草割裂自己皮膚的感覺,雖然很痛苦,但卻像是一種贖罪,讓自己的鮮血流淌在這片那個男人曾經走過的道路上,是一種對自己的安慰。

   小鎮的冬天很冷,吹拂的風都能凍結潑在田地的開水。更何況是一位少女的腳丫,赤腳踩過結霜的草地,冰冷的草地似乎很不歡迎這雙溫熱的腳,仿佛是冬眠的動物受到了干擾,那他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讓這個外來入侵者也隨之冰凍。

   鈴起初還能感覺到自己的腳板被野草割傷以及那份寒冷侵入自己皮膚的觸覺,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鈴僅僅只能聽到了前方的鑼鼓聲,還有寒風吹過耳畔呼嘯,雙腳漸漸失去了知覺。

   鈴的大腳趾猛的撞到了一塊石頭,鈴摔倒在了冰冷的草地上 ,可奇怪的是,明明是那麼巨大的衝擊自己的大腳趾上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感。她回頭看著自己的雙腳,五根纖長的腳趾已經被冰冷的血液凍結在了一起,不能彎曲又不能張開,泛出象征著壞死的黑紫色,鈴用雙手去掰凍壞的腳趾,可他們就像長條狀的冰棍,毫不動彈。腳掌也已經是紫色,同樣的毫無知覺,無法動彈。

   鈴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腳趾,突然發出了輕輕的笑聲,隨後聲音越來奇怪,像痛哭,又像是狂笑。或許是孤單的女孩受過了太多的苦難,這對她來說是一種發泄。她死死的用指甲掐著自己壞死的腳趾,制造出新的裂痕,但卻沒有絲毫的痛感。

   而就在這時,鈴的腦袋一暈,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

   “舞姐,你讓我找的就是這個人嗎,大冬天不穿鞋子在田地上亂跑,跑到腳趾都發黑了,這比我們當年光腳打雪仗還要厲害啊”手拿啤酒瓶的女孩,出現在了暈倒的鈴身後。

   “嗯,我知道了,我會把他帶到醫院去治療的,好的呐, 姐你怎麼從哈迪斯集中營回來就變得囉嗦了”名叫月的女孩俏皮的笑了一笑,隨後掛斷了電話。

   “可不能讓你的腳廢掉啊!如果我的消息沒錯你應該就是被零靛的選上的99個女孩之一,你可是我們重要的线人啊”月說著,這才發現鈴的腳板傷的更加夸張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劃痕,。

   “好厲害的女孩!冰天雪地這樣都敢,看上去好好玩的”

   月說著也脫掉了自己的鞋子,原來月原本穿的就是涼鞋現在只不過把涼鞋踢到了草地里,涼鞋飛出幾米,隨後就被猙獰的野草掩蓋了,大冬天一直穿著涼鞋的月的雙腳早就已經通紅腫脹,腳趾發出了微微的紫色。然後月歡快的背上了鈴

   “好歹我也是聯合國的特工吧,那就玩一個大的,看我能不能在我的雙腳壞死之前把這個女孩送到醫院吧”。

   如果此時鈴還醒著一定會被氣暈過去,自己光腳是因為發泄。而眼前這個瘋瘋癲癲的少女卻僅僅只是為了好玩。

   這所小鎮上並沒有什麼優秀的醫院,僅僅只有一所普通的小診所,坐診的是一位年過古稀的老人,這樣的老人,他們已經經歷過太多太多本不應該有什麼情緒的波動。

   而現在這位老人正呆呆的坐著發愣,不斷地提著鼻子上的老花眼鏡。看著眼前的景象,他覺得他七十年都白活了。

   三分鍾前,腳上已經發黑發紫 嚴重凍傷的女孩嬉皮笑臉的,背著另外一個腳凍傷的女孩打開診所的門,倒不像是來看病的,而是來看戲。

   只見那女孩一邊把背上的女孩放在凳子上,一邊喘著粗氣嘟囔著“這個小鎮上怎麼連一所像樣的醫院都沒有,真是的,這次花了兩個多小時呢”就這樣自言自語了一陣,少女才注意到,目瞪口呆的老醫生。

   “哦對了,麻煩給她處理一下傷口 ”月說著直接把鈴的一雙腳放到了老醫生的桌上。

   老醫生無話可說的盯著面前的腳看,這雙腳的腳底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劃痕,因為凍傷,腳趾呈現出一種壞死的黑紫色。

   老醫生露出了老練的姿態正要拿出自己祖傳的配方用來醫病。 這才注意到另一個女孩不也是凍傷嗎?剛要張口問兩句。

   月便甩著自己凍傷的腳一步一步在這間狹窄的房間里蹦跳了起來,看著昏迷的鈴的長發飄揚,說道“她是你們村子人你應該認識,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把她那雙腳醫好就可以啦。”

   月頓了頓又說“沒有這雙腳,參加比賽可是萬萬不可的呢。零靛的邀請函應該將在今晚就要發放了。”女孩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漸漸放輕了聲音,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小診所。

   外面的寒風呼嘯 , 吹打在月早已發紫的腳上毫無知覺,仿佛包裹著一層厚厚的布匹。月看著自己的雙腳慢慢蹲下身去,撫摸著麻木的皮膚。

   路邊的枯木張牙舞爪的要吞噬一切的黎明。

   “突然好懷念好害怕,那段在聯合國訓練的日子,也是這樣刺骨的冷,好冷,好冷,但姐姐也在我的身邊啊”這個活潑女孩的眼中閃過少有的一陣哀傷。

   “不要小看那段地獄般的訓練啊”

   月打開了一瓶兜袋里的藥盒,往嘴邊扔了一顆。 雙腳竟然漸漸紅潤了起來,恢復了原有的知覺。

   “不過這魔鬼體質還是有些代價呢”劇烈的疼痛像是火燒漸漸從足尖蔓延到整個腳丫。

   但女孩的臉上沒有顯現出發出任何的痛楚,而是十分自然的摸出了零錢走向了路邊的西餐廳。

   第三章 彼岸遙影

   這是位於這座小鎮唯一的西餐廳, 說是西餐廳其實除了牛排意大利面以外還是販賣許多的中國料理。

   這是因為小鎮的居民大抵不喜歡洋人的食物,導致西餐廳長時間虧本。所以迫於無奈,才急忙聘請了幾個廚師去做一些普通的家常菜來滿足普通居民的需求。這才穩定了收入。

   月找到了一個靠窗戶的座位滿臉疲憊的坐了下來。這里的風景不錯,正對著外面的巨大窗戶,印出這個小鎮最美的景致。

   一陣與之不協調的吵鬧聲打亂了這邊環境的安寧,穿著叛逆的少年和少女手持一瓶啤酒,五六個人大笑著,聊著不干淨的低俗笑話。

   中間那個被叫大哥的金色雞毛頭正揉捏著叛逆少女穿著黑絲的小腿,臉上浮現著令人惡心的笑容,他打開一瓶啤酒,順著不良少女的足尖慢慢的灌下,晶瑩的液體浸潤在黑色的絲襪上,順著足心慢慢的往下滑落在地上,一滴一滴,印出那不良少女,優美的曲线。

   再反觀那個不良少女,染著火紅的頭發,身上同其他不良少年一樣都是骷髏一類的紋身,魅人的睫毛勾引著其他人目光,非常享受自己的腳被玩弄的感覺,發出咯咯的笑聲 。

   月微微的皺了皺眉,她本能的討厭那些人,就像是多年以前欺負她和她的姐姐的那些人一樣。

   “忍耐一下吧,客人,他們可是這家店的債主,我們店長也沒有辦法”

   短發的少女出現在了月的面前,熟練地把銀白色餐具擺到了桌上。

   月打量著這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她穿著一身服務員的工作服和一雙粉色的運動鞋,腳腕處露出一截可愛的白襪。工作服上的身份牌寫著她的名字——遙。月猛的想起了什麼,貌似是在零靛邀請函的名單上,月盤算著,決定先打聽一下這個女孩的身份。

   “你剛才說他們這群混混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家店欠他們錢不成?”月問道,同時毫無拘束的把自己的裸足搭到了桌上,雖然已經回暖了不少,但皮膚表面依舊是通紅的,腳趾上有一截依舊是淡紫色的。

   遙無奈的看了一眼客人不禮貌的行為說道 “這個我說來話長,他們的父母可是這個鎮有名的暴發戶,就是他們要把這小鎮改成化工廠,我們店為了維持生存只好……”

   “那邊的服務員和小妞,你們在嘀咕什麼呢?”

   仿佛是有些聲音傳入了那個不良少年的耳中,他不滿的放下了手中的啤酒,惡狠狠的盯著遙。

   周圍的環境,瞬間變得濃重起來。

   遙轉過身去盯著不良少年的眼睛,沉默了片刻 。

   “跟這位客人沒有任何關系,是我自願告訴她的 !”遙毫不示弱的回應道,這種時候她選擇了保護客人。

   “菲,你說我們要不要懲罰一下她呢”不良少年撫摸被黑絲襪包裹著的小腿。出言風流卻又狠毒。

   “好啊,只要大哥願意,什麼都好呢”

   名叫菲的不良少女,話音剛落,旁邊的小弟瞬間起身拉住了遙。遙拼命的掙扎著,但卻像是被被黃鼠狼按住的小鳥無濟於事的掙扎著。

   他們把遙按到了凳子上讓她無法動彈。

   “你們要干什麼,變態,混蛋!”遙大聲怒吼著。卻看到領頭的不良少年更加的興奮 ,他放下了菲的黑絲腿。轉而抓起遙的其中一支小腿,扒掉了粉色的運動鞋。

   乳白色晶瑩的白襪包裹著里面少女的嫩足,即使隔著襪子依舊能夠展現那足弓與腳掌銜接的完美曲线。

   遙的雙臉立刻紅了起來。因為經過一整天都的工作,少女的嫩足上早已經浮現出了一層腳汗,特別是腳趾間的汗水已經浸潤了白襪,白色中透露著一層誘人的肉色。

   菲在看到遙的嫩足時,心中說不出的嫉妒,可如今卻聞到一股來自足尖的酸臭,這可一下讓她找到了優勢。

   她挑逗的捂住了鼻子,用戲謔的語氣說道“好臭啊,大哥快把她的腳弄爛吧,真是惡心”

   “菲,你可不要這樣說,這點汗味烤熟了可不就聞不出來了嗎?”

   不良少年笑著,小弟心領神會的打開了煎牛排的鍋蓋,里面的牛排正在金黃色的油水中翻滾著,表面溢出絲絲的肥油。遙的面色頓時慘白,因為自己的右腳即將面臨同樣的命運。

   月從剛才起就一言不發,此時嘴角卻飄蕩出難以察覺的笑容,她晃著凍紅的腳趾說道“嘻嘻,那就讓我看看,零靛選中的人到底有什麼能耐”

   熱量隔著鐵板通過220v的高壓電,傳遞到金黃色的油水中 ,此刻穿著可愛白襪的玉足正慢慢的接近油水四濺的鍋面。

   遙掙扎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恐懼。

   “呲呲!”一聲清脆的油的爆響。滾燙的熱油穿透白襪將少女的五顆腳趾包裹,熱油仿佛是吃到了美麗天鵝肉的蛤蟆,更加歡快的流動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遙大聲的撕喊著, 不良少年卻慢慢的將她的整個腳丫都浸到了油水中,因為油面較淺,所以僅僅只是剛剛好漫過腳背,但那份疼痛已經讓遙的面部開始抽搐。

   熾熱的鋼板烤著遙的腳底,雪白的襪子逐漸焦黑,透過燒焦的襪子,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里面的嫩足也無法避免的燒焦,變黑,與旁邊棕色的牛排一起沸騰,棕與白交織,像是兩個將死的舞伴纏綿著跳完最後的舞蹈。

   不良少年把遙的右腳從油鍋里面拿了出來,像是一塊食物一樣,金黃色的油水一滴滴滴到了桌上的餐盤里。精心調制的黑椒汁慢慢的滑下,順著已發黃的白襪滲入里面的焦熟的腳肉。

   遙的掙扎愈加劇烈,右腳不停的抖動著直到一把銀白色的餐刀從腳背落下刺穿腳掌把右腳定在了餐桌上,茜拿著餐刀,滿臉的幸福洋溢,鮮血從腳背溢出染紅了白襪。刀刃順著腳背滑過,白色的襪子連同腳皮撕裂,露出粉紅色的腳肉。

   “老大好棒,看這塊肉的樣子,看來是這小婊子的腳已經三成熟了啊”茜翹著黑絲的小腿,指著遙的白襪腳,“咯咯”的笑道,仿佛把一塊玉足烤成三成熟是多了不起的事情。

   “什麼?……你叫我……小婊子?你有種再說一遍!!”

   遙毫無征兆的暴躁起來,無力的掙扎突然化為一種不可阻擋的力量。迅速掙脫了右手邊的混混 ,揮拳向茜打去。

   “你干什麼?你有種再往前我就割爛你的腳丫”茜拿起插在右腳上的餐叉一副要切割的樣子。

   但是遙的眼中早已沒有她,有的只是無盡的回憶。

   她記得幼時那場血色的雪景。

   天落幕,雪奚落,母親將她抱在懷里,身體漸漸冰冷僵硬 。

   旁邊的人嘲笑的一字一句的叫著“小……婊……子”

   躺在屍體里的女孩顫抖著握緊雙手,眼中的火焰閃爍。

   憤怒吞噬了少女的理智,充滿力量的一拳將茜精致而又叛逆的臉龐打得變形。同樣的銀色刀刃斜著切開了白襪包裹的腳丫,鮮紅的血液四溢與黑椒汁交融在一起。

   茜捂住自己的臉頰,指著遙大吼“婊子東西,給我打死她!把她另一只腳也給剁了!”

   不良少年們抓起遙的左腳,拔出另一只白襪腳,幾個人手起刀落鮮血頓時布滿了白襪,把遙的腳背弄得千瘡百孔。

   他們非常期待遙臉上那痛苦的表情。可當她們抬頭看遙的臉時,都不敢想信的愣在那里。

   遙的臉上沒有任何他們想要的表情,她十分茫然看著遠方,像是在想些什麼,又像是在回憶。

   猛然間,她低頭,她屈膝,踢翻了前面的被稱為大哥不良少年,把他的鼻梁連同人格一起踢碎。

   “殺了她,給我殺了她!我爸爸是化工廠的巨頭,出了什麼事,有我爸爸罩著,不要有什麼顧慮,快殺了他!”捂著鼻梁的紈絝子弟大叫著。小弟們愣了一下隨後拿起了小刀對著少女的咽喉刺去,銀色的刃帶著致命的死亡。少女的眼中毫無悔意。

   “看來我沒有看錯的,零靛看人還真是准確,迷失的女孩喲,讓我來幫幫你吧”

   一直在餐桌旁沒有動手的月迅速起身,柔嫩的腳掌點地而起,衝向遙的方向,像另一把銀色的刃切向那群叛逆的少年。

  

   第四章 起始之契

   昏暗持續了好一會兒,我才漸漸從睡夢中醒來,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才發現我正躺在小鎮診所的病床上 。

   我不記得是我是怎麼過來的,又或者是誰救得我。

   看天色,如今已是半夜,醫生也已經回家了我無從過問,只有我一個人還留在這間小的能聽到自己心聲的病房里。

   我低頭看著自己包扎得像木乃伊一樣的雙腳,無奈的搖了搖頭。淚水便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我叫鈴,是個孤兒,一直都是。

  

   房間的光线很暗,只有一扇窄小的窗戶,此刻正透著清涼的月光。 明明是冬天,但突如其來的燥熱使我不耐煩的掀開了被子。

   下床的那一刻,腳底的脹痛讓我嘴角一抽,同時我的冷汗也開始直冒,可那並不是因為腳痛而是因為在窗簾邊的那個彎曲的影子,分明是一個半蹲的人!

   我的腦中閃過無數的念頭,卻一時不知所措,可那個人已經踱步而上,我正要大叫出聲,那人卻強硬的捂住了我的嘴巴示意我閉嘴。

   此時我心中開始無辜的呐喊:你踩住的那塊布團包的是我的腳趾,麻煩你松腳可否?好不容易從壞死拯救過來的腳趾此刻正被人踩的死死的,任誰都會想叫的好吧。

   那人好像注意到了什麼便輕輕的松開了腳,滿懷歉意的鞠了一躬,月光映襯在他黑色西裝上的名牌上。

   “零靛侍者”

   我看到那樣的身份,心中滿懷疑問,雙手卻害怕的握住了身上的衣皺。

   可他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沉默的遞上一封純黑的信件,上面用金絲雕刻著一朵綻放的花朵。

   我詫異的接受了那封信件,出乎意料,里面卻是一張朴素而又簡單的白紙,一反外面的華麗包裝。

   我慢慢的取出白紙開始閱讀,娟秀的鋼筆字映入眼簾。

   隨著時間的流逝,窗外的月光慢慢的移動著位子,侍者一臉平靜,我的心情卻隨著信的內容逐漸跌宕起伏,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魔掌緊緊的握住了我的心髒,那種緊張感亦或是興奮充滿了我的內心。這封信,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唯一一束希望之光,又像是禁欲的果實引誘著我。

   我看向侍者,他微笑著眼睛中閃爍著星辰的光芒。點頭離去。

  

   各位尊敬的選中者:

   我作為零靛的侍者,誠摯的向你們問候。

   你們作為被挑選的人,我相信在此時此刻你們一定對自己的命運有所不滿,或許你們中的某些人會通過自己的努力成就自己的事業,但更多的人會被埋沒,會消散在人類社會的長河中。你們真的想就這樣,默默無聞痛苦的過一輩子 ?

   那麼,請允許我們向您拋出橄欖枝, 現在有一條通往命運道路的捷徑由我們傳遞到你的手中。

   只需要參加一個小小的競選,我們將贈送你聯政局經濟委員長秘書的職務,以及1億美元的可調動資金 ,就相當於同時掌握了權利和金錢!

   請允許我為大家講述參賽的細節。

   虛擬世界的數據模擬如今已經進入實驗階段,我們組織有幸得到了最新的實驗成果,我們可以將你們的思想用腦電波連接到虛擬的終端上以來進行比賽。比賽的方式,將是通過完成特定的任務。完成即算通關,無法行動,則算任務失敗。

   只不過這種技術還不穩定,在虛擬世界受到的傷害可能還會對現實的自己造成同樣的損壞,你們可能會擁有生命危險。

   既要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又要能夠判定你們無法行動。這似乎是自相矛盾的。要判定你們無法行動,前提就是你們會受傷,然而這個肯定是會威脅到生命安全的。

   經過反復的斟酌與計劃,我們組織終於達成了一致的方法。

   少女請從現在開始適應光腳的生活吧,比賽將禁止任何的鞋襪(任務獎勵除外),你們必須光著腳在各種危險以及惡劣的環境中生活。任務中敵對NPC和特殊的傷害也將把攻擊轉向你們的雙腳,敵人的目標將從殺死你轉為砍下你的裸足。

   這樣既不會威脅到你們生命安全,也會有使你們失去行動能力的方法。

   如果覺得害怕,你們可以不接受這份邀請函,不過你們是被選中的,我相信沒有一個人會拒絕。

   五天後,通往天際的路 將由我們的侍者,帶你去比賽的地點。

   你們的命運掌握在你們自己的手中,我只是向你們提供了一個良好的機會,請各位好好比賽。

   —— 零靛

   小鎮的另一側 西餐廳

   混混們很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他們不敢相信一個女孩竟然用赤裸的雙腳把他們差點踢成了腦震蕩。

   月翹著自己的右腳,剛剛又踢翻了一個小混混,柔軟的腳趾在腳掌上四處擺動,其靈活性竟然不亞於手指。

   月發出頑皮的笑聲,輕輕的說道:“你們可不知道聯合國那些老變態是怎麼訓練我們這些特種兵的,我可是能夠一邊用手指玩手機,一邊用腳趾打字的人,嘻嘻~”

   小混混聽不懂這個突然出現的風言風語的少女在說些什麼,但他們能夠聽出話中對他們的諷刺。此時已經無暇顧及站在一旁的遙,這個少女兩三下就把他們所有人都給打倒了。

   混混頭領小心的爬了起來,手中握著剛才的銀刀,趁月說話的當兒猛然大吼著前進,誰料月猛的回頭,右腳頓時應聲更上,朝著刀刃的方向踢去。

   混混頭領一喜,心想這個少女是不要命了,竟然敢用自己的玉足和刀刃相拼,按這個角度,起碼能夠割下她的一排腳趾!

   刀刃與腳趾相撞,混混頓時感覺手上鮮血淋漓,猩紅的血液濺到臉上。

   只是受傷的並不是月。

   混混痛苦的大叫捂著自己的手臂,在那一刻混混看見月用腳趾奪過刀刃,迅速劃破了自己的手臂,此刻刀刃正被腳趾夾著指向自己的喉嚨。

   太可怕了,腳趾竟然擁有這般靈活性。

   混混頭領大叫起來“你敢動我!我爸爸可是……”

   他不能在說下去了,月用了簡單的方法讓他閉嘴,月的半個腳掌都塞到了混混的嘴巴里,說道“吵死了,你不是想玩弄女生的腳丫嗎?現在我的右腳都在你的嘴里了,你不應該很幸福嗎?嘻嘻~”

   月說著繼續把她的右腳往里塞去。

   混混頭領受不了這樣的侮辱,只能用自己的牙齒狠狠的咬住月的腳,月輕蔑的一笑,使勁往上一抽,混混感覺一陣劇痛,月的右腳帶著牙齒和血水從嘴里抽了出來,混混立刻昏死了過去,而月的腳心上只是留下了一排不深不淺的牙印。

   月隨後半跪下來,左腳膝蓋貼著地面,左腳腳心向上, 西餐廳的燈光反應出少女姣好的肌膚。

   她快速在混混的口袋里搜索著,想要拿到這個人的資料順便賺點外快

   可此時,剛才躲在一邊的不良少女茜,看著月毫無防備的腳心朝上的左腳,覺得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突然掄起旁邊的啤酒瓶狠狠的砸向月的左腳,啤酒瓶應聲而裂,細碎的玻璃飛舞,里面的啤酒和血花同時飛濺,月的玉足裂開了好幾道猩紅的口子,不少玻璃屑都扎進了月的腳中。

   但茜沒有等到月痛苦的叫喊以及呻吟,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腳,隨後抬頭看著拿著啤酒瓶茜竟然微笑了起來。

   茜立馬就後悔了,仿佛看到了惡魔,她拖著自己全是啤酒的黑絲襪腳後退,卻被月一把抓住柔弱的腳。

   “好漂亮的黑絲啊,可是你把我的左腳打得鮮血淋漓的,你不覺得你欠姐姐什麼嗎?”月說著拿起旁邊的一塊啤酒玻璃慢慢插進了茜的前腳掌,鋒利的玻璃穿透了黑絲襪,接著穿過茜的腳掌。

   “不要啊啊啊啊啊!求求你”,茜大叫著,隨之黃色液體從她的胯下流出 ,和地上啤酒混合在一起,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尿騷味,月皺了皺眉頭,隨之搬起桌子,把茜的腳壓在了下面,頭也不回的拉起遙走出了西餐廳。

   這家西餐廳為了追求時尚,故意把桌角做成了倒三角錐,現在它正死死的插進茜的腳心,前腳掌因為巨大的壓力,黑絲襪和腳肉一同扭曲,腳心溢出紅色的血花。茜大叫著卻無人理他,紅色的頭發和肩膀上的骷髏花紋,仿佛在嘲笑她叛逆的代價。

   “舞姐,遙和鈴現在都應該已經收到零靛的邀請函了……嗯,我知道……她們一個屬於沒來由的喜歡自虐,還有一個動不動就發瘋,也不知道零靛怎麼選的。”

   月,翹著二郎腿坐在小鎮的石板上向姐姐匯報著一天的工作。

   “月,你要小心一點,零靛已經盯上你太過張揚的行為了,零靛這麼做只是為了他們自己,所以我們不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們一群實驗組織還要求聯合國來保護選中者也夠臭屁的。還有姐,你那邊的兩個選中者情況如何?”

   “這個說起來可能很麻煩,我把信息發給你,你自己看吧,總之她們的情況非常不好。”

   “那好,再見,舞姐”

   月掛斷了電話,不久一條加密的檔案文件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月,打開那條信息看了許久,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照片上的兩個人,一個留著長發,眼神猶豫黯淡。另一個豎著高高的劍道馬尾,眼神中凜冽而又不可侵犯。

   “嘖嘖嘖,又是兩個不好惹的主啊。”月嘆了口氣,隨後用腳趾嗯滅了手機。

  

   第五章 凜寒侍道

   深冬的日子,早已找不到櫻花的殘影,僅僅只剩下寒冷回旋的風在這個狹小的島國吹舞。

   在這座宅院里。大名時代的古式建築,被完美得保留了下來。

   那是聲名遠揚的明智家,這個從幾百年前就保留至今的古老家族,如今已經有三代接手。

   雪花肆意的散落,將地上鋪砌成了柔軟的雪地。

   梳著高馬尾的劍道少女站在雪地中央,在如此寒冷的環境里,少女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劍道服,服裝隨著風飄揚,露出了褲腿下一絲無掛的雙腳,因為寒冷的關系腳趾已經開始泛紫。

   少女的眼睛緊閉,雪花落在她長長地睫毛上,她仿佛是飛揚雪花中靜止的間隙,留守著時間的寂寞。

   “明智小姐,請問可以開始今天的訓練了嗎”穿著黑色劍道服的武士圍繞著少女走動,手中武士刀寒光閃爍。而那位少女的雙手卻空空如也。

   “叫我凜就好了。你是我的對手,而不是我的下人,我也不是嬌滴滴的小姐,開始吧!”少女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神中凜冽如寒風。

   這是明智家日常的試煉。

   武士舉起了自己的刀,向著雪地中央的少女發起了衝鋒。

   凜的身資高速的移動起來,當黑衣武士到達她所在位置時,只剩下原地兩只美麗的腳印。

   而凜早已在他身後。武士習慣拿刀格擋。

   在雪與風的高速中,不斷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交接的聲音,兩人都已極快的速度交手著,但顯而易見的是少女用的武器卻並不是武士刀。

   寒風襲來 。

   武士刀斷裂,一半的刀刃插入雪中。

   凜的右腳對著落敗武士的咽喉。雪地中的陽光反襯出指甲的金屬般的光澤。

   武士趕忙停手投降。

   這把能夠劈斷武士刀的武器竟然是少女的腳趾甲!

   仔細一看。凜柔軟並且凍得發紫的腳趾上,長著金屬且半透明的指甲,留的很長,一直長到腳趾的三分之一,能夠劈段武士刀卻不留任何的痕跡。

   “厲害厲害,凜小姐,你這次用了不到半分鍾就已經打敗了我,相信4天後的去零靛也完全沒問題吧”武士拾起斷掉刀刃,站了起來。

   “那當然,誰讓那個組織竟然選擇傷害少女的腳來決定淘汰的人呢,可世界上有誰傷的到我們的凜小姐的腳呢?”旁邊的小廝捧場道。

   就在好幾天前,這個滿負盛名的家族收到了來自零靛的邀請函,他們以少女的腳傷為基礎,以來淘汰不能行動的人。

   但明智家以研究各種奇特的兵器以及人體改造為專業,零靛這個機會仿佛就是專門為長著鋼指甲的明智家小姐准備的。

   雖然明智家並不貪圖那些所謂的美元和職務。但是借此來宣揚他們家族的實力也是絕佳的好機會。

   因為這件事,整個家族都沉浸在提前勝利的喜悅中,只有凜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趾一言不發。

   鋼鐵指甲跟本身自帶的指甲,相互衝擊,向外擴張的指甲其實已經深深的陷入了腳趾肉里,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一滴紅黑色的鮮血,從腳指甲縫里溢出,滴入潔白的雪花中,慢慢擴散,仿佛那段黑暗的童年。

   明智家作為日本有名的大家,自然希望有優秀的繼承人能夠掌握家族的權柄。

   然而命運,卻給這個家族開一個大大的玩笑,大家長英年早逝,他唯一留下的血脈,僅僅只是一個年幼的女兒——凜。

   為了鍛煉這個女兒繼承家族,從小就對她格外嚴厲。

   十歲那年,心智尚不成熟的凜對於跪坐這類古老嚴肅的事情並無概念。

   她跪坐在榻榻米上聽元老們講話時,兩雙腳不老實的動來動去,腳趾一翹一翹的,顯得俏皮可愛,玩興大發的凜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擾亂了紀律。

   這個時候,家族重金雇傭而來的劍道老師當即就拔出了武士刀,對著少女柔弱的腳心狠狠的插下,把右腳死死的訂在了榻榻米上,凜痛苦的大叫,回頭看著自己的老師和元老,眼神無辜可憐。

   劍道老師大聲呵斥瞪著眼睛說你給我坐好了,不許動,但是凜腳心的劇痛讓腳趾急劇收縮不斷顫抖著。

   於是劍道老師拔出了短小的懷刀,對著每一根顫抖的腳趾狠狠地插下, 把他們釘死,元老們都變了臉色但沒有人阻止劍道老師,因為他是現世有名的武士。雖然嚴厲,但他教的學生沒一個不是曠世奇才。

   直達鮮血染紅了榻榻米,老師才將刀拔下,而此時凜已經痛暈了過去。

   那以後,那段櫻花樹下赤腳玩耍的日子結束了,等待凜的只是無休止的訓練。

  

   次年,家族做了一項重要的決定,他們要將家族引以為傲的新型人體改造作用在自己唯一的繼承人上。

   考慮到少女的柔韌性,家族決定用新型的合金材料來改造凜的腳趾甲,以及鋒利度和延展性來達到武士刀的效果。

   但如果想要全面的改造腳趾,就必將先將腳趾切下,通過基因技術和合金技術相結合,來強化硬度。

   11歲的凜哭著喊著,兩只小手死死地握住自己的腳趾,不願意拿去作為改造品。逼得幾個元老將她狠狠的綁起來。

   由劍道老師來執行摘離,待凜固定後,劍道老師握住手中的武士刀,寒光閃過,血流如注,染紅了整個腳板,十枚如玉的腳趾掉進血泊里,顏色漸漸慘白。

   醫生把腳趾撿起來放進一個罐子里,搖了一搖,發出清脆的響聲,腳趾們就這樣互相碰撞著離開了凜的視野。

   這幾個月來,凜過著沒有腳趾的日子,走路常常摔倒,直到那天,一個元老告訴凜改造成功了。

   凜笑著跑到實驗室, 十顆腳趾像是玉石放在紅色的棉絮里,而腳趾外泛著銀色光亮的腳趾甲鋒芒畢露。

   凜沒有想象中等到的驚喜,反而感到了陌生和恐懼。

   隨後接趾手術成功了,凜看著自己腳上的十把凶器,雖然以家族的科技完全都看不出任何割裂的痕跡宛如新生。

   但噩夢緊接到來。

   凜從那日起開始用腳趾訓練自己的劍道,不斷不斷的練習,日復一日。

   為了能夠使出刀刃的鋒利,趾甲就留的長長的,為此凜每次穿不露趾的鞋子都會痛的咬牙。

   可是隨著趾甲越變越長,趾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合金般鋒利的趾甲立刻割裂了皮肉,有一天凜從睡夢中醒來,鮮血從十個趾甲縫里溢出,而十個腳趾都腫的發紅。

   凜強忍著繼續訓練,直到有一天腳趾已經開始發紫流膿,十顆腳趾落第就痛,家族才發現了這件事。

   但是家族的關注的卻不是凜的腳傷而是,這把“刀”不美觀了。

   家族派出醫生和科學家來為這把“刀”打磨,他們戴上白手套對著發紫的腳趾使勁一握,鮮血與黃色的膿液一起流出,痛的凜昏死過去,隨後他們又用激光切割來切除陷入肉里的腳趾甲,粗暴的搓洗消毒,完全置凜的感受於不顧。

   凜大吼,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家族的繼承人……

   還沒說完,劍道老師就用耳光讓凜閉了嘴,說道“武士打磨自己的武器是理所當然的,亂叫什麼!”

   凜這時才明白,自己的雙腳從手術後就是“工具”了,武士無論怎樣對待利用自己的刀都是應該的……

   十四歲哪年,家族做了更加過分的事情,竟然把凜康復的雙腳當做最新武器用來展出!元老們不顧凜的反對,給這雙肉嘟嘟的小腳塗上了白粉,放在了展桌上,由一輛小車載著,在國際博覽會的明智家展中展出。

   凜赤裸的雙腳,腳心朝上翹得老高,方便那些國際高官和知名科學家觀賞。凜被氣的滿臉羞紅。

   看過的人都嘖嘖的贊嘆,贊賞武器和基因技術的完美融合。卻沒有人注意到,那雙腳的主人正是明智家合法的繼承人 。

   在腳趾不斷重復的生長拔除和羞恥的展覽中,年幼的少女一天天長大了,變得冷血漠然。

   因為腳趾甲硌得腳痛,少女干脆只穿露趾的木屐。

   她確實成為了明智家的家主,握住了權利的把柄,就連元老都要對她低頭問好。

   可明智家的小廝們已經幾年未見少女的笑容了,都暗自紛紛議論,既畏懼又憐憫。

   凜總是一個人光腳站在雪地里,直到雙腳麻木冰冷。

   偶爾路過的奶媽總是會看見她落寞的背影,想起若干年前活潑的小女孩,感嘆當年善良可愛的天使變成了如今的冷血殺手。

   只有凜知道站在雪地里借住冰凍才能緩解腳趾的疼痛,順便凍結自己當年開朗的心。

   這些年來她打敗了自己的劍道老師,有一次還用自己的趾甲切開了一個盜賊的咽喉。

   她恨自己的腳,因為那是殺人的凶器,就算是參賽,也是家族是想借零靛來宣傳自己。

   冰冷的少女至此暗暗決定,比賽結束後就做截肢手術,拿1億美元的獎金和聯政局經濟秘書的職務 。

   遠離家族,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彌補這些年來逝去的幸福。

  

   第六章 火光琴音

   時代總是交替著改變,想要駐足觀望過去的人們早已來不及等待就已逝去。

   就像這座繁華的商業街背後曾有一條過時的老街,這座高大的世貿大廈背後曾有一座古老的教堂。

   只有在那些看不到的陰暗角落里,還存在著過去的影子。

  

   拐角的末端如今已經成為了眾多的流浪者聚集地,社會底層的人用報紙裹住了自己的身軀瑟瑟發抖,吃著別人剩下的殘羹剩飯。在一群流浪者中卻有一個女孩格外的顯眼。

   這個少女的穿著與其花季的年齡絲毫不匹配,灰暗色的破布衫裹住了她顫抖的身軀,少女的肌膚在他的長袍下纖毫畢露,只不過潔白的皮膚被灰塵包裹了一層厚厚的汙漬顯得狼狽不堪。

   長袍之下,除了一條破布內褲和裹胸巾之外便空空如也。就在前幾個星期,少女面對自己剛剛豐滿的乳房也只好用裹胸巾狠狠的纏緊,打上死結,雖然每次都纏的胸部紅腫,但如果被其他流浪漢發現自己是女生,後果便不堪設想。

   這樣想著,女孩害怕的縮了縮自己的腳趾,女孩的雙腳可愛而又勻稱,雖然沾滿灰塵但腳上的銀鐲讓她依舊美麗。

   這是少女身上為數不多的奢侈品,而另一件則是緊緊藏在裹胸巾里的黑色金絲的信封,幾天前她收到了零靛的邀請函。

   她叫琴,在流浪漢眾多的聚集地,她無法不那樣的謹慎。

   這種飢餓已經讓她兩天都沒有合過眼了,然而每當她昏昏欲睡的時候,“那個人”就會說話,琴害怕她,所以強迫自己不睡覺,順便警惕那些流浪漢。

   但困意還是漸漸的襲來,不久,琴便耷拉下了腦袋。

   昏沉中伴隨著雜音,像是火光又像是煎熬的叫喊聲。

  

   昏沉中伴隨著雜音,像是火光又像是煎熬的叫喊聲。

   “別抗拒我了,懦夫,我就是你”那個聲音出現了。

   “請你不要講了,我不想聽你說話”琴呢喃道,雙腳害怕的顫抖。

   “哈?不想聽我說話,那你想聽聽他們的話嗎?”那個人不說話了,只剩下一群小孩子哭聲,愈來愈近,伴隨著火光。

   “別說了,不要……啊!……”琴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下汗流滿面。

   “嘀咕什麼呢!吵死了”琴身旁粗狂的流浪漢大吼著推了琴一把。

   這一推把琴從噩夢中解救了出來,

   琴大口的喘著氣,胸膛一起一伏,零靛信封的一角顯露了出來,勾著金絲的邊角格外引人注意。

   “這是什麼,給我看看”流浪漢伸手摸向了琴胸部的信封。

   “不要,叔叔,這個……”剛剛從噩夢中驚醒的琴後知後覺的護住胸部,聲音軟弱而且顫抖著。

   但終究晚了一步。

   “她是女的!快來看啊,伙計們”摸到胸部的流浪漢驚叫,身後的乞丐也紛紛抬起頭來,眼神中貪婪而又肮髒。他們緩緩的向著琴走來。

   “不要,不”琴的眼睛里流出來大顆的淚水,她從小就是懦弱的孩子,她萬萬沒有想到,流浪漢會那麼快發現自己的秘密。

   在這些社會底層的人中,秩序和法律早已無效,他們可能會將琴虐待至死。

   “懦夫,當初如果不是你那麼猶豫,他們也不會死,你也不必落得如此下場”那個人突然說道。

   琴的雙肩一冷,心想為什麼在現實中也能聽到“那個人”的話,自己明明是清醒的狀態。

   “你好奇我為什麼會出現嗎,因為你渴望是我對嗎……唉,你豈止是軟弱,而且不敢直面現實”那個人說著,腦海中火光也愈來愈近。

   “不,不要!啊啊啊~”琴捂住頭開始嘶吼,表情痛苦不堪,她不明白原來只在夢中出現的“那個人”和場景為什麼會出現在現實里。

   “不要抗拒我,你想要贖罪,由我來幫你解脫”

   “我要怎麼做”琴下意識的接話。

   “你什麼都不必去做,把身體交給我就行”那個人說罷。

   琴的身體竟然不可思議的自己行動了起來,雙腳踏地,站直,怒視著流浪漢。

   “你要做什麼?我,為什麼……”

   “我在幫你,懦夫,日後就叫我蝶好了,蝴蝶的“蝶”, 希望的蝶……”那人說罷。

   琴看到被蝶操縱的身體猛然向前,像是武器一般揮舞了起來,左腳瞬時抬高,銀鐲對著眼前的流浪漢狠狠砸下,少女的力道與銀鐲的堅硬使得流浪漢還沒反應過來就立刻口吐白沫昏厥了過去。

   其他流浪漢見狀也面露懼色,蝶所操縱的琴一步步踏前,腳踝上的銀鐲染上了鮮血,反映出猙獰的顏色,他們被未知的壓迫感嚇得步步後退,紛紛散去。

   片刻之後,偌大的空地只剩下琴一個人,影子與本體隔著人相望,這種感覺很奇妙。

   “看到了嗎?想要贖罪就必須要有強大的力量和果斷冰冷的心”蝶說道。

   “這樣真的可以補救當年的過錯嗎?”琴說道,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這樣的力量。

   “相信我,去踏足這條路徑,去嘗試。”蝶說道。琴的左手不受控制的捏住了零靛的信封。

   “日後如果你遇到危難的時候就呼喚我,但作為和你交易的籌碼。”蝶頓了頓,抬起琴的左腳看著那沾滿灰塵的腳底,眼神突然凶狠起來。

   “我會在幫你度過危機之後,懲罰你的那雙賤足!當初要不是你護著自己的雙腳沒有勇氣去救他們,他們也不會死!”蝶的語氣驟然冰冷。

   琴的雙腳害怕的哆嗦了起來,對啊,當初要不是護著自己的雙腳,他們也不會死。可自己是多麼的愛自己的玉足啊,以至於逃亡的時候都不忘記帶自己腳上的銀鐲。

   “你的身體現在屬於我,但痛感你自己的,所以我可不會顧慮你的感受。那麼,我要回收今天的代價了”蝶說道。

   琴的雙手握住左腳,突然狠狠地撞向旁邊的牆壁,雙腳在撞擊的刹那形變,五根腳趾在衝撞中,發出呻吟。

   琴痛的要死,但嘴上卻不受控制“就是你這雙狗蹄子,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死!”

   蝶操縱著琴一遍又一遍的用雙手握住左腳然後撞向旁邊的牆壁,咔嚓咔嚓的,腳趾一根又一根的斷裂。

   遠處的行人,看著這個衣衫襤褸發瘋的少女,不敢靠近,懷疑她是一個自虐狂,不斷地砸著自己已經骨折碎裂的左腳,一邊罵著髒話,又一邊流著眼淚。場面猙獰,令人生寒。

   就這樣砸了很久很久,蝶離開了。

   琴看著自己的左腳,軟綿綿的塌拉下來,眼中漸漸模糊,這種痛感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教堂,那場奪命的大火。

   “遙——通過比賽!”全場一片如雷的掌聲,同時遙在數據化的醫務人員陪同下離開了賽場。

   重置比賽現場,比賽繼續。

   場上所有的血跡都被盡數清除干淨,僅僅只是短暫的休息,便輪到了下一位參賽者——凜。

   鈴看到身邊一直只字不言的和服少女淡定的起身,面無表情的走向賽場,比賽的喜悅,只停留了一會兒,鈴再次擔心起這個和自己並不熟悉的少女會不會失去雙腳。

   而場上剛才的角斗士因為比賽的失敗已經火冒三丈,如今看到新的獵物再次興奮地大聲歡呼起來 ,巨大的鐵錘揮舞出陣陣氣浪朝著凜迎面而去。

   而凜依舊面無表情的捋了捋面前的劉海,順帶看了看自己頭上浮現出的額外能力

   “菊一文字”!

  

   地球的另一邊。

   神色凝重的舞突然展露出了一絲笑容 ,拍拍不知所以的月的腦袋,笑著說道“好戲開始了”

  

   第九章 血與靜謐

   只要撐過五分鍾就好了是吧?

   凜的比賽結束以後就該輪到鈴了,鈴知道只要一不小心自己的雙腳也會淪為角斗士的盤中餐。

   為了避免這件事情的發生,一定要找到解決的方法。

   鈴抬起雙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玉足,一邊回憶著比賽的細節。角斗士單靠蠻力和強悍,如果用速度去回避的話,原來的自己還是能夠做到的,可是現在這個方案 因為自己的左腳腳踝扭傷而取消了。

   那麼剩下的方法……只能依靠自己得到的特殊能力了嗎,鈴看著浮現出

   在眼前的特殊能力

   “眾宇鈴音”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該怎麼使用呢?

   “吼!”

   發愣的鈴突然聽到一件巨大的咆哮,隨後是如雷的掌聲,反應過來的鈴迅速向賽場看去。

   不可思議的一幕浮現的賽場上。

   原來威武的角斗士被凜用雙腳狠狠的踩在場地上,雙手和雙腿散落一地,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身體。

   而凜的玉足則泛著金色的光芒把如洪水般的鮮血從角斗士的體內溢放而出。

   角斗士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悲鳴,那聲音嘶啞的仿佛來自地獄的石像鬼。可憐而又憎惡。

   凜順著重力輕盈的從角斗士的身上躍下,雙腳踩在鮮血流淌的大地上。 一陣清風拂過凜的衣襟,像是古國櫻花樹下悠閒地武士般風流倜儻。

   可這時本應該死去的角斗士靠著最後一口氣,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向凜咬去,泛黃的牙齒和那惡臭的口腔對著少女柔弱的身體!被逼上絕路的角斗士已經無法顧及主神的命令開始直接進行攻擊。

   “當心啊!”鈴忍不住大喊道。

   凜卻只是輕輕一躍,仿佛空中飛舞的落櫻,一個後空翻越到了角斗士的身後。

   那一刻,鈴終於看清了,原本只到趾甲的刀片突然伴隨著一道寒光衍生出了一把巨大的武士刀輕盈的滑下了角斗士的整顆頭顱!

   那就是“菊一文字”!

   那高大的不可一世的怪物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像是失去了電池的巨大玩偶癱倒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

   而凜卻像是順手摘了一朵櫻花枝一般輕松獲得了勝利。伴隨著如雷的掌聲,凜離開了賽場,自始至終,面無表情。

  

   下一位參賽者——

   鈴!

   終於要開始了嗎?鈴聽著自己胸膛那一陣又一陣的心跳。雙手合十,做了一個禱告的動作,又撫摸了一下自己,因為扭傷而變得紫紅色的左腳。

   隨後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賽場,其他參賽選手看著還未比賽就已經受傷的鈴不禁搖了搖頭。

  

   而這時的 純早就已經等在了賽場內,俏皮的站在鈴的身後。

   “哎呀呀,我們這次的參賽者左腳已經受傷了呢,這樣會對這一輪的比賽很不利喲!”

   鈴無奈的看了純一眼,如果自己左腳沒受傷的話,真想狠狠的踹純一腳。

   “那麼,讓我們有請下一位角斗士!”

   巨大的閘門從另一側打開。

  

   門後的身影,讓所有人都驚訝的振大了眼睛。

   等待鈴的並不是意料中的巨大身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身穿輕甲的少女。

   “這……”鈴一時有一些不明所以。

   凌亂的黃褐色短發,和一雙有些髒髒的卻不乏美麗的裸足,美麗的紫色瞳孔。眼前這個少女的身上,完全感覺不到那種殺氣。

   即使這樣那身上的血跡和手上的匕首都格外的觸目,不能掉以輕心,鈴對自己說道。

   少女突然加速向著鈴跑過來,鈴心里一驚,正准備閃避,就在這時少女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動作。

   “我叫離,請多多關照,小鈴”眼前的少女突然在鈴的面前停住隨後綻放出一個親和的微笑,對著鈴深深的鞠了一躬。

   唉,這算什麼,我也應該回禮嗎?

   正當鈴還沒反應之時,突然自己的左腳爆發出一陣斷裂的劇痛。

   “啊!……”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鈴的下方,快的鈴甚至連閃避的時間都沒有,少女嬌弱的裸足暴露無遺的展現在離面前。

   完了!鈴心想,這是什麼樣的速度啊!看來自己注定要失去雙腳了。

   隨後又是一聲清脆的爆響!疼痛從左腳腳腕衍生到身體各處。

   觀眾相繼發出可惜的嘆息。

   一陣虐待後離漸漸站起身來,癱倒在地上鈴呆呆的看著自己已經被矯正的扭傷,又看了看離,還沒來得及開口,離像是干完了一項大工程一樣,舒了口氣。

   “這樣就公平啦,你的傷我治好了,來吧,對手!”

   鈴看著眼前這個不可思議的“劊子手”,竟然幫自己醫治好了扭傷。

   “謝……謝謝”鈴用干癟的聲音說道。

   純在一旁滿臉無語的看著這個角斗士和鈴,心里嘀咕著,Boss看來又做出了什麼奇怪性格的人物呢……

   勝利者的休息室內,凜盤著腿坐在石凳上看著角斗場內的情況。

   良久,凜輕輕的嘆了口氣。

   隨後用手從盤著的腿中拔出自己的右腳,少女白皙的腳趾上兩側微微腫起了一片紅色的硬塊。

   合金所做的指甲因為長期沒有打磨,再加上能力的副作用,指甲想要拼命的生長,卻又遭到腳趾肉的阻隔,只能死命的往肉里鑽。

   不過自從被家族改造後就一直是這樣,凜已經對此習以為常了,只是這次沒有家族幫自己打磨“武器”。在零靛的比賽時間這種腫脹可能會延續下去。

   時間不多了啊,遲早有一天合金趾甲會撕裂自己粉嫩的腳趾,這樣夢想就無法實現了啊!

   凜從石凳上翻下,更加面無表情的看著鈴的比賽。

   角斗士的格斗場場上鈴心情復雜的看著自己恢復的左腳。

   而離在不遠處旋轉著手中的小刀,白皙的雙腳已經蠢蠢的欲動的做好了姿勢。

   雙方彼此都沉默了一陣子。

   “那麼開始吧!”

   離率先發動了攻勢。看似柔軟的雙腳猛然加速,像是野獸的蹄掌。手中的刀光猶如奪命的黑鴉。

   在一旁看著的純這才安然離開了賽場。

   而此時的鈴注意到自己的腳底似乎有點癢癢的像是波動……然後還沒等到鈴做出反應,離已經近在咫尺,手中的刀光改變了軌跡向著腳部劃去,速度極快,鈴來不及閃避,只能稍稍抬起了自己的右腳,銀色的刀刃順勢切入鈴的腳底肉,帶出一絲血絲。

   鈴吃痛往後閃去但是刀刃仍舊緊逼不舍的再次飛速橫切過來,這次刺中了空中的腳跟,地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然而這時,離的面部突然急劇扭曲 ,步步深入的小刀停滯在原處隨後飛了出去,咣當的砸在了地上。

   鈴收起踢在離頭上的左腳。

   猜的沒有錯,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柔軟的腳趾點地,輕輕的感受著附近的波動,突然萬千不可思議的聲音傳入自己的耳中,快速而又准確。

   這就是自己的能力

   “眾宇鈴音”

   兼具預判以及偵測的異能,只是……

   這時,倒身後的離突然露出享受的表情,隨後翻轉的撿起地上的匕首再次化為了殘影。

   “你很強呢,朋友,那麼,這樣呢……”離的聲音隨著她的移動而漸漸變得縹緲,最後化為了一道疾風,比第一更快的刃,更快的風!

   鈴的雙腳踏地,傳導到腳上的振動毫無遮攔的暴露了離所在的方位,再一次。出乎意料的預判閃過了離鋒利的刀刃。

   閃著血光的刀刃,從嬌小的腳趾旁經過,然而就是無法傷到鈴絲毫。

   “看來你看好的女孩子說不定還真的可以贏啊”

   舞奪過了月手中的夾子指著屏幕上鈴飛躍的身體說道。

   此時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分鍾,也就是說再撐兩分鍾鈴就可以通過試煉了。

   “知道了啦,那是肯定啊!你妹妹是什麼眼光啊”

   這個有自虐傾向的女孩一邊應答一邊奪過舞手中的夾子然後費力的掰開後夾在了自己的腳趾上。

   這是那種有幾十公斤咬合力的鐵夾子,現在被月夾在自己的小腳趾上,小腳趾被巨大合金鋼板夾得紫紅發黑。

   舞看著月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剛才鈴的表現也足足讓她們松了一口氣,這次看來是十拿九穩了。

  

   這時電腦邊廢棄的貨品箱子里放著一把榔頭引起了月的注意,月好奇的把它拿了起來,看看堅硬沉重的榔頭又看了看自己紅嫩的大腳趾,輕輕的舉起了榔頭……

   “啊!”舞突然間大叫了起來,緋紅色的長發隨之一顫,月被嚇得榔頭落地,重力加速度狠狠的砸在舞的腳趾上,頓時砸的可憐的小腳丫紫青發腫。

   出乎意料的是舞只是捂著腳趾,卻依然盯著屏幕不放,甚至沒有責備月,月這才不解跟著看去。

   “你的自虐傾向難道是會傳染的?”許久,舞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呆呆的望著大屏幕上不可思議的一幕,而原來為鈴放下的心卻又懸了起來。

   鈴的身影仿佛是過去的殘影,總是能夠在那麼零點幾秒的一刻閃過離最致命的斬擊。

   而離手握雙刃,赤裸的雙足仿佛旋轉的暴風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加速,再一次撲空之後總能迅速調整發起另一波更猛烈的進攻。

   兩人的身影不斷的交錯,攻防的速度也在不斷的加快,逐漸化為場地上兩道黑影。

   鈴大口大口的吸著氣,汗水從額頭上滲出一直凝聚到少女的睫毛上。

   在外人看來鈴對於離的攻擊閃避的仿佛游刃有余,但只有鈴知道 ,這已經快要逼向了自己體力的極限。

   而且……

   鈴的裸足上已經出現了不斷蔓延的鮮紅色血斑,“眾宇鈴音”的能力發動需要通過充血使腳部極其敏感,而零靛更將這種效果擴大到了極致。

   雙腳充斥著脹痛和酥麻的難受感覺。鈴暗自慶幸比賽即將在一分鍾之後結束否則自己可能無法控制自己膨脹的血脈。

   雙腳的傳來的波動突然停止,鈴正詫異,卻突然看到猛攻中的離居然停了下來徑直站在鈴的面前,前額的發絲遮蓋了她的臉龐,她的全身顫抖著,嘴里呢喃著不明的語言。

   這是怎麼了?鈴出現一種不好的感覺,雙腳不由得並緊。

   “快,不夠快……要快……要更快!”離猛然抬起頭來,手中的匕首帶著尖銳的銀光飛馳,這一刺居然是刺向自己的裸足。

   刀刃貫穿了離的右腳,少女的眼中頓時如同紅蓮綻放,在同一時刻拔出的銀刃和自己被貫穿的右腳同時發力。

   受到巨大疼痛的離像是爆發出了自己身體極限,萬千道殘影在急劇的暴風中飛越,沾滿鮮血的右足以不可思議的頻率飛速運動起來。

   “當當當當當當當……”快速凌亂的頻率閃入鈴的腦海中。

   “這……”鈴聽著仿佛蟲鳴般急促的振動,因為間隔太少,倒仿佛像是來自四面八方。

   完全沒有辦法去判斷方向。

   急促的嘯聲閃過,極快的銀刃飛射而出,離的攻擊竟是來自正前方,奪命的銀中化為一道光閃過!

   雜亂的地牢,永無停止的黑夜,以及那些散落的野花。離在自己愈加加速的動作中看到了曾經刻骨銘心的場景。

   “接招吧,隊手!讓你們親眼看看這孤獨所磨礪出的力量!”離美麗的紫色瞳孔中閃爍著堅定而又猙獰的神態。

   “遭了!住手啊!”純突然從天而降,冗雜的數據帶著一股漩渦飛向鈴。

   設定上角斗士只能攻擊少女的腳部,然而離卻舉起銀刀刺向了鈴的心髒,這樣勢必會丟掉那個女孩的生命,必須要阻止她!

   純的手中藍色的光芒閃爍,然而離卻已經直逼到了鈴的面前,以連純的數據驅動都趕不上的速度。

   一切都晚了,已經來不及阻止,boss會把這些歸給自己的錯誤。

   颶風的中心濃稠的鮮血噴灑而出,隨後是地上殘缺的碎肉,觀眾們驚叫著彼此閉上了眼。

   久久的沉寂,突然一位觀眾大喊了出來,其他觀眾也紛紛睜眼看向場地上的那一幕。

   在不遠處,原本安然打坐的凜突然一躍而起看向現場。冰冷的面容上第一次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那一刀接的如此的暴力,如此的完美!

   鈴翻身向後,自己白皙的右腳死死的抵住了疾馳而來的銀刀,三根腳趾死命的蜷曲著握住了那即將取走自己性命的武器。

   “啊啊啊!”鈴大喊著把銀刀向著離的方向推去,鮮血仿佛止不住的噴泉流了一地,但是鈴的眼上竟然沒有絲毫的恐懼

   “孤獨?那種東西可不是只有你有啊!”

   破碎的貨車,漆黑的棺材以及小鎮的廢墟在鈴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仿佛是一頭孤獨的猛獸張開了血盆大口,銀刀落地,帶血的右腳狠狠的踏在離的裸足上,離被逼的一個踉蹌向後倒去。

   柔弱的身體晃了兩下,隨後跪倒下去,像是折翅的鳥兒。

   不知何處吹來一陣風兒,掀起了離散亂的發絲。

   “我……我輸了”離的眼淚在瞳孔里打轉漸漸滑落,她像個小女孩一樣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謝謝你,對手,我……”

   離的聲音隨後越來越小。

   她身體漸漸變成透明,從腳尖處開始消散,這個少女的數據正在漸漸消失。

  

   鈴在一旁劇烈的喘息,地上還散落著剛剛硬是抵擋銀刀而散落的碎肉和兩根腳趾以及滿地的鮮血,她心情復雜的看著眼前這個智能少女。

   觀眾一片嘩然,不斷有人喝彩和呼喚鈴的名字,祝賀著得勝者的功績。

   只有鈴提不起高興的心情,因為在剛才的戰斗中她深深的感受到了這個少女擁有和自己一樣的感情和那份似曾相識的孤獨。

   那是一種舉著火把孤身站在冰原的痛苦,凜冽而又絕望。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