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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肉食戰爭》第八章《海洋之鹽》(上)劇情填坑

水果學園 我叫zln 256409 2023-11-18 22:51

  水果18th——肉食戰爭

   我叫zln

   第八章、海洋之鹽(上)

   ……

   “小柑啊!”

   “干嘛呀?”

   “咱又該准備准備去洋鹽市玩了吧?”

   “為什麼呀?”

   “因為我看博覽會又該開始了,這應該是第24屆了吧?”

   “時間過得這麼快!?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啊!”

   “因為咱倆做整容把自己整得跟第一回見面似的,每天過的日子也看不出來有變化。”

   “是啊是啊,死處男你看我手背多光滑,跟小女孩似的,通過整容我也能模仿金絲的體質了!同事里邊二十多歲的都得叫我姐,站一塊我比她們嫩多了!”

   “人家就是不願跟你似的往14歲整!你說你把別的方面整嫩點也就算了,身高還往矮了銼,是,你比你們學校的學生還嫩!”

   “死處男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還不是迎合你的喜好嘛!自從我整成14歲,你也不用對著我的20多年前的視頻擼管了!我變矮了還夠不著東西了呢,這是我為你做出的自我犧牲!”

   “迎合我還是別的誰還不好說,一去洋鹽市你又瘋了。”

   “你說什麼!!!?”

   “哎小柑,我問你,你不是嫌我肥嗎?前兩年你讓我抽脂我說不去,記得吧?”

   “嗯怎麼了!?”

   “後來我想通了,說要去,你怎麼又不讓我去了?我也想通了,既然科技發展到這種高度,我就應該加以利用,整成你喜歡的帥哥形象,其實也不用使勁整,就把體重抽到160斤左右應該就挺順眼的。”

   “你不是也去了嗎,也按自己20多歲照片把自己整年輕了。”

   “對啊但是體重呢?你當時還說我是個年輕的胖子,讓我再把體重抽點,怎麼後來也不提了?”

   “唔……怎麼說呢……我覺得你就是你,我自從認識你就沒見過你200斤以下的樣子,拿你肚子當枕頭軟綿綿的,你要是真變成帥哥就不是我心目中的死處男了。”

   “所以你就讓我肥著,嫌我惡心,保持你心目中的我的形象,然後去找別的小帥哥綠我?”

   “我沒嫌你惡心啊!”

   “我是說性欲方面。”

   “哦那是挺惡心的。”

   “艹……”

   “不過也還行吧,女人畢竟不像男人,你們男人一旦喜歡苗條的,就很難對豐滿的類型感興趣,性欲接受面就這麼窄。但是我不一樣啊,雖然說喜歡肌肉小帥哥是我的本能吧,但不代表我看見個200多斤的肥豬就惡心得騎不上去。沒事,死處男,沒事的,昂,你就算肚子比我懷孕10個月時候還大,我也沒太嫌你惡心。”

   “好啊你還真敢說嫌我惡心!看我不掐死你個小浪貨!!!”

   “你敢!別過來!”

   “我TM怎麼就不敢?反正早晚你得死在我手里,不如今天就宰了!”

   “呀啊啊啊啊啊!!!死處男殺人啦!!!!!”

   “我還真就殺你了!!!今天晚上拿你蹄子燉湯喝!”

   “別啊呃呃呃呃呃——呃呃——!!!”

   “……”

   “……”

   “……”

   “……”

   “呼……呼……艹……累死我了……”

   “嗯嗯~~~死處男~~~~~嗯哼~~~~”

   “呼……歇會兒……”

   “我剛洗完澡你又射我一子宮!你還有沒有公德心啊!”

   “你還噴我一肚子淫水呢!”

   “現在你欺負我是吧?看我到了洋鹽市怎麼綠你!到時候我找一堆這麼粗的JB來艹我!”

   “你!隨!便!到時候我找一堆這麼細的小嫩B每天輪著艹!”

   “到時候我再生一窩小孩,沒一個是你的!”

   “你還生呢?真當自己是年輕小姑娘了啊?你都幾歲了!”

   “我……幾歲了?”

   “我幫你算算,36了!”

   “什麼!?不可能吧,我要是36,你不都得快50了!”

   “你以為呢!?我閨女過了這個夏天都該上大三了!你兒子都會算圓形面積了——前提是他學習好的話!”

   “沒覺得呀,我怎麼會36了!?那金絲豈不是都37了!?沒覺得呀,沒覺得呀……”

   “別看金絲,你看伶鼬還看不出來嗎?別說你,我現在跟伶鼬站一塊都忍不住管她叫姐。”

   “唉!也是!但是沒覺得啊,我還沒活夠啊,我怎麼都36了……”

   “你36扯什麼活沒活夠,本來離死也還早著呢,等你86時候再感嘆吧!”

   “那時候你都100了!你不會比我先死吧!”

   “我比你大13歲,比你早死的幾率很高。”

   “你要死了那我估計也活夠了!你不許比我早死!”

   “我差不多快死時候把你宰了。”

   “死處男我不開心。”

   “想想肉畜博覽會你就開心了。”

   “死處男咱倆多少歲?”

   “你14我27。”

   “哎呀你越來越會哄我了!”

   “這就是個熟練工種!你那堆小帥哥知道怎麼能讓你爽,但是肯定不如我懂怎麼能讓你高興。”

   “老公!!!”

   “干嘛?這麼肉麻?”

   “老公老公!”

   “別這麼叫,你這麼叫我得回頭看看是不是有別的小帥哥在床上呢。”

   “死處男去死吧!”

   “看來沒有。”

   “哎死處男!”

   “說。”

   “我給你生個小孩吧!”

   “哼哼!”

   “我說真的你樂什麼!”

   “果然臨近博覽會了,你又蠢蠢欲動了吧?”

   “啥意思?”

   “這次你想生個金發碧眼的還是彈塗她兒子似的?”

   “不是!!!就要亞洲人!!!!!”

   “哦,還是李裂啊?”

   “我說了!!你!!給你!!給你這個死處男生個小孩!聽不懂人話算了!”

   “生出來我都懶得做基因鑒定……”

   “哎哎!?你!嗯哼~~!!你一邊廢話一邊手往哪摸呢!?”

   “我就是想摸一下……你把陰道修復得這麼緊致,下回生的時候是不是還得再撐開一次。”

   “別廢話,躺好了!這次我騎你身上!”

   “正好我也懶得動了。”

   “不是!你愛護著我點行不!?我在下邊的時候你就把肘子撐住了,別把你那200斤的肥肚子壓我身上!不是我對你沒性欲才不嬌喘,實在是因為你剛才壓得我肋骨疼!!!”

   ………………

   …………

   ……

   [new page]金秋時節,九月一日,雪雁早早地把我和小柑叫起來,穿上衣服准備出城!金絲雀城的公民很少有機會獲准外出,而洋鹽市的可食用人類博覽會就是十載難逢的大好時機!金絲雀城此次將會分期分批出城70萬人赴洋鹽市參展,而我和小柑稍微動用一點關系,打算再次從頭待到尾。長途車隊已經在等待我們了,車隊一眼望不到頭,一百多輛齊刷刷地停在路邊,我們不敢耽誤時間,登上給我們安排的那輛車,十年一屆的肉畜博覽會我參加過兩屆,這屆將是第三次,我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抱著小柑的脖子狂親。

   “Z叔叔,小柑妹妹,你們也在這輛車上啊。”

   “金絲姐姐!伶鼬姐姐!”

   “你們的行李呢?”伶鼬問。

   “去了那邊再買吧!”

   汽車啟動,一位來自洋鹽市的導游小姐已經開始歡迎我們了,看起來12、3歲左右,聲音很稚嫩:

   “金絲雀城的朋友們,可食用人類產業促進會的同僚們,金絲校長,伶鼬副校長,你們好!我是來自洋鹽市食人魚牧場特貿區的導游小莧,也是今晚歡迎宴會的一道主菜,我懷著激動的心情對大家說:歡迎大家光臨第24屆國際可食用人類博覽交易會!

   本屆博覽會是首次重復利用上屆的場館和設施,繼續在洋鹽市舉辦,一是考慮到資源的節約利用,二也是考慮到,預計此次博覽會將接待7000萬人次的參觀,規模空前巨大,全世界開放人口交易自由區的城市里面沒有一個能勝任此項盛會的舉辦,洋鹽市是唯一的一個。

   在座的各位無疑都參加過上屆博覽會,但洋鹽市和十年前又截然不同了,十年前的洋鹽市已經是千萬人口的國際化大都市,然而我不夸張地說,此時此刻的洋鹽市擁2100平方公里建成面積,2900萬常住人口,擁有總長400公里的21條地鐵、輕軌线路,擁有兩座國際機場共5條4E級跑道,擁有能夠同時停泊15艘大型遠洋客輪的郵輪港!而在博覽會期間,包括游客在內的非常住人口將達到日均1300萬人,加上剛才提到的常住人口的話,可以推算:當在座的各位抵達洋鹽市時,你們將與4200萬人共享這座無眠無夜的繁榮巨城!此時此刻的洋鹽市無論從建成面積、人口還是產值來看都是世界前五的水平!外加受益於金絲雀城的生物科技,是一座不折不扣的科幻之城、商業之城、美食之城、享樂之城,也是我們這些小肉畜們的誕生和死亡之城!而這一切都得益於17年前金絲雀城和UNGMC簽訂的《洋鹽條約》,我在此由衷地感謝金絲校長和伶鼬副校長為我們創造了這樣一座美麗的城市!

   同時,相信各位也已經有所耳聞了,本屆博覽會將持續半年之久,從今晚的正式啟動,到來年的2月28日,整整6個月,將包含西方的聖誕節和我們的農歷新年!我相信在座的有些朋友打算從開始享受到最後,當然金絲校長和伶鼬副校長也將在這期間擔當繁重的組織工作,我希望這將是各位人生中最快樂的六個月,希望各位能夠縱情享受在洋鹽市的每一天,每一晚!

   我是肉畜小莧,代表食人魚牧場,代表可食用人類產業促進會,代表洋鹽市肉畜工會,預祝大家吃得開心,玩得愉快!我們還有20分鍾就要抵達洋鹽市了,我也將與大家暫時分開一小會兒,敬請大家品嘗今晚第17號菜品‘香肢漫脂浮冬莧’,喜歡清淡湯品的朋友們尤其不要錯過,小莧將在那里和大家再次見面!”

   我越來越激動,恨不得馬上就把小肉畜拽過來一通啃,金絲雀城雖然有甜水45號,但是我已經好久都沒品嘗到這年齡的已經稍微具有些許女孩風韻的小肉畜了,此時此刻簡直是心癢難耐。心癢難耐的不止我,小柑已經開始向她打招呼了:

   “來,來,妹妹來這里坐坐,讓姐姐問問你身上的香味!”

   我心想你是從哪放出來的女流氓!

   “不啦,小柑阿姨!”

   “什麼你認識我!?你居然管我叫阿姨!!!?”

   “我和李荼少爺算是同輩,當然管您叫阿姨啦!或者說應該叫您小柑太太?”

   “呸呸!信不信我今天晚上往你的莧菜湯里吐唾沫!讓別人都喝不成!”

   “能和小柑太太的唾液融為一體也是小莧我的榮幸啦!”

   “好啊!好啊!我今天非得……非得……喝了你不可!!!!!”

   伶鼬那邊樂起來:

   “哈哈哈哈,小柑妹妹也是洋鹽市的名人了,這年紀的小肉畜肯定沒見過你,一見面就能跟你自來熟,可見李裂對你的事沒少宣傳。”

   我說:“自來熟還不是因為她跟女流氓似地調戲人家良家小肉畜嗎?”

   小柑肘我:“你說誰是女流氓!?我說聞聞她的香氣兒就是流氓了?”

   “這還不夠流氓嗎?你就差說脫了裙子躺著聞了!”

   “你你你!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就是個肥變態!!!”

   “哈哈哈哈……”小肉畜也樂起來。

   我跟她說:“你別樂!這是詛咒!被我們兩口子逗樂過的小肉畜挨宰的時候都挺慘!”

   “真的啊!?我在南灘酒店一層後廚9號工位,下午一點半報到,小柑太太和Z先生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參觀參觀!”

   這時司機說:“那兩位見過多少頂級肉畜屠宰表演,誰有興趣跑後廚看你一個毫無演技純粹肉用的小畜牲挨宰?你不就是個湯嗎,你從趴上案板到剁成段就不到五分鍾時間,都是人和機器配合工作,剁成段扔湯鍋里去再調味,煮至少4個小時,你說讓人參觀什麼?看你屁股蛋子在蔥花里漂來漂去?”

   “我那個湯可能沒蔥……”

   小柑倒是一拍巴掌:“你剛才說9號工位!?那可是我十年前精進廚藝時候用過的寶位!我們肯定也是住在南灘酒店,沒事的話我倆一定下去看看!”

   “那太好了!!!”

   小柑又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9號工位的斬斷台上有個坑,那是我不小心拿刀磕出來的,別的工位剁一刀就能斷的東西,放在9號得剁兩三刀。”

   我也說:“李裂那些廚子也都喜歡逞能,沒人參觀的時候先剁脖子,有人參觀的時候先剁腳脖子,非要顯擺自己多會玩肉畜似的。”

   小莧結結巴巴地擺出笑容:

   “那那……那太……太太太……太好了……!!!!!”

   金絲一樂,跟我們說:

   “Z叔叔和小柑妹妹到了洋鹽市餓不著,就算協會不給你們送購物卡也餓不著。”

   “為什麼呀金絲姐姐?”

   “你倆啊,尤其是你倆在一塊的時候,毫無理由地就是招肉畜喜歡!小肉畜臨死的時候多少都會有些負面情緒,怨恨或者哀傷情緒,但是一看見你們倆,不知道為什麼就會浮現出一些光明而且溫暖的東西,就會覺得這世界上終究還是有些美好的東西值得自己用生命和這一身酥軟的小嫩肉做出奉獻。”

   伶鼬說:“你這一分析就無聊了,有些東西最好不要用語言表達出來,你說你年紀越大越不解風情。”

   “是是是,不解風情的是我行了吧!”

   肉畜小莧對金絲鞠躬說:

   “金絲校長,雖然您早已成為一位受人敬仰的領袖,不會有人烹飪您,但您剛才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就知道您仍然是我們中的一員。”

   “我其實挺羨慕你的,不會有人烹飪我是我最大的遺憾,你們晚上缺不缺菜?需不需要再加一個什麼……香肢漫脂烤麻雀?”

   “金絲校長還是好好活著吧,只有您好好活著,我們這些小肉畜才能安安心心地去死呢!我知道您也著急,但是請您再多享受一下人生吧,吃吃喝喝,玩玩游戲,和喜歡的人做愛,宰來嘗嘗我們這些小肉畜,好好享受屬於您的一百年。”

   伶鼬說:“你看人家還剩五個小時可活的小肉畜都開始給你指導人生的意義了,金絲,千萬把你這條小命先好好活完!”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後面卻傳來一個稚嫩的童聲:

   “人生在世,我們又有誰不是一只小肉畜呢?甜水45號能活四、五年,優質的小肉畜能活十幾年,享用肉畜的食客們能活八十年,一百年,但和我爸爸相比也不過是轉瞬即逝罷了。”

   我回頭看,後面坐著一只青春靚麗的13歲小少女,穿著小動物學園校服,小襯衫百褶裙小皮鞋,小臉蛋晶瑩剔透,仿佛隨時能榨出水來,雖然是典型的亞洲人面孔,一雙水汪汪的湖藍色眼睛使她添上一絲混血美女的風韻,她脖子上圍個項圈,項圈正前方有一小截斷裂的鐵鏈垂在胸前,這就是她唯一的飾品,除此之外就是一頭比她媽媽稍淺一些的香芋紫色頭發,耳朵邊垂著蓬松的螺旋卷。盡管金絲雀城整容科技把小柑整成14歲少女面容,但和後面這位真正的少女一對比,我身邊這坨科學堆砌品瞬間就原形畢露。

   我再仔細一看,她沒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一只趴在地上的黏菌體的後背上,趴在地上的黏菌體小姑娘也看起來年齡相仿,穿著緊身泳衣,也算是五官端正調皮可愛了,不過此時卻一臉花痴表情,就仿佛正在討好主人的小狗一樣。

   “翎雁大小姐說得對!呼……呼……我們誰不是小肉畜呢!!!?”

   坐在她背上的少女翹著二郎腿,雙手插在胸前,露出毫不耐煩的表情,用腳後跟狠狠踹了椅子女孩的乳房一腳!

   “說話就好好說話,呼哧帶喘的干嘛!?本小姐有那麼重嗎!?當年豬蹄阿姨背我媽媽的時候爬得比兔子還快!你這只能扛五噸東西的怪物扛個我就開始喘了!?”

   “我……不是……是……跟翎雁大小姐一起出城玩……高興的!呼呼……!!!”

   “叫你高興!擰你你就不高興了!”

   翎雁狠狠擰了椅子女孩的屁股一把,當然傷痕是沒有的,但不代表沒有痛覺,身為椅子的小黏菌體發出一串滿足的哀嚎。旁邊一個身穿短袖襯衫和西裝短褲的男孩說:

   “別再欺負石蟥了,你越欺負她越高興。”

   男孩也是13歲,卻是典型的白人面孔,他也是伶鼬和神經學家的孩子,是翎雁的龍鳳胎哥哥艾丹。

   “啊啊啊艾丹弟弟好可愛啊啊啊!!!”小柑雙眼冒著火星子說。

   伶鼬不安地看她一眼,用眼神示意我千萬把老婆管好了,別去禍害她兒子。

   我問伶鼬:“這次豬蹄不來嗎?”

   “她已經至少八年沒出過養豬場了,我不知道她還會不會說話,我怕她連時間觀念都沒了。”

   金絲卻說:“她那麼神出鬼沒的,要是想來就自己爬過來了,50公里對她來說也就是一天的事。”

   “她閨女呢?她不是生了好幾個閨女嗎?”

   “沒注意,跟別的甜水45號摻一塊認不出來了吧?”

   豬蹄是我從來不能理解的一個女人,年幼時候她是她們學校第一個有反抗意識的肉畜,年輕時候給白瞑幫了很多忙,跟神經學家環游世界,智商情商甚至比金絲還高得多,但是過了30歲卻又悄悄回到自己最初的地方,在養豬場當母豬下崽,要不是被金絲偶然發現,說不定哪天生不出小孩就被拉去宰了絞成廉價肉罐頭了。

   小柑說:“也別都摻一塊認不出來啊,至少給她留個孩子!”

   伶鼬指指後邊說:“三年前挑出來一個,檢測基因確認是她生的,應該是她大女兒,差點就掛流水线上做火腿了,趕緊保護著養起來。這回帶出來玩了。”

   艾丹另一側坐著個肥嘟嘟的小幼女,也穿著小動物學園校服。我這才知道伶鼬為什麼說豬蹄回養豬場住了“至少八年”,因為這小幼女看起來已經七八歲了!這小女孩看起來有些面熟,想半天也沒想起跟誰面部特征相似,還是小柑提醒了我:

   “你看像不像當年銀狐她閨蜜?”

   “文狸啊?甭說,還真有點像!小卡不是說過嘛,說文狸可能就是豬蹄克隆出來的。”

   “是嗎!?”金絲饒有興致地問。看來連她都不知道,不過也無所謂了。

   “小妹妹叫什麼啊?”小柑問。

   “我叫肥腸!”小幼女說。

   “哦哦!好名字!跟你媽一樣,聽著就饞人!”

   我問金絲:“那她別的女兒呢?”

   金絲說:“別的就沒刻意挑。豬蹄應該是上屆博覽會閉幕後兩年溜回來的,回來八年,生育記錄顯示懷胎七次,生了12個小崽,養豬場能控制只受孕xx染色體,所以是12個女兒,除了肥腸之外都沒刻意挑出來,豬蹄說不用。”

   “所以呢……?”

   “所以就當普通甜水45號一樣宰了吧。有三個是我發現她之後的前年跟去年生的,伶鼬非要接出來當自己孩子養,我跟豬蹄說沒必要,就趕進幼齡養殖場等養到四五歲出貨了。”

   小柑皺著眉頭說:“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當媽的!?金絲姐姐不懂也就算了,豬蹄怎麼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孩子!?”

   伶鼬也說:“說的是嘛!最近我吃甜水45號肉的時候,老覺得吃的是豬蹄的親骨肉,就覺得心里不舒服。我跟彈塗打電話訴苦,她也說不能理解。唉!你說當媽的跟當媽的怎麼就這麼不一樣呢!”

   “唉!就是就是!誰敢讓我兒子受罪我就弄死誰!!!啊啊啊快要見到我兒子了~~~”

   伶鼬就算了,小柑也仿佛露出一副身為人母的慈祥面容,我心想你怎麼好意思腆著這張蘿莉臉見你兒子,再過幾年叫你妹都不為過!伶鼬似乎也被她的不和諧的表情和面容惡心著了,皺著眉頭吐槽一句:

   “早就想問你了,小柑妹子,就說咱們金絲雀城整容科技很高端吧,但是也很少有人像你一樣整得這麼……年輕吧?”

   “我是羨慕金絲姐姐啊!金絲姐姐能保持14歲,我也要保持到老死!”

   金絲說:“我還羨慕你們能隨著年齡變老呢,而且我還羨慕你們有孩子……”

   伶鼬說:“孩子你就別羨慕啦,銀狐就算你孩子啦!來,看看三年前小卡琳娜拍的銀狐的照片,給你望梅止止渴!”

   提到小卡琳娜我一下興奮起來,這次又能看見她了!小卡琳娜擺平教會戰爭之後回到金絲雀城,又用一年時間完成高中學業,我和小柑好好地給她開了個歡送會,送她出去上大學。但我知道她和我們擠小屋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她也不會再回金絲雀城生活了,畢業之後她可能會常駐意大利,金絲雀城不會是她的歸宿。兩年前她走的時候我失控地嚎啕大哭了一場,哭得像個200多斤的肥豬,她說等畢業了每年都回來看我,住一兩個禮拜,我才逐漸不哭了。

   “哎呀小浪貨,我突然巨高興怎麼辦!我能看見我閨女了!!!!”

   “是吧是吧死處男!我也能見我兒子了!!!我也巨高興!!!”

   伶鼬樂著說:“前兩屆博覽會你們高興是因為好玩的東西多,這屆你們高興是因為能跟小孩相聚了,我心里過意不去啊,干脆回來就把金絲雀城出境管制撤了吧!”

   金絲呆呆地扭過頭來問她:“話說回來金絲雀城為什麼有出境管制來著?”

   伶鼬心累地一拍額頭,懶得跟金絲解釋。

   “金絲雀城擱你手里真糟踐了!”

   50公里的路程轉瞬即逝,高速公路穿過一片綠油油的山谷,眼前一亮,突然間展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座闊別十年的繁華巨城!

   肉畜小莧也被我們的興奮感染了,絲毫沒有快被屠宰的負面情緒,而是懷著真誠而激動的心情對我們說:

   “來自金絲雀城的朋友們!歡迎再次光臨洋鹽市!洋鹽市就是你們的第二個家!金絲校長,伶鼬副校長,Z叔叔,小柑太太,艾丹少爺,翎雁小姐,所有來自金絲雀城的親人們,歡迎回家!!!”

   ………………

   …………

   ……

   [new page]洋鹽市的變化可以說是一目了然的,市區面積擴張了整整一圈,原本是郊區的地方涌現出各種規模的商業中心,外籍常駐人員幾乎占了洋鹽市常住人口的三分之一,金融行業也在蓬勃發展。城市規模雖然擴張,格局卻是不變的,三大租界盤踞一方,高度自治,就仿佛三個國家,各管轄兩百多萬人,人均產值跟愛爾蘭不相上下,甚至還成立了軍警部隊,可以說是除了主權什麼都不缺了,租界之外的發展更加顯著,光是看到暫新的高層寫字樓林立就能感到這座城市的發展之迅速,大街上的人流也明顯比之前密集多了,除了協會各大企業的分部之外,也有數不清的暗流涌動,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次來洋鹽市有種奇怪的感覺,感覺自己在被什麼人看著,具體是誰,應該說是街上的許多人,看得我很不舒服。唯獨能讓我安心一些的還是滿街亂轉的小肉畜們,男男女女,年齡都不大,打扮得花枝招展,胸口掛著自己的標價,據說他們有自己的肉畜工會,是脫離於任何肉畜擁有者的一個組織。大巴車從中軸线的海葵大道向南駛去,路過洋鹽市正中心,這片倒是改變不大,除了一群老牌購物中心之外,一側是洋鹽市人民政府,另一側是UNGMC駐洋鹽市大樓。汽車繼續南下,駛過金絲雀城和瑟米西沃安教會決斗過的“棋盤”戰場,附近有些老小區已經被拆了蓋成高檔公寓,但也有些仍然是幾十年前的那種六層以下住宅樓。最終汽車停在李博士集團租界的正中心,也就是我們即將入住的南灘酒店門口。

   我問伶鼬:“上屆還能看見街上有咱們城的黏菌體城防部隊巡邏,這屆怎麼幾乎沒有了?”

   “這事提起來就生氣,您問金絲!這十年間她跟UNGMC簽了一大堆協議,大部分都是限制黏菌體擴張的!具體說到這屆博覽會,來自金絲雀城的黏菌體不能同時出現在洋鹽市超過50個,裝備飛行器的不能超過8個,不准對任何人類造成傷害,否則軍事制裁金絲雀城之類的……我就納悶,不准對人類造成傷害,壞人也不行嗎?那還有什麼安保作用?只能偵查?那還不如多放幾個無人機管用!”

   司機說:“但是這屆安保工作政府也管得不多了,博覽園區內部和斗獸場周邊治安完全由三大租界的軍警部隊負責,甚至很多租界外部區域的治安也由租界軍警負責,租界勢力早已經遠不止局限在最初劃定的這點面積里了,甚至有人說,現在的整個洋鹽市都是三大租界的。”

   我們還沒下車,首先有人迎上車來,沙灘背心大花褲衩,夸張的墨鏡和萬年不變的人字拖,耳朵上夾著根煙,操著一口和他爸截然不同的北方口音:

   “哎呀你們真早啊!”

   “裂哥哥!!!”

   小浪貨一瞬間就飛奔過去,跟她倆兒子的親爹抱在一起。李裂抱了她一會兒,俯視一眼她的臉,笑容稍微扭曲了一下。李裂跟我也打聲招呼,不過主要是來問候金絲的,他們李家跟金絲關系不怎麼好,上屆博覽會還想幫卡琳娜宰了金絲,決斗結束之後才跟金絲慢慢和解了。

   “金絲校長,還有伶鼬副校長,我說實話還不知道兩位女士的下榻安排,擅自在南灘酒店為你們留了一整層的高檔溫泉復式套房……”

   金絲有點皺眉頭:“我們問問弗朗西斯將軍那邊有沒有地方住吧,實在不行還住他那條船里,你這兒還是算了。”

   “……彈塗夫人也住在南灘酒店。”

   伶鼬有點動心了,金絲看伶鼬有點不想再亂跑找別的酒店,於是也就答應了:

   “也成吧,晚上聊天打牌之類的也熱鬧。”

   我心想伶鼬也不年輕了,很多事也不愛操心了,別的團體提前兩三年就著手准備博覽會,她倆作為金絲雀城的領導者連旅館都等今天過來了現找,不過這種小事也自然有李裂這種考慮極其周到的人物幫她們安排。

   金絲誠實地說:“我這次把所有協會事務都推了,純粹是來旅游的。”

   小柑掛在李裂肩膀上不松手,蹦蹦跳跳地下車去,下了車又隔著窗戶朝我喊:

   “死處男還墨跡什麼!?”

   “我還是去UNGMC大樓對面那個小酒店住吧。住這地方我得自費,但是這兒的房費實在不是我的消費水平。”

   “那為啥呀?誰說讓你自費了?發什麼瘋?”

   “你住這麼好的酒店理所當然,畢竟你也算是李家兒媳婦,我跟你住算什麼?吃你軟飯?也跟著沾李家的光?”

   “哎呀死處男小心眼!哪有什麼李不李家的!你倆不管誰窮誰富都是我老公!你就住我隔壁屋吧,我悶騰了領兒子找你坐坐。”

   李裂也說:“我給Z兄准備的是全酒店最豪華的總統套房,視野比給金絲校長的還好,而且確實就在我跟小柑的隔壁屋,Z兄千萬別一個人跑遠處住去了!”

   我說:“還是算了,我住太好的酒店睡不著覺。”

   李裂又說:“新拿坡里城國也在我酒店里訂了一整層房間,她們應該下午就到。”

   “真噠!?太好啦!!!”小柑又一次興奮地跳起來。

   盡管聯合國席位上還沒有這個國家,但是“新拿坡里城國”已經幾乎成為了瑟米西沃安教會的代名詞。我一聽李裂這麼說,瞬間激動了許多,假裝拿手機看眼時間,跟在翎雁和石蟥後面下了車。

   “這就對了!”小浪貨說。

   我們走進大酒店,領了鑰匙,我跟他倆一起坐電梯,感覺有些不自在。李裂玩著她頭發說: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整容了,好看不?”

   “唉,我還想這次見到你,你就和我最後一次見到苹姐時候她的歲數一樣……”

   “她是她,我是我,你還在從我身上找我媽的影子!?”

   “沒有沒有……”

   “我就納悶你倆到底誰更直男!怎麼連你也踩我的雷!?”

   李裂滿臉尷尬,我能看出他對整容後的小柑稍微有點失望。我湊近她耳邊說:

   “你還說別人直男,我看你才是鋼鐵直女!不是誰都喜歡你把自己整得這麼小!”

   “我還以為你們男人都喜歡小的!那我怎麼辦!?”

   “別穿大背心人字拖了,讓李裂給你梳妝一下,換上旗袍,別老一驚一乍的跟小女孩是的,想想自己的實際年齡!”

   小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抑制一下興奮的心情,言行舉止收斂了許多。我們上到最頂層,都是最豪華的總統套間,其中一間是李裂的私人住所,而我果然就在隔壁。李裂剛把門一擰開,衝出來兩個小男孩,其中一個手腕腳腕捆著沙袋,臉上貼著創可貼,四肢黝黑而強壯,看著不像九歲而像十一、二歲,而另一個則矮得多,又白又瘦,戴著眼鏡,兜里揣著一台游戲掌機,不像八歲倒像六七歲的。

   “媽媽!媽媽!!!”

   小柑離開他們回金絲雀城的時候按說他們還不記事,而李裂手里也沒有她整容之後的照片,但是這倆小孩幾乎一瞬間就認出這是他們親生母親,一左一右地膩在她胳膊上。

   “小荼……小穢……”

   她可能想手舞足蹈一下,但是還沒舞蹈出來,眼淚先忍不住地流了一脖子,蹲下來摟著兩個小孩的頭。

   “媽媽,媽媽別哭了。”李穢從兜里掏出紙巾給她擦眼淚。

   “嗯!媽媽不哭!!吸溜吸溜……”小柑強行把眼淚鼻涕之類的都吸回去。

   李荼說:“媽媽您真好看!我們班傻豬他媽都已經是老太婆了,您比傻豬他姐還好看得多!”

   “乖寶貝兒!吸溜……媽媽就愛聽這話!”

   小柑眼圈還泛著紅,但是表情已經又回到剛才的激動和喜悅了。李裂掐著倆小孩的後脖頸轉向我:

   “來,叫干爹。”

   “干爹!!!”

   我有點不好意思,撓著頭發傻樂:

   “好!你們,挺好!”

   李荼說:“媽媽您趕緊進去吧,我爸把體檢報告都准備好了!”

   “體檢報告?”

   “他說畢竟八年沒見了,怕您不放心,體檢一下證明自己沒傳染病。”

   李裂扯他兒子嘴:“臭小子哪聽來的,我跟別人聊天時候你又偷聽!?”

   小柑臉一紅,樂得像個14歲的小賤貨。

   “走吧哥,咱下樓開黑去。”李穢說。

   “走!”

   倆小孩一溜煙就跑遠了。

   “我沒啥不放心的。”小柑漲紅著臉說。

   “你們金絲雀城干淨,每天體檢,一塵不染的,不像我在外邊,什麼人都碰,檢查一下肯定是好的。話說回來,你們在金絲雀城那麼久,就沒想過要個孩子?”

   “是想要的,這次博覽會之後吧。”小柑說。

   “哦哦!!!幸好問一句!我讓服務員送點計生用品過來……小柑輸卵管結扎了嗎?”

   我說:“她沒有,我結扎的。”

   “那以後你倆要小孩還好要嗎?”

   “冷凍了一管存精子庫里了。沒事你們玩吧,計生用品無所謂,以現在的醫療科技這都不是事,何況她對避孕套有點過敏。”

   小浪貨撲過來摟住我脖子:“謝謝好老公!”

   “別謝我,我進屋再躺會兒去,中午飯你們吃吧,有事微信。”

   “嗯!下午一點15在大廳集合,死處男別睡過頭了!”

   “去吧去吧。”

   李裂說:“那Z哥就先休息,這兒服務員隨便使喚,就當自己家一樣。那然後……小柑就先交給我照顧一陣了?”

   “嗯,快進屋吧。”

   李裂推著小柑屁股把她趕進屋,小柑最後回頭跟我說一句:

   “我記得這倆屋牆上有個窟窿,你把畫摘下來就能看見我。”

   我揮揮手把她轟走了。

   這總統套間還真是相當豪華,可能有200多平,裝潢是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風格,滿屋是油畫和雕像,衛生間比一般人家客廳還大,砌了個大理石池子,簡直就是古羅馬浴場!唯獨和風格不搭的就是一台高端游戲PC和超寬16K顯示屏,打開一看都是我愛玩的游戲,看眼系統安裝時間是昨天晚上才裝好的。李裂是個外表粗獷實際非常細心的人。我從窟窿里看看,小柑已經脫光了趴在床上,李裂正用一塊化妝棉輕拍她的尾椎骨。我看時間還算早,登上賬號開兩局游戲再說。

   ………………

   中午覺我果然睡過頭了,是被小柑踹起來的,我說你怎麼也有這屋鑰匙,她說你廢話!

   “你說一點15集合……是要干嘛去來著?”

   “不是答應去看那個小肉畜下鍋嗎?”

   “哦哦對對!說不定人家正等著呢……哇你變漂亮了!”

   小柑散發著淡淡的茉莉香氣,臉頰塗了些腮紅,稍微畫了眼影,一部分頭發梳成兩個發髻,另一部分依然披在背後。她果然穿上鮮艷的紅色旗袍,既然能如此貼合她的嬌小身材,想必是一中午趕制出來的,側縫開叉到腰部,泛著紅暈的臀部皮膚若隱若現,從旗袍側縫里沒看到有內褲的影子,所有裸露出來的部位都多多少少有些妝容的跡象,手臂比平時更加白皙,脖頸也多了幾分潮紅。她腳底下踩著嶄新的紅高跟鞋,走在大理石地板上篤篤作響,稍微有些乳白色黏液滴落到雙腳之間,或者順著雙腿流到腳踝內側。我讓她坐,她不坐,說穿旗袍必須整理好下擺才能坐下去,否則就成女變態了。

   “我不坐了!這都一點20了!限你三分鍾穿好衣服!”

   “好好,我快!中午你倆怎麼樣?”

   “哇塞,他真不像40多歲的大叔,連著弄了我三次!你得稍微扶著點我,我現在腿還軟呢!嘶……!我倆中午飯都沒吃,我感覺有點低血糖,你這兒有什麼吃的不?”

   我套上背心褲衩,並不知道“我這兒”有什麼吃的,她從冰箱里翻出兩根士力架吃,吃得小心翼翼的以免把唇彩蹭掉了。我倆直接坐電梯下到一層,輕車熟路地走進後廚,她還真是走不穩,時不時拽一下我大背心的袖子。

   “看誰來了!你倆!!!”

   一個激動的聲音嚇我們一跳,循聲望去,一位穿著黑色真絲禮服裙的靚麗女性穿梭在熱火朝天的操作台之間,銀色長發披在肩後,深V衣領露出半抹酥胸,而就在這酥胸之間垂著一枚鴿卵大小的鑽石,用細麻繩戴在她白淨的脖子上。盡管她和伶鼬一樣用妝容掩蓋了一部分歲月的痕跡,但瘦削而青筋暴起的手背卻暴露出她不再年輕。

   “彈塗!!!”我高興地朝她揮手。

   “Z叔叔好!還有傻橘子!傻橘子你咋……嗅嗅……你咋能在抵達洋鹽市三小時內就散發出濃烈的李裂的氣味?”

   “有嗎有嗎?他還給我噴香水了呢……”

   “算了別說了我都懂,說多了Z叔叔又該哭了。你倆下來干嘛?”

   “有個叫小莧的肉畜,我們答應來看她被屠宰下鍋。”

   “純粹肉用的有什麼觀賞性?”

   “都答應了,來看看吧。”

   “她也沒經歷過臨終表演的訓練,花式屠宰法反而要把她疼死!算了,看吧。”

   我問:“你在這兒是干什麼呢?”

   “我啊,李裂請我過來給晚宴主菜把把關,我中午剛赴完協會仨老頭的飯局,趕緊下來看看進度怎麼樣了。你們逛吧,這地方傻橘子也不是第一回來了,我就不帶路了,我去換個廚師服……”

   在金絲伶鼬豬蹄等人都陸續進入養老模式的如今,她們那屆學生里最忙的可能就是彈塗了。彈塗作為大珠寶商的兒媳婦,有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巨嬰老公,但這反而是好事,她幾乎就是企業的下任掌門人,掌管著這個占據協會重要席位的金主公司。浸泡在忙碌的事業里,她反而顯得比伶鼬年輕多了。

   這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後廚,不僅要給酒店配菜,經常也會承接很多外部活動,所以說是一個美食工廠也不為過。熟悉我們的廚師很熱情地打招呼,包括小柑原先的兩位臨時師傅們。

   “小莧,我們過來看你啦!”

   “你們……真的來了!?”

   我們走到9號操作台的時候,小莧正坐在上面,和剛才在車上時截然不同,小導游的制服也都脫光了,看起來剛洗過澡,頭發還有點濕,眼圈也有點紅,似乎剛哭過。一個40多歲的廚師大叔正在焦急地安慰她,揮舞著手里的菜刀。

   “我的小莧大小姐,您再不下鍋的話,晚宴就來不及了!我要把您燉上四個小時呢!”

   “來了來了!他們真的來了!”

   廚師看見我們來了,終於松了一口氣:

   “Z大哥,小柑夫人,你們可算來了!小莧說你們要來看她,我說他們兩位那麼忙怎麼可能來看你,多半就是順嘴一說,結果沒想到你們還真來了!”

   我掏手機看看,還不算晚,1點28,正好趕在1點半前到了。小莧看起來很激動,似乎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破涕為笑地看著我們,我過去抹抹她眼淚。

   “別緊張,我都聞見你香味兒了。”

   “嗯!”

   小莧低頭看看赤裸的小身體,又害羞地把手捂在腿間,她果然年紀不大,小腹和腋窩還沒長毛,作為高檔肉用少女也無疑未經人事,乳房也只有一丁點的隆起跡象。她的呼吸逐漸平復下來,楚楚可憐的小臉微笑著看著我們。

   “謝謝你們來看我。”

   “說好了來看你嘛。”小柑說。

   “熱鬧的博覽會剛開始,我卻湊不上熱鬧了。”

   “要是沒有你的話,博覽會還熱鬧不起來呢!”

   “也是。”

   小莧擦干眼淚,又微笑著說了句:

   “小柑姐姐穿上旗袍比剛才漂亮多了!”

   我拿手機拍照錄像,小姑娘更害羞了,果然沒經歷過表演訓練,不習慣被人看裸體,臉頰羞得像切開的西柚似的。既然進入屠宰流程了,廚師也不會和她有太多互動,只是夸她安靜懂事之類的,不過夸獎也是真心,畢竟有些不願死的女孩哭喊掙扎也不在少數。廚師把她輕輕一推,使她躺在操作台上,手腳腕用皮帶拴住,拉成一覽無余的“大”字型,雙腿叉開的方向正對廚師,未經人事的陰縫略微張開,緊張地收縮幾下,擠出些濕潤的液體,小陰蒂也不知為何翹起來了。可能她意識到了這些動作都正在被我們盡收眼底,變得更加害羞了,帶著哭腔小聲哼唧,紅著臉頰閉上眼睛。

   五星大廚手持一把江陽斬骨刀,鋒利厚重,一看就是頂級好鋼鑄磨而成。摁摁她小肚子,用指甲劃出一道紅印,從肚臍劃到陰阜,稍微碰到小陰蒂就使她忍不住“嗯哼”地輕喘一聲。接下來,一只強壯的右臂揚起斬骨刀,小莧睜開眼睛仰視鋒利的刀刃,表情很平靜。

   我問:“不做臨終愛撫嗎?這麼好的身體有點浪費了。”

   聽到“愛撫”這個詞,小莧還高興了一下。

   大廚說:“談不上浪費,像她這種檔次的洋鹽市有三萬多個,非表演用的就不做了。”

   一邊說著,沉重的大刀片猛然揮下,“咚!”的一聲,直劈到案板,仿佛女孩的身體是豆腐做的!刀刃瞬間就把她的小肚子給縱向劈開了,准確地說是從肚臍到小陰縫之間的所有部位,一旦恥骨被斬斷了,生殖和排泄器官之類的就不再有任何阻力,而斬斷這些東西之後,竟連尾椎也能一劈兩半,足見這刀力度多狠!既然能直通案板,想必後側臀縫肛門也是一分為二了。而再細看,就連陰蒂也是准確地一劈兩半,斷口貼在刀面上,且不說刀刃鋒利,持刀的手也准得驚人!大廚暫時松開手,刀就在她下面插著,這刀下去不見血,也沒有悲鳴哀嚎,女孩反而發出一串嬌嫩淫叫,大腿和膝蓋在有限的活動范圍內做出試圖夾緊的動作,當然因為腳腕被皮帶拉開而沒法真的並起來,被劈開的兩瓣陰唇蠕動著,中間隔著厚重的刀片,陰肉和刀片的貼合處還沾上些透明黏汁,就像蝸牛爬過的痕跡一樣。

   “嗯~~~~嗯嗯嗯~~~~~~~!!!!”

   “這就算是愛撫了。”廚師說。

   這把刀依然插著,他又拿起第二把刀,走到側面對准小莧的脖子。第一刀剁完之後過了差不多20秒,稚嫩的嬌喘聲逐漸平息下來,斬骨刀隨著她屁股的亂動而插得有些不太穩了,血液和膀胱里殘余的尿液逐漸淌出,她這才逐漸感到疼痛,皺皺眉頭。

   小柑說:“別讓她太疼了!小莧妹妹晚上見吧!”

   小莧點點頭,彎彎小手示意向我們說再見,也對廚師眨眨眼睛。在她的第一股劇痛到來之前,又是“咚!”的一聲刀刃撞擊案板的聲音,她的身體就和小腦袋分開了。

   大廚把她腦袋放在稍高一點的置物架上,讓她看自己的身體。大廚摁著她大腿,右手用力把劈開她下體的斬骨刀拔出來!拔出來的一瞬間,小身體仿佛變成一個鮮紅的噴泉,脖子斷口自不必說,而下面也噴得如同命運交響曲似的!大廚把她兩只腳腕繼續拉開,刀口也向兩側分離,女孩下體斷面結構清晰可見,白淨的皮膚下面有薄薄的一層脂肪,只有陰阜部位積攢了黃澄澄的一小坨純淨的油脂,恥骨部位有兩塊乳白如玉的脆骨,膀胱和小子宮還在用力蠕動著,斷面附近所有平滑肌組織都在用力蠕動著,包括肛管周圍的括約肌也是,一縮一放,像吸滿水的海綿一樣,每縮一下就擠出大股鮮血。又過了十多秒鍾,劈開的小陰道還在痙攣著,肉壁上的腺體依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出愛液的液珠,陰唇也鼓囊囊的,一劈兩半的肛管依然收縮痙攣著,粉色的直腸內壁暴露在空氣里,連接著稍微有些色素沉積的小屁眼,再往外就是圓潤豐滿泛著紅暈的半邊屁股。

   縱劈之後是橫劈,斬骨刀再次揮起,橫著砍在她肚臍上,和第一個刀口組成T形。巨大的刀刃兩下就把女孩的小細腰斬斷了,斬斷之後兩條腿自然分開,大廚戴著手套把她膀胱子宮拽出來,拽斷尿道和陰道,膀胱拽出來直接扔垃圾桶,兩半小碗形的子宮扔進湯鍋里,直腸和肛管也割掉,有色素沉積的屁眼皮膚也切下來扔了,兩條腿都處理完,從腳腕、小腿、膝蓋、大腿剁開,每條腿剁成五段,每瓣屁股割出個十字刀口。手臂也剁下來,手直接扔掉,大小臂剁成兩段,所有這些肉段全都撥進大湯鍋里煮,而她腦袋看著這些操作,眼睛還睜著,大腦當然早已徹底失去生命了。

   “上身不吃嗎?”

   “這道菜不要。”

   有助手把肚臍以上切掉手臂和腦袋的身體拿走,胃袋心肺掏出來切絲涼拌,胸腔拿走去做糖醋排骨。湯鍋里的血沫逐漸浮上來,紅色的肉也煮白了,於是換一遍水,小女孩的白花花的腿、腳、屁股在清澈的開水鍋里翻滾游動,放進去一小盆姜塊蔥段,稍微放些秘制香料,鮮美的肉香很快就被激發出來了。

   大廚確認她死透了,就把她的腦袋扔了,垃圾桶里的東西也不浪費,之後會被加工成黏菌生物飼料。黏菌體本能地嗜好人類味道,而且食量極大,而洋鹽市正好有大量的廚余人類殘骸,用極低的成本做成做成飼料再提價賣給有黏菌體的國家或組織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感謝你們能來看她。”大廚說。

   “也不可能屠宰的每一個人都看,主要是因為小柑答應她了。”

   “要不然小柑夫人也來試試手藝?”

   “我都好久沒碰啦!我這次來洋鹽市不管做飯只管吃!”小柑說。

   “李公子還跟兩位小少爺說您做飯好吃呢!”

   “哎呀?那我可得好好找找感覺了!不過這會兒我們先出去一趟,等過幾天,過幾天我過來好好練練手!”

   “小柑夫人隨時來!南灘酒店的後廚永遠有您一張案板一口鍋!”

   ………………

   …………

   ……

   [new page]我們說有事是真的,門口停著一輛大巴車,開車的是文礙。

   “阿文也過來了?”

   “Z哥柑夫人好!”

   車上坐著金絲和伶鼬,還有李家祖孫四個,剛才說去換廚師服的彈塗也沒真去換,在伶鼬旁邊坐著,後排坐著艾丹和翎雁,翎雁牽著石蟥,是她的黏菌體小使喚。我們上車之後,文礙一路往南開,李裂給他指著怎麼走。

   “前年剛投入運營的魚虱國際機場在洋鹽市正南,沿海葵大道往南開20公里就到了,這樣一來跟藤壺機場一南一北,我們南區的經濟也發展起來了。”

   小柑坐在她倆兒子身邊,另一邊是李之尚。

   “爸!”

   “好,早上剛剛到?”

   “剛才下車沒直接去看您。”

   “沒有關系,多陪陪孩子們就好。”

   李之尚看起來跟10年前沒什麼區別,腿腳也還算利索,據說他身體里裝滿了金絲雀城的醫療傳感器,生怕心髒突然發生點問題猝死。我也跟他打了招呼,他看起來心情不錯,說就喜歡熱熱鬧鬧的。

   伶鼬還說:“您胃口還真好,中午看您又吃肉又啃骨頭的,我爺爺像您這麼大的時候都不行。”

   “老令喝那麼多酒還能活到90多歲,那才叫真厲害,我也喝那麼多的話只怕去年就死了。”

   金絲問彈塗:“你老公跟兒子呢?”

   彈塗說:“老公過段時間跟我岳父過來,兒子找姑娘玩去了。”

   伶鼬說:“聽說你家兒子中文說得賊溜,真的假的啊?”

   “真的!而且還不是我教的!他沒事就飛洋鹽市,一住就是幾個月,反正我們在這兒也有個總部大樓,他慢慢就學會了,他學會了就滿處搭訕說漢語的小肉畜,老讓我給他買了吃。”

   “也太嬌慣了吧?以後你們家族產業誰繼承啊?”

   “再說吧,反正我還能再干幾十年,而且我有點別的想法。他愛玩就撒開了玩吧,愛玩女人是好事,與其在老家那邊玩還不如帶到洋鹽市,洋鹽市的小姑娘們至少都是檢疫過的,我估計用不了兩年我就能當奶奶了。”

   金絲露出驚慌的表情,一瞬間還無法把“奶奶”這個詞和自己的同齡人聯系起來。

   “就等有個跟我一樣機靈懂事的小肉畜,動動腦筋,把他心給抓住了,舍不得吃了,哎,這我不就當奶奶了嘛?”

   金絲說:“你看我行不行?”

   彈塗擰著她臉說:“你就適合給我兒子塞牙縫!”

   我們到達機場,在接機大廳等待,早有一群租界軍警把我們保護起來,機場外面停著幾輛防暴警車。這個新機場還建得真漂亮,又敞亮又氣派,接機大廳中央有個噴泉雕像,是個做了防腐塑化處理的小女生在站著尿尿,栩栩如生,皮膚依然具有彈性,就連頭發也是真的。一聽這種技術能把屍體保存2000年容貌不改,小柑瞬間就心動了。

   “你們缺不缺雕像啊!?”

   “哎哎,你還領著兒子呢!”我說。

   但我們並沒在接機大廳一直等下去,很快有人把我們領上擺渡車,我們直接來到一架剛剛降落的空客A350旁邊,大肚子將軍和大胡子船長已經等在這里了,而且居然楊詼也在,現場還有不少媒體舉著攝像機,就好像這里即將舉辦一個隆重的歡迎儀式。架好扶梯,鋪好紅毯,我們暫時安靜下來,李裂環視四周,似乎突然想起什麼,把我和小柑從人堆里拽出來,推到紅毯最前方,比大肚子將軍還靠前。

   艙門一開,閃光燈沒正對我也幾乎閃瞎了我的眼睛。一群漆黑的身影走出艙門,赤裸的足底無聲無息地踩在地毯上。女孩們分成兩隊,為首的一個站中間,身穿黑色長袍,帶著兜帽,低頭前行,直到走到紅毯盡頭,被我擋住,女孩們才把兜帽摘下來,露出眼睛。為首的女孩拉開長袍,黑色長發披在左肩前,像芭蕾舞演員一樣身體前屈,臀部後翹,黑色長袍就像一件毫不遮體的披風,向我露出赤裸的身體,露出圓潤的乳房、纖細的腰肢、長有一叢黑色絨毛的小腹、以及強壯有力的雙腿。

   “爸爸!小柑媽媽!”

   “卡琳娜!”

   我和我的親生女兒抱在一起,仿佛周圍的一切閃光燈都不復存在了。

   “兩年不見,你又長高了!”

   “您瞎說!我才沒長高!應該說是長得更成熟了吧?”

   小柑也激動地和我們抱在一起,又沒忍住哭出眼淚來,小柑穿著高跟鞋才將將摟到赤足的卡琳娜的脖子,光看年齡分不出來我們三個誰跟誰是一輩的。

   “卡琳娜姐姐!!!!”

   小翎雁從人群里衝出來,也一把抱住她,她在金絲雀城生活過七年,和小翎燕的關系不是一般的好。我們抱了好一會兒,直到被咔咔照相的記者們閃得有些不舒服了,我才把她松開,拉上她的衣襟。她帶著她的部下們從大肚子將軍開始做撫唇待客禮,她的部下們我看上去有的面生有的面熟,小卡琳娜對所有人都以禮相待,但她的部下們把金絲和伶鼬忽略過去了。

   “弗朗西斯將軍!齊拉斯船長!李博士!楊先生!金絲校長!伶鼬副校長!彈塗阿姨!文礙叔叔!還有李裂叔叔!”

   我說:“按照公平性原則,你也應該叫他干爹。”

   李裂趕緊說:“不用!叔叔就行!”

   卡琳娜身後一個白人女孩走到我面前,梳著兩根長辮子,背著一杆狙擊槍,也不顧及依次行禮的隊伍,開口就用中文跟我做自我介紹:

   “我是Sabrina Moser,是瑟米西沃安事務廷的……”

   “一會兒再自我介紹!看看場合!”卡琳娜呵斥她說。

   記者們已經開始現場直播了,主持人面向鏡頭介紹這里的情況:

   “……成立僅三年的瑟米西沃安復興聯盟在國際上正在發揮巨大的影響力!而在今天,第24屆可食用人類博覽交易會開幕晚宴前四個小時,這一規模龐大的宗教組織的領袖,年輕的神皇卡琳娜三世,帶領她的最優秀管理團隊,乘坐意大利航空提供的專機,抵達洋鹽市魚虱國際機場,受到了弗朗西斯將軍等協會領袖的盛情歡迎!可食用人類產業促進會是一個淵源已久的組織,目前由10個理事會團體和534個普通成員團體組成,瑟米西沃安教會作為協會第二席,對協會乃至洋鹽市的發展都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然而我卻看到就在教徒隊伍的最末尾有個沒穿黑袍的女人,也被幾位小教徒簇擁著,但她自己卻只是穿著普通的運動短袖和牛仔褲,腳下穿著塑料涼鞋,戴著口罩。她走近我們的時候,記者們爭搶著上去拍攝,但是李裂早有准備,一群保鏢粗暴地把拿攝像機的人都推開了。她向將軍等人簡單地微笑點頭,也沒有一一行禮,只是大略地示意一下,直接朝我走過來,我摟著她的肩膀,從人群里擠出來,李裂幫我們開路,小柑跟在後面,我們進入擺渡車,拉上窗簾。

   “卡琳娜!”

   “主人!!!主夫人!!!”

   卡琳娜摘下口罩,露出令我魂牽夢繞的美麗的臉,20年前的上上屆博覽會上我和她初見的場景歷歷在目,而如今的她已經不再年輕了。我一把抱住她,比她先一步流出眼淚。

   “主人!主人!這些年我……我……”

   “別說了,我不管你做了什麼,你還好好地在這里,這就比什麼都好!你還好好地在這里,女兒也長大了,還有什麼可不高興的?嗯?”

   “嗯!我還有什麼可不高興的!我能再一次好好地見到你們,真的是……什麼痛苦的回憶都煙消雲散!”

   小柑也是淚匣子,看見我們都哭了,她也又一次流出眼淚。我抱著兩個女孩,盡我臂力的極限緊緊地抱著,盡管她們已經不再是女孩了,但我依然痛徹心扉地愛著她們!

   ………………

   我們一群人坐擺渡車回航站樓,小卡琳娜順便給我介紹:

   “爸爸,我給你介紹一下我朋友。”

   “成啊。”

   她先指著一個看起來尚未成年的白人小姑娘說:

   “首先這是Delia Fulvos,是我的行政大主教,意大利人,也是目前整個瑟米西沃安的真正掌權者。她目前正在用工作之余的時間攻讀預科課程,明年將會直接進入牛津大學,和我選了同樣的專業。”

   “不錯不錯!然後我又忘了,你是在哪讀什麼來著?”

   “人民大學社會學系!您別再忘啦!”

   “哦哦挺好,社會上的事學學也挺好的。”

   “不是社會上的事……總之迪莉婭和我同專業。她不懂漢語,您要跟她聊天的話就用軟件翻譯吧。”

   “好好,一看就是挺能干的孩子!值得你學習的那種!”

   名叫迪莉婭的小姑娘和我行了禮,我也招手打打招呼。小卡琳娜又指著剛才跟我做自我介紹的女孩,看起來20出頭:

   “這是Sabrina Moser,是我的行政副主教,奧地利人。她參加過上屆博覽會,和金絲校長對決過,就是最後倒在我媽媽身邊的那個狙擊手……”

   小柑說:“我說怎麼有點眼熟呢!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怪掛的。

   我說:“眼熟不止因為十年前的決斗吧,公開宣布甜霜彈研制成功的是不是也是她?”

   “對,就是塞布瑞娜。她從小在我媽媽身邊,會說很流利的漢語。她目前把大部分事務都交給部下,正在桑赫斯特皇家軍事學院進行全日制的作戰研究學習。我讓她們兩人來好好享受這屆博覽會,暫時忘記工作和學習的事,學校也會為她們保留學籍,所以她們可以多待幾個月。”

   她們顯然沒法忘記,我看她倆都帶著書包和書。於是我說:

   “放松一下也挺好,畢竟你們從小就身處於打打殺殺的環境里,心理也需要疏導一下。你給小迪也可以翻譯一下,就是說,我是這麼想的,你們從記事起可能就沒過過什麼好日子,從死人堆兒里打拼出來,一步登天才有了現在的位置。你們覺得玩是浪費時間,但我覺得不是,所謂玩嘛,廣義的玩,就是滿足各種欲望,你們沒玩過就不知道欲望可以通過什麼方式滿足,就不能體會你們管轄的人民想要什麼。他們餓的時候只想吃飯,炮火連天的只想活著,但是隨著你們推進戰後重建工作,資本大量流入,匯率反彈,發達國家依然是發達國家,吃飯活命不是問題了,他們就注定想過回發達國家的生活,就要滿足各種欲望,就要玩,就要娛樂。你們最大的優勢就是,你們比被管轄人口的平均年齡低得多,接受新事物能力強,而且有的是時間,所以你們不妨好好地玩一場,就當是心理學實習了。”

   小卡琳娜翻譯給小迪,小迪點點頭。而旁邊的小塞跟我說:

   “這是很好的觀點,值得思考。”

   “哎,我就是個享樂主義者,玩了大半輩子,總在給吃喝玩樂找點正當的理由,不用抬舉我……”

   小卡琳娜說:“您別謙虛啦,塞布瑞娜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客套,她肯定是真心的!”

   “那真是過獎了!”

   “然後這個坐在輪椅上的,輪椅上的Valentina,沒有姓氏,也不知道出生在哪,是我小時候從垃圾桶撿來的,但是她特別厲害,各種意義上的厲害,別看她一天學都沒上過,我們現在的教義都是她編的!現在她也是以進修為主,莫斯科國立大學和伏龍芝軍事學院聯合給她開設了一套特別課程,專門針對她進行心理學的指導和研究。她是學生但也是被研究者,但也親自開過講座。”

   輪椅上的沒有腿的小姑娘和我揮揮手。我感嘆說:

   “這一聽就比你們其他人都厲害多了!帶她去金絲雀城裝個腿啊!”

   “就好比有些人戴慣了眼鏡就不願去做視力矯正手術,她也是習慣輪椅了——這是她自己說的。”

   “她可能從小就沒跑跳過,不知道有腿的好兒,等她裝上就知道比輪椅強多了!”

   “人家就是學心理的,這您就別班門弄斧了!”

   我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算不上是年輕女孩了,而是個結實的壯年女性,有種充滿健康和力量的美,我看她真的很面熟。

   小卡琳娜跟我介紹:“這位是……”

   我走過去捏了一下女人的臉,小卡琳娜和她的小伙伴們大吃一驚。但女人本身卻只是紅著臉對我笑笑。

   “你們認識?”小卡琳娜問我。

   “臉熟,不知道叫什麼,和你媽一起給我侍寢過。”

   “我看著也臉熟。”小柑也是。

   小塞把我的話翻譯給別的年輕小姑娘,她們才都點點頭。小卡琳娜說:

   “這位是Jayachandra,我們的東南亞艦隊總司令,柬埔寨人,和我媽媽基本同齡。這是她參加的第三次博覽會,您說看她面熟很正常。”

   壯年女人笑著向年輕女孩們說話,所有人都樂成一團。我問她們說什麼呢,卡琳娜說:

   “她解釋說自己只是輕度侍寢,只是用手愛撫和被愛撫而已,身體沒有被您的生殖器插入過。”

   我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是啊!那肯定沒有!”

   “她還說期待再次給您侍寢,就怕您嫌她不再年輕————這種話能不能別老讓我這個當女兒的翻譯啊!”

   “不嫌不嫌!我就在你們樓上那層!隨時敲門找我來!”

   “您自己機翻給她聽吧!然後接下來這幾位都是意大利人,蘿貝塔、凱佩斯、碧安卡……”

   “哎?這是不是跟銀狐她們合過影的那個!?”

   “碧安卡?是的。她是我們的外交官,被博洛尼亞大學跳級錄取為國際關系碩士,非常優秀的女孩,曾用生命證明對我的忠誠,我把我的一顆眼球賜予她吃。她雖然和我同齡,但已經是一名母親了……”

   “哦我知道了!白大夫的兒媳婦對吧!”

   “是的,白大夫的兒媳婦,雖然您說的白大夫我至今沒親眼見過吧。她女兒去參加一個夏令營了,過幾天由我的另外幾個部下送過來。”

   小卡琳娜把她的隨行部下們從頭到尾介紹一遍,有些我始終看著面熟的,到今天才知道叫什麼,可惜就是語言不通,名字也不一定記得住。

   ………………

   我們下了擺渡車,步行穿過航站樓,盡管軍警已經清理出一條道路,但還是有無數圍觀者站在兩邊。其中有些人明顯不是來坐飛機的,而且看起來表情很不友好,讓我感覺有點莫名的毛骨悚然。

   “讓開!讓開!”

   軍警把道路擴得更寬一點,好讓排成兩列的教徒女孩們走得更舒服一點。我知道洋鹽市對槍支的管制形同虛設,租界內自不必說,租界外也充滿了肆無忌憚的軍火交易,協會第四席是個以色列軍火商,在洋鹽市竟有一座自己的大樓。而此時夾道圍觀我們的這群人里,我幾乎敢打賭一定有把槍帶在身上的。

   金絲有點心里不平衡:“憑什麼她們邪教到洋鹽市就有這麼隆重的歡迎儀式,而咱們就好像是個不知名的破旅行團!?”

   伶鼬說:“畢竟咱們已經過氣兒啦!媒體和民眾肯定更關心她們年輕人!”

   彈塗也說:“眼睜睜的就從姑娘變成大媽了!都不說20年前,十年前我來博覽會也還算個焦點人物,現在呢?現在整天在大街上亂轉,街拍我的都沒有!”

   我心想她應該是夸張了點,不過確實這次金絲和伶鼬來洋鹽市也太過低調了,跟我一個大巴車過來,往酒店一領,不知道的確實以為是個什麼小旅行團。

   她們正不平衡著,我仿佛在圍觀人群里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揉揉眼睛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絕對沒錯!我肘肘小柑讓她看,她也一愣,看來我真沒認錯人,和我同行的有不止一人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然後也都看見了:一個瘦弱的男人獨自站在人群里圍觀我們,穿著有些發舊的白西裝,鬢角斑白,提著坑坑窪窪的金屬旅行箱,看上去滿臉憔悴。

   “沙拉王!?”

   上一秒他是圍觀者,下一秒他就成了被圍觀對象,被我們這群人圍觀,伶鼬也激動起來。小卡琳娜等人當然對他喜歡不起來,畢竟被他綁架過,不過文礙倒是滿臉喜悅,過去幫他拉箱子。

   “我沒認錯吧?你是王沙漣吧?”文礙說。

   “除了我還能是誰?”

   “就你一個人來的?黃蕉呢?”

   “身體不好,就沒來。”

   “身體不好!?你確定你說的是黃蕉!?逗我?”

   “有一次我們去支付者島,白瞑給她一罐甜霜,她回來就吃,然後身體就不行了。”

   “讓她戒了啊!”

   “早戒了,但是有一回她軟化狀態下把腦子摔傷了,之後記憶一直有點古怪。”

   “哦我知道!小杏也有過!腦組織能恢復不代表記憶也能恢復,你只需要把再生卵取出來再培育一次……”

   文礙看看我們,壓低聲音。

   “我總覺得好像不是那個問題。”王沙漣說。

   “總之別愁眉苦臉的了!我還指望你給我講講北極那邊的情況呢!你跟黃蕉刷一下就飛過去了,我可是連信兒都沒有。對了這是白瞑兒媳婦!你看看!唉算了,我看你也不感興趣……”

   “我這次沒心情玩,六柔肉食品公司也交給科斯林家的年輕人了。我這次來就是想找艾沃森問幾個事,你知道他什麼時候來嗎?”

   “我十年沒出金絲雀城了能知道個毛,這種事我問你才對。”

   “成吧,不過我想他應該會來看看兒子女兒的。”

   王沙漣的眼神看向艾丹和翎雁,露出些許羨慕的表情。

   翎雁問:“藍魚姐姐呢?”

   “她也沒來,在家照顧她媽了。”

   “唉,好吧!”

   文礙說:“你酒店訂好了嗎?要不然跟我們一起來住南灘酒店,晚上我給你們發幾輪牌。”

   “我怕那群黑袍教徒要吃了我。”

   “不是上屆就和解了嗎?而且Z哥也在呢!你跟Z哥聊聊天,她們知道你跟Z哥關系好就不會碰你!”

   “也行吧,六柔每年給協會交著會費呢,然後他們給我一堆南灘酒店住宿券和肉畜提貨券之類的,我也順便用用,提貨券你們拿走用去吧。羊毛出在羊身上……”

   沙拉王把一堆卡塞進我們手里,我和小柑也拿到一些,額度都不小,夠我們花天酒地的。當然其實我也不缺,就算不跟著小柑沾李家的光,我吃我閨女的軟飯也一輩子餓不死了。

   “死處男又思考什麼惡心事呢?”

   “我我我!我怎麼就惡心了!?”

   彈塗也拿到一些,然後非常開心地說:

   “那我就不客氣啦!我給我兒子花去!”

   ………………

   …………

   ……

   [new page]兩個小時的博覽會開幕式盛況空前,海鹽斗獸場座無虛席,除了場面宏大的煙火表演之外,開幕式還請來了各種當紅的國際巨星,現場氣氛不止一次到達頂點,仿佛今晚要頒發出格萊美獎。連我這個不懂音樂和明星的人都被氣氛感染,跟著歡呼喊破了嗓子。開幕式臨近結束的最後一個節目,就仿佛十年前的一幕重演,艾丹和翎雁穿上頂級時裝設計師為他們量身打造的舞服,跳起一支歡快的恰恰舞。真沒想到他們今天還是帶著節目來的!雖然不是世界頂級但也絕對是專業水平了!

   “噢噢噢!!!!!”伶鼬扯著沙啞的嗓子拼命揮舞熒光棒。

   和十年前不同的是,此時的兄妹倆已經是進入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了。艾丹從頭到腳都散發出儒雅的氣質,以及毫不做作的紳士風度,表情和他父親一樣冷漠而很少微笑,如湖水般平靜的眼瞳卻又仿佛隱藏著熔岩般的熱情。而翎雁則更是趨於完美了,她的容貌,表情,身材,氣質,舉手抬足,一舉一動,都使人產生一種忍不住想將她占為己有的欲望,越是強烈就越意識到她的遙不可及,薄如蟬翼的艷粉色舞服裹住她的妙曼的腰肢,淑乳半露,巧妙地遮住了她未來用於哺育後代的小器官,長度僅到大腿根部的裙擺隨腰肢的甩動而瘋狂飛舞,時而仿佛她的翅膀,時而又像她的尾巴,時而緊貼小腹部位,浮現出令人浮想聯翩的Y字輪廓,時而又包裹翹臀,在青春洋溢的肉體中間勾勒出一條深邃的小溝。

   “死處男又使勁盯著翎雁屁股看呢吧?”小柑說。

   “你你你!你這人踐踏藝術!惡俗不堪!”

   “切!看就是看!我也看呢!”

   文礙說:“到時候咱們都能看個夠!翎雁要參加這屆的競技比賽!”

   小柑驚嘆:“天哪!?她媽同意!?萬一受傷之類的,還不把伶鼬心疼死?”

   “翎雁能被她媽攔住就不叫翎雁了!而且她媽在這方面有什麼說服力?她媽早在30年前就代表小動物學園去跑步了!”

   文礙說的是上上上屆博覽會的事了,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公然吃人的組織。得知翎雁要參賽,我不禁期待起來,看著舞台上扭動腰肢的小少女,我忍不住地開始幻想她比賽失敗的樣子。

   “你盼人點好行不!”小柑擰我說。

   “我我我!??我什麼什麼都沒說呢啊!!!”

   “全都寫你哈喇子上了!”

   這時舞蹈結束了,全場爆發出空前的歡呼聲,艾丹拉著翎雁的手向觀眾執意,氣喘吁吁的小翎雁紅著臉頰看向我們,洋溢著無比幸福的表情。

   ………………

   歡迎晚宴果然又安排成了夜宵,地點在南灘酒店新宴會廳,這十年間南灘酒店擴建了不止一棟建築,從之前的單一一座大廈擴張為一整片度假村,集休閒、會議等多項功能於一體,當然各項服務也是超六星的。這是一間容納1000多人還空間寬敞的大宴會廳,周圍一圈是像美食城一樣的供應窗口,只不過食物檔次可比美食城高多了,晚宴是自助形式,氣氛非常輕松,既是宴會也是一場社交沙龍,宴請的都是各方貴賓,國家首腦,協會高管,UNGMC官員,洋鹽市知名企業家等等。我和小柑每次到這種場合都非常犯怵,不過想想金絲也是國家首腦,也沒什麼可怵的,小柑的服裝很得體,我回屋換上長褲,也不一定非要舉著酒杯強行社交,我們純粹就是來吃東西的。

   “快點!我都餓癟了!我要吃23號窗口的那個!對那個包子!”

   小翎雁又換回自己的衣服,使喚石蟥給她拿這拿那,自己坐著玩手機,等石蟥把包子拿回來了,又使喚去拿飲料。有別的賓客跟她搭訕,跟她寒暄,問她關於參賽的事,她也愛答不理的,不像她媽一樣衝進人堆里說笑個沒完。

   “……我管不了她,哈哈哈,她愛參賽就參賽吧,死了就當沒她這個女兒了,等宰完了我也嘗嘗她小屁眼什麼味!”

   “哈哈哈哈…………!!!!!”

   翎雁一拍桌子:“媽!!!!!哪有當媽的聊女兒的小……小什麼的啊!”

   “小孩怕什麼的!你還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誰是小孩啊!我連牙都快換完了!”

   “這孩子,說話就好好說話,公共場合大聲嚷嚷跟誰學的,我跟金絲都不這樣啊!”

   金絲有聊無聊地隨口說:“讓你說得害羞了唄。”

   艾丹也替他妹說話:“女孩是有羞恥心的!您不能把妹妹當小孩子了!”

   “就是!”翎雁說。

   “你?羞恥心?你再大個五歲我也這麼說!我說句話你就不好意思了?就這還敢上角斗場?你還忙著捂上捂下呢,人家咔嚓一刀就把你剁了,把你那小什麼的剜出來擱鏡頭前邊直播,幾個褶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看你還有羞恥心不!”

   “您您您!氣死我啦!!!”

   翎雁氣得直拍桌子,拍完狠狠踹了石蟥的小腹一腳,踹得她噴出一股奶酪味黏液。這時小卡琳娜過來了,翎雁才趕緊收了怒容,掛上眼淚,抱著她的腰。

   “卡琳娜姐姐!!!嗚嗚嗚!!!!”

   “沒事啦沒事啦。”小卡琳娜摸著她的頭發。

   伶鼬還說呢:“你趕緊說說她,你是參加過角斗的,知道斗獸場里的情況,你說她這公主脾氣還不把自己送了!”

   “我知道您也是為翎雁妹妹好,但是您也聽我說:從心理學角度講,您這些話不僅不能勸說她放棄比賽,反而更堅定了她的決心,但是她又懷著一股賭氣的心思,賽場上反而發揮不好。翎雁妹妹的體能和敏捷度我知道,比我當年只強不弱,所以您應該好好幫她做好准備,別再用這種話刺激她啦!”

   “得,得,你們小孩是一伙的,我閉嘴了。”

   “我也閉嘴了!”金絲也說。

   翎雁用小卡琳娜的袍子擦干眼淚,踹一腳石蟥屁股:

   “傻狗!給卡琳娜姐姐也拿吃的去!聽說42號窗口那個宮爆小巢挺不錯的,拿兩碗過來嘗嘗!還有17號窗口的香什麼什麼湯!”

   小卡琳娜說:“你也太欺負她了吧,是你保鏢嗎?”

   “什麼保鏢呀,飛行器都不會用,羽化-5摔了三架,沒當上城防士兵。”

   “那她一直跟著你?”

   “她就是我的舔狗!又煩又惡心!卡琳娜姐姐也踹她就成!”

   “踹人還是不太好吧……”

   “我看見她就忍不住想一腳踹死!”

   石蟥回來了,我跟她說:“能不能幫我們也拿兩碗17號的湯?”

   黏菌體小丫頭說:“排隊挺長呢,您自己拿吧。”

   小柑擰我:“人家舔的是12歲小蘿莉,又不是你這個死胖子,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小卡琳娜把碗推過來說:“要不您喝我的吧。”

   翎雁聽了趕緊多踹石蟥幾腳:“去!再去拿兩碗回來!”

   石蟥趕緊連滾帶爬地去拿了。

   “嘶——!看著細皮嫩肉的,踹得我腳疼!”

   翎雁又笑眯眯地看向我:

   “剛才我跳舞的時候,Z叔叔一直盯著我看來著吧?”

   “我……是啊!跳得挺好的!”

   “不是那種看!您是一直盯著我屁股看吧?”

   “我我……啊!!!!?”

   “誰不知道Z叔叔喜歡小女孩呢?我都被您看得褲襠發熱了!所以其實我根本不像我媽說的那麼害羞,想到能被您這種人看到裸體,我反而挺期待比賽開幕呢!哈哈哈哈……”

   小柑怒曰:“憑什麼調戲我老公!”

   我說:“你一個假蘿莉就別跟真蘿莉較勁了。”

   這時肉湯端來了,果然是很清淡的一碗,浮著兩片莧菜葉子,還有豆腐和肉塊,湯汁是漂亮的鮮紅色,是因為把菜葉中的色素也住進去了,清淡的湯汁上浮著少許油花,據說做湯的時候沒有再額外放植物油,那麼油花也就是小肉畜身上的了,我喝口湯,清淡不膩,有植物的清香和淡淡的奶味,是因為肉里的一部分蛋白質溶進湯里了,再吃口肉,肉沒有我們想象的入口即爛,而是還帶著些嚼勁,帶皮部分彈性十足,用力咬斷也沒有粘牙的感覺。原來這個肉湯根本不是簡單的煮肉,為了同時顧忌肉和湯的口感,一部分先熟的肉被撈出來切成小塊重新調味,而另一部分則放在鍋里煲到徹底稀爛,爛到肌肉化成纖維狀,瀝出來不要,最後再用這鍋高湯去煮莧菜、豆腐和調味的肉,才成為了我們正在吃的這碗東西。

   “唔!還挺不錯!”小柑說。

   “我去盛碗米飯,咱們泡飯吃。”

   晚飯吃得很開心,雖然有上好的酒但我們都只喝了一點點,畢竟晚上還有性生活等著我們。

   晚餐結束,十一點多,我倆回到酒店頂層,站在樓道里擁抱一下,今天的小柑很漂亮,她說我也看起來很吸引人。

   “你就別哄我高興了。”

   “真的,男人要對自己自信一點!”

   小柑擰開她的房門,李裂正在親自布置房間,房間里亮著粉紫色的小氛圍燈,飄散出香薰蠟燭的香味,還能隱約聽見悠揚的音樂。看見小柑回來了,這人手上搭著一條白毛巾,畢恭畢敬地把小柑請進屋去。

   “歡迎光臨南灘按摩館,女賓一位請進,我是為您提供服務的1號技師李裂,請把鞋和衣服脫掉趴在床上。”

   小浪貨一樂,閃身進屋,跟我揮揮手,關上門。

   我也進入我的房間,廊燈和浴室燈開著,發出嘩啦啦啦的水聲,有人正在淋浴,一個妙曼的女人的身體透過浴室的毛玻璃牆出現在我面前。我也脫掉衣服,敲敲門,她把門拉開,讓我一起洗。

   “主人,我來幫你擦背吧。”

   “來吧。”

   我坐在板凳上,她用身體貼著我,可以感到兩顆奶頭在我背上摩擦著,沒有規則的軌跡,盡管我們之間有豐富的泡沫做潤滑,但她還是忍不住發出輕柔的喘息聲。熱水衝掉我們身上的肥皂沫,她用一張巨大的浴巾把我和她裹在一起。

   “卡琳娜,這樣咱們怎麼才能走出去呢?”

   “把我抱起來就可以了。”

   我和她面對面站著,摟住她的腰,把她抱離地面,感覺她仍然像20年前一樣輕。我把她抱到床上,她赤裸著身體坐在床沿,仰視著我。

   “主人,為我吹頭發好嗎?”

   “嗯。”

   我用吹風機給她吹頭發,用手撫摸她的發梢。她的頭發還算烏黑,但卻不像看起來的那般濃密,隨著水分逐漸烘干,其中幾根脫落在我的手上。

   “主人,你會不會嫌我不像主夫人一樣年輕可愛?”

   “她就算了,她那具身體也有點……太生化了。”

   說到這里,隔壁響起小柑的愉悅的叫聲。按說這種酒店的隔音不可能這麼差,牆上也理應不會有什麼窟窿,所以我猜這可能是某種故意的行為。卡琳娜笑了笑,轉向我,和我摟在一起,臉色也更加紅潤了。

   “來吧,主人,讓他們也聽聽我的聲音吧!”

   ………………

   一大早起來已經11點了,睡得又深又踏實,我努力睜眼回憶起自己在哪,發現這才博覽會的第一天,心情瞬間好了許多。卡琳娜依然騎在我腰上,腦袋側躺在我胸口上熟睡著,散落著黑色的長發,碰得我有些癢癢。我稍微把她屁股抬起來,把我陰莖抽出她的陰道,她擦擦下體,蓋好被子,使她好好躺在床單上繼續睡,我則穿上衣服,出門吃早飯。

   走進飯廳的時候,我看見小柑正跟兩個兒子坐在一起,和他們吹噓金絲雀城的美妙之處,小卡琳娜也坐在旁邊聽著,只是聽著而一言不發。於是我也拿點吃的坐過去,在兩個小男孩旁邊坐著。

   小柑說:“我昨天偷窺你們一晚上。”

   我說:“你閒的!我還沒偷窺你呢,你先偷窺我干嘛?”

   “有本事咱倆今兒晚上互相偷窺啊!”

   “就一個窟窿怎麼互相偷窺?我跟你大眼瞪小眼?”

   小卡琳娜一樂,喝了一臉粥。

   李穢問我:“干爹,聽我媽說您也喜歡玩游戲,你都玩什麼啊?”

   “瞎玩,無限綠洲之類的。”

   “前天更新的副本您打了嗎?”

   “星戰前夜副本啊,打了,刷三遍了。”

   “刷三遍了!?我怎麼一遍都過不去!!!?”

   “你們什麼陣容?”

   “八個輸出四個T,還有3個新號奶。”

   “我就是其中一個T。”李荼說。

   “不是,為啥是奶是新號?而且三個都是?”

   李穢忿忿不平地說:“這游戲還哪有奶啊!這破游戲獎勵機制有問題,我也練過奶號,沒經驗沒裝備,吃屎都是冰冷的。”

   李荼說:“聽說下個版本就要加強奶了。先別說這個,干爹怎麼過的副本?而且還能刷三遍?”

   我非常得意地說:“我就是玩奶的,滿級奶,全身金鑽裝。我一上號都不用公頻喊人,只有別人求我的份。”

   倆小男孩激動地都噎著了:“您就是名人榜上那個金鑽大奶!?”

   “沒錯就是我。別說了,我帶你們!親情價,爆出來的躍遷法戒給我就成!”

   “那不是個女號嗎?還氪了那麼多首飾!”李穢有些失落地說。

   “我還以為有耐心玩練奶號的都是妹子呢。”李荼也說。

   “我一個人死胖子玩女號不是常識嗎?可愛不可愛?我照你們親媽的模樣捏的,像不像?”

   李荼說:“我弟以為是個妹子,還意淫著擼過管呢!”

   小卡琳娜湊過來:“聊什麼呐?”

   小柑說:“那是僅限他們自己才能聽懂的話題。”

   “不是,雖然別的聽不懂,我好像聽見擼管之類的?”

   “別說啦!仔細思考就該變得有點惡心了……”

   我一拍手:“我跟你說什麼來著?你用這張蘿莉臉見你兒子,早晚尷尬!”

   “關關關關我什麼事!你照著我的臉捏模型,我尷尬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你倆,你倆也沒八九歲,一口一個‘妹子’的,也不跟你們爸學點好的!”

   這時走過來一個人,看起來矮小猥瑣,鬢角斑白,李裂和他一起走進食堂,坐在我們旁邊。

   “楊先生!”小卡琳娜站起來跟他打招呼。

   “哎呀,一家子吃飯真好,你看你們五個往這兒一坐,都能拍一部《家有兒女》了!”

   “哈哈哈……”

   我跟李裂一樂,不過小柑就沒看過。

   李裂跟他倆兒子說:“趕緊吃,別磨蹭,吃完下午別耽誤上課!”

   我一愣:“上課?”

   “對啊今天禮拜三。”

   小柑也納過悶來:“對咱們來說是早飯,對他倆是中午飯!”

   李穢跟我說:“以後我們就管您叫奶爸了!”

   李裂問:“為啥呀?”

   我撓撓腦袋:“沒啥,游戲的事。”

   李荼說:“我們三點半就放學,到時候奶爸帶我們過副本!”

   “沒問題!一言為定!”

   這時小卡琳娜說:“楊先生,還有李裂叔叔,我正好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個忙或者提個建議。”

   “好啊,你說。”

   “就是說,我想找找當初跟我決斗過的千惠子,十年前我們關系那麼好,結果後來就再也沒見過。”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所求助的兩個人也暫時沒出聲。按道理說,除非對方搬家到沒有網絡的原始森林里去了,否則無論如何也一定知道卡琳娜的消息,如果沒有主動找過來,那麼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不想見她,還一種就是死了。後者並不是毫無可能的情況,千惠子本來就是金絲雀城肉畜出身,上屆比賽使很多人對她垂涎欲滴,再往下我不願多想,更不會和卡琳娜說,這些東西她自己也肯定很清楚。

   “說不定過兩天就找過來了。”小柑說。

   楊詼也說:“我也讓我閨女幫忙找找——現在她在體制里的權力比我大。”

   我心想小卡琳娜果然是有情有義的好孩子,十年時間足以磨滅任何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但她卻還依然依依不舍的。

   楊詼突然又說:“對了,卡琳娜,那個亞裔美國人找你呢。”

   “找我?找我干嘛?又要趁機把我綁架起來?”

   “應該不是,我看他這次來心情不怎麼樣。”

   “無所事事閒的唄,前任美國總統的女婿,住過白宮的人,不愁吃穿也沒有人生目的,擱我我也心情不好。金絲雀城不愁吃穿,我爸不也去賣電腦?我小柑媽媽也去學校管理檔案。”

   “你還是年輕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都是沒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人,當然我也沒經歷過。雖然很多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老阿什利跟我說過,那個人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把一輩子的大起大落經歷完了。”

   小柑說:“我經歷過啊!我當年被我媽滿城追殺!不算大起大落嗎?”

   “跟王沙漣相比還差了點。”

   我跟小卡琳娜說:“去吧,看看他有什麼忙需要你幫的,就算跟我沒有深交,當初也算是玩得來的牌友,他對別人冷漠我不管,對我跟你小柑媽媽還是挺友善的。”

   小柑嘟囔著:“黃蕉也是,可惜怎麼這次不來了呢……還有安少爺。”

   “安少爺?”

   小卡琳娜眯起眼睛回憶幾秒,似乎想起是誰了。

   “成吧我去看看,那個王什麼的在哪呢?”

   “在UNGMC大廈。”

   “跟阿什利先生在一起?”

   “不不,老阿什利這屆博覽會沒來,而且他也好久沒來洋鹽市了,他前年徹底退休了,由他家人照顧著,胸口以下徹底癱了,不能下床,唯獨意識還算清醒,只能拿手機看看新聞打發時間。”

   小卡琳娜有些落寞:“為什麼不來金絲雀城治療?”

   “他說他能感到死亡的迫近,壽命只剩不到一年了,浪費資源治好腿腳也沒意義。”

   小柑站起來把碗筷放到回收台:

   “成了!既然如此就各自分頭行動吧,我們去逛逛展銷會,我上樓去叫卡琳娜,你們該上學的上學,該找人的找人。”

   ………………

   我上樓換個鞋,發現一群大大小小的教徒們正在跟卡琳娜聊天,有說有笑的。盡管她現在不信教了,但是跟老部下們的感情還是有的,看到這一幕我就放心多了。

   “我們要去逛展銷會,一起來嗎?”

   “我就不了,您和主夫人去吧。如果我也去的話,這些孩子們也一定會跟著我,咱們的隊伍就太龐大了。”

   “也成吧。小卡琳娜說沙拉王找她有事,你知不知道什麼事?”

   “那我就不清楚了。”

   准備出發,小柑問李裂去不去,李裂無比之忙,說是用不了幾天就該開始競技比賽了,要做很多准備工作,小柑問需不需要幫忙,他很果斷地拒絕了。

   “你能吃好玩好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結果熱鬧了半天又就剩我倆,李裂正好有手下去北區辦事,把我們一起送過去。來到熱鬧的北區,這里簡直人頭攢動,十年前的場館又都重新啟用起來了,我們一眼就望見了81號展銷館的粉色雞雞塔。小柑又興奮又激動,拽著我胳膊上躥下跳:

   “我為什麼要吃早飯啊!!!!這地方不都是吃的嘛!!!!”

   “我哪知道你抽什麼風,反正我胃大,還能吃得下東西。”

   “我還不餓呢!先轉轉吧!參觀一下!”

   “也成也成,你想先去哪個館?”

   我們走在園區里,時不時總有人回頭看小柑,可能是看她穿旗袍的樣子很可愛吧,甚至還有問她報價的,這種時候小浪貨總是很得意地跟他們說:

   “一百億也不賣!”

   然後她還假裝一臉苦惱地跟我說:

   “怎麼辦呀死處男,這麼多人騷擾我!”

   “你就說你已經36歲了。”

   “你還是去死吧!”

   我們隨便瞎逛,總覺得園區里有些人既不像是消費者也不像是工作人員,眼神很古怪,似乎鬼鬼祟祟的。我問小柑注意到沒有,小柑也不怎麼在意,還跟我抬杠說:

   “你怎麼知道不是消費者?非得舉個烤腳指頭邊走邊吃就是消費者了?”

   “不是!但是你看他們衣服,都是很便宜那種,還有表情也都很奇怪,不像是在享受博覽會。”

   “要我說再正常不過了,估計就是從小城市或者農村來的,也舍不得買肉畜吃,純粹就是買張入場門票進來參觀參觀,看看妹子,看看有些飯館的開放式廚房,窮人有窮人的享受方式,這你也管?”

   “嘿!?你是傍上李家了,你現在成富人了是吧?”

   “那當然!你有意見!?有意見你別跟著我,花你自己的錢去!”

   “不是不是……”

   “我跟你說死處男,我下一個小孩還不一定是給你還是給李裂生呢!你可給我小心點!”

   “什麼!?你不是都說好了給我生一個……”

   “昨天晚上我被肏得改變主意了。”

   我斜眼看她,她也瞪我,瞪了幾秒忍不住一樂,過來踮腳摟我脖子噘嘴一親。

   “嘿嘿嘿,死處男看什麼看呀,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自己老婆是個婊子!走吧走吧,小孩他爹給了我好多代金券,咱隨便用!”

   “成吧成吧,沾你的光。”

   我又瞟瞟周圍,總覺得有人在看我們。

   “別摟我了,有人看著呢。”

   “看唄,你該不會又說是什麼鬼鬼祟祟的人吧?”

   “我……”

   “看你這麼肥膽子還挺小!別人愛看就看唄,窮外地人羨慕你,羨慕你個死胖子有我這麼個小美女摟著。”

   “不是,還有好多我看像是外國的!”

   “外國就沒窮人啦?”

   我的余光隱約感覺一個人在盯著我,把頭扭過去一看,他只是在盯著自己的自拍杆。軍警部隊三五成群地在園區里巡邏,步行或者坐電瓶車,隨機檢查可疑人士的護照或者身份證,有幾個剛才盯著我的果然被查了,也沒查出任何可疑之處。這些軍警雖然只是受雇於協會的合同兵,但荷槍實彈,裝備精良,穿著灰色作戰服和作戰靴,戴戰術頭盔,手持97式霰彈槍,腰間還有92式手槍,看步伐就知道訓練有素。

   “放心了吧?”小柑說。

   “嗯嗯,走吧,可能我在金絲雀城呆習慣了,出城之後莫名其妙地有點焦慮。”

   “別焦慮啦!哎呀你看那個小蘿莉!”

   ………………

   我果然看見個漂漂亮亮的蘿莉,正在一家餐廳的室外座位之間忙碌,十三四歲,穿著和小柑差不多的旗袍,也是梳著兩個小發髻,細胳膊細腿的,穿著小巧的紅布鞋,手腕腳腕帶著玉鐲,手里托著一屜包子。

   “人肉大蔥餡包子來嘍!三位客人請慢用!”

   小浪貨一下就流口水了:

   “走咱們吃包子去!”

   “你不是還不餓嗎?”

   “現在餓了!”

   我們走進去,跑堂小姑娘果然拿著紙筆過來了。

   “兩位客人里邊請,想吃點什麼?包子餡的種類都掛在牆上。”

   “這個‘嫩三鮮’是什麼餡啊?看著比別的貴那麼多?”

   “啊!這是我們‘良鮮包子店’的招牌包子,一屜只有一個。所謂嫩三鮮是指用三種鮮嫩食材做餡料:一嫩是海參,我們選用最上等的大連海參,肉質鮮軟,營養豐富;二嫩是木耳菜,選用雲南深山采摘的野生木耳菜,不剁碎而只切絲,清脆爽口,柔嫩軟滑;而第三嫩則是少女身上一塊不可多得的好肉,具體來說就是下體括約部位,雖然部位接近下水,但因為時常能夠得到鍛煉,所以反而肉質上乘,蛋白含量高,營養價值異常豐富。”

   “有點貴啊……”

   “有的顧客嘗試著點了兩屜,緊接著就追加十多屜,我們不是那種高檔餐廳,但我們的高檔包子絕對能讓客人吃得開心愉快!”

   “哈哈哈真會說話,也不試了,給我們先來10個!”

   “沒問題!兩位稍等!”

   旗袍女孩轉身走向後廚,結果沒兩分鍾又換了副表情回來了,先把“嫩三鮮”的牌子扣住,然後走過來跟我們說:

   “兩位客人您好,實在是太抱歉了,我們恰好沒有這個餡的了。”

   垂涎三尺的小浪貨噘著嘴把唾沫咽回去:

   “沒關系,我們能等,給我們現包點吧。”

   “真的太不好意思了,用於拌餡的女孩肉沒有了。”

   我說:“你剛才描述得那麼好吃,結果現在說沒有了,你這服務質量堪憂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小丫頭一個勁地跟我們鞠躬道歉,周圍桌都投來好奇的目光,我說算了,來點普通的什麼醬肉包子就行。她鞠個躬趕緊走了,然而沒過半分鍾居然再次回來了,而且這次後邊跟著個男的。

   “您好兩位客人,我是本店經理,聽說我們的服務員把無法提供的菜品給你們推薦了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

   小柑揮揮手:“沒事,我們點了兩屜別的什麼肉包子,快上來就行,也不用給我們贈送果盤之類的,我本來就不餓,送了我也吃不了。”

   經理卻說:“是這樣的,我們的服務員鳳香,就是犯錯誤的這位服務員,她剛才也覺得很過意不去,因為其實前半小時後廚就說沒有嫩三鮮餡了,讓她去蓋牌子,結果她迷迷糊糊的給忘了,很自責,於是來找我,希望依然能給二位客人上嫩三鮮餡包子。所以我們特地為您二位供應這個餡,雖然沒有太多,但是十個還是沒問題的,您看是否依然需要?”

   “要啊!”小柑口水又流出來。

   “可是材料不是沒了嗎?”我問。

   旗袍小丫頭紅著臉向我們微微鞠躬:

   “如果兩位客人不嫌棄,就用我的身體親自補償失誤。”

   “哦哦!”

   我打量一下這個小丫頭,看看她襠部,她不好意思地蹭蹭膝蓋。

   “那太好了,十個包子!”小柑說。

   小服務員鳳香露出燦爛的笑容,就好像終於如釋重負一樣:

   “沒問題!您稍等!不對,久等!這下您可要多等一陣了!”

   “不急不急,你們後廚在哪?”

   經理說:“就在里面,二位是想看她吧?”

   “嗯。”

   “那就請隨我來吧。”

   小鳳香問“看我?看我什麼呀……”

   我說:“看你變成包子的全過程。”

   “哎呀!那有什麼好看的……”

   後廚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香噴噴的蒸汽撲面而來。後廚分為幾個區,有前期准備材料的,有拌餡的,有和面的,也有專門負責包的,分工明確,各司其職。我們走到材料准備區,這里幾乎不做屠宰,都是從旁邊肉店進貨,肉鈎子上掛著開膛洗淨的半扇女孩,案板上還擺著一坨屁股,切肉工很熟練地把皮從屁股肉上扒掉,紅白相間的後臀尖切成小塊,塞進旁邊的絞肉機里,沒半分鍾就絞成一堆新鮮水靈的肉餡了。

   我捏一把小柑屁股,她嗯地叫喚一聲。小鳳香看到我們這樣,稍微有點羨慕。我把她旗袍後擺向後一拽,果然和小柑一樣沒有內褲,露出白里透紅的屁股蛋,我中指滑入柔軟富有彈性的臀縫里,摸到一個又濕又熱的小肉洞,滋溜一聲插進去。

   “呀~~~!!”

   “咦?小屁眼這麼濕?該不會沒擦干淨吧?你就這麼在餐廳里轉來轉去?”

   “不……不是~~~!!!這是我抹的香油!因為下面真空的嘛,就怕有顧客聞見我有不好的味道,香水又不能用,所以塗點香油遮一下。”

   “這下也不用遮了,你有什麼味道我們全都能嘗著了。”小柑說。

   “才不會!大師傅一定會把我洗干淨嘛!嗯嗯~~~”

   我把中指抽出來,果然都是香油味,在她衣服上蹭蹭。切肉工把她領到操作台上,一下就扒光了衣服,她也順從地跪著趴在操作台上,叉開雙腿背對切肉工,小屁眼油光華亮的,小肉穴也有些濕了。切肉工也把手伸進她屁眼里,稍微摳兩下,把她弄得哼唧幾聲。

   “肉量不夠。”

   “啊?”

   “肛管括約肌肉量不夠,尿道的也要切下來。”

   “嗯,讓客人們吃好就行。”

   “有尿嗎?”

   “有……但是好像尿不出來……”

   切肉工拿起一根金屬軟管,一頭是中空的細尖錐,就好像漏斗嘴一樣,另一頭通到水池子,他把細的一頭塗點香油,稍微扒開鳳香的小肉縫,對准尿道孔,不怎麼溫柔地插進去。

   “呀啊啊~~!!”

   很快水池子那頭流出一股小水流。

   “摘你陰蒂了。”切肉工說。

   就好像身體會對語言產生反應一樣,一枚紅撲撲的小陰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小縫里翹出來。切肉工拿一把鉗子,冰冷的金屬毫不留情地夾住敏感的小肉芽,小鳳香的身體稍微一跳,尿管子里的水流也暫時停止了。切肉工左手推住鳳香屁股,右手握緊鉗子,找准角度,猛然一拽!突的一聲,粉嫩嫩濕淋淋的,包括陰蒂頭和陰蒂腳的一條完整的小陰蒂的就從她的小騷逼里拔出來了。

   “嗯嗯嗯嗯嗯~~~~~~~~!!!!!”

   鳳香的小腰突然狠狠一抖,尿管子里噴出一大股水流,流到水池子里。與此同時她的小穴也猛夾幾下,擠出一股淡白色的愛液。切肉工把尿管子拔出來,擦擦她的愛液和血,咧著嘴跟我們說:

   “這歲數的小丫頭還是嫩,隨便怎麼弄弄就泄了。”

   小丫頭在哆嗦著,一把比挖耳勺還細的小刀對准她下體,突然刺進原本是小陰蒂的傷口處!刀刃圍著尿道口轉了一圈,切肉工膽大心細,動作麻利迅速,也加上她盡量不做大幅度掙扎,只用了十秒鍾,她的尿道就被整個剜出來,就像一根肉腸一樣,中間的小通道依然緊夾著,周圍是一圈厚厚的肉管子,這就是控制尿道開閉的肌肉,也是做包子的重要食材。

   “啊啊啊……”

   “屁股自己扒著。”

   前面的痛感肯定還沒過去,小鳳香又扒開兩瓣屁股,小屁眼緊張地一夾一夾的。她才剛一扒開,鋒利的刀刃就刺進她尾椎下沿,順著屁眼褶皺外圍環切一周。整個過程看起來應該挺疼,但她卻只發出一陣類似嬌喘的聲音,我懷疑可能刀刃塗了3NT麻醉劑,把痛覺轉化成了快感。當刀刃環切一圈又回到尾椎部位時,切肉工說:

   “松手吧。”

   小手一松,屁股縫又夾起來,看著和普通人無異,但是切肉工把中指插進她的小屁眼里,指尖彎曲一扣,往外一拽,一大塊肥瘦相間的屁股肉就被拽出來,末端還連著腸子,切肉工把腸子一剪,這塊肉就徹底從她身上脫離開了。然後,用小刀把里面屁眼那層皮剝掉,肛管之類的也切走,只要外圍肌肉部分。一切都處理完之後,兩塊上等的小嫩肉仿佛還在微微痙攣著。

   切肉工往她傷口塞了兩大塊面團止住血:

   “走吧。”

   她就這麼從操作台上爬下去,臉色通紅,滿頭是汗,我心想果然還是多少用了些藥物。至於切下來的肉,並沒有被送進絞肉機,而是洗淨之後手切,切肉工手持兩把菜刀一通狂剁,很快就剁成一堆漂亮的粉色肉餡了,加點水,放點蔥花姜末香油攪拌。

   我說:“咱們出去等著吧。”

   “嗯。”

   這時小鳳香走過來,虛弱地向我們鞠個躬:

   “那個,客人,雖然有點過分,但我有一個請求……”

   “說吧。”

   “能不能……借您的雞雞用一下,就三秒鍾。”

   她說這話根本沒看我,而是看著小柑,小柑說用吧,把我褲子脫下來,給我擼硬了。

   “謝謝!!!”

   小鳳香一轉身,彎下腰,小嫩穴湊到我陰莖上。她的尿道和肛管被剜走了,陰道仿佛也失去了夾緊力,雖然是小處女,但是敞著個濕淋淋的黑窟窿。她稍微往後一拱,就用我的JB給自己破了處。

   “嗯嗯嗯~~~~~~!!!”

   破處之後稍微扭兩下,也不貪戀,果然就只借三秒鍾,然後就拔出來,用紙擦擦血。

   小柑說:“你一定很貴吧,我們就想吃個包子,沒想買你啊……”

   鳳香一笑:“兩位放心,我不是全身契約,我的食用契約只限屁股!”

   “什麼!?那前面呢?尿道之類的……”

   “是我送給你們的!”

   她笑著拿起一根肉條,小陰蒂頭上連著兩個陰蒂腳。

   “雖然被摘下來了,但是按照規定還是屬於我的,我自己留著也沒用,也給你們嘗嘗吧,據說蘸醬油生吃不錯。”

   “你先趕緊擦擦汗吧。原來是局部契約,那趕緊去止止血消消毒,別不小心死了。”

   “嗯!你們也去座位上等吧,我看他們已經開始用我的肉包包子了。”

   我們到座位上等,小柑剛才看得滿臉通紅,說也想被切掉,我說你先把食欲滿足了再發泄性欲,她說這兩種東西本來就是差不多的。

   包子上來了,果然是一屜一個,碗口大的小屜,里面裝著一只包子,十個屜摞在一起,托過來是小鳳香。她又穿上了旗袍,看起來跟剛才一樣。

   “哇!你這麼快就沒事了?難道用了黏菌愈傷組織!?”

   “您說笑了,我哪有錢用那麼高端的東西,先用3NT麻醉劑撐著呢。請慢用!哦對了,還有我說要送給您的小菜……”

   除了十屜包子之外,她又端來一個小白盤,里面躺著她的小陰蒂。

   “怎麼分呢……”

   “你們一人吃一邊吧!最後還能親在一起!”小鳳香說。

   我心想這小丫頭也亢奮了,跟我們也開玩笑,不過倒是沒啥不行,我把陰蒂夾起來,含住一根陰蒂腳,小柑含住另一根,一點點往嘴里吸。鳳香滿臉期待地看著我們。然而就在快要親到一起的時候,我倆腦袋往後一拽,小陰蒂就從中一撕兩半了。

   “呀!人家的肉芽被撕爛了!”

   “唔唔唔……還挺好吃,有點像章魚刺身,還有點咸味。”

   “咦?我忘了放醬油了!可是有咸味嗎?”

   “有啊。”

   “再等等,我是不是忘了洗了?”

   小柑一擰她屁股:“小妹子誠心的吧!惡心死了!我都咽了!”

   “趕緊嘗嘗包子吧!”

   我心想還有服務員站旁邊催人吃飯的?不過既然她期待,我也就嘗嘗。夾起一個包子,薄皮大餡18個褶,咬一口熱氣騰騰的,包子皮松軟可口,而包子餡,木耳菜的清脆和海參的糯滑令人欲罷不能,而最核心的口感果然是里面的女孩肉,把所有其他食材都包裹在里面,成為一個結結實實的小丸子,肉香四溢,汁水黏滑而帶有脂肪的甜膩,調味其實不是很濃,除了她自己的油脂之外,也有一絲香油的清香。

   “嗯!好吃!”

   “太好吃了!”小柑也說。

   我夾起一個,遞到鳳香嘴邊:“嘗嘗。”

   “呀!那怎麼行?一個貴著呢!”

   “貴又不至於讓我傾家蕩產,你嘗嘗!”

   於是鳳香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眼淚刷一下就流出來。

   “你怎麼哭了?”小柑問。

   “嗚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好吃呀!!!”

   “對吧對吧!”

   “嗚嗚嗚嗚嗚嗚!我還想吃!”

   我說:“你吃幾個就自己交幾個的錢。”

   “那我!那我連治傷的錢都沒有啦!攢了好久呢!不治的話我就死了……”

   “你自己看。”

   “算了不管了!我怎麼這麼好吃呀……”

   最後我才吃三個,小柑也吃三個,反倒她吃得最多,整整四個包子都被她自產自銷了。

   “完了……完了……我還是找個垃圾桶等死吧,別汙染了市容市貌。”

   我說:“逗你玩呢,我請客!”

   “什……什麼!?”

   小柑也說:“你把尿道之類的都附贈給我們了,咱們還要親姐妹明算賬?”

   “可是我吃了四個呢!”

   “哎呀別廢話了!你看我們有代金券!你自己攢的錢留著治傷吧!”

   “嗯!謝謝Z叔叔小柑姐!”

   “咦?你知道我們是誰?”

   “全洋鹽市有誰不知道呢。”

   我說:“洋鹽市不是有好幾千人?”

   “所以你們才有名啊!嘶……藥勁快過了,我開始疼了,完蛋,我得找個沒人的地方慘叫一會兒去。”

   小柑說:“我直接給你叫車治傷去吧,怎麼定位?你去哪家醫院?”

   “老漁港區破網里巷11號門香滿屋外科診所。順風車就行,錢我自己付。”

   “這診所名……不會把你拐了吧?”

   “不會,很多局部契約的肉畜履行完契約之後都是去那地方治傷,很便宜,還能賒賬。”

   小柑說:“加個聯系方式吧,萬一你被人拐了,我們還能去救你。”

   我心想上屆博覽會你多管閒事就惹了一堆禍上身,不過聯系方式還是加上了。順風車很快來了,小鳳香自備一塊墊子放車座上墊住屁股。

   “折騰半天也沒讓你們吃飽,最後你們才吃三個……”

   “沒事,我們的目的正好就是邊吃邊玩,一上來就吃飽就沒意思了。”

   “那好!Z叔叔小柑姐再見!”

   “嗯!去吧去吧!”

   ………………

   展銷會還是那些東西,規模擴大了三分之一,新建了許多場館,不過東西大同小異,始終是宰宰宰吃吃吃。我倆塞了一肚子肉,充分滿足了各種食欲和性欲,看時間李荼跟李穢應該放學了,於是遵守約定回去找他們玩。

   回到南區,南區學校非常多,這會兒正趕上放學點兒,滿街都是戴紅領巾小黃帽的小學生。我們在海葵小學門口等,看見有幾個瑟米西沃安教徒正在“巡禮”,她們都是從意大利來的高層管理者,小塞正在講解當年自己是怎麼作為狙擊手在這里進行決斗並用狙擊槍射中金絲的。

   “Z先生。柑夫人。”

   “好好!多逛逛洋鹽市!”

   我隱約記得之前卡琳娜的部下對我倆有更崇敬的什麼稱謂,不過這倒無所謂,比起之前讓人不寒而栗的狂熱模樣,現在的教徒看起來溫和多了,也沒有人上街游行反抗金絲雀城之類的了,而且好像從三年前教會戰爭結束之後就不再販售人類制品,這屆博覽會也只參加競技比賽。盡管如此,普通人依然有些害怕這些穿黑袍戴兜帽赤裸腳踝的詭異女性,趕緊把孩子接走了。

   “你兒子咋還不出來呢?”

   “咱們沒看岔了吧?”

   我們又等了一會兒,小塞突然跑過來說看見有小學生打架。

   “兩個男小學生正在被霸凌,看起來像神皇的弟弟。”

   “趕緊過去!”

   小柑穿高跟鞋不方便,我先跑過去,跟著小塞跑進學校旁邊的胡同,果然看見一群人圍著李荼和李穢。欺負人的看起來都是五六年級的,一個個人高馬大的,當然跟我還是沒法比,我衝過去抓住其中一個的領子,其余人就都逃跑了,被我拽住的朝我吐口唾沫也跑了。

   “奶爸……”

   “怎回事啊?干嘛打你們呀?”

   小柑也來了,心疼地揉她倆兒子腦袋。

   “我看到他們在保護一個女孩。”小塞說。

   我心想這公主似的大姑娘也沒點眼力架,你既然背著狙擊槍,過去晃一圈也把小孩嚇跑了,還用得著跑過來跟我匯報。

   李荼說:“您別管!這是我們的事!”

   李穢倒是很老實:“我哥女朋友挨欺負,讓2班一傻逼把頭發剪了,我跟我哥把揍丫一頓,結果挨揍的傻逼認識一堆六年級的,而且家里有錢,有一堆舔狗,叫人過來把我倆堵了。”

   我想半天沒想明白這串話的槽點從何吐起,而小柑則根本就不打算吐槽,義憤填膺地嚷:

   “我帶你們再把那小子揍一頓去!”

   “都說是我們的事了!您別管!”李荼說。

   我說:“你們跟你們媽分別的時候還太小,對她不了解,既然她現在知道這事了,那就不是你們的事而是她的事了,你們現在的壓力就不是跟小學生打架之類的,而是怎麼攔著你媽滿處闖禍給你倆丟人現眼。”

   小柑拿她高跟鞋狠狠踹我一腳:“不是你親兒子就是不心疼!”

   我嗷嗷叫著揉揉腿肚子說:“我閨女挨打時候我也沒嚷嚷著幫忙啊!卡琳娜挨過打吧小塞?”

   “神皇陛下確實受過傷,但更多的是精神上的……”

   “你聽,這就是當媽的盲目之處!你要是給你兒子出氣去了,他倆被全學校笑話死!”

   “沒錯。”李穢說。

   我說:“你也不是個好東西,你哥都說別告訴你媽了,你還非跟她說。”

   小柑又踹我:“誰不是好東西!?你再說我兒子一句試試!”

   “成了成了,別在他倆學校旁邊丟人現眼了,有話回家說。小塞你忙你的去吧。”

   我們回到南灘酒店,一路無話,進了房間我才說:

   “我一直有個問題,李穢,你說你們揍的人家里有錢,連六年級的都跪舔之類的,這TM難道不該是你倆的角色麼?”

   “我爸有錢,我沒有啊!我爸每月給我跟我哥每人五百,洪棲家里給他一萬,他就雇五六年級的給他當打手,連老師都不敢惹!”

   “要不你們玩無限綠洲沒錢氪金呢!你們學校六年級的腦殘孩子也不少,舔人都舔不對。”

   李荼說:“他們應該不知道我爸是誰,我爸從來不親自去家長會,我跟我弟也沒說過。”

   李穢也說:“可能有人知道我們是李家的,但也只是小范圍的傳言,畢竟我們放學還得回家,被人見過,有人說我們可能是李家的什麼親戚之類的。”

   我又不解:“你爸為什麼不把你們送別的學校去?我看洋鹽市也有貴族小學啊,什麼珍珠小學之類的。”

   李穢說:“我爸不喜歡那群人的家長,說是不想讓我們跟那群人混在一起。我也不喜歡。”

   我心想富人的思維我真不理解,尤其是富到這種程度的就更不理解了。

   小柑說:“剛才我怎麼隱約聽見小荼說有女朋友?”

   “有啊。”李穢說。

   “你們這也太早了吧?”

   “不早不早,我們班的女生都開始有被宰了的了。”

   “被宰!?你們學校不是普通學校嗎?”我問。

   “李家的寄養肉畜計劃,你忘了嗎?”小柑說。

   “哦————”

   他們李家從在洋鹽市立足起就開始推行肉畜寄養計劃,選拔一些符合標准的本地居民作為宿主,先款支付1000萬人民幣,送去一個4-7歲的小肉畜進行飼養,小肉畜的衣食住行就從這筆錢里扣,養十年左右再收回去,剩下的錢就由宿主占有。這看似是一個血本無歸的買賣,散養肉畜根本不能保證肉質,但實際上這是一個心理陷阱,絕大部分宿主最終不舍得女孩離開,十多年後反而貼錢把她買下來,而這些人往往付不出多余的幾百萬,只能用房抵押,所以最終就等於是李家用4歲小肉畜和十年時間換了一套房。果不其然,這個計劃發展到現在終於開始起效了,這些人被迫搬離洋鹽市,李博士集團租界就能順暢無阻地拆遷,把五六層的老樓拔掉,蓋成高檔公寓,吸引能促進經濟增長的高端人士購買遷入。

   回到這個話題就是,寄養肉畜會和普通小孩一樣上幼兒園、小學、甚至中學,而且就是普通學校,和普通人一起生活,既有食用契約也有正常戶口,這正是李之尚的計策,這樣一來就能讓宿主感到自己養的不是肉畜而是一個普通孩子。

   “我哥女朋友就是寄養的。”

   “那萬一被別人看上買走了怎麼辦?”我問。

   “那肯定不行,我哥已經跟我爸說好了,等到時候娶回家。唯獨就是,宿主有很多都是單身男性,就怕我哥被綠了。”

   “具體他女朋友家呢?”

   “雅羅可不是那種女孩!她哥……”李荼說。

   我心想雅羅應該就是他女朋友名字。

   “……她哥對她就跟親妹一樣!絕不可能有那種關系!”

   李穢義憤填膺:“你所謂的‘她哥’22歲了還沒談過女朋友,跟雅羅倆人住,也不上班,拿著1000萬在家一宅,整天看動畫買手辦玩游戲,你覺得正常?”

   李荼紅著脖子說:“他哥正不正常的,那也不說明他們就有……你說的那種關系啊!而且他哥比雅羅大13歲!差太多了!退一萬步就算他哥是個變態,女生怎麼可能接受比自己大13歲的!?除非你說她被她哥強奸了!”

   李穢朝他媽跟我努努嘴,李荼扭頭看我們兩秒鍾。

   “嗯?”小柑沒明白。

   我拍拍李荼肩膀:“沒事!你沒說錯!我跟你媽還真是強奸認識的。”

   “我的媽呀!”李穢說。

   我們正閒扯,李荼突然接到她女朋友的電話,李荼趕緊接起來,盡管沒開免提但是我們都屏住呼吸,把小姑娘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呼……呼……呼……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以後再有人欺負你你就過來找我!”

   “那就……咳咳……謝謝你啦!呼……呼……”

   “你干嘛呢?這麼累?”

   “我……咳咳……跑步呢!”

   “在哪跑呢?”

   “在家呢,有跑步機!”

   “哦,那你跑吧,明天見!”

   “嗯~~!明天見!”

   掛了電話,小柑火冒七丈:

   “你還是不是我兒子!你基因是從你奶爸身上繼承的!?哪個心機小婊吃了蛇心狐狸膽敢綠我兒子!看我不把她的騷屄給白灼咯!”

   我趕緊說:“別這樣,小柑,當著小孩別這麼粗鄙。”

   “誰粗鄙!?昂!?我現在要是不粗鄙,我兒子以後就跟你一樣!李荼!李穢!好好看看你們奶爸!你們想變成這樣嗎?我跟你說女人全都是賤貨!不值得你們寵著!這傻逼寵女人半輩子落著什麼好了?他寵的女人連個孩子都懶得給他生!沒錯也就是我!你倆怎麼不學學你們親爹呀?我教你們,看見想干的女人,上去就抽她屁股!扇她嘴巴!罵她母狗!保證治得服服帖帖的!”

   李荼還扯著脖子說:“胡說!雅羅不是那樣的人!她才沒有綠我!”

   “你說她沒綠你是吧!?你再把電話打過去!你看她是不是嬌喘呢!”

   “我有病啊打回去!人家都說正跑步呢!我還打擾她?”

   “你打回去怎麼了?你還怕被拉黑還是怎麼著?你為了保護她都挨揍了,她她媽不哭著裸奔過來讓你肏,還有閒心跑什麼步!?”

   “我們的事您摻和什麼!?您別管!”

   誰知李穢卻說:“咱媽不管我也要管!雅羅明明就是把你綠了!”

   我心想這堆小孩真早熟,十年前還是看不見的精子和卵子,現在就已經討論綠來綠去的話題了。

   李穢突然說:“要不打個賭!咱們去雅羅家偷看一下!她家住一層,咱們看看去!如果她沒綠你,我就把我未來半年的工資都給你,如果她綠你呢,今天晚上就讓咱爸把她回收回來宰了!”

   “偷看!?偷看別人!?”

   “嗯嗯嗯?公司不也經常暗中觀察寄養肉畜和宿主的生活狀況嗎?咱們也暗中觀察一下,看看雅羅跟‘她哥’到底是什麼關系!你其實也想知道吧?對吧對吧?”

   李荼終於被他弟給說服了,不耐煩地晃晃腦袋:

   “成吧成吧!那就趕緊著!坐車過去20分鍾呢!”

   小孩果然行動力極強,扔下書包叫上司機就坐進他家的阿爾法里,司機都已經起步了,李荼才突然問一句:

   “你倆怎麼也跟來了?”

   “啊?你們本來沒想讓我們來嗎?”我驚訝地問。

   “我當然得來!我還得親手白灼那小賤人的騷屄呢!”小柑說。

   “算了算了,來了就算了!別給我們搗亂就行!”

   小柑異常興奮,她說她都好久沒坐這輛阿爾法了,闊別8年特別親切,上次坐的時候倆兒子才這麼點小,司機說這是去年的新款,她說哦。我們一路開到東南海濱區,我記得這里曾經是洋鹽市的“貧民窟”,雖然也不是那麼赤貧,不過每月一兩千工資的人在這里比比皆是。如今雖然城市擴建,更往南的地方也蓋起了高樓大廈,但是唯獨這一片仍然是毫無秩序的嘈雜一攤,僅存的秩序也是西街東巷的地頭蛇們收保護費建立起來的。然而我們沒開到海邊,停在一個幾十年的老小區門口,兩個小孩鬼鬼祟祟地走到其中一棟樓後,蹲在一堆灌木叢里,我跟小柑也跟過去,也在綠化帶里蹲著,摧殘了幾株年輕的小葉黃楊。倆小孩驚訝地看著我們,就好像比被綠之類的更驚訝。

   “看我干嘛?”小柑說。

   “你們居然還能跟著!這麼大人了不丟人嗎!?而且媽你是不是忘穿內褲了!?”

   “你們媽是能不穿內褲就不穿,不用保暖的季節就基本真空。”

   倆小孩鑽出灌木叢,走到一扇窗戶底下。我後來意識到他倆躲灌木叢里根本和偷窺計劃無關,可能就是想把我跟他媽甩掉。窗戶里面亮著燈,簾子也沒拉,李荼力氣大,扛著李穢,但是兩個人加起來也沒夠到窗戶下沿,這時他們才又想起我來了。

   “奶爸,過來一下,小點聲,噓!!!”

   “媽您也過來!”

   我扛著李荼,小柑扛著李穢,她右手假肢力量大,腰肌也莫名其妙地強壯異常。且不說小柑,我這邊我自己就能看得清清楚楚,我只是把李荼稍微往上一抱,他就看清里面的東西了。

   窗戶里是一間臥室,看起來就是普通的人家,有床有衣櫃有寫字台,還有一些小女孩的粉色掛飾。果然有個女孩走進來趴在床上,也是九歲的樣子,從頭到腳挺瘦溜,齊肩短發,穿著小背心和運動短褲,臉上紅撲撲的。進而有個男的走進來,也是個胖子,穿著二次元人物T恤和大褲衩子,突然就騎在床上,騎著小姑娘的兩條腿,摁住她的後背一通亂摸!

   小柑看不見,焦急地小聲問我們:“怎麼啦怎麼啦?”

   這男的不僅摸後背,居然還摸女孩屁股,從屁股到大腿再到赤裸的雙腳,沒放過一寸皮膚!我隱約聽到李荼吸了一聲鼻子,該不會是哭了吧?

   小柑越來越著急了:“到底看見什麼啦!?哎呦小穢你褲兜里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頂我後脖頸?”

   我錄了十多秒,把手機給小柑看,她差點就把李穢扔下脖子!

   “這這這!這干嘛呢!?”

   “噓!!!!!!”李穢說。

   “敢綠我兒子!?我必須得當場給他們捉奸在床!”

   我說:“你別管!”

   她說:“你才是別管!我跟小穢現在是一伙的!”

   小穢說:“我有一個計劃,我跟我哥假裝是來給她送試卷的,然後她肯定……”

   然而對小柑來說計劃都是扯淡,她把李穢扔下,又把我手里的李荼搶一邊去扔下,扒著我後背,爬起多半米,舉起拳頭對著他家玻璃猛敲!

   “咚咚咚!”

   里邊的倆人簡直嚇傻了。

   “你倆給我出來!你們這對狗男女還知不知道什麼叫害臊!?”

   小柑一嚷,旁邊幾個窗戶先有人把頭伸出來看熱鬧。

   李穢一下就慌了:“別喊了!媽!別喊了!我哥都快哭了!奶爸!快讓我媽別喊了!快管管我媽呀!”

   我說:“我要是有那個本事,你倆就是我親生的了。”

   窗戶里的男人打開窗戶怒吼:“你們誰呀!?”

   名叫雅羅的女孩也探頭出來:“李荼!?你怎麼來了!?”

   “我……我就是……路過……”

   男人怒吼:“你們偷看雅羅呢吧!?哪來的熊孩子!我要給你們家長打電話!”

   窗戶不開還好,窗戶一開,小柑直接蹬著我肩膀爬進屋!倆小孩用無比復雜的眼神仰視著他們親媽的裙下風光,而屋里兩人的表情就更一言難盡了。

   我說:“別把裙子刮壞了,李裂給你定制的肯定貴著呢。”

   “完了完了!咱媽瘋了!”李穢說。

   “沒瘋沒瘋,放心吧,那就是她常態。”我說。

   李荼愣了兩秒鍾,大概是各種思緒擰成一團,放聲大哭:

   “哇————————————!!!!!”

   “老哥別哭了!”

   “哇啊啊啊啊————這下完啦!!!雅羅肯定要跟我分手啦啊啊啊!!!”

   “不行我得找人過來幫忙了……”李穢掏出手機。

   我說:“你要找誰呢?難道家丑還要外揚?”

   他說:“您就別管了,反正您也幫不上忙。不對有個忙您得幫一下,您把我抱起來……”

   我掐著他腋窩把他抱起來,李穢比他哥輕多了。小柑正在跟屋主胡攪蠻纏,回頭看見我掐著李穢,還順便教育一句:

   “你倆小心你們奶爸,他是喜歡小孩而不止是小女孩,別對他掉以輕心!”

   我心想你這在親兒子面前公然露陰的在這兒瞎說八道我什麼呢!李穢也不管她說什麼,踩著我肩膀也躥入窗戶!

   “……你是哪來的瘋婆娘!?你是哪個學校的!?”

   “老娘芳齡36!當你媽都夠了!”

   “你穿成這樣該不是出來賣的吧!?”

   “什麼!?你說我什麼!?你穿一身大奶子小姑娘的衣服還有臉說我!?我老公也是死宅,他都沒這麼說過我!正因為有你這樣的死宅,死宅才會被人誤會!”

   李荼還在窗戶外邊哭,我心想也別丟人了,干脆把李荼也抱起來推進窗戶。

   雅羅扯著男的的胳膊說:“哥!!!別說啦!都聽我說!這是我們班李荼,還有他弟李穢!”

   “然後我是他們親媽!”小柑說。

   “哇————————!!!”被我推進屋的李荼並沒有立即停止痛哭。

   李穢說:“我們偷窺確實是我們的不對,但是你們兩個人也有錯誤!雅羅,你作為我哥的女朋友,怎麼能背著他做這種事!?”

   雅羅她哥一愣,搖晃雅羅肩膀問:“你是誰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小柑更來勁了,指著小姑娘鼻子:“好啊!我兒子那麼愛你,替你去打架,結果你覺得有他這個男朋友丟臉是不?”

   這小姑娘心理素質倒是很好,不哭不鬧不害怕,心平氣和地說:

   “阿姨!您聽我說!我和李荼確實互相喜歡對方,但是我跟他說過:我是寄養肉畜,遲早有一天是要被賣掉的,雖然你這麼珍惜我,但我可能最後就是珍珠小學那群富二代的一頓午餐肉,我不值得你珍惜,我不忍心看你對著我的屍體殘骸傷心落淚!但是李荼就好像聽不明白似的,一個勁地說我就是他女朋友,我罵他,打他,花光他的零花錢,就是為了讓他對我死心,誰知他依然對我不離不棄!最後我也心軟了,我就在有限的生命里讓他把我當女朋友吧,畢竟我也是喜歡他的。”

   小柑說:“那不是廢話嗎!?我兒子都跟他爸說好了……”

   李穢踹他媽高跟鞋一腳,這倆小孩不管到哪,隱藏自己李家公子的身份仿佛是他們的原則。

   李穢說:“就算這樣,你為什麼要背著我哥做這種事!?”

   “我做什麼事了呀!?”雅羅說。

   “你!你趴在床上,被別的男人摸來摸去,你還問做什麼事!你這是對我哥的不忠貞!”

   小姑娘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什麼別的男人!?我還沒正式介紹過吧?這是我的宿主許懦,我平常管他叫哥。”

   “我知道!但是你哥就能瞎摸你了嗎!?”

   “都什麼跟什麼呀!我跑完步腿酸,我哥給我做做按摩!”

   “他還摸你屁股呢!還摸你腳!每個腳趾頭都摸來摸去!這是正常按摩嗎!?”

   許懦終於勃然大怒:“你們都給我出去!真是有什麼樣的爹媽就有什麼樣的家教!雅羅,這種小孩你別再跟他來往了!”

   “哥!!!李荼不是這種人!你別再把他嚇哭了!沒事了李荼,先別哭了,外邊那個胖子是誰呀?要不咱把窗戶關上?”

   我說:“我是他們干爹,或者說奶爸。”

   “您……進來?”

   “我進去!”

   我從正門繞進去,小姑娘給我開了門。

   許懦說:“你們都是誰呀?讓你進你就進!?”

   小柑還不依不饒:“那絕對就不可能是正經按摩!我們捉奸在床,他反倒還賊喊捉賊了!?再說沒事閒的跑什麼步!?我從電話里就覺得她那是被摸得浪叫呢!”

   李穢說:“雖然我也這麼覺得,但是媽,你能不能先閉會兒嘴?我都快不想認您這個媽了!”

   許懦說:“你們都滾出去!!!!”

   “哇啊啊啊啊啊!!!!”李荼還哭沒完了!

   我說:“小柑,你能不能先哄哄你兒子,讓他先別瞎嚎了,這家的鄰居該怎麼想?多丟人?”

   “知道丟人還不快滾!!!”許懦怒吼。

   雅羅說:“都靜一靜!!!都聽我解釋!!!!!哥!叔叔阿姨!!李荼還有李穢!!!都別說了!都聽我的!!!”

   “先聽小姑娘說話。”我說。

   好不容易李荼先把眼淚收了,她媽也不耍潑了,氣氛安靜下來,小姑娘正要說話,突然間嘩啦一聲,亂上加亂,一個黑影撞碎玻璃衝進臥室!

   “呀!!!!!!”小姑娘嚇得失聲尖叫,許懦趕緊把她護住。

   “爸!媽!讓弟弟躲我後邊!”

   一個黑袍赤腳的大姑娘踩在玻璃碴子上,舉槍對准許懦兄妹,不是別人正是我女兒小卡琳娜!

   “你怎麼來了!?”

   “李穢發消息說你們有麻煩了,然後發了個定位,我想起十年前您發定位讓我過去救您,以為是類似的情況……”

   我急得直跺腳:“是有麻煩!但不是那種麻煩!不是!李穢!你讓她過來干嘛!?而且你還不把情況說清楚!”

   倆小男孩也傻了,李穢目瞪口呆地說:“我哪想到我姐會從窗戶進來呀!”

   我掐他後脖頸:“你姐是警覺的人!她是帶兵打過仗的!你光說句有麻煩,她當然以為是大麻煩!你怎麼不說清楚是家庭糾紛啊!而且在此之前你就不該閒的把她叫過來!她能有什麼用啊?你先是把你媽卷進你哥的事里,然後又吃飽了撐的把你姐叫來!你嫌日子過得不夠刺激呀?卡琳娜,把槍收了!”

   小卡琳娜收起槍:“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你小柑媽以為李荼被綠了,拖家帶口地過來捉奸來了!那小姑娘是他女朋友!”

   “別殺我……別殺我……”許懦瑟瑟發抖地說。

   我一攤手:“完了,李荼未來的大舅子已經開始跟咱們求饒了!”

   小柑絲毫不為所動:“咱們繼續談談關於你們所謂按摩的事,我跟你說,那絕對就是愛撫!你說按摩就是按摩?我看你這宅男絕對對你妹妹發情了!”

   “是是是!你說什麼是什麼!別殺我就好!別傷害雅羅!”

   “哇——————!!!!”九歲的小女孩終於被嚇哭了。

   “哇——————!!!!!”李荼也哭。

   我問李穢:“你怎麼不跟著哭呀?這就是你把你姐叫過來想看到的後果?”

   “不是!!!我是希望我姐過來阻止我媽發瘋!!!!”

   “且不說你表達的方式不對,她真過來也沒這本事啊!這又不是她親媽!而且從某些方面來說,你媽比她媽厲害多了!”

   小柑恬不知恥:“那當然!我可是‘大奶奶’!”

   卡琳娜自知他們其實是在害怕自己,於是換上溫柔的面容,走過去蹲在他們身邊,在男的和小女孩身邊輕語幾句,邊安慰邊了解情況,他們逐漸不怕了,小女孩也不哭了。李荼還哭,卡琳娜摁他嗓子摁幾秒鍾,硬生生把他的哭聲摁下去。

   “爸爸,小柑媽媽,你們管得也太多了,弟弟還小,感情還很懵懂,你們不能用大人的思維思考他的事!”

   “我姐說得多好!”李穢由衷地贊美說。

   “謝謝!然後就是,偷窺的主意是誰提出來的?”

   小柑突然慫了,指著她兒子,我心想他真是你親生的。

   “李穢啊!?原本就是他挑的頭,他還讓我過來解決麻煩!!?”

   “我我我……我哪知道我媽原來是這種人!”

   “成吧成吧!我就不問倆大人陪小孩瞎鬧是什麼心態了!關鍵問題是,誰說按摩就一定是在做越界的事!?按摩一下怎麼了?我看這個小妹妹衣服也好好地穿著,不像是在做那種事。小柑媽媽也不是死板的家長,也不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女孩只是讓她哥哥按摩一下,這也要吃醋嗎?”

   “按摩會摸屁股嗎?”李穢說。

   雅羅徹底沒法喜歡她這個未來的小叔子了,衝進別的屋,抱著一大本厚厚的圖冊進來,看起來又破又爛,書皮都快磨掉了,書皮上寫著標題:《肉食少女培育指南》。她把書翻開,嘩啦嘩啦地虐待著脆弱的紙張,終於翻到其中一頁,攤到我們面前。

   “看看這章!”

   我湊過去看看,書上寫著:

   “……特級少女的體能鍛煉必不可少,但是運動也會產生大量乳酸,為了保持肉質松軟,飼養者應及時為少女進行排酸按摩。不同的運動會在不同部位積攢乳酸,所以按摩手法也不盡相同。圖1就是慢跑過後的按摩方式,請參照光盤第四節進行學習……”

   圖片上是一個男人正在給女孩按摩,看畫質有些年頭了,甚至都不像數碼相機照的,畫面上的女孩完全赤裸著,而男人的手正用力摁住她的雙臀。

   “這不是金絲雀城的沈博士?”小柑說。

   “還真是,沈博士年輕時候吧!”

   李穢依然不放心:“這圖里不是裸體按摩的?你們也這樣?”

   “絕對沒有!”雅羅說。

   她把書合上,站到李荼面前:

   “你們的擔心很正常,我承認很多宿主和寄養肉畜都會發生性關系,合同只要求處女膜完整,所以很多寄養肉畜肛門都無法直視。但是至於我和我哥,我們從來沒有過那種關系,我也沒法證明給你們,只能說,我從三歲住進這里就一直是自己洗澡,自己睡覺,自己洗內衣褲,我太小的時候還不懂事,脫了衣服在屋里跑,反而是我哥要求我變得矜持,從四歲起我就沒在他面前裸露過任何隱私部位了,他會按照指南給我按摩,但絕不會實踐那些和性有關的章節,指南里是光著身子,而我至少穿著內衣褲,我小時候懂什麼呀,這些都是我哥的原則。你們可以說任何一個寄養肉畜不干淨,但是我絕對是清清白白的!”

   小柑還上下打量著她:“說的倒是好聽。”

   這次李荼終於站出來了:“我相信雅羅!也相信雅羅的哥哥!”

   李穢說:“可是……”

   “李穢!”

   “啊!?”

   “你是我弟!你聽我的!給雅羅道歉!”

   “成吧……嫂子我錯了,我不該汙蔑你綠了我哥之類的。”

   小卡琳娜說:“三年前見你們還挺天真可愛的,怎麼轉眼就開始綠來綠去的了?小學教育也太毀人了吧!幸虧我沒上過!”

   “你也沒天真可愛過。”小柑說。

   許懦也逐漸冷靜下來:

   “雅羅在學校有人保護我就放心了,她剛才回家也和我講了今天挨欺負被李荼保護的事,你就是李荼吧?也別哭了,我不該大叫著趕你們走……”

   “不不你還是挺應該的。”我說。

   “……你和雅羅很要好,我很高興,但是雅羅說的那些話你也要認識清楚,就是說關於她是寄養肉畜這件事,和她一樣大的女孩已經有被賣掉的了,而她也隨時有可能被公司回收走,這次趕上博覽會,據說肉畜需求量會激增,公司的人隨時會來帶走雅羅,說不定下星期,說不定明天,或者今天晚上都有可能!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思想准備。唉!”

   雅羅拍著他哥的肩膀說:“嘆什麼氣呀!我被帶走你就賺啦!別人拿1000萬養十年,你就養了我六年,白賺多少飼養費!剩下的錢都夠你在上海買個小兩居了!等我一走趕緊找個女朋友!”

   然後跟我們說:“所以說對寄養肉畜的偏見太普遍了,你們覺得我不干淨,其實說我哥閒話的人也很多,女的一聽他家養著一個小姑娘都不跟他相親,我耽誤他整整六年了。”

   李荼說:“我覺得你哥和別的那些宿主都不一樣,你哥是真的好人!”

   小柑也說:“成吧,小姑娘看著還行,聽你說話倒是挺重情義的,叫雅羅是吧?”

   “嗯!謝謝阿姨夸我!”

   我說:“這小伙子雖然也是個宅男,倒是很明事理。”

   許懦說:“你既然也看動畫的話就該知道宅不宅和明不明事理沒關系吧!”

   “還挺不客氣,我跟你說,我歲數其實都能當你父親了,這是我親女兒,看看是不是沒比你小兩歲?”

   卡琳娜說:“你倆整容整這麼年輕就別擺出倚老賣老的架勢了!出門容易挨揍!連我都想揍!”

   “成吧成吧!我叫他兄弟!許兄弟!滿意了不?”

   小伙子趕緊說:“不敢不敢,該怎麼稱呼您?”

   “Z哥,別人都這麼叫我。然後這是我老婆。”

   “我怎麼感覺你們不止一位都有點面熟?我在哪見過你們?”

   李穢趕緊說:“沒有吧!這是我媽,名叫李桂花!”

   “哦哦!李嫂!”

   卡琳娜的到來還是有作用的,雖然碎了扇窗戶,但是氣氛緩和了許多。

   雅羅說:“大家留下吃飯吧!”

   李荼趕緊擺手:“不了不了!這個真不了!你家平常兩口人吃飯,也沒做過那麼多人的大餐。”

   李穢倒是不客氣:“吃嗎?我媽學過做菜!”

   “真的啊!?一定要讓阿姨露一手!”

   “沒問題!”小柑痛快地說。

   小卡琳娜說:“今天已經不早了,明天你們都還上學,我們就先回去了。這筆錢你們用來裝窗戶,實在是抱歉了。”

   雅羅說:“也好吧,對了李荼,周六來看我比賽!”

   我問:“什麼比賽呀?該不會是博覽會的那個?”

   “那個我可不敢參加,參加了就沒命了!我說的是我們工會自己組織的田徑比賽,其實就是去玩的。”

   “工會?你們什麼工會?”

   “肉畜工會啊,在洋鹽市那麼有名,你們居然沒聽說過?我們的活動純粹是自己舉辦著玩,外人有人願意看就看,沒准看上哪個就買走了。我報了個100米跑。”

   李穢說:“沒問題!我跟我哥一塊去!到時候給你加油去!”

   從雅羅家出來,我們五個坐上車,司機正往酒店開,小卡琳娜突然說:

   “我請你們吃日料自助去!”

   “好啊!”

   “好啊好啊!!!”

   “老姐真好!”

   “哦哦哦!!!”

   ………………

   …………

   ……

   [new page](卡琳娜的第一人稱視角)

   我和爸爸,小柑媽媽和兩個弟弟去吃海鮮,到北區港口區去吃,海鮮超級好吃,白水煮熟的大章魚爪,白灼的大皮皮蝦,沾點醬油,美味至極!我們每個人面前都剝了一大堆的蝦皮蟹殼,吃得不能再吃,爸爸和小柑媽媽還高興地喝了酒,我也陪他們喝了許多。

   “剝蝦!接著吃啊!今天你姐請客!”

   “我爸不讓我吃那麼多……”李荼說。

   “你爸有毛病!今天你媽我說了算!”

   “服務員!海膽再來兩只!生蚝來三個!”

   我們選的海鮮酒店緊鄰港口,坐在五樓的大露台上,夏末秋初的涼風吹著我們的後背,燃氣取暖器的熱氣浮在我們頭頂上,左側是燈火通明的室內餐廳,右側是港口的夜景,遠方是漆黑的海面,近處是非凡的熱鬧。我就身處在熱鬧中,吹著晚風,烤著火爐,和弟弟們說說笑笑,和小柑媽媽喝著香檳,聽我爸爸邊吃邊夸獎這里的真鯛,夾一片帶魚刺身放進嘴里,再扭頭看看夜景,享受著少量酒精帶來的頭重腳輕。我很慶幸自己是個享樂主義者,這座洋鹽市就是我的天堂。俯視下面,海濱大道上來來往往或停在路邊的都是價格不菲的豪車,西裝革履的管家們在車門邊等候,氣質非凡的男男女女進出於酒店和賭場,也有花枝招展的小肉畜們掛著標價三三兩兩地在附近轉悠。港口區停了許多大船,豪華郵輪就有七艘,包括齊拉斯船長的聖瑪麗安娜號,這些游輪的頂層餐廳也都燈火通明的,露台上也是和我們一樣享受海鮮的賓客。另外一艘外表粗糙但無比巨大的貨輪是弗朗西斯將軍的食人魚號,這只意義不明的大船殼子是他的寶貝。還有一艘船堅炮利的軍艦是塞布瑞娜的重巡洋艦紅發米婭號,那上面有一座化工廠,軍艦頂端飄揚著我們瑟米西沃安的旗幟。

   就在這些巨輪之間也有一些拖船或者漁船,體積也是有大有小,其中一艘船有著鏽跡斑斑的船身和紅白相間的吊臂,看起來像是一艘普通的起重船,但我知道那根本就不普通,那是今天下午悄然抵達洋鹽市的“吸血蝠”號奴隸船,它的里面也完全被改造成了別的設施,一座蛋白人偶培養基地,塞布瑞娜改造紅發米婭號就是參考了吸血蝠號的創意。

   這一次吸血蝠號的出現確實是悄然無聲,少數人認出來了,拍照發到網上,才有人知道奴隸主艾沃森·傑德爾來參加博覽會了。不過我比大部分人的消息更早一步,我在今天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和他見了面。

   ………………

   時間往前推幾小時,中午時分,我根據楊詼轉告的時間地點來到北區一家中餐館。這餐館意義不明,北區是食人魚牧場的地界,建築和街道布局完全是西方式的,甚至使人恍惚感覺自己身處在澳門老居民區,各種“美國街”、“德國路”、“俄羅斯廣場”之類的外籍居民聚居地也都在這里,想吃中餐的話為什麼不去南邊吃?但當我看到有人拎著裝在紙盒里的“宮保雞丁”走出店鋪時,我就理解它存在的意義了。

   “我要一份牛丸湯泡飯,你要什麼?”王沙漣問我。

   “揚州炒飯。”

   這個男人穿著牛仔褲和皮夾克,鬢角有些花白,盡管現在只是初秋但他已經早早地穿上了兩層衣服。我到的時候他正在排隊點餐,就好像知道我會准時似的。我們取了食物坐在角落里,店里人不算太多,但是後廚轟轟的很吵,給並不炎熱的氣溫平添了幾分燥熱。王沙漣脫掉外衣,里面是短袖,我也想脫,但是我把唯一的衣服脫了就是全裸了。

   “說漢語?”他問。

   “嗯,漢語吧,食人魚牧場租界來自英語國家的多,中文反而不普及。”我看看旁邊幾個說葡萄牙語的大胡子老外。

   “我以為你平常不穿長袍,無論如何便服也比長袍舒服得多吧?”

   “平常確實不穿,不過今天我的巡洋艦將要抵達港口,一會兒我要去迎接她們。准確地說不是我的,而是我的行政副主教塞布瑞娜·莫瑟兒的……”

   “那很好,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們可以同行。”他說。

   我的揚州炒飯上被擠了幾圈胡椒烤肉醬,我又剛吃完早飯不久,實在是胃口不佳。我把附贈的餅干拆開,里面掉出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一句話:“試著原諒一個你不想原諒的人。”我把紙條給他看,他笑了笑,笑容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我猜他年輕時候一定非常英俊帥氣,而現在這張成熟的臉依然能夠折服這世界上90%的女人。

   “是在說我嗎?”他問。

   “也許是吧,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綁架我,我媽媽輸掉決斗,我被帶進金絲雀城生活七年,到目前為止我的人生還算完美。”

   “對不起。”

   “看看你的餅干里面寫了什麼。”

   他把自己的餅干也拆開,紙條寫著:“不要膽怯,放手去愛。”

   “這像是在諷刺我。”他說。

   “為什麼?”

   “我愛過的女人基本上都死了,或者甚至可以說,和我做過愛的女人基本上都死了。”

   “伶鼬副校長還活著。”

   “伶鼬,昨天晚上她還要來找我過夜,我說緩緩。她比我想象的顯老,估計也是操心她女兒……”

   “嗯,翎雁這次要參加競技比賽,可把伶鼬副校長愁壞了。”

   “你這個上屆冠軍可得多給她指點指點。”

   我們閒聊一會兒,聊聊上屆博覽會,聊聊教會戰爭,聊聊正在茁壯成長的下一代小孩們,也聊聊藍魚的情況。

   “她現在可叛逆了,而且沒什麼腦子,整天跟一群輕浮女孩混在一起,混在一起就能玩男人。她嫌我太不年輕了。”

   我聽最後一句話稍微一愣:

   “你們父女會有那種關系嗎?”

   “做愛嗎?基本上是常態,黃蕉曾經也是我的女兒。但畢竟她們不是人類,人類的倫理觀是套不上去的。”

   等我們都吃完了,慢慢地喝冰水,他才慢慢引到主話題:

   “我其實沒什麼事要找你,我今天主要是想和艾沃森·傑德爾談談——你還記得是誰吧?買蛋白人偶的那個。但是和他談之前我想先和你聊聊,聽說你知道一些事?”

   “什麼事?聽誰說的?”

   “白樹。就是上次跟你跑到戰場玩去的那個。他們終於把基站建起來了,不用忍受衛星網的龜速了。”

   “我知道的是也是她告訴我的,你直接問她不就可以了?我猜你說的是黃蕉的事吧?關於黃蕉的人格……”

   這個男人點點頭,很沉默。

   我說:“我其實不知道巴旦木為什麼要告訴我……我是說白杏。我根本就是整個事件的局外人啊,我跟這整個事件唯一的聯系就是……就是……好像根本就沒什麼聯系!”

   他卻並不理睬我說的這些話,兀自嘆息著:

   “我其實已經聽白樹說過了。黃蕉狀態很不好,不知從哪得到了一些甜霜,可能是艾沃森給她的,或者某次去北極時候白瞑給她的,但是在吃甜霜之前她的狀態就已經很糟糕了。後來她在軟化狀態下操縱飛行器,把自己摔傷了,差點摔死,我根本就不能理解她為什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她難道不知道甜霜的軟化效果嗎?後來白樹實在是瞞不住了,才和我透露了曾經的計劃。”

   “關於VR洗腦的那個?”

   “嗯。聽起來真魔幻,16年的人生怎麼可能壓縮到3000小時?16年的清醒時間有120多個月,3000小時才4個多月,壓縮成三十分之一,怎麼可能真的再現一個人的人格!何況很多主觀意識不可能用這種被動觀賞的形式再現!而我居然被這種東西騙了十多年!也是我太不願意跟她聊起過去了,我們每天的生活一成不變。她也被騙了,也把自己當成真正的黃蕉,但很多東西是無法彌補的,就比如說,她沒有切身體會過甜霜的成癮性和軟化作用,嘗過一次之後立刻無法自拔,而她這個人格從未軟化過,居然背上F-219就升空了,她醒來後說了‘我好像第一次知道普通人類的身體有多脆弱’這麼一句話,我才意識到她可能真的不對勁。”

   “所以白杏把詳情都告訴你了?”

   “對,終於告訴我了。”

   “所以你和我是想聊……什麼內容?”

   “聊天又不一定是要獲取情報對吧?我說不定只是想找個人談談心。我這一年心情很糟,這次博覽會對我最大的吸引力就是能見找人聊聊——面對面地,能互相看到表情地聊。”

   我說:“你只是太過悠閒了,需要給自己今後的人生找點事業。你知道了一件真相,但這並不是什麼需要解決的問題或者困難對吧?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調整心態。”

   “真是個心里無比健康的女孩,你所說的‘我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我最大的困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曾經深愛過一個人,曾一度失去過她,但後來失而復得,又生活19年後你才聽說那根本就不是她,真正的她已經不存在於世界上了。你讓我如何調整心態?舉辦一場遲到19年的追悼會?”

   “我聽說黃蕉很邪惡,當時的安理會聯手阻止她的計劃,俄羅斯人更是窮追不舍地想要她的命,而現在的黃蕉至少安全而溫和,這不失為一件好事,我是說這個新黃蕉……”

   “黃姜,我在知情者面前這麼稱呼她,從去年開始的。”

   “哈哈這什麼名字,她不打你?”

   “我說在知情者面前,她還不是知情者,還有藍魚也不是。”

   我驚訝地聳聳額頭,想象不出他們家是什麼情況,不過直至現在我也稍微能想象出,那大概已經變成一個氣氛很沉默的家庭。

   “你說黃蕉很邪惡,我一點也不否認,可以說她的最邪惡的計劃就是由我覆滅的,但同時我也不能否認自己對她的感情,就好比你對你親生母親那樣。另外,雖然白樹告訴了我關於VR洗腦的事,但我仍舊心存懷疑,因為很多時候‘黃姜’都表現得像真的黃蕉一樣,也會說出一些只有我和黃蕉才會知道的話。這從邏輯上說不通,就算他們的VR動畫做得再精良,無比還原真實場景,他們不可能做出沒見過也沒聽過的場景,而我也沒往日記和書里寫過。比如說白樹被抓走後,黃蕉被關進籠子里一段時間,每天她唯一的樂趣就是和我聊天,現在的黃姜依然記得其中很多聊天內容,這些難道也被做進了VR動畫里?動畫的三個制作者,白瞑、白樹、艾沃森,有誰見過這些場景?有誰聽過我和黃蕉私下里交談的話?”

   “也許是……在黃蕉還活著的時候……告訴他們的?”

   “也只能這麼解釋了,她在賭場的時候經常和白瞑交流,也和白樹偶爾接觸,但她怎麼會無聊地復述我和她的閒聊內容?我們當時聊的都是……籠子里沒處上廁所,大腿被尿醃得有些腫之類的。我說的籠子里的那些話只是舉例,還有很多我和黃蕉單獨相處的記憶,白樹不可能知道,我也沒寫過,但是黃姜都記得。”

   我說:“既然你自己都知道黃蕉可能和白瞑聊過,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別說什麼‘不太可能’,‘概率很低’,只要這種可能性不是完全被堵死,那就不能證明黃蕉的人格還存在著。”

   他嘆口氣:“你還真不會安慰人。”

   我又說:“主要是我沒義務安慰你。我又沒答應白杏給你做心里疏通。”

   “哈哈哈哈,不過能有人聊聊也是好事。走吧,跟我去港口接個人,我接我的人,你接你的。”

   他的面子果然不小,一輛UNGMC的車聽他安排,不過我們上了車後依舊不再提這件事,轉而聊聊別的事情。

   “我們六柔公司這屆又要開許多臨時展銷店,我岳父雖然老了,操持不動生意上的事,但我的兩個大舅哥倒是能把一切打理得有條不紊。聽說你們教會今年不賣東西?”

   “對,不賣東西但是會派人參加競技比賽。”

   我們來到港口的時候,許多教徒們正在迎接剛剛抵達的巡洋艦,塞布瑞娜和迪莉婭當然都在,而大部分則是洋鹽市本地的教徒。擁有一萬多名教徒的洋鹽市分教團直至去年才被迪莉婭的事務廷認可,目前由一位名叫陶婷菲的17歲綠燭教臣管理,教徒一部分有食用契約,另一部分則只是普通公民,平常過普通人的生活,包括陶姑娘本人也是一名普通的女高中生,有父母有學業,組織參加教會活動的時候才會穿黑袍外出。

   迪莉婭很乖巧地跑過來,先是拉開長袍行禮,然後和我抱了抱:

   “卡琳娜,你來得正好,我和塞布瑞娜實在沒什麼可聊的,她簡直太無聊了,盡管這是我第一次來洋鹽市,但她不帶我去好玩的地方!”

   塞布瑞娜說:“我說了,我今天下午會帶你和莉歐妮去十年前的決斗場地,也就是兩個學校和一片住宅小區……”

   迪莉婭撒嬌地說:“我想去的是高檔餐廳!賭場!酒吧!保齡球館!那場決斗的視頻我已經看太多遍了——莉歐妮下來了!”

   紅發米婭號船長莉歐妮走下船,跟著她的只有少數教徒,而沒有試驗工作者,那些工作者們不管船到哪里,他們要做的只有埋頭工作。教徒們紛紛向我行禮,我也回禮給她們。

   “卡琳娜三世神皇陛下,迪莉婭行政大主教,塞布瑞娜行政副主教,下午好!我帶領紅發米婭號巡洋艦來參加這一次的可食用人類博覽會。”

   塞布瑞娜說:“路途辛苦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洋鹽教團的陶婷菲綠燭教臣,她的教徒會負責巡洋艦的安保工作。除此之外隨處可見的雇傭警察也受雇於協會,將會共同負責巡洋艦的安保工作。”

   我和她們寒暄著,王沙漣暫時消失了,過一會兒又出現了,身後跟著一個看起來比他年輕得多的白人,也就是艾沃森·傑德爾。他的吸血蝠號就停在我們的巡洋艦旁邊。

   莉歐妮說:“為了保險起見,我要對停靠在紅發米婭號旁邊的那艘船進行檢查,以確保那上面沒人打算竊取我們的軟化劑樣品……”

   我說:“他不會輕易讓你登船檢查的,而且也沒必要。”

   “為什麼沒必要?”

   “因為……”

   “因為你們的樣品追根溯源就是從我這兒來的。”艾沃森說。

   “你是誰?”女孩們問。

   “艾沃森·傑德爾,奴隸商人,曾經是一名神經學家。你們只知道自己的樣品來自達倫·阿什利,但他的樣品也是我提供的。另外皇帝小姐,我其實很歡迎你的教徒們登船參觀吸血蝠號,包括巡洋艦里的科學家們,我們在研究改造甜霜方面也算是同行了對吧?相互之間會有很多值得交流的知識。”

   “那真是太感謝了!不過今天還是算了,你和我的教徒們可以互相認識一下。這位是塞布瑞娜·莫瑟兒,是軟化劑改造計劃的主要推動者和負責人,你們一定有不少技術上的話題可聊……”

   “是的我知道她,而且我確實有話想和她說。”

   王沙漣說:“然後請允許我也自我介紹一下,我是……”

   塞布瑞娜說:“不用了,我知道你是綁架過卡琳娜的那個家伙。”

   塞布瑞娜是個不在意禮節的女孩,而此時我發現這位神經學家兼奴隸商人也是如此,後來我意識到他們這種人並非不講禮貌,而是喜歡用自己特有的“禮儀”和言行風格與人相處。我並沒有責備塞布瑞娜的無禮,反而有種難以言表的爽快感。

   王沙漣用漢語跟我說:“你的副主教性格也太剛烈了!”

   塞布瑞娜也用漢語說:“是的。而且我實在無法想象,像您這種經歷豐富的中年人也會犯這種……換個語言就以為別人聽不懂的錯誤。”

   “你也可以當做是我主動說給你聽的。”

   “是嗎?那真是謝謝夸獎,我不喜歡軟弱的性格。”

   艾沃森說:“我和你們這些教徒沒什麼交流,除了有一次我被一艘黃燭海盜船綁架了,而且差點被殺死。”

   迪莉婭說:“那一定不是經過事務廷認證過的合法教團……”

   “沒關系,我沒在意那件事,畢竟從結果來說我還活著,而且其中一些教徒女孩還成為了我的助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現在就和這位塞布瑞娜談談,不會占用她太多時間。”

   “我還要帶我的朋友們參觀洋鹽市……”塞布瑞娜說。

   “我知道你們一定會去南區的棋盤戰場,而我訂的旅館正好也在南區。我不會耽誤她太多時間,真的只有兩句話。”

   我也說:“塞布瑞娜不會有事的,我和她在一起。”

   “好吧。”迪莉婭說,“不過別太晚了,我們先回南灘酒店等她。”

   於是塞布瑞娜跟我們做上王沙漣的汽車,車頭有根小旗杆,掛著UNGMC的藍旗子。

   艾沃森說:“下船之後我總覺得這座城市里的市民有些古怪,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什麼古怪?”我問。

   “我總覺得其中一些人似乎……不太友好。”

   “我也感覺出來了!”塞布瑞娜說。

   我心想就憑你倆的性格能有人對你們友好就見鬼了。

   按照地址很快找到了艾沃森的旅館,那真的只是一家“旅館”,是在濱海大道上的一家民宿,不起眼的二層小樓。艾沃森的房間在二樓,一樓是個小吃攤,他上樓之前順便買了一袋包子,剛進屋就坐在床上吃起來。

   “你們要嗎?”

   “不了,謝謝。”我說。

   只有塞布瑞娜真的來了一個,我們坐在床上或者凳子上,關上門打開窗戶,看著一批不怕冷的人在海灘上戲水游泳。

   “我只有一個問題,莫瑟兒小姐,你真的接觸過一只黏菌生物嗎?”

   “當然了,而且不止一只,綠燭艾瑞卡算是一個,然後就是在羅馬城差點生出一大窩後代的‘生靈神’紅兔。”

   “紅兔,沒錯,我要說的就是她!我有一些關於她的問題……”

   塞布瑞娜說:“是關於黏菌生物的話題嗎?我知道你們兩人都是這方面的磚家,但我不是,我應該讓我雇傭的科學家們來和你們交流,溝通一下軟化劑的改造經驗之類的。”

   艾沃森說:“不不,沒關系,我會和他們交流的,但是我更迫不及待地想找你交談。別以為我們對黏菌生物了如指掌,我越研究就越發現這種生物有著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的奇妙的特性。比如說,我好像聽說,你曾見過那只名叫紅兔的黏菌體吃人?”

   “是啊,怎麼了?大概是我14歲左右的時候吧。那時候我已經在帶領部隊了。”

   “你能描述一下具體情景嗎?”

   “那時候我在阿爾卑斯山,二世神皇陛下……”

   “不不,不需要從頭說,我只想聽具體的吃人那一幕的情景。她是怎麼吃的?”

   “就是張開一張嘴,把一位白燭教臣吞了進去。”

   “屍體殘骸呢?”

   “沒有殘骸,我說了是整吞,什麼也沒剩下。”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似乎聊到他們最感興趣的部分了。王沙漣也開始發問:

   “我們都見過很多黏菌生物,但她們都是人類女性的外觀,包括嘴部也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個普通的嘴的大小,是如何把一整個人吞進去的?”

   我之前就好奇這個問題,但他們卻是第一個投入關注的,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推動生物學發展的是他們而不是我。

   塞布瑞娜說:“那一幕我實在是不想回憶!那簡直是我畢生的心理陰影!甚至我用甜霜彈擊敗她之後,我都無法擺脫那段陰暗的記憶。我不知道怎麼形容……”

   艾沃森不耐煩地說:“為什麼還不開始你的描述?你不是急著和同伴們去逛街嗎?”

   我有點生氣說:“你在催什麼!?你沒聽到她說這是她的心理陰影嗎!?”

   塞布瑞娜捶捶腦袋:“不,我沒理由表現得軟弱!我已經把她打敗了!我親手用甜霜彈把她軟化了!我沒理由畏懼一個敗給我的東西!我要描述,但需要一個人體模型……”

   王沙漣指指我:“就用她吧。”

   我說:“沒什麼不可以的。”然後脫掉長袍,露出赤裸的身體。

   艾沃森盯著我的小腹:“你的陰毛是我喜歡的形狀。”

   “謝謝。但我沒想和你做愛。”

   “我也沒想,除非你付給我錢的話。”

   我心想這男人對自己的生殖器是多自戀?

   塞布瑞娜絲毫不在意我是否裸體給別的男人看,她拿起一只水性記號筆,走到我身邊,閉上眼睛搜尋自己的記憶,然後在我身上畫线。她從我嘴角畫起,筆尖劃過臉頰,劃過脖子側面,劃過鎖骨,劃過乳房外側,顫抖但毫不猶豫地劃過側肋,最後停在腹部側面和肚臍等高的位置。她畫完我的左側又對稱地畫了右側,我的身上於是多了兩條线。

   “這是什麼?”艾沃森問。

   “這是她的嘴。”

   “她用手把自己的胸腔掰開了!?”

   “是……又好像不是?不是!這張嘴是自己‘張開’的!”

   兩個男人又對視一下,都表現出驚訝的神情。

   “你看到的嘴張開前是什麼樣?張開後又是什麼樣?”

   “張開前和普通人沒有區別,突然一道裂口順著嘴角裂開,皮膚和肌肉都裂開,甚至流了一些血但不是很多,也有可能只是她的口水。她的脖子被分為前後兩部分,胸腔也是,我能看到里面的內髒,看到肺和跳動的心髒,我還看到巨大的牙齒,但發現那其實是肋骨的斷面。她用這張大嘴吞下了一個人,然後把‘嘴’合上,裂口瞬間愈合了,愈合到嘴角,還原成人類外形的嘴。”

   艾沃森說:“我見過兩種黏菌體吃人的方式,一種是像人類一樣用牙咀嚼然後吞咽,還有一種是在受傷狀態下,傷口激增出粉色觸手狀的黏菌愈傷組織,掠奪人體活細胞,直至把整個人吸收殆盡。但你說的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王沙漣說:“會不會是她頦肌用力,扯裂了嘴角,然後胸大肌用力……”

   艾沃森搖搖頭:“那說不通,那根本說不通。”

   我說:“會不會這是二代黏菌體的特有屬性?”

   王沙漣說:“我接觸過的二代黏菌體比你們所有人都多得多,紅兔本人甚至是我的女兒,但我從沒見過有這樣的形態。”

   塞布瑞娜靈機一動:“既然她被帶到了北極,而你們又有去北極的途徑,那麼直接到那讓她表演給你們不就好了。”

   艾沃森搖搖頭:“這就是最大的障礙,我確實去了,但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做到的,甚至對於‘嘴’的描述還不如你今天描述的清楚,也無法還原你所說的那個場景。”

   “難道是我出現幻覺了,你們不用在意,那時候我很慌亂,說不定真的產生了幻覺……”

   “不!”艾沃森說,“事實上你所描述的是一種體態變形,理論上說黏菌生物的體態變形是可行的,而且理應是輕而易舉的,就和我們伸手眨眼一樣簡單,也應該像橡皮泥一樣柔軟而靈活,但至今我們都沒觀測到相關案例,你所描述的場景是第一個。我想她們只要掌控某些技巧就能實現體態變形,她們需要學會觸發最關鍵的幾根神經,至少理論上是這樣的。”

   塞布瑞娜說:“你們一邊提防這種生物,一邊又在挖掘她們的潛力?”

   王沙漣說:“我們不是軍火開發商,我們只是對生物本身充滿興趣。”

   艾沃森則說:“我要問的就是這些,盡量不要告訴別人今天的談話內容,塞布瑞娜·莫瑟兒小姐,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我們的關注點。”

   “好的,我也差不多快受夠你們了。”

   我對塞布瑞娜說:“你先走吧,帶她們逛逛洋鹽市,這兩個人還有話想和我聊。”

   塞布瑞娜離開後,兩個男人又聊了一會兒關於“體態變形”的話題,不過越聊越深,我聽不懂,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而且還真睡著了十多分鍾。

   “皇帝小姐,你怎麼看?”

   “唔?唔??挺好的呀,體態變形……”

   “不不,我們正在討論黃蕉的人格問題,沙拉現在稱之為‘黃姜’了。”

   “是啊他跟我說了。”

   艾沃森似乎有點不高興:

   “這並非和你無關,皇帝小姐,你的親生母親曾經被騙了,包括紅兔也是,被一個智商很高的東西騙了,所有人都一度以為那是黃蕉在美國遠程控制羅馬的繁殖計劃。現在我不得不說:那不可能,現在的黃蕉,沙拉所說的‘黃姜’,不具有那樣的動機!你母親差點死在這場騙局中,幕後黑手至今還沒確定,而你居然對此事毫不關心?”

   “我……關心啊!”

   “我認為是藍魚。”艾沃森開門見山地說。

   “不可能!你要是看見她就不會這麼想了,她根本就沒有半點腦子,長期食用甜霜,軟化之後跟著一群狐朋狗友再去吸食其他毒品,也不上學,就剩下抽煙、喝酒和濫交。專門給她設計的F-219B她也不用,現任總統也早就不把她和她媽視作國防力量了。你說她能密謀黏菌體繁殖計劃?打死他都不可能!”

   “我在海上只能用衛星上網,信號不好,不過也一直在關注幕後黑手的動向。這個所謂的生靈教沒有隨著紅兔的覆滅而消失,反而比之前更活躍而且會員更多,言論也更加極端。他們應該是有個很大的論壇,數據多級加密,只能看出數據量非常龐大,可見交流非常頻繁且會員眾多,只有會員才能看到論壇內容,但成為會員非常困難,需要填一個5000多道題的心理測試,閱讀速度極快的人也要填十個小時,而且並非填好就能參加,如果你的心理狀態不是生靈神想要的,那也別想成為會員。”

   我說:“總有調查人員混進去吧?只要換位思考這個幕後生靈神想要的東西,選她想要的選項……”

   “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各國都沒有調查人員進入論壇,即使填完心理問卷也都被擋住了,沒有人能弄懂生靈神的篩選機制。”

   “如果這麼難進,那麼普通人也不會有多少成為會員的。”

   “而事實就是這個‘生靈論壇’有著龐大的數據量,難以想象會員有多少,不知是否在進行熱烈的交流討論。”

   “也許是僅有的幾個會員在互相分享色情視頻?”

   “你太樂觀了,皇帝小姐。”

   “你們疑慮得太多了,我媽媽和紅兔占領羅馬之前,這個生靈教只是個不起眼的溫和小組織,一切負面影響都是她倆帶來的,幕後生靈神說不定只是個普通的宗教愛好者。”

   王沙漣說:“你要是繼續產生樂觀言論,我就要懷疑你就是幕後黑手了。”

   “別,別!我可不會編什麼程序,也沒興趣用宗教給人洗腦。”

   兩個男人用疑惑的眼神看我一眼,王沙漣說:

   “至少前半句話還是可信的。”

   “總之我現在不是管事的人啊,我已經把一切權力都下放給議會和事務廷了,我覺得你們可以和我的大主教迪莉婭聊一下,還有剛才的副主教塞布瑞娜,需要軍事援助的話請聯絡軍事大教臣卡塔日娜。我現在只是個空殼皇帝,怎麼說呢,君主立憲制懂吧,我就像是日本天皇似的,除了慶典活動出面之外,其他時間就是自己過自己的日子。”

   “你真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王沙漣說。

   “是是,我們教會當然不能跟日本相提並論了……”

   “不是,我說你自己,你對自己的責任和定位毫無自知之明。”

   “我的責任和定位憑什麼要由你們下定義?”

   艾沃森嘆口氣:“真是幸福的小孩。”

   “謝謝!”我說。

   王沙漣又說:“白樹應該跟你提過思維繼承術的事,你這樣下去,我們沒辦法把你列為思維繼承術的受益對象。”

   “延長壽命的意思嗎?我不需要!與其受累一千年,不如快樂地活一百年然後老死。”

   “如果這個世界陷入混亂的話,我不知道你如何快樂。”

   “就一個破論壇就能讓世界陷入混亂?再洗腦能有我們瑟米西沃安的教臣善於洗腦?”

   “你覺得你的這種性格繼承自你父親?”王沙漣突然說。

   “什麼意思!?”

   “你覺得你父親這樣,所以你這樣也理所當然?大錯特錯!如果你這麼想就太不了解你父親了!他會享受生活不代表他沒有危機感和責任心!他如果在你現在的位置,會比你更警惕這些可疑的現象!”

   “我……我管我爸干什麼?我就是我!”

   我正感覺談話沒法繼續進行下去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是我弟李穢發來的消息,說他們有麻煩了!

   “我爸他們有危險!我得趕緊去救他們!”

   “他們能有什麼……”

   “我得趕緊走了!下次再聊吧!再見再見!”

   我也不等他們磨磨唧唧地告別完畢,推門而出。

   ………………

   …………

   ……

   [new page]晚上的海鮮我果然是吃多了,我爸爸和小柑媽媽還有兩個弟弟更是吃多了,我好像還被囫圇吞下去的牡丹蝦殼劃破了食道,喝水時候有種燒心的感覺。我說我不舒服,我媽媽就親自到後廚去給我熬了粥,我是說我親生媽媽,她自從戰爭結束以後就越來越表現得像一個真正的母親了。

   “作為我推著瓦蓮京娜去吃了餡餅,一家連鎖中式快餐,餡餅非常好吃,而且才1塊5一牙,瓦蓮京娜吃了許多,尤其喜歡韭菜蝦皮餡的……”

   我有點過意不去,昨晚我在大吃特嚼牡丹蝦刺身的時候,我媽媽和我的部下們就在品嘗1塊5一牙的蝦米皮餡餅。我盤算著哪天也帶她們去吃高檔海鮮,估計她們中的很多人都還沒吃過。

   “好點了嗎?”我媽媽問。

   “嗯,好多了。昨天夜里您也和我爸一起睡的嗎?”

   “是啊,他喝得有點多,回來也不洗澡,還是我把他扛進浴室洗的呢,他太重了,我和加雅纏達兩個人才扛得動他。”

   “然後做愛沒有啊?”

   “不關你事!”

   我爸常說我媽是個可愛的女人,我心想她哪可愛了?直到現在我才越來越有些體會,她在男人面前表現出百依百順,這也許正是我爸爸最喜歡的地方。

   “媽!喂我喝粥!”

   “不喂!你是昨天吃撐了,又不是臥病在床!”

   我把她做的粥扒拉完,非常美味,她在上屆博覽會也是受過廚藝訓練的,給我做個好吃的粥不在話下。我穿上黑色長袍,她說她也想穿一個試試,我是你又想回來信教了?她說就是懷念穿袍子里面裸體的那種感覺。

   “卡琳娜。”她說。

   “嗯?”

   “今天陪我活動一下身體吧。”

   “好啊,怎麼活動?”

   “陪我練劍。”

   我們來到斗獸場,塞布瑞娜和迪莉婭她們也不去逛商場,又跟著我們來湊熱鬧。斗獸場現在還沒什麼活動,像公園一樣對外開放,場地里有不少人正在練劍,很多都是之後要參加競技比賽的小肉畜們。我和我媽媽拿了沒開刃的鐵劍,說是沒開刃但也絕對能把顱骨敲出個坑。我們干脆又把衣服脫光了,叮叮當當地亂砍一通。

   “為什麼兩個神皇又開始決斗啦!?”瓦蓮京娜緊張地問。

   “母女之間偶爾有些以命相搏的殊死角斗也很正常吧?”我說。

   迪莉婭說也想試試,於是我媽媽把劍給她,而我直接空手上陣,結果沒到半分鍾她就被我捶得鼻青臉腫,逃回觀眾席找紙巾堵住鼻子。

   “啊哦!我以為你們是在鍛煉身體!”

   “我們是啊!身體不挨打怎麼能得到鍛煉?”

   陸續有些練劍的小肉畜認出我來了。

   “看啊!那不是邪教皇帝!?”

   “誰?”

   “上屆競技比賽那個!”

   “哦哦!還真是!!!”

   小肉畜們紛紛圍過來,向我請教關於角斗的注意事項。

   “……卡琳娜姐姐!”

   “上場之前要不要喝好多水啊?”

   “又想贏但是又想被砍死怎麼辦?”

   “你是怎麼做到裸體還不害羞的啊?”

   我說實話沒什麼心情回答她們,敷衍了幾句,接著跟我媽媽練劍。這時候從斗獸場入口走進來一大群人,加上保鏢將近20個,我爸爸和小柑媽媽也在里面。

   “金絲校長,伶鼬副校長!”

   金絲校長很主動地向我媽媽走過來,她始終以為我媽不信教了之後就能和她盡棄前嫌,然而可能今天才發現不是,我媽盡管不穿教袍了,但依然對她舉起沒開刃的劍。站在旁邊的塞布瑞娜更是毫無遮掩地用狙擊槍指向金絲校長。

   我爸滿臉緊張:“小塞!別這樣小塞!你這是讓我女兒為難……”

   金絲校長倒是一點也不緊張,跟我媽打個招呼,然後走到塞布瑞娜的面前:

   “我認識你,你差點射死過我。”

   “魔頭!我總有一天要把你折磨得痛不欲生!”

   “你每天把狙擊槍扛來扛去的,對構件很不好,怪不得你打我拿槍卡殼了呢。”

   “我現在每天都保養,射死你只需要一發子彈就夠了。”

   這時突然躥出一個黏菌體女孩,據說是翎雁的小跟班石蟥,她渾身裸體趴在地上,本來是被翎雁牽著,突然像猛犬一樣躥出去,擋在金絲面前,向塞布瑞娜猛衝過去!

   “啪!”

   震耳欲聾的步槍響聲嚇了我們所有人一條,一枚子彈正中石蟥的胸口,她的氣勢瞬間煙消雲散,渾身觸電似的哆嗦著,咯咯嘰嘰地呻吟。塞布瑞娜把槍交給莉歐妮,撩起黑袍從戰術腰帶上抽出一把匕首,左手拽著黏菌女孩的頭發,右手在她喉嚨上一劃!鮮血飛濺而出,有幾滴濺到金絲的臉上。一瞬間翎雁露出驚慌的表情,但馬上惡狠狠地看向塞布瑞娜。

   塞布瑞娜往黏菌生物身上踹一腳,把她踹回金絲她們的腳下,石蟥捂住頸部的傷口在地上痛苦地掙扎,掙扎了將近半分鍾,傷口逐漸愈合了,抽插也逐漸停止了,只有駭人的大量血跡還掛在皮膚上。

   “你們金絲雀城不是無敵的。”

   石蟥正要爬起來,翎雁一腳踩在她乳房上!

   “誰讓你衝過去的!?有我的命令嗎!?”

   “我……我……想保護金絲校長……”

   “城防部隊都不要的廢物就別丟人現眼了!”

   當然所有人都知道這和能不能進城防部隊之類的絲毫無關。

   金絲說:“有意思,原來這就是那個什麼軟化劑,做成子彈的我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塞布瑞娜說:“你以後會經常見的。”

   我抓住她肩膀:“閉嘴吧,我是來和我媽媽練劍的,不是來看你惹麻煩的!你,把瓦蓮京娜推到一邊去,場地很大,我們可以給她們讓出來一小片。”

   “算了,你父親說得很對,我是在讓你為難,我們在這里就是讓你為難,所以我們決定去逛街,聽說北區有個很大的槍店,或者說是武器一條街。”

   “我也跟她們去。”我媽媽說。

   我爸把一個手機交給她:“你出門時候忘帶手機了。”

   “謝謝主人!”

   塞布瑞娜用英語問我的部下們想不想去逛街購物,說有幾家不錯的槍店,迪莉婭興奮地跳起來。盡管這和我想象中的逛街不太一樣,但至少她們也能享受到洋鹽市的繁華熱鬧之處了。

   迪莉婭說:“蘿貝塔一直想要一支雷明頓870!我過兩天真該帶她來轉轉!”

   “買吧,買吧,別在意錢,多買點。”

   我說完想想不對,又改口說:

   “也別買太多了。”

   女孩們像小黑熊一樣魚貫而出,我稍微松了口氣。

   伶鼬副校長走過來小聲問我:“你昨天跟艾沃森聊什麼了?”

   “什麼!?”

   “昨天我去他那住了,聊天的時候他說一下船就跟你見了面,我很不高興,你得理解我,我非常不高興!為什麼他上岸之後見的第一個女人不是我而是你呢!?”

   我心想終於也輪到有她吃我的醋了。

   “我們聊的是世界和平。”

   “什麼玩意?”

   “真的,沒騙您!”

   伶鼬副校長瞟一眼我的身體:

   “你也不是小孩了,別老動不動就脫衣服。就算有食用契約的也不會像女變態一樣整天裸奔,何況我記得你早沒有了。”

   金絲校長倒是說:“沒事沒事,豬蹄裸奔你也從來沒說過,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講究著裝自由。”

   “著裝自由的前提是你得有‘著裝’吧?”

   我問:“你們這是來干什麼呀?”

   說到這里伶鼬副校長露出復雜的表情:

   “陪翎雁來練練劍。”

   金絲說:“我們通過內部關系提前得知這一屆的比賽形式了,格斗當然是少不了的,提前熱熱場子肯定沒錯。”

   艾丹突然說:“卡琳娜姐姐,你陪我妹練練吧!”

   “我呀……”

   小柑媽媽也說:“沒錯沒錯,有你這個上屆冠軍的指導肯定沒錯!”

   “也行吧!來吧!”

   我知道翎雁其實還是很靈活的,械斗術也不是第一天練了,於是把鈍劍扔給她,她一把接住,站在我面前。

   “翎雁大小姐加油!”滿脖子血的石蟥朝她喊。

   “你在干什麼?”我問。

   “什麼?”

   “你的衣服,為什麼還穿著?”

   “啊!!”

   翎雁尷尬地左右看看,小柑媽媽看看我爸:“去!不讓你看!”

   “成吧成吧……”我爸轉身要走。

   “別走!”我說,“您現在不看,正式上場的時候難道也不看?她難道能遮住所有觀眾的眼睛?”

   伶鼬副校長點點頭:“也有道理,模擬就要模擬得像一點。”

   翎雁磨磨唧唧地脫掉衣服,變得和剛才的氣勢完全不同了,右手拿劍左手捂住剛發育的小乳房,腳心踩在小石子上露出疼痛的表情。然而我看到她還穿著內褲。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我例假……墊著……”

   “規則來說是不准穿內褲的,你該知道吧?”

   “我……嗯……”

   “規則也沒說例假可以不參賽,對吧?”

   “我懂了,我脫,卡琳娜姐姐別生氣……”

   “你別管我生不生氣!!!!朝你發火的人可能希望你活著!想弄死你的人說不定反而和顏悅色!你手干嘛呢!?雙手持劍!別捂肚子!血流就流去!等下場了再洗腿!”

   “好!好好!”

   “砍我!”

   她揮劍朝我砍過來,我都懶得擋,一腳把她劍踹飛,再飛起一腳踹在她小肚子上!她被我踹得向後飛出一米多,一屁股坐在地上,尿液和經血飛濺得哪哪都是。我有點心疼,這是我第一次真的打她。

   “呃呃……呃呃呃呃!!!!”

   “翎雁!”她媽心疼地喊。

   “翎雁大小姐!!”石蟥也撲過去扶著她。

   但我根本沒停止於此,一劍把石蟥砍到一邊,然後狠狠向下一刺,刺在翎雁腿間,緊貼著她的外陰。她嚇得渾身一抖,更多尿液澆在我的劍刃上。

   “我刺穿你的陰道和子宮了。”

   “我……我……哆哆哆……”

   “你真該聽你媽的,別參加比賽了吧。”

   “我……要參加!”

   我一腳踹在她胸口:“你不配!”

   “呃嘔!!!!”

   然後我對准她的軀干狂踹不止:

   “你根本就不配!你這樣根本就是給人送肉的!低級畜生!臭蟲!只配被人踩死!”

   “翎雁!!!”她媽哭著說。

   金絲校長趕緊跑過來,我以為她也要采取更加極端的教育方式,結果誰知她把我推開了!

   “啊!?”

   “你把她嚇著了!”金絲校長跟我說。

   “我……什麼!!!?????”

   “你看你把翎雁嚇的,下手怎麼也沒有點輕重啊!”

   我簡直火冒七丈!雖然翎雁從小就拴個狗鏈,看起來好像是肉畜的飼養方式,但那完全就是裝樣子!她根本就不是一只小肉畜!無論金絲還是伶鼬都沒把她當真的肉畜一樣飼養,而且隨著年齡增長反而越來越溫和,不打不罵,就連神經電流仿真儀也不用,完全就是金絲雀城的公主,比我這個公主可像公主多了!!

   “你們這樣是害她!”我直言不諱地說。

   好在她自己還算要強,忍著疼痛爬起來,撿起被我踹飛的劍:

   “繼續來吧!卡琳娜姐姐!”

   我知道她其實體力和械斗術都不錯,只要發揮出應有的實力就不會輸,但我之前和她練劍都是穿著衣服點到為止,說是小打小鬧也不為過,而現在情況以及不允許她小打小鬧了,我必須跟她玩真的!我這一次主動砍過去,直接往她腦門上劈!

   “鐺!!!!!鐺鐺!”

   “別光防御!抽空進攻!找機會砍死我!”

   就在我一次次狂砍的時候,一對年輕的夫妻在場地里遛彎,男的穿著休閒褲格子衫,可能沙子鑽進皮鞋里,扶著女人的肩膀抖鞋,抖完鞋依然在場地里遛,女的長頭發水蛇腰,差不多跟我同齡,穿著凸顯乳量的緊身小短袖,修身牛仔褲也貼合著妙曼的身體曲线,光腳踩在沙地上,牽著男人的手,另一只提著涼高跟鞋的手對觀眾席指指點點,似乎正在向男人講解著什麼。路過我身邊時我聽到他們說的是日語,我也聽不懂。

   我說:“要不要跟他們說一聲這里很危險,就算現在只是練習場也很危險,不是遛彎消食的地方。你們誰會日語?爸您老看動畫片是不是會一點?”

   年輕女人看見我,愣了兩秒,突然露出非常友好而高興的表情,蹚著沙子跑過來。我心想難道是來跟我要簽名的?誰知她把涼鞋一扔,雙手摁住我肩膀:

   “卡琳娜!!!”

   “啊!?你是……?”

   “我是千惠子啊!!!!”

   “什麼!?你是哪個千惠子……”

   “金絲校長!伶鼬副校長!我離開金絲雀城之後十年沒見了!”

   我大吃一驚,准確地說我們這群人都大吃一驚!我這才認出她真的就是千惠子,和我闊別十年的那個女孩!我的眼淚仿佛火山里的岩漿一樣噴涌而出,但剛噴出來一點就冷卻了————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丈夫和泉,我們認識九年了,一年前結了婚,我現在有了自己的姓氏,我叫和泉千惠子,其實就連‘千惠子’的日語讀音都是認識他之後才知道的呢!”

   金絲校長很高興地走過去打量她:

   “我還沒見過有機會長到20歲的千惠子呢!16歲的都是平胸,20歲就發育成這樣了?還是說你們日本吃東西營養豐富?”

   “我也不知道,我還真是過了16歲突然就發福了!”

   她和我們一陣寒暄,我心情有些復雜,用僵硬地笑容看著她。十年前我們關系那麼親密,互相愛著,廝殺著,保護著,分離的時候簡直就像戀人一樣!而她此時此刻的反應就仿佛偶然見到了一個幾乎忘在腦後的老同學,她這十年間或多或少地也看到關於我的新聞了吧?她為什麼不來找我?不過也是,她和老公認識九年了,差不多剛離開我就認識了,他們才是般配的一對兒,我算個什麼東西……

   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和她擁抱,我連衣服都還沒穿,我從小柑媽媽手里接過長袍披上,輕輕地和她擁抱一下,所有思緒攪在一起,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怎麼也……不來找我啊……”我只能這麼說。

   “我沒地方找你呀。”

   我心想這算什麼回答!?但是仔細一想又沒錯!離開金絲雀城的人就很難再回去了,而我出城那段時間她又不能上戰場上來找我玩。她是有家室的人,她有什麼錯?我是太小心眼了……

   “你……真好,老公真帥!”

   “引擎工程師!豐田高管!他才比我大了連十歲都沒有!那智商簡直不是一般人!”

   “嗯嗯,真厲害!”

   千惠子老公跟她嘰里咕嚕說了一串話,突然異常激動,握著我的手說一個勁地點頭彎腰。

   “我老公說他特別欣賞你在歐洲平息戰亂的行動,問你能不能給他簽個名!”

   這男的從胸兜掏出一支筆和一張便箋,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胡亂劃拉兩筆,連我自己都看不出是我自己的名字。我爸倒是很高興,很自來熟地過去搭話:

   “那個那個,多磨!然後那個……哈吉梅嘛稀得!!!I like Japanese Anime very much!!!”

   “あ,私アニメをあまり見たことがない……”

   但我還不死心:

   “千惠子!”

   “啊?”

   “加個聯系方式吧?有空一起吃個飯!”

   “好啊!洋鹽市我也好幾年沒來了,變化真大,都不知道哪有好吃的……”

   “就咱倆!”

   “嗯!就咱倆,好好敘敘舊!哎呀我剛認出來這不是艾丹跟翎雁嗎!?都長這麼大了!!!小時候我跟卡琳娜老欺負你們記得不?”

   “你沒看我現在也正挨欺負呢嘛!”翎雁含著眼淚說。

   “聽說你要比賽是吧?卡琳娜是對你好才這麼打你!”

   伶鼬副校長說:“千惠子也陪她練練?”

   “我就不啦,好久沒打架了,怕丟人現眼。不過我想問問翎雁,你想贏嗎?”

   “想啊!”翎雁說。

   “為什麼想贏?”

   “因為……因為……”

   “或者說如果輸了呢?”

   “輸!?輸了我就……死了唄。”

   千惠子的雙手搭在翎雁肩膀上:

   “無論輸贏,你要展示你的風采,你代表金絲雀城,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從頭到腳每一根頭發每一寸皮膚都代表著金絲雀城!你的勝利代表著金絲雀城的強大,而你的失敗和死亡也不是恥辱,哪怕初賽就失敗也不是恥辱,觀眾們會欣賞到一具年輕而鮮活的肉體變得支離破碎,去取悅他們,讓他們縱情觀賞你的死亡!”

   我說:“廢這麼多話沒用,她根本就沒接受過肉畜的教育!”

   千惠子說:“你當年也沒有啊,當年你不也是個公主?”

   “是,我媽根本不關心我比賽的事,我爸一邊看我被你砍得死去活來一邊在觀眾席上擼管。”

   “我……沒有!”我爸說。

   翎雁說:“我連衣服都脫光了,還有什麼放不開的!?我不是什麼公主,就是金絲雀城的小肉畜!只要我媽別護著我就成!”

   我爸瞬間又有經驗了:

   “確實沒錯,伶鼬啊,孩子不能這麼教育,你爺爺也不是這麼教育你的對吧?小孩這種東西,想玩命就撒手讓她們玩去,你的心態一定要擺正!你越焦慮她就越放不開手腳,你就要告訴她:放手一搏,別給自己留後路,盡情為你珍愛的東西去死,你死了我們依然能開心地活著。”

   我說:“親爹誒!謝謝您!”

   伶鼬副校長的表情很復雜,顯然她的理性和感性是矛盾的。

   我跟翎雁練了半天,把她練得鼻青臉腫,小柑媽媽更是起勁,二話不說地就幫她約了下午的課程:

   “喂?彈塗啊?下午沒事吧?陪你翎雁外甥女練練廚藝啊?沒問題是吧?南灘後廚一點見!我也找找手感弄點好吃的。”

   “謝謝小柑阿姨!”翎雁說。

   “不用謝!咱姐倆誰跟誰呀!卡琳娜帶她衝個澡穿衣服去吧,你把人家揍那麼狠,說兩句好話哄哄!”

   “放心吧,翎雁自己也知道我不是沒輕沒重的那種人。”

   千惠子說:“你們先忙吧,我帶我丈夫再轉轉,我正給他講當年比賽的事呢。卡琳娜,隨時約我,博覽會我要從頭帶到尾,半年都在洋鹽市閒逛。”

   “嗯!”

   ………………

   “這什麼玩意!?”

   “煎上肋,搭配燉煮青椒、洋蔥、洋蔥以及烤土豆、最後淋上燉煮蔬菜的胡椒汁。”

   “你是第一次做這東西嗎!?”

   “我……不是……”

   “你連最基本的火候都掌握不好,還想參加比賽嗎!?你就把這種豬食端給評委?還是說你認為自己的對手會做得比豬食還難以下咽?”

   “我……我…………”

   非常高興地看到,對翎雁嚴格要求的不只是我一個人,彈塗阿姨只能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嚴厲的模樣,我爸媽說他們也沒見過,彈塗阿姨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是要說廚藝方面,她確實有吼人的資格。

   根據金絲校長的說法,這屆競技比賽確實會把廚藝比賽加入個人賽當中,而且不止一輪而是三輪,廚藝比賽作為淘汰賽的重要環節,會以一對一的形式進行評比較量,失敗者會成為勝利者下一輪的食材。

   “你的洋蔥已經軟成纖維狀了,青椒還幾乎是生的,肋排的火候也不好,外層太硬內層太生,你看起來很著急,似乎很想表現自己動作雷厲風行,但實際上這道菜你用的時間並不短,總體而言你只能算是業余水平里中等偏上的。你不知道你的對手會有多強,你不知道自己要強大到什麼程度才能安全通關,所以你必須盡一切可能增強自己的實力!看看你小卡姐姐——我不是說她,而是說她爸媽,尤其是她橘子媽,短短一個星期之內就從普通家庭主婦練到專業水平,這是上屆博覽會的事。”

   “她之前連家庭主婦都算不上,在家都是我做飯……”我爸說。

   “那就更加勵志了!總之翎雁,你既然下決心要參加競技比賽,那就要具備100%的覺悟,徹夜拼搏以提升實力的覺悟,以及失敗的覺悟。我不知道第一場和廚藝有關的比賽是什麼時候,但是無論如何也有一個月的時間吧,你來找我很對,我要手把手地訓練你。這道菜你說你做過,我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五次還是十次,但是接下來的特訓階段里,你要做上20次,30次!你有這個天賦,你味覺很靈敏,這是你小卡姐姐她們家人不具有的。過幾天我給你找個試吃員,試吃過上一屆博覽會的。”

   “該不會是楊小疑吧?”我問。

   “哎呀沒錯,你怎麼知道的。”

   翎雁真是個令我羨慕而又同情的小姑娘,她集合了萬千寵愛,但也承擔了萬千壓力,寵愛是別人給她的,壓力是她自找的,但她之所以要自找壓力也是教育的結果。話說回來我當年又是哪根弦搭錯了要去參賽呢?我媽又沒強迫我……

   金絲校長說:“這屆個人賽也太苛刻了吧,格斗要有,廚藝要有,然後快感忍耐賽也要有,都不用淘汰,全套比下來有一半人都要過勞而亡!”

   這時小柑媽媽說:“李裂給我發短信說賽程安排下來了。我念念啊:個人賽從初選到決賽一共八場,只設立一個獎杯,不再按項目分類,所有項目都會成為淘汰賽的環節。初選賽於下周三上午10點開始,將從報名的534位參賽者中選拔出128位,進行接下來的7輪1V1淘汰賽。7輪比賽將以格斗、廚藝、廚藝、忍耐、廚藝、忍耐、格斗的順序進行,每輪比賽都將隨機分配對手!此外本屆比賽靈活設置獎品,進入八強的選手們將有機會與協會負責人李裂針對獎品願望進行面談。具體賽程如下……你們自己看吧,從頭到尾128場比賽,半年時間,有比賽的天數占一半,還經常有上下午的安排,也有些廚藝比賽是兩三組同時進行的。還有很多備注條目,比如禁止使用吸血蝠號生產的味覺神經靶向調味品……”

   金絲校長問我:“你們教會有人參加嗎?”

   我說:“可能本地教團有兩個小姑娘報名了,我們沒特地問過,個人賽就代表個人,參賽也是她們的自由。但是團體賽我們打算派出一個代表團——話說回來李裂叔叔說沒說團體賽的內容?”

   “還沒公布。”小柑媽媽說。

   彈塗阿姨說:“好了好了,閒雜人等別圍觀了,放心吧伶鼬,把她交給我,你跟你前夫還有什麼美國男朋友逛街去!我跟她繼續練。翎雁,把你做的這個什麼肋排拿走,喂你的黏菌體小跟班去,你再給我做份新的!”

   一聽有吃的,石蟥激動地爬過來,翎雁俯視她一眼:

   “我練廚藝這段時間可真便宜你這頭死豬了!”

   “唔唔!!!翎雁大小姐做的飯!好吃好吃!”

   “好吃什麼呀!都是失敗品!我就是懶得扔,又不是專門給你做的!”

   翎雁踹了她一腳,把她踹得打了個滾,她又爬回來接著吃。

   “嗚咕嗚咕!吭哧吭哧!”

   ………………

   …………

   ……

   [new page]某天我弟的女朋友雅羅說要邀請我們去工會玩,我說好呀。然後不知怎麼的就又變成了一項家庭活動,我爸和小柑媽媽也非要去湊熱鬧。正好千惠子也聯系我:

   “聽說她們工會今天有活動,一起去看看嗎?”

   “好!不過我這邊帶上了一大家子。”

   “把艾丹和翎雁也帶上,翎雁之後的對手很可能就在那里。”

   洋鹽市的肉畜工會是個神奇的組織,其成員都是常駐洋鹽市的持有食用契約男孩女孩們,沒有任何官方背景,幾乎是和《洋鹽條約》的簽訂同期出現的,組織領導者也因被屠宰而頻繁更換,就這樣居然規模還能不斷壯大,如今發展出好幾萬人。持有局部契約的小肉畜們也可以成為會員,但是一旦契約履行完成就等於自行退會,所以這個組織從會長到會員都注定不會太長久。

   “爸爸,小柑媽媽。”

   “哎呀?怎麼今天不穿袍子了?”

   我今天穿上一身黃白搭配的網球裙和運動鞋,單馬尾配上空頂帽,把手臂和腿上的肌肉展示出來。小柑媽媽依然是她的那身旗袍,李裂叔叔又給她梳妝打扮了一番,而我爸則還是大背心大褲衩,直到入秋天冷之前都不會換的。

   “姐!”李荼叫我。

   “姐你真好看!”李穢夸我說。

   工會今天的活動是在南區一個年頭不短的體育場里,觀眾席上的欄杆從大老遠就能看出鏽跡斑斑。這體育場看起來不小,也能容納好幾千人,也有兩間包廂,不過今天的人遠沒有那麼多,從選手到觀眾有1000人就撐死了,他們正在舉辦一場自發的運動會,其實也就是聚在一起玩玩。

   李穢說:“觀眾席下邊的熱身館就是工會的活動場所,這地方也沒人來,基本就被工會擅自占領了。我帶你們直接上包廂吧。”

   我心想這倆小孩還真是輕車熟路。我們往包廂走,看見有小肉畜跟他們打招呼:

   “呀?小哥倆過來玩來啦?你們的富二代朋友正好也在包廂里呢,還不讓他請你們消費一下?”

   “好啊好啊!”

   我心想他倆自己就是頂尖富二代了,還哪需要別的“富二代朋友”請客?千惠子也提出這個疑問,李穢趕緊小聲說:

   “我們在學校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在這地方更不敢!雖然我們經常來,但是連雅羅都以為我們只是跟著一個富二代朋友蹭吃蹭喝。這工會的大部分人極度厭惡我爸,要是讓她們知道我們是李裂的兒子……”

   “會怎麼樣啊?”千惠子問。

   “……也不會怎麼樣,但是肯定就不再跟我們玩了。話說回來你是誰呀!?”

   “我叫千惠子,是你們姐姐的朋友。”

   “哦哦!聽我姐說過好多次呢!”

   李荼也說:“整個肉畜工會好幾萬人,可能只有不到100個知道我們的身份吧,她們也幫我們保密,這樣我們才敢過來玩。我弟說的不對,萬一我們的身份泄露,並非只是雅羅不跟我玩的問題。這里很多肉畜都是雅羅那樣的寄養肉畜,你們看觀眾席上也有很多寄主,他們其中很多人對李家恨之入骨,因為我爸殺過一批企圖帶著肉畜逃跑的……”

   我問:“連寄主也殺?寄主不是普通公民嗎?政府不管?”

   李穢壓低聲音:“在洋鹽市南區,我們家就是政府。”

   我爸也說:“洋鹽市三大租界的自治程度比澳門還高,這都得益於金絲和UNGMC簽下的《洋鹽條約》以及後續不斷增補的一系列協議。伶鼬前幾天還說,金絲為了促進產業發展,都快要給UNGMC舔腳了。”

   小柑媽媽很不屑:“條約是條約,萬一真打起仗來,把條約一撕,難道誰有能力制裁咱們金絲雀城?”

   我心想這是很危險的想法。

   我爸突然又說:“前幾天有個叫小莧的肉畜好像知道你們的身份。”

   李穢很高興地說:“對啊對啊!跟我們關系好著呢!我老請她吃好吃的,她給我們說單口相聲。我老怕她聊天時候說漏了嘴,她從挺小時候就在我家打掃家務,所以知道我們是誰。今天也讓她給你們表演一段……”

   小柑媽媽說:“你們還不知道嗎,她在開幕式那天被宰了,我們還去廚房看了,後來還吃了兩口。”

   “哦。”

   李穢也沒顯得傷心,他們在這種地方玩早就習慣了。又有幾個小肉畜很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看來這倆小孩在工會里人氣不低。

   “直接上包廂吧。”

   我們走進包廂才知道所謂的“富二代朋友”是誰。我和千惠子都一愣。

   “你!!?”

   “你們!!!?”

   雖然只是個體育場看台包廂,卻布置得像個高級會所,鋪著地毯,擺著金燦燦大沙發和銀閃閃的大茶幾,冰箱、吧台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台連著游戲機的電視。沙發上蜷縮著四五個赤身裸體的小蘿莉,像家貓一樣百無聊賴地臥著,看見我們來了一大群人也沒有反應,兀自喝著自己的飲料玩著自己的手機。

   而就在沙發正中央,坐著一個十五歲的男孩,穿白西裝白皮鞋,戴金耳環金戒指,敞開的扣字里面是花襯衫,卷曲的長發梳成馬尾,額頭上架著一副泛紅光的大墨鏡。他此時正大刺刺地叉腿坐著,雙手攤在沙發背上,撫摸著兩個蜷縮在他身上的裸體女孩的肩膀。和女孩潔白的皮膚構成鮮明對比的是,這個男孩是個黑人。

   “愛德華!!!?”

   “喔!?你們是Carina和Chieko!?”

   “你為什麼在這里!?”

   “我喜歡洋鹽市,所以就長期住在這里了,住在李穢爸爸的酒店。”

   “那太巧了!你住哪屋?”

   “不是有門牌號的那種客房,我有專屬的房間,長期的那種。”

   “那要多少錢一個月啊!!”

   “免費的,不收錢。你們知道,我媽那個騷貨和李穢的爸爸有一腿,好幾次都差點給我弄出個純亞洲人種的弟弟來,都做手術打掉了,他們的關系不一般,要是讓我爸知道了,非宰了我媽不可。”

   李荼說:“我來介紹一下……”

   愛德華說:“不不,這里的每一個人我都認識。我知道那是你媽,以及她的第一個男朋友。”

   黑人男孩說著非常流利的漢語,上次見他的時候我們還只能用英語交流。他使喚裸體蘿莉去冰箱里拿喝的,讓我們所有人都隨便坐。

   “我不是這里的主人,我也只是過來玩的,只是因為來得很頻繁,所以把這間屋子布置成了讓我舒服的樣子。她是肉畜工會的現任會長,名叫水羚,沒錯就是撅著屁股給你們拿果汁的這個,我基本上把她預訂了,她想給我生孩子,就像我媽對我爸那樣,可惜我不像我爸那麼蠢,肉畜就該趁著嫩的時候吃掉,我打算在博覽會期間把她宰了請你們吃頓嘗嘗。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卡琳娜和千惠子,我很想念你們。”

   “你是怎麼認識我姐的!?”李穢問。

   “那是在你們出生之前的事了,上屆博覽會,我們經常在一起玩,是一個小團隊,千惠子是我們當中最大的,那時候我只有5歲但卻不是最小的。最小的是……”

   這時外面一陣騷動,就連跑道上熱身的小運動員們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輛車停在體育場正門口,艾丹和翎雁走下來,小肉畜們都好奇地圍過去。幾秒鍾後石蟥也爬下來了,盡管她是黏菌生物里最沒骨氣的那種,但畢竟也有著銀色的長發,好奇到一半的小肉畜們都停在原地,有些開始往後退。

   李穢說:“當年我爸處決那些企圖逃跑的寄養肉畜的時候,就是借了兩個金絲雀城的城防士兵。”

   翎雁很不耐煩地踹了石蟥一腳:“本來車就不大,你還要占個座!”

   艾丹給我打電話:“小卡姐,你定位的就是這里嗎?”

   “對,我看你妹最近訓練壓力很大,約她出來散散心,是千惠子提議的。上觀眾席包廂來,二層中間這個——我都看見你們了。”

   艾丹和翎雁走進屋,也被這個花里胡哨的半開放式空間嚇了一跳。

   “愛德華!?”

   “好久不見!你們怎麼不在來洋鹽市的第一天就找我玩?”

   “我比較忙,我要准備競技比賽。你可以多約我哥出來玩,他不能總是陪著我,你可以帶他逛逛酒吧打打保齡球之類的。”

   “你們媽媽還好嗎?”

   “還好還好,就是整天發愁自己皺紋太多,羨慕彈塗阿姨年輕,但又不願去整容,說是自欺欺人。昨天她又去找我爸爸和沙拉叔叔了。”

   “哦~~!”愛德華聳了聳眉毛。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這次是去勸架的。據說那兩個男人打了一架,連槍都拔出來了。”

   我說:“為什麼呀?前幾天我還跟他們兩個共同見過面。”

   艾丹說:“不知道,我媽也不知道,好像聽見他們在吵什麼VR視頻。”

   “你們看見你們爸爸了?”

   “看見了,和曾經一模一樣,我們去他船上吃飯,他讓廚師給我們烤了一條從北冰洋捕上來的深海魚。”

   我大概能構想出他們打架的原因和具體場景了,看來真的很激烈而失去理性,讓無關人士也聽到了不該聽到的關鍵詞。

   愛德華揪著他剛介紹過的工會會長“水羚”的耳朵:

   “你想給我生孩子嗎?你沒有這個資格!她才是要給我生孩子的人!你哪點比得過她?她可是金絲雀城的翎雁公主!”

   翎雁說:“我才不給你生孩子呢!”

   “全世界你找不到像我這樣適合你的男性了。”

   “胡說!那個誰!那個……那個……總之我不會嫁給你的!”

   “誰?你果然想不出來對吧?”

   石蟥說:“翎雁大小姐不會嫁給你的!”

   翎雁踹她一腳:“你閉嘴!誰允許你說話了!唉!要是卡琳娜姐姐是男的就好了!”

   我心想我長得也不像女漢子呀。

   我爸感慨說:“真沒想到你們還能再次齊聚一堂,曾經的小孩六人組,現在也就艾丹兄妹倆還算得上是‘小孩’,其他人都不知不覺長這麼大了。”

   艾丹說:“可惜藍魚不在,沙拉叔叔說她這屆不會來了。”

   小柑媽媽說:“雖然你們組不成六人組了,但是可以帶上我倆兒子啊,他們現在肯定能跟你們玩到一塊去——別抽煙喝酒就成!”

   “可是我哥已經開始抽了啊。”李穢說。

   “什麼!?跟誰學的!?該不會是……跟他吧!?”

   愛德華果然叼著一根雪茄。

   “不是!是偷偷拿我爸的,然後我爸也不管,他說反正有金絲雀城生產的特效清肺膏,讓煙對身體毫無害處。”

   “你們!你們被高科技慣壞了!”

   我心想您哪有資格說這話,整天胡吃海塞又從不注意生理衛生,沒有高科技的話不就是個陰道炎纏身的肥婆嗎?

   我爸說:“你哪有資格說這話,你……”

   我趕緊擰他,然而小柑媽媽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你終於開始嫌我是個肥婆了!”

   這真是個可怕的事——他倆的超自然心有靈犀居然也把我也拉入伙了!

   愛德華掏出一沓美金:“這里很少會有這麼熱鬧的時候,我想我必須好好招待你們一下。水羚,去多叫幾個女孩過來,還有男孩,不要私吞,你的錢我會單獨給你。”

   這富二代果然是被他媽慣得為所欲為,說是肉畜工會的客人,結果愣是用錢把這地方變成他自己的夜總會。很快就有八九個男孩女孩走進屋,幾乎都是赤裸著的,10歲不到的年齡,我弟的女朋友雅羅也在內。她環視一圈,直接就坐到李荼身邊了,好像生怕被別人指名似的,另外幾個小女孩很自然地擠到我爸身邊。小柑媽媽正要發火,突然就被兩個甩著JJ的長發小偽娘圍起來了,舉著酒杯往她嘴里灌。

   他們進屋之前我們也和屋里所有人都說好了,在這些小肉畜面前不暴露李荼和李裂的身份,就當他倆只是跟著愛德華蹭吃蹭喝的小跟班。

   雅羅跟我說:“我依然覺得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我趕緊說:“你肯定是記錯了。”

   這個謊言最大的bug就是我這張臉,她一旦認出我是瑟米西沃安神皇,再稍微一打聽我們家的人際關系,馬上就能推斷出李荼是誰,畢竟十年前李裂叔叔迎娶我小柑媽媽的事也算人盡皆知。

   小柑媽媽果然是個性欲極強的女人,毫不掩飾地就往小男孩身上亂摸,給她灌酒她就高高興興地喝了。也有一男一女兩只小肉畜坐在我兩邊,我心想自己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被打上雙性戀的標簽的!?如果他們其實沒認出我,那就純粹看我長得像個女漢子?

   “哎呀死處男!你看這麼多小男孩多可愛!小雞兒一看就好吃!怎麼還有沒脫褲子的,來讓姐姐給你擼管~~~”

   我說:“媽您摸到李穢身上去了。”

   她趕緊把手伸回來:“我艹真惡心。”

   李穢一言不發,大概留下了一片面積不明的心理陰影,她還找補說“不是說你惡心”之類的,使她兒子的心理陰影又擴大兩圈。雅羅和李荼坐在沙發里說悄悄話,在這麼一大屋子人面前公然談戀愛也算是種本事了,或者說他們畢竟還依然是小孩。也有兩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坐在李穢身邊,年齡比他大,他往白花花的大腿上一躺,掏出游戲機自顧自地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聽說小莧被宰了?”

   “對啊,然後我是後天。”被他枕著大腿的女孩說。

   “後天什麼活動啊?”

   “你真搞笑,我這肉質還能去參加活動?就是我們飯館日常的切肉做菜。”

   “成吧,到時候別忘了吃3NT麻醉劑。”

   “哼,謝謝!”

   房間里的氣氛瞬間淫蕩了許多,艾丹問:

   “你們約我妹妹來這種地方是要干什麼?”

   千惠子說:“玩呀。”

   “玩!?我們又不想和他們這些肉畜一起玩!”

   我說:“什麼叫‘他們這些肉畜’?別忘了你妹也是有食用契約的!她也不過是這群肉畜里面肉質比較高的一只而已。”

   翎雁不說話,她知道我和千惠子邀請她來肯定不光是娛樂。愛德華說:

   “翎雁,你為什麼不把衣服脫掉呢?我想看看你的服侍技巧能不能比得上我媽媽!另外,我的肉畜水羚好像不喜歡你的黏菌體跟班,能不能讓她滾出去?”

   翎雁沉默兩秒鍾,站起身開始脫衣服。

   “石蟥,體育場門口等我——別讓我說第二遍!”

   “好……好的我遵命……翎雁大小姐別生我氣……”

   千惠子跟我說:“翎雁還是害羞。”

   “對,她可能沒怎麼裸體過。”

   “不對呀翎雁,既然你崇拜你的卡琳娜姐姐,就該以她為榜樣,學習她十年前的樣子,她在斗獸場里殺人和自慰的時候難道會害羞於裸體見人?”

   我說:“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葉公好龍吧。”

   翎雁果然還是有氣性,被我們三言兩語一激,連鞋襪小背心小內褲都脫下來,她身上還有前兩天被我揍的淤青,但我這兩天已經不揍她了,初選賽馬上就要開始,讓觀眾們看見她的淤青可不行。她說如果不是重傷就不想動用金絲雀城的科技,這點和她媽一樣。

   愛德華說:“你的身體真漂亮——比這里絕大多數女孩都漂亮多了!”

   盡管她脫了衣服,但明顯快要哭了,眼角掛著淚水,臉頰和渾身密布毛細血管的部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暈。

   “去給我倒杯果汁,加兩塊冰。水羚,告訴她果汁在哪。”

   翎雁走到冰箱前面,打開門,彎下腰,她的臀部不是很豐滿圓潤的那種,大腿內側也沒什麼肥肉,彎腰的時候清晰可見大腿根部夾著的兩瓣小縫。她走回茶幾旁邊倒果汁,感覺稍微適應一些了。

   “給你哥哥端過去。”

   艾丹接過果汁,也對他妹妹的裸體目不轉睛。愛德華繼續把水羚摟過來,渾身亂摸,水羚也蜷縮在他懷里搔首弄姿,果然就像發情的小雌貓一樣。

   “你,翎雁,像這樣侍奉你哥哥!”

   “什麼!?他可是我哥哥……”

   “但你不是他妹妹,你只是一頭有食用契約的家畜!”

   我說:“欺負欺負翎雁就得了,咱就別再折騰他哥了。不過剛才翎雁說的也沒錯,你們兄妹倆也太形影不離了吧,也是13歲的人了,都開始念初中了,總該有點自己的社交圈子和興趣愛好,你是她哥,不是她爸她媽,也不是石蟥二號,不能把她攥得太緊了。”

   “嗯,你說得對。”艾丹說。

   不過我說:“其實就是你們是兄妹關系,也不代表就不能進行侍奉。比如我……”

   我脫掉衣服,趕走我爸身邊的幾只小肉畜,然後蜷縮在他的肥肚子上。

   “就算這是我親生父親,我依然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他會對我產生性欲——沒有真的做過——但性欲卻是不能否認的。我們偶爾會像這樣:爸爸,你愛我嗎?”

   “愛呀愛呀。”

   “親個嘴兒!”

   “麼!”

   我在他的肥嘴上親一口,懷疑他可能早上沒好好刷牙。

   “小柑媽媽~!”

   “干……干嘛?”

   “吃不吃醋呀?”

   “我……我……我吃什麼醋!我現在長得比你還小呢!你爸才不喜歡18歲以上的!”

   我用膝蓋一蹭他褲襠,幾秒鍾就撐起來了。

   千惠子拍著手說:“漂亮漂亮!你還是這麼擅長侍奉!我今天就不表現了,畢竟現在我已經有了老公……”

   “你可以和我小柑媽媽一樣啊。”

   “我還是不跟她一樣了。”

   我對翎雁說:“關鍵就是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你認為自己是個有自尊心和羞恥心的人類,那麼你就永遠不能像真的肉畜一樣進行高質量的侍奉,你害怕被朋友或者親人嘲笑,你害怕別人對你產生性欲,你想維持高高在上的強勢地位,所以放不開,又或者害怕激怒對方,怕被責罵。”

   小柑媽媽說:“她才不怕別人對她產生性欲呢,跳舞那天還調戲你爸來著。”

   “那還是不一樣。算了,今天也不是來教她侍奉技巧的,何況她哥也在,很多東西不好說,改天再說吧——如果能活過初選賽再說。穿衣服吧。”

   千惠子說:“活過初選賽的話我可以幫她練習快感忍耐。”

   我也正要穿衣服,雅羅突然說:

   “你是不是黑袍燭光教的神皇?”

   李荼和李穢瞬間緊張起來,生怕雅羅摸著我的關系知道他麼的身份。

   “我……不是呀。”

   “我剛才好像聽你們說什麼……卡琳娜。”

   “對啊我就叫卡琳娜,但是叫這名字的多了去了對吧?兩個神皇還都叫這名字呢!”

   我心想這小丫頭不好好談戀愛,耳朵還挺尖。我弟又不給我錢,我真不想陪他倆玩什麼霸道總裁裝窮的游戲了。

   “我就跟你直說吧,李荼跟李穢其實……”

   “雅羅,好像該你上場了!”李穢突然說。

   “哎呀!趕緊的!我運動服呢?”

   “這兒呢這兒呢!”李荼說,“穿上之後我跟你出去!”

   這里和外面簡直是兩個世界,我都差點忘了下邊還有一群小肉畜在開運動會。我爸往外瞟瞟,看見雅羅的寄主許懦,跟他揮揮手。許懦正在跟另外一個男人聊天,這些男人多半都是寄主。

   小柑媽媽也往外看了一眼,突然很高興地說:

   “那個小肉畜我認識!上屆就見過!”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一個剛跑完百米衝刺的女孩,不過談不上“小”,看著比我沒小一兩歲,可能跟我的部下迪莉婭差不多。她也看過來,看見小柑媽媽了,於是跟許懦和他對面的男人打聲招呼,徑直走進包廂。

   “您是小柑夫人?您變得比我還小呢!”

   “我見過你!特別眼熟!你叫……你叫……”

   “番杏。”李穢替她說。

   “對對番杏!你還活得好好的呢?”

   “受李老板照顧,多吃幾年飯,多長幾斤肉。”

   “你看著也還挺可愛的啊!不像有的小姑娘一成年反而長殘了……”

   我後來才知道這女孩居然比我還大幾個月。她應該就是李荼和李穢說的“知道他們身份”的少數幾個肉畜女孩之一了,和愛德華也很熟悉,進屋之後輕車熟路地湊過去給他點根雪茄,被他撫摸一下陰部。

   “我也是寄養肉畜,李荼跟你們說了吧?下邊那個就是我寄主盧侖,跟雅羅她哥聊天那個。盧侖可虧太大了,別的宿主養七八年甚至五六年就出貨了,他養了我十多年,1000萬的一大半都花出去了!不過我也差不多快要到頭了,來年楊言少爺就要宰了我。”

   “誰?”我問。

   “他爸是洋鹽市本地一個富商,也算是個知名人物,不過跟兩位李公子家相比,資產可能還差著一兩個零。”

   “哎,都是互利共贏關系,沒什麼差不差的。”李穢很成熟地說。

   但也說:“楊言那個人比我們大很多歲,但是在我看來比五歲小孩還幼稚,正因為洋鹽市充滿了他那種富二代,我爸才不想讓我們上貴族學校。”

   愛德華也說:“楊言請我去吃飯,浪費了很多食物,點了很多海鮮,還有整烤女孩,最後很多一口都沒吃,全都倒掉,他還把新買的跑車故意開進河里,用手榴彈炸沉游艇,證明自己很有錢。我說在我的國家有些人每天只有一美元的生活費,所以我不喜歡浪費,他以為我在開玩笑,還說窮人活該餓死。”

   番杏說:“對對!楊言就是這麼一個人!來年我就要成他桌上的一盤菜了,說不定也一口都不吃直接倒了,就是可惜我這身養了十多年的肉……”

   千惠子說:“我們金絲雀城的肉畜常說:你死都死了,就別管死了之後被人細嚼慢咽還是扔了喂狗。”

   “也是,也是……話說你們是卡琳娜和千惠子吧!?這麼多年居然還能聚到一起?十年前我看你們比賽看得熱血沸騰,每看一場都後悔自己怎麼沒去報名呢!”

   我說:“沒去就對了,去了的話不是死我就是死她手里了。”

   李穢趴在窗台上看比賽,看見他哥拿著兩個礦泉水瓶子給雅羅呐喊加油。許懦也在呐喊著,還有番杏的宿主盧侖也是。

   番杏說:“挺好,雅羅是個好女孩,李大公子能看上她也不是毫無道理,我有時候嫉妒得想把她掐死。”

   “你也喜歡我哥啊?”李穢問。

   “不是,我嫉妒她能好好活著。”

   “哎呀你早說!你多少錢來著?我跟我爸……”

   “嗯嗯?”番杏搖搖手指頭,“想歸想,當真的話就是看不起我。我說我幫你保密,隱瞞你的李家二公子的身份,但是有個什麼原則?”

   “是!是!決不能心血來潮隨便給肉畜贖身!”

   “但是話也說回來,為什麼不告訴雅羅?我跟你說,不是所有肉畜工會的成員都憎恨你爸!”

   “但是至少寄養肉畜都憎恨吧?”

   “那我是什麼?”

   “你也至少不喜歡。”

   “最憎恨你爸的都是目睹過他處決逃跑肉畜的,雅羅那時候還沒出生呢!而且退一萬步,她很憎恨你爸跟你爺爺,但是你們哥倆又不代表老一輩的意志。你覺得她是那種恨屋及烏的女孩嗎?”

   我說:“估計還是我弟想玩裝窮的游戲,在攤牌之前先培養幾年感情,生怕那個名叫雅羅的小姑娘是為了錢才跟他在一起。”

   “如果李荼是這個心理,那就更是對雅羅的侮辱了!”番杏義憤填膺地說。

   賽場上一片熱鬧,然而就在觀眾席上也有一個陰暗的身影,是一個謝頂的中年人,孤身一人坐在角落里,也不看比賽,只緊緊地盯著手機。盡管觀眾席上看手機的人遠不止他一個,但我一眼就覺出他明顯和別人不同。

   “那是誰?也是寄主?”

   “那是塗沫,曾經是寄主。”番杏說。

   “曾經是?現在不是了?”

   “他的女孩已經被出貨屠宰了。”

   小柑媽媽說:“我記得他,十年前金絲舉辦道歉會的時候,就是這個男的一直在BB個不停,自稱‘反金絲雀城’人士,結果說到最後就連瑟米西沃安教會和三大租界都被他狂噴不止。”

   現在看來這個人大概很難再有勇氣出現在公眾場合了,他看起來瘦弱而不修邊幅,頭發和胡子也很久不理了,腳下穿著破洞的膠鞋,衣服上也沾著菜湯,有小肉畜靠近的時候他偶爾會放下手機露出人類的目光,但多半時間只是看著手機嘿嘿傻樂。

   番杏說:“他朋友,一對寄養肉畜和宿主,被李裂處決了。他本來也想跑,但他養的女孩為了不害死他,主動把自己出貨了。”

   我爸說:“如果這麼在意養的女孩,為什麼不把房賣了再把她買過來?這不才是李裂真正的目的嗎?”

   “老塗沒錢,他很早就把房賣了,1000萬也花光了,不知花在什麼地方,據說是捐贈給了一個反人口交易的地下組織,出資支持肉畜逃跑——當然最後也都打水漂了。”

   “該不會是叫義援會吧?”千惠子說。

   “沒錯!你聽說過!?”

   翎雁說:“很多人都聽說過吧,據說當年鬧得最有聲勢的時候很有名,我媽媽也被他們抓住過,那會兒她都懷上我們了。”

   愛德華說:“是的,和我媽在一起。那時候的義援會很有勢力,弄一架破舊的運輸機就把她們綁架走了。金絲校長駕駛羽化飛行器去救她們,然後開始了一場為期半年的旅程。”

   我也當然知道這事,加雅纏達總說,如果她當時不只有機槍直升機和內河炮艇,而是已經擁有李公蘊號這樣的護衛艦,她絕對就把金絲炸成篩子了。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事也有義援會摻和。

   “感覺也挺可悲的。”我爸說。

   番杏說:“那是他自己不會調整心態!看看我家盧侖,再看雅羅她哥,心態多坦然?”

   我說:“那畢竟是因為你和雅羅還活著,還沒真到離別的那一秒。你能舉出一個送走寄養肉畜之後心態依然坦然的例子嗎?”

   “我……我……我也不認識那麼多人,只是聽說有些拿著1000萬花剩下的錢搬去沒有肉畜產業的城市安居的……”

   “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行,不行,我得跟我家盧侖商量商量,讓他把房賣了然後把我贖走,大不了我給他當老婆。”

   “快商量吧!”李穢說,“你家小區就差你們一家釘子戶就能全拆了。我爸說了,都不用讓盧侖多添錢,就拿你家房換你這個人就行。”

   “我說的話不管事呀,還得我家男人說話算數。盧侖已經開始嫌我不好玩了,正想養個新的呢,他有啥理由贖我?他說不定正想參觀一下我是怎麼被屠宰的。”

   正聊著天,觀眾席上的塗沫神經質地高聲笑起來,坐在他旁邊的人都躲得遠遠的。

   “哈哈哈哈哈!殺了你們!遲早有一天要殺了你們!快了!快了!公開處決李之尚!轟炸洋鹽市!滅亡金絲雀城!!!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小柑媽媽說:“差不多送精神病院吧,怪嚇人的。”

   番杏說:“老塗參加過十年前批判金絲的大會,又曾經支援過義援會,一些寄主對他還是有些好感的。不過您說得對,他現在可能已經徹底瘋了,整天對著手機傻笑,時不時地拼命打字,也不知道在聊什麼。”

   我爸說:“說不定是在推特上罵金絲,直到現在每天都有不少人追著金絲罵個沒完,問候祖宗的那種。”

   翎雁氣憤地說:“這種人真該死!”

   番杏說:“又該我上場了。要不這樣,翎雁公主跟我下來吧,也跟我們一起跑跑,我給你臨時報個名。水羚會長,沒問題吧?”

   “好啊好啊,讓她跟我比,我倒要看看嬌生慣養的翎雁大小姐憑什麼就比我更適合生孩子!”

   我心想原來這女孩溫順可愛的態度只是愛德華專享的,面對翎雁就毫不掩蓋自己身為雌性的嫉妒。

   翎雁也來勁了:“好啊……雖然我沒興趣跟你爭寵吧,但是就讓你看看嬌生慣養的本小姐是怎麼甩你半圈的!”

   千惠子說:“咱們也上下邊去,到下邊她們更能聽見咱們喊加油!”

   於是一幫人又嗚嚷嗚嚷地魚貫而出,只把愛德華和少數幾只小肉畜留在包廂里。她們要比的是800米跑,翎雁和水羚做好准備,關注點都聚焦在她們身上,仿佛其他參賽者都變成了陪跑的。發令槍一響,這群女孩就像被電磁彈射出去似的,眨眼就跑出去半圈,水羚全然不像窩在沙發上的那副小母貓的模樣,從頭到腳都緊繃起健美的肌肉,而翎雁更是不甘落後,她可不是金絲雀城科技的受害者,盡管從精神上嬌生慣養,但是接受的完全是特級肉食少女的體能訓練,飲食也科學得多。她們兩個難分高下,齊頭並進,幾乎全程都在衝刺,到最後幾乎同時衝過終點——————

   並列第二!

   倆人雖然齊頭並進,到最後衝刺的時候已經傻眼了,前面有個齊肩短發的女孩始終甩開她們十多米,既不高也看不出有什麼肌肉,也不是骨瘦嶙峋的,真的就是很普通的那種身材,她倆卻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之前互相賭的氣都煙消雲散了。跑在前面的女孩衝過終點线之後,她倆就連因泄氣而放慢衝刺也是同時的。

   番杏說:“我宣布,銅牌:水羚!銀牌:翎雁!金牌:秋刀!”

   翎雁反正傻眼了,比水羚快0.1秒也沒什麼成就感,水羚憤憤地說:

   “又是她!”

   “她是誰呀?”

   “我們工會里的,也是個寄養肉畜,挺孤僻的,沒人喜歡她,也沒人喜歡她的寄主,那個男的就是寄主,名叫何淵陷,他倆就是一對狗男女,除了憤世嫉俗沒什麼本事。”

   名叫秋刀的女孩用毫無表情的眼神看看失敗者們,一個30多歲的男人給她披上浴巾。我心想既然他們還能來參加活動,證明還不算太孤僻吧?

   水羚對翎雁的態度友好了許多:

   “總之就是這樣,你來肉畜工會認識一下我們也沒什麼壞處,什麼人都認識一下,畢竟之後的競技比賽上很多人都要死在你手里,也或者我們之中的哪個能有幸把你淘汰了?”

   “你們也要參賽?”翎雁問。

   “我是肯定的,然後秋刀也是,番杏姐一把年紀就不折騰了,雅羅不參加,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攀上李家大公子了,然後然後……其實今天來參加運動會的大部分都報名了,今天這個運動會就是讓我們工會成員互相交流一下感情,過一陣死在對方手里也不至於害怕或者不舒服。咱們小肉畜嘛,贏就要贏得漂漂亮亮,死也要死成嬌嫩可餐的樣子。”

   “嗯!”

   千惠子說:“你倆也別太惺惺相惜了,像你們這種又是朋友又是死敵的關系很容易產生感情,一不小心就被對方掰彎了,就跟我當年和卡琳娜似的。”

   我心想你還好意思提這碼事,你這個負心的女人現在倒是被“掰直”了,我可從來沒記得你正式跟我提出過分手!

   “千惠子!”

   “啊!?”

   “今天一整天,我要你陪我!”

   “可是我跟我老公說……”

   “我!要!你!陪!我!”

   “突然怎麼了?卡琳娜?”

   “別廢話!趕緊說‘好’!要不然我就哭了!”

   “好好好!你這是突然受什麼刺激了……”

   我拉著一臉茫然的千惠子走出工會體育場,脫離了今天的家庭活動。

   ………………

   “嗚嗚嗚嗚————————!!!!!”

   兩個女人坐在一張床上,一個哭著,另一個在輕聲安慰。然而哭的不是我,我是負責安慰的那個。我對面的這個女人,魂牽夢繞十年的千惠子,曾與我相愛相殺,連少女都稱不上的年齡就已同我成為戀人,與我談心,做愛,海誓山盟,寧願為對方奉獻生命,但卻被迫分隔異地長達十年,十年間她從不試圖來找我或者聯系我,十年後見面卻只把我當普通的老朋友、老同學,還光明正大地說自己已經結婚,半小時前還問我“受什麼刺激”,仿佛失去了曾經和我相關的一切記憶。

   直到她的第一滴眼淚落下的時,我才知道她什麼也不曾忘記過。

   “我……我在離開你的那一瞬間……就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屬於你了……卡琳娜……我對未來太害怕了……我我……”

   她陪我走出體育場的時候還在埋怨我發什麼瘋,我沒帶她去咖啡廳或者飯館,而是直接把她拽進最近的一家酒店,開了4小時鍾點房,這過程中她的語氣一直像是哄著我玩似的,還滿臉輕松地說什麼“咱們都這麼大人了,該不會還像小孩時候那麼胡鬧吧?”之類的話。但當我關上門,拉上窗簾,和她共處一室,坐在床上之後——我沒開口發出半句質問,甚至還沒和她對視幾秒鍾,她突然就像崩潰一樣放聲大哭。

   “嗚嗚嗚嗚嗚嗚——————————————!!!!!!!!!!!!”

   我依舊不說話,抱著她的腦袋,長發蹭著她的長發,她把頭埋進我懷里,邊哭邊泣不成聲地吐露出話語。

   “…………我以為金絲雀城外面只有自由,但我發現沒有你的世界對我一點也不友好,我拿著自己的食用契約,雖然沒有歸屬者,但也不受法律保護,永遠有人想綁架我,綁架我就像抱走一只沒人認領的野貓一樣輕而易舉。我知道我找不到你,無論你在金絲雀城還是離開,我都不再會成為你生命里的一部分了……我太害怕了……”

   我簡直想大罵:“你怎麼知道的!?說好了不管多久都要等對方,你一害怕就跑啦!?”

   “……我知道你想罵我,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堅強,卡琳娜,我最幸福的結局是為你而死,而不是苦等一個和你在一起的未來!我不是不相信你,但你畢竟和我不同,你是公主,是神皇,是有地位有事業的人,這是你從出生的一瞬間就注定了的!而我是什麼?我有好幾百個和我同一套基因的姐妹,現在可能好幾千個了,我從出生開始就注定是一只低賤的肉畜,就算在肉畜里也是最廉價的克隆量產型,你如果等不來我,你還有無盡的大好人生,我如果等不來你,我就只有死路一條,和你分隔越久我進入人類生活正軌的機會就越渺茫,我太害怕了!你是瑟米西沃安的卡琳娜公主,十年前的競技比賽只是你嶄露頭角的小跳板,三年前的教會戰爭是你開始大放異彩的舞台,而未來你只能更加閃耀,成為世界的焦點!而我是什麼?我是眾多擁有SW45002基因的其中一只!十年前的競技比賽本該是我的終點,我作為一朵煙花來說本該迎來一個完美而燦爛的死亡,畢竟比賽本不該出現多於一位的幸存者!我莫名其妙地活下來了,也被金絲雀城‘驅逐’了,然後你期待我做什麼?周游世界?還是在洋鹽市孤獨地努力求生?我一個人活不下去啊!我一個人太痛苦了!我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樣,等你來救我,但我不知道你還會不會出現,也根本不知道期限,我怕你早就在繁忙的戰爭和政務里忘記有個SW45002號食用少女的存在了,我傻等來的只是一個孤獨的死亡!我沒有為自己開脫的意思,我知道錯的是我,我太害怕了……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卡琳娜……”

   我靜靜地等她哭,等了她20多分鍾,等她逐漸平靜下來了,湊近她耳邊:

   “哭夠了嗎?”

   “嗯……”她點點頭。

   “那就不准再哭了!”

   “啊?”

   “在我聽來,你說的這些,難道不是廢話嗎?”

   “啊?啊!?”

   “我們這次相逢之後,你先是假裝和我淡化關系,然後今天又解釋了這麼一大通廢話,你的內心深處只有這些東西想要表達嗎?”

   “什麼?卡琳娜?你在說什麼……”

   “看著我的眼睛!別挪開!好好看著!你了解我嗎?我了解你!我知道你還有感情在壓抑著,另外一個極端的感情,發泄出來吧千惠子,我知道你不是來和我哭鼻子的。”

   她就這樣看著我,真的目不轉睛地看著,也不眨眼,看了幾乎有半分鍾,又是兩行淚水流淌出來,但這一次她卻突然笑了,笑得滿臉都是鼻涕,撲過來和我抱在一起,渾身都在顫抖著:

   “能再一次看到你,看到你沒忘記對我的感情,看到你還像十年前一樣愛我……我我……我不敢相信啊!卡琳娜!!!我太驚喜了!!我好高興啊!!!!!!我好高興啊!!!!!!咱們都這麼大人了!嗚嗚嗚嗚!!!!你這人!你這人真是……我心里想什麼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呀!!!抱我!!!你這人真是的!能不能別老……別老這樣一次次地……一次次地讓我感到受寵若驚啊!!!!!”

   “我也是啊千惠子!我也好高興啊!抱我!抱我!!!”

   “抱我!抱緊我!再緊一點!!!!”

   “再緊一點!再緊一點!!!!!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

   “………………”

   “………………”

   “嗚……………”

   “嗚咕……吸溜~”

   “吸溜吸溜~~~~”

   我和她緊緊地吻在一起,最惡心的那種方式,比法式深吻還深,嘬出響來,十年前我們都沒這麼熱烈地嘬過!我們就這麼親著,品嘗著對方的眼淚和唾液,我們嘴里還存留著剛剛喝的果汁和葡萄酒的甜香。

   “唔唔唔唔唔~~~!!!!”

   看來還是我體能更好一些,她先被我親得胸悶氣短了,捶我胸口讓我離開。

   “喔!呼……呼……呼……呼…………”

   “呼……呼……呼……呼…………”

   “我這算不算是把我老公綠了?”

   “我是女人也不行嗎?”

   “我不知道啊,他對這種事的接受能力可不像你爸那麼高,我不想傷他的心,他是真心愛我的,而且作為男人來說挺單純的。”

   “打電話問問他呀?”

   “哪有跟別人上床還要請示老公的?”

   “我是女人啊,問問女人行不行,沒准他說無所謂呢!”

   千惠子猶豫一下,還真打過去了,嘰里咕嚕說了一串我聽不懂的日語,但從通話時長來說,她應該是把我和的關系解釋得淋漓盡致了。我安安靜靜地等,等她終於掛下了電話,看到她表情很復雜。

   “不行嗎?罵你了嗎?”我問。

   “也不是……”

   “到底怎麼說的呀?”

   “他說同意我們偶爾親熱一下……”

   “那不就很好了嗎!我又沒想跟你去荷蘭領結婚證!”

   “但是也有條件,就是說,你聽了先別生氣,就是說,他想問能不能三個人一起做。”

   “啊!?”

   “不會太多!就是玩一兩次的那種……”

   “哎,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覺得呢?介意讓你老公碰別的女人嗎?”

   “我肯定是不介意啦,你們都是我愛的人,到時候一前一後地摟著我,嘿嘿嘿,想想都暖和……”

   我擰千惠子的臉:

   “看見你這幅花痴的樣子我還能不同意嗎!?”

   “耶!!!!!”

   “話說回來你老公這叫單純嗎?你該不會是對單純有什麼誤解吧?”

   “相比於其他人就來說已經非常單純了!我就這麼說,你將會是第二個跟他上床的人,就算路邊的小野畜勾引他他都無動於衷,都不用我監督著。想想其他人,想想我,再想想你,跟你上過床的人都夠坐滿一飛機了吧!”

   “男的女的加起來可早不止一飛機了!”

   “別廢話了!卡琳娜!脫我衣服!”

   “你先脫我衣服!你衣服你自己脫!”

   “憑什麼呀!?”

   “你氣死我了!要給我補償!今天我一下都不動,就讓你給我舒服!”

   “懶豬!”千惠子邊說邊拉開我裙子的拉鏈,把手往我內褲里摸。

   “嘶……嗯嗯~~”

   “你說你今天一下都不動對吧?”

   “對!我就不動!我就是懶豬!”

   “真不動對吧?”

   “真不動!”

   “那你可真不許動了啊!”

   “你……干嘛?”

   “反正今天是我弄你,你就別管我干嘛,趴著好好享受吧!”

   “你……你……你可要給我好好弄……可不許……”

   “嘿!!!!”

   “呀啊啊啊啊啊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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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外話題:關於卡琳娜母女的人設。

   有一兩位畫師試著塗鴉過卡琳娜,但是和我想象中的大相徑庭,我心想原文應該不是這麼描寫的吧?後來再仔細一翻,發現原來是我沒寫!而且初期的描寫和後期還相互矛盾!現在統一一下設定:

   卡琳娜是【亞洲人】,不是歐洲人也不是非洲人,是東南亞血統,膚色屬於黃種人里比較深的,算是【棕紅色或者小麥色皮膚】,且是【黑色長發】,一米五幾的身高,比較矮小。卡琳娜生於緬甸,母語為緬甸語,年幼時被販賣給經理團,養育於瑟米西沃安緬甸分部,因其語言天賦高,對教徒的號召力強,對經理團百依百順(表面上),所以被提拔為大主教。推翻經理團的統治之後,卡琳娜帶領最好的朋友和部下回到緬甸建立總教會,和她關系最親近的部下也都是具有東南亞特征的亞洲人。

   翻之前的篇章,沒有提到關於卡琳娜的小麥色皮膚,也沒有提過她是東南亞人,只有《金絲雀》里提過她比較白皙,應該是因為當時的人設還不固定。

   卡琳娜最初不叫卡琳娜,這是她在推翻經理團之後給自己起的名字,她的原名是用緬甸語寫的,但是之後就沒再用過。

   所以小卡琳娜也是亞洲人,並沒有歐洲血統,而且膚色也是偏深,長發也是黑色的。

   關於她們穿的長袍,和基督教或伊斯蘭教的長袍都截然不同,其結構非常簡單,類似於寬袖大睡袍帶個兜帽,無扣或只有領扣,材質為天鵝絨,【通體純黑,沒有裝飾】。也有無袖長袍,完全就是個斗篷,行動稍微不方便,抬手就會被迫撩起衣擺露出身體。

   非常抱歉沒有正面描寫過,就此補充。

   &&&

   ……

   …………

   ………………

   (跟隨翎雁的第三人稱視角)

   海鹽斗獸場座無虛席,各角度的攝像機也都架設好了,這是本屆競技比賽的預選賽,但對於觀眾來說反而是場面最宏大且最有觀賞性的一場,本屆預選賽將從534人中篩選出128人,這意味著有400多人將在今天死在這里。預選賽的規則簡單而粗暴,534人同時入場,在場地內毫無限制地互相劈砍,殺到只剩128人比賽停止,但是同時也會受到持續的電流刺激,一旦高潮就會觸發斬首項圈,選手之間也可以通過愛撫刺激來使對方高潮而亡。沒比足球場大多少的這片場地擠進500多人已經非常熱鬧,主辦方居然還放進去20多條飢餓的猛犬,都是最龐大而致命的品種,就算四肢著地都比有的女孩高出一腦袋。

   “嗷嗷嗷嗷嗷!!!!”

   赤身裸體的男孩女孩們手持利刃魚貫而入,他們的陰莖或者陰唇上貼著電極片,釋放著微弱的電流,頸部戴著斬斷圈,太陽穴貼著高潮傳感器和生命傳感器,大屏幕上寫著幸存者的人數,目前還是534人。他們進入場地之後三三兩兩地站著,但也都不敢離其他選手太近,比賽還沒正式開始,據說野獸被放入場地就是開始的信號。現在他們還在等待,還在安安靜靜地調整呼吸,這些人有一大半是年輕或者年幼的女孩,有一小半是男孩,也有極少數是強壯的彪形大漢,按照經驗他們永遠都是第一輪的炮灰。

   金絲說:“20年前銀狐參加的那一屆也有這種無限制亂斗。”

   伶鼬說:“但是沒有高潮死亡的機制,也沒有這麼多人。這也太擠了吧……我都找不著翎雁在哪呢。剛才看見了,轉眼又沒了。”

   翎雁站在眾多女孩們之間,脫了衣服的她也和別的女孩沒什麼區別,也是光不出溜白花花的,拿著一把半米多長的小劍。小翎雁有些害羞,也有些興奮,貼在腹股溝上的兩片電極正在以不規則的頻率通電,電流強度也毫無規律可循,但這還不算是真正的刺激,據說正式開始之後電流還會增強許多。翎雁有點害怕,斬斷圈勒著她的脖子,稍微勒得她喘不上氣,下體的電流也越來越激烈,稍微不刻意憋住就好像要高潮出來,甚至嗓子里都忍不住哼出了聲,這還沒正式開始呢,要是這時候就突然掉了腦袋,成為死的第一個,那就簡直太丟人了。

   然而就在這時,揚聲器突然一聲鳴笛,20多條猛犬突然撲進賽場,觀眾們發瘋似地歡呼雀躍,比賽正式開始了!翎雁還有些發愣,大部分選手都有些發愣,翎雁看看身邊一個小姑娘,兩個人對視幾秒,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微笑著————

   突然一柄闊劍劈開了她的顱骨!

   比賽開始之後的15秒鍾,場地里發出的不是廝殺的呐喊而是驚恐的尖叫!這里的很多人根本就沒任何死亡格斗的經驗,看見血的一瞬間就嚇傻了,而少數有經驗的人則反而像是壓抑已久的野獸一樣,對旁邊發愣的男孩女孩們一通狂砍!比賽開始短短2分鍾,人數就驟降到了450人,80多具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活著的人腳上都沾滿了血和沙土混合而成的暗紅色泥漿,而這才只是開始!

   一個差不多和翎雁一邊大的小姑娘幾乎嚇傻了,毫無頭緒地四處逃竄,一頭撞在翎雁身上。翎雁看她一眼,是前兩天在工會體育場見過的女孩,還說過幾句話,關系挺好的。然而此時小姑娘已經嚇得連站都站不穩了,真不知道這種人來參加比賽有什麼意義,不過既然是預選賽,肯定是魚龍混雜,高手混合著炮灰,什麼水平的人都有。

   “翎雁公主!?金絲雀城的翎雁公主?”

   “啊?啊啊是我……別怕……”

   “殺了我吧!快點!你來殺了我!比別人痛快多了!”

   翎雁一點也不想砍死她,仔細一想,自己似乎從來沒殺過任何東西,從沒體驗過把利器刺進人類皮膚的感覺,就連甜水45號也沒親手屠宰過!女孩驚恐地求她給自己個痛快,翎雁一猶豫,突然出現一個2米多高的肌肉壯漢,一把抓住女孩的一條腿,另一只手抓住另一條,突然用最大力氣向兩側扯!女孩發現自己雙腳離地被提到半空,驚恐地揮舞雙手尖叫著,但是很快腿部的劇痛使她的尖叫又升高了八個音階,兩條腿被強行扯成一條直线!

   “啊啊啊啊啊!!!!!!!!!!!!!!!!”

   突然就像被拽斷雞腿的烤雞一樣,女孩的左腿被硬生生地拽了下來!白森森的股骨露在外面,大腿根部一並被扯下來的還有左半邊陰唇和屁股!她的下體出現一個鮮紅色的巨大創口,壯漢猛然把手伸進這個巨大的創口中,她的尖叫稍微夾雜了一點顫音,血淋淋的手又突然抽出來,活生生地把她子宮從腹腔里拽出來!小子宮沒比一個剝了皮的橘子大多少,連著兩顆小卵巢,壯漢一口塞進嘴里,大口咀嚼,邊吃邊把她的身體摔在地上,踩住她的肚子。女孩已經放棄掙扎了,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掙扎的余地。壯漢死死踩住她的肚子,彎腰掐住她下巴,卻不是要使她窒息,而是像拔蘿卜似地向上一拔!只見她的頸部皮肉被活生生地扯裂了,唯有頸椎沒斷,壯漢一用力,突然她的腦袋離開了身體,血淋淋的頸部斷口以下還連著一根幾乎完整的脊柱,連尾椎骨都被壯漢從後背拔了出來!女孩還轉了轉眼珠,壯漢抓住她的尾椎,把這玩意當成一件趁手的兵器,把她的腦袋揮得呼呼作響,捶在別人身上,磕在別人的武器上,被砸得腦漿四濺。

   突然一個女孩向翎雁衝過來,舉劍就往她額頭上砍!翎雁正要擋,對方毫無征兆地停在半途,捂住小腹夾緊雙腿,發出嗯嗯的叫聲。電流刺激的幅度和頻率完全是隨機的,這個女孩突然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激烈電流刺激爽了,爽得連腰都直不起來!

   “啊~~!啊啊~~~!!不公平!!!為什麼我的這麼激烈啊~~~!!”

   她明顯在努力忍耐,使自己不達到高潮,等待這陣電流過去。電流似乎差不多過去了,她的呼吸逐漸平復,看來是成功地忍下去了,於是彎腰去撿劍。然而這時另一個女孩出現在她身後,趁她彎腰的時候中指往她小縫上一撩,把她弄得再一次夾緊膝蓋,發出“嗯~”的一聲嬌喘。

   “完了……嗯嗯……我要被你弄到高潮了……”

   “那是便宜你了,我本想一劍戳爛你的小屄!”後面的女孩說。

   “嗯嗯~~我知道~~謝謝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前面彎腰的女孩真的被摸到高潮了,斬斷圈發出嘀嘀嘀的聲音。這次設置觸發高潮傳感器後五秒斬斷,然而女孩的高潮可不止五秒,喉嚨里還忍不住地嗯嗯嬌喘著,下面正是舒服的時候,小騷屄還嗶嗶嗶地一夾一夾的,突然斬斷圈一彈,咔嚓一聲,腦袋就從身體上脫離開了!失去腦袋的身體栽倒在地,雙腿像蝴蝶翅膀一樣忽閃著,腿間噴出尿,頸部噴出血。

   後面把她摸到高潮的女孩朝翎雁走過來,翎雁正緊張,發現又是熟悉的面孔,居然是肉畜工會會長水羚!

   “發什麼呆呢?翎雁公主?還是說被電流刺激得快高潮了,強忍著不敢邁步?”

   “我……我……”翎雁才不會跟她說自己是害怕。

   這時有個長頭發小偽娘跑過來,扔下武器,挺著粉嫩的小雞雞:

   “水羚會長給我擼管!”

   水羚往手心吐口唾沫,一把攥住他的小雞巴頭,吱溜吱溜狠狠擼了七八下,小偽娘腰肢一顫,居然短短幾秒鍾就被她擼到要射了!水羚松開手,後退兩步,突然飛起右腳朝他小雞兒狠狠一踹!一股精液“突”地被她踹出來!斬斷圈也嘀嘀嘀地開始計時!五秒鍾後小雞雞還一翹一翹地射著精,突然斬斷圈一彈,化過妝的小臉蛋摔在冰冷的地上,長發也沾滿了泥土,沒了腦袋的小身體又這樣站了幾秒鍾,小雞雞反而更歡快地翹幾下,最後射出兩股精液,身體向後仰倒下去,只剩下微弱的痙攣。

   又有小女孩跑過來:“水羚,也給我摸到高潮吧!”

   水羚警惕地看著她,女孩一愣,扔掉自己的劍。

   “來吧!”

   水羚說:“你不是一直想跟我爭會長的位置嗎?你不是一直討厭我嗎?”

   “我快被電到高潮了,不敢邁步,沒法玩了。我不想自慰到高潮,太可悲了,也不想在快高潮的時候被不認識的人砍死,還是挺想最後再舒服一下的,所以只能找附近認識的人幫我最後摸兩下了……真是便宜你了!”

   “死到臨頭還嘴硬!叫姐!”

   “嗯嗯~~水羚姐~~~”

   女孩紅著臉叉開腿,掰開自己的小陰唇。

   “不過我還挺討厭你的。”水羚說。

   “啊!?”

   “又想搶我會長的位置,又想跟我搶男人,耍小心眼給我使絆!”

   “啊啊~~?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我可不想拿手碰你的小髒屄!”

   “才不髒呢!人家還是小處女呢!!”

   然而水羚的細劍已經指向女孩濕潤的小花芯,女孩嚇得深吸口氣,雙手卻依然扒住小肉瓣,閉上眼睛擠出兩行淚水。

   “賤人!騷貨!你的騷屄不配被人摸,只配被這麼捅爛!”

   水羚說著,左手摁住她肩膀,右手突然向上一刺!一尺多長的劍刃瞬間沒入她的小穴里!女孩稍微一皺眉頭,發出“嗯”的一聲嬌喘。劍刃在她身體里停留幾秒,水羚又狠狠一拔!女孩又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一股粘稠的血液順著劍鋒從小穴里抽出來,然而同時抽出來的還有一股歡快的潮水!

   “嗯嗯嗯嗯嗯~~~~~~~~~~!!!”

   於此同時斬斷圈開始嘀嘀計時。

   “哎呀?子宮都被我戳爛了居然還能高潮出來?”

   “水羚姐姐欺負人!下面又疼又舒服!嗯嗯嗯~~~”

   “正好過來一只狗,我拿你喂狗吧!”

   “呀啊啊別~~~!!!”

   然而這時斬斷圈彈起,女孩的腦袋應聲而落,水羚飛起一腳把她腦袋踹出十多米遠,把她的正在高潮痙攣的身子扔到狗嘴邊。飢餓的猛犬一口咬住血尿橫流的小騷屄,扯開皮肉吧唧吧唧地吃起來。

   “傻看什麼呢?翎雁公主?”

   “我……啊……?”

   “該不會你也被電到爽得走不動路了吧?過來讓我給你爽爽?”

   “不用!別過來!”

   “我不怪你搶我男人,我不拿劍戳你,就真的好好給你摸。”

   “誰搶你那破男人!都是他自作多情!我才不給他生孩子!”

   翎雁正說話,水羚突然一劍刺過來!翎雁嚇得一縮脖子,只覺得耳垂一涼,小心翼翼地睜眼一看,鋒利的劍刃越過自己左肩,刺進身後一個女孩的喉嚨!

   “呃呃!咯咯咯!!!!”

   水羚把劍拔出來,女孩喉嚨噴出的鮮血濺了翎雁一後背!三秒鍾前翎雁差點就被這小丫頭從背後悄無聲息地偷襲了!而此時她的四肢依然痙攣著沒死透,翎雁嚇得趕緊跳開!

   “咕咕#¥% &$……”

   小丫頭倒在地上,喉嚨冒出幾個血泡,絕望地用手捂住脖子,水羚倒持利刃往她胸口和肚子上戳幾劍,她才差不多沒動靜了,陰唇上的電極似乎還在工作,電得兩瓣小肉條以不自然地頻率痙攣著,同時也有多到不自然的大量愛液從小洞里涓涓淌出。

   “謝……謝謝……”翎雁驚魂未定地說。

   此時開局半個多小時,場上只剩不到400個人了。

   “你這也太菜了吧!”水羚甩甩劍上的血。

   “我我,我剛才嚇了一跳,有點沒進入狀態……”

   翎雁邊說邊差點被一具屍體絆個跟頭。

   “你可真沒你們金絲雀城的樣子!我是看著你們銀狐副校長20年前的視頻長大的,還有千惠子10年前的視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我以為你還不得強得跟怪獸一樣!”

   “你把我當什麼了!”

   水羚又一次刺向翎雁的肩膀,翎雁以為身後又有什麼敵人,然而這次她感到左肩一涼,或者說應該是肩膀和脖子的過渡部位,潔白的皮膚被劃出一道10厘米的鮮紅的劍傷!

   “你為什麼不躲?”

   “啊!!!我……我以為……”

   水羚把劍拿開,順手砍死一個莽撞地撲過來的小肉畜。

   “你以為我還會繼續救你?你以為我不會砍掉你的腦袋?看好了!這就是你的腦袋——”

   水羚瞄准旁邊一個嚇得亂跑的小姑娘,在她經過自己身邊的一瞬間,雙手持劍,劍鋒一橫,刷地一揮,小姑娘又跑出去七八米,但她的腦袋卻掉落在水羚腳下,雙眼迷茫地看著一具熟悉的無頭身體離自己遠去,倒在八米開外的另外一堆屍體上。

   “看見了嗎?這就是你!你遲早會被我這麼砍死!”

   “那你……那你剛才為什麼要救我?第二劍為什麼沒真的把我砍死?”

   “你問為什麼!?我愛你嗎?我哪知道為什麼!”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知道為什麼?”

   “我TM讓你再廢話!”

   水羚一腳把翎雁踹倒在地,踩著她小肚子,倒持利劍,對准她心髒就戳!翎雁“呀~!”地尖叫著蜷縮起來,用手擋住小乳房,她突然又感到一涼,但卻沒有隨之而來的劇痛,劍刃捅在她腋窩之間,插在松軟的沙地上。這女孩又在戲弄自己!翎雁又羞又氣,下面卻忍不住噴出一股尿液。

   “高潮啦?怎麼斬斷圈沒計時?”

   “我……沒……”

   “不是高潮?單純就是被我嚇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你!你這人有毛病吧!你為什麼不真殺我!?”

   “你問我為什麼不真殺你?說得好像你有多不怕死似的!你是不怕死的人嗎?你都被我嚇尿了!”

   “那那那……到底為什麼呀!”翎雁含著眼淚問。

   “我真不知道,看你好玩行了吧!我看你對我也沒威脅,關鍵時刻還能當肉盾用!”

   水羚伸手把翎雁拽起來,左手拽她,右手就把劍鋒頂在她脖子上:

   “但是我也隨時可能弄死你!聽懂了嗎?”

   “別……別……”

   “算了起來吧!我就納悶,我看你練習的時候還挺有幾招花拳繡腿的呀,怎麼現在一招都使不出來了?”

   “你都說了花拳繡腿……”

   “不是這個問題!你該不會沒殺過人吧?”

   “我……那個……好像還真……???”

   “我艹!你可真把我震驚壞了!堂堂金絲雀城翎雁公主居然沒殺過人!?連肉畜也沒親手宰過!?”

   “我基本上就都是吃現成的。”

   水羚用一具屍體的屁股蹭掉劍上的血,嘆了口氣:

   “成吧,你可能是全場唯一一個我確信決不會對我產生威脅的人了,干脆咱倆暫時結盟,互相照應著後背。現在還剩350多個人,但是最菜的一批已經死了,接下來死人的速度會越來越慢,這場混戰出現同盟關系也是遲早的事,弱者結盟就有機會殺掉強大而落單的人。”

   “好!聽你的!!!”

   水羚又狐疑地瞟她一眼:

   “你該不會是用這種方式讓我放松警惕,打算突然從背後砍死我吧?”

   “啊!?沒有沒有!我哪有那個膽子!”

   “你還是最好有吧,整個競技比賽到最後只能活一個人,534個報名的要死533個,就算咱們一直順利地走到決賽,也總會有針鋒相對的一天。先不扯了,塵土糊得我嗓子疼,咱們既然結盟了就不能光防御,主動進攻,多砍死幾個,預選賽就能盡快結束。走,砍死那個2米5的大肌肉去!”

   翎雁簡直不敢相信她的魄力,“大肌肉”剛剛還手撕了一只和她差不多身材的小姑娘,她居然剛組成二人同盟就要去反殺,真要按體重來說,別說倆人,就是五個自己這樣的小姑娘都不一定比那坨大肌肉沉。

   然而水羚說干就干,提著小劍就衝過去,大肌肉本來是背對她的,卻不知為何很機敏,感到威脅而轉過身來,就算如此水羚也絲毫沒有放慢腳步,重心下壓,壓得比大肌肉的膝蓋還低,以Z字型路线疾速靠近。大肌肉揮舞著板斧彎腰一砍,水羚一個翻滾閃過去,反手一揮劍,狠狠砍在大肌肉的小腿肚子上!

   “嗷嗷嗷嗷嗷!!!!!”

   大肌肉也並不遲鈍,單膝跪地,照著水羚的門面就砍下去,水羚又躲過一斧,下一斧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只能硬著頭皮橫劍格擋!只聽沉默的“鐺”的一聲,水羚居然擋下來了!但她手里的鐵劍斷為兩截!

   “翎雁!!!!!”

   大肌肉小腿肚子上的劍傷緩過來了,重新雙腳站立,甩著巨大的陰莖,一把抓住水羚的左腳,他也要抓另一只,於是暫時放下板斧,翎雁趁機跑過去,繞到他身後,對准側腰,狠狠一捅!

   “呃噢噢噢噢噢噢!!!!!”

   這一刺可比小腿肚子致命多了,翎雁瞄的是他腎髒!大肌肉的劇痛加劇,順手把水羚甩出去,和翎雁撞在一起,翎雁的劍也沒拔出來,被大肌肉的腹肌緊緊夾住,插在他側腰上。大肌肉向後踉蹌幾步,不小心踩爆了一個趴在地上哼哼唧唧正在高潮的肉畜小姑娘,腸子都從肛門炸裂出來,血漿內髒就像掉地上的腐爛西紅柿一樣賤得哪哪都是,大肌肉也因此滑倒,向後一摔。水羚活動活動被抓的腳腕,赤手空拳衝過去,一腳踹在大肌肉的胸口上,使他重心更加不穩,繼續後仰而無法站立,水羚順手提起爛西紅柿掉落的劍,踩著他的腹肌狠狠向下一刺!直取心髒!這一劍絕對是插進他心髒了,結果大肌肉沒立刻死,突然一把抓住水羚的小細腰,用最大力量狠狠攥住!水羚直接吐出一口酸水,進而連血也吐出來,大肌肉自己死也就算了,無論如何都要拉上一個陪葬的!巨大的雙手狠狠握住水羚的肋骨,幾乎把她捏碎了!

   大肌肉現在是案板上的魚肉,翎雁知道這時候決不能給他更加疼痛的刺激,否則的話骨骼肌瞬間收縮,反而會把水羚的胸腔給捏碎了。翎雁一把握住他的大陽具,吐口唾沫一通狂擼,再加上陰莖上的電流刺激,三兩下就擼出一股粘稠發黃的精液,大肌肉稍微一手軟,水羚滋溜一下從他掌心里鑽出來,只聽嘀嘀兩聲響,巨大的頸部咔嚓一聲就被斬斷圈切斷了!

   “你沒事吧!?”

   “呼……呼……沒事……胃出血老毛病了……”

   “沒事就好,真沒想到咱倆還真把這麼大的一個怪獸打倒了!”

   “你還真是傻公主,干嘛不讓他捏死我?明明有機會一下弄死倆!”

   “因為咱們是同盟啊!”

   “成吧成吧,說你傻其實你也聰明……”

   水羚拔下大肌肉身上的劍,側腰的劍交還給翎雁。

   “……而且我看你其實也不是沒兩把刷子,你比這群滿場亂砍的小姑娘專業多了。果然你們金絲雀城還是會有格斗訓練的對吧?”

   “嗯,從三歲就一直在練。”

   “不錯不錯,估計真打起來你比我厲害,我就是從視頻上學會之後拿樹樁子實踐的,平常也沒那麼多真人可給我砍。怎麼樣?親手刺進人肉的感覺是不是有種莫名的快感?”

   “沒有……”

   “多砍幾個就有了!”

   開場一小時,此時只剩不到300個人,場上滿地都是屍體,有人類的也有猛獸的,對活動造成了妨礙,幾輛無人回收車進場回收了一些,但沒有都收走,活動不便對誰來說都一樣,公平性不受影響。而且對某些觀眾來說,看著這些屍體被反復地蹂躪踩踏也是某種樂趣所在。

   “殺!殺!殺!殺!殺!”

   “哈哈哈哈哈!有個腦袋被踢到牆根去啦!”

   “不啊啊啊啊啊啊啊!!!!!”

   觀眾席上並非都是懷著輕松心態觀賽的普通人,也有寄養肉畜的宿主,他們的小肉畜參加這個534選1的比賽可能就是因為想一起生活又沒錢贖,妄想通過贏得勝利來向李博士集團公司許願,此時妄想紛紛破裂,他們看著自己心愛的小閨女小老婆被踩成稀巴爛,腸子腦漿被甩得哪哪都是,柔軟幼嫩的身體成為惡犬或者某些人類參賽者的食物,他們都絕望地大哭起來。

   “嗚嗚嗚哇啊啊啊啊!!!!!!!!”

   李裂在看台上怒罵:“這群廢物哭個蛋!他們拿著我發給他們的肉畜去比賽,死了之後依然拿著1000萬塊錢,橫豎虧的都是老子!我就應該禁止她們報名!寄養肉畜的契約持有者是我們李家,不經同意她們這群小畜牲憑什麼以個人名義報名參賽!?”

   小柑說:“別生氣啦裂哥哥,奴婢小柑給你點支煙~”

   翎雁和水羚的組合在場上大殺特殺,既然大肌肉都能合伙砍死,小男孩小女孩更是不在話下,也有抵擋格斗兩下的,也有直接就乖乖地小手一背主動送死的,水羚有意識地讓翎雁參與到戰斗和殺戮之中,尤其讓她進行致命的最後一擊,砍掉腦袋或者刺穿心髒。

   “沒錯!就是那樣!體會那種剝奪生命的快感!是不是覺得欲罷不能?”

   “被我殺死的人……好可憐……他們也只是想好好生活吧……”

   “嘖!看來還是不夠!來,把這小姑娘宰了!用你喜歡的手法!”

   “我喜歡的手法……我不喜歡殺人啊!!!”

   盡管翎雁這麼說著,但小姑娘掙扎得太厲害,伸手就去搶她劍,翎雁嚇得一揮,斜著劈開小姑娘的肚子,內髒都被擠出來,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

   “對不起……對不起……”

   “給她最後一擊,死了就不疼了。”水羚說。

   翎雁一狠心,把劍戳進她的心髒。

   “對不起……我沒想殺你……對不起……”

   盡管翎雁廢話很多,但她確實動手結束了好幾個人的生命。此時場上所有人都累了,沒有人奔跑得動,揮劍也有氣無力,幸存者數量下降速度逐漸放緩,有時候一分鍾都不一定死一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結盟現象越來越多,三五個人,七八個人,甚至還有十幾個人的大聯盟,不過聯盟越大分裂得也越快,從並肩作戰到反目成仇也就是幾分鍾的事。

   翎雁說:“咱們兩個的聯盟也吸收點新的人吧?”

   水羚說:“這里邊你信任誰?你認識的人遠沒我多,你把後背交給盟友,說不定盟友正用劍指著你的後背!”

   “你是會長,難道平常就沒幾個跟你玩得來的嗎?”

   “平常跟我關系好的多了去了,能套用在現在這種場合嗎!?”

   水羚正說著,馬上就有一隊五個人的小聯盟主動走過來,為首的女孩微笑著說:

   “水羚會長,平常咱們拿木頭棍練劍也早玩膩了,今天總算有機會來真的了,不過既然規則里沒禁止合作,你就別怪妹妹們以少勝多啦!”

   水羚苦笑著小聲說:“跟我玩得來的不就來了嘛!”

   翎雁正要說:“要不咱們七個一塊……”話還沒說完,突然對方就有一個人砍過來,進而四個人都同時進攻,把這邊的兩人團團圍住!她們果然和之前的女孩都截然不同,明顯受過劍術訓練,盡管業余但也至少不是胡砍,無論如何四拳也難敵十手。

   然而很快十手就變成了八手,其中一個最弱的女孩突然愣住,手里的劍掉落在地,彎下腰捂住小腹,痛苦地顫抖著,腿間流出一絲血。水羚正要舉劍砍她,她含著眼淚說:

   “嗚嗚……會長別……我例假痛……”

   “我叫你們提前吃藥怎麼不聽?”

   “我……我給忘了,吃晚了,不起效果……”

   另外四個人想把她救回來,誰知翎雁居然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實力,她的“花拳繡腿”最適合對付這些有章可循的套路,居然能以一敵四,還能偶爾劃出幾道或深或淺的血痕。五人同盟畢竟還是很脆弱,四個人逐漸後撤,拉開距離,把痛經的同伴留在原地。水羚用劍指著她的小肚子,她嚇得一哆嗦,臉頰掛著兩行淚水。

   “真是恨死會長了!”

   水羚一用力,鋒利的劍刃刺穿小腹,前後貫穿她的柔弱的小子宮,一插一拔,小肚子上出現一道鮮紅的劍傷,劍刃牽出兩絲粘稠的血液。女孩慘叫著彎下腰,慘叫到嗓子都劈了。

   “呃呃——呃呃呃——會長殺我也就算了……手段也太殘忍了吧……”

   “你們要肉質沒肉質,要身材沒身材,也不會做臨終表演,死的時候都不願尖叫兩聲還讓觀眾看什麼?去喂狗去,我懶得砍死你!”

   正好有兩頭惡犬靠近,痛經的小姑娘正要跑,水羚一腳把她踹過去,栽倒在兩頭狗之間,踹得她血尿橫流!狗先是嚇了一跳,進而很快被血的氣味吸引,舔她的劍傷和小穴,把體外的血先舔掉,然後大嘴一張,上下牙咬住她小腹和屁股,咔嚓一口,咬碎恥骨,把盆腔里邊的各種零碎啃成稀巴爛!

   翎雁還看得發愣,水羚踹她腿肚子:

   “看哪呢!?不想活了!?”

   四個人再次攻過來,不過居然跟區區兩個人打得不相上下,也沒什麼特殊原因,就是單純的不夠強,不夠敏捷。酣戰了一分多鍾,突然毫無征兆地,帶隊的女孩差半招格擋沒到位,“刷!”地一下被水羚砍掉了脖子,腦袋飛出三米多遠,身體瞬間跪倒在地!其他三個女孩嚇得趕緊後撤,水羚拎著她頭發把她腦袋提起來。

   “打得不錯,有點長進。”

   失去身體的腦袋眨眨眼睛。

   “你也死得太輕松了,我真不想便宜你。”

   水羚拿劍往她脖子斷面一捅猛戳,戳得她的舌頭、牙齦和小腦碎屑流了一地,她又拼命地眨眼睛,擠出兩行痛苦的淚水,最終死亡之前一秒閉上了眼睛。

   剩下三個女孩看到領隊都死了,翎雁公主這麼強,水羚會長不僅強而且殘忍,五個人都打不過更別說只剩三個了,再戰下去毫無意義。三個人掉頭就跑,去尋找更容易欺負的目標,打不過兩個人就去打形單影只的,很快鎖定了下一個目標,居然是秋刀!秋刀就是運動會上把翎雁和水羚甩在後面的那個女孩,無論相貌還是身材都算是肉畜里面的極品了,舉著一把沒比自己短多少的日本刀,已經宰了不少人。

   千惠子說:“感覺有我當年的風范。”

   伶鼬說:“有就對了,畢竟也是SW45002型基因。我們出口甜水45號到洋鹽市,然後李之尚就把其中一部分交給平民當什麼寄養肉畜。”

   “我居然沒認出我自己的臉!”

   “生長環境不同,吃的東西不同,高矮胖瘦不同,哭得多還是笑得多,都會影響臉部發育,同基因不同相貌也很正常,再加上發型影響就更認不出來了。順便一說,翎雁身邊的那個水羚,聽說她是SW45001型基因。”

   小柑吃了兩顆爆米花才突然反應過來:

   “那不就是我嗎!!!?”

   “是啊,你整容成14歲,人家也13歲,你倆有可比之處?”

   “天哪!我還以為只有千惠子的基因是戰斗型的,原來我也這麼厲害!!!加油!水羚!加油!!!別給我丟臉!!!”

   李裂說:“今天上場的有十多個都跟你同基因,不過基本都已經被砍死了。”

   “哦。”

   水羚隱約聽到觀眾席上有人莫名其妙給自己加油,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三個女孩朝秋刀走過去,似乎認為無論如何以三敵一也不可能失敗。然而這顯然是她們對自己最大的高估,秋刀也幾乎是以同樣的速度向她們三個衝過去!翎雁根本沒看清發生了什麼,秋刀的動作簡直太快了!只見長刀一揮,劃出一道漂亮的圓弧,刀尖甩出少許鮮血,有一兩滴濺在翎雁的臉上。三個女孩同時愣在原地,扔下武器捂住肚子,白嫩的小肚皮里吐露出幾根腸子,三個人的傷口也幾乎是在同樣的地方。

   秋刀面向水羚,水羚稍微後退兩步,雙手握劍,擺好架勢,露出前所未有的緊張表情。翎雁也隨即緊張起來。

   “水羚會長,你未免也太聰明了,跟翎雁公主在一起,看來你求生欲很強。”

   “什麼!?”

   “翎雁公主,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來干什麼的,你大概以為這個競技比賽就是你的秀場,是你展示自己的舞台,是你未來統治金絲雀城的跳板,而我們都是你的墊腳石?”

   “我沒這麼想!”翎雁怒吼!

   “你跟我們完全不在同一起跑线,你的背景是我們想都不敢想的,我們就算想砍死你,也要顧忌是不是有人會給你報仇,越顧忌就越難以對你下手,而這就是你天生自帶的護甲,這就是我們和你同台競技的不公平之處!”

   “誰說的!?誰要給我報仇?報什麼仇!?我死了就是死了!我跟你們一樣也有食用契約!我……”

   翎雁正在扯著脖子高聲辯論,突然寒光一閃,長刀直取自己喉嚨!翎雁下意識地一擋,手背被劃開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秋刀這一刀本可以把翎雁的整只手連帶脖子都砍下來,但是沒有進一步施力,因為水羚的劍鋒直指向她的心髒,迫使她向後閃避。

   水羚朝翎雁怒吼:“你跟她廢什麼話!注意力集中!”

   “我沒想倚仗什麼背景!我沒想把你們當墊腳石!你們不用顧忌會有人給我報仇!我說了沒有!”

   “你怎麼還廢這些話!?這不都是她擾亂你的話嗎!?她當然沒顧忌,她都差點砍死你了!而且跟我不一樣——她不是鬧著玩的!”

   秋刀緊緊盯著這兩個人,在尋找下一次進攻的時機。翎雁一陣哆嗦,她還是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到有人想要把自己殺死,這個女孩窺覷著自己的生命,而且剛才有一秒差點就成功了!

   但是秋刀還是走了,可能覺得這兩個人實在不是好啃的骨頭,水羚稍微松了口氣,高聲問:

   “喂,秋刀,剛才那三個人你不給她們最後一擊?”

   “隨便什麼東西過來就把她們吃了。”

   果不其然,很快走過來兩個大肌肉,抓起被開膛的女孩們,徒手扯出她們的腸子,然後拽出子宮和腎髒,放進嘴里生吃,然後就像啃雞腿一樣啃她們的大腿和屁股,全場都回蕩著她們死前的慘叫聲。

   不知不覺只剩250多人了,目前場上的人只需要再淘汰一半就可以結束了。此時出現了更加龐大而穩固的聯盟,最大的多達20人,甚至還出現了防止分裂和背叛的規章制度,違反制度的就會被立刻殺死。秋刀這樣不結盟的獨行者們很快就都遭了秧,被20個人圍攻砍成篩子,而秋刀本人則除外,畢竟她簡直太強了,沒人敢惹她,就算群起而攻之,也至少要損失七八個人才能換她一個!

   水羚說:“等她之後在忍耐或者廚藝賽中被淘汰吧,格斗賽幾乎沒可能。”

   場上幾乎已經沒有完全孤身奮戰的了,就連幾個大肌肉也被擊殺或者被吸收為同盟成員,在這樣的情況下場上仍有200個人,仍要有70多個需要被淘汰,所以不可避免地,團體之間開始火並!大的軍團殲滅小的,或者小的軍團互相合並組成更大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水羚和翎雁兩個人的同盟簡直無異於面對大象的螞蟻,水羚也終於聽從翎雁的勸說,加入更大的軍團。

   “歡迎水羚會長!歡迎翎雁公主!有了你們兩個之後我們就贏定了!”

   她們加入的是人數將近30人的南區寄養團,顧名思義幾乎都是南區的寄養肉畜,與之旗鼓相當的是聖瑪麗安娜郵輪團,都是一群可愛的小洋娃娃們,不過對比水羚她們,同齡的白人女孩至少要高出半個腦袋。也有由小男孩、小偽娘組成的男性團,體能優勢更明顯了,但是其中很多都被電得流出前列腺液,隨時有射精的危險。

   “會長,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水羚加入之後很快就成為了團隊的精神領袖,連她自己都有些不適應。

   “我也不知道啊,我是怕你們砍死我才加入進來的,哪就能指揮你們了?”

   翎雁說:“要不咱們就縮著,等別人打,咱們人多,別人也不敢主動惹上來,等總人數死到只剩128人的時候就贏了。”

   水羚雖然感覺不對勁,但是有幾個女孩說“翎雁公主說得對!”進而所有30個人就都紛紛同意了,30個人聚在一起,躲在場地一角,稍微警惕一下惡狗,沒有人類敢攻過來,而狗也早就不主動攻擊了,滿地的屍體足以把它們撐死。於是“寄養團”完完全全放松下來,隔岸觀火,拄著長劍,甚至有的坐下來休息。

   195……194……193……隨著人數逐漸減少,比賽也越來越不激烈,人員死亡速度也更加慢。此時場上的大部分人都會活下來,只需要再死一小半,三分之一,堅持到現在的人誰也不想成為那三分之一,全都采取消極進攻謹慎防守的策略。

   188…………187…………比賽逐漸變得無聊,有時三分鍾都不一定能死一個人,偶爾死一個也是因為被電流弄到高潮。觀眾們的歡呼聲也停止了,開始吃零食玩手機聊天,售賣冷飲和三明治的小肉畜們也趁機入場賺外快。

   “你們怎麼也不打啊?”做第一排的觀眾探頭問寄養團的女孩們。

   這場預選賽沒有時間限制,只要能忍耐住電流,再耗下去就是看誰先渴死餓死。繼寄養團放棄戰斗之後,郵輪團也很快采取了同樣的策略,30多個人窩在場地的另外一個角落。

   水羚坐在一具屍體的屁股上休息,旁邊有女孩把她搖起來,一個孤獨的身影走過來,居然是秋刀。水羚緊張起來,讓人擺好防御陣勢,卻見秋刀似乎並非要進攻。

   “讓我進去坐會兒,我累了。”

   翎雁一愣,水羚和女孩們面面相覷。

   “進來吧。”水羚說。

   秋刀一點也不客氣,走到女孩們的防御圈里,不僅坐下而且躺下,枕著一條屍體的大腿,屍體也是工會里經常露面的一個女孩,剛才被秋刀砍死了。秋刀躺下來,把刀扔在一邊,閉上眼睛休養生息。

   翎雁說:“你還真是心寬,居然刀都離手了,也不怕被我們砍死?”

   秋刀說:“我要是刀不離手,你們別人還能安心休息嗎?”

   女孩們想想感覺也對。

   “你是從哪學的這麼厲害的刀法?”

   “我也不知道,天生的吧,很多招式感覺就像是刻在骨髓里的。水羚,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干嘛?”

   水羚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就好像生怕她一骨碌爬起來撿起刀把自己砍死。

   “現在你該防的不是我,我覺得情況可能不太對勁。你看聖瑪麗安娜那群人,是不是很優秀?”

   “是啊,優秀而全能,畢竟她們是用高成本養殖出來的一等品。”

   “這麼優秀的一群人,而且30多個扎成一堆,你覺得會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全都晉級唄?”

   “我覺得不然!我覺得剩下的180個幸存者里有不少暗流涌動!”

   秋刀還沒來得及進一步解釋,“暗流”就已經逐漸變成明流了,七八個小規模團體逐漸匯聚,居然組成一個多達60人的大軍團!大軍團把郵輪團逐漸圍住,但依然不敢輕舉妄動,這些白人女孩們都很強,以一敵二不是問題。然而60人並不是這個軍團的上限,更多更小的聯盟或者獨立個體也紛紛加入其中,他們本是場地里的弱勢群體,但是逐漸聚集起90多人!郵輪團終於開始慌了!

   翎雁恍然大悟:“他們知道自己是最弱的,如果按強弱淘汰的話,自己絕對是被淘汰掉的那一批,所以他們必須團結起來,必須齊心協力去淘汰那些看起來絕不會被淘汰的強者!這樣他們才有機會獲得幸存者的名額!”

   水羚則直接對寄養團下達了命令:

   “咱們加入他們!對聖瑪麗安娜的那群人進行圍攻!”

   “好!!!!!”

   90人的大聯盟又加上這30人,人數瞬間達到120多人!而也是同一時間,這群人向郵輪團發起總攻!瞬間觀眾們的激情又再一次被點燃了,歡呼嚎叫之聲響徹天際!

   “殺!殺!殺!殺!!!!”

   白人女孩們早已做好防御架勢,第一批衝過去的進攻方多半都是死路一條,被利刃戳穿心髒或者割斷喉嚨。見到對方這麼強大,進攻方有些退縮,雖然說有人數優勢,但是畢竟每個人都不想死。在這樣的情況下,水羚一咬牙,猛然衝進郵輪團的陣地中央,當即就砍死兩個!水羚是洋鹽市肉畜工會會長,而工會里也有不少食人魚牧場和聖瑪麗安娜養殖船的小肉畜們,她們都知道水羚有多麼強大,此時見到她衝進來,郵輪團的女孩們先把小命嚇沒了半條。而翎雁緊隨其後,參與到拼砍之中,剩下的所有人都一擁而上,30多個郵輪團的女孩瞬間就被衝散了!

   “啊啊啊啊啊!!!!”

   “呃呃呃!!!!!!”

   隨著一片密集的尖叫,斷裂的四肢和腸子內髒漫天飛舞,進攻方和防守方各有損失,但巨大的人數劣勢使防守方幾乎毫無招架之力,紛紛開始舉手投降。

   “停下!別殺我們了!快停下!!!”

   當然她們並非渴望存活才喊出求饒的話,反而是因為徹底失去希望了,她們絕望而又心懷期待,希望死於高潮而不是砍殺。十多個白人女孩放下武器,站成一排,獲勝的一方觸摸她們的敏感部位,使她們高潮而死。水羚用劍尖撩撥一個女孩的陰蒂,才碰了沒兩下就聽到一陣急促的呻吟,斬斷圈滴滴作響,五秒鍾後砍斷了她的脖子。這群女孩早就被電流刺激到高潮臨界了,都一直在忍耐著,此時受到外界刺激,連一秒都忍耐不住,腿間掛著濕漉漉的愛液和潮水,金發碧眼的小腦袋紛紛滾落在地。

   “嗯嗯嗯嗯嗯嗯~~~~~~~——————咔嚓!”

   當最後一個女孩在急促的嬌喘聲中被砍掉腦袋之後,整個郵輪團就一個都不剩了,再加上進攻方死去的人數,一共有50人死在這場混戰之中。此時場上只剩129人了!

   “就差1個了!!!”

   此時場上的氣氛突然凝固起來,所有人都謹慎地看著身邊的人,仿佛自己就是那最後一個,水羚和秋刀身邊的人更是躲得遠遠的,生怕被她們順手一刀砍死然後結束戰斗。

   翎雁說:“要不咱們抽簽吧!”

   水羚說:“你當我們沒看過上上屆博覽會視頻嗎?就算抽中了能服輸?”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是128對1,被抽中的那個人如果不乖乖就范的話就會被整整128個人弄死!”

   一個小肉畜說:“照這麼說別抽簽了,干脆咱們來投票吧!票數最多的就殺死!”

   水羚趕緊拒絕:“千萬別!那基本上就是我了!畢竟你們都認識我,知道我有多強,後續要淘汰掉你們許多人,肯定要投票把我弄死!”

   但是光水羚拒絕也沒用,小肉畜們紛紛響應,全都同意投票的策略。於是水羚也傻眼了,也只能表示贊同。

   秋刀說:“還不一定是你呢,我覺得很可能是我。”

   水羚對眾人說:“好!那就來投票!投票期間不准殺人或者摸人陰部,要是有人違規的話,就算比賽能夠結束,比賽之後我也要讓愛德華把違規者買下來凌遲屠宰!”

   “好!!!聽水羚會長的!”

   “而且是公開記名投票!一人一票,不許棄權!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少人想弄死我!”

   秋刀盤腿坐在地上休息,不屑地說了句:

   “你怕他們投票殺你,你還要給他們維持秩序?怕不是腦子有泡!”

   水羚不理她,很快就行動起來,跑到牆邊借來便箋和兩盒筆,踩著屍體走回場地正中央,分發給幸存的小肉畜們。水羚先是自己寫了,然後讓男男女女的肉畜們都趕緊寫。

   “別忘了右下角署上你們自己的名字!”

   很快129張便箋都收集起來了,有些是折著的,也有些就直接遞過去,反正也是記名制。確認數量沒錯,水羚把票攏在一起開始唱票,讓翎雁幫忙在旁邊記。

   “水羚投給秋刀!秋刀投給水羚!翎雁投給秋刀!……阿貓投給阿狗……張三投給李四……………………好嘛,投給我的人還挺多呀,真是白給你們當會長了!完了完了!我這幅好好的身子就便宜你們這群小畜牲了!”

   水羚一邊嘟囔一邊唱票,翎雁在旁邊記,然而她們感覺投票走向不太對,所有人都覺得不太對,水羚在這邊念著,翎雁在那邊寫著,秋刀和另外幾個女孩負責監督,所有人都放空大腦從事著手底下的工作。

   “沒了。”水羚說。

   “沒了!?”翎雁驚呼。

   “真沒了。我多少票?”

   “你甭管了。”

   “我甭管了是什麼玩意?”

   翎雁站起來拍拍膝蓋上的土:

   “我宣布一下吧,第一名得票36,是我自己。第二名水羚得票34,不過也無所謂了。”

   “我呢?”秋刀問。

   “剩下的你們自己拿走看去吧,我得歇會兒……”

   水羚教訓小肉畜們說:“人家翎雁公主就是過來旅游的,你們非跟她較勁干嘛?”邊說邊難掩嘴角的上揚。

   有小肉畜擔心地問:“我們真能殺死翎雁公主嗎?該不會被金絲雀城報復吧?”

   “報復你們有什麼用?競技比賽最後只能活一個人,所以另外127個人早晚要去給她陪葬。況且咱們很多不也都是金絲雀城甜水45號出身嗎?說是翎雁公主的老鄉也不為過吧?”

   水羚走到牆邊仰視包廂:

   “金絲校長,伶鼬副校長,我還是想聽聽你們的意見,如果你們覺得心疼翎雁的話,那就由第二名的我上……”

   伶鼬高喊:“傻閨女!你隨便順手砍死一個不就得了嗎!你還投什麼破票!過了初選賽之後就是一對一淘汰,到時候照樣你死我活!”

   “我我我,我不行啊!剛才我還支持投票來著呢!”

   “算了!艾丹也別看了,咱們娘倆找你爸逛街去。金絲,一會兒告訴我結果就成。”

   伶鼬果然轉身離去,翎雁安心了許多。水羚和秋刀走過去安慰她兩句,然後問:

   “你希望怎麼個死法?誰下手?”

   “我……我真可以自己選嗎?我選了之後你們又不一定聽我的……”

   “我真聽你的。”水羚淫笑著說。

   “首先就把你跟秋刀排除掉!讓你宰我?你怕不是要把我捅成篩子都不讓我死!”

   “嘁!你自己選吧!”

   翎雁就真自己選,環視四周,選了一個小偽娘,挺著包莖的小J8,看起來不像是會欺負人的樣子。

   “就你了。”

   “我……我嗎!?”小偽娘受寵若驚地說。

   “給我好好舒服,不許讓我疼,死之後我身體是你的。”

   “好……好!!!”

   翎雁彎下腰,雙手扶著膝蓋,小偽娘走到她身後,纖細的小手指頭撫摸著她的私處。這大概是翎雁第一次被異性撫摸,她沒想到快感居然如此強烈,當然也是被電得極度濕潤甚至有些紅腫了,敏感度比平常高得多。

   “啊啊啊~~~~~~”

   “呀~~~~~!!!”小偽娘嬌喘一聲。

   “你叫什麼?”

   “翎雁公主別彈我jj呀~”

   “我背對著你怎麼彈你……嗯嗯~~~~不行~~~~~”

   翎雁感覺有些丟人,她才被摸了沒幾秒就要高潮了,但是丟不丟人也不是她說了算,她感到一陣一陣的快感從下體往全身涌!

   “呀~~!!啊啊!!!我要完了!要高潮了!!!對了我還是處女呢!求求你給我破處~~~~”

   話音剛落,翎雁感到下體一疼,然而隨之而來的快感又比剛才激烈了數倍!插進來的東西居然不是小偽娘的中指之類,他的兩只手都扶著翎雁的腰,他是把小J8頭插進來了!

   “呃呃!!這就是被干的滋味嗎……我要被干死了……呃呃呃!!!”

   翎雁在劇烈的快感中終於放空了大腦,瘋狂地扭動腰肢,使自己更加舒服,死得也更快一些,下面已經酸脹得不行了,一股暖流噴涌而出!

   “不行……不行!!!來了!呃呃呃!!!嗯嗯嗯嗯嗯~~~~~!!!”

   “嘀嘀嘀嘀……”

   翎雁迎來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劇烈的高潮,她也聽到了斬斷圈倒計時的嘀嘀聲。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是這麼死的,屍體插在一根陌生的陰莖上,她一邊高潮著等待幾秒後自己的死亡,後邊居然還在干她,圓潤的小屁股還在被啪啪啪地撞擊著,因高潮而緊緊收縮的小肉穴也依然被染血的小J8抽插。翎雁心想自己的身體還會被他像這樣使用多半天吧?對於奸屍的人來說自己是死是活都無所謂,唯一的區別就是能不能發出誘人的浪叫。要說發出浪叫,也就只有最後這一兩秒鍾,嘀嘀聲已經急促到極點了!

   “嗯~~~~!!!嗯~~~~~~~~~~~~~~~”

   “咔嚓!”

   翎雁感到後頸一涼,她心想自己應該是死了。

   “喔!!!!!”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嗯嗯嗯嗯嗯~~~~~嗯???我沒死???”

   翎雁一摸脖子,脖子後面都是血,卻不是她自己的血,而是身後的小偽娘的!這個可憐的小男孩被砍掉了脖子,無頭的屍體又抽插了翎雁幾下,突然拔出來,向後倒去,仰面躺在地上痙攣,濕潤染血的小陰莖還一翹一翹的。翎雁感到有東西從自己陰道流出來,用手一抹,粘稠乳白,才知道原來剛才感到的暖流是被他內射了!這小J8在翎雁高潮之前半秒先忍不住射了精!

   “嗷嗷嗷嗷嗷嗷嗷!!!!比賽結束!!!!”

   在觀眾和選手們的歡呼聲中,翎雁俯視著男孩的身體,和他的小腦袋對視著,突然產生一種莫名的快感,跪下來一把握住屍體上的小J8,剛射精過的小J8還很敏感,就算沒了腦袋也做出扭腰躲閃的動作,翎雁彎腰一口含住,用力舔舐吸食兩下,然後吭哧一口咬掉!

   存活下來的128人沒歡呼幾秒,緊接著就三三兩兩地互相抱著狂親不止,互相撫摸敏感部位,把忍耐已久的快感發泄出去。有些很開放,當場就弄,和別人一起弄,也有些趕緊逃到衛生間去自己解決,或者找自己的寄養者。

   金絲給伶鼬發消息:比賽結束,翎雁沒死。伶鼬接到之後又風風火火地跑回來,跟著人群一起歡呼。

   “好!!!好哦!!!!!!!”

   盡管128個人都松了口氣,但他們都知道這才只是開始。翎雁依然驚魂未定地蹲著,咀嚼著這根差點弄死自己的小J8,一股尿液澆在這顆剛被斬斷的小腦袋上。

   ………………

   翎雁穿上衣服,走上包廂,金絲雀城的人們都在包廂里等著給她慶祝,翎雁走進去卻不和任何人擁抱,上去照著石蟥的腦門就是一腳!

   “呃!!!翎雁大小姐!!!!???”

   “你干涉比賽了吧!?”

   “怎麼回事?”金絲問。

   “我身後那個小男孩,他覺得有東西彈了他一下,然後我在現場找到了這個——哪來的杏核!?”

   所有人都把目光挪到茶幾上,雖然沒人吃杏,但茶幾上放著一袋九制話梅。金絲說好像還真看她用指甲彈出去什麼東西,但沒想到是在干涉比賽!

   翎雁拽著石蟥的耳朵:

   “幸虧你就是個五代體,你要是三代體的話,手指頭更有勁,杏核直接當子彈用,全場不知有多少個都被你無聲無息地彈死了!”

   金絲也質問:“是嗎?石蟥?你真是有意搗亂的?”

   “我……是……我看那個小男孩快射了,就用杏仁彈他龜頭讓他趕緊射出來……我也是想幫翎雁大小姐嘛……翎雁大小姐總不能死吧?她不該有死的可能性吧!翎雁大小姐死了的話這個世界豈不是要……”

   “誰讓你幫我了!?誰允許你幫我了!!!?”

   金絲也說:“我也覺得這實在有點不像話,破壞規則,對被淘汰的選手也很不公平。”

   伶鼬則制止了她閨女毆打石蟥:

   “我覺得吧,過去就過去了,彈一下又不是什麼大的刺激,還是怪那小男孩自己早泄,總之別想了,也別跟組織方說,別告訴李裂他們,然後石蟥也下不為例吧!”

   艾丹也說:“你能平安無事我們都很高興,咱們爸爸也在看你比賽的直播,還發消息祝賀你了呢!過了這場初選賽之後,剩下的比賽就是1對1,雖然更加緊張,但是至少沒有今天這麼多的混亂和不確定性。”

   “成吧……成吧……”

   文礙也說:“翎雁就是沒怎麼經歷過死里逃生的情景,可能受了點刺激,沒事沒事,以後經歷多了就好了。”

   ………………

   …………

   ……

   [new page](小卡琳娜的第一人稱視角)

   我很高興翎雁通過了她的第一場考驗,但是也暴露出太多問題了,還有整整七輪比賽等著她,如果這些問題不解決,她很可能連下一輪也挨不過。

   “下一輪還是格斗是吧?你媽讓我陪你好好練練,然後快感忍耐你可以找千惠子,廚藝就找彈塗阿姨就可以了。”

   除了關心翎雁的競技比賽,我也在享受著博覽會的方方面面。海鹽斗獸場最近幾乎每天都有活動,不是競技比賽就是別的商業表演之類的,洋鹽市本地的綠燭教臣,名叫陶婷菲的那個小姑娘,組織一群小教徒們表演卡琳娜一世的故事,這也算是瑟米西沃安教會在博覽會上的固定節目了,迪莉婭她們看得全都津津有味的。令我高興的另外一件事是碧安卡的女兒來了,一個三歲出頭的小姑娘,波耶卡和布萊歐娜和她同行,負責照顧她,同一架飛機上還有馬泰奧。碧安卡去機場接她女兒,凱佩斯去機場等她丈夫。文礙叔叔也非常激動地就跟我去魚虱國際機場迎接了,我發現他居然能說出一口足以滿足日常交流的意大利語,我們都大吃一驚,聽說他在身為黃三角會特工的時候曾經受過非常嚴格的語言訓練,而且還負責過口譯,我知道這不僅是後天努力的事,這個人的腦子轉得比一般人快得多。

   “嘖嘖嘖,真可愛,這麼點大的一個小姑娘!我還沒見過白瞑的兒子,卻先見到了他孫女!”

   和我一起在機場迎接的還有楊小疑和她父親。馬泰奧一行人其實無疑是來玩的,但是楊小疑非要安排一個正式的迎接儀式,畢竟這三個人也是我們教會級別很高的領導者,尤其馬泰奧和楊小疑關系非常親密無間。此時的楊小疑沒比普通應屆畢業生大幾歲,卻已身居軍控司副司長的高位,這要說是托我們的福也不為過:

   四年前的馬泰奧也是意大利南部一大實力強大的軍閥,轄內上千萬人口,可惜被我們擊敗,她和馬泰奧的軍火交易被我們揪出來,差點落個資助恐怖分子的惡名,此生和仕途也就沒有什麼緣分了。但是我沒處決馬泰奧,而是讓他發揮價值,凱佩斯通過長期接觸把馬泰奧感化為瑟米西沃安的一員,參與到戰後重建工作中,然後迪莉婭和塞布瑞娜等人又是一波超神的操作,把這個曾經的敵人設為治安大教臣,不僅對馬泰奧進行了洗白,也間接洗白了楊小疑在戰區的一切活動。在那之後楊小疑反而被渲染成“為教會戰爭的停火做出重大貢獻的功臣”、“瑟米西沃安教會最好的朋友”,她雖然年輕但和我們基本同齡,這一點反而成了她的優勢,進入體制之後職位節節高升,就算這樣也還有人嫌她升得不夠快,按照國際禮儀來說她至少需要升到副部長級才勉強能和波耶卡和馬泰奧一行人平起平坐。按照國際禮儀,這次我帶這麼多教會高層人士來到洋鹽市,就連生產甜霜彈的紅發米婭號巡洋艦也到訪了,本來有兩個中央政治局常委要來親自迎接,迪莉婭說真的不用,這只是非正式訪問,連部級官員都不用,只要有楊小疑就夠了。迪莉婭也在有意抬高這個女孩的地位,我不知道迪莉婭的真正想法,也不知道這是否對楊小疑來說真的是一件好事,迪莉婭很多事比我想得深多了,但她只說是因為“楊小疑的意大利語說得很好”。

   “你們教會真有意思,要來還不一起來,還一批一批的。”

   我說:“這還沒來完呢,譚妮特也要來,就是我們地中海艦隊司令,然後我們軍事大教臣卡塔日娜也說想抽空來看看。而且走的時候也會是分批走,他們做飛機,我坐高鐵回北京上學,所以迪莉婭也應該特地囑咐過你了,千萬別給我們開歡送會。”

   “成吧成吧,反正你們自在就好,不過兩位常委還是要來會見迪莉婭和塞布瑞娜,面子上的事都是互相給的。”

   “你跟迪莉婭商量吧,需要我出面的話提前跟我說一聲。”

   ………………

   她們玩她們的,有楊小疑陪著肯定不會迷路。我還是整天沉迷於陪翎雁練劍,總覺得在眾多體育運動里還是互砍有意思。因為斗獸場很少有閒下來的時候,所以我們干脆到工會的破體育場去,我爸爸和小柑媽媽也經常去,在愛德華的包廂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卡琳娜姐姐!”

   “翎雁!怎麼樣?今天咱們來練……”

   “今天不用啦,水羚說她陪我練劍,卡琳娜姐姐坐著喝飲料去吧!”

   翎雁這麼說著把我打發走了,虧我剛才還興高采烈的,現在只能扔下劍去包廂里坐著了。

   “或者要不你給我倆指導指導啊?”翎雁又說。

   “好呀好呀!”

   於是我又喜笑顏開,教了她們兩個絕招,教著教著逐漸感覺不對勁:

   “我不教了,上樓喝飲料去了。”

   “為什麼呀?”

   “我教你是希望你能活到最後,但是我發現水羚學得比還你快,我再教下去的話只怕你要被她砍死。”

   “那我先躲開不聽了。”水羚說。

   “你倆練吧,我說著玩呢!”

   千惠子吊在我肩膀上說:“我想起咱們當年互相鼓勵著練劍的場景了,那時候真傻,明知最後要死一個,但還是兩小無猜地互相說著勉勵的話,練劍時候也會真的給對方指出錯誤。”

   我說:“是嗎?真傻的只有我吧,你當時絕對藏了不少絕招沒跟我說過!”

   水羚問:“兩位姐姐當年為什麼都活下來了?”

   “因為,嗯,很古怪,我們在決賽的時候發生了一起槍擊事件,好像有人從觀眾席上想射死我們,到現在也沒查明是誰干的。比賽被擾亂之後我們自己拍腦袋定了個輸贏,然後弗朗西斯將軍把我們兩個都赦免了。”

   “上屆博覽會也有人干預!?”翎雁問。

   我說:“是啊,不是杏核而是真正的子彈,不是射向其他觀眾而是射向我們倆,也不知道目標到底是我們倆中的誰。”

   千惠子也說:“畢竟洋鹽市不禁槍支,安保也絲毫不嚴格。”

   水羚突然說:“對了,說到安保,你們聽說了嗎?今天上午博覽會場有個小飯館突然煤氣爆炸了,幸虧只炸死兩頭屠宰到一半的肉畜。”

   “真可怕,怎麼會出這種事?難道場館沒通天然氣嗎?”

   “有些小店會給客人用卡式爐,然後很多小罐瓦斯堆在倉庫里,很容易發生爆炸。不過也有人說這次爆炸可能是人為的,是某種恐怖活動。”

   “炸死兩頭屠宰到一半的肉畜,那可還真是挺恐怖的。”

   今天那個名叫秋刀的小姑娘沒來,以及她的寄主,名叫何什麼的那個陰暗的男人也不在,另外一個名叫塗沫中年謝頂男人倒是來了,依然坐在看台角落盯著手機,不知為何露出變態的笑容,我非常能夠理解:他的寄養肉畜早早地被屠宰了,始終沒能走出失去“愛女”或者“愛妻”的心理陰影,只能來工會看別人家的小姑娘聊以自慰,而預選賽後突然多了好幾十個失去女孩的寄主們,也全都傷心欲絕,於是他開始幸災樂禍,看著這些同病相憐者們簡直得意極了。

   “這種人真惡心。”千惠子說。

   我有點想象不出這種人每天堅持來工會體育場玩手機的意義何在,他到底是哀傷還是憤怒還是開心?看別人家的女孩能帶來安慰?幻想眼前這群小肉畜們被屠宰的樣子?

   兩個女孩釘釘鐺鐺地砍著,我和千惠子上樓喝飲料。愛德華一點也沒在意他的小包廂里最近總有各種不請自來的人出沒,比如我爸和小柑媽媽,他此時正俯視著場地里的翎雁,完全是一副花痴的表情。

   “……翎雁在比賽中失去了處女膜,但我的煩惱是沒有意義的,她是為了勝利才那樣做,我只希望她不會因此懷上別人的小孩……”

   “就算懷上也會打掉,對身體毫無損害,金絲雀城什麼技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柑媽媽嘟囔說。

   ………………

   日子過得非常快,我也真的很快就玩煩了,吃喝玩樂半個月就差不多膩了,也真的和千惠子夫妻倆嘗試了共同做愛,她確實找了個不錯的男人。再往後幾天,我帶凱佩斯她們去逛了幾次博覽會場,發現她們並不真的喜歡吃人肉,我似乎到現在才意識到她們在戰場上大嚼特嚼同類屍體並非因為喜歡吃,而是因為除此之外真的沒有能夠補充蛋白質的食物,一旦戰爭結束了,她們能吃上雞肉和魚肉,似乎就對人類的肉徹底失去了興趣。

   “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海鮮。”迪莉婭說。

   齊拉斯船長給我們發了一大堆海鮮券,邀請我們到聖瑪麗安娜號上去吃,我帶著我的教徒們組團過去,美美地飽餐了一頓,也把我媽媽帶去了,不過她似乎對海鮮不怎麼感興趣,只把煎牛排羊排之類的吃了一肚子。聽說我媽媽來了,齊拉斯船長還親自過來打招呼。

   “卡琳娜,我們認識這麼久,這還是你第一次到我船上來吃晚餐。”

   “那時候我顧慮太多了,你和你的很多船員們都是天主教徒,你的船上還有教堂,那時候的瑟米西沃安還把天主教視為敵對宗教,渲染這種仇恨的是我,現在這些年輕人們已經修正了我的錯誤。”

   “這屆博覽會我真的非常高興能夠再次看到你,卡琳娜,我和弗朗西斯將軍都非常高興。我們已經衰老到這種程度了,而你還依然年輕,這真值得羨慕。”

   “也許我還不算老,但我已經早早地把未來交給這些更年輕的下一代了,我是一個提前進入養老狀態的女人,要用大量時間疏解心理上的創傷,只追求一份平靜。”

   “要說用時間疏解心理創傷,我也是一樣的,你也許聽說過我失去過什麼,我曾有過一個女兒,那已經是30年前的事了。”

   “是的我聽說過。”

   “不過我已經很平靜了,就算想起也不會傷心,只會浮現出那些快樂的記憶,然後我就會獲得不錯的心情。總之用餐愉快!”

   “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這是維蘇威火山石,你可以用它來搓澡。”

   “非常感謝。”

   加雅纏達非常興奮,她簡直對這地方愛不釋手:

   “我雖然一輩子都待在船上,但我還是第一次登上這麼豪華的船!我每年要吃掉不下50條金鯧,但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東西居然能做成刺身!”

   “其實我就會做,我回去給你做。”我媽媽說。

   “什麼!?你在逗我!你怎麼不早說!!!?”

   “是我的錯,畢竟我們這十年間都沒怎麼好好單獨相處過。”

   “還有這個龍蝦尾簡直做得太美味了,我覺得應該給你的主人和主夫人帶點。”

   “好主意,可以打包嗎?齊拉斯船長?”

   我說:“不用給他們帶,他們已經……吃過了。”

   我差點說出他們已經吃吐了,畢竟他們吃吐了都沒想起給我媽媽帶過。我這麼想著有點生氣,給我爸發消息:

   “為什麼每次來吃高檔海鮮都不給我媽帶點?她都想著給你們帶!”

   “一次都沒帶過嗎!!!?”我把反而驚訝地說。

   我們在同一個群里,小柑媽媽也說:“畢竟打包回去就不好吃了,我心想你們肯定也少吃不了。”

   “那倒是……”

   雖然我說“那倒是”,但實際上我發現並不是,這群人的節儉程度超乎我的想象,海鮮券上不包含的菜品就真的一個都不點,連飲料也不喝,只喝白水。照這樣子她們也不會花錢來吃下一頓。我非常生氣,別人也就算了,塞布瑞娜出身望族也被她們帶成一副令人眼暈的窮酸樣,對比窩在天鵝絨毯上的體態豐腴的小肉畜們,我們這一行人簡直像是臨時保潔工拼桌吃晚飯!

   “真的不用給我爸帶……然後你們怎麼連瓶葡萄酒都不點?”

   “券上說不含酒水……”

   “迪莉婭,你怎麼看?”

   “我不知道,是你們在請我,我不知道是否應該擅自點餐。”

   蘿貝塔說:“我認為既然我們被請客了,那就應該負責出酒水的錢。你們可以要點酒,酒水的錢我和迪莉婭埋單。”

   我終於忍不住了:“別算錢了!你們一邊討論幾百億的建設預算,一邊糾結幾十塊的廉價起泡酒!我請客好吧!准確地說是我爸請客,他剛給我轉了兩萬多塊錢,你們想吃什麼隨便點!”

   “你的主人太溫柔了!”加雅纏達激動地對我媽媽說。

   我心想你們是沒見過好男人麼?

   塞布瑞娜說:“那麼我就要這個Gianni Gagliardo Fallegro Favorita吧,這好像是我們那里產的。”

   凱佩斯說:“我們那里只賣不到20歐,這里卻賣到人民幣600元!?免關稅協議沒生效嗎?”

   布萊歐娜說:“和關稅沒關系,我們酒店對面的超市就是正常價格,這里的溢價純粹是餐廳自己的行為。”

   “那麼這種餐廳把酒賣得這麼貴的意義是……”

   我簡直要捶桌子了:“你們到底點不點!”

   ………………

   雖然她們看起來寒酸而拘謹,但很快就喝多了,布萊歐娜拿起裝飾用的劍胡亂揮舞,迪莉婭更是喝得酩酊大醉,脫了袍子滿船裸奔,有個顧客以為她是聖瑪麗安娜養殖船上的商品,要花70萬美元重金把她購買下來!這群人酒品差我不是第一次知道,唯一還算安靜的塞布瑞娜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覺。我和我媽媽作為僅有的兩個不受酒精影響的人去救迪莉婭,發現她正在和對方討價還價。

   “憑什麼我……沒有處女膜就要打折……這說明我的性技比其他女孩都熟練!!!”

   碧安卡和凱佩斯跑到別的小肉畜的房間里,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胡言亂語並且做愛,床的主人正在照顧她們。我衝過去把她們拽出來,給照顧她們的小肉畜一點錢作為道謝。

   “嘿!你們!你們到底像什麼樣子!你們中的很多人都已經是當母親的人了!不為教會只為家庭也注意一下形象好嗎!?天哪有人在錄視頻!完了你們完了!你們怎麼能在這種餐廳醉成這樣!?難道酒里摻了致幻劑!?波耶卡——我知道你還沒失去理智——幫我把蘿貝塔綁起來,她剛才在向服務員要泳裝,我不知道她要干什麼,現在可是已經進入10月了!”

   我意識到帶她們來高檔餐廳可能是個錯誤的決定,應該把充滿海綿的減壓運動館包場一天給她們玩——事實上我幾天後就這麼做了。

   ………………

   …………

   ……

   [new page]當我只穿一件黑袍卻感覺到冷的時候,我意識到秋天徹底到來了。迪莉婭有些焦慮而矛盾,無論學業還是事業都不允許她閒逛整整半年,畢竟她是行政大主教,而且能夠暫時替代她位置的副主教塞布瑞娜也和我們在一起,也玩得非常開心。我有點猶豫是否應該繼續勸說她們沉迷於娛樂,這似乎不是我身為神皇應該做的事。

   “你們可以遠程工作,用視頻參加會議,就像你們一貫的做法。”

   “是的,我其實每天晚上都會處理一些文件。”迪莉婭說。

   不知不覺間競技比賽的下一輪已經開始了,我的心情也隨著翎雁一起緊張起來,畢竟我是算是她的格斗教練。這一輪是一對一格斗,沒有特別的規則,時限兩小時,可以選擇任何種類的冷兵器,反正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對方砍死。不過關於再下一輪的廚藝比賽倒是有個小規則,需要用到格斗賽中被自己砍死的敵人的肉。

   “水羚,你是哪天?”翎雁問。

   “十月13號。”

   “我也是!不過是下午。”

   “我是上午。”

   我說:“你們兩個都有奪冠的潛力,就祈禱別被太早地分到一組吧,我跟千惠子就算非常幸運的,我倆到決賽才相互碰上。”

   比賽前六天的時候,翎雁找水羚練劍,水羚卻不跟她練了,而是跟一個同年齡的小偽娘練,小偽娘一看就是從小吃藥的那種,陰莖發育得很小,乳房卻像女孩一樣隆起來,只要把小腹一遮,完全就是個跟翎雁一樣可愛的小姑娘了。

   “格斗賽分組已經拍出來了,這是我的對手。你的呢?”

   “我……我還沒在意,是叫什麼秋的……”

   “該不會是秋刀吧!!!?”

   “不是,肯定不是。算了你們練吧,我跟卡琳娜姐姐練。”

   比賽前三天的時候,水羚干脆不動了,窩在愛德華的包廂里喝水睡覺。

   “快到比賽了,你怎麼反而這麼懶!?”

   “我要排一下乳酸,讓自己的肉質到達最佳狀態。”

   “什麼!???”

   “萬一輸了不要緊,被人吃的時候發現酸得倒牙就太丟人了。我勸你也別練了,萬一輸了的話,你總要符合你們金絲雀城的肉質標准對吧?”

   “我……我……我不可能輸!!!”

   “那可不是你說了算。”

   ………………

   (跟隨翎雁的第三人稱視角。)

   轉眼就是翎雁上場的日子了,翎雁有些緊張。上午的比賽已經結束了,水羚滿身是血地走出場地,但不是她自己的血。她左手拖著一具屍體的腳腕,右手捏著一只被割下來的小J8,很高興地打招呼。

   “翎雁!加油!”

   “祝賀你晉級!”

   “哎,我沒什麼可祝賀的,之前練劍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贏不了,他自己也心里清楚。”

   “我到現在還不了解我的對手,也沒提前練過,只知道是個叫秋鮭的女孩……”

   “啊,我知道,稍微有點棘手,不過以你的實力沒問題!只要別大意就是穩贏。”

   翎雁感覺這話一點也不像是在安慰自己,但也可能她本身也沒打算安慰。走進更衣室,翎雁稍微有些焦慮,不知為何石蟥在更衣室里等著,滿臉更加焦慮的表情。翎雁火冒三丈,上去照臉就是一腳!

   “哭喪著臉干什麼!?我還沒死呢!!!”

   “啊啊!翎雁大小姐……我……那個……我有話想跟你說……”

   “等我出來再說!!!”

   “可是我怕……”

   “你再給我說半句廢話試試!”

   “等你出來!等你出來……”

   翎雁脫掉渾身衣服,褲衩襪子扔在石蟥的臉上。走出更衣室,進入武器挑選間,翎雁拿了一只圓盾和一柄趁手的小鐵劍,深吸一口氣,走進斗獸場。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觀眾們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場地另外一頭,和自己相隔近100多米,翎雁看到一個差不多同齡的短發女孩提著同樣的武器走進來。翎雁不知道她叫什麼,一看臉才發現在工會里經常見,現在剛把名字和人對上號。

   “原來你就是秋鮭!?”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不愧是翎雁公主,都不屑記住我們這些底層小肉畜。”

   兩人互相靠近到5米之內先寒暄,寒暄的同時把劍架住。

   “我沒不屑於記住你,就是名字沒對上號,第一次知道原來秋鮭就是你。我對你印象挺深的,預選賽最後投票的時候你就想投死我吧?”

   “又不止我一個人想投死你,難道公主殿下還要因為這個記我的仇?”

   翎雁不喜歡她,說話陰陽怪氣的。

   秋鮭又說:“翎雁公主希望被我怎麼烹飪?”

   “什麼!?”

   “下輪比賽要用這輪失敗者的肉做菜,你希望被怎麼烹飪?”

   “紅燒清燉隨你便!反正不關我事!而且你也說說,你希望被我怎麼烹飪?”

   “後臀尖,切片煎到七分熟,少鹽多胡椒,肉質鮮美,把水分鎖住,別烤干了,保證你晉級到再下一輪!”

   “出鍋之前用醬汁燜半分鍾對吧?”

   “我一般不用,可能你的做法不太一樣。”

   秋鮭話音剛落,突然就是一個毫無征兆的突刺!迅速向前上兩步,左手圓盾擋在胸前,右手的劍貼著盾沿猛刺過來!翎雁一驚,用盾一擋,篤的一聲擋住,向後打了個踉蹌。秋鮭馬上又攻過來,不僅用臂力而是用全身力量猛然突刺!翎雁這次牢牢地穩住下盤,圓盾擋住胸口,如果對手能被這樣擋回去,巨大的衝量在一瞬間轉化為力,反作用於對手自己身上,對手就會反而下盤不穩,那就是進攻的絕佳時機!翎雁這麼想著,深吸口氣,把自己想象成萬噸巨石,准備抵御對方的衝擊!

   “篤!”

   翎雁發現自己小看對方的力量了,盡管這次她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備,但卻還是被狠狠地向後一頂!秋鮭也受到了向後的反彈力度,兩個人都一屁股坐下去。

   “呼……呼……”

   “怎麼樣?翎雁公主?我的這身肌肉還算不錯吧?”

   “不錯不錯,不把你燜個一分半鍾估計熟不透!”

   翎雁一骨碌爬起來,秋鮭則先向後蹭出好幾米才敢於起身,從沒交過手的兩人稍微摸清了對方的一點底細,秋鮭也不再敢大意地強攻過來。兩人都是防守駕駛,謹慎地移動腳步,原地繞圈繞了將近一分鍾,距離才再一次逐漸拉短——這次是翎雁主動靠近。這個名叫秋鮭的女孩力量很強,但一定有什麼致命的弱點。翎雁這麼想著,突然上步,對准她的腰部中段橫向一揮!秋鮭向後跳步閃過!翎雁再繼續迫近,反手再一揮,秋鮭用盾一擋,劍刃砍在她的盾山!在所有人都以為進攻到此為止的時候,翎雁居然再一上步,脖子一縮,左肩一頂,用盾護住左肩和脖子,盾面狠狠頂在秋鮭的胸口上!秋鮭完全沒有准備,向後飛出去半米多,仰倒在地上,完全沒機會爬起來,右手正要舉劍防御,被翎雁一腳踩住手腕!翎雁劍鋒下垂,對准她的毫無防備的肚子,眼看就要迎來絕殺,突然秋鮭左手一揮,包鐵的盾沿狠狠砍在翎雁的小腿前骨上!

   “喔!!!!!!!!!”觀眾發出一陣驚呼。

   翎雁疼得慘叫一聲,一瘸一拐地趕緊後撤,小腿前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起一道橫向的淤紫。她撤得還算及時,秋鮭右手掙脫她的踩踏之後,劍鋒差點就刺在她小肚子上!翎雁單腳跳著緩解疼痛,拉開距離,秋鮭也趁機爬起來,活動活動脊背,然後————毫無間歇地開始反攻!翎雁還在單腳跳著,以為對方也會稍微休息幾秒,卻見她突然衝過來了,大吃一驚,忍痛擺好架勢。這次秋鮭居然也不進行劈砍,也是舉著圓盾猛然頂過來!她的力量和翎雁不相上下,但衝刺速度更快一籌,衝量也相應的更大,兩只盾“鐺”的一聲頂在一起,翎雁左腿吃痛,站立不穩,向後一仰,差點倒下!然而秋鮭當然不會沒有後手,趁此時再上一步,利刃從盾後猛刺出來,直取翎雁的脖子!翎雁本來剛掌握好平衡,此時又要被迫躲閃,干脆向後一仰,躺倒在地。而秋鮭這一劍也衝得太猛,可能以為能把翎雁絕殺掉,所以沒留半點收勁,整個身體向前一撲,倒在地上的翎雁又掃腿一絆,秋鮭瞬間向前栽倒,整個身體都壓在翎雁身上!

   然而翎雁沒允許她真的壓在自己身上,向左滾兩圈,秋鮭摔了個狗啃泥。翎雁也不爬起來,直接右臂持劍向右一斬!這角度雖然斬不出半點力道,但還是在秋鮭的後背劃出一道20厘米長的橫向血痕!

   “呃!!!!!!”

   然後翎雁又砍一劍,又是另一道血痕!

   “呃呃!!!!!”

   她還想砍第三劍,然而秋鮭也把劍揮過來,貼著沙地橫向一掃,差點把翎雁的側腰給劃開!翎雁趕緊再滾兩滾,一骨碌爬起來,轉身再去砍她,然而秋鮭也趁機爬起來了,爬起來之後拿盾和拿劍的手都有些顫抖,看來後背不只是表皮受傷,也切斷了幾根肌肉纖維。

   翎雁追上去就是一通狂砍,一劍一劍結結實實地砍在秋鮭的盾上,用劍砍一下,再用盾頂一下,再用劍砍一下,雙手輪流發動猛攻,每次擊打間隔連一秒都不到!秋鮭穩穩地接住了前六七下攻擊,再往後就支撐不住了,一個勁地往後退,腰部也向後彎曲,汗水夾雜著血液流滿後背,因防御而被迫緊繃的菱形肌無法止血。隨著翎雁持續猛攻,秋鮭再也無法單手招架,只能兩只手同時用力,持劍的手也推住盾柄。

   “鐺!鐺!鐺!鐺!鐺!!!!”

   翎雁猛攻了整整57下,這是從力量到氣勢的雙重壓迫!當她正要砍第58下的時候,秋鮭突然看准時機,伸腳一踹,不偏不倚地狠狠踹在她小腿骨的淤青上!翎雁疼得膝蓋一彎,遲緩半秒,秋鮭很快調整體態,拉開距離。翎雁很自然地追擊過去,以為秋鮭會繼續逃,舉劍就砍,卻沒想到秋鮭居然以攻代守,迎面就是一腳飛踹!第一腳並沒直接踹中,攘起一股塵土迷了翎雁的眼睛,緊接著第二腳不偏不倚地踹在她右手手腕上,居然把劍踹飛出去!翎雁一驚,沒想到還有第三腳,第三腳直指面門,腳後跟狠狠蹬在翎雁的下巴磕上,踹得翎雁眼冒金星!如閃電般的三腳踹出去之後,秋鮭才收回右腿,左腿始終單腳站立一動不動,並不因為踹翎雁就摔倒自己。

   翎雁根本不知道幾秒鍾前還是自己壓倒性的絕對優勢,怎麼現在就被人給繳械了,只覺得嘴里一咸,吐出一顆帶血的牙。她甩甩腦袋保持清醒,踉蹌著去撿自己的劍,彎腰的一瞬間,秋鮭一個衝刺飛踹,狠狠踹在她側腰上!翎雁劍沒撿到卻被踹倒,大驚失色,接連打了七八個滾拉開距離,但打滾畢竟不如跑的快,剛以為距離夠遠了,要站起來,起身到一半的過程中又被秋鮭飛過來踹倒!踹倒之後秋鮭俯身一通狂剁,翎雁只能盡量用盾護住致命部位,也在沙地里胡亂蹬踹著以免自己腳脖子被她砍掉,一邊蹬踹一邊坐著向後移動身體。秋鮭的砍擊看起來凶狠,翎雁透過盾牌感到對方實際一下比一下無力。這樣掙扎了一分多鍾,翎雁終於找到一個間隙爬起來,秋鮭依然踹她一腳,不過這次沒踹倒。

   剛剛成功起身的翎雁無暇休息,但她也不打算再繼續防御了,沒有劍但是還有盾,於是雙手持盾,把頭肩都防御在盾後,忍住小腿的劇痛奮力猛衝,把自己當炮彈一樣發射出去!秋鮭上半身受傷,不打算跟她硬碰硬,閃身一躲,閃到翎雁的右側。翎雁此時此刻右側空門大開,右手沒劍,盾還頂在左肩上,身體右翼出現巨大的破綻!秋鮭本來只是想躲,卻看到了絕殺翎雁的大好機會,大喜過望,一劍朝翎雁的右肋刺過來!誰知這根本只是翎雁的一個圈套,她早就把注意力放在右側的“空門”上了,當秋鮭的劍鋒刺過來的時候,翎雁反而伸出右手,手臂貼著劍面伸直,一把抓住秋鮭持劍的手腕,向下一扭!秋鮭疼得手一軟,翎雁順勢抓住劍格就要從她手里奪劍,秋鮭還緊握手心反抗兩秒,翎雁左手用盾朝她一頂,頂在秋鮭右肘上,這一下秋鮭就徹底拿不住了,手掌一松,自己的劍變成了翎雁的東西。

   秋鮭再次飛起一腳直指翎雁的面門,又一次有意識地阻止肌肉痙攣踹她手腕,但是翎雁這次干脆扔掉了左手的盾,左手一把抓住秋鮭的腳腕,奮力向頭頂一舉!只聽秋鮭大腿根部發出輕微“咔嚓”一聲,整條右腿都被掰到了體操運動員才能到達的高度!秋鮭把盾一橫,盾沿往翎雁的側肋狠狠一磕,這一擊被結結實實地接下來,但也沒能使翎雁感到難以忍受的劇痛,看來秋鮭上肢力量已經瀕臨枯竭了。翎雁左手高舉著秋鮭的腳腕不放手,秋鮭彎曲膝蓋使勁掙開,好不容易掙脫開了,還沒站穩,翎雁一劍朝她側腰橫劈過去!秋鮭用盾護住側腰而非躲閃,可能打算接下這一劍之後再調整體態,但是此時翎雁雙手持劍,對劍刃走向的掌控比剛才更勝一籌,原本劈向側腰的利刃向斜上方一偏——————

   “咚!”的一聲砍在秋鮭的脖子上,輕而易舉斬破皮肉,砍中了她的頸椎!

   秋鮭仿佛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睜大眼睛愣了兩秒,翎雁雙手往回一抽,把劍從她脖子里邊抽出來。她的脖子左側出現一個血淋淋的創口,透過皮肉甚至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頸骨,她還往後撤幾步,但是大概已經傷到神經了,步伐明顯不太正常,某些肌肉也開始不自然地痙攣起來。翎雁追上去又是一個橫劈,依然對准同樣的部位,這一劍力度更大,“刷!”的一下直接把她腦袋從脖子上砍下來!

   “喔!!!!!!!!!!!”

   失去頭顱的身體依然站立著,持盾的左手還扯淡似地往胸前擋了擋,一股頸動脈血如噴泉般向上噴起一米多高!翎雁把劍扔下,抓起秋鮭的腦袋,和她對視了幾秒。

   “是我贏了,謝謝你,你的肉一定很美味,能幫助我繼續晉級。”

   秋鮭聽到之後就閉上了眼睛,微笑著流出兩行淚水。翎雁把她腦袋扔掉,把她身體推倒,雙手抓住腳腕倒著拎起來。被倒掛的無頭屍體還亂動了多半分鍾,不是伸手就是扭腰,簡直就像炸到半熟還亂動的死魚一樣,不過隨著這些動作,更多血液也從頸部流出來。翎雁雖然沒有做這種事的經驗,但她聽彈塗阿姨說過,如果要減少肉里的血腥味,屠宰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倒掛起來放血。此時秋鮭的血像爆炸了的水龍頭一樣從頸部斷口向下流出,與此同時也有一股尿液從雙腿之間滋出來,澆在翎雁的胸口上。不知為何陰道口上還有一些略微泛白的愛液,難道她在拼死格斗的時候還發情了?不過這個問題也無從驗證了,思考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血液流得差不多了,她的雙手也自然下垂到地面不再動了,翎雁左手提著她腦袋,右手攥著她一只腳腕,後背和屁股蹭地,就這麼拖出斗獸場,在沙地上留下一道暗紅色的血痕。

   ………………

   …………

   ……

   [new page](小卡琳娜的第三人稱視角)

   “快點!!!趕緊快點!讓你宰個那麼點的小羊怎麼這麼慢啊!!!”

   “快了……馬上就處理好了……”

   “怎麼就快了!?你都墨跡差不多十五分鍾了!”

   “稍微有點不好褪毛……”

   第一輪格斗結束之後,翎雁很快就投入了全天候的廚藝訓練,距離她的下場比賽還有整整25天,但她已經進入朝五晚九的魔鬼式生活了。而下下輪比賽仍然是廚藝,連續兩輪都是廚藝,從現在起提升水平是非常有必要的,我也替她操著心,幫她搜集比賽情報。

   “你這是什麼玩意?褪毛都不會!?水涼了!用開水燙!燙熱了趕緊拔!晾涼了還有什麼燙的意義!?”

   “我……嘶……”

   “燙手是吧?你舍不得把你這對小蹄子伸進熱水里是吧?我跟你說!不想贏你就說話!咱們在這兒還特訓個屁!有這功夫多做按摩提升提升你的肉質,你的對手就能在下下場比賽把你做得好吃點了!”

   “我……想贏!!!!”

   翎雁過上朝五晚九的生活,全程指導她特訓的是彈塗阿姨,睡得一點不比她早,醒得一點不比她晚。上屆博覽會個人賽只有格斗和忍耐,所以我沒接受過廚藝特訓,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這東西完全就是在考驗注意力和耐心,難度比砍人高多了,如果上屆就有的話我可能連報名都不會去!

   艾丹問:“比賽不是用人肉做菜嗎?而且好像題目是西餐?為什麼我妹妹在處理羊肉?而且還是給烤全羊做准備?”

   彈塗阿姨說:“她現在根本就連專業的大門都沒邁進去,手腳也不麻利,我不要求她勝任廚房工作,但她至少要在比賽規定的時間限制內做出像樣的一道菜!”

   文礙叔叔也說:“翎雁殺死的那個女孩,秋鮭是吧,現在已經冷凍起來了,比賽規定要在參賽當天解凍並處理,選手不得提前進行切分,更不能讓別人幫忙。也是我的疏忽,從來沒教過她這些東西,現在補課還來得及。我其實還不是最擅長整肉切分的,我請來了一位朋友……”

   亞裔美國人王沙漣走進廚房,我見過他處理甜水45號,簡直就像處理一條三文魚那麼快。

   “艾丹和翎雁,你們爸爸讓我給你們帶好,他的蛋白人偶又開始在展銷會場開賣了,忙得不可開交,他說如果翎雁需要蛋白人偶進行廚藝練習的話,可以從他那里取用最多100只。”

   彈塗阿姨說:“還是先別糟踐了,她連羊都處理不好。她現在急需鞏固基本功,我打算讓她一星期後再用蛋白人偶進行練習。”

   艾丹說:“沙拉,聽說你和我爸爸因為搶奪VR頭盔而打了一架?”

   我心想這是哪門子以訛傳訛!

   “你們多半是聽錯了,我和艾沃森關系很好,有一天在開玩笑的時候音量太大,以至於你媽媽以為我們在向對方怒吼。”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我一眼,我大概是現場唯一知道話題真相的人。

   這群擅長廚藝的人很快進入工作狀態,對可憐的小翎雁開始進行輪番轟炸,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語氣是溫和而慈祥的,在她做錯的時候甚至還粗魯地戳她太陽穴。

   艾丹心疼地說:“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妹妹!!!”

   我說:“因為他們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樣被培養起來的。”

   “不是。”王沙漣說。

   “啊?不是嗎?”

   “彈塗曾是小動物學園特級肉食少女,收到的責罵和肉體上的痛苦遠超你們的想象。文礙從三歲起就被當做特工培養,他的同期受訓者很多都死在培訓過程中。而我在翎雁這麼大的時候,背負著殺死妻子的壓力在岳父家中接受魔鬼訓練,我的老師林奇先生絕不會戳人太陽穴,他會直接一拳把耳朵打出血!我們沒有人是用這種方式培養起來的——這種溫柔的方式!”

   翎雁在給羊開膛的時候不慎割破了膀胱,彈塗阿姨氣得狠狠薅掉了她一撮頭發。

   “你已經死了!小廢物!你已經死了!你的對手端出美味料理的時候,你端出的肉卻帶著洗不掉的尿騷味!然後你就被淘汰了!你就死了!你連處理膀胱都做不到,你的對手卻能做到,然後再下一輪比賽的時候,要被處理膀胱的肉畜就是你!我本想讓你給今天的烤全羊大排檔活動幫忙,現在看來你除了浪費食材之外一無是處,你連一只羊也烤不出來,你甚至還沒走到起火和調味的步驟!現在給我重頭開始!!”

   文礙叔叔也說:“等等,你先把操作台收拾干淨!把你開膛失敗的這坨東西扔掉!”

   翎雁扛著滿是尿味的死羊走到垃圾桶旁邊,整只扔進去,石蟥撿出來大口吞吃,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彈塗阿姨說:“成了,閒雜人等都出去吧,艾丹也出去,小卡琳娜也別在廚房呆著了。”

   我說:“我還請了楊小疑來試吃呢……”

   “就這樣還試吃!?你看她今天能拿得出能吃的東西!?”

   “唉,成吧,還是聽您的,您覺得她什麼時候准備好了,我就把楊小疑再叫過來。”

   “嗯,現在你跟艾丹先別看她了,你們看著只能給她更大壓力,現在先交給我們,我們這個教師陣容可謂是豪華級的了。”

   “好吧,那您也別把她責備得太狠了。”

   ………………

   …………

   ……

   [new page]沒感覺到秋天的存在,仿佛才剛脫下短袖就開始穿棉衣了,10月中旬的時候偶爾還會有些熱,剛一進入11月份就凍得不行。我的那群歐洲教徒們仿佛無所謂似的,依然整天穿著單薄的黑袍四處逛,我和加雅纏達則受不了,穿上了加厚的天鵝絨面料袍子。

   “譚妮特要來了。”加雅纏達說。

   “她要來?迪莉婭還沒跟我說。”

   “是楊女士告訴我的。”

   “為什麼楊小疑的消息比你我還靈通!”

   幾天後我就知道為什麼了,迪莉婭也邀請我出面。洋鹽市的安保突然嚴格了許多,有軍隊進入機場負責安保,還戒嚴了好幾條公路。我到來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正式過,因為畢竟我們還不算是國家,我也不是任何一個國家的元首。而這一次則不一樣,有一位真正的外國首腦將要抵達,據說中方總理要親自來迎接。

   李裂叔叔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往屆博覽會都會有不止一位國家首腦來參加,這屆開始兩個月了才剛來一位,已經算是少的了。”

   盡管飛機還沒降落,新聞稿卻已經提前准備好了,我看了之後才剛知道譚妮特是跟誰來的。

   “……11月4日,意大利總統貝爾納多·埃斯波西托攜夫人乘坐專機抵達洋鹽市,進行為期7天的私人訪問。埃斯波西托於教會戰爭期間曾任海軍參謀長,為地區的穩定和戰爭的結束做出了巨大貢獻,埃斯波西托借助其自身善於調和宗教相關矛盾的優勢,於今年1月正式就職意大利總統。埃斯波西托與夫人於去年2月份結婚,現育有一子一女,其夫人譚妮特身為瑟米西沃安第二艦隊總司令,同樣為和平與重建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2033維蘇威大爆發沒有造成大規模傷亡,正得益於譚妮特司令在爆發前的鳴炮警示……”

   我心想鳴炮警示是什麼玩意?即使在這個信息技術極度發達的網絡時代,歷史仍然在被人隨意書寫,明明她把整個拿坡里及周邊市鎮都炸成了爛茄子,數百萬人淪為逃難者而背井離鄉,結果一場火山爆發弄拙成巧,火山灰掩蓋了她的彈孔,她還瞬間變成拯救數百萬人的英雄!

   貝爾納多和譚妮特下飛機的那一天,我們全都去迎接了,譚妮特還是那麼矮,但看起來成熟了許多,不再是那副不合年齡的少女面容了,貝爾納多則非常春風得意,他才是真正的戰爭受益者。

   盡管我對正式場合非常膽怯,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參加外交活動。這次洋鹽市來了總理和兩位副總理,見貝爾納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見我們,這也是楊小疑之前就打好招呼的。我帶著迪莉婭和塞布瑞娜參加活動,反復教導塞布瑞娜如何表現得得體,其實連我心里都沒底,迪莉婭就更不用說了。但是和我不同的是,迪莉婭和塞布瑞娜一點也不因此而有半點壓力,只有我緊張得睡不著覺。

   “你難道不是只負責握手嗎?”迪莉婭說。

   迪莉婭越來越有行政大主教的架勢了,我以為我們只是要進行一個儀式性質的會談,結果迪莉婭說得眉飛色舞,口譯員累暈了三個,最後說到吃飯點才被迫停止,結果總理說還希望近幾天抽空和她繼續交談。

   “你其實握完手就可以走了。”迪莉婭說。

   “什麼!?”

   “沒人規定你要坐下聽我們談話,你是神皇,從任何角度來講都是最高領導者。你不需要過分拘泥於禮儀,相反禮儀是為你而服務的,讓你感到自己受到了尊重。你沒有必要緊張,沒有必要拘束,你越表現得拘束,其他人就只能更拘束,氣氛就會凝固得像冰一樣。”

   “成吧成吧。”

   雖然李裂叔叔說國家首腦沒來幾個,但是部長級官員來了許多,他們不是來參加博覽會的,而是來和迪莉婭談話的,塞布瑞娜還把他們邀請到紅發米婭號上面,邀請他們參觀甜霜彈的威力,請身為黏菌生物的綠燭艾瑞卡配合表演,艾瑞卡疼得精神失常。

   我說:“不准再用她做演示了!你在她身上射了至少十七支甜霜彈!”

   塞布瑞娜說:“我給她買了許多味道鮮美的食用女孩。”

   迪莉婭有些遺憾:“我還是想親眼見見達倫·阿什利先生,可惜聽說他身體不太好。”

   楊小疑說:“我父親在參觀你們的甜霜工廠船的時候,視頻直播給了阿什利先生,所以他也等於看到了。他說很高興能看到這一天的到來,希望你們的教會能進一步發展。”

   “他真是這麼說的?”迪莉婭激動地說。

   “是的,我感覺相比於金絲雀城,他更喜歡你們教會。”

   我說:“對了,聽說你去品嘗翎雁的廚藝了?怎麼樣?”

   楊小疑說:“一言難盡,她現在只相當於三流專業水平,不過相比於其他選手肯定已經是鶴立雞群了,可能只有少數幾個比她強的,不止一只小姑娘請我去嘗過。我很害怕她抽到那幾個比她厲害的。”

   “這段時間不忙的話,還要麻煩你多指點她幾次了。”

   ………………

   …………

   ……

   [new page]最近洋鹽市發生了一起有點可怕的事情,是在領導者們離開之後,離開之後軍隊也都撤走了,又把治安工作交給了協會雇傭的軍警部隊。這其實是一支不小的部隊,人數將近2萬人,說是一支安保大軍也不為過了,但卻還是發生了一起可怕的案件。

   冬季來臨,很多人都陸續開始增添新衣,大商場和小服裝店都掛上新款羽絨服,購買冬衣的人絡繹不絕。洋鹽市南區的一家路邊服裝店也是如此,50多平米的面積,兩三個店員忙得不可開交,客人們試衣試鞋,開票付款,老板收錢收得手都腫了。

   “您好,一千三百六。”

   “等等,我掏錢啊……”

   一位30多歲的男顧客站在收銀台前掏胸兜,掏出來的不是錢,而是一把手槍!他一槍射向店主的額頭,子彈射穿顱骨停留在大腦中,這個可憐的中年男人還沒來得及收起微笑,就這樣倒地而亡。

   “啊!!!!!!!!!!!!!!!!!!!!”

   顧客們尖叫著落荒而逃,奪門而出,玻璃門都被擠碎了。尖叫聲中又夾雜了幾聲槍響,還有貨架倒塌的聲音,但很快就安靜下來,從開始到結束也就不到20秒鍾。

   我之所以知道得這麼詳細,是因為我的軍事大教臣卡塔日娜正巧就是其中一名顧客。

   “……我只想去買雙手套,你知道,薇若妮卡明天就要來了,我想送她一件禮物,但我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我沒拔槍,沒有反擊,只是和其他顧客一樣落荒而逃……”

   “這就對了,卡塔日娜,這就太好了,我們最擔心的就是你。”

   畢竟她才是最有可能被針對的目標,她的軍隊曾被列為恐怖組織許多年,她發動的戰爭也卷入了數以萬計的無辜者。但顯然這次完全和她沒關系,她目睹槍擊案完全就是個巧合。

   南區安保隊長是個名叫坎通的老撾人,能說相對流利的漢語和英語,親自來和我們匯報情況,畢竟驚動我的軍事大教臣可不是一件小事,何況這事是在南區發生的。

   “死者一共三人,包括服裝店主、一名店員和開槍自殺的槍手。槍手是一名37歲男性,洋鹽市本地人,家住南區,曾是一名寄養肉畜的宿主。一個月前,他飼養11年的女孩被出貨,買家就是服裝店主,店主在媒體上分享了一系列圖片和視頻,記錄了他‘享用’這名女孩的全過程,而這似乎激怒了女孩的宿主。這些視頻顯示他對女孩進行了長達一星期的虐待,包括性侵,毆打辱罵,致殘性傷害等等等等,而最後則讓她活著被三條大型犬啃食四肢和內髒,以欣賞她的慘叫聲。”

   小柑媽媽也很關心這件事,聽了匯報之後說:“這難道不是他作為消費者的權利嗎?李博士集團公司花費1000萬元成本雇人飼養這些女孩,最後售價高達1200萬到1500萬不等,而其實女孩質量良莠不齊,有些甚至被破了處。購買這些寄養肉畜的人已經是冤大頭了,結果還要被殺死!?”

   我爸則說:“現在寄養肉畜的弊端逐漸顯現出來了,李裂以為這是賺錢的買賣,實際上賺得並不多,賠不賠本不知道,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完全賺不著吆喝。他說想培養宿主對寄養肉畜的依賴心理,最後抵押房產自掏腰包買下來,但是現在看來並非所有人都這樣做了,很多人最後還是失去了自己養殖多年的女孩,然後患上了心理疾病。這個人群如果逐漸增多的話,怎麼看都是個隱患。”

   王沙漣說:“洋鹽市的槍支政策比美國還寬松,這麼多年也沒發生過幾次槍擊案,反而令我有些驚訝了。”

   ………………

   其他人不管,我很擔心我的教徒們的安全,於是罕見地動用神皇的權力,把她們聚到一起開了個短會。

   “這是什麼?我的歡迎儀式嗎?”薇若妮卡說。

   “不,這關乎我們在洋鹽市期間的安全。你們每個人都曾是戰區內的軍閥,獨立教團的領袖,戰爭的發動者,也是數以萬計無辜死者的死因。卡塔日娜,我親眼見過你用迫擊炮轟炸平民!薇若妮卡,被你販賣的人口還依然活在世界上並心存憤恨,一些土耳其人也怨恨你沒有受到更加殘酷的刑罰!塞布瑞娜,你會被綁架起來作為勒索甜霜彈的籌碼!加雅纏達,金絲雀城的盲目支持者依然憤恨你曾在新幾內亞差點殺死金絲校長!譚妮特,新聞改寫真相不代表沒人記得你轟炸過數百萬人!碧安卡,你從沒謀面的岳父可能是這世界上最具爭議且受人憎恨的人物之一!布萊歐娜,你……你可能是唯一還算安全的了,除非你的土豆毒死過人。其他人我就不一一列舉了,迪莉婭我就更不想說了,你肩負著無數人的仇恨,干涉著無數人的利益,伊維特和克拉芙蒂亞被奪取兵權轉去閒職之後始終對你不滿,你有一億個理由被暗殺。沒錯,我說的就是你們所有人的安全問題!卡塔日娜和一起槍擊案擦肩而過,幸好不是針對她的,但如果是的話呢?如果遇到自殺式報復呢?你們可以看到安保措施有多不靠譜!你們被針對的話毫無還手之力!這里的槍支政策太寬松了!你們需要隨行保鏢!”

   卡塔日娜說:“不用擔心我,教會戰爭期間的西伊斯坦布爾大概更加寬松,但在座的也沒幾個人帶過保鏢。別說別人,就連你,神皇卡琳娜三世,你又帶過幾次保鏢?”

   “從今天開始我決定帶上了!洋鹽市本地教臣陶婷菲不是一名軍事人員,但她的教團里確實有不少善於用槍的教徒,集結起來甚至有一千多人,所以,僅限我們在洋鹽市的幾個月里,我們必須組建起自己的安保部隊!”

   沒想到反對的不止卡塔日娜,蘿貝塔也說:“如果我們是來玩的,但卻隨時要被保鏢陪同,我們的自由性和樂趣將會減少許多,那麼我們還不如就提前回去。”

   “並非不可以,如果你們覺得已經充分體驗到洋鹽市的文化風情了,那麼提前回去也可以。”

   也有人是支持我的,身為治安副教臣的凱佩斯說:“其實我也很擔心這座城市的治安狀況,就算有些人要走,像我們和薇若妮卡剛來不久的人還要再待一段時間,哪怕再待半天也要充分做好安保工作,我很同意卡琳娜的觀點。尤其是,我們經常像這樣聚在一起,如果有人從窗戶外面射進來一枚火箭彈,那麼教會高層就差不多團滅了。”

   “保鏢能夠阻止我們被火箭彈炸死嗎?”迪莉婭問。

   “如果人員布置得當,萬一發生恐怖襲擊可以有效提高我們的生還率。”凱佩斯說。

   迪莉婭沉思片刻:“那麼我認為有道理。我會和陶親自說這事,讓她幫我們集結1000名會用槍支的教臣,然後凱佩斯找人訓練並布置她們,以確保教會高層在洋鹽市期間的安全——也包括卡琳娜和她家人的。”

   一提到我和家人的安全,肯定就沒有人再持反對意見了,本來也不是有關痛癢的大事,也並不有人真的因為有保鏢跟隨不自在而離開洋鹽市。

   我說:“我提議我們一起去野外吃烤肉,多帶點酒,薇若妮卡從土耳其回來之後我們還沒正式給她慶祝過,天哪,不知不覺她也快要成年了!”

   迪莉婭靈機一動:“你不是在幫金絲雀城的那個女孩准備廚藝比賽嗎?那麼就讓她來給我們烤肉吧!”

   “不不這就……”然而我轉念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塞布瑞娜說:“我不太同意,我不想讓別人認為瑟米西沃安教會正在和金絲雀城冰釋前嫌。”

   “又不是公開活動,只是找個沒人的郊區草地吃烤肉,我會讓李裂叔叔給我們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

   蘿貝塔也說:“把你的女伴也帶上,千惠子,我們都是看著你們十年前的比賽長大的。”

   “好的,她肯定不會拒絕的。”

   聽到千惠子要來,女孩們瞬間興奮起來。

   “你們能不能重演最後比賽那一幕!那一幕我看了一千遍!”

   “哪一幕?千惠子把自己肋骨拔出來當武器打我的場景?這不是很容易重演……”

   “不,不是格斗,是你們的快感忍耐賽。”

   “你們在想什麼呢!我才不會公然做愛給你們看!!!”

   “哈哈哈哈!!!”

   “總之歡迎你們,這下你們基本上就都湊齊了,享受博覽會的同時我們也要多聚會幾次,戰爭結束之後我們像這樣齊聚一堂的機會太少了!”

   ………………

   …………

   ……

   [new page]我向彈塗阿姨提出借用翎雁半天,彈塗阿姨以課業緊張為由拒絕了我的邀請。

   “我給她安排的課程非常緊,現在已經是衝刺階段了,而且日程和分組表也公布出來了,翎雁就在一禮拜之後,她的對手是食人魚牧場的一個小姑娘,題目很固定,是做一道咖喱飯,具體什麼風格的咖喱沒有限制。”

   “我說怎麼最近翎雁身上都是咖喱味呢!”

   “所以你就別打擾她了,可以的話請楊小疑再來嘗一次,她的味覺比我靈敏,也比我更能從食客的角度進行評價。等這一輪廚藝比賽通過了,我給她放兩天假,你再把她帶出去。”

   ………………

   這屆廚藝比賽居然沒在斗獸場里進行,也是因為這屆博覽會周期漫長,天氣已經非常冷了,在零度的氣溫里露天做菜實在有違物理常識,所以場館設在展銷會場內部的一個大展館里。這里就像一個籃球館,中間有不大的一塊場地,周圍也可以坐上千名觀眾,場地中央安裝了幾個開放式廚房,正上方有一個巨大的中央抽油煙機。

   翎雁和自己的對手已經分別站在操作台前了,台上放著她們上輪比賽的戰利品,也是早上剛剛解凍的,得益於如今的冷凍技術,解凍之後依然柔軟如初。翎雁台上就是那個名叫秋鮭的女孩,被她兩劍砍斷了脖子,而對方的獵物似乎死相更慘,缺少了整條左腿和右胳膊,腹腔也被割開了。

   有個女孩的聲音開始解說:

   “……讓我們用掌聲歡迎並鼓勵今天的兩位參賽者!來自食人魚牧場的阿莉涅,上輪比賽殘忍地凌遲了自己的對手!以及,來自金絲雀城的翎雁,有望成為本屆博覽會的競技之星!我們今天的主題是咖喱,考慮到食材的加工程度,我們將給參賽者們兩個半小時的充裕時間,但不代表時間就可以浪費,兩位選手如果用時太過懸殊,時間差也將成為評判高下的決定性因素。下面介紹我們的五位評判員,但他們其實不在場,也不允許看我們的比賽直播,他們在品嘗並作出評判前決不知道哪一道菜出自哪位廚師之手。”

   我問:“這個‘競技之星’是什麼東西?”

   我爸說:“好像沒有特別定義,也不是主辦方的官方說法,就是說在競技比賽中表現最亮眼的一兩個人,上上屆比賽算是銀狐,上屆比賽是你和千惠子,差不多就這意思。”

   “銀狐?”

   “是啊怎麼了?”

   “啊,是她,我知道了。”

   “我手機里還有20年前的照片呢,在雲端里存著,我給你看看……”

   我爸給我看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手持利刃被砍得渾身是血的八歲左右女孩,站在斗獸場中央——不像是洋鹽市的斗獸場,觀眾也遠沒有這麼多人。我第一反應覺得她還挺可愛,轉念想到圍脖姐姐那副陰陽怪氣又不討喜的模樣,瞬間就把關於她的正面印象一掃而空。

   小柑媽媽突然說:“她們要做兩個半小時,咱們就在這兒干看著?這可比看電影……無聊多了吧?”

   “所以要不然為什麼廚藝比賽現場觀眾不多呢。”

   比賽開始了,兩個女孩都瞬間忙碌起來,雖然現場觀眾不多,金絲雀城那幫人卻看得目不轉睛的,非常緊張地看著翎雁的一舉一動,生怕她出點什麼差錯。

   翎雁在切肉之前先用電飯鍋把米飯燜上了,而旁邊的名叫阿莉涅的女孩則先和了一盆面,都先從主食做起,也是考慮到時間的統籌。做好這些工作之後,她們開始切分自己上輪比賽宰掉的肉。翎雁這段時間用羊練過很多次了,臨近比賽的時候也拿很多蛋白人偶練了手,前天金絲校長還特地挑了兩只甜水45號給她練,王沙漣手把手地教她人體結構,哪個器官有幾根筋膜,哪塊肌肉和哪根骨頭需要剪掉哪根韌帶才能分割之類的。現在她已經接近於專業級的了,把秋鮭放在案板上,開膛刀從脖子劃到陰阜,小心翼翼地剪斷尿道和輸尿管,輸尿管打個結,尿道捏著,摘出膀胱,扔垃圾桶里。得益於如今先進的冷凍技術,最大限度地減少了冰晶刺破細胞壁的可能性,肉質鮮嫩如初,就連膀胱里的余尿解凍之後也像新鮮的一樣,不小心弄破了就糟糕了。

   “……這真是太驚人了!翎雁公主表現出了具有金絲雀城特色的專業素養!她的動作簡直太快了!熟練得就好像在屠宰操作台上從業三十年的頂級大廚!我們今天的題材是咖喱,但沒有限定具體分類和食用方法,目前為止兩位選手的烹飪手段也依然是個謎,翎雁公主會選用哪一塊肉呢?另一方面來自食人魚牧場的阿莉涅似乎已經完成了肉類食材的切割,她選用了食材的兩瓣臀部肉,肥肉和皮已經片掉了,瘦肉部分切成小塊……不,一點也不小,有些大塊的肉甚至和牛油果一樣大!翎雁公主則選用了截然不同的部位,她選用了肚腩部位的瘦肉,略微留下少許脂肪。翎雁公主開始煮肉,而阿莉涅則開始倒油,她是要開始炒了嗎?好像是的!她開始炒各種香料,我看到了胡椒粉,姜粉,而她的肉居然在用凝乳醃制。她開始炒咖喱葉,是新鮮的咖喱葉,並且在炒肉之前就已經向鍋里放入了小洋蔥球!另一方面翎雁公主煮肉的水已經開了,她正在很細致地撇血沫,盡管題目都是咖喱,但她們似乎在進行截然不同的料理方式!”

   我聊著天玩著手機,有一搭沒一搭地看看她們的動作,不知不覺場館里彌漫著誘人的香氣,也響起振奮食欲的嘩嘩聲。

   “……阿莉涅選手把掛滿凝乳的肉放進鍋里炒了!她放了相當多的油,但是香料和洋蔥已經吸收了絕大部分,現在開始她開始炒肉了,無論小塊還是大塊都一起炒,這樣真的能夠熟到一起去嗎!?翎雁公主還在繼續煮肉,甚至蓋上了鍋蓋,她的意圖更加明顯,是想讓肉在高溫下迅速變得松軟好嚼?與此同時翎雁公主也在准備菜和香料,我們看到她在切紅柿子椒,還有黃瓜,與此同時她所用的香料和阿莉涅的有很大不同,她同樣使用了香菜籽粉,但卻沒有使用咖喱葉,而是選擇了其他葉子,而且還不止一種,看起來像青檸葉、羅勒葉,以及……香茅草?除此之外還有整串的鮮胡椒籽,以及新鮮的蘆葦姜!我們知道姜是咖喱最重要的一味調料,相比之下阿莉涅則用了大量的姜粉,沒有使用新鮮的姜。”

   “翎雁公主的肉依然在煮著,她沒有浪費這些時間,而是開始准備咖喱醬。她用了蔥和蒜,看起來像是火蔥,香茅草也是用在這里的,然後是蘆葦姜,香菜籽粉,小綠椒,所有這些都被她切碎之後倒進鑄鐵碗里,還有白胡椒粉,生抽,糖,甚至還有魚露和蝦醬!她把所有這些東西全都搗碎,她的意圖已經逐漸變得明顯了,她在做的是泰式咖喱!這可真是太香了!她把煮軟的肉取出來——然後重新下油鍋炒!她的油鍋已經用咖喱醬炒香了,而現在所有這些香味都瞬間被吸入肉中!然後等等,那是什麼?是椰奶!即使是這樣寒冷的初冬,我們也感受到了東南亞的熱帶風情!”

   “阿莉涅的步驟似乎是截然相反的,她在炒完之後反而開始蓋上鍋蓋小火燉煮。在燉煮的過程中她開始做主食了,看起來像某種很厚的餅,她在處理肉之前先揉面是有道理的,給了面團充分的發酵時間,現在直接擀成餅狀,塗上黃油放進烤箱進行烤制。翎雁公主的米飯也熟了,她把切好的蔬菜放進咖喱鍋里炒,蓋上鍋蓋進行燜煮。她還沒有放羅勒葉?我以為那是一味重要的調料?”

   “喔!翎雁公主開始盛飯了,看來她的作品已經接近尾聲了,與此同時阿莉涅也關掉了火,她正在把烤餅從烤箱里取出來!兩位選手都表示可以讓評審員入場了,那麼請觀眾們安靜,記住我的話,直到他們做出評判之前都不會知道哪道菜出自哪位選手之手。”

   五位評審員走進場館,坐在一張長桌上,而他們是被工作人員手牽手領進來的,因為直至此時他們還被蒙著眼睛堵住耳朵。場面果然安靜下來,翎雁和她的對手在做最後的擺盤工作,她們把自己的食物分為五份,放進托盤,蓋上餐蓋,由工作人員分別擺在五位評審員面前,一切准備就緒了,工作人員采摘下評審員的眼罩和耳罩。果不其然,這一屆又有楊小疑,還有其他四位全球頂級美食家。

   “請五位評委按自己喜歡的順序選擇並品嘗你們面前的作品,然後將你們的選擇寫在小黑板上,十分鍾後同時公布結果。在這十分鍾時間里,你們可以做出評論,但也可以選擇沉默,比賽不強迫任何一位評委為自己的選擇作出解釋。”

   楊小疑先揭開左邊的蓋子,是翎雁做的那一份,食物裝在很漂亮的白盤里,半球形米飯倒扣著,盤里澆著奶綠色的咖喱汁,無論蔬菜還是肉也都掛上誘人的綠色,而頂端則擺著兩片裝飾用的羅勒葉,米飯和咖喱的熱氣把羅勒葉一熏,香氣彌漫在整個會場。楊小疑用勺吃了一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而另一道料理則完全是另外一個極端,盤里鋪著一片綠油油的大芭蕉葉,芭蕉葉上放著一塊餅和一堆剛出鍋的咖喱肉,看起來顏色很重,調料放得也很足,相比之下之前放進去的蔬菜都不見了,基本上都被煮成了纖維狀。這道料理沒有餐具,評委們用手把餅撕碎,然後直接下手抓肉吃。

   一位評委說:“泰式咖喱,印度咖喱,非常傳統而典型,幾乎沒有任何改良,這是非常保守的策略,但是考慮到這關乎你們的小命,我非常能理解你們的感受。這輪比賽的64位選手已經比完50多位,幾乎所有人都采取了還原經典食譜的策略,因為人和人的味覺傾向是不同的,過於大膽的創新也許能迎合一部分人的口味,但是對於我們五位評委來說卻不一定。”

   另一位評委也說:“在我們嘗過的50多道菜里,你們的作品絕對都能排上前十,按實力來說絕對應該雙雙晉級,但是可惜命運把你們早早安排在了同一組。這真是有點難以評判。”

   楊小疑又反復交叉著品嘗了兩道料理,閉上眼睛若有所思:

   “非常傳統,非常經典,都有各自的優點,但缺點也很明顯。這道泰式咖喱做得很細膩,很菁英,主食選用泰國秈米,咖喱汁的各項調料比例也非常合適,又酸又甜,椰奶掩蓋微辣,羅勒葉的擺盤滲進去一絲苦味,紅柿子椒燜煮得軟硬適中而色澤鮮艷。而這道印度咖喱則更加的平民化,大眾化,饢餅烤得不錯,酸奶放得恰到好處,洋蔥和番茄也不過是調料的一部分,全都煮爛在汁里,引導食客大快朵頤這塊吸滿精華的肉,而這種夸張的辣度更是讓人欲罷不能。但是兩道菜的缺點也很明顯,這道印度咖喱有個很致命的缺點,我不知道選手放入凝乳的意義是什麼,但是長時間高溫燉煮顯然使凝乳的意義蕩然無存,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把溫度控制在85度左右,而不是始終100度沸騰。泰式咖喱的缺點就更明顯了,沒錯,很硬核的一個缺點,肉和咖喱汁的融合度有所欠缺,我在吃咖喱汁配飯的時候很美味,但是當我在吃肉的時候,仿佛在吃另外一道別的料理。我注意到這些肚腩肉里有些留肥的部分,我不知道這是有意而為還是沒處理干淨,至少我從沒吃過咖喱里有肥肉的。”

   我心里咯噔一沉,她在講述泰式咖喱缺點的時候似乎語氣更激動,語句也長了許多。

   主持人說:“現在請五位評委同時亮出你們的黑板,選擇你們認為更勝一籌的食物!”

   楊小疑舉起小黑板的一瞬間,我心里更加一沉,她選擇了印度咖喱!然而我再定睛一看,和她做出同樣選擇的只有另外一個人!五位評委也互相看了看,然後——

   “我宣布,晉級者是翎雁公主的泰式咖喱!阿莉涅選手被淘汰!”

   “喔噢噢噢噢噢噢噢!!!!!!!!!!!!!!”金絲校長那邊一陣瘋狂的歡呼,我也跟著拼命鼓掌。

   “這孩子!還是有點發揮失常了,回頭我得好好教訓她!”彈塗阿姨喜極而泣地說。

   被淘汰的女孩稍微愣了兩秒,很平靜地走到翎雁身邊。

   “我是你的了,是你下輪比賽的食材。你是要現在就處理我,還是下次比賽之前在取用我的鮮肉?”

   “你會對我產生憤恨的感情嗎?”

   “什麼?”

   “我戰勝了你,你會怨恨在心嗎?”

   “我不知道,我餓了,我想吃你做的東西。”

   翎雁給她成了一盤米飯,澆上咖喱汁。阿莉涅拽凳子坐下,毫不客氣地狼吞虎咽。

   “我怎麼可能怨恨在心,這是你應得的結果。”

   “那麼請用接下來的20天再進一步提升肉質,我會在下一輪比賽之前在屠宰你。”

   “嗯,我會輔佐你贏得下輪廚藝比賽,會幫你參謀菜譜,會告訴你我的哪部分肉更適合哪種烹飪方式。”

   “謝謝你,阿莉涅。”

   “但是與此相對的,我也有個小小的請求,我希望你與我同寢,像戀人一樣陪我度過最後的20多天。我還從沒與人做過那種事,無論男人還是女人。”

   “我不會像戀人一樣陪你度過哪怕一晚,我會和你做愛,但我從這一刻起只會把你當做食物。”

   “聽起來……也不錯?”

   “那麼把頭湊過來。”

   “什麼?”

   “你是我的食物,把頭湊過來,讓我嘗嘗你的舌尖的味道。”

   “唔……唔……唔唔唔~~~~!!!!!”

   ………………

   …………

   ……

   [new page]艾沃森的店鋪如上屆博覽會般火爆,艾丹也過去幫忙。他的蛋白人偶依然如之前般廉價,據說成本甚至不到900美元,他的細胞快速增值技術能使一具人體在三天內從胚胎生長到35千克,當然意識是絕對不可能有的。蛋白人偶使很多原本排斥人類交易的消費者們得到一絲心里安慰,大部分人買得起,且不會帶來罪惡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對道德的妥協。

   凱佩斯說:“這真是個瘋狂的世界,我們當初餓得只能啃食同類的屍體,夢想著能吃上一頓正正經經的雞肉,但是這世界上卻有另外一群人明明,每頓飯都能吃得起雞肉,卻揮霍金錢買同類的屍體來吃。”

   “沒關系,我就是帶你們來參觀一下,然後看看過幾天烤肉的食材,你們可以去平價超市買普通的雞肉和羊肉。”

   不買歸不買,參觀一下總沒錯,結果這群小教徒們很快就被艾沃森的商品吸引了注意力,看得目不轉睛。

   蘿貝塔說:“他們的皮膚白得像瓷器一樣!而且還在呼吸,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

   迪莉婭問:“這些男孩會勃起和射精嗎?”

   艾沃森說:“完全可以,女孩也會產生陰道分泌液,甚至還會產生嬌喘,但不代表他們有意識,一切都是本能。”

   這群小教徒們看上一個長頭發的小男孩,想要集資買下來,艾沃森給我們打了個大大的折扣,成本價900美金賣給了我們。

   “卡琳娜!”他小聲叫我。

   “啊?”

   “沙拉給我女兒指導廚藝的時候,有沒有說起關於VR視頻的事?”

   “沒有,怎麼了?他怎麼會當著別人的面提這種事?”

   “好的,那麼你也千萬別提。據說他女兒藍魚也要來了,我們不想讓她受到影響。”

   “藍魚要來了!?太好了!我肯定不會提,再說提了也沒用,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美國人,又不關心曾經的黃蕉有多麼不可一世,她媽媽有沒有曾經的人格對她來說也無所謂吧?”

   “是的,不過畢竟我和白瞑的VR行動導致了現在這個黃蕉的抑郁,或者叫黃姜,沙拉是這麼稱呼她的。藍魚就算不關心她母親曾經的人格有多邪惡,但她總會關心自己母親的抑郁症的來源。”

   “總之我不提就是了。我真忍不住看看現在的藍魚變成什麼樣了!哎呀真期待!”

   “聽沙拉說她已經變得截然不同了。哦對了,我一直想給你一個東西,是白瞑讓我給你的,盡管你沒見過他,他也沒見過你,但你們已經互相聽說過足夠多的關於對方的故事了。別給別人看,尤其別給沙拉看……”

   他遞給我一張儲存卡。

   “……這里面有個72T的文件,就是白杏和你講過的3000小時的VR視頻。我們做了一些人性化的界面,你可以保存進度,快進或者選擇章節,但我建議你從頭看起。”

   我瞬間緊張起來:

   “你怎麼挑這種時候給我!?你在嘈雜的店里,我正在和我的教徒們逛街!你本可以和我約個時間在你的船上交給我!你確定你真的把它當做高級機密!?”

   “那有什麼關系呢?反正千萬別丟了。說實話我對你充滿興趣,你作為一個人類,好奇心為什麼如此之低?我以為你聽到關於VR視頻的內容之後一定會和我們索要源文件,但你根本沒提一句!所以我主動交給你,沒有什麼別的目的,就當是某種娛樂,或者某種自我教育,補充一些歷史課堂不會教給你的故事。”

   “好的,我會盡快看的。”

   “你可以當普通視頻看,我但還是建議你找個VR頭顯,你父親會送你一套的。這不是視頻格式的文件,而是用游戲引擎制作的即時渲染動畫,所以也許你還需要一台高性能PC,這些我不是很懂,你可以問你父親。另外我知道你很忙,不可能有時間看,所以我替你准備了一些東西,是一些違禁藥品。比如這個,睡眠代替劑,你只需要喝一小口然後睡上半個小時,就相當於普通人睡8到9個小時。還有這個,感官延緩劑,把你對時間的概念放慢5倍,現實中的一小時對你來說是五小時,只不過在這‘五小時’的時間里你的智商會變得有些低,你可以把我的視頻以五倍速播放,反正看視頻又不需要智商,人在觀看持續影片的時候大腦活動可能比睡覺還低。”

   “這樣一來我只需要兩個多月就能看完視頻了!?而且只占用深夜時間,不會影響白天的活動!?”

   “是的,另外不要把藥用於別的事情上,據我所知就連金絲雀城也沒有開放睡眠代替劑的購買,仍然屬於管制藥品。”

   “會不會傷害我的身體?”

   “這是你最不該有的顧慮,可愛的皇帝小姐,白杏可是提名你加入我們的永生俱樂部,我會給你可能傷害身體的藥?但我更加顧慮的是精神層面的影響,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看完整個視頻的話,別沉浸在虛擬世界無法自拔!”

   “區區3000個小時而已,我爸玩他的什麼無限綠洲都7000小時了。而且白天我還會照常陪我家人或者教徒們出去逛街,陪你女兒練習廚藝和劍術,現實世界這麼快樂,我沒理由在一個淒慘的故事里無法自拔。”

   “是的,這就是為什麼我會放心地把視頻交給你。”

   ………………

   回到旅館,我和我爸爸說要看VR視頻,最好是能躺著看,他當即就下單了,給我弄了一整套設備,花了五千多美元!我說怎麼這麼貴,他說在洋鹽市買已經便宜得不敢相信了。他親自到我房間安裝一番,甚至在牆上擰釘子,我說在旅館這樣大動干戈真的好嗎?小柑媽媽說你就把這酒店當自己家一樣!

   一切安裝好之後,我爸爸還激動地想跟我一起玩,兩個弟弟也吵著要玩,我把他們都推出去,把門一鎖,窗簾一拉。

   “……好嘛,這沒心沒肺的閨女……”

   我把文件復制進新組裝的電腦的硬盤里,是一個名叫“banana.exe”的文件,我還稍微有些擔心能不能運行起來,隱約記得艾沃森說當年他們還租用了超級計算機之類的。但是很快我發現自己多慮了,這份即時渲染動畫直接被渲染到了900多幀,我於是打開垂直同步,使其和我的VR屏幕一樣同步在480Hz的幀率。想來也是,這畢竟是20年前的產物了,看畫面也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精良,很多細節甚至能分辨出明顯是3D渲染出來的。

   我穿上全覆蓋式VR神經體感服,帶上VR頭顯,我看到了蜂窩狀的火山岩壁,還有一群松鼠一樣大的長著尾巴的小黏菌體們,而我似乎也是其中一員。我看到了一個十多歲的女孩,但我發現他其實是個留長發的男孩。我看到一名渾身戴滿金飾的少女,但她也不像是一名真正的少女,所有其他女孩都在叫她媽媽。她和留長發的男孩抱在一起,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王沙漣,看見了嗎?我的女兒們多可愛啊!”

   ………………

   且不說王沙漣和黃環的女兒們有多可愛,我總覺得這個名叫黃環的女人有些面熟,可惜當年的技術還太不成熟,她的臉也看起來有些不太真實。這段動畫放在20年前絕對是個巨大的工程,難以想象白瞑是有多麼神通廣大,雇來這麼大的一支團隊做動畫卻仍然能保守秘密,也有可能團隊的高層負責人都是他的“黃三角會”的成員吧。

   我吃了艾沃森給我的藥,果然有種周圍一切都變慢了五倍的感覺,就連走廊里的腳步聲也被拉長了,但不代表我就瞬間變得像閃電俠一樣快,我自己的動作也是非常緩慢的,大腦也有些遲鈍,活動身體就仿佛在玩一場延遲極高的網絡游戲。我艱難地躺下來,控制手指點開文件,加快到五倍速,感覺這才是現實世界應有的速度。

   “為什麼要吃甜霜!?這明明是有毒的東西!!!”

   “我把藍魚殺死了……”

   “我要上學!!!!!!”

   視頻確實全程都是第一視角,有人打我的時候神經體感服也會讓我感到疼痛,也有不少性愛場景把我弄得高潮迭起,好在體感服有吸水排水的功能。盡管一切都很有趣,但我依然很懷疑這東西真能把整個人格重現出來?也許是因為被洗腦的“黃姜”是一個空白的人格,所以更加能夠接受,而我已經有19年的記憶,有充足的經驗去區分幻想和現實。但這真的很有趣,我感覺自己連續看了四五十個小時,一點也不覺得疲倦,最後是被鬧鈴叫回現實世界的。

   “喔!!!”

   我手腳僵硬地吃下還原時間感官的藥,使自己的感覺和現實世界又還原成1:1,看看時間才7點,我們約了9點去陪翎雁學廚藝,於是我再喝下一支睡眠代替劑,美美地又睡了半個小時,起床之後精神抖擻。但我也有點明白艾沃森的話了,我難以忘掉昨夜看到的一切東西,難以把“黃蕉”這個名字從我腦海中抹去,走在路上也仿佛有人叫我“黃蕉”,更別說當我看到王沙漣真人的時候了。

   “卡琳娜?”

   “啊!?”

   盡管這個鬢角斑白的中年王沙漣和視頻中的截然不同,但我依然以為他要叫我“黃蕉”然後衝過來干我一頓。

   “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聽說藍魚要來了?”

   “是的,或者說跟我沒什麼關系,她現在簡直太自由了,我管不了她,她對我可能也沒什麼感情。”

   “我不能理解,你既然這麼會和幼年黏菌體相處,藍魚怎麼會和你沒感情?”

   “怎麼說呢,可能是因為藍魚幼年有很長一段時間和我沒生活在一起,我和她不是很有父女感情。黃蕉……黃姜用我的身體培育出藍魚,還沒學會說話就被我岳父派人抱走了,我知道他們一定是要用藍魚的身體做一系列生化試驗,而這也是他們允許我養育藍魚的條件之一。他們的試驗大概做了兩年,但我猜測其實是再用藍魚的卵液培養了一堆四代體,總之兩年後美國政府把藍魚還給我了,說從此以後她可以像普通女孩一樣生活而不用再接受研究了,但從那時起她就一直和我不是非常親,我懷疑他們的研究方式很殘酷。”

   “和她媽媽呢?”

   “倒是很親,但是自從黃姜患上抑郁症之後,藍魚也不愛呆在家里,整天出去和一群朋友鬼混。話說回來,你為什麼突然對我家的事感興趣?”

   他這麼問我,我說實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興趣,可能是因為昨天看了一整夜的黃蕉的故事吧,雖然故事還只是看了個開頭,但我現在卻已經急於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了。

   “沒什麼,只是因為藍魚要來了,突然間特別期待。”

   “也別期待,她跟十年前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

   “我跟十年前相比也完全是兩個人,艾丹和翎雁也是,愛德華也是,千惠子甚至結婚了。難道你還期待曾經的‘小孩六人組’依然像小孩一樣無憂無慮地一起玩?”

   “她來了你就知道了————翎雁,你怎麼又切歪了!?上一輪廚藝比賽之後你反而連連退步,別忘了你是3比2獲勝的,可不是5比0!!!味覺最靈敏的楊小疑也沒投給你,你離死就差了那麼一小步!”

   ………………

   …………

   ……

   [new page]盡管翎雁這麼忙,我還是成功地把她借出來了。我的那群教徒們還幻想著美妙的露天燒烤,後來發現氣溫已經不允許我們享受野餐的快樂了,但那群歐洲人的扛凍能力強得可怕,執意要在戶外活動,於是我借來了十多台立式取暖燃氣爐,形狀像是小傘一樣,用卡車拉到郊外空地上,圍成一圈,強行創造出一片100多平方米的溫暖區域。我關心的不是她們,甚至也不是我媽媽,主要是來負責烤肉的翎雁。千惠子也來了,但沒帶他老公,她說她老公可能是在場的唯一一名男性,和我的教徒們待在一起恐怕會非常危險。而事實上男性還是不少的,有貝爾納多,有馬泰奧,還有今天剛剛到達的另外一位老朋友,肥胖得像公豬一樣的曼弗雷德領主!不過現在領主只是個敬稱,現在的他是曼弗雷多尼亞市長。

   “連頭等艙座椅的寬度都只有我腰部的三分之二,所以我是乘坐私人飛機來的。”

   “親愛的!我多麼想念你!”

   布萊歐娜撲過去和他擁抱,幾乎整個身體都淹沒在了肥領主的腹部脂肪里。

   這些女人很多都已經是母親了,但好在今天她們都沒帶自己的小孩過來,我稍微松了口氣。

   我對千惠子說:“她們沒帶小孩來,你也沒帶老公來,簡直太好了。”

   “為什麼太好了?”

   “因為她們想看咱們兩人重演十年前的競技比賽。”

   “格斗賽?”

   “快感忍耐賽。”

   “是要看我的笑話!?”

   “當然不是!她們崇敬你!!!她們中的很多人就是看著咱們的比賽視頻長大的!好了,來吧,我要給你介紹一下,翎雁也來,來認識認識我的教徒們,當然還是先從迪莉婭和塞布瑞娜開始……”

   女孩們相互寒暄著,男人們開始支起烤爐鋪上野餐布,曼弗雷德領主被指使去收集引火用的干枯樹葉,我總害怕他會卡在樹干之間。盡管我們的活動范圍只有這100平米,但事實上方圓三公頃都被保護起來了,陶婷菲果然給我們安排了上千名會用槍支的本地教徒,由凱佩斯負責布置,盡管語言完全不通,不過命令用語也很快就學會了。貝爾納多身為總統都沒額外帶保鏢,完全把自身安全交給了我們。

   “看看神皇陛下給我們准備了什麼酒!”

   “居然有一整箱灰雁伏特加!她打算灌醉我們!”

   “看看先喝醉的會是誰!?”

   “我猜肯定又是薇若妮卡這個小矮子!”

   我媽媽也來了,不過她大概不打算和我們一起爛醉如泥,加雅纏達陪著她,在准備燒烤用的食材,把蔥段和肉塊交叉著串在一起。

   凱佩斯收到對講消息,是巡邏兵發來的,說是有一輛車申請進入,掛著金絲雀城的牌子,說出車牌號之後,翎雁說那是她家的車,可能是她哥哥來了。果不其然,來的人正是艾丹,還有翎雁的小跟班石蟥,以及還有另一個人。這是一個東南亞女孩,我好像見過,她穿著明顯很廉價的棉襖、棉褲和旅游鞋,但仍然掩蓋不住她的美麗。

   翎雁說:“各位哥哥和姐姐們,請允許我介紹一下,這位是……”

   “是你!!!”加雅纏達一躍而起。

   這個陌生的女孩也嚇了一跳,但她明顯是認識加雅纏達的。

   艾丹說:“這位是我們母親的救命恩人,也是親手為我接生的人,她叫圖林姆,生活在原始部落,這是她第二次來到洋鹽市,上一次也是來參加博覽會……”

   加雅纏達用我聽不懂的語言和她交流,在場可能沒有第三個人聽得懂,後來加雅纏達自己翻譯了自己的話:

   “我說:你這個100多歲的老巫婆,得到金絲雀城這個靠山之後,說不定他們能用科技讓你活到200歲!”

   “你說她100歲!?”我驚呼。

   “是的,我第一次見她時候她就已經是這樣了,就和魔頭金絲一樣。你看譚妮特生育之後還是慢慢長出了皺紋,但是這個名叫圖林姆的女人完全就是個不老的怪物。”

   “你聽起來不喜歡她?”

   加雅纏達用竹簽狠狠戳穿一塊羊肉:

   “我當然不喜歡她!我常年給她的部落提供物資,雖然只是一些廉價食品和舊衣服,但對一個茹毛飲血的食人族來說已經算是雪中送炭了。圖林姆是她們的首領,理應感謝我,但她幫助魔頭金絲從我手心里逃走,還打死我的士兵!喂,男孩,金絲雀城的王子,你該不是誠心要惹我發怒才把她帶過來吧!?”

   “我不知道……我沒想到你們見過……”

   迪莉婭倒是無所謂,這都是和她毫不相干的往事,她也並不真的怨恨金絲雀城,她在幫翎雁烤肉,和翎雁很能聊得來,同樣在和她聊天的還有瓦蓮京娜,坐在輪椅上蓋著毛毯一副很舒服的樣子。

   “……等再過幾年你執掌金絲雀城了,我們有很多領域可以合作,你們有矛,我們有盾,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並不想毀滅世界,但至少可以給其他國家一點威懾,讓他們的政策變得對我們有利……”

   “我!?執掌金絲雀城!?”

   我趕緊說:“別這樣,迪莉婭,她還太年幼,別給她這些壓力。”

   “然後把她培養成下一個你?”

   “你一定是火藥吃多了,來點伏特加解解渴吧!”

   “喔!別過來!我們在用明火烤肉!把酒拿遠點!”

   “哈哈哈!那可由不得你!”

   我一追過去,迪莉婭一溜煙地跑遠了。

   第一批羊肉串已經烤好了,放在小炭爐上噓著,女孩們三三兩兩地開始吃。肉是翎雁提前醃好的,調味也完全是由她自己完成,有個小幫手正在幫她烤,就是上局比賽輸掉的那個名叫阿莉涅的小姑娘。

   “口感不錯!”加雅纏達說。

   一旦開始吃肉就開始喝酒,一喝酒就注定要醉,我發現這群人不是喜歡喝多,完全就是不勝酒力。她們不會比著要喝一樣多,但我還是稍微衡量了一下,比我還高半腦袋的蘿貝塔只喝了我三分之二的量就開始說胡話了,用夾雜著意大利語詞匯的英語大罵曼弗雷德領主曾經對她的強奸,而布萊歐娜也因此而大發雷霆,反而怒斥她勾引自己的丈夫!

   “他強奸我的時候還根本不認識你!而且也不是我勾引的!!!”

   “但你不能否認自己和我的男人上過床對吧!想到他的可愛的陰莖曾經進入過你的惡心的身體,我就感到難以下咽!”

   “聽聽!你們聽聽!這個無恥的女人開始責備我勾引她的男人了!迪莉婭,碧安卡,你們認為我還應該容忍她嗎?”

   “她在挑釁你!”碧安卡說。

   蘿貝塔含一大口伏特加,嘩的一聲盡數噴在布萊歐娜的臉上!布萊歐娜勃然大怒,用她的新手一把抓起燒炭的鉗子——她的手是我帶她到金絲雀城安裝的——然後向蘿貝塔揮舞。蘿貝塔也抓起另外一把鉗子,剛從炭堆里拿出來,燒得通紅,兩個人互相乒乒乓乓地擊打起來。

   迪莉婭還出餿主意:“點燃她頭發上的酒精!燒光她的頭發!或者直接把她整個烤了,我猜她一定是土豆味的!”

   布萊歐娜狂暴地怒吼著往手無寸鐵的迪莉婭身上捅過去,“呲!!!”的一聲在她脖子上烙上一個紅印!

   “啊嗷嗷嗷嗷嗷嗷!!!!!!!!!”

   凱佩斯高興地說:“布萊歐娜瘋了!我們把她扒了吧!”

   “好哦!!”

   卡塔日娜首先相應,一群人群起而攻之,把布萊歐娜的黑袍扯掉,一絲不掛地在露天裸奔,她的燒紅的鐵鉗亂揮,也燙傷了好幾個人。緊接下來,騎馬打仗的游戲有開始了,我這才發現她們互相找茬只是想找個打架的借口。她們紛紛撿起趁手的樹枝或者吃完烤串的竹簽子當做武器,也有些是鐵簽子,有些當騎士有些當馬,開始毫無邏輯地相互猛抽。

   千惠子說:“她們的酒量就只有這麼大嗎?”

   我說:“是啊,或者可能更容易‘進入狀態’吧。”

   “重演忍耐賽的事是不是也就算了?”

   “期待她們別把你拉進騎馬打仗的戰局里就行。”

   千惠子幸免於難,但是翎雁可就慘了,她被不知哪個女孩一把抓住手腕拉到戰場中央,三兩下扒掉全身衣服。我把天然氣爐的火力開得更大點,以免她們被凍死。

   “呀啊啊啊!!!別碰我!!!!!你們這群邪教徒!!!!!”

   “喔!翎雁公主生氣了!給她一把武器,看看她會不會殺了我們!”

   迪莉婭遞給她一把鐵簽子,近一尺長,然後用樹枝指著她。

   “來吧,金絲雀城的戰斗公主,來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我不喜歡這樣!我更喜歡你剛才和我聊國際關系的樣子!”

   “反正你又聽不懂,來吧,向我進攻!”

   我說:“別這樣迪莉婭,你騎在蘿貝塔和碧安卡的身上,而她只有兩條腿,這根本就不公平!”

   卡塔日娜突然說:“塞布瑞娜和譚妮特好像很少參加我們的騎馬打仗!把她們拽進來,讓她們給我們的戰斗公主當馬!”

   塞布瑞娜趕緊後退:“不!不准!我可不像你們一樣喝得酩酊大醉!”

   “誰關心你喝沒喝醉,你只要把袍子脫掉就可以了!”

   “誰敢碰我衣服我就爆了她的腦袋!我不是開玩笑的!”

   譚妮特也說:“你們找錯人了!我是和加雅纏達以及卡琳娜二世一個年齡的!”

   然而加雅纏達卻脫掉了她的袍子:

   “我很樂意給我們的戰斗公主當馬!過來,翎雁,如果沒有別人和我搭手腕,你可以直接騎在我的脖子上!”

   塞布瑞娜憤怒地說:“你簡直瘋了,你就算喝了再多酒也不能讓金絲雀城的公主騎在你脖子上!”

   “我才不在意這點破事,她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就差點把她媽的子宮一槍打爆了!來吧,戰斗公主,讓我看看你從我手心里逃出去之後變成了一個怎麼樣的幸運兒,”

   翎雁還想掙扎,加雅纏達直接掐著她的腋窩把她舉到自己脖子上!她還沒反應過來,卡塔日娜和薇若妮卡的組合已經猛衝過來,薇若妮卡拿帶刺的枝條狠狠抽了加雅纏達的肩膀一下!

   “還擊啊!戰斗公主!我是你的馬,你要保護我!”

   “天哪!卡琳娜姐姐!!!!!”

   我說:“你跟她們好好玩吧,我媽媽已經接手烤肉的工作了。”

   塞布瑞娜無趣地說:“這就是為什麼我從來不喜歡跟這群人喝酒,她們鬧得簡直有點太過分了!”

   譚妮特說:“但你從來沒缺席過,不是嗎?”

   艾丹搖晃著我的胳膊:“讓這群人別再欺負我妹妹了!”

   貝爾納多說:“放松點,年輕人,這是她們表達友好的最佳方式。”

   這群人看起來真的很友好,翎雁連她們的名字還都沒認全,她就已經被抽了好幾道紅印。迪莉婭更是下手最沒輕沒重的一個,抄起一根竹簽子就刺進翎雁屁股肉里,刺進去五厘米深!!!

   “嗷!!!!!!!!!!!!”

   輸掉上輪比賽的小肉畜阿莉涅說:

   “別這樣,姐姐們,別把翎雁公主弄傷了!”

   “為什麼?”碧安卡饒有興致地問。

   “為什麼!?問我為什麼……”

   “是呀,我看了你們的烹飪比賽,她使你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你不敢因此而憎恨她嗎?”

   “所以我說別把她弄傷了,別降低她的肉質,這樣一來,下輪比賽戰勝她的人就能獲得一具完整而美味的身體。”

   “聽起來有道理!迪莉婭,別打她了,她需要保鮮!”

   “啊?”

   迪莉婭剛一愣,被翎雁的鐵簽子狠狠劃了一道一尺多長的大口子,橫貫兩片發育不良的小乳房!

   “嘶————————!!!”

   布萊歐娜說:“看來不是我們不想給她保鮮,而是她主動想和我們一起玩!跑起來吧!我的戰豬!為我獲得無上的榮耀吧!!”

   曼弗雷德領主扛著布萊歐娜奔跑起來,肥碩的四肢同時著地,差點撞倒一台燃氣取暖爐!騎在她背上的布萊歐娜右手拿著一根滿是刺的柏樹枝,左手舉著小半瓶酒,狂叫著向翎雁猛抽過去!加雅纏達一腳踹在肥領主的腦門上,阻止了他的衝刺,翎雁用鐵簽子往布萊歐娜的肩膀上一抽,留下一道青紫色的傷痕!

   很難說她們今天的騎馬打仗是否玩得盡興,因為在最後三分之一時間里,她們基本上就是被翎雁追著打,即使團結一心也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何況是不是還要相互抽一下。直到薇若妮卡再一次因不勝酒力而從卡塔日娜肩膀上摔落,迪莉婭也暈得拿不動一根竹簽子,她們的決斗才紛紛停止了,光著身子四腳朝天地躺在枯黃的草地上,從頭到腳都是散發著酒精氣味的汗水。瓦蓮京娜裹緊毛毯打著冷顫看著她們。

   我說:“你們哪來的自信能打過翎雁?她的格斗技巧可是我訓練出來的!更何況你們喝了酒,她可是一滴也沒沾!”

   翎雁也摔在地上,不是因為她怎麼樣,而是因為扛著她的加雅纏達也終於醉倒了。我發現她們真的一點也不勝酒力,我敢說我喝得根本不比她們少,但是就連肥領主都比我更七扭八歪。我給她們拿水喝,塞布瑞娜把礦泉水扔在她們每個人的腦袋邊上。

   “呃嗷!你砸著我的鼻子了!!”卡塔日娜說。

   我媽媽對我說:“你爸爸是個很能喝酒的人,我從來沒見他喝醉過,你一定是遺傳了他這一點。”

   就算燃氣爐燒得熱,但也不代表她們躺在地上就能不被凍死。我和塞布瑞娜把她們扛到車上,發動引擎開啟暖氣,拍掉她們後背的草葉子,把她們裹進袍子里。好在肥領主還能自己走,倒在大巴車里專門給他准備的位置上呼呼大睡,否則的話恐怕我和塞布瑞娜兩個人加起來都抬不動他。

   當我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之後,想繼續享受接下來的烤肉大餐,吃驚地發現瓦蓮京娜正在給翎雁傳教。

   “……也許你在想,這個沒有腿的瘸女人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也許你在想,金絲雀城和瑟米西沃安是勢不兩立的!但我必須告訴你,我刪除了一切關於仇視金絲雀城的言論。卡琳娜向你介紹過我嗎?我是現行《瑟米西沃安教義》的編纂者,我的版本得到了議會的全票通過。很多人對瑟米西沃安有誤解是因為他們的觀念還停留在卡琳娜二世的老《教義》時代,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我們不再宣揚仇恨,而是向往和平發展,我可以借給你一本教義看看,不用著急還給我。我們現在只想廣泛地交朋友,但是交朋友之前總要讓人了解自己對吧?這本新版《教義》就是我們披肝瀝膽的自白。我們單方面地將自己的最深層思想展示給全世界,希望能夠獲得一批真誠的朋友們……”

   我趕緊說:“教義我已經給翎雁送過一本了!不用你再給了!”

   “真的?”瓦蓮京娜狐疑地說。

   “真的!”我活動著眼珠說。

   “好吧,既然神皇陛下都這麼說了,那麼這本教義我就借給別人吧。嘿,你是叫石蟥是吧?我認識一位艾瑞卡綠燭教臣,她和你一樣是黏菌生物,我經常和她視頻聊天,探討她的優於人類的大腦會如何理解宗教信仰……”

   千惠子說:“我覺得翎雁這小姑娘真的挺厲害的,咱們那屆比賽不比廚藝吧?其他兩項主要看身體素質,但是廚藝完全就是硬功夫,她能在這麼短時間達到這種水平,烤出這麼好吃的肉,不得不說還是挺給金絲雀城爭光的。”

   “別讓她聽見,她不禁夸。其實我挺能理解她的壓力,處於某種位置上,就會莫名其妙的有一堆人對你產生令人無所適從的高期望值,你要是去迎合他們的期望,就必須要改變自我,提升素養,學習從未接觸過的技能,以及接觸本和你無關的人,徹底改變從前的生活。對此我是拒絕的,但是翎雁不一樣,我能看出她在逼迫自己,她並不像你我一樣熱愛砍殺或者當眾自慰,當然更談不上熱愛廚藝,她單純的就是認為,自己身為金絲雀城的公主應該符合公眾的期望,應該變成金絲校長一樣強大的存在,不丟臉,努力爭光。”

   千惠子說:“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她輸的概率微乎其微。她身邊有咱們倆輔佐功課,有一群頂級廚師教她廚藝,你的兩個弟弟也能帶她去肉畜工會玩,玩的同時也是知己知彼。更重要的是,她自己有贏得比賽的決心和相應的努力,而且從四肢到大腦都有極高的天賦,她還缺什麼?不僅是這場競技比賽,金絲雀城的未來都綁在她身上,就像你們教會的未來綁在你身上。”

   “不不我已經君主立憲了,真正的行政領導者是剛才喝多了的那個。”

   “不不不不,你不明白,卡琳娜,你還看清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位置……”

   我心想你一個十年沒見過我的普通家庭主婦還能有什麼眼界談論我在世界上的位置?

   “藍魚好像來了。”我說。

   “啊!?已經來啦?明天一起吃個飯啊!你爸老說的‘小孩六人組’又能聚在一起了,把翎雁再借出來一天!”

   “是啊,不過聽王沙漣說她現在的性格發生了很大改變……”

   最鬧騰的人都醉倒後,剩下的人三三兩兩地吃著烤肉聊著天,盡管燃氣爐開得很旺,但是我們的體感溫度還是隨著氣氛降下來。當我意識到塞布瑞娜已經半個多小時沒跟任何其他人說一句話的時候,我認為今天的活動可以到此為止了,於是我提出回去,畢竟我們已經在初冬的室外待了三個多小時。

   塞布瑞娜對翎雁說:“謝謝你來幫我們進行烹飪,你的烤肉很好吃,我吃了很多。希望你的比賽能一切順利。”

   “謝謝。”翎雁說。

   我很高興今天的塞布瑞娜很有禮貌,沒拿甜霜彈戲弄翎雁的小跟班石蟥。瓦蓮京娜已經窩在輪椅里睡著了,我媽媽把她推上車,其他人也都做上大巴車,一行人打道回府。陶婷菲安排人手替我們打掃衛生,把燃氣爐之類的運回去,盡管同為瑟米西沃安教徒,我還是給了他們一些錢。

   “感謝神皇陛下!願女神護佑在你身邊。”

   ………………

   …………

   ……

   [new page]某天早上在旅館,我說:“卜卜卜卜啵~~!!!”

   我媽說:“你在發什麼瘋呢?”

   我說:“噗噗噗呲呲呲呲~~~!!!”

   我媽:“?????”

   “今天我們去跟藍魚吃飯,藍魚記得嗎?”

   “忘不了,十年前綁架你的那個小丫頭。你眼圈怎麼有點黑?”

   “哦對!今天的睡眠代替劑還沒吃!我在您床上躺會兒,現在九點半是吧,十點您叫我。”

   我吃了藥,困意排山倒海般襲來,就像是被麻醉了一樣倒頭就睡,睡得像死了一般絲毫無夢的那種,我幾乎感覺自己睡了一整輪,或者更像是兩整輪,仿佛睡了一天一夜,睜眼一看,是上午十點的明媚陽光,比半小時前更明媚了點。

   “你吃的是什麼藥?該不會燒壞腦子吧?”

   “您放心吧!卜卜卜卜嗶~~~!!!”

   盡管我媽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我也沒對她多做解釋。神經學家給我的視頻已經進入最無聊的階段:一種幾乎失傳的野生黏菌體部落語言的教學。這是一門沒有文字的非常簡單的語言,我個人稱之為黏菌語,幾乎不用聲帶發聲,用聲帶發聲的都是夾雜其中的越南語、苗瑤語和壯語詞匯,整個語言只有詞匯而沒有語法,一個句子里的詞匯幾乎可以任意排布,表意能力極差,但其原因也可以理解:畢竟這個語言的巔峰時期也只有幾百名使用者,而這幾百名使用者的生活圈子也就那麼點。這段動畫里的黏菌語應該是由小杏姐姐配音的,就連“王沙漣”在說黏菌語時的聲音也明顯是用她的聲音轉換的,教學內容很詳細,我一個人躺在床上帶著VR頭顯也會忍不住跟著念出聲,可惜20年前的軟件還很不智能,就算我念出聲也沒有哪個角色跟我互動。

   這幾天我越看就越感到疑惑,這段3000小時的動畫視頻真的能把一個近乎嬰兒的人格洗腦成黃蕉嗎?或者說這真的是制作視頻的唯一目的嗎?20年前制作一個同樣質量的3D游戲都要耗資上億美金,這段視頻就是為了洗腦一個莫名其妙的黃蕉?何況據說還是在短短半年時間內加緊制作完成的!不過轉念一想似乎又並非沒有可能,據說專門給她打造的F-219從研發到制造耗資15億,也只不過造了兩台,恐怕早在她的第一個人格還沒死的時候,美國國防部就已經在盤算她的利用價值了。這也算是不錯的交易,在去年摔傷之前她已經服役了15年以上,作為一件頂級戰略武器而言十幾億美金簡直再劃算不過了,美國造那麼多原子彈也才真正動用過兩顆,而她在這15年間還是參加過不少區域戰爭的。現在美國政府無疑想要延續這個期限,但是聽王沙漣的說法,黃蕉的心理狀況已經不允許她再次駕駛飛行器了,何況現任總統也早已不是王沙漣的岳父,國防部和黃蕉之間完全是雇傭關系。如果我是美國政府,我會把期望放在黃蕉的女兒身上,也就是今天我們要去見的藍魚。

   一邊胡思亂想著,我小心翼翼地抖抖袍子,確認里面沒裹著小蜈蚣再穿上,我本不是害怕蟲子的人,但是動畫里出現的蜈蚣密密麻麻扭動的場景著實給我留下了不少心理陰影。

   “卡琳娜!好了嗎?”千惠子在門外催我。

   “快了!我正穿衣服呐!”

   “你那衣服還用穿?不是披上就走嗎?”

   “那我也要整整領子呀。”

   ………………

   “I miss you so much girly!You’ve grown up!”

   我們一大群人迎接藍魚的到來,愛德華甚至為此包下了一個小酒吧。我帶上了李荼和李穢兩個弟弟,愛德華帶上了水羚,除此之外石蟥也要跟著翎雁,她說不敢讓翎雁在沒有保護的前提下去和一只黏菌生物進行接觸。

   我露出戰術腰帶說:“別擔心,我把手槍帶上了,里面裝了三發甜霜彈。”

   藍魚如約到達酒吧,但果然也不是一個人,走進來的男男女女有七八個,也全都是字正腔圓的美國口音。藍魚一進來就給翎雁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我想死你了,小姑娘,你長大了!”

   “你也是,變得更加成熟了。”

   藍魚已經是一個典型的叛逆期少女的形象了,她和她帶進來的這群人都是非常時尚而夸張的穿著風格,藍魚穿著只有一條褲腿的牛仔褲,沒有腿的一側露著小半邊屁股,露臍背心上印著一個大紅嘴唇,肚皮和胳膊上紋著桃心或者弓箭一類的紋身,她在和我們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忍不住隨著酒吧的背景音樂跳起來了。

   “卡琳娜!千惠子!我幾乎就是為了見你們才來的!還有男孩們!你們一定背著我開了不少次亂交聚會!喔!多麼可愛的小男孩,卡琳娜,你得給我介紹一下!”

   “李荼和李穢,李之尚的兩個孫子,李博士集團公司的未來繼承人。然後這個是石蟥……”

   她並不關心李荼和李穢以外的其他陌生人,把自己的朋友介紹給我們:

   “來見見我的朋友們,他們簡直是我現在最好最好的朋友了,當我說要來中國旅游的時候,他們都感到很乏味,但當我說是洋鹽市的時候,他們都興奮極了,於是我用我媽媽的工資給他們所有人都訂了機票和酒店!這是Willie,還有這是Frieda,這是Doris,還有Jill,還有……他們叫什麼來著?”

   男男女女的都跟我們打招呼,女孩們要不就是畫著濃重的眼影,要不就是貼著巨長的睫毛,穿著粉色的長靴,上面打滿亮閃閃的鐵釘,像碧池一樣跟艾丹飛吻,幾個男的倒是看起來還不錯,並不都是20多歲的年輕人,不過眼神舉止都很輕佻,也都明顯在鍛煉肌肉,令人反感的同時也讓人不禁想上床試試。相互介紹完之後,他們很快就都興奮起來。

   “哇哦!Fishy Blue!你請我們來洋鹽市簡直太好了!你的朋友都酷斃了!你甚至認識一位皇帝!!!”

   藍魚小聲跟我說:“他們叫我Fishy Blue,是Willie給我起的昵稱,你們也可以這樣叫我。”

   我感覺撫唇待客禮之類的不太符合氣氛,於是也揮了揮手。

   “天哪Fishy Blue!你認識公主、王子和皇帝!我們一定會度過一個美妙的下午!誰能給我和他們來張合影好讓我更新到推特上去?”

   千惠子說:“不如我們所有人都一起來合影吧,讓酒保來幫我們照相。”

   “好哦!!!”

   有個男的看起來30多歲,亞洲人的面容,穿著松垮的牛仔褲和鮮藍色的皮馬甲,蓄著小胡子,手指和脖子上戴著夸張的銀飾,染成灰色的頭發梳成朋克發型,耳朵上戴著骷髏耳墜。他掏出自己的手機交給酒保,手機殼上鑲滿人工鑽石,然後像主持人一樣設計我們的站位。

   “我是Willie,Willie Wang,剛剛Fishy Blue已經介紹過我了。我可以說漢語,這是我女朋友Doris,她也可以說漢語。這是我們第一次來洋鹽市,真的很高興能親眼見到你們!”

   “喔!等等!我得再最後補補妝!”名叫Doris的女孩說。

   “快點Doris,王子和公主們都已經站好了,所有人都在等你!”

   “我就來了!”

   這個女孩也是亞洲面孔,染著淡粉色的長發,頭發上還撒著不知什麼亮晶晶的東西,皮膚很白,嘴唇塗得像血一樣紅,眼影也很重。她把化妝盒收起來,站到我們之間,搭著翎雁的肩膀。

   “一!二!三!”

   “Cheese!!!”

   用不同姿勢照了七八張之後,“威利王”拿回手機,分享到他們的什麼組群里,然後一群男男女女的都開始摁手機分享圖片,藍魚也把最好的幾張傳給我們。

   “Doris幫你們稍微修了一下圖,你們可以直接上傳到主頁,對了!我們一會兒可以互相加為好友!”

   “嗯嗯……”愛德華敷衍地說。

   翎雁小聲跟我說:“我不喜歡那個Doris,不知為何很不喜歡。”

   我說:“沒人強迫你喜歡誰,我只能比你更不適應這種場合。”

   艾丹也說:“她好像是一只黏菌體!”

   “不是所有白頭發的都是黏菌體……”

   “但她確實是,艾丹少爺沒說錯。”石蟥說。

   既然石蟥這麼說了,那麼可能確實是,雖然石蟥只是一只五代體,但她的嗅覺依然遠超人類,辨別同類還是不會出錯的。

   我問藍魚:“Doris是一名黏菌女孩!?”

   “嗯哼,就和我一樣。”

   “你的其他朋友們知道嗎?”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這很重要嗎?他們知道我和他們不是同類,但也依然和我親密無間,不懼怕我,種族對我們來說從來就不是一個問題。”

   我想說“這當然很重要”,不過看氣氛又不太好說得出口。可能確實也是我太緊張了,黏菌生物進入民間生活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既然她是白色的話,那無疑就是金絲雀城這一支了,聽文礙叔叔說過,金絲雀城早年把一部分黏菌少女派遣到全球各大城市當做武力威懾,但是後來絕大多數都背叛了金絲校長,有些回城策劃分裂,有些為其他國家工作,還有一些憑空消失,潛入人類社會進行普通生活,而她可能就是其中一人的後代。

   “你能分辨出她是幾代體嗎?”我小聲問石蟥。

   “這我就不清楚了。”

   我看著Doris把手機塞回牛仔短褲的屁兜里,開始跟酒保點喝的,和伙伴們翻看小吃菜單,行為舉止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只有在點食物的時候才稍微表現出一些本性。

   “我想嘗嘗這里的炸雞塊,還有洋蔥圈,我和Fishy Blue可能各需要10份,我猜公主殿下的這位裸體保鏢也需要同樣的份數?”

   “出門之前我喂過她飼料了。”翎雁說。

   “哦,好吧,我把菜單傳給你們。”

   千惠子只點了低度的雞尾酒,翎雁要了果汁,人類女性里面似乎只有我要了真正的油炸食品,我來洋鹽市之後肚子肥得像我小柑媽媽一樣,看來不是沒道理的。

   盡管氣氛有些尷尬,但是話題卻不會缺少,競技比賽永遠都是不會過時的話題,畢竟這里有兩名上屆選手和兩名本屆選手,一群人嘰嘰喳喳地問這問那,反正不冷場就行,我們也算是在藍魚的朋友面前給足了她面子了。

   坐了大約不到兩個小時,愛德華首先提出下午還要去看比賽,於是我趁機提出散伙,下次有時間再聚,讓藍魚他們繼續在這里玩,反正包場包了一整天。

   “你真是太好了,卡琳娜!”

   “藍魚,其實今天本來我想和你單獨聊聊,了解一下你媽媽的情況,我聽說她摔傷了,之後狀態一直不好……”

   “她很好啊,我看不出她有什麼不好,每天都會看大量的動畫和電視劇,Doris有時候會來照顧她,和她聊聊天之類的,你知道,同類最能理解同類。”

   “但是她再也飛不起來了嗎?專門給她設計的F-219呢?我記得那是二代體專用的,而你也有一台F-219B,你不在美國空軍服役嗎?”

   “她的身體沒問題,只是自己不願再飛了,而我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個興趣,沒有人能逼迫我們。我們很好,不知道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但是你爸爸這次孤身一人來洋鹽市的時候好像心情不怎麼樣……”

   威利王催她:“過來,Fishy Blue,既然今天這里被包下來了,我想我們可以唱點什麼。”

   藍魚抱歉地打斷我:“下次,卡琳娜,下次有空再單獨約,但是不用擔心我們。我爸總說我媽有抑郁症,但在我看來反而是他自己在面臨中年人常有的輕度抑郁。總之下次,好嗎?”

   “好吧,玩得開心。”

   “總之今天真的很高興能再次看到你們。”

   “我們也是。”

   ………………

   …………

   ……

   [new page]競技比賽是按照格斗、廚藝、廚藝、忍耐、廚藝、忍耐、格斗的順序進行的,也就是說後面還有整整五輪。翎雁的第三輪比賽還算順利,很輕松地就把對手淘汰了。這也得益於上輪比賽輸給她的名叫阿莉涅的小姑娘的配合,她們兩個合作得還算愉快。

   “阿莉涅,今天的項目恰好是燒烤,而且有整整五小時料理時間。”

   “我可以在前一小時幫助你,然後就必須要開始處理了。”

   “謝謝。”

   比賽開始之後,兩個女孩都開始忙碌起來,對手是一個長頭發小男孩,他的食材已經屠宰完畢了。

   小男孩喊:“翎雁公主是在作弊嗎!?我看到她居然有個幫手!?”

   舉辦方說:“事實上這很難劃分,我們確實禁止無關人員進入場地,但無法干涉食材的行為,如果食材恰巧在切菜,那麼我們也無權阻止。”

   阿莉涅也說:“是的!切菜運動可以有效提升我的肉質,舉辦方如果干涉的話就等於在給翎雁公主增添阻力!”

   “婊子!她馬上要殺了你,你卻居然在幫她!”

   翎雁說:“她也可以順手一刀砍死我,這是她自己的選擇,然後你就可以自動晉級了。”

   阿莉涅笑了笑,繼續准備燒烤調料。阿莉涅負責准備調料,負責切蔥姜蒜,翎雁則掌握鹽糖比例、選用貴州紅糖,加入胡椒粉和辣椒粉,雖然已經有鮮姜但仍加入干姜粉,孜然花椒大料自不用提,也都采用粉狀調料,加入老抽,用水攪勻,和成滿滿一大碗,上面倒點花生油,阿莉涅把切好的蔥姜蒜也倒進去,醬料呈棕紅色粘稠狀。

   “阿莉涅,來幫我先把烤爐預熱上,幫我燒炭。”

   “好的。”

   阿莉涅用固體酒精引燃炭塊,然後填進烤爐里,烤爐是一個巨大的金屬槽,可能有半米多寬,一米多長,少數燒熱的炭塊扔進去,翎雁再把更多沒燒熱的鋪在上面。

   “翎雁,沒時間再准備別的了,如果你想贏的話就趕緊准備食材吧。”

   無論廚師還是食材都沒穿衣服,阿莉涅已經撒嬌地不想動了,翎雁把她抱到屠宰台上,尖刀對准她的胸膛。

   “等等……你難道不對我進行臨終愛撫之類的嗎?”

   “我對同性的身體沒什麼興趣。”

   “我還挺期待臨終愛撫的呢,真是可惜了,那麼我可以自慰嗎?”

   “不影響我的操作就行。”

   阿莉涅躺在屠宰台上,把手伸到背後,從屁股下面伸出手指撫摸自己的陰縫,不影響翎雁的動作。

   翎雁首先把放血管插進她的頸動脈,另一端接入有刻度的大水桶。相比於割斷喉嚨,放血管可以防止食材嗆血,能使食材在失血而死之前盡可能地跳動心髒以泵出更多血液,放血效率甚至比斬首倒掛還要高,而且不會弄得血液滿身都是。阿莉涅稍微縮縮脖子,但這相比於接下來的操作來說根本就算不上疼。

   翎雁用刀頂住她的胸口,刺進皮膚,向下狠狠一劃!瞬間從她的脖子到陰阜就多了一道多半米的大傷口,她的腹腔被整個劃開!翎雁可以聽到她的食材在呻吟,因為疼痛也因為自慰的快感,也可以聽到內髒相互擠壓的唧唧聲,灰白色的腸子從創口里擠出來。翎雁把小剪子伸進去,無比熟練地剪斷一些腹膜和筋膜,然後把她的一整卷腸子都掏出來,嘩啦一聲倒進下面的垃圾桶,上端剪斷十二指腸,下端從肛管處剪斷,剪斷的一瞬間整卷腸子都滑落出來,小屁眼也用力夾了夾,雖然看起來依然是那麼粉嫩緊致,但已經失去它應有的功能了。

   “唔~~~~~!!啊啊~~~~!!我感覺我在拉屎!!!”

   “那是我的手指頭。”

   “不,是有東西要出來,而不是插進去~~~!!”

   “沒錯,我的手正塞在你的肚子里。”

   “我的子宮很暖和,就好像裹在一只熱水袋里。”

   “是的,因為它就在我手心里握著。你需要一些愛液為你的自慰進行潤滑嗎?”

   “好啊,但是你怎麼……”

   翎雁把她的小子宮緊緊一攥,小淫穴一夾,擠出一股乳白色的粘稠液體。

   “呃~~~~~~!!!!!!!!”

   翎雁繼續處理她的其他下腹腔內髒。

   “呃呃……我以為你不會欺負人……”

   阿莉涅說話的時候,她的兩顆腰子已經離開了身體。翎雁把兩根輸尿管打上結,然後摁摁她的膀胱。

   “唔唔……我可能要尿尿了……抱歉我喝了太多水。”

   “沒關系。”

   但她沒能真的尿出來,因為翎雁咔嚓一剪子就剪斷了她的尿道,捏著尿道下端把一整個鼓囊囊的膀胱提出來,把尿液倒進下水道,淡黃色的液體嘩啦一聲都流出來,然後膀胱也扔進垃圾桶里。處理完下腹腔之後,翎雁用溫水衝刷她的腹腔內部,淡紅色的水從尿道和肛門這兩個漏斗里漏出去,洗掉了相當一部分血液,露出新鮮粉嫩的腹腔後壁。翎雁也順便給她洗了腿和腳,畢竟剛才她光腳踩在沙地上。

   稍微擦干身上的水,翎雁開始給她刷醬,從腳心開始,刷得她樂個不停,每根腳趾都刷到,就是她們剛才准備的醬汁,然後是腳腕,小腿,膝蓋窩,大腿……

   “嗯嗯嗯~~啊啊~~~~~我要高潮了~~~~~~我居然是自慰到高潮的,而沒能接受臨終愛撫……”

   “把手拿開,你在妨礙我的工作。”

   “唔~!抱歉!”

   女孩連自慰都沒能進行到最後,欲求不滿地把手拿開,硬扎扎的刷毛裹著用鹽和辣椒之稱的醬料摩擦著她的腿間部位,翎雁用沾滿醬汁的毛刷子在她腹股溝里刷滿,然後順著陰縫來回刷,摩擦著粉嫩的陰肉和陰蒂,最後沾滿一刷子醬料,狠狠捅進她的陰道里!

   “呃呃呃呃呃呃——————!!!!!!!”

   女孩纖細的小腰一抖,她被裹滿美味醬汁的料理刷子捅到高潮了!翎雁用刷子在她陰道深處搗了搗,然後抽出來,醬汁混合著她的愛液和陰道液,還有少許血絲,她居然還是個處女。

   “呃呃~~~~呃呃呃呃~~~~~~~~~!!!”

   里外的肉都要入味,翎雁直接用手抹上醬汁伸進她的腹腔里,在柔軟的腹腔壁上塗抹均勻,也在嬌嫩的子宮外壁上抹一層。

   “我會保留你的子宮,這是唯一要和你一起進入烤箱的下水。”

   “嗯嗯~嗯嗯嗯~~~~我的最後一次高潮……真是痛苦而殘忍……我能喝水嗎?”

   阿莉涅已經有些困了,她明顯睜不開眼,而且說自己很渴,翎雁看看垃圾桶里的腸子,知道她喝水也沒用,她的血液幾乎快要流干了,看接血的水桶里的液位也知道放血放得差不多了,但是為了使她放得更加干淨,必須要讓心髒再跳動一會兒。

   “我需要在特定部位再多加點味。”

   翎雁用手舀起一捧油和鹽混合的醬料,一把拍在她的陰部,以醬料為潤滑使勁狂搓,搓得她的敏感部位唧唧作響,搓幾下拍幾下,啪啪啪地就像拍打一塊松軟的雞肉,她的陰部還在高潮過後的敏感狀態,突然又被拽回極度快感之中,嗶嗶嗶地一通狂夾,更多粘稠的愛液在激烈的刺激和醬料的醃制下分泌出來。翎雁用中指沾滿醬料,抽插她的屁眼、陰道甚至尿道,用鹽粒搓她的小陰蒂,把這個專門用於產生快感的無用的小器官醃得通紅,陰蒂頭上甚至開始滲出水來。

   “啊~~~~~~~!啊~~~~~~~~!呃嗯~~~~~~~~!!!!!”

   隨著她的再一次亢奮,放血管里的血液也再一次加速泵出,可見她的心跳又一次加快了。但是她的意識似乎開始模糊,眼睛也逐漸睜不開,吭吭吭的嬌喘聲也很快衰減下來,她的血液已經少到不足以維持生命活動了。

   “謝謝你幫助我。”翎雁說。

   阿莉涅點點頭,閉上眼睛。

   但是翎雁還沒打算讓她死,拿出早已准備好的高壓電極,電極是兩枚牙簽粗細的金屬針,插進她的乳房里,以五秒一次的頻率進行高壓電擊!她的心髒被迫繼續進行跳動,把最後一絲血都泵出體外。翎雁把她翻過來,讓她趴在台面上,這樣使血液流得更快一點。

   “呃~~~~~!呃~~~~~!我還沒死嗎?呃~~~~~~!”

   她的整個身體都在高壓電擊的作用下痙攣著,每隔五秒渾身肌肉就猛地跳動一下,放血管里就能泵出更多血。她睜大眼睛享受著這痛苦的屠宰過程,手指還去摸了摸自己的陰蒂。翎雁怕把自己電著,所以暫時把手從她腿間拿開了。

   “你說你希望臨終愛撫,我為你准備了禮物,希望你喜歡。”

   翎雁拿出另外兩根高壓電擊,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後拿到她腿間,一根插進她的尿道,另一根插進肛門!

   “不————!!!不——————!!!不不不不不!!!!!”

   然後翎雁接通開關,另外一個電擊回路在她的身體上形成了,而且這個電流是持續的!可憐的女孩真是太敏感而性欲旺盛了,她的下體剛剛通電五秒鍾,她就突然高潮了,結實的大腿緊緊一夾,圓潤的臀部突然一翹,小細腰再一次狂顫不止,喉嚨里也吭吭吭地接連嬌喘,更多粘稠的愛液呈白沫狀從小淫穴里擠出來,這個部位正在以超乎常人的頻率痙攣著。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既然她已經被翻過來了,翎雁帶上絕緣手套,開始給她的腳後跟、大腿後側和臀部刷醬。

   “嗯~~!!嗯嗯~~~~~~!!停下~~~啊啊快停下~~~我已經高潮過了~~~~!!!”

   但是翎雁並不在意她是否高潮過了,繼續進行手里的工作,電流也依然沒停止。她用刀在阿莉涅的肉厚的部位割出幾排1-2厘米深的口子,比如腳心、小腿肚子,大腿後側和臀部,她把阿莉涅的兩側屁股都切出網格狀的刀口,把更多醬料抹進去。她還用刀在痙攣的陰唇附近戳了幾刀,用戴手套的中指又抽插了她幾下,她最後哭喊了幾聲,哭喊聲越來越弱,很快就只剩嬌喘了。

   很難說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徹底死的,因為翎雁就這樣又通電了整整10分鍾,在這期間她的喉嚨始終在隨電流頻率發出可愛誘人的嬌喘,只是稍微有些機械而沒什麼真情實感,除此之外也不再有其他動作,除了第8分鍾的時候嬌喘聲突然加速了幾秒,滿是刀口的屁股又翹了翹,又有最後一股愛液從千瘡百孔的小淫穴和周圍幾個刀口里滲出,似乎又一次高潮了,但是這很可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高潮,因為她的血液在第6分鍾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榨干了。翎雁把她再翻過來,四根電極同時拔掉,她的嬌喘和微弱的痙攣戛然而止,肌肉也松弛下來,屁眼和小穴很自然地擴張成兩個小黑窟窿,稍微令人意外的是兩顆看起來毫不成熟的小奶頭居然噴出一小股奶。

   翎雁這才用斧頭劈開她的上腹腔,把她的肋骨向兩側拉開,取出心肺,稍微擦擦創口的血液,然後把醬料抹在里面。她的腹腔已經徹底被掏空了,原本閉合的腹腔壁被拉開成一個平面,肚皮捆在烤架上。烤架是一張一米多寬的大網格,翎雁把她的手腕腳腕徹底張開捆在網格的四個角,腹腔拉開也固定在網格上,肋骨也掰斷,腦袋砍下來當裝飾,胴體部分架上烤爐轉著圈地烤。期間又抹了幾次花生油,除此之外就是漫長的等待。

   當評委們品嘗到翎雁的烤肉時,都被這松軟鮮嫩的肉質和恰到好處的調味驚呆了,這已經完全脫離二流而進入一流的水准!瘦肉部分入口即爛,充分入味,肥肉部分肥而不膩,香糯可口,更美味的皮膚部分則徹底的烤硬了,在自身油脂的“煎炸”下徹底脫水而形成一層飽含膠原蛋白的脆皮,嚼起來咯吱作響。翎雁當然沒讓他們下手去抓,而是切下最好的部位進行擺盤,輔以土豆泥、紫甘藍酸菜和用洋蔥、胡椒、鹽糖收汁煮成的佐餐醬,組成令人胃口大開的一大盤。

   “這絕對是最完美的!”

   “我們同意!”

   “我簡直想來點啤酒助助興!”

   盡管他們在品嘗的時候還不知道這是誰的作品,但是居然全票通過!翎雁高興地跳起來,當即扯下一大塊排骨大吃大嚼,慶祝自己的又一輪勝利,而失敗的男孩則遺憾地搖搖頭,他作為被淘汰者將會在近期被屠宰。

   ………………

   …………

   ……

   [new page]愛德華說:“你做得真不錯,翎雁,我媽說你的進步令她驚訝。等這屆博覽會結束,她就會考慮向伶鼬副校長和你爸爸提親了。”

   “提親!!!?嫁給你!!!!!???”

   “不然呢?難道這世界上還有比你更適合給我生小孩的嗎?我不會在意你的處女膜之類的,我知道那是比賽需要。卡琳娜和千惠子也是在比賽期間失去了她們的處女。”

   翎雁很不高興:“我還沒決定嫁給你!與其嫁給你我寧願嫁給石蟥!!!”

   石蟥聽了高興得像小狗一樣滿地打滾,翎雁狠狠踹她一腳。

   水羚光著身子臥在愛德華的沙發上,就像百依百順的小貓,但是一開口就毫無百依百順的樣子了:

   “我也一路贏到現在呀,格斗賽上我三分鍾就絕殺對手了,兩次廚藝比賽都是5:0淘汰對方,我有哪點比不上翎雁!?我憑什麼不能給你生小孩?”

   愛德華說:“是的你也很出色,可惜你會被翎雁淘汰,成為我們某個晚上的夜宵,不太有機會給我生小孩了。而且你也不是處女。”

   “我當然不是處女,早在三年前就被你拿走了呀!”

   “無所謂了,下一輪是本屆第一次忍耐賽,盡管你們又沒分到一組,但你可以和翎雁相互練習一下,幫助她取得勝利。”

   “你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嗎?我就和你吃掉的其他肉畜沒區別嗎?”

   “不,水羚,你對我來說很特別。”

   水羚高興地抬了下頭。

   “如果主辦方不急於屠宰被淘汰者,你可以在我和翎雁的訂婚晚宴上進行臨終表演並被烹飪成為主菜。”

   千惠子說:“如果是格斗和忍耐賽的話,失敗者當場就死了。”

   “那就太遺憾了,我可不能拿冷凍肉當訂婚晚宴的主菜。”

   水羚依然光著身子趴著但卻一點也不百依百順,憤恨地攥著拳頭:

   “如果我最終獲得勝利了呢!?”

   愛德華說:“你為什麼要獲得勝利?你就不能學習一下千惠子?當她知道卡琳娜是瑟米西沃安公主的時候,她就主動放棄了自己的榮譽和生命,將冠軍的頭銜交給卡琳娜,至今也是一段美談。”

   “千惠子還活著!”

   “這是因為決賽時候遇到事故,主辦方後來才決定不屠宰她。她讓出冠軍位置的時候不知道自己能活著。”

   “說了這麼多,你是不是討厭我!?”

   “怎麼說呢,你和李荼的親生母親,也就是卡琳娜的教母,長得越來越像。”

   “那有什麼辦法?畢竟我們是同一套基因啊!”

   “那麼我也沒辦法,這讓我有些本能地感到反胃。”

   “我去整容行了吧!?”

   “你去下鍋就可以了。”

   我心想青少年男女的感情還真是復雜而一言難盡,當然我也深陷其中,不比他們任何一人表現得更加成熟。我和千惠子的組合是很多年輕女孩的崇拜對象,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和千惠子頻繁過夜而冷落了迪莉婭,迪莉婭逐漸發出欲求不滿的聲音,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用手騷擾我。

   某天在工會體育館的時候我對艾丹說:

   “這里充滿赤身裸體的小女孩,但你居然從來都無動於衷,就光干坐著,你是要潔身自好嗎?”

   “我……不知道該干什麼,我對她們沒有性欲。”

   “那你對什麼有性欲?男孩?大叔?還是像我這樣的大姐姐?”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能理解你們所說的做愛的快樂,事實上就連吃東西也是,我分不清好吃和不好吃的東西有什麼區別,只要不是太過難以下咽就行。”

   “你總有興趣愛好吧?下次你去找我爸和兩個弟弟,讓他們帶你玩無限綠洲!”

   “我對游戲……也不是很感興趣。”

   “豪車,鑽石,手表之類的……想必你也不感興趣了?你除了干坐著之外總有喜歡做的事吧?”

   “我就喜歡靜靜地坐著,看翎雁做她的事。”

   “你難道喜歡你妹!?那她要是跟別人做愛你也靜靜地看著嗎?”

   “只要她高興我就高興。”

   “我也是我也是!”石蟥激動地說。

   “不不不不,你倆明顯不一樣,艾丹純潔得都快出家了,而你只是個吃不著天鵝肉的癩蛤蟆。”

   “唉!為情所困的感覺簡直太痛苦了!”石蟥人模人樣地說。

   ………………

   我甚至都沒意識到這屆長達半年的博覽會已經過去一多半了,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涼爽的秋天,而今天終於下起第一場雪。明天就是聖誕節,愛德華讓女孩們在小包廂里擺上小聖誕樹,掛上彩帶和禮品,真正的禮品而不是空盒子,都是至少上千美元的飾品和電子產品,邀請朋友過來玩,多多益善。他找人用泡沫板把面向操場的大窗戶臨時封上了,以免待在里面的時候感到冷,以他家族的財力完全可以在洋鹽市多買幾個大別墅,光是他的零花錢都夠,但他似乎尤其青睞這間簡陋的小包廂。

   我爸媽都不怎麼愛過聖誕節,所以我問我的教徒們有沒有興趣。

   “你們可以跟我來,他是個很富有的男孩,是南非人,他很好客,一定會非常歡迎你們。”

   譚妮特說:“聽說他母親也是金絲雀城出身,我們最近是不是和金絲雀城的人走得太近了?”

   加雅纏達說:“這就是你的無知了,雖然卡琳娜二世一直不喜歡金絲雀城,但她和彈塗夫人的私交還算不錯。你們只知道我在新幾內亞追殺魔頭金絲,卻不知道我拯救了她的老同學彈塗,自那以後庫里南珠寶公司就一直和我們保持良好關系,從不卷入金絲雀城和瑟米西沃安教會的恩怨之中。”

   我說:“我的朋友藍魚也會去,到時候我可以給你們介紹一下。”

   塞布瑞娜說:“這完全沒有必要,我們當然知道她是誰,她是十年前在決斗最後綁架你的那個黏菌體,使我們錯失殺死魔頭金絲的良機。”

   我有點不高興:“你們給自己定義了太多敵人,這和我們現在的理念截然不符。總之我不強迫你們,想來的人明天中午到我指定的地址,是個廢舊的體育場。”

   “我想去看看。”迪莉婭說。

   “好的,非常歡迎,另外多穿衣服,穿上鞋,據說明天的雪會繼續下,這種天氣不適合光腳。”

   ………………

   結果最後來的只有迪莉婭和碧安卡,其他人要不就是不喜歡藍魚,要不就是不打算認識新朋友,總之都沒來。藍魚那幫狐朋狗友倒是一個也沒缺,或者其實缺沒缺我也不知道,總之就是熱熱鬧鬧的一大堆人。

   “李穢,你哥呢?”

   “他跟雅羅看電影去了。”

   “咱們爸爸媽媽呢?”

   “他們去參加另外一個聖誕聚會了,跟金絲校長在一塊。”

   翎雁說:“我也知道,李裂叔叔在南灘酒店大堂里舉辦什麼‘聖誕牌局’之類的,我爸媽都去了,然後文礙叔叔還被請過去發牌,藍魚爸爸也去了,當然也有彈塗阿姨。”

   我撇撇嘴:“聖誕節居然打牌,果然中年人聚在一起就只會進行中年人特有的游戲。”

   碧安卡說:“主夫人還帶走了我女兒,說要教她一些棋牌游戲,還說她一定會變成高手,因為有這方面基因。”

   “誰?我小柑媽媽!?”

   “是啊。”

   “她還真是不見外,你也真是挺寬心。”

   “我很放心,二世神皇陛下和他們在一起。”

   “算了,他們玩他們的吧,咱們玩咱們的,有誰會調個酒之類的?咱們總不能干吃炸雞吧?”

   “我會我會!!!”李穢說。

   “你!?你這麼小還喝酒?”

   “我不喝酒但是會調啊!”

   愛德華有個帶水龍頭的大玻璃桶,李穢把一堆五顏六色的酒和飲料一通亂兌,一開始看他動作似乎還算專業,我們還滿懷期待,後來看他兌成某種深棕色的帶氣的液體,期待值已經減半了,排隊拿紙杯子接點嘗嘗,又酸又苦嘗不到甜味,接下來就只剩訴苦了。

   “你居然還摻了姜味雪碧!?”

   “還有一丁點奎寧水。”

   我看到他分明把兩大易拉罐都倒進去了。

   “還算合我胃口。”碧安卡說。

   “你是認真的!?”

   “是啊,味道不錯。”

   “好吧,別喝多了,今天可沒人給你扛回去。”

   我感覺這種聚會完全就是一群人擠在一起取暖,吃吃喝喝,唱唱跳跳,跟著節奏點頭扭腰,愛德華的大音響快把這座年頭久遠的體育館震碎了。藍魚的朋友們一點也不嫌空間狹窄,威利王和Doris干脆跳上茶幾邊親嘴邊蹦,Doris的大白腿晃得我們睜不開眼。

   “她是黏菌生物嗎!?”迪莉婭小聲問我。

   “是的,是藍魚的朋友,我猜就和艾瑞卡一樣是從金絲雀城逃逸出去的黏菌女孩的後代。”

   Doris還邊跳邊唱,玩得比誰都愉快。

   “She\u0027s a very special girl~~~~~From her head down to her toenails~~~~~~~~~~~~~~”

   就連她的男伴威利王都開始感到疲憊了,走下茶幾來喝李穢兌的雞尾酒,藍魚也停止唱唱跳跳而開始大嚼雞翅,Doris卻依然以無盡的體力一首接一首地跳著,甩著淡粉色的長頭發。

   “你簡直太棒了!Fishy Blue!你總能帶我們來這麼棒的地方並且認識這麼親切的朋友們!呼…………呼…………我得照個相分享一下!你們誰給我照個相或者錄個視頻?Willie?”

   威利王拿她手機給她拍視頻上傳到社交媒體,視頻里的Doris瘋狂得就好像吸了毒一樣。不過相比於迪莉婭她們喝得酩酊大醉然後互相砍得皮開肉綻而言,唱歌跳舞簡直是再健康不過的狂歡方式了。

   “Daddy~~Daddy Cool~~~~~Daddy~~Daddy Cool~~~~~~~~~~”

   ………………

   名為番杏的那個跟我年齡差不多的女孩跑進來,氣喘吁吁地半天說不出話,毛线帽子上沾著雪花,腳底下融化的泥水組成一串清晰的鞋印。她十年前就已達到出貨標准,一直到現在還好好活著,和小柑媽媽是老相識了。

   “雪下得大嗎?”水羚問她。

   “不是……呼……呼……有人暈倒了!!!”

   我們一群人都嗚嚷嗚嚷跑出去,就連裸體的水羚都披上裘皮大衣跟著愛德華跑出去,瞬間屋里一個人都不剩。雪已經下了幾乎24個小時,操場上白茫茫的一片,也沒有人在室外活動。千惠子跑得最快,首先看到了暈倒的人,居然是平日里在觀眾席上玩手機的塗沫!他仍然穿著秋天的衣服,毫無保暖夾層的普通外套和好久沒刷過的皮鞋,手凍得發紫,躺倒在觀眾席的水泥台子上,嘴唇正在哆哆嗦嗦地痙攣著,但是大腦似乎暫時失去了意識。

   “快把他抬進屋去!”

   藍魚和石蟥抬著他的頭腳把他抬進屋,我撿起他的手機,屏幕還亮著,我正要鎖屏,卻好奇地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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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安慰,我最愛的女孩被吃了,想自殺摯愛_EN 8230 128

   是什麼使我們如此痛苦?美麗星辰12331 227

   這居然是個論壇,而且還相當熱鬧,看版面不像是任何主流社交媒體,看內容則五花八門,塗沫似乎還設置了十秒自動刷新,每刷新一次都會有截然不同的帖子被刷出來,可見有多少人在同時盯著這一個版面,它既然叫“洋鹽市中文版塊”,那麼似乎就該有別的板塊,我正要點到上級目錄看看,突然刷出來一個帖子:

   邪教皇帝,放下不屬於你的手機!夢回山村2 0

   我嚇得一哆嗦,第一時間趕緊把手機扔了,環視四周看看誰在偷窺我,周圍都是住宅樓,都是模糊不清的玻璃窗,如果有狙擊手想暗殺我,我的腦袋大概已經變成西紅柿醬了。

   “怎麼了卡琳娜?”千惠子問。

   “我……沒事,一會兒說,先進屋。都進屋吧。”

   Doris興奮地舉著手機自拍說:“這真是充實的一天!我們不僅舉辦了party,還拯救了一個差點被凍死的人!我要把今天的經歷發到我的推特主頁上,你們記得給我點贊!”

   我心想你明明什麼都沒干,你的同伴威利王至少還撿起了患者掉落的鞋。

   但這不是我注意力的集中點,剛才的事仔細一想恐怖至極!如果有人叫我邪教皇帝,那他無疑對我不是友好的態度,而我居然就被這樣的人盯著,從未知的角度和未知的方位,不知從何時開始,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對我做什麼,要不是今天這件事,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但他為什麼要特地暴露自己的存在來威脅我放下塗沫的手機?想到這里,我逐漸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聖誕節的快樂氣氛蕩然無存。

   “石蟥,過來一下。”

   “啊?”

   “你去把地上那個手機撿起來,然後我想想,鎖上屏幕塞回塗沫褲兜里吧,在雪里泡著我怕進水。讓翎雁趕緊進屋。”

   “好嘞!”

   被扛進屋里的塗沫逐漸蘇醒過來,但他卻開始脫衣服,大喊自己熱得快要出汗了。這一幕很熟悉,最近我正在看的VR動畫里就有一段王沙漣快凍死的時候反而喊熱的場景,藍魚把他的手捆在背後使他不能脫衣服,然後喂給他溫水。塗沫掙扎了一會兒,又很快睡了過去。

   “送醫院吧?”翎雁說。

   “送!”

   愛德華給醫院打了電話叫了救護車,嗚哇嗚哇地開過來把塗沫拉走了。其他人似乎並沒受他影響,繼續該吃吃該跳跳,但我卻絲毫沒有半點心情,滿腦子都是剛才的事。

   “迪莉婭,碧安卡,你們在這兒玩,我可能要先撤了。”

   “你去哪?我們跟你一起去?”

   “算了,我就是回房間躺著,有點不舒服。千惠子陪著我吧。”

   “嗯。”千惠子說。

   這讓迪莉婭更加不高興,不過現在我也顧不上她的情緒了。我和一屋子的男男女女們打了聲招呼,然後就離開了熱鬧的聖誕宴會。

   ………………

   “到底怎麼了?卡琳娜?能和我說說嗎?”

   “這不是你的事,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你不信任我?”

   “你有老公,有自己的家庭,是普通人,而且缺乏保護。千惠子,如果有人針對我,就會把你當做人質。”

   “有人針對你!!!!?”

   “我不知道……應該說是理所當然會有的吧……我這種位置……”

   “那你更該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咱們關系密切已經是公開的事實,我已經具有成為人質的風險了,你就應該和我談談,教教我怎麼避開風險。”

   我知道她主要還是想替我分擔焦慮。

   “……我不知道該從哪給你講起,先回賓館吧。”

   我們來的時候有專車,但我回去的時候和千惠子選擇了公共交通,步行了一段路,最終花了平常三倍的時間才回到南灘酒店。我可能有點神經過敏,千惠子更擔心了。

   “你果然不是沒事,你果然在躲什麼東西!”

   “你能保證幫我保守秘密嗎?”

   “我當然不會滿處亂說。”

   “總是有人告訴我很多事,讓我不要說出去,但當我需要做決定的時候,我沒有人能夠商量,所以千惠子,我也只能拜托你了。”

   “我知道,你接觸到的情報遠不是我能想象的,但是如果我能對你有所幫助的話,你就和我說說吧,我保證不說出去,哪怕是被捆在椅子上以死相逼,或者以我老公的死相逼,我都不會說出去!”

   “謝謝!謝謝!別讓你老公知道你說了這句話。”

   我把她領進我屋,關好門拉上簾子。

   “該從何說起呢……這其實不是一個關於我們教會的故事,而是一個名叫黃蕉的黏菌生物的故事,雖然現在沒有人不知道黏菌體的存在,但關於她們是如何被發現的,產生過什麼樣的威脅,對大部分人來說依然是秘密。”

   我用盡可能簡短的語言講述了黃蕉的故事,盡管簡短但我還是整整講了兩個小時,我還給她看了一段神經學家給我的VR動畫,使她大概對我說的這些人物有個立體的概念。千惠子聽得津津有味的,時不時也會提問。

   “所以說這就是金絲雀城黏菌生物的由來?是從一個野生黏菌生物群落綁架過來的樣本?”

   “是的,然後就像我說的,這個樣本,白樹,或者我叫她小杏姐姐,被一個名叫白瞑的男人帶到了北極,不過三年前在戰區里和我同行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們為什麼要把這些事告訴你?只因為你是瑟米西沃安神皇,是很有影響力的人?”

   “不好說為什麼,我到現在也無法理解。這一整個故事和我們瑟米西沃安從來沒有半點交集,直到一只名叫紅兔的黏菌體遇到了我媽媽,然後差點在羅馬城繁殖出好幾萬個黏菌體後代。盡管曾經的黃蕉的人格已經死了——這事千萬別說出去,全世界知道的可能不超過十個——但是黃蕉的瘋狂的精神似乎還在以某種形式延續!30年前黃蕉的瘋狂到達了巔峰,創建了所謂的‘生靈教’,用洗腦的方式操縱人類為她大量繁殖後代,差點毀滅全世界,30年後的黃蕉早已物是人非了,但是‘生靈教’的名字卻仍然沒被忘記,這個用於操控人類繁殖黏菌生物的邪教以某種神秘的渠道繼續蔓延,而且據說現在達到了空前的規模。”

   “神秘的渠道?什麼渠道?”

   “這就是我最終要和你說的,也是前一段我從神經學家和亞裔美國人嘴里聽到的,傳說生靈教的幕後操縱者正運作著一個會員眾多且隱蔽性極強的‘生靈論壇’,據說只有特定的人能注冊成功並看到里面的內容,但是數據量極其龐大。”

   “會員眾多?多還能多到多少?既然你說注冊難度這麼大,頂多也就好幾千?好幾萬?”

   “好幾十萬或者上百萬也有可能!”

   千惠子說:“不可能,如果有好幾十萬人,那麼這其中一定有口風不緊或者疏忽大意的,或者某天突然改邪歸正的,然後就會把論壇的相關情報透露給反黏菌體擴張組織,比如UNGMC,甚至可能干脆就把自己的賬號借出去,讓UNGMC的人能時常監督論壇內容。人類思維永遠都是多樣化的,讓區區一千人統一思想並保持忠誠都難上加難,更別說好幾十萬人,人腦畢竟不是計算機!”

   我說:“那是因為你生活在現代開放社會中,從沒見過狂熱而盲目的人,或者說你可能見過,但從沒見過由無數個這種人組成的龐大群體!你說人腦不是計算機?但我想說人腦其實比計算機還便於操控!你以為人類思維多種多樣?但很三五句精練的語言就能把他們煽動得同仇敵愾萬眾一心!而且效果可以持久,絕不是你想的睡一覺就幡然醒悟,睡一覺就幡然醒悟的那是最沒水平的洗腦方式!”

   “所以你說的所有這些事和你今天的焦慮有什麼關系?”

   “就在剛才,我看了一眼塗沫的手機,塗沫就是暈倒了的那個謝頂大叔,我看見他手機上是個論壇,我懷疑那就是所謂的生靈論壇。我看見有討論金絲雀城和瑟米西沃安的關系的,還有說如何操縱小蜈蚣的,操縱蜈蚣是黃蕉的絕技,蜈蚣也是生靈教的圖騰動物。”

   “胡思亂想?沒准就是個普通的小論壇?”

   “不是!聽我說!我剛把他手機拿起來沒半分鍾,就刷出來一條新帖子說:邪教皇帝,放下不屬於你的手機!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我正在被監視著!?而且監視者也在混這個論壇,而且他明顯不想讓我看這個論壇里的內容!你說一切一切這都是怎麼回事?”

   千惠子皺著眉頭沉思片刻:“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我該不會哪天走在街上突然就被狙擊手一槍爆頭了吧?”

   “爆你屁股也是很有可能的。”

   “我都快要嚇哭了你還開玩笑!!!”

   “放松點,別擔心,如果他真想爆你的話早就開槍了,也不至於用這種方式讓你知道他的存在。”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平靜不下來!理論我其實都知道!我該想辦法調查這事嗎?還是就當不存在?深入調查的話會不會某天突然就被爆了?當不存在的話那個人是不是還要監視我一輩子!?”

   “你為什麼不跟神經學家和亞裔美國人說說呢?既然所謂論壇的事就是他們告訴你的。”

   “一旦我告訴他們了,那就等於我選擇了深入調查這條路,但是他們兩個跟我可沒什麼感情,也不會因為我是他們女兒的朋友就保證我的安全,他們注定會推動我繼續做一些什麼事情,但是其實他們兩個永遠都站在最安全的位置上。”

   “你說得很對,卡琳娜,你其實心里已經有譜了吧?你不是真的找我來給你出主意的,只是想讓我聽聽你說的話。”

   “也許確實是這樣,我打算稍微再緩幾天,確實也沒有證據證明我看到的就是他們說的所謂的生靈論壇。”

   “但是卡琳娜,仍然要注意小心,最近這段時間別從我身邊離開,我當你的貼身保鏢,晚上我也可以睡在你屋里保護你,除了我以外你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你看的這段VR視頻對吧?”

   “又要委屈你老公了。”

   ………………

   聖誕節的前半段,我和朋友們唱歌跳舞開party,聖誕節的後半段,我和一群大叔大媽圍桌打牌。

   我爸問:“你倆跟我們湊什麼熱鬧?”

   金絲校長說:“她們兩個可能感覺跟小孩玩不到一起去了吧,20歲的人哪能跟一群中學生小學生玩到一起去?”

   文礙叔叔說:“河牌。”

   王沙漣露出邪惡的笑容:“加注!”

   我注意到王沙漣的椅子旁邊立著一根大棒棒糖,有近一米長,金屬杆上頂著一個排球大小的人類頭顱,只有一顆頭顱,但是語言清晰表情豐富,櫻桃色的小嘴唇里發出小孩一般稚嫩的聲音。我敢肯定她不是小孩,因為十年前我見到這玩意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了。她被插在桌子旁邊的一個底座上,底座里似乎有極其復雜的結構,有什麼東西在沙沙作響,也發出飲水機一樣的咕嚕聲。她扭頭看了我一眼,扭了180度,露出一個難以捉摸的微笑。

   ………………

   …………

   ……

   [new page]下輪比賽的日程安排一出來,翎雁立馬就傻眼了,她居然是第一場,而且就在30號!她還打算踏踏實實地過個元旦,現在突然就要進入備戰狀態了!

   “怎麼辦……我還沒練習過……而且高潮忍耐是個什麼東西呀,真能忍得住嗎?”

   我安慰她:“只要找到訣竅的話就跟憋尿一樣簡單。”

   千惠子也說:“這是最不需要提前准備的比賽了,哦也不對,唯一需要練習的就是愛撫對方的手法。你的對手是誰?該不是那個水羚吧?”

   “不是,是個我不太熟的女孩——或者可能是男孩?反正頭發挺長臉蛋挺好看的。”

   “要是小男孩就更簡單了,隨便擼兩下就射了,他都不一定能把你摸出感覺!”

   我說:“而且我記得說這次的被淘汰者又是下輪廚藝比賽的食材吧?忍耐賽是當場死亡的,看來又要冷凍了。”

   翎雁說:“也不一定,這次好像沒要求必須冷凍,我也可以把他醃起來。總之我得先贏了再說。”

   ………………

   這次的比賽也依然是在室內進行,場地是個水被抽空的游泳館,池底擺了一張床,還有一些其他成人用品,周圍觀眾席上都坐滿了人。忍耐賽雖然沒什麼技術含量,但是觀賞性還是不錯的。翎雁脫光衣服走進場地,脖子上戴著斬斷圈,她的對手果然是個年齡相仿的長發女孩,乳房也略微隆起,只是胯下長著一根白淨而有些包莖的小JJ。

   “翎雁贏了。”千惠子說。

   兩個人明顯都有些害羞,不僅互相坦誠相見,還有上萬雙眼睛注視著。翎雁在成人用品櫃旁邊轉了兩圈,拿起一支飛機杯和一管潤滑液,轉身一看,小偽娘的JJ已經硬得像胡蘿卜一樣了。

   千惠子問我:“這次是公平性忍耐賽還是技巧性忍耐賽?”

   “什麼什麼?什麼公平什麼技巧?”

   “前者就是說,兩人用同樣的姿勢坐好互相摸,不能有任何攻擊行為,但是後者則允許少數攻擊行為來限制對方的動作,盡可能刺激對方敏感部位而使對方無法碰到自己的。”

   “照這麼說後者不就是摔跤比賽了嗎?”

   李裂叔叔說:“這屆是純自由發揮,不限制任何行為,只要有一方是高潮觸發斬斷圈而死的就行。你們不用擔心,他們那些選手都知道。”

   我很懷疑翎雁是否真知道,她從接到通知到上場才兩天時間。她轉身看到小偽娘的J8硬了,干脆扔掉飛機杯,撲到他腰上一口含住小J8,吸溜吸溜地吮吸起來。小偽娘稍微一驚,趕緊往後一躲,仰倒在松軟的沙發里,翎雁趁機撲上去,用手抓住小J8擼了兩下,卻先自己發出一陣難以抑制的嬌喘,小偽娘的一根中指毫無阻攔地插進翎雁的小陰道中!

   “嘶~~~~~~~~~~~~~~啊~~~~~~!!!!!”

   她的處女膜在預選賽時就不在了,幾個月過後傷口早已愈合,在這期間也把別的東西插進去過。今天的比賽從一開始她就在羞澀中逐漸興奮,下體不斷分泌愛液,反而給對手的中指進行了潤滑。小偽娘的侍奉技巧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們這種從小吃激素的男孩就是為了讓人發泄性欲而存在的,相關技巧早就爐火純青了,不是翎雁這個剛脫處不久的黃毛小丫頭能比的!小偽娘的中指似乎一下就找准了翎雁最敏感的弱點,吱溜吱溜摳了幾下,翎雁渾身顫個不停,也找不到進攻機會了,轉身爬著就像逃跑,小偽娘當然不會讓她跑,左手掐住她屁股肉,右手中指繼續抽插她的濕潤的小穴,插了兩下就有乳白色的漿液流出。

   小偽娘用女孩般細嫩的聲音說:

   “聽說下場比賽要做醃漬,翎雁公主這麼好的屁股蛋兒,醃成臘肉一定口感不錯。”

   “啊~~~啊啊~~~~不要~~~不行~~~~~!!!”

   “嘿嘿嘿,別掙扎啦,放棄抵抗吧,舒舒服服地死掉,我能讓你腦袋被砍掉之後還高潮兩次!”

   “不要不要~~啊啊啊~~~~完了完了~~~~~嗯~~嗯嗯嗯~~~~~”

   “真沒想到翎雁公主這麼弱,就這麼一口氣高潮到死吧!”

   小偽娘突然加快幅度,翎雁更是睜大眼睛,聽著自己下體滔滔不絕的吱溜吱溜的水聲,小腳丫也絕望地蹭來蹭去。此時此刻她還是個身體健康而亢奮的小姑娘,可能下一秒鍾就會被砍斷腦袋變成一坨沒有生命的肉了。

   “吱溜吱溜吱溜吱溜~~~~~~~”

   “完了完了~~啊啊啊~~~呃呃呃呃呃呃呃~~~~~~~~!!!!!”

   翎雁突然小腰一顫,嬌喘聲也到達了頂峰。小偽娘得意地又最後摳了她兩下,把手抽出來,把翎雁的愛液展示給觀眾。他本以為會聽到斬斷圈倒計時的滴滴聲,然而等了幾秒也沒出現,翎雁反而趁機爬走了,爬走之後站起來,居然一掃痛苦而花痴的表情,換上一副冷靜的面容。

   我搖晃著千惠子的肩膀:“這是你教她的!?”

   “當然了,既然我負責陪她練習,這一招假裝高潮怎麼可能不教給她?但是她用得太早了,不該在這種時候用。”

   也許確實早了點,但也許恰到好處。翎雁並沒真的被小偽娘的中指弄到高潮,快感肯定是有的但還不至於高潮,反過來看小偽娘的J8似乎更硬了,被翎雁剛才的反應撩得一翹一翹的,頂端還冒出少許前列腺液,他似乎本打算用翎雁的無頭屍體爽一發來著。

   “你剛才……是裝的?”

   翎雁抽點手紙擦擦大腿,撲過去一腳踹在勃起的小J8上!小偽娘“嗚~”的一聲捂住襠部,夾緊大腿彎下腰,似乎很痛苦的樣子,翎雁可能沒踢准,踹在他蛋蛋上了。然而這也毫不違反規則,翎雁把他往沙發上一推,一把攥住他的J8,他努力不讓翎雁碰,用手捂住陰莖的同時轉身趴過來。翎雁怎麼摸都摸不著,干脆用手指頭沾點唾沫潤滑一下,噗唧一聲捅進他的小菊花里!

   “呃嗯~~~!!!”

   “爽不?”翎雁邊摳邊問他。

   然而沒能得到回應,翎雁只聽到一陣滴滴滴的倒計時聲。她一把抓住小偽娘的長頭發,把他翻過來,看見沙發上有一攤新鮮的精液!

   “滴滴滴滴————————————咔嚓!”

   小偽娘的脖子突然毫無征兆地就被砍斷了!翎雁的手指頭還插在他小菊花里,突然感覺肛門一緊,挺立的小J8又使勁翹幾下,射出最後一股精液。幾秒鍾前還在掙扎的小偽娘依然還在沙發上翻滾掙扎著,似乎不想讓翎雁碰他的龜頭,但是他的腦袋卻卷在頭發里滾落到地上,頸部斷口的鮮血染紅了整個沙發!

   “喔!!!!!!”

   似乎就連翎雁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居然這麼順利的就贏了。她把手指從屍體的小菊花里抽出來,緊致的小菊花還敏感地縮了縮。小偽娘的屍體在沙發上亂動了半分多鍾才逐漸安靜下來,翎雁撿起他的腦袋,沾著鮮血的小臉上還保持著驚訝而興奮的表情。

   翎雁又愣了幾秒,拽著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高高地舉過頭頂,露出勝利的笑容!

   “嗷嗷嗷嗷嗷!!!!!”

   ………………

   翎雁把無頭的小男孩帶回廚房,倒掛著放血,腳腕掛在天花板的鈎子上,一邊放血一邊就用尖刀把他小肚子剖開,一直劃到胸口。肚皮剛一劃開,一堆腸子之類的就瞬間流出來,翎雁拿著剪子把手伸進去一陣亂剪,從胃到直腸都剪斷,把一大卷腸子都掏出來扔掉。小男孩的身體在肉鈎子上搖晃著,被鈎穿的腳腕流著血。翎雁把他下腹腔基本都掏空之後,把他的兩顆腰子也摘下來,剪掉兩根輸尿管,連接膀胱的一端打個結。膀胱下邊有個粉色的小栗子,這就是導致他突然失敗的致命弱點,翎雁伸手過去捏了捏,失去生命的小J8又翹了翹,滴出一絲清澈的黏液,不過他早已經死透了,就算有東西流出來也純粹是被翎雁的手指頭擠壓的。

   一剪子把他的小前列腺絞成兩半,捏著豁口處以免尿液撒一地,小心翼翼地提著他的膀胱和半邊前列腺,直接扔進垃圾桶。失去後方組織的小J8看起來就像是個軟綿綿的小肉條,翎雁直接把他包皮環切一圈,都不用怎麼用力,小J8自己就從身體上脫落下來,掉進翎雁的手心里,翎雁湊近鼻子聞聞,稍微有股莫名的奶味,接下來把軟綿綿的陰囊也切開,兩枚櫻桃大小的小睾丸也滑落出來,新鮮的還帶著體溫。把他的下腹腔徹底處理完,原本是生殖器的部位只剩一個鮮紅色的小窟窿,於是干脆用斧子把恥骨徹底劈開,用刀切開會陰,靠近小菊花的時候,肛門部位的肌肉仿佛還在一跳一跳地痙攣著。

   下腹腔都掏空了,用斧子把肋骨劈開處理上腹腔,把排骨切下來一扇,露出心肺,直接拽出來全都扔掉,從喉嚨處把食管也整根切掉。這一步處理完之後,他瞬間就變得像是一坨真正的肉了,翎雁用高壓溫水把他里里外外都衝干淨,原本血紅色的部位也被逐漸衝淡了,變成新鮮而粉嫩的顏色。

   衝洗干淨之後,翎雁把他靜置風干了一小會兒,使他皮膚和腹腔內壁不那麼潮濕,然後把他放下來,大腿、臀部、後背等等部位切出網格狀的刀口,平放在操作台上。操作台上准備了整整一大桶醃制鹽,翎雁直接用手把鹽舀出來,抹在他的每一寸皮膚上,腳心,腳腕,小腿,大腿,臀部的刀痕,也把一大塊鹽塊捅進依然緊致的小屁眼里。不僅皮膚抹滿,腹腔內側當然也少不了,胸腔和腹腔內壁接觸到鹽粒之後又滲出少許體液,翎雁用吸水紙擦掉之後再繼續抹。就這樣忙活了大半天,終於給他里里外外都裹上了白白的一層。

   翎雁把他倒吊在南灘酒店後院的一棵樹上,作為下輪廚藝比賽的材料。

   ………………

   …………

   ……

   [new page]元旦晚上斗獸場有演唱會活動,據說是什麼世界巨星,我也不是很熟悉,但是千惠子很興奮,說一定要拉我去看。天氣預報說31號夜間會達到零下17度,四年前的火山爆發揚起大量粉塵,阻擋了相當一部分太陽照射,全球氣溫發生了顯著下降,北半球更是如此,據磚家說到明年才會逐漸升溫。我再也不敢光腳穿一件單薄的袍子了,里三層外三層地裹上保暖衣物,穿上厚厚登山褲和登山服,和千惠子一起去聽演唱會。

   “嗷嗷嗷嗷嗷~~~!!咿咿咿~~~!!!啊呀呀呀呀呀~~~!!!”

   我還以為舞台上有人抽風了,定睛一看發現是千惠子最崇拜的明星在唱歌。我不是很能理解現在人的審美觀念,感覺相比之下藍魚她們唱的歌都比這個好聽得多。所有人都在歡呼,我也不好意思玩手機,於是也跟著歡呼,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千惠子扯著嗓子發瘋地喊。

   “你也沒跟我這麼喊過……”我小聲說。

   “哎呀!那根本不一樣嘛!!!”

   大冷天里扯著嗓子喊了兩個多小時,千惠子終於成功地把自己喊啞了。晚上十點半散場,我倆從斗獸場出來,人群擠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穿著花花綠綠的羽絨服,就像好幾萬個球在路上移動。

   “咱們怎麼回家啊?”

   “看這樣地面交通就別想了,擠地鐵去吧。你餓不餓?我還覺得有點餓……”

   我說有點餓,千惠子也不在意,完全沉浸在演唱會的興奮之中,我有點不高興。我已經開始不高興了,她才恍然有些注意到,但是反應也很令我更加生氣。

   “你最近吃那個代替睡眠藥吃得情緒都不好了,還是好好睡覺吧。”

   “人家神經學家都說了沒有影響,看來你比神經學家都懂了?”

   “還神經學家,我看就是神經病,你看他十年沒見兒子閨女,來了之後正經陪他們一起玩過幾次?卡琳娜,你是有父母而且很幸福的人,我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所以咱們都體會不到翎雁那種明明有父親但卻形同陌路的苦惱。”

   “行了行了,誰跟你扯那麼遠,陪我吃東西!”

   地鐵站有賽百味,千惠子拉著我就去,我把她手甩開:

   “能不能吃點好的啊?”

   “這麼晚海鮮酒店都歇業了你還想吃什麼?”

   “展銷會場里有個酒吧,里面有個烤小肘子挺不錯,走過去就15分鍾不到。”

   千惠子滿臉都是懶得去的表情:

   “都進地鐵站了還得出去?而且咱們還得逆著人流走……”

   “陪不陪我去!?”

   “陪陪陪!皇帝陛下都發話了我還哪敢不答應?”

   我們已經下到地鐵站里邊了,又逆著人流往回走,走到電梯口總算清淨了許多,於是再坐電梯回到地面。

   ………………

   然而就在我們電梯上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下面一陣尖叫和騷亂,我正納悶怎麼回事,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我忍不住大喊一聲:“下邊有人開槍!!!!!”

   千惠子拽著我就往上跑,三五秒鍾就跑上地面,但她比我還警覺,在地鐵站門口稍微觀察兩秒,確認外邊一切正常,帶著我衝進人群。還有人往里邊走,但是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不對勁,往下走的電梯依然還沒停下,站在電梯上的人卻轉身往上跑,還有人站立不穩而摔倒的,連帶旁邊的人也一起滾落下去,場面突然變得極度混亂!

   “殺人啦!!!殺人啦!!!!!”

   “噠噠噠噠噠噠……”

   “啊————————————————!!!!!!”

   電梯下端傳來的尖叫混雜著槍聲,使我們倆心有余悸,要不是我們決定回來吃烤肉,現在恐怕就能親眼目睹那下面發生的事了。地鐵站附近的人都驚慌失措地跑開了,不敢靠近站門,更遠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擁擠的人群從人行道擠到汽車道上,交通也陷入癱瘓。

   “怎麼了?怎麼回事?”外圍不明真相的人問。

   “怎麼都不走了?大冷天的……”

   突然有人用嘶啞的聲音喊:“地鐵站里殺人了!!!死了好多人!!!”

   我們扭頭一看,一個男的滿臉是血,羽絨服肩膀上還有一個血淋淋的彈痕,表情仿佛剛從地獄里爬出來,他是在我們後面跑出地鐵站的!

   也有人喊:“快報警!快報警!!!”

   我心想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大概不需要普通群眾報警了。

   千惠子的第一反應:“會不會是針對你的!?”

   “針對我的!?但又不太像,因為如果針對我的話不可能射殺這麼多平民但把我放出去。”

   “唔……希望咱們只是碰巧遇到這麼倒霉的事了,希望跟你無關……”

   盡管我們還算是很寬心的,但也不太可能有心情再去吃夜宵了,我們現在一心只想盡快回到旅館去,這已經是這屆博覽會期間我第二次感到不安全而想尋找庇護了。

   千惠子說:“這屆博覽會實在有點古怪,我覺得你真該考慮提前離開洋鹽市了。”

   “如果有人想要針對我的話,就算我到別的城市也一樣。況且相比於金絲校長之類的其他人,我還不算是最招仇恨的吧?”

   我們稍微有點不知所措,離地鐵站遠遠的,但也不敢乘坐其他交通工具,我給我爸爸打了電話,讓他想辦法來接我,也讓他先暫時別告訴我的教臣們,否則的話只怕她們聲勢浩大地組團過來救我。聽到我爸的聲音,我感到安心了許多。

   “好!就在原地別動!電話別掛就這麼開著!位置就這麼共享著,我找個人去接你!網上現在不少人都在說這事,還有人上傳了視頻。”

   很快警車的聲音響起,我們更加安心了一些,還有不少本地教徒出現在人群之中,可能是小陶派來保護我的,但我畢竟和她們不熟,也不敢貿然搭話或者靠近。可能是我太緊張了,我突然感到身邊的每一個陌生人都有可能對我造成威脅,驚慌失措的避難者,我不熟悉的本地教徒,還有協會的雇傭警察,我緊緊攥住千惠子的手,靠在一棟建築的外牆面上,感覺只有這堅實的水泥才能讓我感到安心。

   警察開始井然有序地疏散人群,盡管是雇傭部隊但是專業素養還是不低的,也有幾個警察讓我跟著大部隊移動,我猶豫片刻,於是果然跟著人群移動,也和我爸爸說了情況,讓他隨時跟蹤我的GPS信號。警車、救護車的聲音回蕩在出事的地鐵站附近,陸續有人被抬出來,羽絨服上吸滿血,致命部位掛著彈痕,絕大部分都是從斗獸場看演唱會出來的,八成以上都是我和千惠子這樣的年輕女孩。

   “卡琳娜,我看到你爸說的視頻了……”

   “回去再看吧。”

   我爸在電話里說:“我讓文礙去接你了,你就順著這條路走,他應該是一分鍾就到。”

   “好!”

   跟著大部隊又往前走了幾十米,走到一個路口,十幾個警察在維護秩序,突然有七八輛黑色防彈轎車駛過來,停在人群旁邊,文礙叔叔走下來,緊張地看著人群,我拉著千惠子跑過去,他看到我們了,稍微松了口氣。李裂叔叔也從另外一輛車上走下來,跟著七八個貼身保鏢,有個警察隊長要去跟他匯報情況,他把手一推:

   “我不是來看情況的,我來把瑟米西沃安神皇接走。”

   我從人群里脫離出來了,才有人對我指指點點,說明之前並沒認出我來。直到坐上文礙叔叔的車了,我才感到了感到手心開始逐漸回暖。

   “你看。”千惠子把手機遞過來。

   拍攝視頻的是一個目擊者,他能把視頻上傳上去多半說明本人沒死。視頻里的場景正是地鐵站內部,就在刷卡閘機的前面,是剛才我和千惠子討論是否要吃夜宵的地方。視頻中人頭攢動,都在進站,只有少數幾個逆著人流往外走的,隱約看到兩個腦袋可能正是我和千惠子。不管他拍視頻是什麼目的,至少這時還沒出事。

   然後毫無征兆地,一個看起來再平常不過的中年人把手伸進羽絨服里,突然掏出一把MAC10衝鋒槍,單手持握,順手一甩,隨著一串急促的槍響,這麼男人根本毫無目的地突然間就射死了兩個正要進站的女孩,不止一發子彈打在她們腦袋上,瞬間腦漿四濺!其中一個還又向前走了幾步,邊走邊摸了一下後腦勺上的“傷口”,頹然倒地,扭曲的四肢痙攣著。周圍人瞬間驚叫著四散奔逃,只有一個中年婦女撲到倒地的女孩身上,拽著她胳膊似乎還想把她拉走,沒意識到被子彈射穿頭部已經幾乎沒有生還幾率了,但是中年婦女沒能來得及感受到悲傷,一串子彈直接把她打死了。

   “啊——————————!!!!!”

   視頻里的尖叫正是我和千惠子聽到的,那時我們才剛站到上行的扶梯上,從閘機旁離開可能沒有半分鍾!凶手衝著奔逃的人群胡亂掃射,MAC10衝鋒槍密集的子彈很快就掃倒了七八個人,他又從兜里掏出備用彈匣繼續射擊,射擊每一個離他最近的人。兩支彈匣打完之後,有二十多個人倒在周圍的地上,十秒鍾前還人頭攢動的進站口突然間就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倒在地上的人有些直接就死了,也有些還在痛苦地蠕動,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在蠕動的其實只是死後的肌肉痙攣。槍手這時又掏出第三支彈匣,似乎正要繼續掃射,人群里突然有個穿西裝的的人掏出一支小左輪,朝槍手進行還擊!兩個人展開一番槍戰,能看得出誰也不是專業人士,要是凱佩斯在場的話恐怕能打他們十個。總之兩人互相都沒命中,但是手持左輪的見義勇為者仍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大量地消耗了凶手的子彈,原本用來掃射人群的子彈都打在了他身後的一堵牆上。這時地鐵站保安也趕來了,用電擊槍向凶手射擊,凶手扔掉衝鋒槍,又掏出一支手槍,但卻沒有用手槍指向人群,而是伸進自己嘴里!這是他自殺專用的!隨著最後一聲“啪!”的槍響,他也瞬間腦漿迸裂,和其他被他殺死的人一樣倒在血泊之中。

   我們誰也不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被槍射死,但是看到這段視頻之後還是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是上過戰場的人,四年前的那幾個月幾乎每天都能看到數以百計的人被子彈殺死,但是我絲毫不曾把那些場面和洋鹽市掛鈎,我心目中的洋鹽市完全就是一個使人盡情娛樂、放松和享受的絕佳聖地,從來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洋鹽市也使我產生了恐懼的感情。

   ………………

   包括槍手在內的17人死於斗獸場地鐵站槍擊案,其中三名兒童,另有10人重傷。我以為這就是這次恐怖襲擊的全部,但很快就發現太天真了!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洋鹽市發生了總共9起恐怖襲擊,全部發生在三大租界內部,斗獸場地鐵站的還不算最嚴重的,最嚴重的一起發生在展銷會場內部,一名恐怖分子渾身綁滿炸藥衝進一家夜間營業的酒吧,炸死了包括自己在內的24人,我再仔細一看,似乎就是我本打算去的那一家!另外一起死亡21人的爆炸案發生在一家游輪餐廳上,有人引燃了後廚的天然氣罐。9起事件共有包括實施者在內的120人死亡,其中18名兒童,另有200多人受傷。

   除此之外,同一時間還發生了100多起強奸案和殺人案,受害者多為年輕而富有的女性,共有30多人被奸殺,而侵犯者則基本都是團體行動,選擇落單的目標,當街綁架甚至入室襲擊,初步估計當晚所有涉事人員多達700人!而這些案件也都發生在三大租界內。另有少數襲擊案件被阻止,李裂叔叔說當晚有人企圖持槍闖入南灘酒店,被巡邏的保安擊斃。我真希望他沒告訴我這個消息,現在我就算待在自己屋里也會感覺極度不安。最終統計數據表明當晚共有155人死亡,231人受傷,87人被強奸!

   我爸念著新聞說:“……洋鹽市激進組織‘義援會’表示對行動負責,一位身份未知的組織頭目發表了音頻講話,稱此次行動為‘新年解放運動’,是為李博士集團公司現任負責人李裂在12年前屠殺合法公民的行為報仇。早在2025年曾有一批寄養計劃的合作飼養者企圖攜帶公司的商品逃離洋鹽市,李裂在金絲雀城城防部隊的協助下,將全部53人帶回洋鹽市,並依照合同執行死刑。關於寄養計劃……”

   且不說寄養計劃,我總覺得里面有個詞很耳熟,這個‘新年解放運動’好像在哪見過,反復思考了半分鍾後突然恍然大悟:這詞我在塗沫的手機屏幕上見過!!!!!

   “千惠子,你聽我說……”

   我把這事先說給千惠子聽了,她也是一臉驚訝。

   “你確定沒看錯!?”

   “我100%確定!!!現在我不能再坐視不理了,從哪種角度都不能坐視不理了。洋鹽市有我的朋友,愛德華他們長期在這里活動,還有我的兩個弟弟,除此之外還有瑟米西沃安的一個分教團,我就算再想明哲保身也不可能無視他們面臨的危險!我要把這事告訴別人!現在的問題就是我該告訴誰,我該從何說起,還是說直接用網絡把我看到的那個論壇的事全都說出去?”

   “我想想……不對我已經沒有能力幫你參謀這個事了,我覺得你還是跟神經學家和亞裔美國人說吧!”

   “也就是說,你建議我告訴他們?”

   “嗯,既然他們跟你提過論壇的事,就回去跟他們聊聊吧。我有點後悔上次攔著你,你早該跟他們說,說不定這次的案件本可以制止?”

   千惠子其實並沒有相關思維,她給我出不了什麼主意。我聽她胡扯了一氣之後,讓她總之千萬別說出去就好。

   “這一點你肯定放心。”

   但她這次很堅定地讓我去找王沙漣他們談談,這一點我是贊同的。元旦之後第二天,王沙漣又來南灘酒店找我爸爸打牌,從早打到晚,我於是直接闖進他們的牌桌,拍拍王沙漣的肩膀。

   “我有事想跟你說,就是上次你說的那個東西的事。”

   “嗯,打完這局我就走————算了現在就走吧。服務員,你過來替她看牌,聽她指揮,她替我繼續打,沒錯,就是只有腦袋的這個小姑娘,你把她舉著。”

   “妹子!”

   我聽見有個細嫩的聲音叫我,環視一圈。

   “妹子!喂!皇帝!”

   叫我的居然是王沙漣椅子旁邊的那個腦袋!

   “啊啊!?”

   “咱倆十年前就見過,可惜沒說幾句話。卡琳娜是吧?我是安少爺,說是少爺其實是個女孩,雖然生殖器早沒了但是心理上還是偏女性的。”

   “哦哦哦……”我也不知道她干嘛突然跟我搭話。

   “你猜我今年多大?我今年30歲了!怎麼樣,沒想到吧?看我臉跟小孩一樣!”

   我心想你連整個身子都沒了,臉像不像小孩根本早就不是重點了好嘛?小柑媽媽玩她的頭發,她不耐煩地甩著頭,但是畢竟沒有手能把煩人的外界干擾撥開,於是小柑媽媽繼續玩,邊玩邊說:

   “別聊天啦,到底跟不跟,沙拉王走了就只有你替他玩了。”

   “小柑姐姐別著急,我連牌還沒看呐!”

   我心想我爸和小柑媽媽總是有一些古怪的人際關系,我永遠都無法理解他們的交友范圍何以如此之廣,而且交友類型也算相當扭曲的。

   安少爺問:“你們是去找艾沃森嗎?幫我問問,最近為什麼我老覺得腳心癢,是不是哪塊硬件該調整了?”

   小柑媽媽說:“你有個P的腳心。”

   “我沒腳心不代表我就不能腳心癢癢啊!”

   我跟王沙漣出來,他親自開車帶我到神經學家入住的小旅館去。一路上沒什麼話,但我總覺得他想說什麼。

   “我上年紀了。”他說。

   “啊?”

   “看著你們年輕的一代,我真感覺自己已經上年紀了。你可能體會不到,就好像曾經能想明白的事現在突然想不通了,原先能看清的東西現在完全是模糊一片,我能感到周圍很多人有很多事瞞著我,曾經的我能夠洞悉絕大部分,但是現在不行了,現在絞盡腦汁也想不通,何況我也沒有精力刻意去思考了,只想安安靜靜地在床上窩著。”

   “要說感覺有人瞞著我什麼事,我也是一樣的感覺……”

   “就連你是不是也在瞞著我什麼東西?”

   “啊……沒有啊……”

   “我聽說你爸在你房間里安裝了一整套VR設備,還有神經體感裝置,你在玩什麼?”

   “無限綠洲。”

   “昨天更新的新副本那個龍你打死了沒有?”

   “呃呃呃……還沒有?”

   “算了別扯淡了,艾沃森是不是把VR動畫發給你了?”

   “沒……沒有啊……”

   “我不知道這群人一個勁地把你往我們圈子里拉有什麼意義,為什麼就不能讓你和你爸一樣置身事外,打打牌吃吃飯多好,你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當然確實你們教會正在量產甜霜彈,但是那種水平的量產只要艾沃森想的話他自己就完全能做到,他們那群人卻一個勁地找你的麻煩,真的是太費解了!”

   “真的!您這話我太同意了!我就想好好念完大學然後找個清淨地方過日子,找個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有人說我沒有好奇心,我可不是沒有嘛,這一點我跟我爸一樣,不想管跟自己無關的事。”

   “……你把他給你的動畫文件也給我發一份,我到現在還沒看過,看看他們把我做成什麼樣了,看看他們是怎麼理解黃蕉這個人物的。”

   “據說絕大部分故事都來自於您的日記,以及巴旦木姐姐的口述……就是小杏姐姐。”

   “哈哈哈巴旦木,那貨怎麼又多了個新名字!”

   “然後建模和動畫是雇了個游戲團隊。”

   王沙漣的表情很嚴肅:

   “那說明保密工作其實做得不怎麼樣,就算簽了保密協議,一個制作組怎麼也要好幾百人甚至上千人,就算每個人只負責一小塊工作,但難免產生好奇心,互相一交流就能把整個故事拼湊出來!海藻村的故事到現在還是官方機密,他們相當於是把一件高級機敏公之於眾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有人討論啊?”

   “普通民眾無所謂,別有用心的人就會刨根問底,你以為沒人討論,現在海藻村的事知道的人可太多了,我一直納悶他們是怎麼知道的。而且我更不理解這個視頻的意義,據說是為了讓黃姜能夠服役於美國空軍?”

   “這個叫白瞑的人怎麼能這麼做!玩弄黃蕉的生命和記憶,毫不顧忌你的感受……”

   “我的感受倒無所謂,我也不是有多感性的人,何況黃蕉又不是我最愛的人和唯一的精神支柱。”

   “不是!!!??”

   “不是,而且可以說從來也沒是過,你如果通過動畫了解過我的故事,就該知道我最在意的人是誰。”

   “嗯……”

   “總之就是,我給你爸寫信說過類似的話:有人把你往坑里拽,你自己不能跟著往里跳,你要使勁往外掙脫。你要知道自己屬於哪個世界,不是自己的世界就別鑽進去。”

   “嗯!我明白了!”

   但我其實並不明白,或者說我有種猜測,我覺得他也是想把我往坑里拽的人之一,說這些話只是想激我。

   “另外我不太理解你們教會的傳統,你好歹也算是某種領導人,我岳父當總統的時候可是里三層外三層的保鏢,你就這麼大搖大擺地滿街逛?”

   “我看新聞上說別的領導人也經常去吃個快餐坐個地鐵什麼的呀。”

   “你之所以能在新聞上看到是因為那都是政治作秀,其實身邊圍著一圈便衣保鏢。”

   我們到達艾沃森入住的小旅館的時候,他正在和伶鼬副校長做愛。他們看見我們來了,慢吞吞地擦干下體穿好衣服,都是慢條斯理毫無羞恥心的樣子。

   “我聽說前兩天你遇到恐怖襲擊了?”伶鼬副校長說。

   “嗯,還好不是針對我的。”

   “這個該死的義援會,十多年前我就被他們綁架過,還以為早死絕了,誰知道又出來一批新的!”

   小旅館門口站著幾個年齡不大的站街女孩,我認為她們有可能是穿便衣的城防士兵。

   艾沃森拍了一下伶鼬副校長的屁股:“去吧,親愛的,我們要談一些事情,明天再來找我。”

   “好吧,但是你們兩個都要在這里!”

   “成吧成吧……”王沙漣有點不耐煩地轟走她。

   伶鼬副校長穿著高跟鞋噠噠噠地下樓去了,果然有兩個站街女孩跟著她一起離開,但也有兩個沒走,依舊毫無表情地在樓下溜著彎。艾沃森關上門,拉上簾子,扯掉被弄濕的床單,換上一條新的,就好像自己家一樣,然後悠閒地躺在床上。

   “你把VR動畫給她看了?”王沙漣問。

   “我讓她別告訴你。”

   “那說實話不太可能,她把自己的客房都裝修成體感游戲室了,不引起注意太困難了。”

   “好吧。”艾沃森用毫不在意的語氣說,語氣使我無法理解之前為什麼要讓我跟王沙漣保密。

   我說:“我想談談之前你們說過的‘生靈論壇’的事。”

   他們立刻就提起了興趣。

   “你有什麼线索?”

   “我不止有线索,我親眼看見那個論壇了!就在聖誕節那天,那天我們在肉畜工會的廢體育館里聚會,大冬天下著雪,室外有個人暈倒了,是個叫塗沫的洋鹽市本地人……”

   我大概把那天的事給他們講了,也講了用塗沫手機刷出一條針對我的帖子,還有就是隱約記得論壇里有人討論“新年解放運動”以及討論如何訓練蜈蚣之類的。

   “恐怖襲擊是在這個論壇里組織的!?”艾沃森有些驚訝地說。

   “你說有人在試圖訓練蜈蚣!!!?”王沙漣異常吃驚地說。

   “可能他所謂的訓練就是放在轉籠里練習跑步之類的吧……”

   艾沃森說:“我能看得出你還是有些膽怯,想把這一切異常關聯解釋成巧合,但是皇帝小姐,你不能再逃避現實了!很高興你能提供如此重要的情報,盡管你該在元旦前就告訴我們,但是沒關系,你依然告訴我們了,這很好。”

   “這很好,所以呢?”我有點不高興地說。

   “什麼所以呢?”

   “我是一個傀儡皇帝,王沙漣是前任總統的女婿,你是神經學家還是奴隸商人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也不知道,我們一再干涉這事是以何種角度、何種理由或者何種身份呢?等等,聽我說完,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軟弱而不負責任,我真不負責任的話就不會來找你們聊了,但是就算你們心懷世界,別無所求,你們能有什麼資源去繼續干涉呢?能派出偵察部隊去調查這事?還是說能派出軍隊鎮壓叛亂?我是不會讓我的教徒毫無理由地卷進去!”

   王沙漣說:“文礙在調查這事,他手下有不少黃三角會成員。”

   然而顯然他們兩個在這事上產生了分歧,艾沃森緊接著就說:

   “自從白瞑帶走了黃三角會的精英,剩下的人我一個都不信賴,他們無論能力還是忠誠都不值得我信賴。現在他們流動性太大了,經常有人申請離開,但也有不明來源的人申請加入,就好像黃三角會是什麼社區服務組織。曾經黃三角會幾乎是禁止退會的,哪怕提出退會都有可能被白瞑派人暗殺,但是現在文礙顯然無力經營,他在金絲雀城內部,視野和情報很窄,金絲雀城和支付者島以外的黃三角會組織已經形同虛設了。”

   我非常不爽,這兩個人總是給我一種煩躁感。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具體的事業,卻總是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對待家庭的態度也很消極,這在我的人生觀里簡直就是負面典型!

   “所以到底怎麼辦!?反正线索我給你們了,你們是讓文礙叔叔來綁架這個塗抹還是怎麼著的,我就不管了。不過你們最好跟李裂叔叔聊聊,現在看來他才是未來洋鹽市三大租界的統領者,而你們只不過是博覽會期間的過客,如果這個什麼論壇威脅到了洋鹽市,那麼你們必須告訴他,他手里有一支龐大的部隊。”

   王沙漣說:“那正是他最大的軟肋,他把租界當國家一樣治理,從人口和經濟體量來說也確實頂的上一個國家,但他忽視了太多問題,埋下了不少隱患,你說他有一支部隊?但那在我看來反而有可能是危險的來源,因為這一整支軍隊都是雇傭軍性質,從來沒有受到過忠誠教育。”

   艾沃森也說:“至於你說的名叫塗沫的人,我們會對他做一些事情,但不會直接抓過來拷問或者破解他的手機,那樣會驚動他們。”

   我又說:“你們覺得這是不是正確的方向?你們找的是一個生靈論壇,宣傳什麼生靈會的,意於大規模繁殖黏菌生物,而這次新年運動的負責組織是義援會,是洋鹽市本地反抗組織,據說塗沫也確實是義援會的人。所以說不定這只是‘義援會’論壇,而不是什麼生靈論壇?”

   “但是你說有人討論如何訓練蜈蚣。”王沙漣說。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麼生靈教的特征了吧?”

   “這一個就夠了,我不知道這世界上除了我之外還有哪個人類會操縱蜈蚣!”

   “你身邊的那個?”艾沃森說。

   “她只有頭部算是人類,其余部位都是你給她制作的機械器官。”

   “我可以克隆一個她的身體再給她換上,這很容易……”

   “我說了不需要,她不配成為人類,她使我一度失去生殖器,盡管現在找回來了,但我對她的憤恨依然沒有完全抹消!”

   我說:“蜈蚣語有什麼難的?我也會!”

   “你也會!?”

   “我看VR動畫學的!”

   “你給我表演一個!”

   王沙漣從衣兜里掏出一個玻璃罐,里面的東西讓我頭皮一緊,是一條手指頭長的漆黑色蜈蚣,手指頭長但只有韭葉那麼細,看起來很惡心。他把這玩意放出來,放在我面前,我試著對它吹口哨,它也紋絲不動。

   “你這是什麼玩意!”王沙漣說。

   艾沃森坦白:“因為制作動畫的時候,我們沒有任何人會這門技術,我本來指望白杏會一點,但她半點也不會,所以配音就只能瞎吹口哨了。”

   我氣得跺腳:“我還學呢!”

   王沙漣發出一種更加尖銳而悠揚的哨聲,桌子上的小蜈蚣居然真的活動起來,聽話地爬回他的玻璃罐里!至於他為什麼隨身攜帶這玩意我就不問了。

   王沙漣似乎又產生了無明業火:

   “我早該知道現在的黃姜不是黃蕉!疑點太多了!她不記得如何控制蜈蚣,我還以為是她記憶恢復得不完整,我一點點引導她恢復這些記憶,她終於又會了,但是現在想想完全是跟我後學的,而並非我的引導使她的記憶恢復!巔峰時期的黃蕉還能控制蜈蚣以外的其他節肢動物,現在的黃姜則一點不會。”

   “作為一個神經學家,我至今無法理解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我是說怎麼才能控制得如此精細!?我要讓一只節肢動物做同樣的事需要給它連接至少500根神經仿真電極,簡單的空氣震動怎麼可能傳遞如此復雜的信息!?你們難道有什麼魔法?”

   “沒有,我也不覺得有什麼難的。”

   我說:“所以綜上所述,王沙漣認為沒有除他以外的人類會這種技巧,如果有的話就非常可疑?”

   王沙漣非常肯定:“對!如果有的話那麼無疑是黃蕉傳授給別人的!雖然黃蕉從海藻村炸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衰弱了,到甜水市之後就已經逐漸安定下來了,但是在此之前她可是非常不可一世的,那段時期的黃蕉做過什麼連我都不知道,她能組織一個宗教來給自己繁衍後代,也很有可能把這門技術傳授給了某些人。既然至今有人還在傳承她的精神,那麼也很有可能在傳承她的這門技巧!”

   我在VR動畫中還沒看到爆炸之後的事,但我知道黃蕉確實經歷過這樣的起伏,聽說她在到達甜水市之後,見到了至親的王沙漣和小杏姐姐,也見到了仇人朱岩礪,之後心境逐漸趨於平和,在不見天日的地下賭場里度過了人生最後一段時光。當她再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正義而守序的、穩重而不瘋狂的美軍飛行員,也曾一度被編入維和部隊,十多年間為和平作出了不少貢獻,直到近年開始懷疑自己的真實人格而陷入抑郁,畢竟這時的她早已經是“黃姜”了。最近我連續觀看那段視頻,我也覺得腦子里似乎有個什麼人格要分裂出來似的。

   艾沃森也說:“很有這種可能性,黃蕉的意志和控制爬蟲的技巧在建立初代生靈教的時候得到了傳承,綜合各種情報,我幾乎確信皇帝小姐看到的論壇就是我們說的那個!至於義援會之類的,很可能和現在的生靈教有某種密切的聯系,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切入點。”

   “成吧!”我說,“你們這麼憂國憂民的,我也肯定是支持的,不管你們是以什麼名義動用什麼資源,黃三角會也好,反正我量力而為地支持你們。”

   又扯了一會兒家常,王沙漣抱怨說藍魚來了洋鹽市也不跟他住一起,也不跟他說幾句話,也不一起去逛街,只有找不著男人做愛的時候才會想起他來,我喝到一半的一口水差點噴到他臉上!

   “這種生物母女共用一個性愛對象很正常。”艾沃森說。

   “藍魚現在交了一幫我不喜歡的朋友,跟我們玩了幾次但是感覺玩不太來。”

   “我都說了她現在交友不慎,變得和十年前截然不同了。”王沙漣說。

   “你知道她的朋友里有個黏菌女孩嗎?有個名叫Doris的。”

   “是嗎!?哦不對,好像知道,還來我家看過黃蕉,我估計不是個五代體就是個六代體,多半就是金絲雀城背叛者的後代,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我這個不喜歡出門的人幾乎每隔兩月就能在街上看見一兩只陌生黏菌體,染了頭發,隱藏身份,別人認不出來但我卻能認出來,她們在人類社會中的擴張速度比你們想的快得多。藍魚能夠找到同類是件好事,她們沉迷於喝酒蹦迪簡直太好了,這證明她們認同人類社會,她們的行為正像是平凡而沒什麼腦子的人類青少年。”

   “反而是我,一個真正沒什麼腦子的人類青少年,被一次次地推到不平凡的位置上!”

   “別抱怨了。”艾沃森說,“我們像你一樣年齡的時候過的都不是平凡人的生活。”

   “不說王沙漣了,你呢?你也不陪艾丹和翎雁一起玩。”

   “你該知道的,很多電影里都出現過的壽命論,如果我的壽命遠長於他們,那麼總有一天我會因他們的離世而悲傷,所以我有意地遠離他們。”

   “為了不讓你自己悲傷?”

   “是啊,我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有多脆弱,所以我要避免這些會使我陷入極度痛苦的事。”

   “話說回來,看來所謂的壽命延長技術是真的了?”

   “直到今日你還有所懷疑嗎?反正千萬別跟別人說,哪怕只是一點風聲也會引發難以預料的騷亂。”

   閒聊一會兒沒別的話題了,我正准備走,王沙漣隨口問了一句:

   “看到手機屏幕的事你沒跟別人說過吧?”

   “我跟千惠子說過。”

   我前腳都踏出門了,他們又把我拽回來:

   “誰!?就是那個小姑娘!?”

   “對,我很信任她,應該說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不是!你跟她都十年沒見了,也不怕她有什麼其他身份?”

   “絕對沒有,我能看得出來,她和她老公很相愛,也沒什麼別的想法。”

   王沙漣滿臉不悅地說:“你能看出來?你什麼也看不出來!沒有人敢說自己能‘看’出來什麼,甚至自己身邊最親的人都不能100%相信!”

   我心想他就是經歷的挫折太多,神經太過於敏感了,但我已經開始急於脫離這場談話了,於是也不再爭論,三言兩語道了歉,說不會再和千惠子透露更多內容了,他們才勉強點點頭表示安心。

   “有事隨時聯系。”

   “嗯,有事隨時聯系。”

   ………………

   …………

   ……

   [new page]元旦之後好幾天我沒出門,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看視頻,視頻以五倍速快進,我則相應的使用感官放慢五倍的藥,困了的時候就喝一口睡眠代替劑然後睡半個小時,醒來之後繼續看。如果說這是以黃蕉為第一視角的故事,那麼顯然他們對後期的黃蕉理解甚少,很多故事都發生了斷點,連續的故事只截止到黃蕉被關在籠子里。那是小動物學園大鬧海藻村之後的事,黃蕉第一次提出大規模繁殖同類以報仇,但是被她母親黃環拒絕,並把她關進籠子里反省,黃蕉假裝老實了一段時間,趁別人放松警惕的時候跑了出去,自那以後的動畫就變得斷斷續續的,讓我感到一頭霧水,幸好艾沃森又發給我一份王沙漣當年的日記,我才勉強把故事线連了起來。果然就如他們所說,這份動畫是根據王沙漣的日記、白瞑、小杏姐姐和艾沃森對黃蕉的回憶制作而成的,但當黃蕉消失在上述所有人的視野之外時,動畫就出現了斷點。艾沃森說其中有些段落是他們“想象出來的”,比如黃蕉是如何如何搭乘飛機偷渡到了秘魯,又是如何在博覽會上偷吃垃圾堆里的人類殘骸,這些事情他們只是有所耳聞,具體情景就只能自由發揮了。

   千惠子說:“雖然故事我不知道,但是他們建的這個模型可是真漂亮!這個電梯,這個商店,這個烤肉,唔!我仿佛都聞見香味了。”

   “你當然能聞見香味,嗅覺神經仿真器是這套體感裝備的基本配置,我爸給我買的可是最頂配!”

   我不讓任何人進我屋,除了千惠子。她多半就是安安靜靜地在我身邊躺著,玩電腦玩手機,給我買飯,提醒我該吃睡眠代替劑了,以免我長期過度興奮而忘記睡眠以致腦猝死。我偶爾給她看看,她很驚嘆於這東西。

   “哎呀有個小姑娘要死!要被做成烤肉了!這畫面真不像20年前的!看著就跟CG電影似的!這演的是什麼年代的事啊?”

   “距今差不多30年整,上上上屆博覽會。”

   “喔!那時候的博覽會就這麼熱鬧!而且還有競技比賽!”

   “對,還有金絲校長比賽灌腸呢,我給你快進。”

   我給她快進,跳過了一大段黃蕉大戰幼年黏菌體的場景,直接給她看金絲校長灌腸和伶鼬副校長跑步,她對這個感興趣。

   “哈哈那時候的校服就是這樣了啊!她們倆也太小了吧!六七歲?”

   王沙漣他們讓我謹防身邊的人,比如千惠子,但我不認為千惠子有什麼可怕的,她完完全全是個普通的女孩,享受著被人愛著的快樂,沒有任何理由會做出義援會那樣的事。如果我連千惠子都防,那麼我是不是也要防著迪莉婭她們?也要防著我爸?然後這世界上豈不是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可信了!?

   “對了,翎雁昨天還找你呢,說你一直關心她的比賽,到現在進八強了怎麼突然沒音了,我說你最近跟你教徒在一塊。然後你的那幾個教徒,尤其是關系最好的幾個意大利女孩,也找你來著,我說你最近要陪父母打牌。輪到你爸媽問你了,我就說你跟翎雁她們一起玩呢。”

   “好,這麼說就挺好。”

   “但是你也不能總不出屋吧?我不知道這視頻有什麼意義,或者說有什麼引人入勝之處,但你晚上看看總夠了吧?一天看23小時,而且還用什麼感官延緩劑,相當於23乘5等於115個小時,老天爺你每天要看115小時這玩意!且不說你眼睛,心理上能受得了嗎?你可別變成這個黃蕉了!”

   “我沒事!而且我快看完了!”

   “好吧,不過我還是建議你白天時候跟我們出來一起玩。昨天翎雁她們進八強的被協會請去談論自己的冠軍願望了,你猜翎雁怎麼說的?她說她沒什麼願望,單純的只是想贏,想和十年前的你一樣。現在就剩八個選手了,她越來越緊張,總和我說有不好的預感,現在她正是需要安慰和鼓勵的時候,你不露面讓她很擔心。”

   “嗯,明白了,現在就走!去看看翎雁去!”

   “去什麼去,大晚上一點了,她剛練了一整天廚藝,累著呢。”

   ………………

   這個冬天異常多雪,下下來的雪都是灰黑色的,維蘇威地區的火山灰濃度已經下降很多了,但那是因為擴散到別的地方去了,全球灰塵覆蓋范圍有增無減,據說北半球需要十年才能恢復爆發前的日照強度,在此期間氣溫會明顯低於歷史均值,而現在才第四年,甚至還沒到達谷點。

   “卡琳娜姐姐!!!”

   我走進工會體育館的時候,翎雁一把抱住我,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快要進行最後一輪廚藝比賽了,但是一點底也沒有,我到底是怎麼了……”

   水羚窩在一邊的沙發上懶洋洋地說:

   “還是怕死唄,我就說你是公主,又不是什麼真的肉畜,跟我們湊什麼熱鬧?”

   千惠子不服氣:“人家湊熱鬧都湊到八強了!”

   水羚又不屑地說:“廚藝比賽之類的評審該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愛德華憤怒地擰她奶子:“別說了你這個婊子,眾所周知評審在試吃的時候並不知道哪道菜出自誰手!”

   “啊嗷!!!”

   水羚明顯被擰疼了,不知為何還噴出一小股奶,愛德華厭惡地看著她。在她蓋著的毯子上把手蹭干淨。

   李穢倒是表現出他爸一樣的理性:

   “我認為水羚說的話值得考慮,現在我們班很多人都在討論,還有工會里的很多人,或者說整個洋鹽市都在討論:說翎雁姐姐能走到八強是不是有後台相助?很多寄主都在討論:如果翎雁姐姐有後台幫助她最終取勝,那麼其他533個報名者注定只會失敗淘汰,永遠沒機會獲得勝利,也就是說他們從一開始就只有死路一條,再怎麼奮力拼搏,再怎麼晉級,最終也都毫無意義。”

   “我沒有!!!”翎雁含著眼淚說。她的眼淚還是剛才見到我時流出來的那一批。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我爸沒讓任何員工或者評委特地照顧過你!我就是說洋鹽市有這個聲音,而且還不少。”

   李穢畢竟還是小孩,人情世故懂得太少,我要是他的話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當著翎雁的面告訴她,翎雁看起來更沮喪了。

   “……那我能怎麼辦!?我贏了就說有後台,是不是我非要輸了才能讓他們相信我!!!?”

   我趕緊說:“這種現象太正常了,當年我參賽的時候不也一樣嗎?瑟米西沃安教會和李家的關系又近,民間也有不少瞎議論的聲音,最後難道影響我拼盡全力取勝了嗎?”

   這其實是謊話,十年前並沒有什麼類似議論,但是翎雁看起來信了,心情似乎好了許多。我很懊悔這個禮拜窩在屋里,要不是千惠子把我拽出來,翎雁還不知道要沮喪到什麼程度。

   “對了最近那個塗沫還來沒有?”

   “不怎麼來了,就前天有太陽的時候在台子上坐了會兒。”

   “嗯……”

   “怎麼了?”

   “沒事,離他遠點就行。”

   我一想到他是論壇成員,甚至可能是“新年解放運動”的參與者,就從心底感到不寒而栗。我不能把細節告訴所有人,只能奉勸他們離這個老頭遠點。

   水羚倒是很輕松地說:“我們閒得沒事也不會離他很近,渾身上下都那麼陰暗,不過危險應該是不會有的,番杏姐說她認識這個老頭十多年了,當年身為寄主的時候還算是個挺好的人。”

   “你自己也說了當年。”

   這時李穢看手機:“我爸說下輪比賽的賽程出來了,水羚是第一個,跟翎雁姐又不在同一組,我發到群里你們看。”

   水羚放心地拍拍胸口:“要是四分之一決賽就看見翎雁,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翎雁說:“要是運氣好的話,半決賽咱們也碰不上,然後就能決賽見了。”

   “半決賽碰上你倒是無所謂,反正是忍耐賽還能親熱一下,決賽就是單純地殺個你死我活。”

   千惠子一樂:“怎麼?難道你倆也開始惺惺相惜了?”

   水羚裹著毛毯坐起來:“我才不跟她惺惺相惜呢!我就是單純想贏!”

   “你的冠軍願望是什麼啊?”

   “當然是跟愛德華結婚!”

   “李裂同意了?”

   愛德華說:“我當然不能讓比賽的事干涉我未來的婚姻,但我同意在她排卵期的時候射進她的子宮里,直至她懷孕。她會為我生孩子,這就是對她的冠軍獎勵。”

   “之後呢?”

   “之後在我家當個女仆之類的吧,既然她和翎雁關系好,可以成為翎雁的侍女。”

   水羚說:“我跟她關系一點也不好!!!”

   翎雁也說:“而且我也不會嫁給你!!!!”

   我比千惠子更加邪惡地樂著說:“你們關系不好嗎?你們兩個互相練習忍耐賽的時候我可錄像了,那可絕對是從肉體到心靈的完美撞擊,我都開始懷念當年我跟千惠子剛認識時候的事了!”

   千惠子揪我耳朵:“懷念當年干嘛?你也跟你爸一樣只喜歡小的?要不要我也把自己整成14歲?”

   “沒沒沒沒!我就喜歡你現在這樣的!”

   “我什麼樣你都得喜歡!當然你在我眼里也是如此!”

   一堆弟弟妹妹輩的都起哄吹口哨,我第一次發現千惠子還有這麼肉麻的一面,渾身起雞皮疙瘩,恨不得把她從包廂里扔出去!

   愛德華的茶幾上放著一個對講機,這時突然有人說話,說有幾個青少年男女要進來。我們爬窗戶一看,是藍魚他們。

   “讓他們進來吧。”愛德華說。

   自從恐怖襲擊之後,洋鹽市為我們提供了十倍於上個月的安保人員,雖然我依然認為那群中年人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思,但是我的教臣們也執意要給我增添安保,於是我也就不再反感這些跟在我身邊的陌生人。

   Doris輕佻地說:“你們的安保措施不怎麼樣,他們很輕松地就讓我們進來了,如果你們見過白宮的安保措施就該知道體育館外面那群人等同於沒有。負責人的安保人員不該讓我和fishy Blue進來。”

   愛德華說:“是我讓你們進來的。”

   “這正是我要說的,正規的安保系統不是這麼運作的,並不是說美國總統一聲令下,安保人員就能把任何陌生人都放進來。”

   千惠子說:“可能因為我們這里沒有美國總統吧,不需要那麼嚴格的安保措施。”

   “是嗎?在我看來這房間里只有你和另外幾個肉用女孩是不值得保護的。”

   千惠子臉色不怎麼好看,但還是擺出無所謂的表情。藍魚搖晃幾下Doris的肩膀讓她別再說下去了,隨後氣氛有些尷尬。

   “我認為她說得一點錯都沒有。”水羚說。

   翎雁卻說:“但是他們不是壞人啊,讓他們進來也沒關系!”

   藍魚說:“是啊,但你們也不能放松警惕,我爸爸經常說,要提防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

   我感覺這好像是她來洋鹽市之後第一次提起她爸爸。

   “好了,我也認為藍魚和Doris說得沒錯,我們確實在安保方面太不小心了,不過讓這個話題過去吧,愛德華,要不然放點音樂,慶祝一下這個美好的……下雪天?”

   ………………

   …………

   ……

   [new page]競技比賽的四分之一決賽,同時也是最後一場廚藝比賽,終於開始了。翎雁滿懷信心地穿上白色廚師服,帶上廚師帽,扛著自己的食材走進會場。比賽依然是在一個室內場地,但仍能容納八千多名觀眾,盡管民間有各種各樣的負面謠言,但她進入賽場的時候依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翎雁公主!!!!!”

   “嗷嗷嗷嗷嗷嗷!!!”

   翎雁輕松地走到自己的操作台前,她早已不像幾個月前剛登台的時候那般拘謹了。

   “……歡迎來到第24屆可食用人類博覽會競技比賽四分之一決賽現場!本場比賽的兩位選手分別是來自六柔肉食品有限公司的小柯莉,以及來自金絲雀城的翎雁公主!本輪比賽為廚藝競技,題材早於上月公布,本輪具體做法不限,但參賽者需利用這個月將食材加工成為熟成肉制品,並用於今天的比賽。可以看到兩位選手都已按照規則准備好了她們的食材,小柯莉采用傳統西班牙工藝將食材制成火腿,而翎雁公主則制作了偏四川風味的咸肉,但看起來似乎進行了少許改良。肉食的加工工藝及水平將作為一項不重要的參考指標,評委們將更看重參賽者們如何用今天的一個小時做出一道美味的食物!現在,比賽開始!”

   盡管比賽給出一個小時,但我和千惠子都認為不需要這麼久,加工肉制品本身不需要再高溫殺菌,甚至可以直接吃,而無論咸肉還是火腿都不適合進行長時間燉煮,否則反而會影響口感。

   “你知道翎雁要做什麼嗎?”我問千惠子。

   “我昨天好像聽她說了幾種備選,什麼咸肉粥之類的。”

   “千萬別做咸肉粥!雖然說是題材不限,但評審明顯還是希望以肉食為主,而不是單純的把肉作為一味調料,希望她千萬別做什麼粥!”

   果然翎雁並沒打算做什麼粥,她起初確實開始淘米,嚇我一跳,但很快卻把米飯燜上了,並沒做成一鍋粥,看到這里我稍微放下了心。另外一邊的小柯莉還什麼都沒做,就已經先把烤箱預熱上了,我稍微有點想象不出她要做什麼,已經咸味十足的火腿依然適合烤著吃嗎?

   今天的料理果然不需要太長時間,我們才剛看出她們要做什麼的時候,兩個人的菜品已經差不多成型了。翎雁選取了食材的臀部肉,肥瘦相間,瘦多肥少,切成大約半厘米厚,半張紙牌大小的肉塊,半透明的脂肪部分晶瑩如玉,而瘦肉部分則呈現出誘人的淡粉色,用筷子夾起其中一片的時候可以從肉的顫動看出其兼具了堅韌和柔軟的質地。切好的肉放在一邊備用,翎雁又開始切下一道食材,是剛剛挖掘出來的冬筍,脆甜可口,縱向切片,切成小梯子的形狀。她把筍片下開水焯,於此同時准備出大白盤子,焯好的筍片從水里撈出,放進盤里,然後把切好的咸肉平鋪在上面。

   “咸肉蒸筍嗎?但是好像擺得不怎麼整齊,看起來沒什麼賣相?”千惠子說。

   翎雁果然是要做咸肉蒸筍,她在盤里均勻撒上少許細鹽,淋一湯匙的黃酒,少許細蔥花葉,然後放進鍋里蒸。這不是一道需要小火慢蒸的菜,沒有哪樣食材是需要蒸熟的,蒸的工藝除了軟化食材口感之外,更多的是讓筍和咸肉互相入味。

   再看翎雁的對手,她的做法似乎更加簡單。她從自己制作的火腿上面切下十多條肉,是從腿部內側切的,每條肉大約手掌般長,三指寬度,但是薄如蟬翼,脂肪部分只占一成不到。她把這些火腿薄片暫時放到一邊備用,然後拿出煎鍋倒油。

   “這是要煎火腿嗎?這麼薄的火腿片……”

   然而很快我們發現想錯了,她要煎的不是火腿,而是剛剛切好的一把蔥頭丁!蔥頭很快炒軟之後再把碎菠菜葉也倒進去,炒熟之後關掉火,放進山羊奶酪,用余溫融化奶酪,攪成粘稠的蔬菜混合物。另一方面她又開始在大碗里打雞蛋,雞蛋液里放入龍蒿、百里香和胡椒,加鹽調味,打好之後和剛才的蔬菜奶酪混合物倒在一起繼續攪拌。

   “烤箱應該已經足夠熱了,她還不煎嗎?”

   這個女孩居然拿出瑪芬蛋糕托盤,上面有12個槽,她把每個火腿薄片圍成碗形,墊在槽里,然後將剛才的雞蛋液混合物均勻倒入每個槽里,推入烤箱。

   另外一邊翎雁的咸肉蒸好了,不需要太長時間,水開之後十分鍾足矣。她把咸肉拿出來,看起來賣相果然不好,但她似乎也並不打算直接把這一大片東西端給評委,而是把燜好的飯盛進小碗里,盛多半碗,頂部抹平,然後細心地夾幾片筍擺在飯上,夾幾片肉擺在筍上,撒上少許細蔥絲,最後淋一勺盤底蒸出來的汁。她這樣准備了五碗,放進托盤里,蓋上餐罩,大功告成!

   她的對手也幾乎是同一時間完成作品,把蛋糕托盤從烤箱里取出來,用小刀把每個“火腿小點心”從蛋糕槽里撬出來,擺進溫熱的白盤里。外層作為“容器”的火腿小碗烤得焦香酥脆,里面的雞蛋嫩滑可口,散發出奶酪和蔬菜的甜香,都擺進盤里之後,冷卻兩分鍾蓋上餐罩。

   “……兩位選手都已經完成了她們的作品!現在有請評委入場!!!”

   楊小疑和另外四個令人羨慕的美食家走進場館,他們依然不知道哪道菜出自誰手,他們坐下的時候食物已經擺在他們面前了。

   “唔,看起來不錯,一道咸肉冬筍蓋飯,一道火腿雞蛋小吃,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聞起來都非常香,這將會非常難以評判。”

   五個人品嘗美食,好幾千個人以及電視機前的數百萬人看他們吃,饞得直流口水。楊小疑嘗了一片筍,一塊咸肉,嘗了一勺米飯,然後漱漱口,咬了一口火腿雞蛋小吃。

   “確實不好評價,這已經是競技比賽的四分之一決賽了,也是廚藝比賽的最後一輪,選手們的水平都很高,我們這些評委也只能從吹毛求疵的角度考慮。不過美食這種東西本身就是吹毛求疵的藝術,對於普通人來說漢堡炸雞就已經非常好吃了,但如果要說‘廚藝’,要上升到藝術層面,那就肯定不能用‘好吃’二字一筆帶過。咸肉蒸筍確實是個比較傳統的吃法,選手把它改造成蓋飯,算得上是一次謹慎的嘗試,它的優點肯定是有的,首先它是一碗飯,而不單純是一道菜,它的飽腹感肯定是有的,中餐本來也講究飯菜搭配,很多時候單純吃一口菜並不能很好地評判是否美味,因為它的含鹽量肯定比飯菜搭配的吃法要高。傳統中餐又不講究吃蓋飯,感覺蓋飯就是快餐,或者像是日本吃法,因為菜和飯在同一個碗里的融合度很難保證,這碗飯也有這個問題,但是好在選手解決得還不錯,可以看出選手特地淋了少許蒸菜汁,這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至於這道火腿雞蛋小吃,味道不錯,但也沒什麼創新,這算得上是一道傳統食譜了。火腿烤得很脆,選用的部位恰到好處,以瘦肉為主,少許脂肪,當然在此之前火腿制作得也很棒。這道菜很看重雞蛋的火候,我們不是在吃什麼葡式蛋撻,也不是在吃雞蛋羹或者日本生雞蛋拌飯,雞蛋如果太軟的話就會和外層的火腿產生太大的口感差,其中一方就會在口腔里失去存在感,而這道小吃掌握得還算不錯,外面的火腿脆皮烤得很脆,但是里面的餡料也起到了不錯的支撐作用。”

   幾位評審都陸續發表了一些觀點,主持人說:

   “現在是時候寫下結果了!請五位評委做出選擇!”

   我們從他們剛才的話語中沒能聽出任何傾向性,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楊小疑又吃了一個火腿雞蛋小吃,但卻沒再碰翎雁的冬筍蓋飯,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難吃得無法下咽嗎!?另外幾個評委也又吃了幾個火腿雞蛋小吃,我們幾乎可以看到翎雁的絕望和她對手臉上的笑容。

   “選擇火腿雞蛋小吃的請寫1,選擇冬筍咸肉蓋飯的請寫2……現在,請亮出你們的白板!”

   五位評委沒有交流,不約而同地舉起小白板,場面令我們大吃一驚——五個人都選擇了2!

   “耶!!!!!!!!!!”

   翎雁高興得幾乎跳起來,手舞足蹈地拍著桌子,而她的對手則愣在原地,不僅眼淚流出眼眶,還嚇得尿了褲子。

   “我們確認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這道火腿雞蛋小吃有個很致命的缺陷,我們說這道菜的火候掌握得很好,但僅限於雞蛋部分,而至於其中的奶酪,不得不說有些過火了,我不知道是第一步就過火了還是後續烤制時沒掌握好溫度,奶酪融化成了油脂,不僅失去了粘稠的口感,還變成了裹在雞蛋里的某種膩人的東西。我們特地給你自己剩了一個,你可以嘗嘗。”

   失敗的女孩真的嘗了一口,沉默幾秒,點了點頭。

   楊小疑說:“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也說了廚藝本身就是吹毛求疵的藝術,這本不是太大問題,但是比賽必須分出高下,相比之下這道蓋飯更加成功。”

   我和千惠子也終於松了口氣,這樣一來翎雁也順利晉級了前四強。自此為止本屆競技比賽的所有廚藝比賽結束,翎雁蹦蹦跳跳地走進休息室,她媽還沒來得及抱她,彈塗阿姨先一把抱過來。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真是……嗚嗚……”

   “你怎麼先哭上了?”伶鼬副校長問彈塗阿姨說。

   “我哪知道……翎雁真是好孩子!!!嗚嗚嗚嗚!!!!”

   ………………

   …………

   ……

   [new page]斗獸場地鐵站里用花瓣圈出一個小角落,這段時間每天都有人去擺一些鮮花,悼念之前槍擊事件中的遇難者。不過這一美好的角落居然也遭到了破壞,某天早上人們發現鮮花角的鮮花被踩爛了,於是地鐵站的工作人員換上了新的,但是第二天變本加厲,不僅鮮花被踩爛了,還被扔了一大桶死蟑螂,牆上還用黑炭寫上了八個大字:“不得其死,理所當然”!李裂叔叔暴怒,調攝像頭看看是誰干的好事,還派便衣把守鮮花角,最終果然鎖定了一個人。當時那人正要去破壞鮮花角,一群便衣突然把他圍起來,用槍指著他,此時已經是六點多了,地鐵站里乘客不多但也不是一個沒有,有人錄下全過程。破壞者是個40多歲的人,衣冠不整,滿胸口菜湯,看起來就像乞丐,拎著一個大油漆桶,他發現自己被包圍之後還想跑,被便衣一腳踹倒在地,一骨碌爬起來,揮舞著拳頭怒吼一句:

   “眾生平等!各皆有命!天地援義!萬物生靈!”

   緊接著油漆桶一摔,里面灑出的不是油漆而是一大桶毒蜈蚣!便衣警察只有槍,又不隨身攜帶殺蟲劑,都嚇了一跳,這個男的還用嘴發出奇怪的聲音,就像訓狗一樣指使毒蟲去咬人,然而就跟傻子一樣,一群毒蟲四散奔逃,或者轉身爬回男的身上,咬得他嗷嗷亂叫,倒在地上打滾!蜈蚣的毒本不致命,但有三只居然死死咬住他脖子,只見他的頸部肌肉和喉結以不自然的頻率痙攣了半分多鍾,他就不再出聲了,眼白上翻口吐白沫,救護車還沒到就已經死了。

   “這些人越來越明目張膽了!”李裂叔叔憤怒地說。

   我說實話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是義援會?還是生靈會的信徒?抑或現在這兩者已經融合為一體?因為這瘋子的口號似乎同時包含這兩個組織的名稱!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和王沙漣之類的人討論一下這個事,但想想也沒什麼可討論的,我能發現的細節他們肯定不會錯過,去了反而顯得我好像很關心。

   “最近好像出了很多事?”翎雁不安地說。

   “放心吧,你就專心准備比賽,有石蟥保護你,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是啊!翎雁大小姐由我保護!”石蟥信心十足地說,緊接著被翎雁踹了一腳。

   “用你保護我早連脆骨都不剩了!你夢游時候能把我腳丫子啃出牙印來!”

   “嗚——————!!!”

   隨著翎雁的連續飛踹,石蟥發出一陣嗚咽。

   水羚說:“保不保護又有什麼意義?最後決賽不是還要死在我手里?我倒要嘗嘗萬眾矚目的千金大小姐的後臀尖跟乳豬肉有什麼區別!”

   翎雁面露驚訝:“呀!我都沒發現你到現在還活著呢!”

   水羚伸手撕她嘴:“好啊!學會損人了是吧!小丫頭!”

   千惠子說:“你倆別太高興,就算你們打算決賽上來一場酣暢淋漓的相愛相殺,但是中間還隔著半決賽呢,先期待半決賽別把你倆分到一塊吧!”

   水羚說:“誰跟她相愛啊!”

   翎雁也說:“我才不在意是決賽還是半決賽看見她,反正早晚都要被我宰了!”

   一屋子男男女女在嘰嘰喳喳地廢話,我有意無意地總把眼神往外瞟,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們,而且是憎恨著我們的東西,我們所有人。那個眼神陰暗的謝頂中年男人,塗沫,他是目前唯一我能確定和這個生靈論壇有關的人,而且是個高層組織者。我沒聽說黃三角會針對他進行了什麼行動,沒有跟蹤調查什麼的,對此我有些擔心,我一方面不想卷入這堆事,另一方面有怕他們加害於我,這讓我非常矛盾,甚至期待博覽會盡快結束。要說起來,這里已經沒什麼可讓我留戀的了,吃也吃了,玩也玩了,待了也快半年了,跟我爸和小柑媽媽也差不多快呆煩了,兩個弟弟也都熟了,迪莉婭她們也都充分領略這個城市的美妙了,我媽跟我的教徒們也都迫不及待地想走了,有些人也確實已經動身了,比如譚妮特。而我現在唯一留在這里的意義就是支援翎雁贏得競技比賽,我是她的精神支柱,沒有我的話她承受不了那麼大壓力。

   “還有兩輪,先是忍耐賽後是格斗賽,你只需要把一個人弄到高潮,在弄死另外一個人,勝利就是你的了!”

   “哪有那麼簡單……”翎雁不安地說。

   “要我說就挺簡單的,唾手可得!”水羚得意地跟她說。

   “哼!贏別人不簡單,贏你就太輕而易舉了!忍耐賽可千萬別浪勁上來了求人給你摸!”

   兩個丫頭整天騷話聊個不停,聽得我們耳朵起繭子,不過考慮到她們很快就要死一個,也多少感覺有點惋惜,就像十年前我和千惠子似的。

   “成了,翎雁,我們先回去了。”

   “咦?卡琳娜姐姐不是剛來沒多久?”

   “就是過來溜達一圈。”

   “不陪我練劍嗎?”

   “忍耐賽結束了再陪你練吧。”

   水羚說:“是怕你死了就白糟踐功夫了吧?”

   “嘁!卡琳娜姐姐才不是那樣的人!”

   她倆繼續閒扯,我跟千惠子回屋去,繼續看我的VR動畫去了。

   ………………

   …………

   ……

   [new page]因為選手被淘汰到只剩四個人,賽程被縮短,四分之一決賽之後沒過幾天就開始半決賽了。這次又是翎雁先比,對手不是水羚,場地依然是在溫暖的籃球場里,畢竟外面零下17度。在2033火山爆發之前洋鹽市的歷史最低氣溫不過零下12度,爆發之後這個記錄就被狠狠地打破了。

   “呼!可真冷啊!”翎雁說。

   “冷一點好,可以有效降低性欲。”

   “那我在外邊多待會兒再進去!”

   翎雁的對手是個挺可愛的雙馬尾小姑娘,看起來比翎雁還小一兩歲,臉蛋圓圓的,凍出兩片紅暈,是那種連女孩看了都會愛不釋手的小妹妹。

   “翎雁姐姐好,我叫豆芽,今年11歲,參加比賽沒打算贏,就是找個能讓觀眾們喜歡的死法。”

   “那你算找對人了。”

   我把翎雁送進更衣室,名叫豆芽的小姑娘解開雙馬尾,披散著頭發,脫了衣服光著身子,叉開腿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身體,看起來就像個身經百戰的小淫娃。

   “我沒高潮過。”豆芽說。

   “什麼!?”翎雁顯然被動搖了一下。

   “我只給別人弄到高潮過,我自己沒體會過那是什麼一種快樂。”

   我說:“沒有正好,今天正好讓你翎雁姐姐給你舒服舒服。”

   她看我一眼,眼神不怎麼友好:

   “卡琳娜姐姐……”

   我以為她要說幾句陰陽怪氣的話頂我,結果她說:

   “……我這一生最崇拜的人大概就是你了。每當我低沉的時候就想起你的臉,就仿佛你在我耳邊鼓勵我。”

   “呃呃……?”

   “不過你其實一直在幫翎雁公主吧?可真是太令人羨慕了!翎雁公主身邊簡直是全明星陣容,我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贏,應不應該贏都不知道。”

   我走到她身後:“那就認輸吧!”

   “什麼!?”

   “你既然連該不該贏都不知道,那就不如認輸吧!讓我家翎雁趕緊晉級!崇拜我的人多得是,也不缺你這麼一個!”

   豆芽愣了兩秒看著我,然後轉身依舊看鏡子。

   “我就把這當做鼓勵了。”

   “嗯,你們加油吧。”

   我走出更衣室,到觀眾席上跟千惠子遠遠地看。

   ………………

   心形的大床擺好了,旁邊的櫃子上擺著各種性愛道具,除此之外還有兩人的照片,穿衣服的或者裸體的,而且還擺著鏡子,放著音樂,一切布置都在渲染一種溫軟的氣氛,不過實際上也談不上有多溫軟,畢竟周圍坐滿了人。

   兩個女孩走進場地,坐在床邊,她們不僅脖子上戴了斬斷圈,手腕腳腕、手肘膝蓋、腋窩和腹股溝也都套上了,幾乎是四肢的所有大型關節部位,每人身上套著總共13個!如今的斬斷圈做得還算小巧,尺寸也多眾多樣,外形稍微裝飾一下,比如手腕上的看起來就像鐲子,不影響選手活動和觀眾的視覺效果。

   “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觀看本屆競技比賽半決賽第一場,為翎雁公主和肉畜小豆芽的高潮忍耐賽。歷屆高潮忍耐賽都有選手過快地放棄希望,或者本就沒有必勝的決心,很輕易地就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主辦方為了激勵選手獲勝,增加了懲罰力度,將失敗者的處刑分為四個階段:

   第一階段在高潮傳感器觸發之後20秒,啟動手腕和腳腕處的斬斷圈,帶來劇烈的疼痛;第二階段在此之後20秒,啟動手肘和膝蓋部位的斬斷圈;第三階段又在此後20秒,徹底斬斷失敗者的四肢;而第四階段在此之後整整一分鍾,也就是啟動頸部斬斷圈。這套方式意味著,失敗者在被斬首前有1分40秒的劇痛期,而並不是在高潮中快樂地死去。

   請兩位選手認識到失敗的後果,然後盡全力取勝!現在,比賽開始!!!”

   翎雁問:“你是處女嗎?”

   豆芽說:“大前天我自己破了。”

   “自己!?為什麼?”

   “如果你不是處女而我是,那就太不公平了,我能伸進你陰道里而你不能伸進我的,那我贏得太容易了。”

   “嘁,就算你自己不破,我也在比賽時候給你破了!”

   “是,然後我一疼,更不容易產生快感了。”

   翎雁也不知道說什麼,對視了幾秒。

   “成吧,謝謝你。”

   兩個女孩坐在心形大床上,沉默半分鍾也不開始觸碰對方,害羞得像新婚的小兩口一樣。

   “咱們……怎麼弄?”翎雁問。

   “我也不知道,拿道具弄吧?”

   “你也別太拘謹了,咱倆也都參加過一場忍耐賽而且還晉級了。”

   “是啊,翎雁姐姐也別跟我不好意思。”

   雖然兩人都這麼說,但還是處於沒放開的狀態,豆芽拿了兩根震動棒過來,遞給翎雁一根。

   “你要什麼尺寸的?”

   “中號的。”翎雁說。

   豆芽拿了一個中號和一個小號,把中號的遞給翎雁,翎雁一愣:

   “不是,我是說,我自己是中號的。”

   “哦哦,我糊塗了。”

   於是豆芽把小號的遞給翎雁,中號的拿在自己手里,兩個人都用自己的唾液給震動棒做了潤滑,依舊在床沿上坐著,肩膀靠在一起,翎雁在左,豆芽在右。

   “翎雁姐姐能插進去這麼大?這個中號……是給30多歲阿姨用的吧?我怎麼記得翎雁姐姐就是在預選賽的最後破的處?”

   “對,然後一直跟水羚練習,練習時候用的都是中號,下面就給撐大了。”

   “撐大了就不可愛了,翎雁姐姐也才13歲吧!”

   “你個小丫頭懂什麼,男人的陽具插不進來還怎麼取悅男人?而且松弛一些的陰道壁吃起來反而比小處女的口感更軟和。”

   “那我就讓翎雁姐姐更軟和點吧!”

   豆芽左手倒握震動棒,毫無征兆地突然伸到翎雁腿間“噗嗤”一聲捅進去!這下簡直戳到翎雁心坎上了,被刺激得忍不住嬌喘一聲,整個身體一跳,夾緊雙腿死死摁住小肚子,但是震動棒已經插進她陰道里去了,豆芽的手腕也不打算從她腿間抽出來。

   “嗯哼~~~~~~!!!!”

   “咕唧咕唧~~咕唧咕唧~~”隱約聽到翎雁屁股底下傳來輕微的水聲,雖然豆芽的左手被翎雁大腿死死夾住,但還是努力前後活動著,時震動棒表面的顆粒摩擦翎雁的小嫩肉。

   “咦——?翎雁姐姐用中號是真的啊!這麼輕松就插進去了,肯定不止是因為我用口水潤滑過吧?還以為這麼粗的一支插進去有難度呢!”

   “嗯~~~~~~~~啊啊~~~~~~!!!”

   “別夾著我手腕了,把腿叉開點,讓我好好給你弄,我能讓你慢慢享受爽到死的全過程,否則的話,嘿嘿,我給姐姐選的這根‘中號’可是有旋轉功能的!”

   翎雁在慌亂之中也把震動棒伸到豆芽的腿間,豆芽也不夾緊大腿防御之類,就這麼叉腿坐著讓她插,結果翎雁試了好幾次也沒插進去,只把豆芽弄出一些明顯不舒適的呻吟。

   “別插了!嘶——疼死人了!我可不像姐姐一樣還沒進場就濕了,不給我好好調情怎麼可能插進去呢!?另外——聽不懂人話嗎婊子!我讓你別夾我手了!”

   豆芽突然把旋轉模式摁開,翎雁體內的馬達聲瞬間變得更加激昂!

   “呃呃呃呃~~~~~~~~~~~~~~~~~”

   翎雁驚慌得連右手的小號震動棒都掉落在地,用力推著豆芽的手腕想讓她抽出自己的身體,然而豆芽的左胳膊似乎非常有力,亦或者翎雁在層層疊疊的快感之下喪失了絕大部分力量,居然兩只手都推不開她一只!翎雁終於放棄抵抗了,順從地把手拿開,叉開腿,難過地閉上眼睛。

   “哈哈哈哈!這才對嘛!快讓觀眾們看看你翎雁公主的小騷逼濕成什麼樣啦!嘖嘖嘖!真是太不像話了!這還哪是快感忍耐賽,你有半點忍耐可言嗎?”

   豆芽這下可不止是輕微活動手腕了,干脆對准翎雁小穴一通歇斯底里的瘋狂抽插!布滿凸起的震動棒在高頻震動的同時也在旋轉著,前半截和後半截的旋轉方向還不一樣,此時再加上大幅度的活塞運動,翎雁的小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泌出粘稠的白漿!其中一部分被震動棒帶出體外,順著會陰部位流到小菊花的褶皺上。

   “啊啊啊~~~~~不行~~~~~~啊啊啊啊啊~~~~~~~~~~~!!!”

   “給我忍十秒鍾!十秒鍾我就拔出來!十、九、八、七……”

   “忍不了了!呃呃呃!!!要高潮了!!!!”

   “……六、五、四、三……”

   “呃呃呃嗯嗯嗯嗯~~~!!!要高潮了!要死了!!!!”

   “……二、一、零!負一、負二……”

   “啊!!!????”

   “哈哈開個玩笑。”

   豆芽邊說邊把震動棒拔出來,關掉旋轉和震動。翎雁的小穴雖然還沒達到高潮,但已幾乎到極限,嗶的一聲趕緊夾住,又擠出一大股愛液。雖然翎雁還沒高潮,但她的身體卻像連續高潮了五回似的,每一寸皮膚都漲得通紅,從頭到腳掛滿汗珠,沉重的喘息聲也帶著顫音,是不是還夾雜著兩聲嬌喘。翎雁腰部一軟,向後躺在床上,用小胳膊捂住眼睛,擋住眼角的淚花,又不敢夾上大腿,現在哪怕兩片小陰唇自己摩擦自己都有可能把這副不懂事的小騷逼送上快樂的頂點!

   “呼…………呼…………嗯嗯~~”

   “是我贏了,明白了嗎?是我贏了!我就是先饒你一命,讓你緩緩,好好體會一下心理上的絕望,我也慢慢玩你一會兒,反正拿手指頭一撩就能隨時把你宰了。所以你也別再考慮反擊了,我讓你的人生度過愉快的最後十分鍾,聽懂了嗎?”

   翎雁依然捂著眼睛偷偷流著淚水。

   豆芽突然抬腳踩在她小穴上!

   “我問你聽懂了嗎!!!”

   “嗯~~~!!!聽懂了聽懂了!!!”

   豆芽把腳拿開,腳心和翎雁的小縫之間牽出幾縷晶瑩的黏絲。

   “起來吧懶蛋公主,別躺著了!”

   翎雁順從地站起來,她屁股底下的床單洇濕了一條長形的水跡。豆芽蹲在她體後,臉與臀同高,雙手掰開她的兩瓣屁股蛋,突然把臉埋進她的臀縫里,往她小屁眼上一舔!

   “呀~?”翎雁輕微地驚叫一聲。

   “唔呣唔呣……翎雁姐姐的小屁眼沒洗干淨吧?聞起來倒是挺香,嘗一口有股咸味。”

   “那是……那是因為……”

   “開個玩笑哈哈,誰上場前不是把自己洗得干干淨淨的?就是剛才太興奮了,連後邊也流出水來了,對吧?”

   “唔……嗯。”

   豆芽很快就再次把臉埋進去,舌尖在她小屁眼里進進出出,或者轉著圈地舔。

   “啊~~~~~!!!”

   “吸溜吸溜……翎雁姐姐的味道……真美味!這就是從腸子里滲出來的肉汁……吸溜……今天晚上我要清蒸翎雁姐姐的小屁眼!”

   “呀啊~~~!!”

   聽到晚上要被清蒸,翎雁的小菊花很明顯地緊緊收縮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嚇的。隨著豆芽的舌尖各種翻著花樣的靈活挑逗,翎雁也再次開始發出持續不斷的嬌喘。

   “嗯嗯~~嗯嗯~~嗯嗯嗯~~~~”

   “哎呀?你該不會小菊花也能被弄到高潮吧?一般人就算再敏感也沒你這麼敏感吧?”

   “我……我……我也沒有辦法啊,後面就是感覺舒服,從五歲時候開始我就用鉛筆插進屁眼里自慰了……”

   “哦。”

   豆芽哦了一聲,哧溜一下就把中指插進翎雁的小菊花里!

   “嗯~~~~~~~~!!!!”

   “舒服嗎?”

   “嗯~~~嗯~~~~~~!!!”

   此時的翎雁已經非常順從了,雙手主動伸到後面扒開小屁股,雙腳像跳芭蕾舞一樣左右交叉站立著,腰部略微向前挺,眼神有些羞澀地看向前方,亭亭玉立地讓別人插自己的小屁眼。

   “喔!!你的敏感帶是怎麼長的,插你後面為什麼陰蒂反而翹起來了?”

   “我……嗯嗯嗯……我哪知道~~~~”

   後面畢竟不如前面那樣潤滑,豆芽一口唾沫吐到小屁眼的褶皺上,然後兩根手指同時捅進去!翎雁依然保持剛才的姿勢,雙腿交叉腰部前挺,用臀大肌擠壓肛管,這樣能讓小屁眼更加緊致。豆芽的手指又是一通毫無憐憫的抽插,或者插進深處亂摳。

   “嗯~~~啊啊~~~~豆芽妹妹~~~~~~”

   “怎麼了?”

   “豆芽妹妹打算讓我用小屁眼高潮嗎?再這樣弄我後面就要去了~~~”

   “也行吧,就這麼弄死你吧,正好試試高潮傳感器靈不靈,肛門高潮能不能檢測出來。”

   豆芽突然加大了抽插幅度,每次抽出的時候肛管里面粉色的腸子都被她的手指帶出一小截。翎雁雖然依然站著,但是難過地閉上眼睛,不安地蹭著雙腿。

   “唔~~嗯嗯~~~豆芽妹妹太會摸了~~~~小穴也想要~~陰蒂也想要~~~~”

   “不給!你就被我玩屁眼玩到死吧!”

   “嗯嗯嗯嗯~~~~~~~!!!!求你摸摸我前面吧~~”

   “待會兒等你被砍手腳的一分多鍾再摸你小騷逼。”

   “唔~~~好吧~~~~那我……嘶……那我差不多就快要完事了~~~豆芽妹妹就這樣別減慢~~~~~~嗯嗯嗯嗯嗯~~~~~~~~~~~~”

   翎雁突然一提臀,掛著淚水的小臉上反而露出期待的微笑,臉頰也紅撲撲的。然而豆芽卻把手指狠狠抽出翎雁的小菊花,黑漆漆的小肉洞趕緊夾起來。

   “啊啊啊啊啊~~~~嗯~???”

   “算了再玩你會兒吧。”

   “唔………………”

   豆芽往翎雁的屁股上“啪”地狠狠抽一巴掌,翎雁的小菊花又是一緊,左邊屁股蛋上留下一個通紅的小手印。

   “呀~!!!”

   “哈哈哈哈,姐姐還真是渾身哪哪都是敏感帶!我也累了,我歇一會兒。”

   “嘶……要是還不著急宰我,我想尿個尿。”

   “不准!對了,我喜歡看你跳舞,尤其是那個抖臀的動作,你是怎麼做的呀?能不能抖給我看?”

   “就是……這樣……”

   翎雁扶著旁邊一個半人多高的櫃子,上身微傾,雙腳與肩同寬,臀部後翹,姿勢擺好後,纖細的腰肢以微小的幅度但極高的頻率上下搖擺,兩瓣圓潤富有彈性的小屁股蛋像波浪一樣顫抖起來。

   “哇!姐姐真厲害————別停呀。”

   “啊~?還要繼續?可是我想……尿尿……”

   “說了不准!繼續抖吧,抖三分鍾之後給姐姐獎勵,中間停下就不算。”

   “嗚嗚………………”

   “哈哈!哈哈!!!真厲害!!!姐姐屁股顫得真快!就像死後痙攣一樣!”

   翎雁緊緊閉上眼睛,似乎正在忍耐什麼,豆芽卻站到她體後,偷偷對她豎中指,豎起的中指伸到她屁股下面,一點點地往上頂,翎雁還在服從命令專心致志地抖屁股,腰部以極高頻率一上一下,誰知豆芽的中指已經頂到會陰高度,翎雁隨著自己腰部的抖動被雙腿之間的手指頭“嘰嘰嘰嘰嘰”地抽插了好幾下小穴!

   “嗯嗯嗯嗯嗯~~~~~~~~~~~~~~!!!”

   “嘿嘿嘿……!”豆芽發出大叔一樣的淫笑。

   “嗯嗯嗯~~~啊啊~~~~不行不行~~~~~~~~~~!!!!”

   “怎麼不行?要高潮了?”

   “不是~~~~嘶~~~~~”

   “總之不准停下來,獎勵不想要了嗎?”

   “啊啊……啊啊啊~~~~~”

   盡管豆芽把手已經拿走了,但是翎雁看起來絲毫沒有變得好受一些。然後就在三分鍾快到的時候,她突然再也忍不住了,就在顫動著的臀部下方,輕微抖動的兩條健美的大腿之間,一股尿花散射著飛濺出來!

   “哈哈哈哈!!小騷姐姐把自己尿抖出來了!”

   “嘩——————————”

   “真多呀!真多呀!這要是死後松弛再流出來恐怕要噴我一身!再多尿點!再抖快點!一會兒你看你後邊最遠都濺到哪去了!”

   “我才……嗚嗚嗚嗚……不看!!!!!”

   等翎雁把一泡尿甩得差不多了,流得滿腿滿腳都是,豆芽才讓她停下來。

   “好了姐姐歇會兒吧,接下來就是給姐姐的獎勵。”

   “什麼獎勵?怕不是要給我個舒服的死法之類的吧……”

   “不是,至少現在不是。”豆芽說著坐到床沿上,“來吧姐姐,五分鍾時間,我身子你隨便摸。”

   “什麼!!!?”

   “五分鍾時間,從現在開始。”

   翎雁一愣,嗷的一聲撲到豆芽的身上,只用不到十秒鍾就從頭到尾摸了個遍!

   “哈哈~~!!哎呀~~!!!姐姐別咯吱我呀~~~!!!!”

   翎雁顯然還是有意識想給她慢慢調情,但是又怕五分鍾一晃即逝,所以完全就只剩下形式了,粗略地舔舔脖子撓撓肚臍,很快就向小穴攻擊,用自己的口水潤滑了,中指用力插進去!

   “哎呀~~~嗯嗯~~~~咿!!!!姐姐輕點~~”

   “吱溜吱溜……吱溜吱溜……”翎雁的手指頭在豆芽的狹小的陰道里面進進出出著,豆芽不僅皺緊眉頭:

   “嘶——————姐姐輕點!我年齡還小,身子還不敏感,下面水也不多,姐姐給我好好潤滑,五分鍾太短就十分鍾吧!”

   翎雁跪在她腿間,中指在她小穴里插,也把臉湊過去,舌尖舔她小陰蒂。豆芽的小身子也突然跳動了一下,發出嫵媚的呻吟。

   “吭~~~~~這是什麼感覺……不虧是翎雁姐姐……這感覺我從沒有過……呀啊~~~”

   豆芽爽得試圖把腿夾起來,但她腿間畢竟有一整個翎雁,也只能被繼續攻擊。豆芽雙手撐在背後的床上,腦袋舒服得向後仰去,正好倒著看見觀眾席包廂。

   “呀~~~啊啊~~~~我看見翎雁姐姐的媽媽了!伶鼬副校長!我如果把您的女兒淘汰了,你會不會一怒之下找人把我暗殺了呀?”

   伶鼬面無表情地拿話筒回復她說:“你把翎雁淘汰了,你就是我女兒,也改名叫翎雁,她的東西都是你的。任何把翎雁淘汰了的人都能獲得同能待遇!”

   “那未來的金絲雀城豈不也是我的啦!!!?”

   “任你想象。”

   豆芽聽了反而盤腿纏住翎雁的脖子:

   “哈哈!哈哈哈哈!!姐姐聽見了嗎?還不趕快加油給我舒服!不然的話不僅小命要被奪走,就連自己的衣服,房間,床,哥哥,全都成為我的啦!到那時候我就是你,我就是翎雁,而你什麼也不是,也沒人會記得你,你就是下水道里的一坨臭肉,耗子都不愛啃你!”

   盡管現在是翎雁的單方面進攻階段,但她依然流下委屈的眼淚。然而豆芽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她也不再纏著翎雁的脖子,反而用手推翎雁的腦袋,身體一顫一顫的,也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嬌喘。

   “嗯嗯~~~不好~~~~~我不該延長到10分鍾……我低估姐姐的本事了……不過嗯嗯……第一次這麼舒服……有東西要出來似的……”

   豆芽的一切反應都在鼓勵著翎雁,她更加賣力地侍奉著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女孩。然而就在她重新燃起希望的時候,豆芽卻嬌喘著說:

   “好啊!啊啊~~!十分鍾時間到啦!姐姐起來吧~~”

   翎雁一愣,但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豆芽下面已經濕得一大糊塗,小嫩穴狀態正好!於是翎雁干脆不管她說什麼,雙手使勁掐住她腰部,舌頭繼續用力狂舔!

   “啊~~~~~~~~!!!呃呃呃~~~~~~~~!!說好的……說好的十分鍾停下!!!!翎雁姐姐別耍賴呀~~~~!!!”

   翎雁當然不再服從她命令,但豆芽也有策略,干脆把翎雁的臉往自己腿間使勁摁,使她的鼻子和嘴整個埋在自己的極度潮濕的小縫里!就這樣又過了一分多鍾,翎雁沒能吸進去一絲氧氣,終於忍耐到了極限,於是開始向外掙脫。借著翎雁掙脫的力,豆芽一腳把她踢開!

   “咳咳咳!!!呼…………呼…………呼………………”

   翎雁使勁呼吸著新鮮空氣,彎腰跪坐著,豆芽左腿翹右腿上,右腳踩在她的腦袋上,使她對自己俯首下跪。

   “好哇!真是謝謝姐姐給我這麼爽了!差點就爽死了!你這婊子還想妄圖弄死我!?我早就說了,贏的是我!我是饒你一命才沒讓你直接過去!才讓你多活了半個小時!你不僅不知感恩還想妄圖反擊,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不是想反擊嗎?來啊!站起來!”

   豆芽把翎雁拽起來,肩並肩站在她右邊,左手伸到後面去摸她屁股,翎雁也用右手從前面摸她小縫。

   “來啊姐姐!你不是想反擊嗎?看看現在誰能贏!”

   翎雁還沒好好摸,豆芽的中指直接就讓她爽到流淚,中指再次插進溫熱潮濕的小屁眼里,翎雁腿一下就軟了!

   “嗯哼哼哼~~~~~~~~~~”

   噗唧噗唧噗唧……

   “舒服不舒服?嗯?婊子姐姐?”

   “舒服~~~~!!!不行……不行……太舒服了……這下真要高潮了……完了完了完了……嗯嗯嗯嗯嗯~~~~~~~~~~~!!!!!”

   然而豆芽又把中指抽出來。

   “不給你高潮。”

   “咿~!?”

   “小騷逼扒開!”

   翎雁聽話地後翹臀部扒開自己的小騷逼,同樣一根中指又再次插進她體內。

   “啊啊~~~~~~”

   “剛才姐姐抖屁股時候被我插了小屄幾下是不是也差點就高潮過去?”

   “嗯嗯~~~是~~~是啊~~~~~~”

   “都數不清姐姐今天有多少次差點高潮過去了,不感謝我這個妹妹陪姐姐好好爽到最後,居然還想半途反擊,姐姐說自己應該嗎?”

   “我不該~~~嗯嗯嗯~~~~我錯啦~~~~嗯嗯嗯嗯嗯~~~~~豆芽妹妹簡直把我最敏感的地方全都摸透了~~~~~~~這次真要……真要……”

   “姐姐水也太多了吧!又敏感又柔嫩多汁的小嫩逼,自慰棒居然能塞下成人尺寸,我中指插得姐姐爽不爽?”

   “嗯嗯~~~~爽~~~爽到要死了呃呃呃~~~~~~”

   “叫我公主!叫我翎雁公主!從此以後我就是你,而你什麼也不是!”

   “嗯啊~~~是~~~翎雁公主~~~~快把我這個小肉畜弄到高潮吧~~~~”

   “你這小騷逼剜下來是紅燒還是生煎好吃?”

   “刺身~~~!人家下面吃刺身最美味了~~~~”

   “呸呸!你這騷肉這麼敏感還能生吃?別到時候嚼的時候再滋我一嘴淫水兒!!!”

   “啊啊~~~啊啊~~~~~還有陰蒂也想要~~~求求妹妹摸一下我的小陰蒂~~~~”

   “叫公主!”豆芽一巴掌抽在翎雁屁股蛋上,右邊也留下另一個掌印。

   “呀~~~公主~!公主!!!!你才是公主,我就是可悲的小肉畜一只~~~”

   “哈哈哈哈!這就對啦!不過好像今天還真沒玩弄過你陰蒂,明明一開始就從縫里翹起來了。豆芽的豆芽都這麼敏感,翎雁姐姐的豆芽該不會是一碰就炸的類型吧?”

   “唔唔唔~~~~~碰一下試試就知道了嘛~~~~~或者就用小豆芽讓我高潮過去也可以~~~~”

   “平常姐姐自慰時候碰不碰啊?”

   “平常自己揉小陰蒂十多秒鍾就噴水了。”

   “那可要好好欺負一下了!”

   “唔唔唔小陰蒂會被怎麼樣啊~~~~”

   翎雁躺在床沿叉開腿,渾身都在顫抖著,一枚粉嫩的小肉芽從陰縫里冒出5毫米高的小腦袋,還在一翹一翹的。豆芽去翻櫃子,翎雁知道櫃子里有各種道具,縫衣針、打火機、風油精、無論哪種用在自己敏感的小陰蒂上都可謂是慘絕人寰。

   “唔唔唔……會被……會被怎麼樣啊……期待……”

   “自己摸得再翹一點。”

   “是~~~”

   翎雁用手自慰小陰蒂幾下,可憐的小器官已經充血到極限。

   “手拿開吧。”

   “是~~嗚嗚~~~”

   然而翎雁卻只看見寒光一閃,豆芽手里拿著一把手術剪!

   “欺負姐姐,不讓小陰蒂舒服,剪掉姐姐的小陰蒂。”

   “什——————”

   “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翎雁下體噴出一股極其細小的血柱,整個身子都痛苦地蜷縮起來,手術剪的尖端還黏著一枚粉嫩嫩的小肉芽,紅豆大小,豆芽伸舌頭舔進嘴里。

   “姐姐的小陰蒂被我嚼爛啦!哈哈哈哈!沒想到吧!叫你舒服!叫你敏感!死到臨頭的時候還想反擊我,這就是給你的教訓!”

   “呃呃……呃呃呃……讓我高潮……讓我死了吧~~~~”

   “不過姐姐的技巧倒是也不錯,一會兒處刑過程中給我舔穴,聽見沒有?你這肉畜也就剩最後這麼一點存在價值了,死前給我好好侍奉,也不枉你白活了這13年!”

   “呃呃……好……”

   翎雁平躺在床上,豆芽騎上去,一屁股坐在她臉上,俯視著她的身體。

   “嘶~~~~~~~~我讓你一會兒處刑時候再舔!沒讓你現在就舔!把你那小破舌頭給我伸回去!!!”

   “吸溜吸溜~~吸溜吸溜~~~~~”

   “該不會到這時還想反擊我吧!?嗯?那我只能說:再——見——啦——!!!!”

   豆芽探身往翎雁的流血的小縫一撩,一氣呵成,捅一下小屁眼,插一下小嫩穴,最後再往小陰蒂的斷口部位輕輕一摁!

   “咿~~~~~~~~~~?”

   “給我高潮!”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翎雁一瞬間突然把小腰一挺,多次高潮未遂的怨念再也無法壓抑下去,匯聚成一股溫熱的潮水,豆芽這下微不足道的小刺激徹底打開了翎雁的開關!

   “嗯嗯嗯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嘀嘀嘀嘀……”傳來高潮傳感器被觸發的聲音。

   與此同時翎雁的小騷逼一夾一放,小噴泉連續噴出好幾股潮水,噴出離屁股兩米多遠!

   ………………

   …………

   ……

   [new page]“完事啦小婊子!”

   “唔唔唔唔唔~~~~~~~~~~~~!!!”翎雁在豆芽下面發出沉悶的嬌喘聲。

   “嘀嘀嘀嘀……”

   “嗯嗯~~到現在還給我舔~~~~沒想到你還挺乖的~~~別光給我舔,你也自慰著~~”

   翎雁用手撫摸自己正在高潮的小淫穴,食指和中指插進去,另一只手則壓在身子下面,從後面插自己的小菊花。然而她剛插了沒幾秒鍾,突然只聽齊刷刷的四聲“咔嚓”聲——刹那間血流如注!一對白淨的小腳和一對纖細的小手就離開了她的身體!!!

   “唔!!!!!!唔!!!!!!!!”

   “啊啊啊~~~~小婊子別咬我陰蒂~~~!!”

   翎雁痛苦地扭動著身體,但她的腦袋還依舊被豆芽騎在下面。她努力掙扎著,踢蹬著兩條小腿,腳腕只剩兩個鮮血淋漓的斷面,一雙小腳被她自己踢下床。兩只手也脫落了,一只還搭在她自己的小肚子上,食指和中指插在陰道里,另一只的中指也還插在她肛門里,因劇痛帶來的肌肉收縮使她的手指頭被緊緊夾住,淌著血的小胳膊在半空中揮舞著,似乎想把豆芽揮開,揮了幾下都沒碰到豆芽的腿,可能翎雁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手了。

   “唔唔唔唔唔!!!!!嗚嗚嗚…………………………!!!”

   “從現在起你還能活1分40秒,忍著疼給我好好舔,我也給你再摸摸。”

   “唔~~~”

   豆芽探身又去摸她腿間的部位,把她兩只手都拔出來扔掉,和她以69式互舔。翎雁果然還是敏感,淒慘的叫聲很快就有轉變為愉悅的顫音。

   “嗯嗯~~~~唔唔~~~~~嗯嗯嗯~~~~~~唔唔唔唔唔~~~~”

   然而毫無征兆地,又是齊刷刷的四聲“咔嚓”聲!這次是她的手肘和膝蓋!

   “唔唔唔唔?嗯!!!!!!!!!!!!!!!”

   剛剛有些嫵媚的聲音瞬間又回歸淒慘,四段小腿和小臂滾落到床下,斷口處露出白森森的骨頭。翎雁無助地揮舞著僅剩的四肢,身體比例看起來就像一個大號布娃娃,小短胳膊在空中亂劃,兩只大腿也拼命一夾一夾的。

   “唔唔唔~~~!!啊啊啊啊~~~!!!疼!!!疼!!!讓我快死吧……唔唔唔唔唔~!!!”

   豆芽又用陰部把她嘴緊緊壓住。

   “別說話!不准說話!你的嘴是用來舔我小穴的,除此之外不准用於干別的!快點!快點!!!嗯嗯~~我也好像有東西快出來了~~~~你該不會也要再高潮一次吧?胳膊腿被切掉的時候怎麼反而流出這麼多淫水啊?”

   翎雁已經逐漸叫不出聲了,於是豆芽用震動棒抽插她的菊花和小穴,使她再次回歸亢奮。高頻震動加旋轉的兩根玩具插進翎雁體內時,她再一次發出愉悅的嬌喘,但也沒來得及嬌喘幾秒鍾,緊接著又是四聲“咔嚓”的斬斷聲!

   “唔~~~~~~~~~~~~~~~~~呃~~~~~~~~~~~~~~~~~~!!!!!”

   這一次是從腋窩和大腿腹股溝的高度斬斷的,也就是說把她僅剩的一點四肢都斬斷了。此時的翎雁只剩一個腦袋和蠕動的胴體,胸脯急促地一起一伏著,腰肢還在無力地亂扭,大腿斷口呈現出鮮嫩粉色的肌肉和薄薄的脂肪層,兩個斷口之間是依然白淨的小淫穴,插著震動棒,激動地一夾一夾地,反而流出大股興奮的黏液。

   “這次胳膊腿被切斷怎麼反而更亢奮啦?嗯!?騷貨人棍小畜牲?嗯嗯嗯~~~你還真是挺擅長舔小穴的~~~我還從來都沒這麼舒服過~~~~嗯嗯~~~快點~~~~咿~~輕點吸~~~你還一分鍾就死了,趕緊給我舔到舒服~~~~”

   翎雁的小腰也開始一挺一挺的,身體弓起來,看起來似乎又要被震動棒弄到高潮了!然而豆芽卻看准時機,在她似乎快要高潮的前一秒把震動棒都扒走了。

   “唔唔~~~~~??嗚嗚嗚嗚~~~~~~”

   “不許比我先高潮!先趕緊好好舔我!”

   “唔唔唔~~~吸溜~~~吸吸~~~”

   “啊~~~~~~~~嗯~~~~~~~~就還剩40秒了~~~快點快點~~~嗯嗯~~啊啊~~~~~加油~~~~就還有半分鍾了~~~嗯嗯?怎麼不舔了?”

   “咳咳咳~!!我就還30秒可活你還不給我摸嗎!?你不摸我我也不給你舔了!”

   “區區一具食物還敢討價還價!你想讓我摸你那我就摸!”

   豆芽卻不是拿手,而是抄起剛才的手術剪,鋒利的尖端噗呲一聲狠狠插進翎雁的小肚子上,齊根沒入,尿道和陰道也被一並貫穿了!

   “你不是敏感嗎!?你不是想高潮嗎!?來呀來呀!我就是要戳爛你的敏感的陰道!我跟你說我才不想吃你這副小騷逼!連子宮一塊剜下來絞成肉餡喂狗!”

   “呃呃呃呃~~~~~~~~~~!!!!!”

   豆芽連續猛戳翎雁的陰阜十多下,翎雁連慘叫都沒有,反而只剩帶著顫音的嗚咽,聲音就像垂死掙扎的小狗。豆芽也在她臉上前後蹭,用她的嘴唇和鼻子摩擦自己的陰縫。

   “嗯嗯~~舒服~~!!我好像真要去了~~~要尿在你臉上了~~~嗯嗯嗯~~~趕快給我拿嘴接著!我艹你該不是被我剪子扎到高潮了吧!?淫水都從我扎出的眼兒里射出來了!沾我一手!”

   “唔唔唔唔唔~~~~~~~~~~~”

   “這算不算便宜你了?我都說了不准你比我先高潮!誰知道你這……嗯嗯嗯嗯嗯又開始舔了~~~~~~”

   “唔唔~~~吸溜~~~~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然而就在差不多這個時間點,最後一枚斬斷圈也發出“咔嚓”的一聲。

   “嗚咕~!”

   盡管翎雁的腦袋依然壓在豆芽下面,但她的身體卻猛然坐起來了!失去四肢和頭部的身體看起來就像一大坨肉做的枕頭,在床上瘋狂扭動著,而且腰肌力量不小,上下翹動臀部的時候連床墊都一顫一顫的!原本剪子還插在她小肚子上,甩了幾下之後也就甩掉了,下體一片血淋淋的掛著肉條,四肢斷口的動脈里也還在泵出血液,而新鮮的頸部斷口更不用說,就像一個鮮紅色的小噴泉一樣!肉枕頭拼命蠕動了半天,最終把自己扭下了床,掉落在地,又在地上拱了拱背,就像被爬滿螞蟻的大肉蟲子,但是動作最終還是緩慢下來,趴在床邊不動了,臀部肌肉痙攣幾下,就好像又在做什麼抖臀動作,濕潤的小屁眼又最後嗶嗶地夾幾下,松弛成一個小洞。

   與此同時豆芽射了!噴出一大股潮水!但翎雁的嘴唇還緊緊貼在她外陰上,所以當豆芽噴水的時候,一大股湍急清澈的水流從翎雁的頸部斷口澆出!她不僅尿翎雁一臉,更應該說是尿翎雁一嘴,翎雁再也沒有任何反抗余地,也就只能成為她的小便池。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翎雁公主……金絲雀城的翎雁公主被我宰啦!!!從此以後我才是翎雁!!從此以後金絲雀城就是我的東西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持人女孩用洪亮的聲音宣布:“競技比賽半決賽第一場,翎雁公主被淘汰,豆芽選手順利晉級!讓我們用掌聲慶祝她!請問豆芽選手打算如何處理自己的戰利品呢?也就是失敗者的這堆屍體。”

   “我才不打算吃她!好吃的肉畜那麼多,我憑什麼還要吃一個連處女都不是的婊子!喂狗!現在就喂!牽幾條狗進來把她啃得一干二淨!”

   工作人員果然牽來七八條惡犬,全都飢腸轆轆的,迫不及待地撲到床邊,吧唧吧唧地撕扯地上的殘肢斷臂。豆芽拽著翎雁的頭發把她提起來,讓她看自己的屍體被吃的樣子。

   “還活著沒有?能看見嗎?你腦袋也太惡心了,全都是我的尿味!”

   一條大狗吭哧一口就把翎雁的左手給吃了,另外一條叼著她的右腳啃,腳趾和腳心里面的骨頭對犬牙來說簡直就是酥脆餅干,只聽幾聲咔嘰咔嘰骨骼碎裂的聲音,一只腳就被狗嚼碎吃掉了。另外三條狗聚在胴體旁邊共同分享,鋒利犬牙扯開皮膚,咬掉剛發育不久的小乳餅,黃澄澄的脂肪碎屑從四面漏風的狗嘴里掉落而出。圓潤豐滿的小屁股再也不能跳抖臀舞了,被狗嘴一口咬住,左邊一整塊屁股肉被呲啦一聲撕扯下來,瘦多肥少,都是上好的臀尖肉,也都便宜了畜牲。狗畢竟改不了吃屎,犬牙扯開敏感稚嫩的小菊穴的粉色褶皺,舔食剛才因興奮而流淌出來的腸液,舔完表面的之後干脆扯掉肛管附近的肌肉,使翎雁的小屁眼撕裂成一個苹果大小的窟窿,狗嘴伸進去吃里面的腸子內髒,犬科動物進食獵物的時候總改不了掏肛的習性,幼小的翎雁雖然只有一丁點大,但也被狗嘴伸進去狠狠地掏了一番,盆腔里的小零件們被啃得一塌糊塗。很快小子宮也被叼出體外,嫩軟厚實的一大塊肌肉,下面還連著一截濕潤的陰道管子,兩只狗就開始搶,兩張狗嘴各咬住一側輸卵管向後拽,硬是把翎雁的小子宮給從中間一劈為二,內壁還掛著不少剛分泌出來不久的粘稠愛液,此時也就成了狗食里的調味料。

   “這個也給你們吃!”豆芽邊說邊把翎雁的腦袋也扔下去。一條沒搶到肉的狗非常激動地撲過去,啃掉了翎雁的鼻子,然後一通瘋狂啃食,連顱骨都咬碎了,看似操作不便的狗嘴卻能毫無浪費地把肉啃得干干淨淨,還成功地掏出她的整副腦子。

   “慢點吃!慢點吃!哈哈哈哈!!!!”

   ……

   幾天後的豆芽又在格斗賽中贏得勝利,獲得冠軍。伶鼬實現自己的承諾,將豆芽接入金絲雀城,作為翎雁的代替品視如己出,而豆芽也確實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聰明孩子,沒有出現由儉入奢的富貴病,而是反而更加努力地學習成長,金絲也很喜歡她。幾年之後豆芽17歲,也是金絲建立金絲雀城的年齡,她正式把金絲雀城的主管權交給豆芽,豆芽的能力也得到了黏菌少女們的認可,於是大力發展外交,一改金絲雀城作為“世界毒瘤”的形象,更多地向外界開放生物技術和產品,使金絲雀城在之後的短短十年內成為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第一強國。進而金絲雀城開始干涉外界事務,以反恐名義介入其他地區軍事衝突,在全世界各地建立黏菌士兵巡視站,一些名存實亡的國家受金絲雀城的保護,最終被納為飛地,成為金絲雀城的國土。而自從金絲禪讓後,金絲雀城與教會始終保持非常良好的關系,當教會遇到外界危機的時候,豆芽校長適時提出“主權合並”,將教會的人員領地納入自己的麾下。外界越是戰亂不斷,金絲雀城就越能從中受益,到21世紀中下葉的時候已經擁有500多萬平方公里的實占領土和四億多人口,零零散散的飛地遍及東南亞、地中海、加勒比海和墨西哥灣、西非、南美以及格陵蘭,科技大幅領先外界,總產值是美國三倍,人均產值雙倍於挪威,在歷史上寫下濃厚的一筆,被譽為“21世紀日不落帝國”。

   豆芽校長的晚年不甘於衰老,盡管她願與自己崇拜的金絲校長一同壽終正寢,但最終還是接受神皇卡琳娜三世邀請,加入神秘的“不死俱樂部”,無限延長自己的壽命,並繼續擔任金絲雀城掌管者。進入22世紀的金絲雀城提出“人類與黏菌生物共生共存”的概念,並倡議建立“兩種智能生物共同主宰的地球”。當地球空間逐漸擁擠的時候,豆芽校長主導的“星際大長征”正式開始,地球就像一朵成熟的蒲公英,幾乎在同一時刻向浩瀚的太空散播出成千上萬的種子,生命力極強的黏菌生物搭乘最先進的宇宙飛船登陸到鄰近或者遙遠的行星上,建立聚居站,開采資源,改善整個星球的環境,建立第二甚至第三個地球,由黏菌生物改善完畢的星球也能適合人類居住,兩種智能生物的總人口猛增到87萬億,當然這已經是一千多年之後的事了。但這依然只是人類文明的一小塊苗圃,開拓者們帶上金絲雀城的旗幟,乘坐更加先進的躍遷飛船,向遙遠的仙女星系進發。

   “說不定我們還能找到一群外星女孩,然後嘗嘗她們的肉!”

   (全文完)

   19.06.16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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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然而上述這段故事並未出現在主线劇情里,翎雁也沒有死——至少沒有死在這一天。她確確實實地被豆芽撩到了高潮,也確實小騷逼一夾一放,小噴泉連續噴出好幾股潮水,噴出離屁股兩米多遠,而且甚至也確確實實聽到了“嘀嘀嘀”的斬斷圈倒計時聲————

   ————但卻是從豆芽身上發出來的!

   “喔!!!!!!!!!!!!!!”全場觀眾一片嘩然。

   千惠子在看台上激動地一拍我大腿:

   “啊哈!!翎雁這小丫頭還真有兩下子!從一開始就深藏不露的,抓住機會一下把對手弄死!這一點還真是跟你有點像!真不愧是你的小迷妹啊!不禁讓我想起咱倆比賽時的……”

   “等等!我覺得不對勁!”

   “什麼!!!?”

   緊接下來的一秒鍾,斗獸場里出現了前所未有的不對勁的情況!名為豆芽的小選手驚慌地雙目圓睜,看向主席台,用撕心裂肺的嗓音高喊:

   “我沒高潮!!!!!!!!!!!!”

   瞬間全場所有人包括電視機前的觀眾都像炸開鍋一樣!

   “我沒高潮!!!高潮的不是翎雁嗎!?你們傳感器壞了!!!?趕快把斬斷圈先給我停下!!!!!!”

   主持人女孩馬上就作出回應:

   “確實檢測到翎雁的高潮,但是此前0.7秒先檢測到了你的!一切生理反應和腦波信號都完全符合高潮特征,傳感器絕對不會錯!鑒於你從未體驗過高潮,很可能你沒有意識到那就是高潮的感覺。”

   “我沒有!我說了我真沒有!高潮之後能像我這樣說話嗎!?難道不該浪叫嗎?不該肌肉痙攣嗎!?難道——————”

   咔嚓!!!

   豆芽還在辯論著,憤怒地揮舞著拳頭,但她突然看到自己握拳的小手掉了,就在眼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兩只手腕被斬斷了,同時還有跪坐在屁股底下的小腳!

   “啊!!!!!!!!我的手!!!!!啊啊啊啊!!!!!!”

   豆芽依然跪在床上,顧不上給手腕止血,用嘶啞的聲音高喊:

   “我說了讓你們停下!我說了你們的傳感器出問題了!!!你們先停下斬斷圈!然後給我調查清楚!調查清楚之後必須把我送到金絲雀城去接好手腳!當然還要把這個真正的失敗者宰了!啊啊啊!!你們到底聽見沒有!?怎麼還不————”

   咔嚓!!!

   20秒過得太快,容不得她再多說幾句話。她的膝蓋被齊刷刷地削掉了,再也不能穩穩地跪著,身體向前栽下去,她還下意識地用手撐,然而手肘也在同一瞬間被斬斷了,她直接從床上滾落在地,肘部斷口戳在地板上。

   “啊呃!!!!!!!!!!!!!!!!!!!!!疼啊!!!!!!!!!!!!!為什麼還不停下!!!!!求你們先停下來!!!!!!為什麼不相信我!!!!真的是你們的傳感器出問題了!!!!!求你們了!!求你們了!!!嗚嗚嗚嗚!!!!!求你們先停下來調查一下!!!!!如果真是我撒謊就把我的肉一塊一塊切下來!把我的皮一寸一寸地扒掉!讓我生不如死!!把我舌頭塞進絞肉機!但是我沒撒謊啊!!!你們為什麼不先驗證一下!!!!?”

   翎雁也早就嚇傻了,此時終於爬起來,指著主席台高喊:

   “給她停下!!”

   暫時沒有回應。

   “我翎雁公主命令你們給她停下!!”

   主持人說:“斬斷圈一旦啟動,哪怕是勝者都無權再做出干涉!”

   “好!!!你們不停下是吧!?那我也死!我用剪子戳死自己!!!”

   “那也是你作為選手的個人行為,不會影響她的斬斷圈的啟動,只會視為兩人同時淘汰,冠軍就會由剩下的水羚和秋刀選手進行角逐。”

   “好啊!!好啊!!!!媽媽!李裂叔叔!你們總該有權讓他們停下對吧!?遠程操控一下!斬斷圈應該都是無线控制的!快點!快點!!!再晚點就來不及了!!!!!”

   我也猛然站起來:“操控台先給她停一下!!!”

   然而既沒有人理翎雁也沒有人理我,就在我們努力爭取的時候,小肉畜豆芽的腋窩也大腿根也被斬斷了。

   “翎雁……”

   “啊!?”

   “翎雁姐姐……”她在床邊虛弱地喊。

   翎雁趕緊把她抱起來,抱在自己的懷里。

   “我好疼啊!!!嗚嗚嗚……我好疼啊!!!我的手腳都沒了!!!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我讓他們給你停下但是……”

   “翎雁姐姐摸我好嗎?讓我真的高潮一下~~~~”

   盡管時間只剩不到一分鍾,但翎雁還是專心致志地愛撫著她的小縫,右手摟著她的後背,就像抱著襁褓中的小嬰兒,左手揉搓她的陰縫,大腿斷口的鮮血沾到翎雁的手上。

   我依然還在觀眾席上大吼大叫,但畢竟我沒有話筒,完全蓋不過主持人的聲音。

   “請三世神皇陛下冷靜,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只肉畜是在騙人,她是在以騙人的方式延長自己的生命!我們還是第一次以分段斬斷的方式處刑,誰知給了淘汰者辯解和說謊的機會,如果我們針對每個謊言都調查一番,而不是充分信任金絲雀城的神經科技,那恐怕比賽就會毫無效率了!”

   隨著一陣輕微的嬌喘,翎雁懷里的女孩達到了高潮。她享受著奇妙的快感,但是更多淚水從她眼角流出。

   “如果這才是高潮的感覺,那麼剛才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沒騙人……我真的……真的……真的………………唉…………翎雁姐姐抱緊我……”

   但是觀眾們卻開始三三兩兩地怒罵:“騙子!騙子!賤貨!騙子!”

   翎雁緊緊抱住她,也還在苦苦地替她申訴,但是她自己卻先平靜下來,安安靜靜地閉上眼睛:

   “……沒關系了,翎雁姐姐,別再和他們說話,最後再看看我好嗎?”

   “好!好!!!”翎雁含著眼淚痛苦地說。

   “我才不管別人相信不相信我,翎雁姐姐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

   “那就夠了,這就是我人生最後十幾秒中聽到的最溫暖的話語了。唉……!唉……!看台上的卡琳娜姐姐也在替我說話,我突然感到好幸福…………”

   “你不該死!你根本就沒高潮!!你不該死啊!!!”

   “我不該死,該死的是翎雁姐姐才對呀!既然翎雁姐姐相信我,願意到另一個世界來陪我嗎?”

   “我——啊!?”

   “哈哈是和姐姐開玩笑的啦,好好比賽,好好生活,但是也別忘記我,別忘記愛欺負人的豆芽妹妹,有機會來陪我的話可千萬不要錯過哦!”

   “嗯!嗯!!!豆芽妹妹!!!!”

   就在斬斷圈啟動前五秒鍾,她再一次睜開眼睛,但卻仿佛已經失去了神色,聚焦於遙遠的天空————

   “我好不甘心啊!!!!!!!”

   咔嚓!!!!

   翎雁懷里的小身體“騰”地一顫,一顆腦袋滾落到身體的肚子上,散落的頭發浸泡在血液里,但是失去頭顱的小身體卻也沒有拼命掙扎,只是胸脯起伏兩下,發出最後一聲無奈的嘆息,隨後便安安靜靜地沉睡在翎雁的懷抱里了。

   主持人高聲宣布:“競技比賽半決賽第一場,肉畜豆芽被淘汰,翎雁公主順利晉級!讓我們用掌聲慶祝她!”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金絲雀城!!!金絲雀城!!!”

   千惠子激動地搖晃我的肩膀,甩著爆米花上躥下跳:

   “看見沒有!翎雁這下進決賽啦!翎雁簡直強無敵!真能給我們金絲雀城爭光!”

   “嗯……”

   “你該不會真信那個小畜生的扯淡了吧?虧你還自稱是上過戰場的人,兵不厭詐的道理你不懂?”

   “我……不知道……我沒法判斷……”

   “沒法判斷那就別判斷了啊!你又不是多愛管閒事的人!再說判斷出來還能怎麼樣?調查出來一個‘真相’然後再把翎雁拉回去處刑?現在翎雁晉級了,這難道不就是最好的結果!?”

   “我……我……成吧你說得對吧……”

   翎雁抱著豆芽的屍體又沉默地坐了良久,直到她媽在包廂里拿揚聲器呵斥她:

   “起來!畜牲!跟觀眾致敬!”

   翎雁這才把豆芽的屍體放下,站直身體,渾身沾滿豆芽的血,向四面的觀眾鞠躬。翎雁還沒走出場地,突然就有人牽著七八條惡犬衝到床邊,瘋狂啃食豆芽的屍體,連骨頭都咬成碎末!

   “咬!咬!咬!咬!”現場觀眾們得意地高嗥。

   ………………

   我和千惠子去更衣室接翎雁,她也沒有衝掉血,隔著門縫看著豆芽被吃得皮都不剩。

   “恭喜你了啊翎雁……”

   我肘一下千惠子讓她閉嘴。

   “我知道豆芽沒說謊。”翎雁看著門縫說。

   千惠子把她推進淋浴室:

   “你知道什麼呀知道!別以為所有人的高潮反應都是一樣的,這世界上就是有人在高潮的時候還能臉不變色心不跳地說話,嬌喘聲也不一定有。除此之外她還有什麼證據?她就是想多活半天,想方設法地把自己的死期往後拖!”

   “她有什麼拖的必要!她最後都放棄希望了還問我信不信她!”

   “看看,看看,這就是她最大的目的了!看你現在這樣子,不僅沒有獲勝的喜悅,反而被一個剛認識半天不到的小畜牲弄得心神不寧!這就是她的目的!她就是想讓你心里不舒服!你把她淘汰了她當然不爽,又沒辦法報復你,那還能怎麼辦?死到臨頭演一出戲攪亂你的內心世界,讓你動搖,讓你失去對冠軍的興趣,讓你沒法好好准備決賽,增加失敗的幾率!你要是在決賽上被砍死了,這畜牲的目的不就達到了?”

   “豆芽不是那樣的人!豆芽她……”

   然而連我也幫千惠子說話了:“豆芽是什麼樣的人?今天之前你見過嗎?”

   “卡琳娜姐姐!!!?豆芽還說看見你替她說話很幸福!結果你也不相信她嗎!?”

   “我那個……我從來也沒說信或者不信,我就是覺得應該停下斬斷圈再調查一下……但是沒停下也就算了。其實我還是更相信她真的被你舔到高潮了,你又不是沒這本事,我相信你是憑借自己的能力光明正大地取勝的。”

   “我……是嗎!?我真的是嗎!?”

   “你真的是,我覺得假不了。”

   艾丹也走進更衣室,和翎雁抱在一起,翎雁和自己哥哥抱了一會兒,才露出了獲勝之後的第一個笑容。

   “等會兒,這不是女更衣室嗎?”千惠子一針見血地說。

   ………………

   …………

   ……

   [new page]當我們努力幫助翎雁調整心態的時候,一切局面都在向著對她最不利的方向發展。比賽之後第二天,斗獸場門口出現了一群來源不明的人,穿著棉襖戴著口罩,或年輕或年老,擺出大展板,拉著大橫幅,用廉價的投影儀播放昨天比賽的視頻,其訴求只有一個——

   “調查選手豆芽所穿戴的高潮傳感器是否真的准確無誤!”

   早上斗獸場門口一下聚集了200多人,警方緊急出動車輛維持秩序,這200人起初只在門口展示,但在一小時之內人數就擴充了一倍,到中午的時候就已聚集了1000多人!考慮到洋鹽市寬松的槍支政策,上千人的集會可謂危險至極!對哪方來說都危險至極!更何況這群人到午後逐漸開始移動,圍著斗獸場游行,沿途吸收尾隨者,下午兩點時已經超過3000人!此時人群開始分流,一部分依然在斗獸場附近活動,一部分高喊著口號向北進發,闖入博覽會展銷場,而另一部分則向南,沿南北向中軸路“海葵大道”挺進市中心!

   “調查傳感器故障!!!”

   “還豆芽一個公正!!!”

   “金絲雀城科技不可盡信!!!”

   當人數接近5000的時候,就連任何一小股分流都能占滿整個街道!警方哪預料到人數能在同一天內從200上升到5000?但是似乎活動組織者卻早有預料,各種橫幅、展板、標語牌、喊話用的大喇叭,甚至統一顏色的藍帽子,這些需要提前准備的東西,可遠不止200人的份!游行隊伍所到之處的商店暫時關起門來,路上的行人紛紛掏出手機拍照錄像,網絡上大量流傳游行視頻,當然各大小媒體記者也紛紛出動,有意無意之間也為游行擴大了聲勢。

   “……攝像機跟上!讓我們來采訪一下這位女士!您好,您好,我們是亞洲新聞台洋鹽記者站的記者,我看到您走在游行隊伍的前列,能否接受一下我們的采訪?”

   “好啊!好啊!!拍一下我的標語牌,看到沒有?金絲雀城天怒人怨必無好報!”

   “請問您是這次運動的策劃者之一嗎?”

   “我不是,我們沒有策劃者,也不需要策劃者!我們所有人都是自發聚到一起的,我們喊的口號都是我們的心聲!”

   “請問這次運動針對的是博覽會主辦方嗎?”

   “博覽會主辦方也是洋鹽當局本身!洋鹽市這個政府再這樣搞下去是不行的!只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去哀怨!去憤怒!你看看我,我從剛才起就一直強忍著不流眼淚,我不知道洋鹽當局要干什麼!”

   “您一直在重復憤怒這個詞,那麼最讓您憤怒的點是什麼?”

   “今天來說肯定就是小豆芽的事啊!比賽直播所有人都看到了,不用我講,但是主辦方當時為什麼不停下?為什麼不調查傳感器故障?你們不覺得這有些蹊蹺嗎?主持人說調查故障會拖慢賽程?這可是半決賽誒!只有三場比賽了誒!這麼大的一個比賽,一點嚴謹精神都沒有的嗎?再說這個女主持人也不對勁,小豆芽在抗議的時候,她也太對答如流了吧?短短20秒鍾就能講出道理,她是技術人員嗎?或者說難道有技術人員在她身邊嗎?她能在20秒內向技術人員咨詢清楚?還是說能在20秒內向自己的主管請示?她難道是最高負責人?掌管小選手們的生殺大權嗎?”

   女人一邊接受采訪,攝像機前很快就聚集了十多個示威者或圍觀群眾,有的就是過來擺個手做個鬼臉,也有的很積極地參與話題。

   “您好!記者同志您好!我也想說幾句話!我鄰居的三表哥曾經是一名寄養計劃的寄主,十年前把自己培養的女孩送去參加競技比賽,結果也是死在忍耐賽上,而且一上場就死了!我們當時都很悲傷,是個挺好的小姑娘,我們也都知道她定力很強,也沒理由那麼快就被淘汰,所以怎麼可能上場就死呢!?誰能保證之前的比賽就沒出現過傳感器失靈的情況?不僅是這屆比賽,還有上屆比賽,甚至上上屆比賽,誰能保證?之前的比賽選手沒有機會申訴,觸發傳感器瞬間死亡,不管是正常觸發還是故障都無從驗證,而這一次暴露出這個問題,小豆芽用自己的生命去申訴,結果主辦方就是這麼一個應對態度?”

   “沒錯!不知道有多少比賽的小孩就是這麼冤死的!”旁邊又一個看著挺年輕的男的叼著煙說。

   記者趕緊說:“別急!別急!大家一個一個說,我們的報導是在直播的!”

   一個長得像肯德基上校的白胡子老頭說: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電子產品是萬無一失的,就算傳感器使用了金絲雀城的神經技術,但在制造過程中也會有各種各樣的可能導致故障的因素產生,而故障也有產生概率,並不是說出廠前的強度檢測就能100%篩掉所有故障產品,從這個角度來說,比賽用的傳感器出現故障並非毫無可能!無論是金絲雀城的技術不可靠還是傳感器的制造廠商不可靠,都不是這次豆芽事件的最主要問題,最主要問題還是在於主辦方的應對態度,在不調查的情況下堅稱傳感器沒有問題,不僅不能使人信服,反而讓人感到比賽裁判系統的不透明!而且說實話,現場的女主持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算是主辦方的發言人,一口咬定沒有故障,堅持推進斬斷圈的啟動程序,這樣的反應讓我非常不能理解!”

   進而又有另外一個男的說:“有什麼不能理解的?金絲雀城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公主被不知名的普通選手淘汰掉?我至今沒看出這個翎雁比別的選手強在哪,居然就能一路晉級到決賽!告訴我這後邊毫無貓膩我都不信!廚藝比賽的評委有沒有貓膩我就不胡思亂想了,這次小豆芽事件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小豆芽是個可憐的犧牲品,她從踏入場地就注定不可能取勝,主辦方讓八強選手暢談奪冠後的理想?簡直太可笑了!簡直就是在玩弄另外七個人的感情!或者說所有參賽的534個人里有533個都被玩弄了!他們以為自己在過獨木橋,懷著一絲希望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比如小豆芽的奪冠理想第一條就是撕毀食用契約並獲得公民身份,這是她們的奮斗,不惜一死也要嘗試拼搏的奮斗!但是結果呢?獨木橋是不存在的,他們面前的只有萬丈深淵,他們練習格斗,練習做菜,當然也練習性技和忍耐,擠破頭皮向前衝,也互相淘汰,擠掉別人,一步一步向前進,努力度過獨木橋!結果呢!?結果他們走到最後才發現前面只有萬丈懸崖,別說什麼獨木橋,就連一根鋼絲也沒有!而他們從報名那一刻開始就沒有退路!那麼獨木橋到底存在嗎?如果存在的話在哪?聽好了!唯獨就在翎雁公主面前!僅限她一個人通過,不是獨木橋,是金門大橋!幾十米寬!她在橋上打滾,摔倒,跑跳,跑錯方向,都沒問題,橋是特地給她一個人准備的,她要是快掉下去了那就臨時把橋加寬,總之最後總能把她送到冠軍的寶座!我不否認翎雁公主很天真,很天真地在橋上蹦蹦跳跳,以為是自己憑借努力走過去的,但我想讓她自己看到真相,看到橋下有500多具墜下懸崖的屍骨!”

   也有憤怒的年輕女性高聲說:“沒錯!這個大叔說得對!這屆比賽從始至終就是在給翎雁公主造勢!就是為了提升她的個人形象!除此之外的參賽者完全就是犧牲品,設立什麼冠軍獎勵就是在騙他們,吸引他們報名,其實他們誰也得不到獎勵,他們進入的是翎雁公主專屬的秀場,而秀場的台階就是用他們的屍體堆砌起來的!小豆芽是多麼傻的一個孩子,她以為自己的對手是翎雁,其實是整個主辦方!是洋鹽李家!金絲雀城!整個肉畜協會!我猜她也是在死前10秒才想明白這一點,所以才發出那麼無奈的嘆息吧?”

   游行人群越聚越多,下午六點天已經黑了的時候反而到達巔峰,全市有超過一萬人都加入到游行隊伍中!人們手提燈籠為小豆芽哀悼,沒有燈籠的就揮舞著手機手電筒,上年紀的大爺大媽依然喊著激進的口號,年輕男女們則唱著哀傷的歌。

   與此同時各大媒體也都處於炸鍋狀態,社交媒體更不用說了,針對這個話題的討論簡直就是一場狂歡,說法也是五花八門。

   ………………

   “我……我該怎麼辦……我該去死嗎?難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嗎!?”

   “別管他們!翎雁!你就是你!你沒有錯!我說了十年前我也面臨過風言風語,但是我不也盡全力拼搏到最後了?”

   事實上我十年前並沒面臨過類似的風言風語,更別說這麼聲勢浩大的游行了。翎雁就算再遲鈍也該意識到我在糊弄她,何況她還算聰明的。

   我們這次沒有聚在肉畜工會的體育館,而是聚在南灘大酒店的一間會議室,不僅我們這代人,千惠子和愛德華他們,倆弟弟,還有我爸那一代人,李裂叔叔彈塗阿姨之類的,藍魚她爸,翎雁她爸,文礙叔叔,全都聚在了一塊!甚至還有再上一輩,李之尚他們三個老兄弟,非常罕見地齊聚一堂,也有一些黏菌少女,也有平常跟我們聊得來的小肉畜們,也有幾位我的教臣,金絲校長和我親媽都同時出席,總之差不多是整部《肉食戰爭》里的最強陣容了!然而我們並不知道這算是個什麼活動,也不知道發起者是誰,反正不是我,更不知道這麼多人聚一塊是要干什麼。

   彈塗阿姨說:“真的不用在意他們那些人的話,翎雁,你如果在意他們,那就是他們的勝利了!我問你,你到底想不想贏?”

   “我……想贏!”

   “你為什麼想贏?你想贏下這個比賽是為什麼?”

   “我要為金絲雀城爭光!我要展現出金絲雀城女孩的風采!”

   “那麼那群人難道能阻攔你的理想嗎?”

   “不能!”

   盡管翎雁說不能,但我覺得彈塗阿姨這個邏輯說不通,也沒太起到給翎雁鼓氣的作用。

   伶鼬副校長說:“你們不用慣著她!她還在意別人的什麼目光?一萬個人說她壞話就受不了?我跟金絲被判為反人類罪的時候可是有好幾億人嚷嚷著要給我們施以絞刑!”

   李裂叔叔少見地穿上了西裝革履,他說他是剛開完新聞發布會。

   “這群人就是吃飽了撐的!死個肉畜跟他們有屌關系!死的又不是他家閨女!反正我就跟記者說了,我說難道蛐蛐打架也值得作弊嗎?這幫肉畜就算不死在斗獸場里也得死在案板上,難道有什麼區別嗎?弱就是弱,廢物就是廢物,輸了就是輸了,怨不得別人!如果他們就想要個真相的話,傳感器的調查工作我已經派人進行了,到時候出報告結果了打爛這群破逼臉!”

   盡管水羚也在場,番杏也在,但都一改平常懶散的舉止,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李裂叔叔不耐煩地批判一通,他爸又接過來批判:

   “這事放在我眼里,小事,破事,無所謂的事!現場觀眾都在說豆芽是騙子,怎麼突然第二天就反轉了呢?還不是有人煽動!有人帶節奏!博覽會的競技比賽本來就是娛樂比賽,就像綜藝節目一樣,規則從來不是很嚴,別說我們沒有作弊,就算作弊也是為了節目效果!我們怎麼盈利的?收取門票、電視轉播、廣告贊助,都是光明正大的手段,有哪一點做錯了?再看鬧事這群人,豆芽又不是他們女兒,有什麼理由跳出來?我告訴你們!有許多人用我們的比賽開設地下賭局,一群傻子就去賭,他們輸了還是贏了關我們什麼事?不要輸了就來找我們麻煩!”

   “說得好!”小柑媽媽鼓掌說。

   他們又七嘴八舌地討論了半天,直到大佬們都先走了,只剩我們這輩人,水羚才長吁一口氣:

   “翎雁啊,我看一群人都哄你,也沒一個哄到點上!現在我要問你一個嚴肅的問題:你到底想不想贏?”

   “啊?剛才彈塗阿姨也問我……”

   “她問是她問!我問是我問!我,水羚,跟你一樣的參賽者,游行人群所說的‘受騙者’,墜入懸崖的小屍骨,用屍體給你壘台階的人!我問你,你到底想不想贏?”

   “我當然想贏啊!”

   “我也想!”

   “啊!?”

   “我做夢都想在決賽把你砍死!削掉你的腦袋,砍掉你的胳膊腿,然後把你子宮從小騷屄里邊拽出來,割下來攥在手里,像戰利品一樣舉起來向觀眾炫耀!”

   “我!!!嘖嘖嘖!我也想這麼對你!!!”

   “對吧!對吧!你跟我是一樣的!都是努力求勝的參賽者!我不相信什麼陰謀論,我認為咱倆處於同一起點,也沒什麼後台操作。如果你被外界言論動搖內心,甚至連‘該不該贏’都不知道,那到決賽的時候就等於是白送給我,我就贏得太輕松了!”

   “唔……但是你也沒有證據證明有沒有後台操作啊?萬一有什麼利於我的舉措,然後我把你殺了,你那時候該是多麼痛苦的一副表情啊!”

   水羚雙手拍住翎雁的臉蛋子:

   “我說了我不信!而且我也想象不出格斗賽能有什麼貓膩,都是真刀真槍地互砍,難道他們還能對我施加什麼軟化肌肉的光波?管他外界說什麼,關鍵問題是我不信啊!我不就是他們口中的受害者?連受害者都不信,他們自己犯什麼賤呢?”

   “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水羚的話比任何人都好用,翎雁很快笑起來,但她這人就好像有強迫症,別人一個勁安慰她,她總是往回找補:

   “如果這樣說的話,你認為豆芽死前都是在演戲?”

   “我不知道,等李裂的調查結果吧,但是就算真有故障,那也不會是故意的,估計就是突發事件,然後主辦方應對不當,主持人也沒經驗,估計自己也嚇傻了,當場胡說。讓李裂去撤了那個女主持人的職!也不能叫撤職吧,也是個有食用契約的,送進後廚把她烤了!”

   “那萬一結果顯示是有故障,我……我算個什麼東西呢?該被淘汰的是我,豆芽才是應該活下來的人,我豈不是應該自殺!?這樣雖然不能把豆芽換回來,但也至少算是遵循了比賽規則……”

   “好啊!你自殺去吧!然後另一場半決賽就直接變成決賽!我就更容易奪冠了!你能讓我得逞嗎!?”

   “讓你得逞!!!?我就是死也不會便宜你這小畜生!”

   “哈哈!你死了恰好便宜我,你活著參加決賽,好好參加,努力參加,才算是不便宜我呢!”

   “啊呀呀呀呀!!!我恨不得決賽現在就開始,把你砍成稀巴爛!!!”

   “哈哈哈哈!這就對啦!這才是你翎雁的風格!怎麼樣心里高興點沒有?”

   “沒有!一想到你我就來氣!”

   “那就給你個更來氣的,今天晚上給我侍寢!”

   “什麼!?你說什麼!?我該不是聽錯了吧!?我堂堂金絲雀城公主憑什麼給你一個人小騷畜牲侍寢!?”

   “我安慰你半天,你也沒點感謝嗎?今天晚上快來給我舔小穴,我流出來什麼你就喝什麼!”

   “你那叫安慰!?除了氣我之外有半句安慰的話嗎?你還讓我給你舔?你這種品質的肉畜就是煎成陰唇肉排我都懶得吃,都是吃一口扔一盤!!你不就等於是個被破處的,肉質受到汙染的長老了的甜水45號嗎?”

   “好呀!公主就是公主!翻臉就嫌我惡心了!你就說一句話吧,今天晚上弄不弄!?”

   翎雁背過身去不看她,眼珠嘰里咕嚕轉個不停,假裝氣得哼了幾聲,良久才小聲說一句:

   “你給我侍寢還差不多。”

   ………………

   …………

   ……

   [new page]然而接下來的幾天,局勢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趨勢。更多民眾上街游行,催促李裂拿出傳感器調查報告。盡管李裂私下里說“死的豆芽又不是他們閨女!”但是這群人就是不知為何把豆芽當成親閨女似的,整天哭哭啼啼地哀悼,早出晚歸,占住繁華地點不走,第四天的時候甚至還開始有搭帳篷過夜示威的!

   “傳感器調查報告發布了!!!”

   豆芽事件第五天,主辦方終於發布了一份關於豆芽比賽當天穿戴的高潮傳感器的檢測報告,報告事無巨細,從傳感器的波形日志文件到軟件處理的算法,何以判斷豆芽為高潮反應,等等等等,甚至還涉及很多深層技術問題,關於神經學的深層技術,能看懂的人鳳毛麟角。除此之外報告還把當天主持女孩的應對方式進行了解釋,說她當時戴著耳機,技術人員在不斷地通過耳機和她對話,所以她能如此迅速地做出應答。

   “該不會是編的吧?”民眾們的第一反應說。

   報告的發布果然起到了效果,第六天的游行人數就開始減少,從第五天的18000人驟降至12000人,但仍然比第一天還多。

   小柑媽媽得意地說:“看見沒有!這群吃飽了撐的的人就欠打臉!還敢跟李家作對!一份報告就把他們臉皮打成肺水腫!”

   ………………

   每當我們以為事件就此結束的時候,事件總會以意想不到的的方式升溫!豆芽事件當天的主持女孩居然被人綁架了!一開始沒人意識到她被綁架了,直到幾小時後網上出現一段直播視頻,主持女孩被捆起來,一群蒙面人圍著她,攝像頭是隱藏起來的,似乎沒打算讓被綁架者意識到。

   “……不需要太長時間,我們只想問一些簡單的問題,知道一些簡單的真相,你要確保如實作答,然後我們保證會放你回去。”

   “好!好!!!”嚇壞了的女孩緊張地說。

   “首先,是否如報告所說,你是根據耳機內容傳達技術人員的解釋?”

   “我……沒有!我根本就沒戴耳機!”

   “那麼你是如何能說出那些話?是你自己臨時編出來的嗎?”

   “不是!有人提前告訴我這些話,說如果翎雁的對手提出抗議就用這些話應答。這不是前幾天剛告訴我的,而是翎雁第一次進行忍耐賽時就准備好的。”

   “那麼傳感器的結果到底是什麼樣的?豆芽是否真的先於翎雁達到高潮?”

   “我不知道!我所在的播音室根本看不見傳感器的結果,而且我也根本不懂技術的事。”

   “所以你單純就是轉述別人提前告訴你的話?”

   “對!”

   “你在服從命令的時候懷疑過嗎?因為這就好像有人提前預料到翎雁的對手可能會提出抗議似的?”

   “我……懷疑過,但我作為肉畜身份也只能服從命令。”

   “告訴你這些話的人是誰?”

   “小七姐,是比賽主辦負責人之一。”

   “是指李裂部下里的那個‘七妹’嗎?”

   “是的,就是她。”

   直播安靜了半分鍾,蒙面人們似乎在小聲商議,最後一個男人的聲音說:

   “好了,我們可以放你走了。”

   “謝謝!謝謝!千萬別告訴李家是我告訴你們的!”

   可憐的女孩這麼說著,卻不知道這段視頻已經直播給數百萬人了,幾小時內轉播下載觀看的人更是不計其數。整個豆芽事件我已經無法做出判斷了,一次次的劇情反轉摧殘著我的大腦。如果主持女孩說的是真的,那麼首先第一件事可以確認,她被放走之後就會很快再次被帶走——而這次是被比賽主辦方!

   “她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李裂叔叔憤怒地說。

   又過了幾個小時,她就在次出現在屏幕前了,只是這次不是隱藏直播,而是公開記者發布會,是李裂給她准備的。

   “……我看到自己的視頻後非常震驚,我不知道有攝像頭……我在被綁架的7小時內,始終有槍口對准我,我不知道他們提問的時候在錄像直播,但我在回答時所說的‘真相’絕不屬實,都是他們用槍逼我那麼說的!關於七姐的內容也全都是杜撰出來的!真正的真相是李博士集團公司發布的傳感器調查報告,而有些人想要刻意編造謊言,煽動群眾,所以才要塑造一套虛假的‘真相’以激怒民意,抹黑主辦方,他們綁架我就是為了用我的嘴把這套虛假的真相說出去,我只能說那些話連我都不信!”

   李裂在電視機前摟著主持女孩的肩膀說:“沒錯!有些人煽風點火,借機塑造虛假的真相,挑撥主辦方和洋鹽市民眾的關系,挑撥我和我的屬下的關系,簡直是其心可誅!”

   主持女孩也再次信誓旦旦地說:“我可以用生命發誓,調查報告的內容才是真的!我在被綁架期間直播出去的言論都是假的!被迫的!我將繼續擔任下一場比賽的主持人,競技比賽臨近尾聲,敬請期待冠軍的誕生!”

   李裂叔叔暫時把她保護起來,讓她住進南灘酒店安保級別最高的樓層,離我的房間不遠。然而連一晚都沒過,主持女孩就再一次失蹤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把她從窗外劫走,但這里離地面至少60米高!

   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人們發現她被掛在斗獸場最高處的旗杆上,麻繩吊著脖子,早已死透了,雙手被綁在背後,腿被砍掉了一條,上身留著一個胸罩,下身則徹底全裸,肛門里插著一把刀,刀刃上還同時插著一張紙,紙上寫著熟悉的文字:

   眾生平等

   各皆有命

   天地援義

   萬物生靈

   她被發現的時候剛死不久,腿間的尿液和屁眼里流出來的血還沒干透。很快被砍掉的腿也被發現了,被塞在斗獸場衛生間的一個馬桶里。

   李裂叔叔簡直就快要炸了:

   “這幫人已經不是普通民眾了!就是暴民!殺人不眨眼的玩意!給我把所有攝像頭都翻出來!看看她是怎麼被抓的!看看她是怎麼被掛上旗杆的!到底是什麼人敢在我的酒店來去自如!現在住我酒店里的可都是……”

   他就算不往下說,我也足夠感到毛骨悚然的了,這個不知是生靈教還是義援會的組織似乎就像一張背後的魔爪,而號稱擅長情報工作的黃三角會居然也摸不到眉目,如果他們能輕而易舉地把人從南灘酒店綁架走,那麼連我也不是安全的,然後再回想那句“邪教皇帝,放下不屬於你的手機!”,我簡直感覺自己隨時可能被爆頭打死!

   “千惠子……千惠子……你是不是這個生靈教的人啊!你是不是幕後黑手啊!我真希望就是你,這樣一來我被你暗殺的時候也不至於那麼難受!我感覺自己就像在一個鬼片里似的,鬼片只有前半段能嚇著我,後半段鬼的模樣暴露了反而就不可怕了,而現在我感覺就是前半段最恐怖的時刻!我真希望這個鬼趕緊暴露,王沙漣讓我小心身邊的人,所以到底是不是你呀……”

   “你怕不是腦子里進豬屎了。”

   李裂不發布調查報告還好,一發布出去,簡直就是全民找茬,盡管99%都是在瞎說八道,也毫無說服力,但卻有個似乎懂點專業的,是個洋鹽市的生物學研究生,自稱看過一些金絲雀城的神經學著作,寫了一個圖文並茂的大帖子,專門指出傳感器調查報告里的漏洞,理論上由淺而深,深入淺出,邏輯縝密,洋洋灑灑兩萬多字,最終結論就是一句:

   “報告里的傳感器波形是偽造的。”

   這帖子簡直又是個重磅炸彈!如果說波形是偽造的,那就甚至不算是故障,而是根本沒出現過高潮波形!高潮傳感器也根本沒被觸發,而是有人遠程手動啟動了豆芽的處刑程序!這樣一來故障論再也沒人提了,全網瞬間就向作弊論一邊倒!發這個帖子的學生似乎完全沒打算隱藏自己,很快就在網絡直播中露臉了,是個年齡不大的女博士,一看就是那種執著於學術但不諳世事的高材生。

   “……我認為我的推理是萬無一失的,如果有人對我的帖子提出質疑,我可以進一步當面對質。”

   千惠子跟我說:“你們金絲雀城那麼多頂尖人士,翎雁她爸更是全球獨一無二的神經學家,對調查報告有什麼說法嗎?為什麼要聽一個半吊子的研究生討論真假?”

   “我問過他們,但他們都說比較忙,還沒來得及看傳感器調查報告,也沒看這個揭露貼,說等抽空看了的話跟我說。”

   “有人跟你說了嗎?”

   “沒有。”

   “所以目前發表看法的最專業人士就是這個女學生了?”

   “嗯……”

   但是可怕的事情又再一次發生了,就在她上網絡直播的第二天,突然一輛沒拍照的面包車衝到示威人群前面,扔下一個血淋淋的大口袋,里面就是這個女人,雖然活著但是四肢都被齊根切斷了,舌頭也被割掉了,陰道和肛門里滿是精液,兩個乳房還用鐵簽子串了起來!

   我非常不安地說:“最近怎麼總是這種事!這下總能調查到吧?查查她體內的精液都是誰的!”

   李裂叔叔心不在焉地擺擺手:“你就別什麼都管了。”

   如今的醫療科技還是相當發達的,據說最後那個女人被救活了,但也沒透露把自己折磨至此的凶手是誰,似乎精神上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也閉口不談自己的帖子。進而開始有些學者批判她的帖子幼稚,分析得漏洞百出,完全不足以推翻傳感器調查報告,而她也不再有精力去“進一步當面對質”了。總之短短一個多星期內,來回來去的多次反轉強奸著人們的智商,誰也沒法打包票說哪一方就是對的,然而來回來去的反轉卻是豆芽事件的知名度進一步提高,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相關討論中,這樣一個本地事件居然也發展成國際關注的大新聞!

   ………………

   “這段時間別讓翎雁看電視上網了,對她准備決賽沒有半點好處。”我爸爸建議說。

   於是我果然沒收了她的手機,強制要求她每天跟我練劍超過8個小時,占滿她的白天時間,也是希望她能在運動中分心,而在這8小時之外,我讓她給自己烹飪營養增肌餐,然後頻繁和她做愛。

   我和翎雁是有肉體接觸的,也就是從近兩個月開始的,她崇拜我,我也非常珍惜她,但是當我們在床上的時候卻總覺得索然無味。

   “因為你們是性別相同的人。”千惠子說。

   “我跟你也性別相同!我跟我的迪莉婭也性別相同!我怎麼從來不覺得是個問題!?”

   “不不,生理上都是女性,但你的性取向是偏中性的,而翎雁恐怕也如此,所以你們上床時候最好再帶個玩伴。”

   “愛德華怎麼樣?然後你也來?”

   於是我們這輩人也終於邁進淫亂的性愛娛樂圈了。我還是第一次和黑人男性做愛,我們三只淫蕩的小穴都被他好好滿足了好幾番,而他也非常高興,終於享受到了夢寐以求的翎雁的肉體,我和千惠子只能算是附贈的,他說自己其實不喜歡“你們這種年齡又大又叫得難聽的女人”,所以我倆被干得嗷嗷叫的同時還要感謝他為我們帶來的快感。最後我們三只小穴實在是受不了了,跪成一排求他今天放過我們,看到翎雁都哭了他才意猶未盡地同意,就算這樣還是又最後干了我們一輪!

   “嗯……嗯……我們三個人都滿足不了你,真不知道水羚是怎麼滿足你的!”

   “不是她滿足我,而是我滿足她!她比你們三個人加起來再乘以二都厲害!我只能說她有強大的性愛基因!金絲雀城復制這套基因不是沒道理的!”

   千惠子嬌喘著說:“我再也不敢跟你玩了!再玩兩次我老公就再也不能滿足我了!”

   翎雁也渾身顫抖著說:“這樣你還要娶我為妻子嗎?我可滿足不了你,我的小身子對你來說簡直就像個一次性飛機杯。”

   “我也確實要考慮這個問題了,你大概不喜歡我婚後找別的女人,而你自己又不太能滿足我,綜合考慮也許水羚才是最適合我的女人。”

   “是啊……嗯嗯……我早就說她才是最適合你的……嗯嗯嗯嗯~~~~為什麼又摸我下面!?”

   “我在考慮我和水羚的婚禮上應該怎麼烹飪你的陰部肉排。”

   “我剛被你干得站都站不穩,你就開始考慮怎麼吃我了!?想都別想!我是金絲雀城公主!不是你的私人肉畜!”

   “哦~?是嗎~?也許再干你一次就能讓你改變這個看法了!”

   “什麼!?不行!不行!不是說好今天到此為止了嗎~?呀~!啊~!啊啊啊啊啊~~~~~~~~~~~~~~”

   ………………

   無論我們怎麼給翎雁分心,最終永遠事與願違,就算她不主動去看網絡、電視,也不單獨出門,甚至連工會體育館也不再去,但依然還是注意到了大街小巷的風波。街上每天都會聚集一兩萬人到處游行,僅僅為一個跟他們無關的比賽誤判而游行,或者說是他們認為的可能的誤判。網絡討論聲勢浩大,而這些有行動力的游行者們則堅信主辦方在作弊,游行隊伍也逐漸開始出現一些領導者,或者說本來就有領導者但是現在才剛剛浮出水面。一些學校開始罷課,很多公司也出現了罷工,李裂叔叔簡直焦頭爛額:

   “肏!肏!現在正是展銷會最後一波衝業績的時候!就還剩最後一個月!我們作為主辦方其實利潤很低的,要是最後一個月不搞好的話就是賠本!從准備到現在忙活一年多白干!我恨不得讓警察部隊拿催淚彈射他們!”

   金絲校長說:“我不推薦你這麼干,你們洋鹽市的槍支管控太寬松了——雖然賣槍也確實是一筆收入——但是這也說明家家戶戶都至少有一兩把槍。你朝他們開火,哪怕只是催淚彈,他們也會覺得受到威脅,然後拿起武器反擊!”

   “真不像你說的話,我還以為你建議我血洗海葵大道呢!”

   “畢竟我也不是小孩了,很多事能平平靜靜地過去就是最好的。”

   “成吧!平靜!我倒是想趕緊平靜!這群人到底在折騰什麼玩意?是沒有學上還是沒有班上?我沒蓋學校嗎?我沒增加好幾百萬就業崗位嗎?說大了上千萬都有!而且人均收入能把澳門都甩一大截!差距大又怎麼樣?就算最底層洗盤子的都相當於在廣州當個白領!我就應該是洋鹽市的皇帝!我養活著這群賤民!我給他們好日子過!我讓他們賭!我讓他們嫖!我讓他們能買到槍!我讓他們吸大麻!我雇軍隊保護他們!我用全球最先進的醫療技術給他們治病!政治自由!經濟自由!文化自由!我還欠他們什麼!?他們吃好喝好玩好樂好,難道不該跪舔我!?把我當成神一樣?結果反而折騰我!?就為了這麼一丁點破事!?昂!?昂!!!???”

   “你別生氣啦,來咱倆躺會兒泄泄火。”金絲校長說。

   然而事情越發地平靜不下來,甚至有人群聚集到南灘酒店樓下喊話,喊話內容就是最近網絡和現實中堅信“作弊論”的群體的主流訴求:

   “我們是一群普通的洋鹽市民眾,從內心深處感謝金絲校長17年前的《洋鹽條約》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感謝三大租界和協會各方為洋鹽市帶來的發展,使我們過上小康生活。洋鹽市的一切重大活動,尤其博覽會,牽動著我們的日常生活,成為我們最大的關注點。我們始終堅信比賽主辦方,也就是可食用人類產業協會,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開展比賽,為每一方選手提供平等的服務和裁判准則。但前段時間的小豆芽事件則顛覆了我們的看法,主辦方的作弊行為使我們非常寒心。

   這是可以理解的,金絲雀城翎雁公主志願參加競技比賽,然而‘淘汰即死’是競技比賽的精髓,主辦方和金絲校長不願看到翎雁公主的死亡,從而進行幕後操作,但這些操作從一開始就完全抹消了其他選手活著奪冠的可能性。這不僅是不公平的,而且可謂是殘忍的,是令人唏噓的。

   我們完全理解翎雁公主的母親——金絲雀城伶鼬副校長的焦慮,我們很多人也都身為父母,但是這不能成為切斷其他選手希望的理由!現在競技比賽即將結束,我們不追究半決賽前是否已經出現過作弊行為,而是立足於當下,為幸存的選手尋求公平!

   致金絲雀城翎雁公主:你本應在豆芽事件中淘汰,本不應有活下去並參加決賽的機會,但你天真善良的性格無可指摘,你和我們一樣相信豆芽死前的申訴,也不知道主辦方為你提供的便利。所以我們向你提出最最懇切的願望,希望你能本著緬懷豆芽和尋求公正的出發點,宣布退出本次比賽,將獲勝的機會留給剩下的選手。作為金絲雀城未來的領導者,你不需要一場小小的比賽來展現自我,而全世界也不希望看到你橫屍沙場英年早逝!你志願參賽並走到了半決賽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膽識,充分展示出金絲雀城的風采,也給世界獻上許多精彩瞬間,後人看到你的比賽錄像時將崇拜你!此時此刻放棄奪冠不僅不是你的恥辱,反而會是本屆競技比賽的最大亮點!

   翎雁公主,我們希望你能獨立思考並做出最有主見的決定!祝你永遠健康快樂美麗幸福!豆芽的在天之靈在守望著你!”

   就算不讓翎雁看電視上網,她的房間畢竟沒那麼隔音,大喇叭的聲音無論如何也還是聽得見的。

   ………………

   千惠子憤怒地說:“這話說得這麼有煽動性,還有臉說獨立思考,我看他就是自相矛盾!”

   於是肉畜協會的男女老少一大幫人又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討論。

   “要我說這不算太大問題。”李裂叔叔說,“如果翎雁退出了,民眾就會想是不是她媽的決定,進而就會認為是我們做賊心虛。我們不如表現得硬氣一點,讓他們對自己堅信的‘作弊論’產生懷疑!”

   我的行政大主教迪莉婭說:

   “雖然瑟米西沃安沒有參與這屆活動的主辦工作,但是針對民眾對翎雁的喊話,我、碧安卡、塞布瑞娜和瓦蓮京娜聚在一起開了一個小短會,結論就是,建議翎雁接受喊話的內容,宣布退出比賽。現在洋鹽市的局勢已經有些難以收場了,不管是誰在背後煽動,很精准地抓住了民眾們的負面情緒。如果翎雁參加決賽,贏了的話他們會說有陰謀,無法提升她的名譽,而輸了的話——你們又不想看到。所以我認為現在是最該收場的時候。”

   金絲校長也說:“我也覺得翎雁差不多該撤了,見好就收。當年銀狐也是前期風光,最後被千惠子差點宰了,還是我去解的圍。”

   我媽媽居然也是同樣的觀點。

   文礙叔叔說:“局勢嚴重不嚴重先不說,翎雁就算退出了能不能解決問題?能不能平息示威?我認為很懸!這段喊話內容雖然在網上流傳很廣,但卻沒有任何組織公開宣布為這段喊話負責,也沒有任何人保證只要翎雁宣布退出就能使示威平息下去。”

   “但至少能起到緩解作用吧。”塞布瑞娜說。

   “也許緩解,但也可能變本加厲,他們看到自己的訴求得到了滿足,就有可能再去以同樣的方式索要別的東西!王沙漣怎麼認為?”

   “我沒有什麼看法,既然這群暴民把選擇權交給翎雁,那就應該由她自己做出選擇。艾沃森也是同樣的觀點,他不想干涉自己女兒的決定。”

   伶鼬副校長居然也說:“嗯……是時候讓她自己承擔一點壓力了。”

   我很不高興:“你們這是推卸責任!你們生怕自己的意見會導致負面的結果,所以你們干脆不發表意見!?”

   “那你是什麼意見?”

   “我!?我……我可能會……站在我教徒這邊……建議翎雁收手。這屆沒有瑟米西沃安教徒參賽,所以也不涉及我們和金絲雀城的較量,也不是說故意阻止她奪冠,我們和翎雁一起玩過,迪莉婭是真心為她的安全考慮的。”

   塞布瑞娜就坐在我身邊,以極低的聲音問我:

   “到底主辦方有沒有作弊?”

   “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李總統是怎麼跟你說的?”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她們這麼稱呼李裂,我如實說:

   “沒有,他沒跟我說過,好像跟我提過一句沒做過弊……”

   塞布瑞娜點點頭,又和另一側的我媽媽懷里的瓦蓮京娜耳語幾句。

   “他們沒把你當自己人。”塞布瑞娜回過頭來小聲跟我說。

   小柑媽媽卻高聲說:“別說他有兩萬人,就算有10萬人又能怎麼樣?洋鹽市有雇傭警察,翎雁還有石蟥保護,他們就算再鬧還能鬧到什麼地步?死個豆芽本來就跟他們自己沒關系,不耽誤吃不耽誤穿,吃飽了撐的上街瞎鬧,真等槍口一瞄過去絕對立馬就慫了!誰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閒的玩自己的命?我們李家有什麼對不起他們!?”

   盡管她不知怎麼就成“他們李家”的人了,但這不是我爸爸反對的理由。

   “不對,反正我是支持閨女和她那群教徒的主張,既然翎雁贏了也沒有太大意義,那還有什麼必要冒險?”

   “誰規定沒意義了?少數一撮人耍陰謀論就沒意義了?照這麼說奧運會不一樣嗎?誰贏了我就造謠說誰吃了興奮劑,然後奧運會就因為我而停辦了?”

   “我我我……”

   “你就是個慫貨!你這輩子永遠就是個慫貨!!!”

   然後小柑媽媽又趕緊跟我說一句:

   “當然謹慎也是好事,咱們各持各的觀點。”

   金絲校長問:“彈塗,你怎麼看?”

   彈塗阿姨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也說不好……倒不是說怕說錯了被指責,而是真的不知道。卡琳娜她們說得很有道理,但我心里又替翎雁可惜,翎雁為了比賽付出這麼多,所有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現在突然讓她退出,之前她所做的一切……真的還有意義嗎?她現在退出的話就好像是承認了有作弊的行為,那麼之前的廚藝比賽也一定會被認為是跟評委托了關系,所以李裂說還不如硬氣一點。她今年是13歲,正是最好的時候,再過十年就不太適合報名參賽了,沒能贏下競技比賽也算是她的遺憾吧……”

   李之尚揮舞著干瘦的手指頭說:“你們都說暴亂的原因難猜到,在我眼里很好猜,我說有地下賭局,下注的人非常多,你們知道翎雁贏的賠率是多少嗎?我告訴你們!1.007!而另外兩個人呢?秋刀是110,水羚你們猜多少?整整123.75!沒錯!翎雁接近一,另外兩人都一百多!而且這還是變過許多次的,翎雁的賠率一再降低,莊家已經不能再降了,否則會被賭民打死。但是就算翎雁只有1.007的賠率,這樣下去莊家還是要虧錢,你們知道為什麼?買翎雁的人簡直太多了!所有人從一開始就相信她有背景,相信她能最終取勝,全球參加地下賭局的人有1000多萬,洋鹽市有70多萬,其中超過98%的人都這樣相信,瘋狂地砸錢買她贏!另外兩個就算賠率100多有什麼用?賭民相信她們就是翎雁的炮灰!當然她們兩人的半決賽是另外一個賭局,但是賭總冠軍的賭局就是我剛才說的這個情況。”

   小柑媽媽說:“我明白了!所以莊家就要搞點事,讓人別再買翎雁了,去買另外兩個人,這樣就算翎雁參賽並且贏了,莊家也能少虧點。而如果翎雁真的退出了,那就等於自認失敗,買翎雁的那群人原地爆炸,莊家賺得盆滿缽滿!所以照您的說法,這些暴民都是地下賭場的莊家雇來的!?”

   “反正至少有很大一部分和賭局利益相關的人。”

   “真不愧是老爺子!這麼一說我們就都明白了!”

   艾丹卻說:“你們所有人都在考慮外界因素,卻沒考慮到我妹妹的感受。她的心理壓力是非常大的,一直為豆芽的死而自責,相信自己本該輸給豆芽,不管是相信‘故障論’還是‘作弊論’,總之堅信豆芽不應被殺死。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會選擇繼續參賽嗎?繼續參賽就等於在顛覆自己的道德觀,就等於宣布‘我認為豆芽是說謊’,就等於是背叛了自己為豆芽流下的眼淚!所以且不說你們這些大人的觀點,她自己就不太可能繼續參賽!”

   千惠子卻說:“不對呀!豆芽死前可是讓她‘好好比賽’來著,所以等於給她一個心理上的安慰或者說動力吧?”

   瓦蓮京娜說:“不,完全不會,那只能起到心理上的反效果,使翎雁的道德壓力更大,更加陷入自責心理。”

   迪莉婭也說:“喊話最後一句說‘豆芽在天堂里注視著你’,更是直擊翎雁的弱點!這段話絕對不是普通人擬出來的,而是一件針對翎雁的精神武器!”

   愛德華不屑地說:“這句話有什麼特殊含義嗎?一只肉畜在死後看著翎雁?這間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屠宰過肉畜,豆芽又有什麼區別?肉畜被我們屠宰之前,或者開心,或者沮喪,或者被我們觸碰到了性高潮,也或者在瀕臨高潮的時候被我們殺死,也有留戀生命的會哭喊,也有被我們慢慢虐待的會慘叫,會為自己而哀傷,會對我們產生憎恨。如果所有這些肉畜都在什麼迷信的領域看著我們,那恐怕我可以開個直播頻道了。”

   千惠子也說:“沒錯!就算翎雁最終選擇退出比賽,也不會是因為對一只認識半天的肉畜有什麼憐憫或者歉意,豆芽很可憐我同意,但是可憐的肉畜多了!連我曾經也是其中之一!我又說過什麼嗎?翎雁不也把甜水45號當零食吃嗎?也許她對豆芽多少感到一絲憐憫或者歉意,但不可能——也不應該——影響她作出決定!她必須堅強起來,不應該是這麼感性的人!”

   塞布瑞娜說:“你說‘不應該’這個詞,我非常同意,200%的同意!但你說‘不可能’這個詞,我卻完全不同意!翎雁就是一個非常感性的人!無論是什麼使她感性,使她不如自己母親或者魔頭金絲那樣冷酷無情,她已經是這樣的人了!而你,千惠子,你不能自我欺騙說她不是這樣的人,你這是在給自己找心理安慰!”

   金絲校長笑了笑:“把翎雁培養成這樣也許有我的責任,我已經是‘魔頭金絲’了,我不想讓她再變成‘魔頭翎雁’之類的東西。總之這個決定還是看翎雁的吧,是我跟伶鼬太溺愛她,她也該承擔點壓力了。”

   始終沉默的大肚子將軍莫爾肯·弗朗西斯問了句:

   “說了這麼多,翎雁自己在哪呢?”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說誰也不想見,也不想聽別人的話。”艾丹說。

   “那我們討論半天到底有什麼意義?”

   ………………

   …………

   ……

   [new page]進入2月份之後也還在鬧,一個好好的春節就這麼鬧過去了,我連餃子都沒吃痛快,除夕守夜的時候這群暴民也跟著守,好幾百人支著帳篷守在海葵大道上,也不怕被凍死,也有多事的老百姓去給他們送熱水和方便面,弄得好像他們是什麼正義人士。我們遠程檢測到他們有些人的包里有槍,但也不能衝過去沒收,洋鹽市是允許攜帶槍支出門的,而且種類很寬泛,這也是為什麼塞布瑞娜整天扛著她的大狙上地鐵都沒人管。一群人坐在街上催促翎雁盡快做出決定,舉著豆芽生前的照片。

   為了維持秩序,避免有人趁虛作亂,李裂干脆禁止全城放鞭炮,我爸買了多半卡車禮花沒處放,初五晚上開車拉著我們和兩個弟弟到郊區去解決了。

   “哦!!哦!!!!!”

   李荼和李穢特別高興,估計他們老爸從來沒帶他們放過鞭炮,我爸不僅放,還讓他倆也放,還讓我也點個試試,我表示拒絕。

   “點炮仗是你們男人的活!別讓我干呀!”

   “在戰場上炮彈你都不知道打了多少,過年點個炮仗有啥不敢的?”

   “嘖!別把我當男人使喚!”

   小柑媽媽問李荼:“你那個小女朋友呢?還有她哥許懦,咋不起一來?”

   “我叫了,他們不來,說是明天一早還要上街游行去。”

   “好嘛!!!敢情他們也是!”小柑媽媽說。

   我記得這兩人不知道李荼是李裂叔叔的兒子,所以上街游行的時候也不會在意李荼的想法,至於他們為什麼要去湊熱鬧我就不得而知了,可能真的只是單純覺得豆芽可憐吧。

   ………………

   初五也過了,轉眼就到了情人節,這段時間翎雁一直把自己關在屋里,甚至連石蟥都不見,我和千惠子很擔心,畢竟她的決賽就只剩十天了,她媽媽也很擔心,讓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把她拽出屋”,我們也正有此意,也有些事情想和她說。

   這幾天我們周圍的安保等級相比於半年前剛來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就算出門逛街也毫無樂趣可言,但我和千惠子還是生拉硬拽地把翎雁弄出自己的房間,帶她去泡個溫泉,做個膚質保養什麼的。做保養的小姐姐生怕把她弄壞了,不敢下手,千惠子說你隨便弄,就算弄壞了也能回金絲雀城修好。翎雁全天都很沉默,用不超過5個字回應我們的對話,情緒也很低落,我也不敢輕易提起最近的事情。翎雁無論再怎麼努力上進,再怎麼練劍,練習廚藝,再怎麼接受性愛訓練,她終究是個公主,很脆弱的,玻璃做成的小公主,生活在天真美好的充滿愛的環境里,稍微有一丁點壓力就把她壓垮了。我只能說——她比這世界上絕大部分13歲小孩都強多了,但卻還遠不能勝任金絲雀城的繼承者,千惠子說這次事件正好就是對她的考驗,但在我看來她從本性里就注定無法成為一個內心堅強的人——尤其是成為金絲雀城繼承者所需要的那種“堅強”。

   我跟千惠子說:“她注定不能成為像我這樣堅強的人。”

   千惠子說:“你那不叫堅強,你那叫心大!”

   白天逛了一整天,下午來到久違的肉畜工會體育館,愛德華特地為她進行了一番布置,牆上貼著粉色桃心貼紙,冰箱上的彩帶也掛成心形。體育館里沒有廚房,所以愛德華讓人在室外支了個烤爐,把烤好的土豆雞翅之類的送到屋里。

   藍魚和她的朋友們也來了,藍魚滿臉不快地說:

   “現在到底在鬧什麼?就不能管管那群人嗎?我們甚至不敢在主路上走!哇!我們正好餓壞了!”

   剛送上來的第一批食物被藍魚的朋友們一掃而空,尤其是她和她的黏菌體朋友Doris,我們只聞到了滿屋燒烤的香味,只有李荼和李穢拿了兩根雞翅,還沒啃兩口,另外20多只雞翅就被藍魚她們塞進嘴里吃光了。

   “土豆烤得真不錯!”Willie王說。

   藍魚邊吃邊抗議:“你們不能不給別人留一口!”

   李穢哭著說:“明明就你吃得最多!”

   “啊?是嗎?我們打了一整天的台球,實在餓壞了……”

   好在第二批食物很快就送來了,這次才輪到我們,不僅有土豆烤雞,還有小羊排,還有三文魚串和烤大蝦,各種令人食指大動的燒烤。我和千惠子立即胡吃海塞起來,還喝了啤酒,吃了半天看翎雁也不動一下,於是千惠子把一塊剛烤好的五花肉沾上酸菜汁湊到她嘴邊,

   “我不要!”翎雁煩不唧唧地說。

   千惠子干脆粗暴地塞進她嘴里,翎雁一邊拉著長臉一邊被迫咀嚼。

   “怎麼樣?香不香!?”

   “嗯……”

   翎雁逐漸恢復味覺,用叉子叉起盤子里的烤肉吃,我們今天一天本來就疲憊,泡了半天溫泉連可樂也沒喝一口,翎雁可能低血糖了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吃兩口東西才找回飢餓的感覺。

   “這個五花肉不錯,那個羊排也挺好吃……別給我夾啦,我自己吃吧!”

   愛德華把一塊帶皮烤肉叉到她面前,翎雁嘗了一口卻皺皺眉頭。

   “這肉怎麼有股怪味?”

   “什麼怪味?”千惠子說。

   “就好像沒洗干淨,而且肥肉又膩又臊!這是什麼肉?甜水45號?帶皮臀尖部位吧?這應該是表演用的侍奉肉畜吧!”

   “嗯。”我也吃了一口說。

   翎雁越來越不耐煩:

   “誰買的肉呀,怎麼也不挑一下!”

   “水羚。”愛德華說。

   “她!?她也算是晉級三輪廚藝比賽的人!結果就這水平嗎?”

   “不是……”愛德華看我們一眼,我點點頭,讓他繼續說。

   “我是說,這就是水羚的肉。”

   “………………”

   翎雁稍微沉默五秒,然後就像沒聽見似的,又用餐刀切了一塊,叉起來放進嘴里。

   “真難吃!”

   一屋子人都沉默地看著她。

   “真難吃!不吃了!臭肉一塊!給你吧!”

   翎雁說著把整個盤子端給石蟥,石蟥不敢動嘴,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我們都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干嘛!?你們干嘛!?干嘛都這麼看著我?我心里有這麼脆弱?需要你們照顧著!?死一只肉畜而已用得著這麼神神秘秘嗎!?我要看那畜牲的錄像!”

   錄像早已准備好了,愛德華一摁遙控器,電視就從卡拉OK切換到了水羚的錄像,錄像就是昨天的。

   ………………

   “喂喂?喂喂喂?我是水羚!這是我專門給翎雁錄的視頻!最近街上好多人,你也不敢出門,我都快死了也找不著你,就給你錄個視頻吧!我一會兒就比賽了,然後可能必輸無疑,秋刀是千惠子基因,快感收放自如的那種,而我是小柑基因,陰道里有個神經一碰就炸,然後秋刀不傻的話肯定找別的小柑基因的肉畜練習過了,反正我就是上去爽一下然後完事。我昨天晚上沒睡好,你看我眼圈紅的,還哭來著,早晨突然想通了,也不想給愛德華生什麼小孩了,不知怎麼唯獨就惦記著你,這半年認識你真挺開心的。我肉肯定不好吃,他們騙你吃的話你可千萬別上當,怕糟踐就喂你家石蟥吧!你看我最近肥的,知道自己要死了就整天胡吃海塞!成了該我上場了,先不錄了!對了最後再說一句,決賽你該去去,該死死,你肯定打不過秋刀,我都死了你還活著我心里就是不爽!”

   緊接下來的畫面就是更清晰的現場重播了,只見略微發福的水羚和瘦削緊致的秋刀面對面坐在一起,盤腿坐著,互相觸摸對方的陰部,把中指伸進陰道。然後大概摸了不到十秒鍾,沒錯也就十秒鍾,水羚突然一陣無法抑制的嬌喘,帶著哭腔焦急地說:

   “嗯嗯~~~嗯哼~~~~~我知道自己要輸,但你陪我多玩一會兒不行嘛~~~~~!?”

   “我時間緊,得回去准備決賽去。”秋刀說。

   “那你也別……也別這麼快就讓我……啊啊啊啊啊~~~~~~~~!!!”

   秋刀中指稍微一勾,水羚突然就射出一股潮水,射在秋刀胳膊上。與此同時水羚的斬斷圈也嘀嘀嘀地響起來。

   “呃呃~~~呃呃~~~~~你真~~~一點都~~~~不給我面子~~~~!!!”

   “你趴著吧,砍你手腳的時候我再給你多舒服會兒。”秋刀很體貼地說。

   “我還以為你這就要走了呢。”

   “謝我。”

   “謝~~~嗯嗯~~~~~謝謝~~~~~嘶——————”

   在接下來的一分多鍾里,斬斷圈依次砍斷水羚的手腕腳腕、手肘膝蓋、大腿腋窩,把她削成一根人棍。這過程中秋刀的中指始終沒離開她陰道,又給她高潮了三次。

   “你最近都吃什麼了?看你大腿脂肪層有兩公分厚!”

   “什麼都吃~~~嗯嗯嗯~~~~沒減肥,我知道要輸給你就沒減肥~~~~嘶!!!!操!操!操你媽疼死我了!!!都切到大腿根兒了我怎麼還覺得腳趾頭巨疼!?”

   血淋淋的水羚趴在床上,秋刀和她並排趴在,手指在她陰道和肛門里亂摸。

   “你參加忍耐賽之前能不能把屁眼擦干淨!?我滿手都是你屎味!”

   “我手上也有!不信你把我手撿起來聞聞!”

   “哎水羚你恨我不,我把你贏了,咱倆關系又不好。”

   “贏就贏唄!吃飽了撐的跟你過不去!再趕緊給我爽爽,還四十秒……”

   “水羚水羚,我特害怕!我想當冠軍!我想活著!我想像上屆的千惠子一樣過普通人的生活!獎金給我多少其實都無所謂!怎麼辦呀水羚!!!”

   “你瘋了吧,我快死了問我這個!?你想贏就使勁唄!”

   “我到底能不能贏啊?不是說實力問題,而是說,他們該不會又幫翎雁作弊吧?那我有沒有機會贏啊?我要是把金絲雀城翎雁公主砍死了,然後協會還祝賀我?給我發錢發獎牌?金絲跟伶鼬也給我頒獎?所有人都給我歡呼?我怎麼就想象不到這一幕呢?”

   “反正我讓她別放棄參賽了,便宜是肯定不能讓你撿走的,別的我就不管了~~~~~啊啊啊~~~又要來了~~~趕緊摸我~~~~握草還十秒鍾了~~~趕緊的~~~!!!”

   “不摸了,咱倆給觀眾表演個無頭屍體潮吹吧。”

   “操你妹!我就希望你跟翎雁全都死!全都滾下來陪我!嗯嗯~~嗯嗯~~嗯嗯嗯~~~!!!”

   “把小騷屄夾緊了啊!三!二!一!”

   “嗯~!”

   咔嚓!

   水羚的腦袋瞬間就離開了脖子,不過秋刀已經提前把她頭發拽住了。秋刀把她腦袋擺在床上,臉衝著自己小穴,一巴掌抽在無頭屍體的肥屁股上,然後中指插進濕潤的小騷穴一通猛摳!兩秒鍾後屍體噗唧一聲就又潮吹了,脖子滋血尿道滋尿,尿了水羚自己一臉,觀眾們發出熱烈的掌聲。

   “……讓我們恭喜秋刀選手進入決賽!今天晉級的秋刀選手將與金絲雀城翎雁公主以生死格斗的方式一決勝負!!!”

   秋刀把水羚的腦袋轉過來,又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直到十多秒後她自己閉眼了,秋刀才把她腦袋往垃圾桶里一扔,爬下血淋淋的大床,溜溜達達地走出場地。

   ………………

   翎雁憤怒地甩著雞骨頭:“這個秋刀說這話什麼意思!?她怎麼就不能贏了!?格斗賽還能作弊嗎!?怎麼作弊?主辦方還能給我穿個防彈衣不成!?是不是非要讓我被她砍死才能證明我沒作弊!?”

   千惠子也嚷起來:“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你是月經不調嗎!?隨便聽誰說兩句話都能翻臉?你又跟我們這兒發什麼邪火!?”

   我趕緊拽千惠子胳膊。

   Doris的抹著粉色口紅的嘴圈成O形:

   “喔~!不要吵架!你們不是好朋友嗎?我想你們可能喝多了……”

   藍魚示意她別說了,然後用正經的語氣問翎雁:

   “你看起來你已經放棄比賽了,對嗎?”

   “誰說的!?我哪句話說過我要放棄了!!!?”

   “但你居然在懷疑自己‘該不該’贏。”

   千惠子說:“別理她,她這句話我都聽膩了!你不該贏行了吧!你站著別動讓她砍!你就死去!然後游行那群人還怎麼樣?給你屍體跪下哭喊著說不該懷疑你?給你送個巨大的道歉花圈?然後你的在天之靈就安息了?傻逼!他們只會回家該吃吃該睡睡,拿你被砍死的錄像擼個管!你以為他們在意你作不作弊?你還用死證明自己的清白!?真等你證明完了,他們管你作沒作弊是死是活!?”

   我說:“翎雁估計就是一說,每次問她想不想贏她都說想,也沒說要站著讓對方砍死。”

   “是啊每次都說想贏,但是一聽到有人指責她作弊就嘟囔什麼……非要輸了才能讓人相信她!”

   “那不也是隨口一提嘛!”

   今天的藍魚看起來很正經,就好像她花里胡哨的裝扮下面有另外一個人:

   “但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一個全身而退的機會!你們所有人都在討論是否有作弊的話題,然後結論當然是沒有。那麼現在我們又要回歸問題的本源了:在沒有作弊的前提下,在翎雁拼盡全力的情況下?翎雁能不能打得過秋刀?會不會被她殺死?雖然她說自己想贏,她的實力能夠確保自己的勝利嗎?”

   我說:“這就是為什麼我今天把她拽出來,從明天起迅速恢復體能,進入魔鬼式衝刺訓練階段!”

   “但為什麼要冒這個險?”

   “什麼!?當然是為了獲得冠軍啊!”千惠子說。

   “翎雁已經很優秀了,她又不在乎協會的獎金,為什麼要冒這個險?現在不正是一個全身而退的好機會嗎?規則上講選手一旦報名就不允許活著放棄比賽,但這些游行的人正好給了翎雁這樣一個機會,或者說契機,允許她活著退賽。金絲雀城想讓她活著,所有人都想讓她活著,宣布退賽雖然違反規則但卻是游行者想要看到的結果,豈不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嗎?”

   “其實我也是這個意思……”我說。

   “卡琳娜姐姐其實也是這個意思嗎?”翎雁問我。

   “我和我的教臣們討論過,一致認為這是個兩全的選擇,而且你還能好好活著。”

   “十年前的卡琳娜姐姐不怕死嗎?還是說你和千惠子姐姐說好了讓她去死,好讓你取勝?”

   千惠子說:“那可沒有!你沒看我都把她砍成孫女了!我倆那會兒是真的要砍死對方,配合一些語言上的心理戰。”

   “那我就沒理由退賽!”

   我說:“不不不不一碼事歸一碼事,你可以說沒理由因為怕輸而退賽,但是總也要考慮其他因素吧……”

   千惠子薅掉我一撮頭發:“你到底是不是跟我一伙的!?不是說好幫助翎雁訓練的嗎?你怎麼又反而使她動搖呢!?”

   “這不是什麼熱血漫畫!這已經不是翎雁自己一人的事了,而是整個協會的事!或者說是整個洋鹽市的事!我教徒說……”

   “你又關心洋鹽市了?你又仿佛有主見了?我管你教徒說什麼?李裂跟李之尚都說游行人群不是問題!而且李之尚不是還說這就是地下賭局之類的人鬧的事嗎?就這麼一群人還能怎麼樣?”

   藍魚說:“如果翎雁繼續相信作弊論,或者說哪怕只是懷疑主辦方為她作弊,這可對她的決賽一點好處都沒有!你們都在說如何幫她調整心態,但在我看來她的心態已經動搖了,已經受傷了,不是你們三言兩語就能調整過來的,這一點必須納入考慮因素。”

   李荼突然說:“主辦方作弊很奇怪嗎?”

   我們都一愣,畢竟他是李裂兒子,說不定知道什麼內幕。

   李荼說:“這屆比賽不知道,上屆比賽作弊得也太明顯了吧!最後決賽時候突然有人開槍,然後觀眾全部撤離,主辦方展開調查,到最後也沒找著開槍的人!這正常嗎?全場那麼多攝像頭發現不了誰開的槍?我跟你們說為什麼!因為開槍的就是主辦方!看我姐快被千惠子砍死了,就趕緊鬧出點動靜,中斷比賽,先把兩個人救活了,然後讓她們口頭決定一個贏家,最後將軍再宣布不處刑她倆任何一人,皆大歡喜!這也就是為什麼明明比賽只有冠軍才能幸存,上一屆卻有兩個活到最後。”

   我目瞪口呆,我和千惠子比賽的時候李荼當然還沒出生,那麼他能說出這些話無疑就是……

   “你聽你爸說的!!!?”

   “不是,聽我們班同學說的。”

   “呼……!”千惠子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獨家消息呢!你們班同學是個什麼玩意!”

   愛德華卻說:“聽起來很合理。”

   我說:“聽起來當然很合理,否則也不會連小學生都滿處傳!”

   艾丹說:“你們討論這個完全沒有意義,對我妹妹起不到半點鼓勵作用,而且最能肯定的是:就算李荼說的是真的,今年的主辦方也絕對不會再用同樣的方法救我妹妹,故技重施只會降低比賽的權威性,否則的話他們為什麼不改成冠軍和亞軍都能存活的規則?”

   “成吧,倒是也。”千惠子說。

   “卡琳娜姐姐!”翎雁突然說。

   “啊!?”

   “從明天起陪我練劍!我七點就起床跑步!”

   “好!”千惠子先搶過來說。

   “也許我沒有必勝的決心,也許我身邊還有很多其他因素,有人對我的未來有各種期待,但我一切都不願再想了!我要忘記那些東西!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參賽者,和水羚一樣是一只低賤的小肉畜,我會盡全力參賽!懷著最平和的心態,如果能獲勝最好,但就算失敗了也不會遺憾絕望,我已經把我全部的風采展現給全世界了!”

   ………………

   翎雁說要忘記所有外界因素,這對她來說是好事,至少在她決定參賽的前提下是好事。但我們不能忘記,不僅不能忘記還要時刻關注著。隨著比賽臨近,游行人群並沒有等來期待中的“退賽聲明”,逐漸變得暴躁憤怒,大罵翎雁沒有良心,而網上的風評也基本上一邊倒:

   “可憐的小豆芽臨死都相信你是支持她的!但你做了什麼!?你踩著豆芽的屍體爬到決賽!這樣就算贏得冠軍你難道能安心嗎!?”

   “你背叛了豆芽的信任,還打算進一步害死秋刀!?洋鹽李家一定已經准備好了完備的作弊計劃對不對!?可憐的秋刀還有什麼機會取勝!?”

   “金絲雀城就是人類的毒瘤!翎雁這樣兩面三刀的東西上台之後一定會發動戰爭!”

   我們當然不想讓翎雁看見,好在她這次也有意回避任何外界信息。我和千惠子專注於陪她練習,正好最近我有時間。

   我的VR動畫也終於看完了,時間多得是,VR動畫的最後一大部分都是在不見天日的賭場里,這也解釋了那群中老年人為什麼如此喜歡打牌,最後一幕我被白大夫艹了一頓,然後他就把我宰了。我住金絲雀城期間我爸帶我下去過,下去的門就在離他電腦商店不遠的一個垃圾站後邊,不過我去了就是泡溫泉,打牌之類的中老年活動我是半點不感興趣。回想賭場的布局裝飾,VR動畫倒是還原得挺有氣氛。

   “黃蕉……死得挺慘。”我跟千惠子說。

   “是吧?那你變成黃蕉了嗎?”

   “怎麼可能,我有20年自己的記憶,還是分得清動畫和現實的。翎雁練劍怎麼樣?”

   “哎呀翎雁今天差點砍死我!我說我都十年沒摸過劍了你悠著點!少し手加減してあげてよ!”

   “翎雁都能砍死你了?那可真是好事呀!秋刀跟你同一套基因,你比秋刀大十歲,翎雁連你都能砍死,那豈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把秋刀剁了!?”

   “我都說我十年沒摸過劍了,而且你以為金絲雀城選擇優秀基因的標准是什麼?我們在12到17歲之間是最佳年齡,身體機能和力量之類的達到峰值,之後就迅速衰退,像我這種20多的就已經沒法要了。”

   “唉!翎雁到底能不能贏……”

   ………………

   轉眼間就到了2月25號,本屆博覽會結束前三天,也是翎雁和秋刀的決賽前一天。25號晚上翎雁還很正常地吃了加糖的蛋白粉,我跟千惠子反而緊張地吃不下飯。我建議給她單獨安排一個房間,兩邊隔壁都沒有人的,讓她安安靜靜睡覺,但是她說想和她媽睡一起,於是伶鼬副校長跟她睡一個床上,艾丹也和她們在一起。

   “跟別人睡一個床上睡不好吧,我每天晚上都想踹死我老公!”千惠子說。

   “你這種沒媽的孩子肯定是感受不到。”

   26號的比賽如期進行,斗獸場開門迎接現場觀眾,但是今天的交通狀況奇差無比,街上擠滿游行人群,很多人直到昨天都還在呼吁翎雁宣布退賽,但是今天他們終於意識到這不可能,翎雁會參賽,決賽會如期進行。

   “叛徒!叛徒!賤貨!叛徒!!!”

   “胡說八道!她背叛誰了!!!?”千惠子還跟一個女的較勁。

   “她背叛了豆芽的信任!背叛了自己的良心!!!”

   “那他媽關你屁事!”

   李烈叔叔找來直升機,從南灘酒店樓頂起飛,把翎雁帶到斗獸場,我也跟著兜了個風。俯視諾大的洋鹽市,幾條主干道居然都被游行人群占滿,舉著標語喊著口號,燒毀翎雁的照片。

   “好幾萬人欺負一個13歲的女孩,不覺得惡心嗎!?”千惠子氣得渾身發抖地說。

   翎雁反而表現出和十天前截然不同的淡定,可能是因為她正坐在她媽媽和金絲校長中間,而她媽媽絲毫不以為意地舉著小鏡子補妝,金絲校長還對下面指指點點:

   “哎呀你看燒汽車了!哈哈那不是他們自己的汽車嗎!?我擦車主跟燒車的打起來了!拿罵翎雁的標語牌互砍呢!好像有人掏槍了……”

   “啪!”

   “啊!!!!!!!!!!!!!”

   “那男的真倒霉,車燒了人也死了。”

   我心里很不安,人口如此密集而且槍支管控如此寬松的城市出現如此大規模暴亂,後果簡直不堪設想!雖然有人被打死了,但是警察根本無法及時趕到現場處理,只有周圍一小片人群驚叫一陣之後散去,我眼睜睜地看著凶手把槍收好然後混入旁邊街道的人群里繼續示威!

   “把直升機開高點。”伶鼬副校長淡定地說。

   洋鹽市的著火點很快出現七八處,呼呼呼地冒著黑煙。

   ………………

   …………

   ……

   [new page]斗獸場外鬧得沸沸揚揚,斗獸場內幾萬號人該看比賽看比賽,經歷過上屆博覽會的觀眾對這一幕已經見怪不怪了,上屆博覽會的時候場內一邊演節目場外的瑟米西沃安教徒一邊燒金絲雀城旗,而當年瑟米西沃安的激進程度怎麼也遠高於現在這群目的不明的市民吧?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數九寒天,格斗賽被安排在室外,也就是沒有頂棚的海鹽斗獸場主賽場,今天就算舒服的了,此時上午十點零下4攝氏度,所有人都裹在厚厚的羽絨服里,背光的一側羨慕向陽的一側能曬著太陽。

   我們坐在視野最好的位置,我左邊是千惠子,再左邊是愛德華和他媽媽,更左邊是王沙漣和他女兒藍魚,以及藍魚的朋友們。我右邊是我媽,再右邊是我爸和小柑媽媽,更右邊是兩個弟弟。我前邊是迪莉婭她們,穿著難看的羽絨長袍,我的教臣和他們的家人們做了一大長排。我後邊是包廂外牆,隱約能夠借點暖氣,而包廂里的則是金絲雀城那群人,神經學家也罕見地和他前妻坐在一塊。

   “看見了嗎?艾沃森?我們的女兒出場了!”

   翎雁走出更衣室,拿著一把輕巧精致的細鐵劍,劍格上面還有鍍金的羽毛狀花紋。她的對手秋刀也隨後出場,看起來就是個小號的千惠子,拿著斗獸場里最普通的一柄鐵劍,看起來更厚重而適合劈砍,劍面也更寬,看起來她自己精心磨過。不知外面示威的到底是什麼群體,但至少跟買票來看比賽的絕不是同一批人,因為當翎雁出現的時候,場內觀眾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嗷嗷嗷嗷!!!!翎雁公主!!!!!”

   “翎雁公主必勝!!!金絲雀城必勝!!!!!”

   這看似是在給翎雁鼓勁,但其實也是從另一個極端給她壓力,而現在的她不需要也承受不住更多壓力了。剛才我和千惠子在更衣室只和她進行了非常簡短的鼓氣,而更多的則是在和她的對手秋刀說話,祝賀她進入決賽,預祝她取得勝利。這是瓦蓮京娜給我提出的建議,說這樣有助於翎雁取勝,一旦秋刀陷入劣勢,就會更輕易的放棄自己的生命而非奮起反抗。這玩意我不太理解,千惠子就更不懂了,反正聽她的話照做了。

   “我只能理解為,這是把激將法反過來用?”千惠子說。

   “可能吧,讓她心甘情願地被翎雁砍死。”

   然而顯然她完全不心甘情願,就在主持人宣布比賽開始後五秒,突然一個詭異的上步下腰橫劈直取翎雁喉嚨!翎雁嚇得趕緊後仰,但還是慢了一小步,下巴多了一道細小的劍傷,再晚半秒就差點被削掉腦袋!

   “真不吉利。”我爸說。

   小柑媽媽瞪他一眼:“有什麼吉不吉利的,莫名其妙!加油!翎雁加油!!!!”

   翎雁絲毫不為自己下巴的劍傷所影響,反應也只不過是像我爸刮胡子時候刮出來的小口子。她很快重新調整心態,盡快使自己進入廝殺狀態,朝秋刀連刺兩劍,迫使兩人拉開距離。然而翎雁的傷卻絕不像刮胡刀刮出來的那麼淺,活動幾秒後,傷口撕裂,一大股血液以駭人的聲勢淌下脖子,我真怕她頸靜脈被割斷了!開局不久就流出這麼多血對翎雁來說肯定是個不小的心理打擊,何況秋刀還在微笑著挑釁她:

   “來呀?來呀??”

   翎雁顯然是很快就中了秋刀的挑釁,亦或是對自己的技術有十足的信心,居然主動攻過去,鋒利的細劍直指秋刀的脖子!不能否認翎雁的細劍更加輕巧而且易於改變劍鋒指向,但是她最大的弱點就是臂力嚴重不足。千惠子基因的女孩力量遠超正常同齡人,秋刀明顯得益於此,揮舞著一個比翎雁的細劍沉重至少一倍的大玩意,居然也能揮舞得風生水起的!

   “鐺!!!!!”

   兩柄武器磕在一起,秋刀的大劍穩穩地格擋在自己臉部前方,翎雁的小細玩具一個勁地往後反彈!翎雁不等穩住手腕就發動了下輪進攻,以一個巧妙的角度從斜下方向上刺向秋刀的左臉蛋子,秋刀急忙揮劍撥開。一招被撥開之後還有另一招,有時甚至兩次角度截然不同的攻擊之間也只有不到一秒的間隔,而漸漸的翎雁也開始失去套路,看起來完全就是胡砍亂刺,有好幾劍明明就是毫無疑問會被擋掉,但她還是盡全力劈刺過去,總而言之倒是漂亮,區區一把小細劍也耍得刀光劍影的。

   “我猜她是想消耗對手的體力。”千惠子說。

   也許千惠子猜對了,這正是我教給翎雁的戰術之一,秋刀身形消瘦,皮包骨頭,很難說這麼一具渺小的身體能有多少能量儲備,但是翎雁不一樣,她更加勻稱結實,該有脂肪的地方都有,體重在同齡女孩里甚至算是中等偏上的,她完全能把秋刀耗到低血糖而提不起劍。

   但翎雁有些低估秋刀了,秋刀完全沒有忽視這個問題,這個可怕的對手居然在有意識地節約體力,依靠自己靈巧的動作以最省力的方式閃避或格擋翎雁的進攻!翎雁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的策略是不奏效的,她盡全力劈刺秋刀的時候,秋刀只用一半體力就能閃過,那麼最後到底誰先精疲力盡!?

   就在我們所有人都在替翎雁焦慮的時候,突然閃過一道血花——翎雁一劍刺中秋刀的左腰,向上一劃直接劃到左肋!尚不知道這一劍劃了多深,只聽秋刀慘叫一聲,鮮血順著大腿外側一直流到腳背上!翎雁畢竟也不是吃白飯的,秋刀不可能又節省體力又能輕而易舉躲過所有進攻,她不願做出耗費體力的大動作以拉開和翎雁的距離,稍有不慎就把自己玩砸了!

   “嘶——————”

   秋刀暫且向後撤開,翎雁也差不多該感到手累了,兩人重新拉開七八米的距離,劍尖拄著沙地努力喘息著。

   “呼……呼……翎雁公主……你怎麼不聽外邊那群人的話放棄決賽?”

   “我,我光明正大地晉級上來憑什麼要放棄!?”

   “真可悲啊,豆芽死的時候你還替她哭過,現在你又相信自己光明正大了?騙自己有意思嗎?你真能心安理得?”

   “跟你又有什麼關系?我放棄比賽好讓你撿個便宜?要是水羚也就算了,你我又不熟,我憑什麼讓你躺贏?”

   “好!好!你沒放棄比賽真是太好了!我真替我自己高興!現在我不僅能獲得冠軍還能把你給宰了,今天晚上嘗嘗你翎雁公主的子宮刺身!”

   “來呀!有本事你就來呀!本小姐正好例假剛走干淨,又軟又嫩,你要是能吃著就太便宜你了!”

   兩人廢了一番話,又再次纏斗起來,光潔幼小的身軀掛著血液和汗水,在黃塵中拼盡全力廝殺著。

   “鐺!鐺鐺!!”

   秋刀逐漸開始占據攻勢時,翎雁是完全招架不住的,秋刀這次也不再吝嗇體力,一柄闊劍甩得呼呼作響,從上劈到下,從左劈到右,看似完全不留收勁,實則完全控制住劍鋒走向!翎雁哪就能跟這種東西抗衡了?她三番五次企圖抽空偷襲間隙都沒能得手,只有奮力格擋的份,到最後連格擋都沒了,她的小劍太細,別說硬碰硬,就連撥開都很費勁,於是她只能躲閃,最最後干脆逃跑,被追得滿場奔逃。

   “……哈…………哈…………你堂堂翎雁公主四處亂跑不丟人嗎?”

   “我跑違反哪條規定?這麼大的斗獸場不就是給人跑的嗎?等我砍掉你的腦袋就知道誰丟人了!”

   秋刀跑得一點也不比翎雁慢,舉著更加沉重的鐵劍也不比翎雁慢,但這不代表她就能追殺翎雁了,她似乎完全沒學過追擊敵人的招式,馬上追上翎雁的時候舉劍就往後背上砍,被翎雁一個靈巧的前滾翻躲過,翎雁翻滾過來之後左腿一個漂亮的橫掃,在沙地上畫出一個漂亮的扇形,硬生生地掃在秋刀正在奔跑的左腳腕上,干脆把她絆個跟頭!秋刀身體不穩,側倒在地,翎雁趁機刺過去,秋刀趕緊翻滾躲閃,拉開距離,滾過的沙土又沾上少許新鮮血液——小細劍在秋刀的大腿上刺了一個至少五厘米深的窟窿!

   “呃————————————!!!!”

   翎雁還想追擊,被秋刀繼續拉開距離,不過翎雁也累了,粗重地喘息著,把細小的塵土吸進肺里,咳咳咳地接連咳嗽。

   “呼……呼…………呼…………!!!怎麼樣?你也疼吧?你也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了吧?我告訴你!我一個月吃的蛋白粉就夠養活你十年了!”

   “你還好意思說……嘶嘶疼死我了……你仗著自己條件好贏過我算什麼本事!我要是有金絲雀城的高檔蛋白粉可吃,不把你砍成肉渣?”

   秋刀試圖站起來,劍尖拄地,也確實勉強站立起來了,但當受傷的左腿承擔體重,就有一大股血從翎雁刺出的小洞里噴涌而出,秋刀也疼得只能單腿站立,把左腿再蜷縮回去。從表情可以看到她是真的疼,扭曲的表情映射出身心的絕望。

   翎雁不再跟她廢話,差不多休息好了,提劍猛攻!秋刀也姑且算是休息好了,但她以現在的狀態完全不可能敵過翎雁,於是單腿跳躍拉開距離,追逃雙方完全逆轉!秋刀雖然單腿跳躍,卻意外地跳得極快,她本身就腿長,動作又激進,肌肉緊繃的右腿就像彈簧一樣,一步蹦出一米多遠!秋刀在前面“跳”,翎雁在後面追,翎雁不怎麼著急,體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單腿跳躍的耐久力超過用雙腿跑,翎雁在後面追著,用氣勢迫使秋刀跳得更快,且不說她左腿傷口依然在淌著血液,右腿狂跳兩分鍾也肯定積攢了不少乳酸,看表情已經酸痛難忍了。

   翎雁看她跳不動了,於是這次真的衝刺追上去,劍花朝秋刀的後背“騰”地一甩,眼看就要把她心髒前後貫穿!秋刀就在這一瞬間,突然做出詭異的動作,右腿一曲,單膝下蹲,上身前傾,躲過劍刺,受傷的左腿竟仿佛毫發無傷一樣,像另一根強大的彈簧一般猛地向後方一蹬!這一蹬絕對不像一條重傷無力的腿能施展出來的,一腳踹在翎雁柔軟的小肚子上!翎雁不止後退而是直接雙腳離地向後被踹飛出去,踹飛出去一米多遠,一屁股摔在地上,坐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起來,而她的哀嚎是千真萬確的。這一腳雖不致命,毫無憐憫地重擊在她膀胱上,踹得她尿花四濺,尿道里還有血流出,片刻之後皮膚也浮現出淤腫,小肚子上出現一個腳掌形狀的紫印。

   “呃……嗯嗯……!!”

   翎雁疼得發不出聲,只能痛苦地捶地呻吟。秋刀卻像毫發無傷似地放下左腿,盡管依然有血涌出,但全然不像剛才那樣疼得呲牙咧嘴的。

   “你刺了我腿一下,卻不知道刺進多深?卻不知道對我活動能力有多大影響?我稍微表演一下,你就放心大膽地‘乘勝追擊’了,你也太可笑了吧?你不知道輕重我卻知道,我知道我這一腳把你膀胱踹腫了,恥骨聯合輕度骨裂,宮頸也被踹出瘀傷!估計把你疼死了吧?”

   “呃呃……!!”

   秋刀邊說邊小步過去,不怎麼能跑得動,無論剛才再怎麼演腿上的傷也不是假的。翎雁則是真真正正的被踹傷了,痛苦的反應毫無半點虛假要素,看到秋刀逐漸逼近,一時間忘了疼,急著就想爬起來,爬到一半又痛苦地彎下腰,捂著肚子半蹲著,大腿內側流下兩股殷紅的血液。秋刀稍一靠近,翎雁就趕緊揮劍擊退,並且繼續試圖站立,試了將近半分鍾也沒能把腰好好地完全直起來,秋刀則不緊不慢地圍著她繞圈,一瘸一拐地尋找可乘的進攻機會。

   “鐺!”

   “鐺!”

   秋刀繞著她轉圈,翎雁也在原地自轉,不敢讓秋刀脫離自己的視线,始終做好防御准備。她直不起腰恐怕不是因為單純的疼痛,秋刀的一腳可能把她腹肌踹出嚴重的瘀傷,無法正常舒張,導致她的上身無法伸展。

   千惠子說:“被踢一腳有這麼嚴重嗎?當年咱倆互相踹了多少腳,哪一腳不都飽含殺意?”

   我說:“翎雁就算再厲害,畢竟沒經歷過多少受創訓練,這不是在突擊訓練階段能做的,如果她從小就沒接觸過那就根本沒這個底子。”

   “嗯,說白了還是不禁打。”

   又是“鐺!鐺!”的兩聲,秋刀的進攻頻率逐漸加快。現在雖然翎雁疼得直不起腰,但也很難說就是絕對劣勢,秋刀身上的劍傷更多,失血量也更大,翎雁除了最初下巴挨了一劍,到現在還沒有傷筋動骨的劍傷。秋刀說自己知道翎雁被踢到重傷,卻也不敢貿然靠近,也怕她是假裝疼,也只是一圈一圈地繞,每進攻一下都給自己留好充分的後路,所以攻擊也並不激進。

   “所以這是誰耗誰呢……”千惠子小聲嘟囔。

   “我估計誰也不想耗,單純的就是僵住了。”

   秋刀的血暫時止住,翎雁也稍微直起肚子了,直起身來的翎雁不再停留在原地,暫且和秋刀拉開距離,拉開十多米之後,兩人才終於松了口氣,暫時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

   “我已經有點打煩了。”翎雁直言不諱地說。

   “哼!”秋刀冷笑一聲。

   “我想先坐下歇會兒,你能不能別偷襲我?要開打先說一聲。”

   秋刀沉默兩秒,點點頭,自己也坐下了,坐在松軟的沙地上,伸直受傷的左腿。

   “上屆亞軍也沒死。”秋刀突然說。

   “啊?”翎雁一愣。

   “上屆亞軍也沒死,出了點事故然後中途不比了,上屆的千惠子活得好好的,你說這屆有沒有可能也這樣?”

   “這樣有什麼好處?她沒死但也沒贏,你也不想贏?”

   秋刀有些無精打采地說:

   “我有點後悔了,我不該報名,現在就想好好活著,不想當什麼冠軍了。”

   “你不奪冠不也就是個普通肉畜?而且還是即將出貨的年齡!不在這兒奮力一搏也就是普通地被宰了吃肉。”

   “是啊是啊,謝謝你為我考慮,但我說的反而不是我自己,而是在說你,翎雁公主!剛才我在砍你的時候突然想,我為什麼要砍你呢?你是金絲雀城的繼承人,是一個很光明很美好的東西,我為什麼要拼盡全力砍死你?我不想為了一點獎金或者注銷食用契約就把你砍死啊!如果我把你砍死了,有無數人為你哭,然後我也一點都不會高興!”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贏吧!你趕緊自刎,讓本小姐回屋洗澡!”

   “可是我也想活著啊!哪怕只能活到出貨也好,也不想死在今天!”

   “這不是競技比賽嗎?都晉級到決賽了還說這種話?”

   “是啊我知道這是競技比賽!但是誰規定只有冠軍能活著?或者說這個比賽有什麼意義!?憑什麼讓咱們如此糾結?”

   “你糾結我可不糾結!一聽就是你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畜牲的自怨自艾!這世界上被迫爭個你死我活的人多得是,否則的話誰跟誰還不想活著交個朋友?你怎麼還沒自刎呢?”

   “算了算了,打得不過癮就算了,話也不投機,跟你這種大小姐真沒法相處,真不想死你手里啊……”

   “遇見一個你打不過的就說打得不過癮,你是欺軟怕硬嗎?”

   “根本不是那意思!算了算了不說話了。”

   於是兩人沉默地坐著,寒冷的空氣凝結了她們發梢的汗珠。翎雁坐著休息,居然有些昏昏欲睡,止不住地想要打盹,雙手抱膝,腦袋一沉,就這麼睡了過去……

   ……

   “起來了!”

   “唔~?”

   “起來了!接著開打了!”

   翎雁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秋刀就站在自己身邊,稍微反應了兩秒,趕緊一骨碌爬開!爬開之後看秋刀也沒追上來,自己脖子也還沒被她砍斷,稍微鎮定下來。

   “你還挺……守信用的……還真叫我起來了……謝了。”

   “你信任我我就守信用,沒必要謝。不過你也太信任我了吧,居然還敢睡一覺!”

   “我……天太冷就睡著了。”

   “我就不該叫你,直接把你凍死。來吧開打吧!”

   “哆哆哆……”

   秋刀在休息過程中大幅恢復了體力,翎雁卻不然,低溫睡眠使她體溫迅速下降,熱量散失了很多,肌肉僵硬而無力。秋刀果然砍過來,徑直削向翎雁的脖子!翎雁用小劍一擋,卻沒能成功擋下,只是改變了劍刃方向,向斜下方偏過去!一劍劃過,翎雁“嗯~”地輕吟一聲,只見一道殷紅的血痕橫貫她的兩側乳房!

   “啊啊啊!!!!!!!”

   秋刀根本不再廢話,第二劍很快接上去!翎雁還沒從劇痛中緩過勁來,閃身一躲,居然再次閃避失敗,右胳膊被狠狠劃了個大口子!翎雁因各種原因而瑟瑟發抖著,不僅因為兩處新傷的劇痛,也因為在寒風中裸睡剛醒來,冰涼的汗水像膠水一樣糊住她的全身,使她極其難受,秋刀趁機刺向她面門!

   “叮——!”

   兩柄利刃再次劍鋒相對,翎雁很勉強地擋下來,差點就被削掉鼻子!翎雁在劇痛中盡力格擋,抽空還擊,也通過格擋和還擊盡快熱身,她似乎剛意識到在如此寒冷的空氣中休息是個錯誤的決定,保持體溫才是最重要的。她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僵硬的小腿肚子也被秋刀砍了一劍!

   “呃!!!!!!!!!”

   翎雁用劍尖挑起一片沙子,迷住秋刀的眼睛,趕緊趁機拉開距離!

   “呃呃…………呼…………呼…………”

   挨了這麼多劍之後,她的狀態終於差不多回來了,冰冷的汗珠再次融化,並且產生新的汗珠,頭頂上冒著熱氣。秋刀稍微揉揉眼睛,並不給她喘息余地,像炮彈一樣猛衝過去,猛攻她的下三路,招招致命!翎雁實在招架不住了,再次用劍尖挑起沙子,卻沒真的挑起來,被秋刀一腳踩住劍面!翎雁奮力一抽,想順勢再把她腳心劃一劍,誰知居然沒抽動,被秋刀死死地踩在地上!秋刀腳下踩著劍,手上當然也不閒著,朝翎雁拿劍的手一揮,差點把她右手手腕斬下來!翎雁只得被迫松手,把自己的劍留在原地。

   秋刀腳下的沙子還是被染紅一小片,她的腳心還是被劃傷了,然而這簡直血賺不虧,只受這麼一點小傷就繳了翎雁的械!翎雁暫時躲過幾輪攻擊,低頭看看空空如也的雙手,原本堅毅的表情也開始扭曲。秋刀則把翎雁的劍撿起來,一左一右同時拿著兩把劍,忍住腳心的傷向翎雁逼近過去。翎雁開始後退,從頭到腳都已經徹底慌亂了。

   ………………

   “別怕,別怕,畢竟你是公主,我不會虐待你的。”

   “別過來!別!別過來!!!”

   “死有那麼可怕嗎?看把你嚇的!快別跑了,快讓我先給你好好舒服一下!”

   “別!別!我不能死!我不想死!我是金絲雀城的翎雁公主!總有一天我會成為金絲雀城的翎雁校長!我怎麼能死在這里!”

   秋刀一愣:“這是你的真實想法?還是假裝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臨終表演的一種形式,假裝具有極強的求生欲,表演出極度絕望,這樣在被處決的時候就能帶給觀眾加倍的刺激——你是不是已經開始表演了?”

   “滾開!不准過來!我不知道你胡言亂語什麼東西!沒聽見嗎離我遠點!”

   “哈哈哈哈!演得真像!真精彩!我也得配合你一下,讓所有人都好好看看金絲雀城翎雁公主是怎麼變成一堆臭肉的!”

   翎雁顫抖著後退,已經完全失去斗志,一步一步退到牆角,實在退無可退了,蜷縮著蹲下抱住腦袋。秋刀也終於靠近她了,直接把小細劍扔出賽場,只剩大寬劍在手里,左手抓住她頭發,右手在她肩膀上劃出一道不算太深的血痕。

   “哎呀?看來是真認輸了呀?”

   “唔唔……唔唔唔唔!!!!”

   翎雁蹲著流眼淚,秋刀也單膝跪下,不拿劍的手伸到翎雁懷里,一路向下,摸到她的小騷逼。翎雁抓住秋刀手腕,卻被秋刀怒斥一聲“放開!”,翎雁嚇得趕緊放開,於是下面很快傳出咕唧咕唧的摳撓小縫的聲音。

   “唔唔……嗯嗯嗯~~~~”

   “剛一摸你就濕啦?”

   “啊啊啊啊~~~~~~~~~~~~~~”

   秋刀把手舉起來,展示她指縫間牽連的翎雁的愛液。她把翎雁重新拽到場地中央,翎雁連掙扎的動力也不再有,被拽掉了不少頭發。翎雁依然瑟瑟發抖地蹲著,絕望地抱著腦袋,秋刀繞到她身後,往中指上啐口唾沫,伸到屁股底下抽插她的陰道和肛門。翎雁又不是性冷淡,沒幾下就被插爽了,原本顫抖的哭腔也逐漸轉變為嬌喘,大股愛液滴落到雙腳之間。

   “嗯嗯~~~嗯嗯嗯~~~~~~要~~~~~要高潮了!!!!!”

   秋刀一推她後背,翎雁“呀”的一聲向前傾倒,由蹲姿變為跪姿,雙手撐住上半身。秋刀跪坐在她右側,正襟危坐俯視著她,撫摸她的後背和臀部,就好像撥弄一台悅耳的琴,翎雁把臀部向後高高翹起,讓人可以看清她的潮濕的小縫。秋刀一手摸她屁股,另一只手卻舉起劍。

   “啊~~~~別~~~~~~讓我高潮~~~~高潮完再讓我死~~~~~!!!!!”

   “抬腿!”

   翎雁抬起右腿,像撒尿的母狗一樣使自己的陰部展露無疑。秋刀左手繼續撫摸她的陰部,右手的劍舉起來對准她的後脖頸。翎雁大概沒想到一切來得這麼快,小肉穴緊張地一張一翕著,吮吸著秋刀的中指,吮吸得越來越快!

   “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翎雁到達高潮的一瞬間,秋刀狠狠抽出中指,翎雁小肚子一縮,“噗!”地噴出一股潮水。然而秋刀根本沒有半絲停頓,沾滿愛液的左手也握住劍柄,高舉過頭頂,對准翎雁的後頸!翎雁似乎什麼也不再想了,紅著臉頰閉上眼睛,右腿依然像小母狗一樣抬著,夾緊正在高潮中的小嫩穴。秋刀俯視著這只不堪入目的小畜牲,雙手緊握利刃向下狠狠一揮——————

   “篤!”

   翎雁再也撐不住上身,小身體瞬間坍塌下去,整個趴在沙地上,叉開的腿間流淌出更多尿液。

   ………………

   “呃呃!!嗯嗯嗯~~!!!嗯?我這是在天堂嗎?”

   劍刃砍在翎雁小腦瓜旁邊的沙地上,並沒把她小細脖子砍下來。

   “我都做臨終表演了,你還沒把我玩夠嗎?”

   “別扯淡了!死的是我不是你!”

   “什麼!???”翎雁滿心莫名其妙地問。

   “你臨終表演不錯,看來是不知道吧?你不知道你注定會贏,注定會繼續當你的公主,注定會繼承你的金絲雀城!”

   “什麼什麼!!!!!?”

   秋刀環視四周,斗獸場的地板上有無數傳聲器,所以她們的對話能被我們所有觀眾都聽見。我只看見秋刀湊近翎雁耳邊以極低的聲音說話,然後翎雁表情逐漸變得驚訝,高聲喊了句不行,進而秋刀繼續說話,直到翎雁流下眼淚。這一過程可能長達十分鍾,千惠子小聲嘀咕:

   “她們到底說什麼呢……”

   然後毫無征兆地,翎雁突然一個翻滾掃腿,掃倒了正在彎腰耳語的秋刀,把她胳膊一折,順手搶走了她的劍!

   “喔!!!!!”全場一片驚呼。

   “好哦!!!”千惠子也說。

   “不好。”我說。

   “你說啥!!!!!???”

   “她們這是在演戲,但絕不是臨終表演。以秋刀這小丫頭的靈活性來說,不可能傻站著讓翎雁掃倒,你應該也能看出來,這招奪劍是秋刀故意讓給她的,而翎雁自己也知道。她們說悄悄話可能就是在商量怎麼演。”

   “但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我最好不想知道……”

   翎雁一骨碌爬起來,向秋刀狠狠砍去,秋刀靈巧地躲開,卻還是被劃傷一劍。局勢很快逆轉過來,變成翎雁玩弄秋刀,秋刀絕望地放棄抵抗,只剩無奈的性愛表演。然而我卻基本上有90%的確信:她們耳語之後的所有舉動都是商量好了演出來的!唯獨不像演出來的,只有秋刀落寞的表情和翎雁臉上不明緣由的淚水。

   千惠子說:“你說秋刀是故意輸?我知道了!秋刀還是以大局為重,知道翎雁是要改變世界的人,自己卻無足輕重,所以最終還是決定犧牲自己來換取翎雁的生存和奪冠,甘於成為她的一塊墊腳石。我能理解這種感受,十年前我對你也產生過類似的想法。”

   “這不正常!十年前在決賽之前咱們就已經相愛了,所以你會為我犧牲,但她們又不熟悉,秋刀沒有任何理由放棄冠軍!”

   “不正常但並非沒可能,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此時被玩弄者已經完全變成秋刀,翎雁顫抖的手握住劍柄對准秋刀。觀眾們還在享受這種驚天大逆轉的刺激,但我卻總覺得心里有種莫名其妙的難受的感覺。

   “神皇陛下,這不對勁。”迪莉婭說。

   “你也覺得不對勁?”

   塞布瑞娜也說:“我們都覺得不對勁,翎雁的對手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綁架著的,盡管我們猜測不到是什麼————嘿!那是什麼!!!???”

   更衣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在幾萬雙眼睛和電視機前數以億計的注視下,一個滿臉是血的年輕男人跑進場地!他的頭被打破了,白襯衫上也沾著大片的血,步伐踉踉蹌蹌的,一只眼睛還腫起來!

   整場比賽表現得像女怪獸一樣的秋刀突然露出欣喜而羞澀的表情:

   “小何哥哥!!!”

   盡管我沒怎麼見過,但是衝進場地的人確確實實就是秋刀的寄主何淵陷!秋刀欣喜過後馬上就變為驚慌和緊張,衝何淵陷高喊:

   “你怎麼逃出來了!?為什麼到這里來!?快回去!否則他們不會遵守承諾的!!!”

   “我才不要他們承諾的東西!我就要你!秋刀!我就要你!你比這個婊子公主強大得多!冠軍理應是你的!!!!!我要揭露昨天的事!我要讓你贏得冠軍!!!”

   “可是你該怎麼辦!?”

   “讓我死吧!一起死吧!咱們一起為這場比賽付出了一切,憑什麼要故意輸!你必須要盡全力參賽!我命令你盡全力參賽!”

   翎雁已經看愣了,嚇得趕緊離開秋刀,而我們這些不知情的觀眾更是愣上加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滿臉是血的何淵陷用嘶啞的聲音吼:

   “我昨天被綁架了!綁匪威脅我家秋刀不准贏,必須死在賽場上,否則的話死的就是我!這伙綁匪……”

   他剛說這麼兩句,馬上一群安保人員衝進賽場把他抓住,硬生生地往場外拽!

   “這伙綁匪就是肉畜協會的人!”秋刀突然繼續說。

   “喔!!!!!?什麼!!!???”

   “這伙綁匪就是肉畜協會的人!如果我贏得比賽他們就要殺了小何哥哥,而且說我也會在不久後被暗殺掉!這個世界容不下我!我只有死路一條,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活下去!”

   突然一個用變聲器處理過的尖細聲音通過揚聲器說:

   “趕快結束戰斗!殺了她!”

   這明顯是對翎雁說的,但是翎雁開始猶豫。秋刀趁這時機繼續高聲說:

   “……他們承諾如果我輸掉比賽就放走小何哥哥,給他的錢雙倍於冠軍獎金,還給他十個比我更賢惠體貼的小肉畜們!我一糊塗就同意了!我以為小何哥哥會高興,我以為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反正我遲早要死,只有我一個人死不是很好嗎?”

   變聲器又在喊:“砍死她!別信她的!你手里有劍!她這是在攻你的心!!!”

   “別信我的!?你讓她別信我的!!!?哈哈哈哈!我一個快死的畜牲還有心情編造謊言?好啊你們可以不信!你們誰都可以不信!但我現在幡然醒悟了!去你們的承諾!去你們的威脅!我秋刀今天就要贏!贏了之後大不了和小何哥哥一起死!就算是死也要讓你們知道,我,秋刀,就是第24屆博覽會競技比賽的冠軍!”

   我不知道電視台是否還在轉播,但畢竟不能阻止觀眾們舉起手機。我知道這情況不妙,卻還沒意識到不妙到什麼程度,瓦蓮京娜首先對我高喊起來:

   “讓觀眾放下手機!這里的事傳出去會害死他們!”

   “我怎麼能‘讓’他們放下手機!?而且外媒記者也還在全程直播!這件事的宣傳已不可避免!”

   “女神啊!到底會發生什麼!!!”碧安卡不安地說。

   翎雁還愣在原地,秋刀已經轉向她:

   “好了,把劍給我吧。”

   翎雁一動不動。

   “把劍給我,然後讓我砍死你。劍是我故意給你的,現在還給我吧。”

   “我……拒絕!!!!”翎雁說。

   “什麼!?你拒絕!?你憑什麼拒絕!!!?剛才我悄悄告訴你真相的時候你還哭過,你還說我不應該被這麼對待,還說該死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現在我把這些干脆公開了!我決定要拿回屬於我的冠軍了,我決定要好好地砍死你了,你卻不把劍還回來!?”

   “我拒絕!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之前的放水都是你自己的事,就算反悔我也不能就這麼把劍還給你!”

   秋刀簡直要瘋了:“你以為自己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你沒意識到咱倆的實力差距!?比賽開始第一劍我就能割斷你氣管,你簡直又慢又蠢!後來我又讓了你多少招,故意讓你砍傷我,結果反而是你自己先累趴下,我稍微踹你一腳就讓你疼了半天!你這麼弱讓我很難演戲啊!我想被你砍死都找不著機會!來吧,把劍給我,你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你不知道有綁匪在幫你贏,所以我不會怪你,你死之後我也很快會找你去,那群人說要暗殺我絕對不是鬧著玩。”

   秋刀向她伸出手,翎雁和她對視幾秒,進而給出了答案——揮劍向秋刀砍去,刷地砍掉了秋刀的三根手指!秋刀端詳著自己手指頭的斷口,就好像在觀察什麼新奇的東西,兩行眼淚流下來,微笑著嘆了口氣:

   “你真讓我失望啊,翎雁公主,剛才耳語的時候你哭著說冠軍應該是屬於我的,結果現在你就變得這麼虛偽!”

   “我……我……對不起!我不能把劍給你!我問問能不能先暫停比賽,然後慢慢調查你說的這件事……”

   變聲器說:“比賽不會停下!必須有一方被砍死!”

   話音剛落,翎雁還沒做出反應,兩手空空的秋刀居然反而攻過來,動作果然比剛才快了不止一星半點,一腳狠狠踹在翎雁的肋骨上!翎雁當即吐出一口血,被踹得接連後退。秋刀緊接著又飛起另一腳,不偏不倚地踹中翎雁的手腕,這一招我和她說過要謹防被對方繳械,翎雁也確實有意識握緊劍柄,但我根本沒想到火力全開的秋刀有多麼強大,這一腳直接把她左手腕踹脫臼了!脫臼的手腕像皮手套一樣耷拉著,半點也使不上力!秋刀開始一連串拳腳相加的猛攻,利刃在手的翎雁居然只有勉強防守的余力!

   我說:“秋刀怎麼能這麼強!!!?”

   千惠子嘆口氣:“不是秋刀有多強,而是翎雁太弱了!咱們太高估翎雁了!咱倆和她練習時候從來不懷有殺意,這反而害了她,讓她以為上屆冠亞軍就是這水平,但我剛剛意識到,咱倆十年前的水平怕不是遠高於她們!秋刀也許接近於我,翎雁卻遠弱於你!當年咱倆殺到什麼程度了?我把肋骨掰出來當武器跟你互砍!這屆格斗賽有誰能比得上咱們十年前的魄力?”

   我更加不安了:“是啊,現在秋刀終於找到殺意了,翎雁前幾秒鍾還在扯什麼暫停比賽,這恐怕……”

   一陣眼花繚亂的猛攻之後,秋刀一把抓住翎雁的劍刃!翎雁向外一抽居然沒抽動,被秋刀強大的握力死死攥住!秋刀不僅攥住而且直接強奪,向後一拽劍刃,同時一腳踹在翎雁手肘上,翎雁稍微一吃痛,劍柄脫手,被秋刀搶了過去!

   “哈哈哈哈!這是我第二次繳你的械了!你早就該被我宰了,到現在居然還活著!”

   秋刀用五指俱全的右手握住劍柄,指向翎雁,這次不再愛撫調情之類的,直接就朝她的脖子橫劈過去!劍還是起初那把劍,秋刀卻已不是剛才的秋刀,力量和速度增幅出至少七成,眼看就要斬斷翎雁的脖子!翎雁根本躲閃不及,硬生生用雙手一擋!只能說她骨頭硬,這一劍沒能把她的手掌砍斷!秋刀於是繼續加勁,企圖使她手臂彎曲,劍刃逐漸靠近脖子,最終割開她的喉嚨,但是翎雁這次似乎反而燃起前所未有的求生欲,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把劍刃往秋刀的方向推!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也許直到這一刻她們兩人的比賽才剛剛開始。

   但是可惜真正的比賽沒能持續得更久。何淵陷再次出現在我們的視野里,他的傷比剛才更重,一個口罩女人用刀架著他的脖子,用揚聲器對場內高喊:

   “你現在放開翎雁,我依然會把承諾的錢給你主人!否則的話我把他的J8切了當你的冠軍獎杯!”

   秋刀似乎愣了一下,她再一次猶豫了,然而也就是這一下猶豫使她持劍的手臂泄了力。翎雁用自己堅硬的手掌骨骼狠狠一推!原本砍向翎雁的劍反而硌在秋刀自己的脖子上,刹那間血流如注,秋刀向後退兩步,一松手,沾滿兩人鮮血的鐵劍掉落在地。

   “咯……咳咳……”

   我不知道這一劍是否真的割破了秋刀的頸動脈,但她前期自殘式的放水已經使自己遍體鱗傷,大幅運動使傷口扯大,無法凝固,斗獸場內星星點點的紅色都是秋刀的血,她已經失血過多了,她早該失去意志了,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幾乎是超自然現象,而翎雁給她的頸部一擊使她失去了能夠維持生命的最後一管血液。秋刀捂住自己脖子,呆呆地向後退兩步,看看翎雁,又看看被綁架住的自己的愛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眼流露出痛苦、憤怒、離別的哀傷和一切一切復雜的情感,但卻又在一瞬間煙消雲散,失去了生命的光芒。秋刀向前趴倒在地,就這麼睜著眼睛死去了,渾濁的沙土徹底蒙住了她的雙眼。

   無論如何,我們所有人都意識到,翎雁殺死了秋刀,從比賽的角度來說是翎雁獲勝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協會的愚蠢使翎雁的獲勝變得毫無意義!不過也許協會根本不在乎翎雁的獲勝,他們只想讓她活著!我幾乎壓不住自己的怒火,扭頭看看李裂,不知何時李裂已經離開座位了。

   變聲器欣喜地說:“好樣的翎雁公主!比賽結束了!快宣布翎雁獲勝!”

   然而演播室的包廂里沒有聲音。

   “快宣布翎雁獲勝啊!”

   觀眾席也沒有聲音,就好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醞釀。

   “沒聽見嗎!?演播室!!!?”

   突然一個東西被扔出演播室的包廂窗戶,居然是負責解說的女孩!她被徹底扒光了,雙手被綁在身後,嘴上纏著層層膠帶,里面含著什麼東西使她無法發出聲音,嘰里咕嚕地順著台階一路滾到場地里!這到底是誰干的!!!?不過她還是活著的,站起來唔唔亂跑,我們稍微放下心,幾個保鏢衝過去給她松綁——————

   “啪唧!!!!!!!!!”

   就在我們所有人的注視下,她的腦袋突然就像被砸爛的柿子一樣被炸成了稀巴爛!腦漿和舌頭拍打在保鏢的臉上,頭蓋骨和牙齒飛濺到觀眾席,奔跑著的無頭裸體依然在奔跑著,跑出七八米後頹然歪倒,歪倒之後也在做著雙腿交錯的跑步動作,上半身前仰後合,雙腳揚起一片塵土。我們算是坐得近的,我看到有半只癟掉的眼球粘在我爸爸的額頭上。

   也幾乎是同一瞬間,何淵陷身後的女人突然發出一聲慘叫,一枚子彈打中了她的太陽穴,也打爛了她口罩的帶子!我認出她是李裂手下那個綽號“七姐”的女人,但這張臉馬上就變得再也不可辨認了!

   “啊!!!!!!!!!!!!!”小柑媽媽發出尖銳的驚叫。

   “啊啊啊啊啊啊!!!!!!!!!!!”全場大部分觀眾的驚叫只能比她更尖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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