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劉氏演義(中)-輕改
刁劉氏演義(中)-輕改
第七回 兩縣令促膝交談 俏玉蘭縣衙傳書
上回書說到,劊子手剮了‘十里香’的陰門和一對肥奶子,正欲繼續施刑,忽有三個大漢高叫著:“刀下留人!” 飛奔而來,速度之快,有如閃電,任那百十來個站崗的兵士,都來不及阻擋,就到了刑架跟前。頓時,在場的官員、差役、兵士等均大驚失色,以為是劫法場的來了!趕緊舉起刀槍,將三人團團圍住。
“什麼人大膽敢來攪擾法場,不要命了!”還是主刀的膽子大些,出頭說道。
“我等三人在新任知縣王琰王大人手下當差,我叫張健,這二位叫邱竣和康爍。今奉王大人之命前來傳遞刑部文書。刑部有令:暫緩行刑!”張健手舉文書,大聲說道,為的是讓遠處的官員們都能聽到。
“什麼刑部不刑部,我等一概不知。青城地界惟劉夫人馬首是瞻,一切聽劉夫人決斷。你們快快退下,否則以劫持法場之罪論處!”主刀的也是個勢力小人,以為抬出了劉夫人,既拍了馬屁,又可把對方嚇退。
“大膽!刑部文書未到,私自行刑,已屬違法。如今還敢在這里口出狂言,你就不怕知縣大人將你治罪。快些離開,否則格殺無論!”說著三人同時亮出了刀劍。
與此同時,眾兵士也舉起刀槍,雙方劍拔弩張,眼看一場廝殺即將發生。忽然一個嬌嫩的銀鈴之聲響起,斥責那些兵士道:“不得無理,刑部文書乃國家王法,誰敢不尊!殺之?留之?也不是你們這些人決定的!退下!”說話之人正是刁劉氏的貼身丫鬟朱玉蘭,在場諸君都十分奇怪,這王玉姑是刁劉氏必欲殺之而後快的人,為何玉蘭說話卻胳膊肘往外拐,但又不敢多問,只得諾諾地退下。玉蘭轉身向張健說道:“上差請隨我來,見過現任知縣,遞上公文,一切當由知縣大人決斷。”張健聞聲,隨即便將目光看向刑架上奄奄一息的美婦,只見王玉姑口中喘著粗氣,腦袋無力的垂著,陰門血肉模糊,胸前兩個可見肋骨的大窟窿,不遠處的木桌上還擺著數個盤子,其中三個分別裝著本是在美人身上的肥乳與大陰唇,好不殘忍。張健一聲嘆息,他明白這女子如不及時救治怕是撐不了多久,隨即向邱竣和康爍兩人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即一邊一個仗劍站立於王玉姑身旁,以防他們施展調虎離山之計,殺害了玉姑。而後便隨著朱玉蘭見縣令去了。
即將卸任的這個知縣姓鄧名賜久,也是前科的進士,雖不是個壞人,卻也不是個好官。說他不是好官,因為他沒有做官的才能,所以任上兩年,被刁劉氏折騰得胡說八道,干了許多違心的壞事。說他不是壞人,因為他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塊做官的料,長此下去,必將落得個萬民唾罵的下場。所以千方百計托京城做大官的親戚幫忙,謀求歸隱。終於等到今天,王琰來了,他將卸任離去。對於王玉姑謀殺親夫的案件,他心里也是矛盾重重,明知有冤,卻又懼怕劉氏勢力,不敢秉公而斷。看到張健遞上的刑部公文,恰似有了上方寶劍在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中暗暗想著:今後你們王、劉兩家斗去吧!鹿死誰手,與我無關,老爺要拍拍屁股走人咯!隨即下令,將玉姑從刑架上卸下,派獄醫調理傷口,重新關入牢獄,待新任知縣到任後再行審理。這才收拾善後,觀眾散去,在青城的處刑史上又留下了一道風景,剮了一半的女子留得活命,失去女性驕傲的‘十里香’,終成為後世笑談。
不多時,王琰一行人到達青城,鄧知縣率縣府各級官員擺隊迎接,送至館驛安歇不提。
次日,王琰率李、張、邱、康等人入縣衙拜見前任知縣鄧賜久。兩人於內堂坐定,喝了兩口茶,說了幾句相互問候的客套話後,鄧知縣擺了擺手,屏退了左右仆從。王琰見狀知道他有話要說,也就命李強等人在外廂伺候。
“賢弟此來可給愚兄解了大難,真是萬分感激!” 鄧知縣雙手抱拳,連連給王琰作揖:“從此愚兄算是解脫枷鎖、自由翱翔矣。但賢弟卻要身陷泥潭、舉足艱難了!”
“聽兄之言,這青城縣就真似龍潭虎穴般可怕嗎?” 王琰明知故問。
“賢弟聰慧,上任之前對青城的境況不會沒有了解吧?” 鄧賜久說。
“青城位於川西平原之邊緣,乃風景秀麗、物產富饒的魚米之鄉,人民生活富裕。兄台任上,一定撈了不少油水吧。哈、哈!”王琰打著哈哈說道。
“青城富庶不假,賢弟若想刮點地皮、打點秋風也只是舉手之勞的事,不費吹灰之力啊!”鄧賜久不甘示弱的回擊,卻又話鋒一轉:“然青城四周匪盜如毛,民風刁劣、淫亂無比,吵鬧、斗毆、亂倫、凶殺、搶劫之事層出不窮,弄得愚兄早已是焦頭爛額了!”
看來兩個讀書人都是心懷鬼胎,用言語試探著對方。王琰是想從鄧賜久口中套出一些有關刁劉氏的情況,檢測一下他是否是個與刁劉氏同流合汙的官吏。鄧知縣在卸任前也想對繼任者訴訴自家多年的苦衷,對年青人做一些告誡和幫助,但又不知這新任的青年是何來頭?如是發生了以上的一段對話。還是王琰年少氣盛、無所畏懼,率先撕破了帷幕。
“仁兄懼怕的可能還是那個刁劉氏吧?據京城中的一些前輩告知,並小弟此行一路上所見所聞,就是這個惡婦把好端端的一個青城縣攪和得昏天黑地、汙七八糟。” 接著王琰把他所知道的有關刁劉氏的事跡簡述了一遍,又說道:“我想仁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決定棄官歸隱的吧?”
“賢弟說得一點不差,如今愚兄已被她折騰得筋疲力盡,再沒有精力做這個倒霉的勞什子官了。”
“小弟有一事不明,要在兄台面前請教,這個刁劉氏不過是個民間婦人,為何有偌大的能力,叫官府也奈何她不得?”
“賢弟有所不知,這個刁劉氏是個心狠手辣之人,性格惡毒,其為人處事,有一大特點:欲辦之事必當辦成,欲得之物定要得之,所惡之人必當除之。為達其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明仗搶奪、暗殺綁架、栽贓陷害,無所不為。起初只是仗著自家派系有成,干一些劫富濟貧的小買賣。後來和土匪孫二虎辦了喜事,當了夫人,勢力愈發不可收拾,壞事愈做愈多。青城百姓,敢怒不敢言,為求自保,有些人只得聽命於她,做了她的幫凶和傀儡。還有一些人,看著惹不起,就退避三舍,明哲保身,對其惡行不聞不問了之。”
“老百姓無權、無勢、無武力,懼怕於她,還情有可原。那麼官府為何也如此遷就於她呢?”
“哎!一言難盡。待賢弟上任後就有體會,只要官府行為對她稍有不利,即刻青城山上的土匪就蠢蠢欲動,打家劫舍、攔路搶劫、殺人放火的事情就會猛增。民間打架斗毆、奸殺婦女、謀殺親夫的案件也就增多。弄得整個青城雞犬不寧,人民怨聲載道,也把官府折騰得焦頭爛額。最後無奈還是得請她出來收拾局面。這又是何苦呢!因此各任縣令為保地方安寧,人民安居樂業,也就屈從於她。寧可犧牲幾個無辜良善,也在所不惜。這個‘十里香’謀殺親夫的案件,就是個最好的例子,王玉姑是否就是殺人的凶犯,尚未調查清楚,也不遵刑律規定之報批程序,就要匆匆忙忙的剮掉,又有誰敢出來阻攔呢!不是你賢弟討得一紙刑部公文,早到了一步,那‘十里香’早已是被剮成副骨架了。”
“現既已查明這刁劉氏乃一切劣行的罪魁禍首,為何不將她逮捕歸案,繩之於法呢?”
“談何容易呀!這刁劉氏出道已有十年之久,也經歷了七、八任縣令,那一任不想把這顆毒瘤鏟除,可惜俱都失敗,究其原因:一是她勢力宏大,在她當土匪的那五、六年里,官府也曾幾次派兵圍剿,花費了許多人力和錢財,卻把土匪剿得愈來愈強大,最後文官、武將們一個個背負著治境無方的罪名被撤職罷官了。最慘痛的是四年前,那時她剛剛洗手從良當了刁夫人,本縣羅知縣看她沒了兵卒嘍蟻,是個斬草除根的大好時機,就派了兩個女殺手,夜間潛入刁府,意欲誅殺於她,不料非但這兩個女殺手失敗,性器官被懸於縣府門上,就連第二天夜里羅老爺的首級也不翼而飛。試想以後還有誰敢與她作對呢!”鄧知縣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再說,所有這些惡行劣跡,都是她在後面搖著芭蕉扇,由她的黨羽出面干的,又有什麼理由逮捕她呢?就是到了公堂,她一推六二五,你又沒有證據,怎麼將她治罪呢?”
“光憑上山為盜這一條,就可以定她個斬首示眾的罪名啊!”
“賢弟有所不知,那刁劉氏解散土匪隊伍,投誠歸降時就講好條件,那就是:既往不咎,以前的事就不能再提了。”
“此地無有外人,小弟還有一事想問仁兄,不知兄可知曉?”
“反正今後我也不在這官面上混了,和刁劉氏也再無瓜葛,賢弟有何事不明,盡可相問,我當傾囊相告!”
“說來此事有些犯上,外面流傳,這刁劉氏乃當今皇上的野妹子,手上還掌握著先皇賜與的丹書鐵券,不知是真是假?”
“外間確實有此流言,卻是真假難辯。不過從她對官府肆無忌憚的藐視程度來看,縱不是皇親國戚,背後也有一個大人物在罩著她。正因為這個原因,近幾年來,凡牽涉到她的案件,都能得到各級官員的照顧。也使她變得愈發猖狂。”
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事,就告辭回了館驛。次日王琰正式上任,當了青城縣的父母官。正如鄧賜久所說,不到十天時間,青城縣就發生了二十幾起案件,其中土匪攔路搶劫、殺人放火的七、八起,夫妻打鬧、卷財私奔的五、六起,謀財害命、報復殺人的三、四起、私通情人、謀殺親夫的二、三起。很明顯,這是刁劉氏一伙惡人給新任知縣的一個下馬威,也是為他不殺王玉姑的報復。一時間,縣衙堂前鼓聲擂動,公堂之上冤聲震天,大有炸平青城縣衙之勢。
別看王琰年輕,初次為官,終究是個有學問的進士,對於眼前的局面早有預測,對應之策也胸有成竹。數月之後,一團亂麻,梳理清順,混亂局面,得以控制。
王知縣將全衙人馬,分為了文武兩撥。文的一撥由李強率領著縣衙的文職官員,對現今的新案及以前的積案作徹底的清理和審查。對那些蒙冤受屈者,於以立即釋放;量刑不當者,即刻更正;而對那些罪大惡極者、罪魁禍首者,報請刑部,只待批復,就將酷刑處死,以儆效尤。像那張小玉只不過是和丈夫打鬧吵嘴,夫妻之間常有的事,也被判了死刑,實是冤屈的了,王琰在公堂上教訓了幾句,當堂就釋放了。和公爹亂倫偷情的宋巧姣,雖說有罪,但罪不該死,當堂打了二十大板,拉出去游了一趟街,也放了。此二人雖說命運不濟,在獄中遭受了衙役們的一番凌辱,卻逃脫了性命。應當酷刑處死的首要罪犯就是在青城山上被俘的女賊王小嬌,因為她是個血債累累的土匪頭子,又是刁劉氏的死黨走卒。以此來打擊刁劉氏的囂張氣焰,又告誡了如今仍在匪巢的殘匪,當匪盜是沒有好下場的,更重要的是讓青城百姓知道,當今的縣令是公正廉明的,縱是刁劉氏的私黨,有刁劉氏的庇護,也逃脫不了律法的制裁。以上命令,公諸於眾,大肆宣揚,百姓們奔走相告,良善者歡欣鼓舞、興高采烈,邪惡者偃旗息鼓、不敢造次。一時間,青城縣內,正氣上升,濁氣下降,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武的那一撥,由張健領著,操練兵卒,進山剿匪。更有青城派的弟子從中幫助,想那青城派由於匪患的騷擾,進香及旅游的人數驟減,經濟收入下降,是首當其衝的受害者,經邱竣和康爍二人的游說,當即派出所有弟子,協助官軍剿匪。再說青城山上的農民、獵戶,在匪盜們長期的蹂躪下,那一家沒有一本血淚帳,如今官軍誠心誠意地要剿匪了,他們當然歡迎。由於久居山中,地形熟悉,做了許多偵察、帶路、支前的工作。這樣一來,山中的土匪,日子就不好過了,似過街的老鼠一般,到處挨打,於是逃的逃、散的散、捉的捉、死的死。只待擒獲‘三仙姑’的大、二頭領廖菊蓉和周玉英就算大功告成了。
形勢雖然一片大好,王琰還是有所顧慮,因為直到現今,有關刁劉氏的罪惡,都還是道聽途說、捕風捉影,還沒有找到一件刁劉氏本人確鑿的犯罪事實,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一但緩過勁來,振臂一呼,那些暫時偃旗息鼓的匪徒又會東山再起,後患無窮啊!更有慮者是她那後台老板或丹書鐵券,一但她祭起這個法寶,則前功盡棄也!何況王玉姑的冤案至今還未澄清,‘十里香’還關在監牢里受苦呢!
這一日,王琰正在後堂坐定,苦思對策之際,忽聽家院來稟:“刁劉氏派人送信來,說是要面呈老爺。” 王琰尋思道:“這個刁劉氏看我這些日子做了許多於她不利之事,卻又不正面交鋒,心里也沒有了底,按捺不住,派人摸我的底來了。” 遂對家院說道:“喚他進來。” 不一刻,帶進一個娉婷玉立的大姑娘,正是刁劉氏的貼身丫鬟朱玉蘭。向知縣大人道了一個萬福後開言道:“我家夫人仰慕大人威名,欲請大人今晚到府上赴個便宴,請萬勿推辭!”說著遞上了一張請柬。細看這朱玉蘭,豐乳肥臀,低胸旗袍,長得倒也有幾分姿色。
“我和你家夫人素不相識,為何請我赴宴?”王琰對刁劉氏本來就存有芥蒂,加上眼前的這個狐媚女子,正是她的心腹壞種,不由得心中有氣,本當臭罵一頓,攆出府去。但身為一縣之長,還是要有點風度,只得冷冷地問了一句。
“我家夫人說大人英俊瀟灑、博學多才,願意和老爺交個朋友!”
王琰暗自忖道:“刁劉氏請我赴宴,當然是不會懷有好意的鴻門宴,但目前雙方的矛盾,尚未發展到你死我活的境地,她還處在觀望、試探的階段,請客的目的不過是游說於我和她同流合汙,企圖抓住我這根救命稻草來維持她即將失去的天堂,此去只要我用言語善待於她,給她留有希望,暫時不會有性命危險。而我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摸一摸她的底。” 於是就答應朱玉蘭:“一定准時到府上拜訪!”
送走了玉蘭,王琰也是一陣陣心潮澎湃、氣息翻滾,近幾個月來,刁劉氏的名字,把他的耳朵都磨起了繭子,一個凶神惡煞的女魔頭形象在他腦子里不斷地映出,一個最強硬的對手、一個將拼殺得你死我活的敵人,即將出現在他的眼前,怎不叫他心潮起伏、思緒萬千呢!因為自己的未來,身家性命,仕途榮耀,都系在這個女人身上,終究鹿死誰手,勝負高低,還沒有見到分曉呢?
講到這里,不但是王琰縣令異常激動,就是列位看客一定也十分著急,自王琰離京到現在,已有五、六個月了,此間經歷的樁樁件件事情,都牽連到刁劉氏這個人物,大家對她已是耳熟能詳,每個人對其相貌模樣、脾氣秉性都有自己的想象和推測,卻始終未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不要急、不要慌!刁劉氏馬上就要出場了。諸位請隨著王知縣到刁府去赴宴,會一會這個久聞大名、如雷貫耳的土匪、淫女、惡婦刁劉氏吧。
未知王縣令去至刁劉氏家赴宴,凶吉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第八回 官匪邂逅鴻門宴 敵我對持酒席間
且說這日傍晚,王琰知縣身著便裝,不帶隨從,只身前往刁府而來。好在近日李強、張健等人都忙於查案、剿匪,不在衙內,無人阻攔他的冒險行動,王琰才得以順利成行,深入匪巢,去赴那鴻門之宴,作了一次極為神秘的私人造訪。
王琰到得刁府時,丫鬟朱玉蘭早已在門前守侯著,迎入府內,卻從迎賓待客的大廳穿堂而過,直奔夫人居住的後院內室而來,朱玉蘭解釋道:“夫人仰慕大人才學廣博、人品出眾、風度翩翩。故不以一般客人對待,欲在內室選一清淨之地與大人敞開心扉、促膝交談。” 王琰心想:“既來之、則安之。任你如何裝神弄鬼,我自有一定之規。” 遂隨玉蘭到了刁劉氏的住所。
進得一間屋內,此屋不大,卻裝飾得雕梁畫棟、描金鑲玉般美麗,陣陣芝蘭幽香,沁得人心曠神怡。只聽朱玉蘭鶯聲傳來:“大人請坐稍待,我家夫人說了,貴客來臨必須沐浴更衣、梳妝打扮後才能相見,以顯尊敬禮儀。” 王琰回了一句:“姑娘請自便。” 朱玉蘭就出去了。屋內留下王琰一人,半響無人照應,忖道:“這個刁劉氏,真是驕橫得很,堂堂知縣來訪,非但不親自迎接,反把我涼在這里,可惡之極!” 閒著無事,就在屋內度著方步,觀賞著室內擺設。這一看,不打緊,把個王知縣驚得嘴也合不攏了。原來屋子四周幾案上,放置了無數的奇珍異寶,光王琰能叫得出名字的就有十幾種:左邊的是翡翠碧玉石、光華夜明珠、金縷玉樹苗,右邊的是麒麟珊瑚寶、琉璃鳳凰巢、鎦金石英爐等等,里面牆角還有許多零星小件如:赤金鏈、紫瑛簪、白玉環、雙鳳鏨,一件件寶孕光含、明華燦爛。王琰雖不是貧寒出身,卻也未曾見過如此輝煌的珍貴寶貝,不覺失口叫道:“真是價值連城,富可敵國呀!” 再看看那放置珍寶的幾案,都是清一色的紅木家具,暗含檀香、油光蹭亮,上面還鑲著一塊大理石的台面,朦朧中隱隱透出山林湖水的景色,使人頓生霧里看花之感。王琰搖首嘆道:“這個刁劉氏到底是什等樣人?就像這石中的風景,真是叫人迷糊不解呀!” 王琰是個飽讀詩書的文人,對四壁懸掛著的詩詞書畫條幅最感興趣,一幅幅仔細看來,不乏歷代文人和當朝名士的墨寶。正面顯眼處掛著三幅字畫,一付大軸是本朝大學士劉墉劉羅鍋的手筆,書的是蘇東坡《赤壁懷古》的詞文,那龍飛鳳舞、鐵畫銀鈎的字跡博得王琰的嘖嘖贊揚;一付橫幅乃鄭板橋《難得糊塗》的真跡;還有一付條幅錄著曹子建的《七步詩》,下款卻署著“青城學子劉素娥手書”的字樣,看來是刁劉氏本人的書法習作了,雖不能與名流大家相比,卻也筆鋒娟秀、神采奕奕。王琰不覺笑道:“想我泱泱中華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連盜匪之人也競相效法,附庸風雅,也是有趣。看來我對這刁劉氏還當另眼看待了!” 繼而又想:“這刁劉氏為何將此三幅毫無牽連、水平懸殊的字畫放置一處,又留有足夠的時間讓我仔細觀賞,其中必有用意?”王琰是個聰明絕頂的人才,很快就參透了:“哦,哦,是了!這一幅:‘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是把我吹捧為‘雄姿英發。羽扇綸巾’的周公謹,那一幅:‘放一著,退一步,當下心安。’是勸我睜只眼、閉只眼,而那‘煮豆燃豆萁’則是叫我對她不要‘相煎太急’。看來這個刁劉氏是個頗有心計之人,絕非一個沒有頭腦的盜匪。我可要提高警惕,不要中了她的圈套。”
正當王琰面壁沉思之際,忽地飄過一陣脂粉的香氣,伴之而來的是一串嬌嫩柔和、如糖似蜜的鶯聲燕語:“縣太老爺大駕光臨,寒舍頓感篷壁生輝,實是榮幸之至!”王琰聞聲趕緊回頭觀看,頓時驚得張口結舌、手足無措,半晌說不出話來。原來眼前佇立著一位性感艷麗的女郎,一身千金貴婦的打扮,白褂子外面斜套著醬紫色的絲袍,頭戴雪白的絨帽,佩帶著琳琅滿目的金玉裝飾。巨乳肥臀,前凸後翹。一副熟透了的苹果圓臉,白里透紅,發出燦爛花朵般的笑容。隨著兩片紅唇開啟,從雪白晶瑩的皓齒間又發出了一串銀鈴似的音律:“妾身劉素娥,給大人請安。” 說話間雙手向前平伸,掌心向上,彎腰鞠躬,行了一個大禮。立起身來,閃爍著一雙秋水似的明眸注視著王琰,恰似有千杯柔情、萬盞蜜意要傾入對方的心懷。可笑王知縣,不知怎麼也被這性感的尤物震懾得失卻了魂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腦子里不斷翻滾著白居易的詩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隨後又想到:“可惜她是個盜匪,見者甚少。否則青城第一美女的稱號,絕對輪不到王玉姑的,那是非她莫屬啊!” 繼而又想到:“人們都說盜匪粗糙、野蠻、肮髒、笨拙,豈料想,也有這等豐滿、柔嫩、精細、聰慧的可人兒!”
再說這個劉素娥,本是一個驕橫無理、高傲自大的婦人,尤其是對官府更是藐視至極、不在話下。可今日卻不然,也許是王琰的翩翩風度、英俊風采感動了她,變得有點自慚,竟對知縣大人禮儀有嘉,以至一再的柔情相待。反過來,王琰又被劉氏的溫情所感染,覺得這個萬惡的刁劉氏也有幾分可愛之處。敵對雙方本來可能發生的一場你死我活的爭斗,就在這初次見面的短短時間內,由於愛的感召、情的升華而化解了,原本是劍拔弩張的唳氣,變成了一片和善及友好。
兩人相互對視了片刻,雙方的眼神中都流露出幾分愛慕的情愫。還是刁劉氏久闖江湖,社會交際的本領比之初涉官場的王琰更勝一籌,為了打破僵局,趕緊命人擺上酒席,邀請客人入席坐定,說道:“大人不遠千里來此邊遠地區為官,造福黎民,妾身欽佩之致。今日略備薄酒,就算給大人接風洗塵,不成敬意,請大人海涵。”
“豈敢,豈敢。”王琰尚陶醉在陣陣激情之中,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得先客氣幾句,說道:“下官初到貴地,一切尚屬開始,寸功未建,就蒙夫人宴席款待,心中不勝惶恐,無端討擾,請夫人見諒!”
“說那里話來。”劉氏接著說道:“大人年輕有為、志向高遠、學識淵博、膽識過人。妾身早就仰慕得五體投地。妾身雖生於中土,追根尋源乃荒蠻人氏,不識禮教,能和大人結識,已是三生有幸,承蒙大人不棄,光臨寒舍,更是激動不已!”
“那里,那里。夫人雍容華貴、美貌無雙,且又家財萬貫、珍寶連城。下官一介窮儒,十年寒窗,才掙得個小小七品之官,哪里高攀得上夫人富貴之家。”
“敢問大人今年貴庚幾何?”
“虛度二十七春。”
“哦!比妾身大著兩歲,妾身還得叫大人一聲哥哥呢!”
這一出“鴻門宴”,官匪雙方都是做了充分准備的,雖說目前還不至於流血犧牲,但花費大量口水的舌戰是免不了的,不過目前在雙方相互傾心和愛慕的情況下,談話進行得十分友好與和善。兩人都是既聰明又有心計的男女,待情緒逐漸穩定下來,又恢復了理智以後,就都開始動著腦筋,想著折服對方的方法。王知縣經過數月的調查研究,深知刁劉氏是個直率、敢說敢做、敢愛敢恨又極講義氣的女人,對付這種人,只要作出真誠相待的姿態,假意與她結為莫逆的好友,她自己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將其隱秘徹底地暴露出來。現時的王琰,對劉氏的才貌已有了幾分愛慕之心,無虛造作,就能表現出一派真情。而刁劉氏,自王琰上任以來,也是千方百計地從各個渠道探索著新任知縣的底細,並且早已為其英俊的外貌及超凡的才華所傾倒,此次宴請的目的首先就是要充分施展自身的美色、炫耀自家的財富,以此來引誘王琰投身到自己的石榴裙下。兩人各懷鬼胎,卻采用了同樣的友好方式,所以酒席宴上,兩廂對酌,表面上呈現的仍是一派柔情蜜意、愛戀綿綿。
酒過三巡,菜上八道。刁劉氏一句正經話題都沒有,只是一個勁地施展女人溫情和柔美,一邊勸著王大人吃喝,一邊又介紹起滿桌的菜肴:“這一桌正是當前有名的稱為宮廷御宴的‘八珍席’,八菜一湯。名字叫得好聽,什麼‘龍鳳朝天’、‘孔雀開屏’、‘鳧泛瑤池’、‘四海上壽’、‘葉底鴛鴦’、‘南極星輝’、‘玉釵飛燕’、‘五牛吐金’,還有一個湯叫做‘八仙斗寶珍珠湯’,就其色香味遠不如我們四川的麻辣火鍋來得可口,然而這些魚蝦、野味本地卻不出產,還是我派人到巴蜀、江漢、雲貴一帶采購來的呢!不知大人是否吃得習慣?”
看著刁劉氏一個勁的東拉西扯,無話找話地說著,倒叫王知縣有點沉不住氣了,開口說道:“能和夫人這等美貌佳人獨處一室,實乃下官之幸也,不知夫人請琰過府,有什麼為難之事相求,只要下官做得了主的 ,定當極力玉成。”
“大人多慮了,妾身邀請大人前來,只不過敘敘友情而已。大人一到青城,妾身就想登門拜訪,以表敬意。但因大人上任之初,頂住外界壓力,救下了我家小妾,而這案件又是妾身告發的,從而害怕外人道我賄賂官府、私求人情,壞了大人名聲,故未敢莽撞行事。直至今日,各方事務,均已表明,大人乃大公無私,不懼艱險之正人君子,許多牽涉妾身名聲及利益之事,都能不講私情,秉公而斷。妾身亦非那種不顧大局,只求私利的小人。這才斗膽邀請大人來寒舍一敘,以表妾身愛慕與敬仰之意。”這個刁劉氏,兩片嘴皮子真能耐,一席話既吹捧了知縣大人,又表白了自己也是一個識大體、顧大局的正派女人。
王琰當然心里有數,這只是她向他套近乎的假話,但此時還不是戳穿的時候,就順坡而下地說道:“是啊!下官一路而來。聞聽夫人威名遠揚,真乃巾幗勝於須眉。本欲初到青城就來拜訪,也是為著王玉姑的案子牽連著夫人,怕外界道我營私舞弊,不敢冒然登門。下官初次涉足官場,對此地景況不盛了解,今後還望夫人多加指點,強龍還是壓不過地頭蛇的啊!” 王琰也不甘示弱,幾句既褒揚又諷刺的言語說完後,就靜觀著刁劉氏的反應。
刁劉氏也不是傻瓜,當然聽出了王琰的弦外之音,只是不動聲色地說道:“大人休要謬贊了,什麼威名?誰不知道我刁劉氏惡名四播、臭名遠揚。其實許多人都誤解我了,我也是冤深似海呀!今日無事,就在這里請大人給我評評理。”接著說出了一番辯解之詞,如此坦白,卻是王琰沒有料到的:“人們都道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女,其實天曉得,為救民於水火,免遭塗炭,造福於人類,我還親自解散了那些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土匪隊伍,讓他們改邪歸正。民間流傳的那些被我殺死的人,其實都是我原先的部下揣摩我的思想,猜測我的意願,私自所為的,這中間難免有許多誤會。妾身早已不與匪盜為伍,也不便節制他們,因而釀成了許多悲劇,妾身也是無奈得很啊!” 好個刁劉氏,真是個詭辯的天才,把自己的罪惡推得一干二淨。
“夫人能否告知,你說的這些部下都是何許人也?”王琰時刻都不忘記偵察刁劉氏的秘密。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世人皆知,青城縣人稱‘四大金剛’。剛才引你進來的那性感丫頭朱玉蘭,是我的貼身丫鬟,許多事就是她從我的目光和言談中窺測著我內心的意念,再傳達出去的。另外三個就是目前青城山上的女匪‘三仙姑’廖菊蓉、周玉英和王小嬌了。當然還有她們的徒子徒孫,少說也有幾千人,良莠不齊,這些人我就控制不住了。”這些內幕並不新鮮,王琰以前也聽人說過。
“又有人說。”刁劉氏繼續說道:“我的部下殺了人、犯了罪,我卻百般包庇和照顧,甚至應用我的權勢和財力,脅迫官府,不予追究,以至於許多罪犯逍遙法外。這些也是事實,大人試想,妾身乃是一個重情義、講友誼的女子,怎能對效忠於自己的部下,不聞不問,任其被官府殺戮呢?但最後惡果的形成,罪不在我,而在於那些官府的老爺們。為官者必須大公無私、秉公辦案、不畏艱險、為民造福,豈能因我這小女子的幾句言語,或者因害怕我刁劉氏的報復,而違背了自己做官的准則呢?”刁劉氏的這席話,雖有些強詞奪理,卻也道出了一條真理。
“好極了!感謝夫人給了下官一個‘為官之道’的教誨。”王琰趕緊不失時機、因勢利導地插話:“今後若有夫人的部下,為非作歹,被下官逮捕歸案,繩之以法,夫人是不會怪罪的了!”
“哈,哈!”刁劉氏放聲大笑:“大人不是已把那王小嬌判了死刑,不日就要拉去刑場碎剮了嗎?這是你們做官的權利,我怎麼能干涉呢?不過這個王小嬌是我的老部下,又是為我而遭大人擒下的,我還是要替她求情,念在她年幼無知,不知法度,請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她吧。”
“夫人不要見怪,我也是力所不及呀!若是數月之前,提出此事,尚有回旋。如今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刑部也批復了,鄙人官卑職小,實是難以挽回啊!”
“大人不必為難,我也是姐妹情深,信口說說,希望大人諒解。其實一個小小丫頭,自作自受,死則死耳,不足為惜。大人切不要為救一個小女子而壞了自家官聲。不要管它,來,喝酒。” 此言一出,倒使王琰吃了一驚,怎麼刁劉氏一反常態,對她的忠實部下竟不管不顧了。看來這刁劉氏的言語,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葫蘆里不知賣的什麼藥?
“不過也不是沒有回天之術。”王琰一心想了解刁劉氏的底細,試探著說:“夫人拿出先帝賜予的丹書鐵券,或以皇室格格的名義,下一道懿旨,沒人敢不遵的,”
“哈,哈!”刁劉氏大笑道:“看來大人對我仍不放心,還要試探於我,好吧,現在我就將實情告訴你吧。我要是有丹書鐵券,早就到你的衙門中去發號施令了,還用得著和你這個七品芝麻官套交情,求人情。這都是老百姓們想象著編出來的。”刁劉氏果然直率,說出了真話。說到這里,她美麗的臉蛋突然陰沉黯淡了下來,出現了幾絲咬牙切齒的殺氣,接著說道:“不過皇室格格倒是不假,都是道光皇帝那個老混蛋到這里來游耍,種下的冤孽,可是事後不但不認帳,還派人來追殺我母女,害得我母飲恨自盡,為此還引起了一場小小的民族爭斗,在邊境上打了一場戰爭。還是當今皇上明智,派大臣前來調解,賜予金箔,好言慰撫。相互約定,為保先帝名聲,今後不再提及此事。但對我這個野妹子還是給予了特殊照顧,賜給我一個‘免死’的承諾,只是不許入京。”說著,刁劉氏也落下了幾滴淚珠,用絲絹擦了擦,接著說道:“我長大後,決心為母報仇。所以控制了土匪孫二虎的武裝,得到了刁南樓的財富,這樁樁件件,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報仇!我也知道,憑我個人的這點微薄力量,是絕對撼動不了滿清王朝的根基,但是若能攪得一方土地雞犬不寧。給皇帝老兒添點堵,眼睜睜地看著我胡鬧,卻又不能殺我,心里也覺得異常高興。”
聽了刁劉氏講述自家鮮為人知的傳奇故事,王琰不禁也生出幾分慘淡的情愁,心想:這個身形容貌美艷,卻又惡貫滿盈的刁劉氏,居然還有一段如此悲慘可憐的身世,和烈女報仇雪恨的決心,真是個可愛、可憐、可敬又可惡的女人。我將怎樣對待她呢?接受她?饒恕她?還是堅決處死她?望著刁劉氏那粉嫩的透著紅暈的圓圓的美麗的臉龐,王琰的眼中出現了一朵盛開的紅牡丹,鮮艷奪目,忽而又變成了一只飽受欺凌的小綿羊,軟弱可憐,忽而又似天上飄然而落向人間的神女,神秘虛渺,最後又演變成了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魔,凶狠殘忍。幾經變幻,幾度反復,終於定了格。王琰不虧是個有學問的正人君子,深明大義,聰明理智。是啊,冤屈、仇恨都不能成為犯罪的理由,也不能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血債必用血來還,殺人者必須償命,這些都是天經地義的倫理。主持正義,為民伸冤,鏟除邪惡,是為官者的本分。所以這個刁劉氏,無論多麼可愛、多麼可憐,還是該殺的!但是她有皇帝‘免死’的承諾,想要殺她也是不容易的啊!
“要麼請夫人傳信,讓’三仙姑’的人馬前來劫持法場,救出小幺妹。”王琰又想出一個‘請君入甕’的計謀:“但這樣做要擔點風險,雖下官可鼎力相助,命我手下之人放松防范,然青城派的弟子卻是刀劍無情的。”
“嘿,嘿!”刁劉氏苦笑了兩聲,說道:“劫法場?大人豈不是要我們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嗎?還是想把我們一網打盡啊!” 王琰吃了一驚,想這刁劉氏,真是心計深邃,一語就道破了我的詭計,正想設法婉轉一下,又聽她說道:“不過這幾個小妮子姐妹情深,估計她們一定會去的,你就准備著刀子剮他們身子吧!用她們的鮮血去染紅你的頂戴花翎吧!”一陣帶有諷刺的笑聲過後,刁劉氏鼻孔里哼了兩下,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個王小嬌是沒有辦法了,已被大人逮著。不過其他三人,不是我夸口,憑你們的本領,那怕有青城派的幫助,也是很難對付的。王小嬌,若不是為了拖延你們的行程,自投羅網,也休想碰到她一根毫毛,哼!”
看到刁劉氏如此猖狂,王琰也有點上火,即刻說道:“不光是這個王小嬌,還有廖菊蓉、周玉英,甚至夫人身前這朱玉蘭,那一個不是有人命在身的罪犯,遲早也得接受律法的制裁,若然夫人的‘四大金剛’均伏法刑場,夫人本身恐怕也難脫干系!到時候何去何從?夫人要想仔細了。” 原本一脈友好的場面逐漸緊張起來,充斥著一股火藥味。
“嘻,嘻!危言聳聽!”刁劉氏嘴里嬉笑著,臉色卻漲得通紅,整個身體激動得像花枝般顫動,聲音里充滿著怒氣:“你手里不過有一個王小嬌罷了。要想消滅‘四大金剛’,談何容易!還想治我的罪?你有罪證嗎?我可是皇帝老兒‘免死’的人,想要把奴家綁在哪‘快活架’上剮身子,我的王哥哥,你辦得到嗎?”說完一甩手,走出去了。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看著刁劉氏故意扭著豐滿身軀離開,好似在說‘我刁劉氏身子就在這,有種你就把我剮了試試’,再想到前陣子王玉姑冤案致使哪號稱‘十里香’的美婦做女人的家伙都被剮割的一干二淨,不由的王琰氣上心來,心里暗下決心定要讓這惡毒婦人嘗到應有的報應。
刁劉氏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女,這一生氣,王知縣的小命懸了。未知王琰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九回 劉氏巧施美人計 王琰醉臥閨香房
刁劉氏再次出現時,換了一身貴婦粉紅鳳凰展翅的錦繡長裙,外套一件碧綠金絲縷花的馬甲,長發如卷雲般層疊著盤在頭上,濃妝艷抹,金玉飾體。體態之美,就連剛才經過沉思,再一次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備,誓死抵制任何情色蠱惑的王知縣,心律還是多跳動了幾下。
“剛才服飾太厚太熱,行動不便,我去換了一身便裝,輕松多了。不辭而別,讓大人久等了,實在是不太禮貌。”刁劉氏為自己的一時衝動離席而去,找個托詞解釋道。
上面那一個回合,到是真刀真槍的干,雖沒有刺刀見血,卻也把雙方的觀點亮明了。兩人都明白,勝負不是靠嘴吹出來的,當看以後的具體行動,誰更能耐。所以也就停止了爭論,場面上又恢復到原先的友好氣氛。
“好吧,別說那些打呀、殺呀,不開心的事了,來,小妹敬兄長一杯,還是談些風花雪月、輕松愉快的事吧,別辜負了今宵的良辰美景,繼續我們友好和溫馨的情誼吧!” 這時的刁劉氏忽地變得儀態妖嬈,性感百媚,萬種風情,眼露春光,用一種甜蜜婆娑的韻調對王琰說道:“小妹與哥哥雖交往不密,卻也喜愛兄之才高貌俊。集大人之學識、志趣,又是一方父母官,大權在握。妹雖不才,自信也是貌美如花、財富敵國。若能珠聯璧合,無論為友為偶,都稱得起天作之美。大人以為如何?”
王琰聽了,看著刁劉氏故意挺出的豪乳,一瞬間也是神情激蕩、浮想聯翩,心中恰似以石擊水般激起了陣陣漣漪,不過他終究是個意志堅強的男人,很快又恢復了常態,說道:“夫人的美貌、多情,下官也是愛慕至極,若是處於平常百姓人家,定是一段美好佳緣,然則如今,敵對雙方,道不同不相為謀,強加結合,日後終要反目。倒不如現在這樣,還可留下無盡的懷念。”
刁劉氏有些失望,臉色變得黯淡,卻也很快恢復過來,故作正經地說道:”大人言之有理,你是官,我是匪,水火不相容,怎能結合!那麼小妹在這里祝大人官運亨通,一帆風順了。”
“作為朋友,我奉勸夫人一句,趕緊收藏形骸,歸隱不出,改邪歸正,造福人民。否則雖有皇上的承諾,保你不死,但青城的老百姓定會將你這一身酥肉扒皮抽筋!”
這一個回合,刁劉氏施展了美人計,企圖把王琰拉下水,可惜沒有得逞。下面還有什麼更厲害的手段呢?
稍待了片刻,只見玉蘭托出兩杯酒來,置於兩人面前,刁劉氏舉起一杯,嬉皮笑臉地對王琰說道:“我和大人行個酒令,做個游戲,不知大人可識得此杯是什麼杯?此酒是什麼酒?猜中了,妾身受罰,當滿飲此杯,猜不中,大人受罰,也當干了杯中之物。不過有言在先,此酒雖醇香味美,卻烈性十足,大人若是昏醉了,可別怪罪於小妹喲!”
王琰乃直隸省人氏,北方漢子,大多善豪飲,這杯酒不足二兩,當然不在話下,於是端起酒杯,轉著圈看了看,那杯兒乃晶瑩碧玉材料制成,發出藍綠色的光芒,上面浮雕著九條張牙舞爪的青龍,遂點頭笑著說道:“這杯就是當年楊香武三盜過的九龍夜光杯,不知是與不是?”
“大人果然好學問,猜得一點不錯,正是九龍夜光杯。”刁劉氏笑著回答道:“那麼酒呢?是什麼酒?”
王琰往杯中瞧了瞧,又聞了聞,果然是一杯醇香撲鼻的玉液瓊漿,卻分辨不出是何種酒來,只得搖頭認輸:“下官才疏學淺,不勝酒道,實是不知。”
“哈,哈!大人輸了,罰你干了這杯吧!”刁劉氏像孩童般天真地拍手笑鬧著,說道:“這酒乃是在巴蜀一帶漢墓中挖掘出來的宮廷御酒,埋在地下,少說也有千年的歷史了,難怪大人不能認出。此酒性雖烈,卻壯陽補陰,滋補腎虧,於身體大有好處,大人只管放心喝下。來,我陪大人一起喝,先干為敬!”說著就一仰脖,將她手上的那杯酒喝下肚去,一雙豪乳異常凸顯身段。王琰見狀,堂堂君子,不能說話不算數,在這種情況下,怎麼說也不能輸給刁劉氏啊!那怕是毒藥也得喝呀!何況人家已先喝了,還怕什麼呢?王琰只得舉杯,一飲而盡。
這一盞美酒,穿喉而過,真是口齒留香,肺腑清馨,好不愜意人也!可這酒卻也烈性襲人,不消片刻工夫,就感覺肚腹內一陣燥熱,接著全身汗濕蒸騰、面紅耳赤、呼吸不暢、頭昏腦脹。最使他難為情的是,在標致的性感美人面前,下體的那根陰莖鼓脹得豎立了起來,本想側身躲避,卻又渾身無力,動彈不得。王琰心中暗道:“不好!果然著了這刁婦的道了!” 再看那刁劉氏,也好不到那里去,也是滿面赤紅,咧著紅嘟嘟的小嘴,呲著一口白牙,眯細著兩只媚眼,搖晃著那對性感的大乳,訕笑著在王琰眼前閃動,一陣脂粉的香氣襲來,王知縣變得三分糊塗,只有七分清醒了。耳中不斷傳來刁劉氏那甜蜜柔情的語音:“我倆一見面,我就看出知縣哥哥喜歡小妹,小妹也愛哥哥啊!也算得是一見鍾情吧。現在我倆都喝了催情的佳釀,就來個洞賓戲牡丹、仙女會襄王吧!”說完,就把身體撲向王琰懷中,一對肥奶緊緊擠上胸膛,雙手抱住他的腦袋,深深地親吻了一下。刁劉氏又說道:“小妹愛的男人,一定要弄到手的,當年我愛孫二虎有著強大的土匪武裝力量 ,就當了他的夫人;後來我又愛刁南樓的富貴錢財,就嫁給他當了大夫人;如今我又愛上了知縣哥哥的才貌出眾,你不是就成了我的俘虜了嗎!” 說罷又將豪乳向前用力擠了擠,不自覺間盡擠出了些許乳液在兩人衣衫之上。此時的王知縣已是七分糊塗、僅存三分清醒了。只聽她又說道:“你看我這滿屋的奇珍異寶、家財萬貫,夠我倆享受一輩子了吧。” 說著又在王琰臉上吻了幾下,接著說道:“不過你可要聽話喲!妹妹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女呀。當年的孫二虎就是因為不聽我的話,我讓朱玉蘭把他殺了,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也一樣會殺了你!”
處於極度昏迷中的王琰,聽了刁劉氏的這番話,就在那僅有的幾分清醒中,還沒有忘記此次冒險前來私訪的目的,鼓足勇氣問了一句:“刁老爺也是你殺的嗎?”
“刁老爺有財有貌,是我的丈夫,我愛還愛不過來呢,為什麼要殺他?”刁劉氏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殺的是哪奶牛,王玉姑,我恨她那對號稱‘十里香’的丑奶!可惜朱玉蘭這丫頭粗心大意,下錯了藥,反把老爺給害死了。” 原是婦人嫉妒心做崇,這刁老爺子多半是對母乳有興致,刁劉氏為刁老爺產子肯定也是為了順利產出母乳與哪‘十里香’爭鋒,可惜了這丫頭朱玉蘭竟下錯了藥,不然以刁劉氏這身段一旦產乳,這刁老爺子怕是會對其寵愛有佳。
總算在最後關頭把事情弄清楚了,王琰心里一陣輕松,也就徹底地昏迷過去。就在此時,忽然從外面進來三個女子,仗著寶劍,要殺王琰。不是別人,為首的正是刁劉氏的貼身丫鬟朱玉蘭,另兩人乃是青城山著名的女盜匪‘三仙姑’中的廖菊蓉與周玉英。原來張健等人的剿匪工作在青城派俠士及山中百姓的支持下,節節勝利,匪徒們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剩下的余孽也如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了,廖、周兩個匪首處在大眾的包圍之中,更是無處藏身,只得潛入城來,躲在刁劉氏的府中,伺機再起。正是在這種不利的局面下,為了挽回敗局,拼死一搏,刁劉氏才設下了這個‘鴻門宴’。也做了幾手准備:首先,用美色與財富引誘他,招降納叛、同流合汙;不行的話,就用藥酒將其灌醉,幾個女人一起羞辱他一番,叫他失去男人的尊嚴,知難而退;再不行,則一刀斬之,永除後患。宴會的進程,正是按這個步驟走的。可是刁劉氏自己也沒有料到,王知縣竟比她想象的還要英俊瀟灑、才貌雙全,又是那麼個多情善感的翩翩青年,初一見面就逗弄得她心神激蕩、淫欲陡生,把他當成了自己下一個追求的對象。經過接觸、交談和觀察,更是不願意放棄,她自信地認為,有能力把他拿下!
刁劉氏在淫藥的催情下,正和王琰抱在一起,如飢似渴地享受著情愛中的淫靡,三個女人的闖入,破壞了她的情緒,心中老大的不高興。但也沒有辦法,因為這一出戲,正是她刁劉氏一手安排和導演的,三人進來的時機,也是事先規定好的。不得已,只能在玉蘭的服侍下,喝了解藥,頭腦逐漸清醒過來。
“夫人,你說。是殺?是留?”玉蘭問道。刁劉氏是頭頭,當然要征得她的同意,才能行動。
刁劉氏思索了半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終於手軟了。“不能殺!” 刁劉氏已經動了情,當然是舍不得殺的:“你們怎不動腦子想想,我刁劉氏的惡名早已流傳四海,世人皆聞風喪膽,他卻膽敢獨自一人冒險前來,難道他不怕死嗎?分明不是挑釁,而是結交來的。再從他的表情、姿態看來,也被我們的酒色財氣所傾倒。其言談話語之中,雖不明說,卻是處處為我們著想。雖然口氣還有點硬,也是為了維護一點做官的威嚴所致。再下點工夫,假以時日,定會與我們合作的。”
“那麼現在我們就把他奸了,乘他神迷魂蕩、淫性未退之際,夫人先上,然後我們姐妹幾個輪著來。”周玉英人長得漂亮,卻也是個大淫婦,身段雖不及刁劉氏那般性感豐滿,但也是個尤物。看著王琰英俊,她也想上去樂一樂。
“不行!像他這種做官的讀書人,講究的是清高,重視的是名節,必須以禮相待,才能為我所用。放他回去吧!” 刁劉氏一心想占有他,當然不願意其他女人插足。
“夫人是打算把他留下來做面首了?”玉蘭和劉氏朝夕相處,最了解她的心思,如是說道。
“夫人可要當心,這小子可不好惹,上任以來所作所為,已讓我們焦頭爛額、一敗塗地了,放他回去,如有變故,再拿他就難了。何況目前小嬌妹妹還在他的手里,至少也得把他扣為人質,用來交換小嬌的性命!”廖菊蓉近來被官軍追殺的如同喪家之犬,當然心里有氣,對知縣大人恨之入骨。
“是啊!他這次來訪,探聽了不少我們的虛實,剛才在醉夢中,夫人又道出了許多真情,假若今後堅持與我等作對,這些都成了你我的罪證,不得不防啊!”朱玉蘭也有些擔憂。
“你們姐妹幾個怎麼越來越膽小了,我們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還怕他一個小小的知縣。憑我們姐妹的武功造詣,還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嗎?他的小命不是隨時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嗎?”
刁劉氏發火了,其他人再不敢說什麼,就這樣決定了。可憐又可悲的刁劉氏,正是由於她的狂妄、多情、自信和愚蠢,錯誤地估計了形勢,輕視了這個小小的七品王知縣,最終把這幾個年輕性感的小女子,還有她自己的肥美身軀都送上了青城縣刑場,一身酥肉被剮的橫飛,不過,這是後話,自有分曉。
王琰完全清醒過來,已是次日天光大亮了。睜眼一看,躺在一張松軟的牙床上,羅帳、錦帷、絲被、緞褥,屋內熏香繚繞,氣息沁人。有兩個小丫頭在一旁照顧著,王琰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丫鬟答道:“這是夫人的臥房,昨夜老爺喝高了,醉臥不起,就在夫人的臥房里過了一夜。” 王琰趕緊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全身上下,到是衣冠整齊,和衣而臥,看來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才放心下地,在兩個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完畢,就要告辭回去。只見朱玉蘭領著一個二、三歲的孩童從外面走來,向王琰請安後說道:“夫人昨夜和大人對酌,心情高興,不覺多喝了幾杯,以至醉了,今日身體仍感不適,不能前來相送,夫人說:貪杯失態,實在是不好意思。特命小相公,寶兒代表她陪大人回衙。”王琰朝那小孩望去,圓臉大眼,粉嫩的肌膚,看上去六七歲,嘴角還有些母乳殘留,估計就是她的親生兒子了。怪不得這刁劉氏現在還沒斷奶,原是這小兒遺傳了哪刁老爺的怪癖喜好。但轉念一想,如若刁劉氏一旦伏了法,這個小兒就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心中也有幾分不忍。又聽玉蘭說道:“夫人叫我轉告大人,好生保重,不要為公事過度操勞,傷了身子,毀了大好前程!辜負了夫人的一片深情!” 王知縣聽得話中有話,趕緊說道:“也請姑娘轉告夫人,好自為之,不要因貪圖酒色財氣,而毀滅了自身的花樣年華!” 遂告辭回衙。
欲知王知縣如何擒拿刁劉氏?請聽下回分解。
第十回 王大人計殲頑敵 康女俠夜觀女賊
回到衙中,王知縣喜笑顏開,不禁昂首對天,大笑三聲。傳令差人,命李強、張健、邱竣、康爍等人急速回衙,有要事相商。
你道王琰為何如此興奮,原來這一次知縣大人親自出馬,深入虎穴,秘密私訪,雖然也是凶險萬分,與死亡擦肩而過,但在他機智勇敢地恰當對付下,還是達到了預期的目的。不但將刁劉氏所謂皇親國戚的底細摸到了個清楚,還把王玉姑的冤案給破解了。其實王琰在刁府中的種種表現,可以用“半真半假”四個字來描述:憑刁劉氏性感的身段和俏麗的容貌,絕對會挑逗得任何一個男人都失魂落魄,所以王琰對刁劉氏外貌的喜歡和愛慕完全是真情實意,但他也十分清楚她心靈的丑惡和卑劣,因此他給予她的溫情和禮儀就是虛情假意的了;爭論中,王琰表示出的除惡必盡的意志,正是一個正義的熱血青年不畏強暴的真實態度,但從身處龍潭虎穴中的安全考慮,又作出了假意的友善與之委蛇;可是在酒中投下催情藥物的下三爛手段,又是他事先沒有料到的,對於王琰這種北方漢子,天生就有嗜酒的本性,一杯藥酒還不至於灌得立即昏迷失態,在他堅強的意志和冷靜的心態維持下,雖然最終還是真的失去了理智,卻也在最後的朦朧中,找到了青城匪首廖菊蓉及周玉英的藏身之處,並把她們的陰謀詭計聽在耳中、記在心上。可以說在和刁劉氏直面斗爭的這一場合,王知縣還是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下面的問題,就是和幾個得力的助手商量一下,如何擒拿罪犯、繩之以法的工作了。
次日,李、張、邱、康等人陸續回衙,來到後堂,王琰擺下酒宴,以慰各位辛苦,又為自己壓驚。宴上他將私訪刁府的經過一一告知諸人,最後說道:“毫無疑義,青城縣累累發生的凶案奇冤,都是刁劉氏暗中指使‘四大金剛’出面施行的。如今這些罪魁禍首,除王小嬌已經羈押在監,其余的幾個都聚集在刁劉氏府中,正是一網打盡的最好時機。我有一個‘引蛇出洞、聚而殲之’的計策,立即公開凌遲王小嬌,引誘她們前來劫持法場,然後如此這般設下天羅地網,將青城縣周圍大大小小、公開的、暗藏的土匪,來個一舉全殲!大家計議如何?”
“好極了!”眾人皆拍手叫好:“抓他個現行,也免得我們挖空心思去尋覓罪證,也不怕她們百般抵賴、搪塞了。”
“好雖好,只是不知這刁劉氏一伙是否會全數冒險前來?” 眾人中李強的心思最慎密,思量片刻後說道。
“她們之間姐妹情深,以刁劉氏的孤傲性格,必來無疑。如今官府力量強大,兵丁眾多,訓練有素,盜賊自知,如欲取勝,必然傾巢出動。但此事還須隱密,一但走露風聲,被她們察覺到我們布下的陷阱,在我強敵弱的形勢下,她們必然蟄伏不出或隱身逃遁,這樣的話,雖可保青城暫時的安寧,卻留下心腹大患。況且她在暗處,我在明處,我們也會變得坐臥不寧的!”王琰又告戒大家道。
“她們是一伙江洋大盜,哪刁劉氏手下的人武功高強,我們有無絕對把握,將其拿下?”李強考慮問題就是仔細。
“那朱玉蘭、廖菊蓉和周玉英的武功,我們都見識過,花拳繡腿,不足為慮,就怕幾人分散開來跑了。”
“機不可失,盡力而為吧。”王琰說道:“擒得一個算一個,跑了的算她命大,讓她多苟活幾天,卻罪加一等,待到行刑時,多剮幾刀,叫她多受點罪便了!”眾人又商討了一些細節,就分頭准備去了。
首先,將青城山剿匪的隊伍全部撤回,都換了便裝,私藏了武器,暗中將刁府團團圍住,凡出入之人必當尾隨跟蹤,弄清去向,不讓任何人逃逸。
然後,遠遠貼出告示,並大肆宣傳,三日後凌遲處死青城山大盜頭目‘三仙姑’之小幺妹王小嬌和幾個淫婦,號召大家都來觀看。
這才准備刑具、布置刑場,等待行刑日子到來,以便擒拿刁劉氏等頑匪。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處決王小嬌的消息很快就傳到刁劉氏等人的耳中,引起刁府中的一片混亂。如此驚慌失措,近十年來,從未有過,憑刁劉氏的威望及勢力,只要她出面,任何困難,莫不迎刃而解。然今非昔比,人心向背,如今的青城縣是王知縣說了算,她刁劉氏的威信急劇下降,徒子猢猻也消滅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殘渣余孽也無能更不敢有多大作為。
此時,心情最焦急的莫過於‘三仙姑’中的廖菊蓉和周玉英了,她兩是青城山土匪的頭目,近期來被官兵追殺得屁滾尿流,喏大的一股人馬,沒幾日就被打得支離破碎、七零八落,早已是氣急敗壞,且這王小嬌又是她們最親密的姐妹,於是憤然怒極,決心不顧一切要去劫持法場,誓與王小嬌同生死共患難;刁劉氏的貼身丫頭朱玉蘭,則又是一種想法,她並不關心王小嬌的死活,認為如今最大的危機是劉夫人愛戀上了王知縣,這是在老虎頭上搔癢,弄不好大家一身酥肉都得挨剮,所以她主張夤夜入衙,刺殺知縣,以絕後患;當然,不論他們各自想法如何,最後還是要聽刁劉氏的決斷。
這刁劉氏雖為女流,卻是個巾幗的梟雄,她決不會輕易言敗,也不甘心自動退出歷史舞台,也舍不得拋棄自己奮斗多年,犧牲了眾多無辜性命而建立起來的劉氏王朝。她還要做最後一博。所以她決定,劫持法場,能否救出王小嬌,倒無所謂,只要能給官府一個打擊,以證明我刁劉氏在青城仍是一股不可輕視的力量,讓官府不敢小視於我,取得和官府討價還價的資本,就算成功。當然,刁劉氏還抱有一絲幻想,就是王知縣對她已經有了愛慕或敬畏之情,說不定會在暗中助她一臂之力。於是就這樣決定了,幾個人分了工,又傳信給潛伏在各處的匪徒,規定了標幟和聯絡信號。加上刁府中的護衛、打手,算算也有四、五百人,到時一齊殺出,上演一出劫法場、大鬧青城的好戲。
三日後,黃昏時分,青城縣監牢內,又是一番熱鬧景象。因為明日要處決淫婦,主刀的劊子手又邀約了張三、李四等幾個狐朋狗友來這里‘例行公事’慰問女囚。到得獄內,就在禁婆的帶領下,直奔關押王小嬌的的牢房而來。王小嬌是土匪頭目,屬朝廷重犯,因而得到特殊照顧,獨居一室。半年前還把劉夫人視為神明的這些衙役、差人,本就是有奶是娘的家伙,如今刁劉氏大廈將傾,又反戈一擊,把她罵得狗血噴頭,對王小嬌自然也不會有好脾氣,只聽得主刀的高聲喝道:“死囚王小嬌出來走動走動。”
青城人民視刑場殺人為玩樂,故無人不知這位主刀的劊子手。監獄里的囚犯看到是他來提人,精神已是極度緊張,叫到誰的名字,誰就知道吾命休矣!於是癱軟的、昏厥的、下跪的、求饒的,各種表現都有。王小嬌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土匪,輪到自己上刑場的時候,也有幾分不自在,嬌小的身軀哆嗦著走出來,顫抖地問道:“大爺,現在就要把我拉出去砍了?還是剮了?”
“沒那麼便宜讓你馬上去死!”主刀的說道:“先送你去個地方美一美!”又轉過身來對張三、李四說道:“你二人將她綁了,送到康女俠那兒去。再回來玩樂。”
“什麼?是哪位大官想玩她?”張三、李四 詫異地問道:“康女俠是個女扮男裝的假貨,難道她喜歡搞同性戀?”
“少羅嗦,叫你送你就送!這是王大人的命令!”主刀說完,就和其他人去提另兩個死囚侯艷和劉美鵑,並將哪乳房、陰唇變得異常肥大的侯艷洗剝干淨後,找個地方快活去了。
“美人,這半年來在牢中我也算待你不薄,每次來提人總會給你帶大量催淫藥,明日上了刑場可得答應我好好表現!”主刀此時將侯艷壓在身下,雙手一只一個大奶頭,用力提起侯艷哪變態般巨大的肥奶。
“啊...啊...奴家知道了!要不是有哥哥照顧,這半年來奴家也無法讓身體如此傲人!真是太滿足了!明天這身上好的肉子哥哥可要好生照顧,讓奴家最後體驗一把!”侯艷嬌喘著答道。
原來侯艷這為了淫欲不要命的瘋女人,坐大牢這半年間,巴結主刀手換取了大量催淫藥,長期處於藥物和肉棒的催淫下,本就變態的思維愈發變得常人無法理喻,也致使自己本就傲人的女人家伙和身材變得變態般豐滿異常,她胸前這對巨大乳房每只都比長熟的大號西瓜還要大,肥乳頂端的兩坨乳暈好若大肉包子一般凸起,哪顆乳頭肉足足有成年壯漢的拇指大小。正被抽插下體,居然還能看到包裹住肉棒的兩瓣肥厚陰唇,這肥大陰唇仿若擀面軸般粗細。被擠壓在地上的肉臀如同海綿般從胯部攤開,驚奇的卻是哪柳腰細肢沒有絲毫變化,這樣的身段,無論從那個角度欣賞,皆會瞬間勾走男人的心魄。
牢房這邊,張三、李四兩人抹雙肩、攏二臂,將王小嬌五花大綁,捆個結實,推著出了監牢。一邊嘴里還咕噥著:“縣爺玩這小丫頭,還叫女俠陪著,一對二,真是好福氣喲!我倆的命真苦呀,還得給他當個拉皮條的!”
康爍就住在縣衙內,用不了一袋煙功夫就將囚犯送到,康爍將王小嬌帶到自己的臥房,讓她坐下,然後圍著她仔細欣賞起來。康爍平日多是男裝打扮,王小嬌雖則年齡不大,卻是一個早熟的少女,常年生活在土匪窩里,男女之間的淫樂早就習以為常,看見一個神清氣爽、雄姿英發的翩翩少年,頻頻注視著自己的身體,不覺變得兩腮微紅、眼光浮亂、呼吸急促、淫心陡起,嗲聲說道:“公子老是看著奴,是奴家長得漂亮吧!想要求歡嗎?來,幫奴松了綁,脫了衣裳,奴家伺候你!” 康爍抿嘴笑了笑,沒有做聲,伸手點了小嬌的穴道,使她動彈不得。小嬌疼痛得尖叫了幾聲,又露出笑容說道:“哎喲!哎喲!公子點我穴道,是怕我跑了吧。放心吧,不會的,和公子這麼英俊的美男子作愛,美還美不過來呢,哪舍得走啊!”康爍向前一步,伸手解開了她的綁繩,又剝下了她的囚衣、囚褲。頓時,王小嬌露出了一身赤裸裸的粉嫩肉體,卻沒有絲毫的羞怯感覺,還在一味地用渴求的聲調說道:“公子快來,快上,奴家實在是憋不住了,快!快!”可是康爍並不著急,仍在慢條斯理地觀察著小嬌裸露的肉體,看得那麼仔細,前心、後背、腋下、胯間都不放過。跟著,康爍除去了頭巾,一頭墨黑的青絲飄灑著披在了肩上,又一層層、一件件把上下衣物脫了個精光,也是一身細嫩雪白的肌膚。把個王小嬌看得呆傻了,驚詫地叫道:“啊!原來你也是個女的!我怎麼叫鷹啄了眼,連雌雄都不分了。不過不打緊,兩個女的也一樣弄,來,我教你。”可康爍卻沒有理她,仍是看看小嬌的光腚,又在一面銅鏡前瞅瞅自己的裸身,不住地點頭微笑。
你道這康女俠是發了神經,還是思想有些變態,要和王小嬌比一比誰更漂亮?誰更性感?非也!她是接受了王知縣的一樁重要任務,正在做著精心的准備呢。後文自有分曉。
看來看去,康爍發覺,她和小嬌無論身材、體形和臉龐確實有幾分相似,放在一起,恰似春天里兩朵盛開的桃花,嬌小玲瓏,競相爭艷。不過自己有的是一雙細長的丹鳳眼,而小嬌則是圓圓的杏核眼。自己是個二十歲的大姑娘,比之小嬌十六、七歲的少女來說,身體的發育要成熟許多,兩只乳房豐滿挺立,比起小嬌胸前那微微凸起的兩塊肌肉,要大了很多。自己的陰毛又黑又亮,蓬蓬松松鋪滿了小腹,而小嬌卻只有幾根細嫩的幼草,稀稀拉拉地在陰阜上排列成窄窄的一條。一個重要的發現是,小嬌潔白的肉體上,左肩頭有一塊銅錢般大小的朱砂胎記。望著小嬌纖柔美麗的身形,康女俠一聲嘆息地自語道:“哎!小小年紀尚未長大成人,就與匪盜為伍,干出許多傷天害理的事來,落得個極刑加身,好不悲慘人也!”
康爍正在感嘆之際,忽聽有人敲門,傳來邱竣的聲音道:“師妹開門,王大人來了!”康爍起身,欲去開門,忽然想起,自己還是個赤裸的身體,頓時一朵羞臊的紅暈映現在臉頰。匆忙間,順手抓過一套衣褲穿上,把門打開。王琰、邱竣、張、李等四人一涌而進,瞧瞧那邊光著屁股、淫姿浪態的王小嬌,又瞅瞅這邊羞紅了臉的康女俠,不由得一起放聲大笑起來,康爍更是局促得不知所以,只聽李強戲言道:“康女俠真是認真負責,早早就進入角色了。”康爍這才發覺,原來一時慌張,竟把小嬌的囚衣、囚褲穿在了自己身上,卻又不好意思解釋說剛才我也是赤條條的。只得順著李強的話語,來了個無言默認。
王琰等四個男人,看到脫得一絲不掛的王小嬌,也有幾分衝動,卻礙著康爍也在當面,不敢過分放肆,都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卻又不時斜眼去偷覷一二。倒是那個女犯王小嬌,一點也不害臊,用淫蕩的聲調對康女俠說道:“好家伙!來了四個大男人,今夜你我兩人的小騷逼非得挨操腫了不行!”
聽了王小嬌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在坐諸位既好笑又有氣,其中以邱竣最為光火,因為此言直接褻瀆了他心愛的小師妹,於是手起一掌,煽了小嬌一個耳光。小嬌被封了穴道,無力運氣抵抗,這一掌力道甚大,直把她打出丈余開外,跌倒在地,口鼻噴血,嗷嗷亂叫。
還是李強憐香惜玉,將她扶起來,擦擦血跡,隨口說道:“你這小淫婦,死到臨頭,還這麼騷。你也不看看面前站的是誰?那是青城派的女俠客呀!你這不是找挨打嗎?”
王小嬌卻並不在乎,又用眼瞟著張健說道:“這位大哥在青城山上就抱過我,我倆有肌膚之親,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快幫幫我!” 聽得此語,把張健氣得吹胡子瞪眼,一言不發,舉拳欲打。
還是王琰氣度寬大,阻止道:“算了吧,我等是官府的正派人士,不應虐待俘虜,不要與她們這些邪惡小人一般見識。”
“在青城山時,我們見你年幼無知,本欲放你一馬,你卻不走,還與我們胡攪蠻纏。直落得如今就要身受極刑,你不後悔嗎?” 李強走到小嬌身前說道。
“我家劉氏夫人在哪兒?她為什麼不來救我?”小嬌問道。
“劉夫人?她可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啊!明天先剮了你,用不了幾日,她也一樣,步你後塵,你們倆人到陰曹地府再見面去吧!不過不一樣的是劉夫人的身子可要比你慘多了,她那身性感白肉可比你這細皮嫩肉分量多不少,到時候剮她哪豐滿的女人家伙定會比你受苦多了!”李強瞟了眼這小丫頭未發育完全的身段答道。
“王小嬌!我問你?”王琰終究是個讀書人,說話口氣比較溫和:“明日你就要伏法刑場了,念在青城山上我們有一面之交,要不是你吐露真情,我們還救不下王玉姑,你也算有功,說吧,臨死之前,還有什麼話說?還有什麼要求?”
別看王小嬌平日里玩世不恭,什麼都不在乎,但死之將至,心里也有心里也有幾分慘然,眼眶里滿藏著傷心的淚水,淒涼地說道:“唉!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晚了,只希望給我留個全屍,不要把我剮碎了,下輩子無法見人!”
“你這是異想天開!”李強趕緊解釋:“剮刑就得一刀刀割,割你這小奶子、小騷逼、斷四肢、挖內髒,不割碎了能叫剮刑嗎?”說罷捏了捏她哪小小的乳頭。
“還要光著屁股騎木驢游街呢!還要在那個地方插根木棍呢!”因為康師妹在場,邱峻不敢說得太露骨。
“小騷逼里插著假雞巴,讓木驢拖著,叫大伙看著,到時有你美的。”張健可不管那一套,由著性子說道:“然後往刑架上一吊,用鐵公雞一捅,那個罪可不好受喲!”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拿王小嬌開心,終於把她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媽呀!嗚哇!我怕痛呀!”
在青城山初見面時,王琰對這個小姑娘就有幾分憐愛,他也不願意看到她血肉模糊、支離破碎的樣子,說道:“好吧!看在我們也是老交情的份上,我做主了,給你留個全屍,你就放心的去吧。”
說完,叫康爍解了她的穴道,重新捆綁了,送到縣衙後面的柴房里關押,派兵看守,單等明日拉出去處決。王琰等幾人又計議了些其他事情,就各自回房安歇不提。
欲知明日刁劉氏等是否劫得法場?救得小嬌?請聽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赴刑場三犯游街 施刑法美鵑授首
眾所周知,青城縣的處決女犯,是一道壯麗的景觀,這一次行刑,又占著天時、地利、人和,更是吸引著眾多的人群涌來觀看。何謂天時?時處春暖花開的旅游旺季也,岷江兩岸,桃紅柳綠,青城山上,嫩苗蔥郁,一片大地復蘇、萬物新生之景象。更值氣溫適宜,冷熱均勻。無論達官貴人、文人雅士、豪傑俠客、抑或市井小民,無不攜老帶幼,舟車馬步,往青城游覽而來。順便欣賞一次殺人的游戲,豈不一舉兩得,額外添彩;何謂地利?此次行刑,官府為擴大影響,招攬觀眾,竟將處決人犯的告示貼到了三、四百里之外,川西一帶民眾,無不知曉,青城縣又要演出一場殺人的大戲,於是早早做好遠足的准備,屆時前往;何謂人和?這回行刑,同時斬殺三名女犯,在青城的殺人史上還不多見,而且其中還有一個刁劉氏的死黨,青城女匪首‘三仙姑’之一的王小嬌,這可是天大的奇事,那刁劉氏橫行鄉里已有十數余載,從未有人敢來碰她一根毫毛,如今是哪個不怕死的、吃了豹子膽的官兒,竟敢來捋虎須,有人想看看這個膽大的縣官是個怎樣的三頭六臂,也有人猜測,那刁劉氏斷不會善罷干休,到時刑場上來個龍爭虎斗,全武行,打出手,那真是百年不遇的好戲了。
綜上所述,所以行刑這日,青城縣中,大街小巷,擠滿了前來觀刑的人眾,熙熙嚷嚷、吵吵鬧鬧、挨肩接踵、東鑽西躍。其實這些街頭的人們,已是遲到了的觀眾,因為刑場上早已人滿為患,再無立錐之地,才無奈來到街道兩旁,看不到殺人,看看游街也是好的。好在官府發出的告示中,已明確劃出游街的路线,比以往長了許多,才把擁擠的人群疏散開了一些,否則青城縣里真要變成沙丁魚的罐頭了。
約莫辰牌時分,一陣碎鑼破鼓、嗚咽喇叭,湊然響起,監門大開,一隊兵卒,魚貫而出,分左右彈壓住街道兩旁喧鬧的觀眾。這才推出一掛木驢,上面捆著一個赤身露體、豐滿異常、巨乳橫飛、五花大綁、背插剮標的美婦。那剮標上明明白白寫著“剮決淫犯候艷一名”的字跡。這候艷也是青城縣轟動一時的人物,因她曾通同奸夫、謀殺親夫,且碎屍棄於岷江之中。其心腸之狠毒,手段之殘忍,實是世間少有。像她這樣的淫女惡婦,早就被青城人民唾罵得狗血噴頭,長期以來,大家就拭目以待,盼望著想要看看這個惡毒的淫婦,到底長得一付怎樣的尊容,更想見識一下凌遲碎剮時,她所表現的種種丑態。其實她的死刑判決,刑部早已批復,若不是王玉姑謀殺親夫的案件從中橫插了一杠子,這候艷早就被剮掉了。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了候艷登場了,怎能不叫人精神振奮、心情激蕩呢!說實話,這個候艷娘,長得到也有幾分顏色,天生一付撩撥男性、獻媚漢子的神態,經過半年的淫藥催情,體形豐滿異常、乳房碩大無比、陰唇肥美厚實、眉目淫蕩百生。就連如今騎在木驢上也變態異常,可能是陰門里受到木杵的刺激,表現出異常興奮和享樂的姿態,面帶紅暈的微笑、撕裂嘴角的喘息、身體瘙癢的扭動,致使那一對肥大的巨乳也隨之上下左右的大幅度甩動,沒游出半條街,那一片蓬松雜亂的陰毛上就沾滿了從陰道里滲出的淫水,口中不停地發出‘咿、咦、啊、呀’的淫蕩聲息。周圍觀眾最愛看的就是這個調調兒,立即歡騰之聲響、潮諷之話語、漫罵之吼叫、驚詫之喧囂,此起彼伏,響徹雲霄。忽然木驢上的候艷,不由自主的大叫了兩聲,全身一陣顫動,下體噴出一股股黏液。只見人群中一個青年高叫道:“看呀!她撒尿了!” 另一個長者,打了那後生一巴掌,說道:“嘴上無毛、瞎說八道!你小小年紀,懂得什麼?那是這變態女人騷逼里流出來的蜜汁!回家問問你媽去,就明白了。” 說得眾人一陣大笑。再看候艷,高潮過後,人也就萎靡下來,不似先前那麼精神振奮,卻也沒有忘記剛才被性欲所激起的興奮情緒,她本是一個恬不知恥的淫婦,又常年處於催淫之中,所以對當前發生的一切並沒有感到絲毫的羞愧,反而津津樂道地陶醉在騎木驢的享受之中,於是在疲憊中掙扎著提起精神,向左右說道:“美啊!美!美死我了!想不到騎木驢還會這樣美,真比吃糖還要甜,假雞巴比真雞巴還過癮呀!能過這樣的癮,剮爛我一千次都在所不惜啊!”
人所共知,死囚臨刑前的騎木驢游街,是一種聞之動容、見之變色、寧死也不願嘗試的最殘酷的刑罰。為何這候艷在上面卻如此的開心和享受呢?
原來候艷娘本就是個人盡可夫的淫蕩婦人,她那大騷逼里也不知被幾千幾百個男人插過,就是沒有男人的時候,自家也要不時地用木棍、鐵棒抽插著自慰,陰道里嬌嫩的鮮肉,早已鍛煉出了一層堅韌的繭子,慢說是小小的木杵,就是換成鋒利的鐵銼,她也不在話下。所以騎木驢對旁人來說是殘酷的刑罰,對候艷來說就變成愉快的享受了。這恐怕也是施刑者事先沒有料到的吧!
過了頓飯功夫,又一陣刺耳的鼓樂聲響起,監門再次打開,又推出一架囚籠,里面站著一個苗條高佻、亭亭玉立的女人。頭和手被木枷拷著,通過囚籠稀疏的木柵欄,可以看到女犯穿著破破爛爛的罪衣罪裙,卻是衣不遮體,破綻處露出細嫩的白肉,兩只乳房都有大半露在外面,好在女人的私處還包裹得嚴實,沒有春光外泄。從她背插的斬標看出,她就是女匪劉美鵑。提起這個劉美鵑本也是個普通人家的賢妻良母,有著美滿的家庭生活,不知是哪根筋作怪,竟和一個外鄉的流浪者勾搭上了,離家私奔出逃,浪跡天涯,無處安身,就上了青城山,在土匪窩里找個遮風避雨、混口飯吃的處所,刁劉氏解散土匪隊伍時,她們也在遣散之列,這對野鴛鴦就在某處隱居了下來,不想仍被原配丈夫發現,告官逮捕歸案,無奈她只是個小角色,還不配刁劉氏出面搭救的資格,於是判了個斬首示眾。這個劉美鵑,雖無十二分顏色,卻也平頭正臉,端莊秀麗,也屬美人之列。此刻的美鵑,已是精神頹廢、面無血色、全身乏力,若不是木枷套著脖子,恐怕早就癱軟在地了。只見她雙目流淚,口中喃喃地念叨著:“我再也不敢了,放我一馬吧!饒了我吧!我再也不當土匪了。今後我一定好好做女人!嗚,嗚” 看著她那可憐的樣兒,觀眾中也有幾個軟心腸的憐香惜玉者,不住地嘆息。又聽得人群中一個高亢的聲音叫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年有膽量上山為匪,今日又何懼死哉!” 縱使有人鼓勵於她,卻也未能激起她的一點豪氣,就這樣窩窩囊囊地押向了刑場。
之後,監門一直緊閉著,告示上說今日斬殺的是三個女囚,怎麼只出來了兩個?那一個頭等重要的女匪首哪里去了?正當人們在質疑時,那旁有人叫道:“匪首王小嬌從縣衙里押出來了,快去看呐!” 眾人一窩蜂向縣衙涌去,好在距離不遠,到得那邊時,死囚剛剛出了衙門。放眼望去,只見匪首王小嬌,反剪雙臂,背插剮標,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無袖連衣長裙,把那玲瓏秀美的身軀包裹得嚴嚴實實,低垂嬌首,長發遮面,那嬌媚的容顏也不能看得清晰。惟有反綁在身後的兩只玉臂暴露在外面,從那細嫩潔白的肌膚可以推斷,這個土匪頭目定是個美麗漂亮的女人。因為她是今日處決的頭等要犯,所以周圍護衛重重,任何人都休想靠近,若欲劫持,比登天還難!
王小嬌的游街示眾,一路上引起了觀眾種種不同的反響,有的詫異、有的不滿、有的憐惜、有的激憤。詫異者以為,世俗所見,為女匪盜者,多為五大三粗、體格健壯、力大無窮的蠢婦,然眼前這個青城山著名的女匪首,卻是一個看似柔弱、嬌媚滴滴的漂亮小姑娘,實在有點不合常理;不滿者認為,依歷年來處決人犯之慣例,凌遲剮犯游街時,就得剝個赤身露體,騎上木驢,陰道里插上木杵,把那女人的隱私之處全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讓大家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假若死囚再能做上幾個痛苦的表情,淫蕩的姿態,那才真是美不勝收、妙不可言啊!可惜如今的這個女囚,卻被一襲寬松的罪裙遮蓋得嚴密,別說那勾人的私處,就是身形輪廓的线條都分辨不出來,還有那女人的漂亮臉蛋,叫頭發蓋著,也不知是啥模樣?的確是大刹了風景,有幾個游手好閒者,也試圖向前動手動腳,卻又怕護衛手中的刀槍無情,只得站在遠處,不斷地振臂高呼:“扒光她!剝了她!插她!捅她!”如此而已; 確也有些東郭先生似的人物,被小嬌此時柔弱無助、楚楚可憐的姿態所迷惑,發出陣陣哀嘆之聲,灑出幾滴同情的淚花;當然觀眾中也不乏吹胡子、瞪眼,怒形於色的人們,試想青城山的土匪,騷擾地方已有十余年的歷史,被殺者、被害者的家人何止萬千,不論凶手是誰?這個仇恨,今天都算在了王小嬌身上,群情激憤,一個個摩拳擦掌,擠向前來,恨不得剝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在兵卒的彈壓下,自然近不了身,於是乎轉過身來,撿起地上的石頭、土塊,籃子里的菜梆子、臭雞蛋,一起向小嬌擲來。今天的小嬌卻也一反常態,沒有了以往刁鑽潑辣、胡攪蠻纏的習性,馴良得一動不動的忍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凌辱、謾罵、嘲諷和打擊。
在這哄鬧、喧嚷、雜亂並有些激動的人群中,有兩個清瘦的漢子卻十分冷靜,他們皆是一付當地常見的旅游登山時的裝束打扮,身著緊身淄衣,頭戴斗笠,卻把帽沿低低地壓得齊眉,四只眼睛緊緊地盯住馬上的王小嬌,輕聲地議論著。
“大姐,我怎麼看,這人也不像是小幺妹!”
“胡說,看那身材和體形,不是她是誰?你看那剮標上不也寫得明明白白嗎?王小嬌!”
“你看她,穿了那麼寬大的裙子,胸膛還鼓鼓的,小幺妹可沒有發育起來乳房呀?”
“嘻,嘻!你年輕,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大姐是過來人,告訴你吧,女囚在監牢里常被衙役們奸汙,小幺妹入獄已半年多,肯定叫人玩過不知多少次了,她又正在發情的年歲,乳房叫男人一摸,長得可快了!”
“沒錯,沒錯!大姐,你看她左臂上有一塊紅胎記,肯定是她了!”
“對,正是小幺妹!快,到刑場去,劉夫人和朱玉蘭還在那里等著我們呢。”
不錯,這兩人正是廖菊蓉和周玉英姐妹易容化裝而來,因為她們也怕官府使用李代桃僵,誘敵深入之計,所以事先來偵察一下。看到那死囚果真是王小嬌,也就放下心來,待到刑場一看,和往常的處決犯人一樣,也沒有增加什麼特殊的防范措施,站崗、護衛的兵卒也就百十來人,她們就徹底地放心了,因為根據傳送的信息,估計刑場周圍少說也有四、五百名自己人在埋伏著呢!一但動手,必勝無疑。
再看今日之刑場,可是暴滿,廣場上已是水泄不通,連四周的樹枝上、房屋上都爬滿了觀眾,只在快活架周圍留有三丈左右的空地,被一排兵卒圍著,不讓閒人闖入,以保安全。
接近正午時分,王琰等縣衙官員來到,在不遠處的監斬席棚落座。不久,游街示眾的三個死囚陸續押到,從木驢、囚籠、馬匹上卸下,推上刑台,一溜地跪在快刑具前面。周圍的萬千雙眼睛都向刑台望去,三個囚犯,三種姿態。那候艷是春風滿面、喜笑顏開;劉美鵑則是愁容慘淡、悲痛流涕;而王小嬌則麻木痴呆、面無表情。眾人指手畫腳、議論紛紛,多數人的目光都叫候艷給吸引了過去,因為她是三人中惟一的一個赤身裸體異常豐滿的女人,且在這臨刑的時刻還一味地賣弄著風騷,拋撒著媚眼,逗弄得眾多的痴男怨女一個個目瞪口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張開大嘴傻笑著,流出了哈喇子,連老二也硬梆梆的翹著,試圖戳破褲襠,飛赴到侯艷的仙人洞中去享受一番。少數人則為劉美鵑的可憐無助而傷感,要想玩一把英雄,來個救美的行動,卻又沒有這個膽量,只得在一旁唉聲嘆氣。惟獨把今天行刑的首犯王小嬌給忽略在一旁了,這也難怪,三人中小嬌的體形最為瘦小,長發遮面,又不知她容貌的美丑,整個身子又叫長裙給裹得嚴實,大家喜愛的性感部位,一個也沒有暴露出來,又沒有展現出什麼激情的動作和表情,當然吸引不了人們的注意。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著面前三個活生生的美麗女郎,不消片刻就要變成一堆爛肉和碎骨,人們的精神和情感也開始沉重和緊張起來。終於等到了午時三刻,殺人的時間到了。只聽號炮三響,鼓聲大振,有人高叫道:“時辰已到,開刀行刑!” 從監斬棚里發下一根紅簽,劊子手們一齊向前。先把王小嬌拖向一旁不礙事的地方,依然跪伏在地。
之後把候艷頭發拽起,蠻狠的拔去了剮標,解開了綁繩,一路拉扯著拽到一處懸掛麻繩的木柱下,甩下兩條繩子,一條拴住她的一雙細腕吊起,一條系住頭發向上拉扯,又把腳踝套在牛筋圈里同時穿出一條麻繩綁在下面一根矮木墩上,使得其雙腳無法掙扎,隨後一聲令下,兩側用力拉頭發與手腕處麻繩,一下就把她豎著拉直了立於刑台上,讓人們最為期盼的巨大乳房、肥美逼唇、雜亂陰毛、豐滿臀肉都一覽無遺了。這才一起回過頭來服侍劉美鵑。
劉美鵑判的是斬首示眾,青城縣的斬刑,實行起來也與別處不同,別處的斬首,十分簡單,將死囚按跪於地,把腦袋擱在木墩上,或前方用人抓住頭發,劊子手鉚足力氣,一刀劈下,犯人身首分離,就算完活。而青城縣的斬首,卻是在‘快活架’的鐵公雞上實行。看來這個鐵公雞的發明者真是聰明過人,把它做得機關巧妙,變化多端,用途廣泛,是一種萬能的刑具,給行刑的觀賞性增色不少。只見兩個衙役一邊一個用手抄住美鵑的腋下,將她架起,另一個衙役把那本就破爛不堪、難以遮體的罪裙扯下,露出光溜溜的大白屁股。那邊推過鐵公雞,把昂首鳴啼的雞脖子調到一尺來長,對准劉美鵑的陰道,插了進去。美鵑一聲慘叫,頓時陰道里流出一股血和尿的混合液體,順著雞脖子淋了鐵公雞一身。看這架勢,她的子宮壁肯定是戳破了,那雞頭定當停留在她的肚腸之間。接著把雞脖子調得向前傾斜了一個角度,美鵑的身體自然也向前彎下,形成一個半蹲半跪俯身低首的姿勢。稍待了片刻,將發條上緊,機關一開,那雞脖子就在她的陰道里抽插起來。可能是青城縣的劊子手覺得,只讓剮犯有資格騎木驢,挨木杵插穴,不太公平,於是想出了用鐵公雞,讓斬犯也享受一下插穴的滋味吧!
劉美鵑雖然有過與奸夫私奔的經歷,這也是感情所致,其實她並不是個朝三暮四、喜新厭舊的淫婦,所以這一頓抽插,她是無論如何也經受不起的。只見她一會兒搖首擺臀,極力迎合;一會兒努力掙扎,試圖擺脫。一會兒昂首發叫,一會兒低頭呻吟,頭上流著汗水和眼淚,下體淌著鮮血和淫液。主刀的劊子手看著她的神色,知是高潮來臨了,做了個手勢,有人迅即拔去了腦後的斬標,拽住她的頭發,把腦袋抬到適當的高度,主刀的不失時機揮刀斬下,一聲淒厲的慘叫,劉美鵑的頭顱離開了身軀,骨碌碌地滾到一旁,圓睜雙目,張開大口,猶在慘叫著哩!脖腔內噴出一股血箭,足足射出四、五尺遠,而留在鐵公雞上的無頭屍體,仍在被雞頭抽插得上下起伏著!
王小嬌是這次行刑的主角,當然要放到最後處決。那麼下面就應該輪到那變態身子的候艷了。欲知候艷如何死法?請聽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剮侯艷血肉橫飛 劫法場頑敵遭殃
再說這個候艷,真是個奇女子,換個別人,吊在刑台上給人看身子,早已嚇得半死了或羞愧難當,而她卻是臉放紅光、眼神迷茫、鼻翼翕動、櫻嘴微張,屁股還在不停地扭動,甩動著那對比西瓜還大的巨奶,一派喜笑顏開、花枝招展的模樣。原來這候艷不光是個人盡可夫的淫婦,還是一個天生的受虐狂。在平日的玩樂間,就最喜愛接受男人的捆綁和懸吊,每遇這種情況,她的性欲和淫欲就會發揮到極至,沉溺在無盡的歡樂與快慰之中。像今天刑台上的這種普通吊法,過去也玩過多次,別人是受刑,她卻像是在做游戲。特別是看到了鐵公雞對美鵑的強暴,更是強烈地刺激著她的情欲,已經是數次高潮迭起了,胯下的地皮上,早已積聚了大灘又騷又臭的淫液。這種現象,在青城的殺人史上,雖不是絕無僅有,卻也是罕見的!
先前,大家都在關注對劉美鵑的斬殺,沒有發現候艷情緒的變化,待收拾完劉美鵑,回過頭來就看到了這一出騷氣橫溢的場景。頓時,整個刑場爆發了一陣騷動,驚詫的、歡笑的、喧鬧的、贊賞的、嘲諷的、謾罵的,各式各樣,盡皆有之。觀刑的群眾算是大開了眼界,看著刑台上侯艷哪異常豐滿的身體,無不歡欣鼓舞、興高采烈,掀起了此次行刑的第一個高潮。
可是,主刀劊子手的幾個下手卻大吃了一驚!因為在一片歡鬧聲中,候艷竟在大庭廣眾面前,喋喋不休地衝主刀的哀求道:“劊子手大爺,主刀的哥哥,快來操奴奴,快來一遍吧,就像昨天晚上那樣把奴奴奶子拉起來,把奴奴操得欲仙欲死,奴奴好開心喲!快來吧,快來喲!奴奴實在是憋不住了,又要尿了!”說著陰道里又噴出陣陣淫水。這些話,在喧鬧的人群中不定能聽見,可是台上的劊子手及衙役確實聽的清楚明白。
雖說普天之下,官差肆意淫虐囚犯,已是公開的秘密,但終究還是秘密,可行而不可言,因為按律法規定,官差淫虐女犯,也是犯罪!候艷在淫迷之中信口胡說,怎不叫這幾位仁兄吃驚不小。眼前的這位縣太爺,上任以來,清正廉明,法度森嚴,萬一追究起來,後果不堪設想。他們害怕候艷再說出什麼難堪的話來,豈不毀了大家的前程,在慌亂中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了,就想先一刀結果了她的性命,再慢慢的剮割。但主刀的卻胸有成竹,好似知道眼前會發生這一幕,便攔住他們道:“別慌,別慌!凌遲犯人,半道上把人給剮死了,我等的名聲也就臭了。今後也就別想再吃殺人這碗飯了。看我的,我叫她死不了,也再也說不出這種騷話來,還叫大伙兒盡興!”說完,從他的刀具囊中拿出一把似是抓饅頭的手形似的小耙子,可這卻不是抓哪熟透了的饅頭用的,而是檳鐵制成的抓肉刑具,那爪子尖端滿是鋒利的倒刺。
主刀的手執小耙子,一步步走向候艷,望著那曾多次投懷送抱,如今又極力獻媚,期求得到一點滿足的妖艷嘴臉,想起這半年來夜夜玩弄的身軀此時就要開始變得血肉橫飛,心中不覺也忐忑了幾下,終於他露出了凶狠的目光,將侯艷翻了個身露出哪瓣肥美異常的臀肉對著觀刑者,緊接著把小耙子狠狠插進左邊臀肉之中,輕輕提起一點,侯艷細嫩的臀肉瞬間被抓出一塊凸起於哪瓣肥臀之上,就好似她哪凸出於巨奶上肉包子大小的乳暈。候艷不知就理,毫無准備,那小耙子刺破肥臀時,此時淫迷的她向主刀還投去幾個嫵媚的微笑!當她感到疼痛時,這一切已經晚了,台上美婦肥乳一震,只聽她發出一聲悠長、悲慘、滲人的慘叫,主刀一把將哪小耙子撕拽而出,與其一同出來的,還有耙子里滿滿的一坨肥美臀肉,鮮血直流,而哪瓣臀肉缺口一塊,仿若凹陷進去了一塊石頭般血淋淋的傷口。台下的觀刑者見主刀從中掏出一塊肥大臀肉,終於看到這騷浪女人慘叫連連,無不歡呼雀躍。
“騷貨,這下爽了吧?我沒騙你吧?有沒有達到你的受虐要求?”主刀此時滿意的在侯艷耳邊低語。
“哥哥...你沒給我說過剮肉居然會這麼疼!奴奴...受不住,一刀殺了奴奴吧!太疼了啊!跟哥哥說好的不一!你騙奴奴啊!!!騙奴奴啊!!!”主刀一愣,侯艷這席話是接近慘叫出的,雖然刑場喧鬧無比只有少數觀刑者聽到,但身側的副刀手及衙役聽的一清二楚,不遠處的觀刑的王琰亦是聽到,聰慧的王琰瞬間就明了刑架上這豐滿侯艷與這主刀的有不少問題,也猜出了這具身子定然是長期服用催淫藥物所致。
青城縣優秀的主刀很少,這名主刀受群眾愛戴,總能想出多種処刑法子以增加觀刑者體驗,青城縣最具代表的‘快活架’便是由該主刀協同他人創作而成,獄中女囚與衙役尋歡也是不成文的規矩,因此王琰思考再三,回想起這淫蕩惡毒女子犯下罪行,又瞅了眼侯艷變態豐滿的身子,站起身來大聲朝著刑台下宣布:“台上犯婦侯艷,受酷刑不住,隨經其一言承認其半載,獄中使催淫藥物迷奸衙役、刀手,通體尋樂,辱與重官,辱罵朝野,鑒其本性,淫蕩婦人,即由三十六凌遲加刑,剮!為三百零一肉!分,臀二十、陰二十、乳計百、肢計百二、身四十、開膛淨泔水、終首一示眾,其剮割之肉當刑喂犬以示效尤!即刻動刑!”
宣布完侯艷加刑後,王琰輕描淡寫的坐下身,衝台上愣在哪里的主刀笑了笑示意其繼續用刑。王琰這一手不但默認了獄中尋歡這老規矩,同時也為台上的刀手解了圍,可謂一舉兩得。王琰本是最痛惡侯艷這種淫蕩惡毒串通奸夫殺死夫君之婦,本以為其上刑表現並不畏死亡與痛苦,卻不然,這侯艷怕疼怕的要命,只是她從沒經歷過如此巨大痛苦不清楚罷了,隨即王琰當下便決定加刑好好處死這淫婦。
而吊在刑台上的侯艷聽到如此殘酷的加刑,從短暫的呆滯後,變為發了瘋似的尖嘯,面對恐懼她仿佛用盡了渾身力氣掙扎,胸前那對比西瓜還大的巨乳瘋狂搖曳,下體黃色的尿液直流不止,豐滿的身子不斷搖擺,手腕處甚至被麻繩撕扯出血痕。而台下的觀刑者看到這肥乳豐臀的蕩婦居然這麼怕死的樣子不禁都開始咒罵起來,很是難聽。
“這賤人,在木驢上面就知道一定是個貪生怕死的淫蕩女子,果不其然,縱使身子生的再好,也只配被剮掉拿白肉喂狗!”
“如此肥大乳房,比半年前哪‘十里香’足足還大出來一圈,都垂到肚臍了!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活該被剮!”
“哼!通奸夫殺夫君之婦,定是用那對淫蕩奶子和肥大陰唇勾引,活該被縣大人加刑!該啊!”
“這刑法是要把這豐滿女人身上的肉剮一塊當場喂狗一塊,呀!好不血腥!定是碎肉滿天飛呀!說不定我還能搶到塊香餑餑淫肉拿回去嘗嘗!要是能撿著這蕩婦哪大包子般的乳首肉就好了!”
“喲,狗來了!狗來了!”刑台上的衙役聽罷便急忙牽來四條大只的黑背惡犬拴在侯艷兩側,幾條惡犬瘋狂衝著侯艷豐滿的身子吠叫,中間的侯艷嚇得直哆嗦,看似這些惡犬是餓了很久。
王琰此舉徹底收買了刀手人心,刀手也不在為這本就十惡不赦的女人做絲毫同情,先是將手中小耙子里的哪塊肉丟給一旁的惡犬,隨後又掏出一把同樣的耙子,雙手並用,一抓一個准,抓一塊扔一塊,拳頭大小的臀肉滿天橫飛,足足抓了十個來回,可算把侯艷那兩瓣豐滿的臀肉抓的見了骨頭。
刀手不管侯艷求饒的哀嚎,將其又翻回身來面朝台下,蹲下身子,面正對著侯艷兩塊肥厚的陰唇,隨後掏出個疑似剪子般的東西,只不過這玩意卻不似剪子那般鋒利,而是由兩根鋼鐵所組成的鈍器。隨即揪出一片肥嫩的大陰唇,狠狠地鉗住陰唇根部,用力的剪了下去。這可把侯艷害苦了,陰部與乳房是女人身上最敏感的部位,這剪子與其說是在剪不如說是在鉗下她的大陰唇,侯艷足足慘叫了小柱香的功夫,這把剪子似的鈍器才把她的一瓣大陰唇鉗下來。而後這瓣肥嫩的大陰唇在侯艷眼中被刀手一把丟向台下,引起觀刑者哄搶,而一旁的王琰似乎也默許了刀手的行為。刀手如法炮制的鉗去另外一瓣大陰唇,緊接著又干脆直接用手撕下來了陰門前那顆小豆豆扔給了一旁的惡犬。處理完陰門外圍,刀手換了把小刀與木撐子,兩者並用,木撐子撐開侯艷的陰戶,刀子伸進其中看似胡亂切割了一番,而後一下將木撐子撐到最大,放下刀,兩手並用,在侯艷充滿恐懼的尖嘯聲中,居然是將整個陰道給完整取了出來。他將這兩頭大開的陰道從里到外翻了個面拿起來給台下觀刑者展示侯艷哪起著微微繭子的陰道壁,在台下一陣驚訝聲中一把將侯艷這本是用來包裹肉棒的家伙丟了下去,又是引起一陣陣哄搶。刀手拿回刀子,這次卻不是在其陰門開刀,而是將刀子對准了侯艷下腹部兩個卵巢的位置,精准的劃出兩個小血洞,將手狠狠戳進,一把撕扯出兩塊卵巢肉扔給兩旁的惡犬。刀手此時不緊不慢的將刀子捅進的菊花,圍著菊花正中心切了一整圈,隨後伸手一把將她淫蕩的小菊門扯出來,再手起刀落的切開連帶的腸子。最後將剛才切到只見盆骨的臀部作為剮陰的出發點,碎剮掉了侯艷兩條豐滿大腿中間的地帶,待得剮完,這里的景象便和背後哪兩塊凸出的盆骨一般殘忍又異樣。值得一提的是,刀手並未單獨剮剃侯艷的陰毛,而是連著哪一大片皮肉帶著她黑黝黝的陰毛完整的掏了下來,結局當然也是喂了那些惡犬。整個剮陰剮臀的過程致使侯艷這片本來干淨的刑場,滿地的碎肉與鮮血。
剮割完身體的兩個部位,侯艷已經有點奄奄一息,此時刀手忽的想到什麼,命副刀悄悄拿來了一大把催情藥猛的給侯艷嘴里灌了下去,沒等藥效發作,主刀卻趕忙拿刀在侯艷一對大奶子底盤刺進去圍著乳根外沿劃了一圈,這刺入的深度並不足以將她肥大的奶子連根旋下來,也並不影響乳房的美觀。而後他又命人給侯艷哪兩只如成年男人拇指般大小的肥嫩乳頭上各插進一枚連著麻繩的魚鈎,最後又找來一捆粗麻繩圍著侯艷剛被割開的巨乳根部哪一圈傷口套了進去,套完一只又將另外只巨乳也套在一根繩上隨後將繩子兩頭的終端交給站於侯艷兩邊的副刀所持,形成一個‘--0-0--’的樣式。而這些動作對侯艷的傷害遠不如剛才剮割下體那麼痛苦,她只是嗚嗚了幾聲便又將頭垂了下去。
而當藥效稍微有點發作,侯艷也慢慢清醒過來,此時只見整個刑場山呼海嘯,弄得她一臉茫然,她低下頭查看自己的這對大乳房發現剛才刀手割開的乳根底部傷口赫然被套進了一捆麻繩,兩只奶子套在一條麻繩上。而自己的肥嫩乳頭也被魚鈎穿刺,魚鈎連接處也是一條麻繩,魚鈎麻繩的終端此時都在刀手手中。
“你要做什麼!?你想...你想用這些麻繩撕扯下我的乳房麼?!”侯艷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突然滿臉的恐懼,開始衝著刀手大喊大叫。
“這蕩婦的左乳首肉,我要扔了!”刀手並沒有理會她,而是在刑台下的山呼海嘯聲中將侯艷左邊那乳頭-魚鈎末端連接著的麻繩扔向了台下,好巧不巧,搶到這繩子的人正是剛才文中所提及,想要侯艷這凸出如大包子般乳暈肉的人。那人大喊著我太幸運了,隨即一把扯過那根麻繩,在侯艷一聲驚叫中,她的左乳從乳頭開始被這人拉扯的筆直,整個身體因為巨乳拉直而成張弓形前傾,煞是好看。但若是換做一般女子,這乳頭怕是直接被撕扯下來,也只有侯艷這異於常人,如同成年男人拇指般大小的乳頭能撐的住此等撕扯。刀手如法炮制將另一根麻繩也扔給了台下的觀刑者,而後侯艷的兩只比西瓜還大的巨奶被拉伸成當初剮割王玉姑巨乳那般樣式。
“好,你兩,把她的這對淫蕩巨奶勒起來,我要做下一步了!”刀手吩咐兩側的副刀稍微勒緊纏繞在侯艷兩個大奶底盤傷口處成‘--0-0--’的麻繩。兩名副手一用力,麻繩瞬間從切開的傷口處勒進去。侯艷吃疼,放聲慘叫。這一雙巨乳筆直的拉伸在胸前,身體成一張弓形,而哪奶子就好比凸出的箭頭。藥效此時已然發作,侯艷看到自己現在淫蕩的姿勢,不一會口水直流,舌頭伸出,兩眼翻白,滿臉緋紅。
刀手將一把小刀桶進侯艷乳暈邊緣,好似有意避開乳暈肉,保留了乳暈之上哪塊大包子肉的完整,接著順著被拉的筆直的肥奶一路切到乳底盤那邊,因為整個乳房是被拉直的,所以她這只巨乳被切開的乳體並沒有立馬斷開。而後刀手見狀繼續施刑,在兩只巨奶上切出一條條流著鮮血的傷痕。現時的侯艷,早已把剛才那淫虐的快樂和性欲的期求拋至在了九霄雲外,代之而來的是呼天喚地、哭爹喊娘的慘叫。
此時侯艷的這對巨奶乳體的傷痕就好似某種多爪海魚收攏觸手拉直的身體,此魚類名為章魚,當其收攏觸手時,這些觸手排列擠在一起就成一種類似‘Ⅲ’的樣式,而侯艷的兩只肥大巨乳上此時正布滿一條條類似的刀痕,可以想象的到,她的乳房內部早已被這一條條傷痕切的稀爛,支撐著沒有立刻四散爛開的原因是因為乳底盤與乳首肉沒有被切斷,而乳房也是被拉直的,雖然有不少血液順著傷痕從乳體中流出使其看上去像是兩塊巨大的紅色肉體,但乳房終究沒有散架。
割乳可是把侯艷害苦了,痛得她口中不住地哭鬧著、吼叫著、哀號著、呻吟著,身體不停地哆嗦著、顫抖著、痙攣著、掙扎著。一時間汗滴、淚珠、鼻涕、鮮血、口水糊滿了全身,此時的她失去了下體,一對豪邁的巨乳也變成了血乳,除了哪張還是能勾起男人淫欲的臉頰,已經不像個人樣了。青城縣凌遲女子,講究的是不過度破壞女犯的形體美,尤其是對待漂亮性感的美人,更是如此,候艷也絕對算是美人之列,原本的三十六凌遲便是這樣處置她,怎奈因她的信口胡說,驚嚇了劊子手,煩惱了縣令,情急之下,王琰加重了剮刑力度,讓刀手無休止的發揮才造就了這種剮法,嚴重破壞了她的外形。這種剮法,在青城縣凌遲美人歷史上,也屬首次。
回到侯艷那對已稱不上性感的巨大血乳上,只聽刀手衝兩側副刀大喊了聲“收”,副刀使勁將‘--0-0--’麻繩向兩側用力拉扯,只見侯艷仰面朝天,雙目緊閉,淚水直流,口中止不住慘嚎道:“乳...乳房...奴家最...寶貴的...乳房啊...啊!!!啊...啊!!!啊啊啊!!!”說時遲,那時快,沒等侯艷嚎叫完,在副刀們用力勒進乳底傷口的一瞬間,一直在滴答著鮮血的這對血奶終於撐不住了,哪血液夾雜著乳房內部早已稀爛的奶肉、脂肪如同孔雀開屏般迸射而出,此等景象瞬間引起台下觀刑者沸騰。
“這騷女人,不久前還甩動著一對比西瓜還大的巨乳不停花枝招展,現在給你搞爛了,看你還怎麼用你這女人的家伙勾引漢子!”
“這女人好慘啊,看她哪痛苦的表情,哪張魅惑的臉都擰到一塊去嘞。”
“沒想到這騷女人這麼怕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觀刑者一邊議論著,台上的處刑也在侯艷瘋狂的慘叫中有序進行著,只見勒進乳底盤傷口的‘--0-0--’慢慢變成了‘--o-o--’,麻繩仿若比刀子還銳利的刑具,一點點切割著侯艷的巨乳,可想而知當這根麻繩徹底歸於筆直時,便是侯艷哪對引以為傲的巨奶離開她胸脯的時候。
這殘酷血腥的場面,激勵著全場觀眾的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那些站崗、放哨、警戒、護衛的兵卒,都看得那樣的投入,以致忘記了自己的職責。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有兩條黑影,飛撲過來,輕易地突破了衛兵們的防线,幾個起落,就飄到了暫時被人們忘卻,仍俯跪在一旁的王小嬌身邊。
“得嘞,差不多了!”主刀又叫來一名副刀,一人手持一把大剪刀,打開剪刃,對著侯艷那刻意被保護完整的乳暈肉。
“三...二...一!裂!”先是二人手持大剪刀咔嚓下去,不多不少順著美婦哪肥嫩且如大包子般凸出的乳暈肉剪斷,緊接著侯艷身側兩名手持麻繩控制乳根傷口的副刀在主刀喊‘裂’時瞬間加大了手里的力度。任憑美人一對大奶子生前再如何巨大豐滿,也無法招架的住兩個大漢手持麻繩勒乳,更何況這乳底還開了口子,撕扯著的麻繩入如無人之境。幾乎是同一瞬間,侯艷哪對大包子般凸出的肉乎乎乳暈肉被魚鈎連接的麻繩拉扯著飛射向台下觀刑者;乳底盤的麻繩成‘-------’,乳體也在近乎同一瞬間離體。伴隨著侯艷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聲,哪本就被割成一條條狀的肥奶乳體,徹底失去了支撐點,在半空中四散裂開,脂肪、鮮血、乳房中的碎肉、沾滿鮮血的一條條奶肉四處飛射,好似炸開了鍋般。而台下哪位得到美人這如大包子般肥美的乳暈肉觀刑者,激動的高舉在手中,不時還用舌頭舔手中那殘乳的大奶頭與大片乳暈。侯艷在這聲慘叫過後,整個人好像沒有了力氣,軟軟的被吊在哪里,甚至連站立的力量都沒有,可見對她巨乳的折磨遠遠比下體還要痛苦。
台上在轟轟烈烈地剮割,台下也在嘈嘈雜雜的鴰噪。看著那鮮血淋漓、奶肉橫飛的場面,多少人激動得歡呼雀躍、拍手稱快,多少人驚嚇得膽戰心寒、厲聲尖叫,多少人害怕得俯首閉目,節節後退。芸芸眾生相,千奇百怪狀,侯艷這對巨乳如此殘酷血腥的落幕,形成了刑場上的又一個高潮。
緊接著主刀先是將那對巨乳的斷口又向下挖了挖,確保可見肋骨。繼續將漁網一遍遍套在侯艷的四肢與後背進行魚鱗剮,過程中,侯艷偶爾哼哼幾聲,失去了女人身上最寶貴的器官、受到了這世間最大的痛苦,此時的她仿佛已經死去。
小半個時辰過去,四人合力,四肢與後背也被剮的細細碎碎,侯艷已經不像人了,也失卻了知覺。這才在腦後下了一根針灸,逐漸回神,除了哼哼,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主刀見狀,搖搖頭嘆了口氣,換了一把窄刃尖刀,把侯艷開膛破肚,肚腸、內髒墮出體外,掛在小腹下面,熱氣騰騰,腥臭撲鼻。
這時,突然聽得遠處放響了幾個鑽天兩響的炮仗“嗖------啪!”只見王小嬌身邊,一人用寶劍挑落了捆綁的繩索,又順手遞給她一把短劍,說道:“快!小幺妹,隨我們殺出去!”說著三人就往外衝。這時,人群中忽地一下跳出來許許多多勁裝短打、臂纏紅綢、手執武器的人,有的殺向刑台,有的就地打斗。此時,那些站崗的士兵,如夢初醒,方才反映過來,是有人來劫法場了,趕緊舉刀執槍,投入戰斗。頓時,刑場一片混亂,武器的交擊聲、殺戮的恐嚇聲、求饒的救命聲、傷痛的哀鳴聲,此起彼伏。觀刑的群眾,四散奔逃,男兒呼妻、爺娘喚子,驚慌雜亂。就在這亂七八糟、渾濁不清的局面下,又有一條黑影,衝破警衛的層層阻攔,直奔到監斬的席棚前,可了不得啦!對著王琰知縣的腦袋,一劍劈去!
哎喲喲!這樣的雜亂場面,叫在下的這支筆,可費了難,照顧了這邊,顧不了那邊。還是一件件說吧:先說,救助王小嬌的那兩個人,正是‘三仙姑’中的大姐廖菊蓉和二姐周玉英。
一擊得中後,三人即奮力殺出,無奈此時官兵已團團圍來,這些兵卒,武藝低微,還不放在她們姐妹的眼中,惟獨青城少俠邱竣也跟上來了,倒要認真對付。三人之中大姐廖菊蓉武功最強,於是說道:“二妹帶著幺妹快往外衝,夫人定會來接應的,我來斷後。快走!”說完就和邱竣戰到一處,以此來掩護兩個妹妹。兩人武功伯仲之間,要想分出高下,尚需時間。再說周玉英和王小嬌二人,一前一後,向外殺去,憑她兩人的武功造詣,在場的兵卒是阻擋不住的,無奈周圍人眾太多,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殺開一條血路,眼看著還有二、三丈距離,就可以脫離險境,逃之夭夭了。只聽後面的王小嬌對前面的周玉英說道:“二姐慢走,等一等大姐吧,她還沒有出來呢!” 周玉英一想:“對呀!不能丟下大姐不管呀!” 也是姐妹情深,不忍拋下大姐,獨自逃生。於是緩下腳步,轉過身來,看看後面的戰況如何?可是這一緩衝,就失去了先機,四周的人群又圍上來,再想走就沒那麼容易了。突然,一個誰都沒有料到的情況發生了,只見那王小嬌,忽地欺身向前,竟然恩將仇報,揮動手中短劍,向著救她性命脫險的二姐周玉英攔腰砍去,周玉英對待自己的小幺妹,當然是沒有絲毫戒備的。
說時遲,那時快,周玉英那苗條秀美的身軀立即被齊腰斬為兩截,朝不同方向倒下。下半截那一對修長的雙腿,猶在不停地抽搐和蹬踢。上半截那一處鼓鼓的胸膛仍在喘息著起伏。中間則漓漓拉拉堆積著從腹腔中拋灑出來的腐臭腥臊的內髒和肚腸。美麗得像朵鮮花似的臉孔,露出驚詫的表情,兩只媚眼疑惑地大睜著,嘴巴張得大大的,好像在問:“你是誰?為什麼殺我?”可惜一點兒音響也發不出來。王小嬌哈哈大笑道:“你看看我是誰?瞎了你們的狗眼!” 說著用手把披撒在眼前的長發攏到耳後,露出一張清秀美麗的小圓臉。眾人一看,立刻驚喜地叫道:“啊!青城康女俠,原來是你啊!” 周圍兵卒人等,正為眾多大男子、老爺兒們卻拿不下兩個匪徒小女人而慚愧,又怕被長官申斥和責罰,丟了飯碗的當口,見康爍殺了周玉英,即刻一片歡呼。有人割了周玉英的首級,簇擁著康女俠,一齊回到刑場中來。這也就是為什麼昨夜康爍要把王小嬌提到自己的臥房,剝光了仔細觀察的原因。因為她接受了王琰的命令,叫她化裝成王小嬌模樣,綁赴刑場,誘騙匪徒前來劫持,為了做到形像神似、以假亂真,康女俠著實下了不少功夫,特別是發現了她左臂上的一塊朱砂胎記,解除了‘三仙姑’的疑慮,勝利地完成了任務,立了一大功。
再說那條直奔監斬席棚而去的黑影,一劍向王知縣砍去,眼看就要得手,突然側旁閃出一個護衛,用大刀擋住了寶劍,兩件兵器相交,一聲巨響,激起了一團火花。那條黑影被振得搖晃著後退了幾步,虎口也振裂了。自知不是對手,急欲抽身遁去,怎奈那使刀的護衛健步跟上,緊纏著不放,只得硬著頭皮,死命抵抗。要說這黑影的武功也屬上乘,在極端困難的情況下,仍甩動著豐滿的身軀戰了二十多個回合,終於抵擋不住,只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眼看再有三、五個回合,就要命喪刀下了。此時,就聽王琰在一旁說道:“張健,抓活口!問問她們受誰的幕後指使,敢來劫持法場!” 那黑影一聽,知道眼前的這個對手就是王知縣身邊的第一高手,只用幾個回合就生擒活捉了王小嬌的張健,預料到今天定是凶多吉少了,心中一陣恐慌,不覺手腳發麻,不聽使喚,立時叫張健奪了寶劍,一掌擊中那酥軟的胸脯,倒在地上去,左右兵卒一齊向前,用麻繩把她像包粽子一樣捆作一團,抬到王知縣跟前,除去了包頭的黑巾,露出一張妖媚性感卻充滿了殺氣的臉孔。王知縣一看,大笑一聲說道:“原來是朱玉蘭姑娘!我和你家夫人是相敬如賓的好友,你也是知道的,為什麼還要殺我,難道是夫人命你來的嗎?”朱玉蘭知道,劫持法場,定被凌遲,今日被擒,必死無疑,早已是萬念俱灰,於是緊閉雙眼,一言不發。王琰明了,現今戰斗尚未結束,不是審問戰俘的時候,即說道:“押回縣衙,待後審問定罪。”又令張健等人,趕緊調兵譴將,鎮壓匪徒,安定刑場局面。
回過頭來,再看廖菊蓉與邱竣二人,戰在一起,你來我往,已有七、八十個回合,打得難解難分,不分勝負。廖菊蓉這女子身材不比她大姐刁劉氏差多少,甚至在大腿哪性感地帶猶有過之。其實廖菊蓉也心知肚明,此地不可久留,多停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險。但邱竣緊逼著她,周圍又人群蜂擁,想突也突不出去,只得橫下一條心,負隅頑抗,堅持下去,等待著救援,幻想著只要劉夫人到來,憑她的武功,定能戰勝邱竣等人,那時合兵一處,就可突圍逃竄。
打斗間,周圍的官兵好似調戲她一般,招招不是對著它哪碩大的胸脯就是下體之間,仿若根本不將她放在眼里,這讓廖菊蓉惱羞成怒。忽聽側旁一個聲音高叫道:“廖賊聽了!我給你看樣東西,你看看這是什麼?”廖菊蓉聞言,趕緊跳出圈子,朝那聲音尋去,不看則已,一看驚得差點閉過氣去。只見小幺妹手里高舉著周玉英的人頭,在那里向她示威!仔細分辨,此人正迷細著一雙修長的鳳眼,用嘲笑的眼神盯著她,看清楚了,這不是小幺妹。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開口問道:“你是誰?膽敢殺了我二妹,我定不與你甘休!”
“我乃青城女俠康爍是也,你已經走投無路了,快快繳械投降吧!”
廖菊蓉正欲發作,只見那邊似球般滾過一個綁作一團的赤裸女人來,定睛一看,這前凸後翹,大奶肥臀的正是朱玉蘭無疑。此時她的心里充斥著悲哀和無奈,知道這下完蛋了。但是,抬頭又看見周圍還站有幾百個臂纏紅綢、手執武器的部屬,頓時又燃起了一點求生的希望,心想:只要大家一齊發難,混亂中還是有逃脫的機會。於是恢復了她在山林中的匪首姿態,向部屬們發出了命令:“阿羅岡久其,斯巴斯巴!”這是青城山土匪的黑話,就是“弟兄們!衝呀!殺呀!”的意思。廖菊蓉瘋狂地揮舞著寶劍,甩動著性感的身軀,大聲吼叫,激勵著她的余黨,可是周圍的人們卻一個個無動於衷,眼睜睜地望著她的身體滿眼的嘲笑譏諷。廖菊蓉也覺得奇怪,怎麼自己的命令不靈光了?此時又見邱竣大笑著說道:“廖賊!你仔細瞧瞧,這些都是我們的兵士,不是你的土匪,他們可聽不懂你的黑話啊!” 廖菊蓉再次望了望四周的人群,終於看出了破綻,原來她們規定的聯絡標志是左臂扎紅綢,如今的這些人卻都把紅綢纏在右臂上,眼見得是官兵化了妝來欺騙自己的。
至此,這個青城山上殺人放火、為非作歹、禍國殃民、惡貫滿盈的土匪大頭目,算是徹底地絕望了、崩潰了。只得放下武器,兩只碩乳隨著身體噗通跪下微微顫動,豐滿的臀肉與她最性感的大腿肉擠在一起,隨即低下了那顆漂亮的腦袋,束手就擒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土匪余孽都變成了官府的兵卒?原來早在幾天前,刁劉氏的府邸就被官兵層層包圍了,府中派出傳遞消息的細作,都被跟蹤監視,順藤摸瓜,一個龐大的匪徒聯絡網很快就被破獲,大部份暗藏的土匪都已投誠或逮捕。然後又用官兵冒充頂替了匪徒,前去劫刑場,只是把左臂的紅綢換到了右臂,以資區別。這樣在刑場上官匪的力量,是十個與一個之比。戰斗打響後,纏右紅綢的人以十倍的兵力將扎左紅綢的人殺的殺、擒的擒,不消多少時光就消滅殆盡。剩下幾個頭頭腦惱的孤家寡人,還能有什麼作為,豈能不敗!
戰斗結束,將擒獲的大小匪徒,押往縣衙,收監候審,又派人打掃戰場。此時,才想起那個剮了大半,已是軀體不全、遍身血汙、髒腸外泄的死囚候艷,還吊在刑台上呢!趕緊過去檢查,可是早已沒了氣息,嗝屁朝涼了,一地的四散爛開的乳肉,剮下的碎肉早就被兩側無人看守的四條惡犬舔舐干淨,甚至這些牲口趴在哪掛著的屍體上吃泔水。王琰看後,心中不禁稱快又又有點嘆息,一代身段如此風華絕代的美人卻落得這般下場,但轉念一想這也是自作自受,隨即傳令:將侯艷人頭割下,連同周玉英、劉美鵑的首級,一起掛起示眾。行刑也就告終。
王知縣的這個“引蛇出洞,聚而殲之”的計策,不但擒殺了匪首,還將隱藏在青城縣內土匪的殘渣余孽,一舉全殲。王知縣在和刁劉氏的斗爭中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但是,令廖菊蓉等人耿耿於懷、叫王琰等人喘喘不安,也是讓大家都難以理解的是:整個過程中沒有見到刁劉氏!為什麼刁劉氏沒有出現?欲知刁劉氏到哪里去了?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