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還是咸的，伊諾。”

　　 歐索阿坐在井欄邊，蹙起秀眉，打開自帶的水袋，痛快地喝了幾大口。

　　 這是一座只有草海桐的荒島，點點鹽晶滲出草海桐的硬葉。它們是適應鹼性土壤的先驅，與種植者一般孤獨。荒島沒有任何資源，也沒有什麼像樣的景觀。日升日落，潮涌潮退，固然有著蒼茫的壯美，但看多了也會顯得無聊。

　　 “總有一天會變淡的。”少年卓爾與歐索阿相背而坐，風與霜讓他顯得過分堅毅和遠瞻。

　　 “具體是多久呢？”

　　 伊諾無法給出確切的數字，只是如此回答道：“待到草海桐從大岩上演替消失，待到大岩也被風化為碎屑。”

　　 世界正在死去，而伊諾要延續它的壽元。第二世界的地脈早已不再活動，沒有新的島嶼能夠抬升出現。隨著風侵日蝕，以及冰川消融，舊的島嶼也會慢慢被磨滅，陸地生物遲早迎來滅絕。在那之前，伊諾想要將寶藏海和遠望海的諸多荒島，改造成涌出淡水的宜居之所，在命運的車輪前擺放一個個額外的籌碼，減緩它的滾動。

　　 “對於一座海島，最理想的狀況是，地表下有一層大礫石作為含水層，再往下是淤泥的隔水層。按照這種地質結構，雨水就不會漏走，而是以地下水的形式被儲存……”

　　 當談論荒島改造計劃時，伊諾如數家珍。但理論與現實的差距顯著，他尚未成功改造任何一個島。

　　 歐索阿繞過咸水井欄，把自己的水袋遞給伊諾，打斷道：“渴嗎？”

　　 他本能地點頭，然而望著半盈的清水，與鄰家姐姐濕潤的嘴唇，初次露出少年的惶恐。不敢直接飲用，把水袋捧懸在鼻梁上空，將清水灌入口中。

　　 伊諾稍稍側顏，試圖緩解親昵的氣氛，注視著壘起的岩層模型，重新闡述改造淡水島嶼的藍圖。種植各種先鋒作物，減少地表蒸發，同時填埋泥沙，讓降雨在蓄水層積攢起來……

　　 歐索阿申明：“不談末日與避難所了，只聊私人事務——伊諾，你的成年禮准備怎麼解決？”

　　 伊諾的固執未有變化：“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在社會的生存危機面前，一切繁文縟節都可以拋棄。”

　　 卓爾是被放逐的種族，嚴酷的生存環境不允許勞動力的浪費。四百年來，社會要求每一個卓爾在20歲時找到謀生的職業，如此才能完成成年禮。否則，即使年齡達標，也會始終被視為不成熟的卓爾。伊諾的研究與試驗，尚未得到成果，也還沒有創造出價值。全靠歐索阿的資助才得以維持。他缺少社會承認的正規工作，無法通過成年的儀式。

　　 “先知首先應當融入社會，然後才能引領群眾。”歐索阿繼續規勸，“伊諾，別再特立獨行了。”

　　 端坐井欄，一邊是自己的岩層模型，一邊是歐索阿的凝重表情。伊諾必須在珍愛的事物間做出抉擇，需要勇氣和魄力。終於，他開口問道：“我能得到姐姐的幫助嗎？”

　　 “一如既往。”

　　 歐索阿主動握住少年結實有力的手掌，等待他的計劃。

　　 “請和我結婚。”

　　 “……好。”

　　 預想之中的耳光沒有到來，反而是卓爾的婚姻契約在手指交接處生效，代表防護等級+2。伊諾楞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英氣凜然的歐索阿看起來還算平靜，點明利害關系：“成為劍豪歐索阿的法定配偶後，你便可以將自己謀生的職業填報為‘家庭煮夫’，順理成章地通過成年儀式。這點小聰明，可騙不過我。”\t

　　 她繼續道：“我說過會幫助你，一如既往。”

　　 忐忑與混亂塞滿了伊諾心海中的每一處溝壑，即使他的理智與歐索阿的發言都證明，這場婚姻只是名義，但內心深處，或許他並不甘心“一如既往”的關系進展。求婚，原本只是想以過分的條件回絕參加成年禮的要求，可是當歐索阿毅然同意之後，他便拔劍四顧心茫然了。

　　 他依然緊緊地扣住劍豪的手指，彷佛害怕她如飛劍般抽刃出鞘。

　　 “上一次和女孩子牽手，是哪一年的事呢？”她帶著笑意問。

　　 伊諾冥想許久：“十五年前。”

　　 “那不是我媽媽把你從潟湖里撈上來的時候麼！”

　　 歐索阿嗤笑起來，反射在井水里的容顏化作碎金點點。伊諾分明是在被戲弄，卻也跟著大笑不止。島嶼沉沒的威脅和多年研究無果的壓力，似乎在此刻煙消雲散，不能再阻撓他的決斷。

　　 他從井欄邊站起，摟住花枝亂顫的嬌妻。歐索阿清楚認識到，當年那個濕漉漉哭鼻子的跟班小弟，如今已經擁有了超過自己的身高和肌肉數量。男子的陽剛讓她不願反抗，而是順勢將鼠蹊部與對方貼近。

　　 “聽其他傭兵講，男性卓爾會積累一種生理需求，不解決的話工作效率就會大幅度下降。”歐索阿竭力克服羞澀，講述她的見聞和理解，“所以我有時會想，弟弟改造島嶼的計劃失敗，是不是我沒幫忙的緣故。”

　　 即使口干舌燥，即使面紅耳赤，伊諾仍然艱難地推開歐索阿，吐出胡言亂語的反駁：“不。那全是他們的借口——事實上閹割的公豬才有更高的肉料比！”

　　 “欸？這是什麼理由呀？”歐索阿沒能立即弄懂，但很快反應過來，“果然還是需要身為劍豪的我來幫忙。”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素手抽針冷，那堪把剪刀。

　　 寒光從手腕的劍疆處墜落，肅殺之意讓驕陽為之震顫。在以水代酒壯膽之後，歐索阿摘下了她心愛的五棱雙股劍。

　　 以及其它服飾。

　　 {//以下是色情描寫

　　 雙股劍、胸甲、脛甲、足具、裹胸布、兜襠布，整齊疊放在井欄下。歐索阿將引以為豪的小麥色胴體暴露在荒島。她滑到呆若木雞的伊諾身後，雙腿交纏，夾住男子的脖子，輕而易舉地把他掀倒。

　　 稍稍提起身，讓女性私處懸在伊諾腦後，渾圓的香臀和柔軟的蜜鮑，蓋住了他雙眼半個視域，前端甚至可以瞥見一綹靛藍明艷的俏皮陰毛。雖然歐索阿以兩臂撐地，但仍有相當一部分體重壓到了少年的額頭上。麗人的芬芳混雜著劍士的汗液，填滿了他的嗅神經系統。

　　 “歐索阿姐姐……”

　　 即使在春夢里，伊諾也沒有妄想讓鄰家姐姐對自己使用顏面騎乘的大膽體位。少年從未接受過如此香艷的刺激，血氣上涌，陰莖昂揚，完全無法正常思考。

　　 歐索阿莞爾一笑，美腳探進了伊諾亢奮鼓漲的股間，肆意摩挲了幾下，笨拙的動作沒能立即撥開內褲，只是讓肉棒在跳動中變得更加堅挺。

　　 她隔著內褲，略微用力地踩踏了腳下的陰囊：“給我加持【神導術】，笨蛋先知。”

　　 聽到愛人如此命令，伊諾毫不猶豫地把先知的職業能力用於性愛，不在意對信仰主神的褻瀆。【神導術】可以將神聖的引導之力灌注給自身接觸的友方單位，令其在任意指定的能力檢定中獲得強化，是便捷且全能的戲法。

　　 歐索阿的一對裸足立刻變得嫻熟起來，靈活地褪去男式內褲，攀上了怒聳的黑蚺。滑嫩的腳掌蘊含著處女劍豪的愛戀，交替踩在冠狀溝附近，玉趾微微蜷縮，屢屢撥弄龜頭與馬眼。

　　 “哼，伊諾小弟對我的腳發情得好厲害……吃了我多年傭金還沒有研究成果的笨蛋先知，要怎麼補償我的損失呢？”

　　 弧度優美的足弓對立，擠壓住了堅如磐石的鋼柱，腳心與肉棒充分地摩擦。她將左腳墊在前方，右腳按住棒身，來回搓揉的同時，唇間溢出辱罵之辭：“就讓變態用精液來補償吧，一起制造出牛奶巧克力……呼呼……”

　　 喘息餐妙氣，步虛吟真聲。性感撩撥的話音，與或虛或實的步法，讓伊諾的呼吸也變得粗重。他空閒的雙手開始做出放肆動作，托舉著歐索阿光亮豐饒的褐肌翹臀。長期從事地質工作的粗糙手掌，為她帶來別樣感觸。

　　 光天化日之下，新婚的卓爾們愈加興奮，伊諾滿臉愉悅幸福，斷斷續續地講述了他對鄰家姐姐的經年暗戀，不在意歐索阿若有若無的得意與譏笑。

　　 “其實我，喜歡姐姐很久了，每次洗到姐姐的裹胸布和兜襠布……都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歐索阿的美腳並攏了幾分，頻繁地上下擼動，腳踵在有意無意間，時而踐踏肉棒根部，壓榨著少年的射精欲望。

　　 “嘻，更痴迷姐姐一點也沒關系哦？因為伊諾本來就是一個喜歡被蹂躪小弟弟的悶聲色狼麼。”

　　 順著男根的青筋紋路，濡濕的腳趾一路撫弄抬動，回旋研磨著尿道口。玉足以輕快的節奏翩躚飛舞，極致強烈的快感匯聚到了槍膛之上，一注注濁白的濃漿玷汙了足心與足背，恰如潑灑牛奶後的巧克力蛋糕。

　　 恍恍與之去，駕鴻凌紫冥。擺脫處男的舒爽之感，讓伊諾感受到了翱翔蒼穹般的美妙。他使勁抓握著騎乘於頭頂的兩瓣屁股，十指深陷於盈潤的肉臀。射精余韻中，大口喘息，想要將歐索阿的氣息銘刻在鼻腔。

　　 歐索阿側躺在一旁，雙手攬住少年的肩膀，只聽得他如是感慨：“無師自通地說了那麼多下流的情話，姐姐說不定是個好色的女孩呢。”

　　 她貼得更緊，蜷縮半身，僅僅用松軟的口氣辯解：“都怪【神導術】。”

　　 “我只對這雙小腳使用過【神導術】而已，”伊諾抓過姐姐纖細的腳踝，把精液抹勻在整只溫熱腳掌，“絕對沒有暗示怎麼談話。”

　　 失去借口的歐索阿嚶嚀了半聲，問道：“那，弟弟討厭好色的女孩嗎……”

　　 答案顯而易見。伊諾的陰莖早已恢復了堅挺度，他半跪著，貪戀地親吻好色女孩的每一寸肌膚。酥酥麻麻的侵襲，奪走了歐索阿的一切反抗念頭。象征性地掙扎幾下之後，她便容許肉棒輕易抵達股間三角的狹縫。棕褐的彈膩丘巒、蔚藍的心形草原、粉紅的一线峽谷，形成爭奇斗艷的美景。

　　 大力運天地，羲和無停鞭。在正午的日曬下，感受著男子淬火鋼鐵般的力量和炙熱，歐索阿緩緩閉合了銀眸。就在准備獻出處女的前一刻，忽然睜開眼，舉起一只手撐在胸前，勒令少年強制壓槍：“等一下，有什麼東西來了。”

　　 }//以上是色情描寫

　　 “荒島上哪來什麼……”伊諾滿腹憤懣，環顧四周，只找到一只白頭海雕。

　　 它是傭兵大廳的信使鳥。來信表明，這是一個出手闊綽的雇主，要求劍豪歐索阿以最快速度與之會面。去得越早，工錢越多。

　　 “一定要——現在走？”伊諾試圖挽留片刻。

　　 “不然，你的研究經費和生活費誰來賺。”歐索阿快速整備了武裝。

　　 解開碼頭的船只，歐索阿再次踏上征途，臨別前揮手約定道：“等我回來的時候，讓這座島能涌出淡水吧！”

　　 仍憐故鄉水，萬里送行舟。

　　 【說明：本節斷章取義，片面、孤立、靜止地引用了李白的若干詩句。為防止讀者因本節對李白產生誤解，現將歧義詞解釋如下。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床，指井欄，非睡床。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無歧義詞。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脫，指摘除寶劍，非卸去衣裙。

　　 素手抽針冷，那堪把剪刀。針，指縫衣針，非尺寸極小的雄性外生殖器。

　　 喘息餐妙氣，步虛吟真聲。喘息，指吐納呼吸法，非嬌喘。步虛，指道士在祭壇神座前奏樂、吟誦、行走的宗教儀式，非足交技藝。

　　 恍恍與之去，駕鴻凌紫冥。去，指前往登雲台，非達到性高潮。

　　 大力運天地，羲和無停鞭。鞭，指太陽神駕車用的鞭子，非雄性外生殖器。

　　 仍憐故鄉水，萬里送行舟。水，指四川的長江水，非改造島嶼的淡水。】

　　 【說明：“待到草海桐從大岩上演替消失，待到大岩也被風化為碎屑。”一句，反用了《君之代》詩意。結婚讓防護等級+2、【神導術】，來自《龍與地下城》。白頭海雕是美利堅合眾國的國徽，它象征著資本主義對黑暗精靈人性的湮滅、對青梅竹馬美好情愛的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