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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團艾/利艾】Instinct(10~18)

Instinct 肉爪爪爪爪瓜爪 36719 2023-11-18 23:26

  [chapter:第十章]\r

   溫柔婉轉的旋律流淌在車廂內,畫眉啼叫般的音色讓艾倫恍然間仿佛置身在雨後初晴的森林里,旋律中隱含的一絲的沙啞和滄桑,隨意回旋的音符詠唱出一種原始的純朴和野性,整首曲子流露出寂寞而灑脫的感情,純淨得不似來自人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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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哨笛。”艾倫興奮地扒住埃爾文的椅背,“你也喜歡凱爾特音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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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笑了一下,從後視鏡里看著雙眼放光的艾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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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張專輯我找了好久了,你居然有!”此時的少年像極了見到魚的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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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再次拍了一下他探過來的頭,“坐回去,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送給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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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被拍回去的艾倫又湊了過來,“真的?真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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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這個小鬼興奮得魂現都出來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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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放慢了車速,將車子停靠在路邊的一家餐廳門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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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真的,不過不是白給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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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不白送”的艾倫,嗖地一下收回了魂現,失望得如此明顯,嘟囔著“我就知道不會有這麼好的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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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站在後座的車窗前衝艾倫說道:“陪我吃頓飯,我就送給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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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疑惑地盯著埃爾文,翠色的雙眸里寫滿不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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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打開了車門,伸出手,“耶格爾先生,尚個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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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的小花貓條件反射一般地把手遞了過去,被埃爾文抓住的一刹那,他才反應過來這自己的動作像極了被邀約的姑娘,瞬間羞紅了臉,別過頭不去看埃爾文得意的笑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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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緊握的手無論怎麼用力也收不回來,艾倫窘迫得有些無地自容,完全是被拖曳著帶進了餐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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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就是漫長的用餐時間,埃爾文選擇的餐廳非常考究,雖然不見得有多高檔,但是每道菜都非常有特色,就連餐廳內的音樂都不是常見的鋼琴,而是古朴的吉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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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看著喝著果汁的埃爾文,突然笑了起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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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皺了下金色的眉毛,“笑什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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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切了一塊牛肉放進了嘴里,仍是掩蓋不住臉上的笑意,“沒什麼,我以為你這種人一定是從小喝紅酒長大的呢,端著高腳杯那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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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被對方感染了一般,埃爾文也翹起了嘴角,“跟未成年吃飯喝酒似乎有誘導的嫌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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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你知道我是未成年啊,那你還……”艾倫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臉上紅也不是白也不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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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怎麼?”埃爾文不懷好意地追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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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怎麼,吃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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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餐廳里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埃爾文打開了車橘色的燈。雖然是夏季,但是傍晚後的半山腰還是有些微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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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抱住了光裸的小臂,貓對低溫很敏感,很怕冷,所以剛一走出餐廳,艾倫就奔到了車旁邊催促著埃爾文打開車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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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從車里面拿出了一件外套遞了過去,艾倫看著他手中的衣服微微愣住了,沒有動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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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看了他一眼,“用我幫你披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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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打了一個寒噤,全身更冷了,搶過男人手里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懸殊的體形差讓這件衣服完全遮住了少年的屁股,將兩條本就沒有什麼肉的小腿襯托得更加纖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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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舔了舔嘴唇,他還沒有忘記這具身體的觸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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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發呆,已經這麼晚,我們還能看到那種甲蟲嗎?”艾倫催促的聲音讓埃爾文收回了那些淫靡的想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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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回到車里,埃爾文丟了一個抱枕給艾倫,“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一下,可能有點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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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蜷在後座上睡著少年,男人突然從心底涌起一陣愛憐,今天的他給了自己足夠多的笑容,雖然可能僅僅是因為可以看到自己一直尋找的昆蟲而心情大好,但是埃爾文還是覺得很滿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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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在自己面前如此安穩地睡著,說明他已經卸掉了所有防備,這已經是莫大的成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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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們抵達目的地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漫天的繁星讓這個夜晚看起來異常靜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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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看了一眼表,時間差不多了,他推了推熟睡的少年,“艾倫,醒醒,我們到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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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像只貓咪一眼用手背蹭著臉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嗯。”一聲甜膩的輕哼引得男人一陣心猿意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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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小鬼你在誘惑我嗎?埃爾文覺得必須讓那小子趕緊清醒,不然自己的老二很可能把持不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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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下車子打開了少年旁邊的車門,湖畔濕潤的空氣迎面而來,艾倫終於在水汽的熏染下清醒了一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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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黑洞洞的森林,艾倫笑得有些僵硬,“喂,我說你,不是打算在這先奸後殺然後棄屍荒野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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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拍了一下那個胡思亂想的小腦袋,“你電視劇看多了。”說著便拉著他往樹林深處走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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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的林間路看起來有些滲人,艾倫緊緊地抓著埃爾文的胳膊,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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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說,這里不會有什麼野獸吧?”少年的聲音里有著掩飾不住的顫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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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回過頭,藍色的眼睛仿佛熒光一般閃閃發亮,就像埋藏在海洋深處的藍寶石。艾倫看得有些出神,他險些忘了,眼前這位就是只野獸,還是只獅子。他永遠也忘不了初次見面時震撼,月光一般的皮毛美得令人心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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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我在,怕什麼。”埃爾文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但卻充滿了力量。艾倫不禁抓緊了他的手臂,仿佛是在托付全部的信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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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穿過了那篇茂密的樹林,艾倫眼前豁然出現一個閃著波光,映著月色,宛如沉睡的精靈一般的湖泊。無法按奈內心的激動的少年松開了緊握著男人胳膊的手,飛奔到了清澈的湖水邊。湖面上飄蕩的水汽像一片輕柔的薄紗,遮擋住了羞澀的面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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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找到的這里,簡直太美了。”艾倫用手捧起湖水,水滴從指縫間滑落,滴在水邊晶瑩的石頭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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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看著興奮的少年,將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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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臉上寫滿疑問,但是還聽話地安靜了下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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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走到他身後,用手捂住了他的雙眼,輕聲說:“我希望這會成為你此生難忘的一個夜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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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用濕潤的手指觸摸到了男人的手背,這是與利威爾完全不同的溫度,更加溫暖和心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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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看著草叢中逐漸出現的星火般的亮光,松開了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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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恢復視力的艾倫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撼到了,那些從樹叢和草間飛舞而出的星光,靈動著跳躍在黑夜的幕布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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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螢火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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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少年心性,完全無法控制自己雀躍的內心,艾倫走到草叢間融入了這片華美的“夜空”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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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影、星空、螢火蟲,艾倫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宇宙一般,“這……太棒了。”已經找不到詞語來形容此時的心情了,艾倫只能做著深呼吸來平復激蕩的情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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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走過來忍住從後面抱住少年的衝動,故作鎮定地問:“喜歡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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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回過頭,碧綠的眼眸里映著無數舞動著的金色亮光,“謝謝你。”這是埃爾文從他口中聽到的最富情感的一句話,雖然只是簡短的幾個詞,卻顯得彌足珍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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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抓兩只回去吧。”少年提議道,“不過好可惜,沒帶瓶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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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笑了一下從口袋里拿出兩個精致的玻璃瓶遞到了艾倫手里,“雖然小了點,不過暫時應該能放下,回去記得換到更大的罐子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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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指間擦過少年的手掌,又是這種令人安心的溫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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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回到車上時都已經有些筋疲力盡了,埃爾文靠在椅背上甚至不想發動車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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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這東西這麼難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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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太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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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尷尬地咳了一聲,決定換個話題,“你確定你抓的是一對兒?我怎麼看不出性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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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盯著將已經放到大玻璃罐里,用透明的薄紗封好的兩只螢火蟲,“我確定,我早就在研究它們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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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養它們?養得活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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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盡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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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物的話,不起個名字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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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想了一下,對著那只雄性的螢火蟲說:“這只就叫辛巴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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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愣了一下,隨後笑了,“那我也有份抓,我也有起名權吧,那只母的就叫艾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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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就是一句玩笑話,他等著少年的怒罵,可是半天沒有聲音,他回過頭,卻看到了紅著臉把頭快埋進膝蓋里的艾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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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有些喜出望外,他轉過身捧起少年的臉,“艾倫,你同意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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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閉著眼睛點了點頭,臉紅幾乎滴出血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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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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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的回應仍然是點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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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激動得像破籠而出的野獸,他攬住艾倫的脖子,吻了上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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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樣凶猛和霸道的吻,但是,感覺卻不一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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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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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第十一章]\r

   從湖邊回到市區的艾倫靠在後座上看著窗外斑駁的路燈,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但是當他看到那片宛如午夜的街燈般燦然升起的螢火蟲時內心不可控制地涌出一股暖流,甚至溫暖了被夜露侵染得冰涼的指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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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沒有釋放魂現,艾倫是知道的,所以他才無法按捺心中悸動。他相信這份情感的真實和純粹。當聽到埃爾文為那只螢火蟲命名的時候心里更是無法掩飾的喜悅,他不敢為這份喜悅命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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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駛進繁華的街道,艾倫口袋里的電話開始接連不斷地發出信息提示,掏出電話後,艾倫瞬間陰沉了臉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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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開車的埃爾文從後視鏡里看到了他變幻不定的表情,開口問道:“怎麼了?家里著急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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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看著電話屏幕上滿滿一頁的未接來電和未讀郵件,手心開始出汗。這些來電和郵件都來自同一個人——利威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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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邊的利威爾因為艾倫的電話一直無法接通,郵件又不回,已經驅車等在了艾倫家的門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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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小鬼,到底干什麼去了?”無法聯系上艾倫的利威爾十分地焦躁,他點燃了香煙,嘗試平復心中逐漸擴大的不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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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埃爾文車里的艾倫拿著電話,滿臉的慌亂。現在的他宛如一只驚弓之鳥,只要電話一響就有可能崩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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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事實上,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電話它不負眾望地響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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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看著來電號碼,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想接,可是他也知道不接會有什麼後果。平時貼身安放的電話,此時卻像個燙手山芋,丟也不是,拿也不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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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家門口的利威爾,已經從車上走了出來,靠著街角的路燈,耳邊貼著電話擰緊了眉等待著對方的回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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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打來的?”埃爾文見艾倫遲遲未接電話,有些狐疑地問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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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一驚,電話險些從手中滑出去,“沒有誰,不認識的號碼。”急急忙忙地按了拒接之後,便把頭轉了過去,看著窗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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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沒有錯過他眼中閃過的慌亂,不過既然艾倫不想說,他也不會追問。尊重對方是基本常識,埃爾文豈會不明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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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電話又響了幾次,都被艾倫按了拒接。不過埃爾文能夠看出他的焦慮在隨著來電次數的增加而擴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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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在艾倫家門口的利威爾,有些憤怒地丟掉了煙蒂,打開了車門,重新回到了車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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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膽戰心驚地握著電話,猛然抬起頭看到車已經駛進了離家不遠的街角,他急急忙忙地拍了拍埃爾文的椅背,“把我放在這里就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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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不解地回頭看著他,“不是還有段距離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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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用了,送到這里就行了。我家門口那里路比較窄,不太方便倒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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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用仿佛能把人看穿的目光盯了少年一會。就在艾倫以為會被拆穿的時候,埃爾文把車靠在路邊停了下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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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路燈有點少,回去注意安全。雖然我很想送你到家門口……”埃爾文突然關掉了車內的頂燈,扯住艾倫的衣領將他拉了過來,“用一個吻補償我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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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在咫尺的距離,艾倫甚至能夠感受到男人溫熱的氣息撲到自己的臉上,緊張得險些忘了呼吸的少年嘗試著將自己的嘴唇靠了上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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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只是嘴唇的碰觸,心髒就跳動得仿佛要衝出胸腔一般,第一次主動吻人的艾倫羞得有些不知所措,最終這個吻也僅僅停留在彼此的唇間,沒有更進一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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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沒有得到一個火熱的深吻,但這種青澀稚嫩的吻卻讓埃爾文仿佛回到了這樣花季雨季的純真年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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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紅著臉跑出去的艾倫,埃爾文覺得自己可能要推遲回國的時間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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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趴在方向盤上出神地看著艾倫家的門口,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空前的不安,即使被埃爾文那個該死的爹給囚禁起來,他也沒有這麼惶恐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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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竄過的一個白色的身影瞬間喚回了利威爾的心神,遺傳了獅子的夜視能力他刹那間就認出了那個跑過來的人是艾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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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打開了車燈,迎面照向跑得有些慌張的少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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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用手遮住了刺目的燈光,原本為了適應黑暗而張開瞳孔的翠色雙眸在突然出現的燈光的刺激下改變了瞳孔的形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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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從車里走了出來,雖然逆著燈光,艾倫還是能從那個身影認出來,是利威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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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麼去了!”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酷無情,不過這次添加了更多名為憤怒的因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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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放下遮在眼前的胳膊,有些心虛地抱緊了懷中裝有螢火蟲的瓶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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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你話呢,回答。”利威爾的聲音愈發危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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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逆著光,艾倫此刻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心里更加忐忑不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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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螢火蟲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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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從逆光中走了出來,站在少年面前,用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正視自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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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誰去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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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抿了下嘴唇,眼里盡是委屈,他討厭這樣,自己為什麼要受到他的監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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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過不干涉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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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的臉色看起來更加陰沉了,一個巨大的蛇影籠罩了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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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概知道是誰,真不巧,他的號碼我也有,要不要我把那張漂亮的照片發給他看看?”吐著信子的毒蛇,言語之間是滿滿的惡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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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能讓埃爾文看到那張照片,艾倫有些絕望地看著他,“你……你到底要什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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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用靈活的手指解開了少年胸前的扣子,微涼的指尖色情地撫摸著那里的肌膚,“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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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明的落地窗上印著潮濕的掌印,分不清那些液體究竟是汗液還是別的什麼,少年的手掌撐著玻璃,確保自己不至於倒下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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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是午夜引人迷醉的夜景,燦若繁星的燈火投射在光潔的玻璃窗上,被夜燈裝扮的肉體的倒影淫靡之中透著幾分迷離的景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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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摟緊了懷里的身體,用力地挺動著腰肢,凶猛的力道將少年的身體撞擊得像隨風飄搖的枝椏,淒慘地不由自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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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曲起手指用力的扒著玻璃,咬著牙忍受著越來越洶涌的射精感。明亮的淚痕掛在臉頰上,即便流出了淚水,他自始至終也沒出一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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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看著玻璃窗上映出的少年透著幾分媚色的倔強的表情,皺了下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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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出大半的性器猛地捅進甬道的深處,狠狠地擦過了少年的敏感點。艾倫用力咬緊了下唇,將險些脫口而出的呻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驟然緊縮的穴口違背了主人的意願,誠實地告訴男人,那里很舒服,想要更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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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停下來享受著那些媚肉的緊致包裹,毫不溫暖的手掌描繪著眼前漂亮的脊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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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埃爾文有沒有說過你有個不錯的洞,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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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被提到的名字引得少年內心一陣震顫,更加用力的絞緊了濕熱的肉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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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這個名字讓你這麼有感覺?興奮得都快把我咬斷了。”利威爾的聲音里透著幾分扭曲的快意,他揪著少年後腦柔軟的棕色短發,強迫他回過頭。因為不願發出聲音,無法忍耐的快樂全部都透過眼淚宣泄了出來,不斷地流著淚的艾倫,眼里溢滿了委屈、不甘、快樂、欲望,還有“罪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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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情感,艾倫從沒有因為什麼事而有過“罪惡感”,但是現在與利威爾的肉體關系讓他內心升騰起一股罪惡感,就像初冬的薄霧,整顆心都陰霾起來。身體違背意願地沉溺於肉欲成了艾倫的“原罪”,而主導這一切的利威爾,簡直就是將他打入地獄的撒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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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要如何用這具充滿罪惡的肮髒身體去接受埃爾文的愛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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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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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第十二章]\r

   一夜未歸的艾倫完全沒有心情去考慮回家怎麼跟父母解釋,不過當他被利威爾從浴室抱回到床上的之後,有聽到他似乎是給家里打了電話。利威爾是個聰明人,他倆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所以借口理由什麼的,艾倫干脆就不去想了,他相信利威爾能處理好這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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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回了自己的房間的艾倫,呆呆地看著罐子里的螢火蟲。心里有一股悲傷像滴在宣紙上的墨汁一樣,逐漸擴大。這種感覺並不激烈,更多地摻雜了身不由己的無能為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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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愛你嗎?”艾倫將玻璃罐子摟進懷里,聲音有些啜泣的顫抖,“埃爾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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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酒店的埃爾文也接到了一個令他頭疼的電話,看著屏幕上的電話號碼,他真的有種想把電話扔進馬桶衝掉的衝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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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埃爾文的聲音異常地慵懶和不耐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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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是暴跳如雷,聲音震得他把電話拿開了一段距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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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回去的,但是不是現在。”等對方發泄完了,埃爾文換回了他慣用的溫和語氣回應著對方。“我覺得您兒子不適合去給別人當媳婦,所以如果親事不推掉我是不會回去的。順便我討厭熊。”坐在床上的男人用手撫摸著光滑柔亮的絲質床單,觸感細膩得仿佛柔嫩的肌膚,就像艾倫漂亮光裸的脊背。一想到艾倫,埃爾文就感到下腹一陣火熱,原本安安靜靜的器官躁動了起來。“我說,反正都是結婚,我給您帶回去個媳婦怎麼樣?血統純正狸花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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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的人似乎相當憤怒地呵斥了埃爾文,他再一次把電話拿開,躲避這震耳欲聾的嘶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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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間種也沒什麼不好……喂!”男人一臉無奈地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老家伙,掛我電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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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電話的埃爾文滿腦子都是艾倫嘴唇的觸感,“媽的,得去廁所解決一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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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的炎熱逐漸褪去,秋韻悄悄地隱藏在清早的晨風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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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前的淺色窗簾隨著微風輕輕擺動,艾倫睜開迷蒙的睡眼,坐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頂著亂蓬蓬的頭發走到窗前,淡綠色的睡衣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跟著艾倫腳步軟軟地搖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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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叢中隱藏的玻璃瓶里趴著幾個圓圓胖胖的幼蟲,原來的兩只成蟲已經完成了它們的使命,匆匆地離開了這個世界。雖然早就知道螢火蟲的壽命不長,但是他還是小小的悲傷了一下。看著它們留下的後代,艾倫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欣慰的,這些笨拙地蠕動著的小家伙延續著它們父母的生命,是它們存在過的證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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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鬢柔軟的發絲乖順地貼合著臉頰,青翠的植物映在碧色的雙眸里,模糊了輪廓。艾倫拿起了窗前桌子上被清風翻動的實踐報告,在上面勾挑了日期,簡單地記錄了今天的生長情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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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對於任何一個學生來說總是嫌短不嫌長,尤其在開學前一周,大家都在埋頭趕作業或者假期實踐。艾倫也不例外,穿戴整齊漱洗完畢的他坐在客廳里吃著耶格爾夫人准備的甜美早餐,還有一周就要開學,但是他還有大半的作業沒有寫,尤其是化學作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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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是抄作業時間,一早便約好了阿明在圖書館見面。當然他不會笨到只抄阿明,所以也叫上了三笠。雖然三笠非常不喜歡化學老師,但是她的成績還是名列前茅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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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艾倫。”提前等在圖書館門口的阿明看到了叢遠處走來的同伴。“你這個假期可真安靜啊,搞得我都有點寂寞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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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他抄作業想起你來了。”旁邊的三笠板著臉心情很糟的樣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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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有些尷尬地笑了幾聲,的確如阿明和三笠所說,這個假期他幾乎每天都跟埃爾文呆在一起,雖然大多時候是一起去觀察昆蟲,或者是一起吃飯,一起在圖書館查資料。戀人之間的事,還僅僅停留在接吻。即使這樣,在艾倫看來也十分滿足了,吻到情動時,他也曾激動得不能自已,但是當埃爾文把手伸進他的衣服里時,利威爾的臉就會出現在腦海里,像一個警鍾,把他擊得七零八落。離開推開埃爾文的艾倫,只能低著頭掩飾內心的慌亂。大概是因為臉上的潮紅讓埃爾文只當他是害羞,並未察覺到異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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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時間的相處讓艾倫第一次產生了戀愛的感覺,埃爾文的包容、溫柔、細心都讓他覺得自己是被呵護在掌心里的。但畢竟是男孩子,這種被當作瓷器般捧著的感覺偶爾也會讓他感到困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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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能可貴的是,跟埃爾文呆在一起並不無聊,最初他還在擔心懸殊的年齡差會讓彼此無話可說,實際上是他多慮了,埃爾文完全了解他的喜好,從他喜歡的顏色到他穿衣的習慣,簡直就像一個認識了很久的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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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跟蹤過我?”艾倫曾經這樣問過,而埃爾文的回答是“是你太好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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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為在一起的感覺實在太好,在分開的時間里艾倫心里的痛苦才會無限擴大,那個想讓埃爾文知道但是又害怕他知道秘密讓他時刻背負著名為背叛的罪惡感。沒有哪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戀人在與自己交往的同時還會躺在另外一個人的床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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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說埃爾文完全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個意外,一個讓他既珍惜又不安的意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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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扔記得那個夢一般的初遇,皎潔如月的光芒就這樣灑進了心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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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那身華麗的皮毛和震人心魄的藍眼睛,艾倫不禁一陣神往,雖然比較抗拒重種的魂現,但是埃爾文的魂現他還是想再看一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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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三笠的聲音喚回了想得有些出神的少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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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什麼事?”剛剛回神的他完全沒有注意聽他倆剛才都說了些什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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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近經常這樣,總是心不在焉。”三笠抬起腳步向圖書館走去,邊走邊向阿明抱怨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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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艾倫現在簡直跟熱戀中得了相思病的人一樣呢。”阿明戲謔的一句話引來了兩人同時的駐足注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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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兩個……”阿明有點被嚇到了,左右地看著身邊的兩人。“我開玩笑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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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跟埃爾文交往的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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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獄般的開學前一周,艾倫推掉了一切約會,專心地趕著作業,有個成熟的戀人的優勢就是他不會因為這些而鬧別扭。但是讓他比較頭疼的是利威爾,這個假期里,利威爾也沒有停止對艾倫的騷擾,幾乎每周都要見一次面,還是做那些事。現在他威脅自己的把柄又多了一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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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來越在乎埃爾文的艾倫根本無法想象他從利威爾的電話里看到那張照片時的情形。現在除了祈禱那條該死的毒蛇趕快對自己失去興趣之外,就是希望能夠找機會刪掉那張照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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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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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第十三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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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螢火蟲從幼蟲蛻變成成蟲的過程相對它們的生命而言,可以算得上是漫長。被保留下來的為數不多的成功孵化的幼蟲在艾倫的悉心照料下已經從水槽里爬出來鑽進了沙底准備變蛹成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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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拿起窗台上的日歷,在今天的日期上畫了個叉,看著被畫上紅圈的14號,他數了數日期,還有十天就是埃爾文的生日,艾倫在心里默默祈禱著自己的禮物能夠准備得足夠順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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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國家的十月總是飄著一股誘人的麥香,埃爾文開著車來到艾倫家的樓下接他。站在車旁邊的金發男人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甚至有不少人悄悄議論這是不是哪個國家來的黑社會。聽覺靈敏的埃爾文額角滑下一滴汗,一般人不是會感慨這是哪個國家的王子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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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門口全部聽到的艾倫上車後忍不住戲謔道:“你給人的第一印象真的不像好人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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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前額梳理整齊的金發滑了下來,“哪里不像了?”聲音里透著喬裝的埋怨。\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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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慣坐在後座的艾倫靠上前去,貼著埃爾文的耳邊說:“都怪這雙眼睛太深邃了,讓人看不透。”說完還壞心眼地在耳側輕輕地吹了兩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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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著車的男人放慢了車速,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這小鬼看來已經被自己慣壞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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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兩人交往至今仍未產生肉體上的關系,不過埃爾文看得出,艾倫是喜歡自己的,即使他總是在即將跨越雷池的時候將自己推開。想起那次在酒店里他的反應,埃爾文能夠感受到艾倫有多抗拒做愛這件事,哪怕被本能驅使著想要,理性還是掙扎著抗拒。自那以後,他就決定把這事的主導權交到艾倫手上,只要他不同意,自己絕對不會碰他。雖然自己的老二幾次都挺起身來抗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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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們的車來到麥田邊的公路上時,艾倫有些興奮地貼在車窗上,閃著眼睛看向窗外隨著秋風翻涌的金色海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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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國,有比這里還廣闊的麥田,西部還有大片的草場,我有個朋友在那邊有自己的大牧場,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埃爾文看著一臉雀躍的艾倫,心里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當然,如果你願意,你可以跟我回美國。我們一起經營屬於我們的農場或者果園,只要你喜歡。”\r

   \r

   艾倫豈會聽不出這話里的深意,他轉過頭看著男人,內心是無法按捺的悸動,他很想毫無顧忌地一口答應他,可是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資格擁有這份幸福,“埃爾文……”,他猶豫了一下,幾乎脫口而出的坦白又被吞了回去。“或許,或許我並不值得你付出這麼多……”看到男人的身體微微震了一下,艾倫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是說也許你還不夠了解我。”\r

   \r

   埃爾文的手用力握了握方向盤,放慢車速,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的樹蔭里。艾倫看著沉默不語的男人,心里躁動著不安,自己何時開始如此地患得患失,如此地懼怕別人的冷落。\r

   \r

   寬大的手掌握住自己的胳膊,拉著自己奔向被沉甸甸的麥穗壓彎了腰的麥田里。\r

   \r

   艾倫就這樣跟著埃爾文奔跑,眼前男人的背影寬大得有些陌生,被緊握著的手掌能夠感受到他的溫度,從無法平復的心髒里鼓動出的暖流融化了封閉淚腺的堅冰,突然感覺鼻子有點酸,也許大哭一場才能淹沒掉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說不出口的秘密。淚已決堤,許久不曾釋放的情感終於噴涌而出。\r

   \r

   艾倫撲上去緊緊地抱著了埃爾文,放聲哭泣,順著面頰滑下的淚珠跌落在金燦燦的麥田里。\r

   \r

   “對不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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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道歉?”埃爾文沒有轉身,他握住了艾倫抓著自己衣襟的雙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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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不斷重復著道歉,艾倫將頭埋在男人寬闊的背上,抽泣著顫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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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是沒有察覺,埃爾文知道艾倫一直在竭力向自己隱瞞著什麼,他一直不願去問,並非不想知道,而是希望他能主動告訴自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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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過身,溫柔地摟過哭泣的少年,埃爾文沒再問下去,他並不介意艾倫一次又一次地拒絕自己,“我是第一次認真地考慮跟別人一起生活,雖然不知道你究竟在為什麼事不安,但是我希望你能讓我幫你一起分擔。”白皙的手指上纏繞著少年柔軟的棕色發絲,他捧起哭得狼狽不堪的十五歲的臉,“不想去美國也沒關系,我們可以在巴伐利亞買下一個葡萄園或者農場,那邊有你喜歡的阿爾卑斯山,我們還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只要你願意。”\r

   \r

   艾倫凝視著埃爾文深邃的目光,突然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舌尖舔過男人有些干澀的嘴唇,鑽了進去,不再是青澀的碰觸,而是熱烈的深吻。\r

   \r

   盡情哭泣過的艾倫,閉上了浸著淚的眼睛,也許,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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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計算著時間,終於等到了它們完成蛻變。他劃掉日歷上的數字13,距離埃爾文的生日還有一天,他要送給他一個他期盼已久的生日禮物。\r

   \r

   放學後的艾倫,第一次主動找到利威爾。利威爾推了推眼鏡,環視了一下四周,扔下一句“這里不方便說話”後示意艾倫跟著自己離開。\r

   \r

   坐在利威爾的車里,艾倫握緊了拳頭,即便很害怕,甚至可能會面對如潮的流言蜚語,他也要做個了斷,不僅為自己,也為埃爾文。\r

   \r

   當艾倫走進這個充滿了利威爾的味道的房子,呼吸著他無比熟悉的氣息,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這個地方,居然這麼熟悉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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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脫掉大衣,拿出艾倫經常穿的那雙拖鞋,放在了地上。一切都那麼順其自然,甚至有些刺眼。\r

   \r

   “不用了,我說完就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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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我知道,只是習慣了。”他踢開放在艾倫腳邊的拖鞋,抱著手臂,“你主動來找我,我就知道大概是為了什麼,說吧。”\r

   \r

   艾倫深呼吸了一下,“結束吧,這種關系不對勁。”\r

   \r

   眼前的男人沒有立刻回應,反而冷笑了起來,笑聲持續了很久,直到艾倫開始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他才停下來,眼底深埋著不知名的情緒,“怎麼?被埃爾文發現了?還是你發現跟埃爾文做愛的時候會想起我?”\r

   \r

   男人的話戳痛了艾倫的心髒,那些無法遺忘的畫面一遍一遍地在腦海里出現,每當埃爾文觸摸自己的身體,身體就擅自回憶起利威爾。這也是艾倫一直想要逃避卻不得不正視的罪惡感。\r

   \r

   “肉體的記憶是誠實的,無法抹滅的。艾倫,我隨時可以跟你結束這種關系,你可以忘了我,但是你的身體,它記得我。”利威爾的聲音里帶著扭曲的快意,“我和埃爾文是兄弟啊,哈哈哈哈,我們有一部分DNA是相同的,你那副淫蕩的身子會仔細區別嗎?”\r

   \r

   “即使你這麼說,我也……”艾倫的聲音有點沒底氣,利威爾是第一個跟自己發生關系的人,又保持了這麼久的肉體關系,想說不記得是不可能。甚至他的手指一碰到自己,身體就會兀自顫抖。\r

   \r

   男人的手指攀上自己的臉頰,那指腹的觸感和溫度都能輕易地喚起身體的記憶,“結束?你沒有說結束的權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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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艾倫絕望地打開利威爾的手,眼里再次流淌出金綠色的光澤,“我不愛你!我不會再跟我不愛的人做這種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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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被打開的手掌,利威爾再次笑了起來,“這麼說你愛上誰了?埃爾文?天真的小花貓,他玩過多少人我比你更清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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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會帶我回美國!”\r

   \r

   “哈哈哈哈,幼稚的小鬼,你知道他在美國是做什麼的?你知道他有怎樣一個家庭?你別傻了,那家伙危險得就像太平洋上的颶風,一旦靠近就會卷進去,最後屍骨無存。”利威爾的話就像一把刺刀,刺痛著艾倫的心髒。\r

   \r

   他說的沒錯,埃爾文從不跟自己談起他的事,即便如此,“我相信他。”翠色的雙眸閃著柔和的光,這麼堅定的信任,深深地刺痛了利威爾。\r

   \r

   他凝視著艾倫,目光久久不散,室內的氣氛幾乎降至冰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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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張照片……”\r

   \r

   “隨便你!”少年的聲音脆生生地打斷了男人的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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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就這麼值得?”\r

   \r

   “我相信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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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這句話,利威爾整個人籠罩在吐著信子的蛇影里,眼鏡王蛇的毒牙已經開始滴下致命的毒液。\r

   \r

   “好,艾倫。”他摘下了眼鏡,銀灰色的眼眸里狹長的瞳孔閃著魔性的光,“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還有個名字……”利威爾雙手捧著艾倫的臉,讓他跟自己的目光交匯,“是美杜莎。”\r

   \r

   少年僵硬地站在玄關,一動不動。利威爾笑了一下,跟之前的扭曲不同,眼底是化不開的悲傷,“我說過,他不會得到你的。”\r

   \r

   宛如一尊雕塑一般的艾倫,被男人橫抱著,放在了臥室的床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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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是他的生日,我也送他一份禮物好不好,艾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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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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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第十四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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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身使不出力氣的艾倫連固定自己的身體都做不到,他只能跟著利威爾的動作前後擺動。微微曲起的手指似乎想要抓住身下的床單,可惜他的大腦根本無法對身體下達任何命令。除了默聲地流淚,什麼都做不了。\r

   \r

   利威爾也在沉默著,整個房間里除了肉體碰撞的聲音和交合處發出的淫靡的水聲,就只剩下男人壓抑的喘息聲。\r

   \r

   明明只要維持肉體關系就好,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對自己有感情,自己究竟在執著什麼呢?\r

   \r

   利威爾不明白,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艾倫就在自己的床上,明明無數次抱著自己顫抖著高潮,自己的心里為何還是空蕩蕩。總有那麼一股寒風拼命往里面鑽,刮得心髒生生地痛。\r

   \r

   看著身下被操得像個斷了线的木偶一樣的男孩,除了眼角滑落的淚滴,找不到一絲生命的痕跡。利威爾閉上了眼睛,男人就是這麼奇怪,明明心里很痛,身體居然還可以這麼快樂。\r

   \r

   用力扯住少年的胳膊,將他的身體提起來,陰莖進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即使被剝奪了身體控制權,少年的脖頸還是難耐地揚起。\r

   \r

   利威爾盯著那弧度優美的脖子,著了魔一般地吻了上去,嘴唇流連在那片滑嫩的肌膚上,懷里的身子隨著自己的插入而顫抖著,但卻安靜得像個沒有靈魂的人偶。\r

   \r

   不知是因為欲望的熏染還是其他別的情緒,男人微紅的雙眼竟然閃著晶瑩的水光。有力的雙臂抱緊了懷里的身體,“艾倫。”一聲輕柔的呼喚,是他今晚說出的第一句話,仿佛打開了壓抑情感的閘門,一切都洶涌而出,企圖將他淹沒。被自己一直不敢去面對的感情逼迫得近乎瘋狂的男人,狠狠地咬住了少年的肩膀,鮮血從齒間溢出,沿著光潔的胸膛滑落。\r

   \r

   握住艾倫的手,柔軟的舌尖舔舐著手背上暗色的疤痕,這是埃爾文留下的。利威爾一直懼怕在艾倫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所以他很少接吻,從不內射,總覺得這些東西一旦留下了他就必須去肯定自己一直以來否定的東西。他不想承認,一直以來自己對艾倫的感情……\r

   \r

   “我喜歡你……”\r

   \r

   我現在說出來了,你聽得到嗎?利威爾看著癱軟著失神的艾倫,感覺心被抓得很痛。\r

   \r

   如果沒有那只獅子就好了,這樣的想法不止一次出現在腦海里。男人低頭舔過少年胸口的血跡,他要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從內到外!\r

   \r

   “埃爾文,生日快樂!”利威爾的眼里充滿了危險的狠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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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距離跟艾倫約好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提前等在廣場的埃爾文觀察著四周過往的人群。他喜歡提前等在這里,看著艾倫向他跑過來,慌慌張張地對他說“久等了”。\r

   \r

   雖然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但是他也為艾倫准備一份特別的禮物。埃爾文握著手中掛著鑰匙狀吊墜的項鏈,他希望總有一天,艾倫能夠使用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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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開始有些恢復神智的艾倫已經能發出一些細碎的聲音,淚已流干的他只能赤紅著眼眶忍受著男人將精液射進自己的身體里。\r

   \r

   身下的床單已經被不知道是自己還是男人的體液染得慘不忍睹,無論是嘴巴里還是鼻息間,到處都是男人的味道。\r

   \r

   利威爾從艾倫的身體里退出來,拿起床頭響了很久的電話,放到了艾倫眼前說:“他的電話。”\r

   \r

   還沒有完全恢復語言能力的艾倫,有些焦急地發出一些不完整的詞語,“不……不……要……接……”\r

   \r

   看著艾倫臉上毫不掩飾的驚慌、和眉眼間的痛苦,利威爾憤怒得手指都在顫抖,“既然那麼怕他知道,把這個樣子的你送給他怎麼樣?”\r

   \r

   被驚嚇得不知所措的艾倫,想要掙扎著爬起來,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能做到的也僅僅是挪動癱軟的四肢。更令他痛苦的是灌注在後穴里的精液隨著剛才的動作沿著布滿齒痕的大腿滑下,觸感鮮明得簡直像是在提醒他自己有多麼肮髒。\r

   \r

   利威爾用指腹沾過那些流出的白濁抹在了少年的臉上,“都流出來了,真浪費。”壞笑著吻上那片不停顫抖的嘴唇,“不好好打扮一下怎麼行呢?是不是,艾倫?”\r

   \r

   按下了接聽鍵後,他並沒馬上說話,而是開啟了免提,埃爾文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側傳來。\r

   \r

   “艾倫?艾倫,你別嚇我,你在哪?”\r

   \r

   在廣場等了近兩個小時的埃爾文,一刻不停地四處打電話尋找著艾倫,他是一個守信的人,即使有事不能來也會通知自己一聲,這種不聲不響放鴿子的情況從未發生過。\r

   \r

   利威爾看著艾倫本已哭干了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將電話放到了他的嘴邊。即使立刻用手捂住,還是有幾聲嗚咽漏了出來。\r

   \r

   埃爾文的確定這是艾倫的聲音,而且聽起來是在哭泣。他有些焦急地呼喚著,可是另一邊還是沒有任何回應。\r

   \r

   體會到了報復的快感的利威爾滿足地笑了一下,拿起電話,有些得意地對埃爾文說:“生日快樂,我的哥哥。”\r

   \r

   “利威爾!你說過你不會出手!”埃爾文的聲音里是壓抑不住的憤怒。\r

   \r

   “他本來就是我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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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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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你半個小時,你要是找不到他,就永遠也別想再見到他了。”利威爾掛斷了電話,轉過身撫摸著艾倫布滿情欲痕跡的身體,“小花貓,你的獅子要來接你了,記得表現得開心點兒。”\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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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利威爾那個有潔癖的家伙是不會把艾倫帶到酒店那種誰都可能躺過的床上去的,深知這一點的埃爾文開始懷疑他根本就無意隱藏艾倫,那麼把自己叫到家里的原因只能是挑釁了。\r

   \r

   怒火中燒的他闖了好幾個紅燈,還險些撞到路邊的防護欄。\r

   \r

   當埃爾文趕到利威爾的家門口時,發現房門並沒鎖,他推開門走了進去,聞到了滿室的蛇的味道。\r

   \r

   即使有了心理准備,當他走進臥室的時候還是被深深地刺激到了。\r

   \r

   蜷在深色的床單上的艾倫,身體白得有些刺目,那滲著血跡的齒痕更是像宣示所有權一般提醒著埃爾文在這床上發生過的事。\r

   \r

   抱著肩膀低低地抽泣著的少年,條件反射一般縮起身子躲避著埃爾文伸過去的手。\r

   \r

   強硬地拉過艾倫,將他抱在懷里,看著他掛著淚痕和精液的臉頰,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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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額角,埃爾文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平靜得有些異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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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的住所的埃爾文放了一缸熱水,把手放進去試了試水溫之後將艾倫抱了進來,放在了浴缸里。\r

   \r

   也許是利威爾的施加的麻痹已經消失,艾倫找回了大部分知覺,肩上的傷口被熱水浸泡後開始有些蜇痛。\r

   \r

   埃爾文抓著浴棉清洗著艾倫的身體,自始至終未說一句話。即使充滿氤氳的蒸汽,浴室的氣氛依然因為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開始凝固。\r

   \r

   當男人將手伸到少年的股間打算清理那些射進去的液體時,艾倫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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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粗暴地掙脫了禁錮,固執地手指伸了進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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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住手……埃爾文……”艾倫的聲音從未如此虛弱過。\r

   \r

   男人依然沉默著一言不發,伸入的手指卻泄憤一樣地摳挖著內壁。早已被開發得十分敏感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吸附不斷震動的手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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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淫蕩。”一個簡短的詞語卻凶狠地砸碎了艾倫本就脆弱不堪的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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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說什麼……”寧可相信是自己幻聽,也不願承認這是男人說出的話語,艾倫不可置信地看著埃爾文。\r

   \r

   “他就可以,我卻不行嗎?”埃爾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換做從前,自己肯定瀟灑地甩手離開,現在居然也在難看地吃醋。“我不介意你有別的男人,如果你一開始就告訴我,我不會這樣纏著你,現在你讓我看起來像個傻子。”\r

   \r

   艾倫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自說自話的男人,“原來,在你眼里我是這樣的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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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煩躁地將艾倫推到牆上,“難道不是嗎?我一直在等你跟我坦白,我不願去懷疑你,那些你匆匆掛斷的電話和從不在我面前查看的郵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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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觸碰到肩上的傷口,艾倫吃痛地皺了下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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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看著那個滲血的齒痕,渾身都像被針刺到一樣不自在。一想到艾倫一直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躺在別的男人身下張開雙腿求歡,不曾有過的暴戾就從心底悄然升起,吞噬著他的理智。\r

   \r

   一手扯開了自己已經被水汽氳濕的襯衫,崩掉的扣子在淡藍色的瓷磚上跳動了幾下。寬大的手掌掐住少年的脖子,“果然斑類之間談感情都是可笑的,一群基因的奴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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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眼里寫滿了失望和悲戚,哽咽著聲音,“埃爾文,別逼我恨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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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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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page]\r

   [chapter:第十五章]\r

   隨著埃爾文的陰莖插入自己的身體,心里一點一滴堆砌起來的信任在頃刻間土崩瓦解。艾倫甚至記不清自己究竟是怎樣被推上高潮,男人懷抱依然溫暖,甚至有些灼熱,下身瘋狂的力度簡直是想把他拆吃入腹。\r

   \r

   原來自己期待已久的擁抱竟是如此痛苦的嗎,艾倫抱著男人的脖子,用同樣瘋狂的節奏回應著。\r

   \r

   給你,你想要的我都給你,拿走了就離開吧……\r

   \r

   他一手撐住男人緊繃的大腿,另一手勾著對方的脖子,上下挺動著腰肢,自虐般迎合著男人凶猛地撞擊。後穴報復似的絞緊,拼命地吮吸著男人的器官。\r

   \r

   被激起了施虐欲的埃爾文,眼里透著一股嗜血的微光,他抓住少年濕漉漉的短發,霸道地吻了上去,粗暴地卷住艾倫四處逃竄的舌頭,用力地吮吻。\r

   \r

   艾倫狠狠地咬住了男人蠻橫無理地舌頭,血腥味在彼此的口中擴散。埃爾文吃痛地皺了一下眉,不但沒有推開反而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反咬自己一口的小花貓。被抱得有些窒息的艾倫放開了被自己虐待的舌頭,轉而用齒尖廝磨起埃爾文性感的雙唇,咬出一個又一個細小的傷口。這種互相傷害的吻法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撕咬來得貼切。\r

   \r

   獅子本就是嗜血的野獸,唇齒間的血腥味極大程度地刺激了埃爾文的欲望,無論是征服欲還是性欲。\r

   \r

   深埋進體內的器官似乎又脹大了幾分,本就被撐到極致的內部被迫打開到更大,艾倫揚起脖子發出了幾聲略顯痛苦的呻吟。\r

   \r

   他扶著男人的肩膀,翠色的雙眼里流淌著有些暴戾的金色光芒,略微抬起臀部,讓對方的陰莖從自己的身體里退出大半,再狠狠地坐下去。\r

   \r

   粗大的器官進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埃爾文被刺激得險些射出來。抓著艾倫臀部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柔軟的臀肉里,少年發狠似的的眼神完全打開了他內心一直緊閉的牢籠。\r

   \r

   “跟我較勁,捅死你信不信?”埃爾文將艾倫按到浴室光滑的牆壁上,屬於獅子的兩顆尖牙用力地咬住了少年纖細的後頸。\r

   \r

   這是貓科動物交配的姿勢,雄性為了防止雌性亂動以及展示自己的力量經常在交配過程中咬住對方的後頸或者耳朵。同是貓科的艾倫豈會不明白,不過在他看來這些行為有些可笑,撇開埃爾文是個獅子這件事不談,光他是重種這件事,就足夠將自己壓制到死了。最好的證明就是明明心里是痛苦的,身體也是疼痛的,但是胯下的器官還是不知廉恥地立了起來。重種說想做,自己就得配合不是嗎?自己的意願什麼的,誰在乎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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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仰著被咬住的脖子,用尖銳的指甲在男人的大腿上留下了五道血痕,“你就這麼點兒能耐嗎?利威爾魂現的時候可是有兩根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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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夠,再痛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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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話顯然起了作用,埃爾文被激怒的魂現已經不僅僅是足以咬死他的尖牙了,插進後穴的性器上開始出現軟刺,每一次凶狠的插入都帶來更加洶涌的刺激。而咬著自己後頸的牙齒則深深地陷進了肉里,甚至能夠感受到那里流出的鮮血。\r

   \r

   就這樣,弄死我!\r

   \r

   艾倫舔著充滿血腥味的嘴唇,心里升騰起一股異樣的快感,現在的他甚至想就這樣死在埃爾文的身下,總好過被這種刻骨的心痛折磨。\r

   \r

   魂現出來的尾巴纏繞著男人的大腿磨蹭,他在祈求男人更加殘暴地虐待,也許身體再痛點就感受不到心在痛了。\r

   \r

   埃爾文扳過艾倫的頭,再次吻了上去,兩條帶著軟刺的舌頭互相攻擊對方口腔內最柔軟的部分。\r

   \r

   “貓科的陰莖不射的話是拔不出來的,你知道的吧?”又被咬破了舌頭的埃爾文懲罰般地抓著艾倫的頭。\r

   \r

   “哈,我怕你還沒射就已經被我夾斷了……啊!”繼續激怒著男人的少年被粗暴地掐住了已經被淫水打濕的陰莖。\r

   \r

   “那咱們就看看是你先被我干死,還是我先被你夾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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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埃爾文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有撕掉那層面具的一天,那個叫艾倫的小鬼居然輕而易舉地扯開了他的偽裝。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低低地笑了起來,如果不是艾倫,他可能已經忘了自己的本來面目了。\r

   \r

   埃爾文一直認為能讓自己為之如此瘋狂的人是不存在的,他以為自己能夠一輩子套著那層人畜無害的偽裝。但是事實證明,他錯了。\r

   \r

   那個艾倫·耶格爾,一只再普通不過的中間種,竟然能把自己逼到失控的地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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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指尖還殘留著彼此擁抱的溫度,身邊的人卻已經不在了,摸著微涼的床鋪,已經徹底冷靜下來的埃爾文開始反思。\r

   \r

   自己有多久沒有被這樣被激怒過了?理智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昨天自己更應該做的是跟艾倫好好談談,而不是……\r

   \r

   他攏了攏額前金色的劉海,拿出電話撥通了韓吉的號碼,艾倫昨天的反應透著一股決絕,這讓他十分不安,他必須要搞清楚艾倫和利威爾究竟是怎麼回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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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的艾倫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才恍然想起父母說這周要回奧地利的本家讓他自己好好地看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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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可以不必為如何向父母解釋徹夜未歸的事而苦惱,但是呆在安靜得有些可怕的房子里,艾倫的心還是忍不住跟著房子一同空蕩蕩起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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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曾經那麼信任他,相信他是與眾不同的,相信他懂得尊重,相信他真的愛自己,到頭來還不是一樣?\r

   \r

   太傻了,艾倫,你居然去相信那些只會用本能思考的重種!\r

   \r

   艾倫癱倒在沙發上,連爬上樓梯回到臥室的力氣都沒有了,一直緊繃的心也終於松弛下來,自己本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是自從認識埃爾文,眼淚就沒停止過,無論是在床上被利威爾逼出的淚,還是和埃爾文在一起的那些或幸福或痛苦的淚,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r

   \r

   \r

   \r

   結束了跟韓吉的通話,埃爾文靠在床上點燃了一支香煙,煩躁地吸著。即使當年瞞著那個老不死的吞掉了一批貨時也沒像現在這般提心吊膽。\r

   \r

   埃爾文懼怕自己跟艾倫之間就這樣結束,做了這種事的自己跟利威爾有什麼區別?\r

   \r

   匆匆地將香煙掐滅在煙灰缸里,埃爾文拿起了衣架上的外套和床頭的車鑰匙。\r

   \r

   也許,現在補救,還來得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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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秋後的天氣有些微涼,艾倫躺在埃爾文的身側根本無法入睡,天際剛泛起魚肚白,他就撐著疲憊的身體趕回了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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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大西洋潮濕的水汽強勢地深入到了德國的內地,即便身處內陸,近日來的天氣還是有些潮濕,由內而外的寒冷讓艾倫蜷縮在沙發上裹緊了身上的大衣。\r

   \r

   腦袋有些昏昏沉沉,渾身上下又濕又冷,艾倫覺得自己好像泡在冰涼的湖水里一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意識也隨著越發微弱的呼吸逐漸飄遠。\r

   \r

   什麼……什麼聲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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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勉強喚回了險些渙散的意識,艾倫聽到了似乎響了很久的門鈴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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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站在大門口瘋狂地按著門鈴,實際上,他已經按了半個多小時了。手里的電話也是呼叫狀態,敏銳的聽覺甚至讓他聽到了室內傳來的電話鈴聲,他確定艾倫在家,但是為什麼這麼久都不見他出來開門。\r

   \r

   也許是不想見到自己吧,不過最初他也是不想看到自己的,現在只不過是回到了原點……\r

   \r

   不,不是,其實已經在原點之下了吧,現在的他也許在恨自己也說不定。\r

   \r

   埃爾文攥緊了手中的電話,他不想就這麼放棄,至少讓他有機會說一聲對不起。\r

   \r

   視线都開始搖晃的艾倫擰緊了眉,大衣口袋里的電話一直響個不聽,顫抖的手指艱難地抓住了差點滑到地上的電話,虛弱的動作不小心觸碰到了通話鍵。\r

   \r

   聽到電話接通了的埃爾文立刻停止按門鈴,小心翼翼地開口,生怕對方掛斷電話:“艾倫,你在哪?”可是等待著忙音或是破口大罵的他卻什麼都沒有聽到……\r

   \r

   此時的艾倫聽到電話里傳來的男人的聲音,淚水再次決堤一般奪眶而出,可惜現在的他連擦掉那些打濕了鬢角的淚水都做不到。\r

   \r

   從我身邊離開吧,別再出現了。少年拼命地縮起身體,心痛到不能自已。無法抑制的抽泣耗盡了他最後的力氣,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只來得及看見男人撞開了客廳的門奔向自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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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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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wpage]\r

   [chapter:第十六章]\r

   “艾倫!艾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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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在喊我?好遠好模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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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睫毛顫動了幾下,埃爾文坐在床邊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一直沒有松開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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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你,他只不過是發燒而已。”韓吉倒了一杯水遞了過來,一臉的戲謔,“別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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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沉默著,不過已經切換到話癆模式的韓吉依然在喋喋不休,“真有意思,你們兄弟居然都為了這小鬼跑來向我這個怪人求助。不過不是我說你,這孩子燒成這樣你怎麼能讓他自己回去呢?最近潮氣大很容感染風寒的,幸虧你發現的還算及時,不然可能會變成肺炎。”\r

   \r

   “我衝進屋抱起他的時候,身上燙得嚇人。”無論何時都表現得波瀾不驚的男人終於露出了他虛弱的一面,“我已經好多年沒嘗過恐懼的味道了。”\r

   \r

   “艾倫不過是個中間種,可經不起你們倆這麼殘暴的折騰,別以為我沒看到,他那一身的傷不要告訴你沒有份。”女人的直覺有的時候准得可怕,很多事情不用明說,她們也能知道。\r

   \r

   埃爾文無力反駁,只能低垂著頭沉默不語。\r

   \r

   韓吉認識這對兄弟少說也有十載了,這個埃爾文從來都一副沉穩的樣子,即使當年幫利威爾從他老爸的手里逃出去的事敗露了也沒變過臉色。那時候只是十八歲的埃爾文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老謀深算,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著如何脫離史密斯家的掌控。\r

   \r

   看著還在昏睡中的少年,韓吉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這孩子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遇到你們兩個惡棍。利威爾給我打電話的那個晚上,讓我險些以為世界末日來了,那個一萬年也不換一個表情的家伙聲音居然在顫抖。”\r

   \r

   “別跟我提他,不想聽。”埃爾文的聲音透著些警告的意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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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吉不以為意地笑了一下,“我想說的是,我已經告訴利威爾了,他現在可能正在趕來的途中……”\r

   \r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男人抓住了衣領,“誰要你多此一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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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你要對你的堂妹動粗嗎?”韓吉推了推眼鏡,玩味地看著埃爾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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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你父親已經被家族除名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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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所以我才跟了母親的姓,不過我是在提醒你,埃爾文,你和艾倫是不會有結果的,我父親就是個例子,連讓自己的孩子跟著自己的姓氏都做不到,只因為我母親是個中間種。”韓吉揮開了埃爾文的手,繼續說道:“你身上的枷鎖比你想象得要多,你父親可能放你走嗎?史密斯家族遲早要交到你手上,斑類的家族你比我更清楚,為了血脈你會跟別的重種留下後代,這對那個孩子不公平。”\r

   \r

   埃爾文看著安靜地躺在床上的艾倫,也許是高燒的原因,帶著紅暈的臉頰和額角滲出的細汗讓他看上去失了平日里的野性,多了幾分乖巧。柔順的短發總是滑溜溜地貼合著自己的掌心,仿佛要留下這細膩的觸感一般,埃爾文收緊了自己的手掌。\r

   \r

   也許,我比自己想象得陷得還要深……\r

   \r

   這樣想著的男人,輕柔地吻上了少年的額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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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利威爾趕到的時候,艾倫已經恢復意識,正在被韓吉強迫著吃藥。\r

   \r

   看到利威爾的艾倫條件反射般地顫抖了一下,手中的藥片不受控制地掉在了床上。旁邊的埃爾文馬上撿起藥片遞了過去,意識還不甚清醒的少年以為是韓吉,剛准備伸手去接,一抬頭就對上了那雙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的藍色眼睛,一瞬的遲疑讓艾倫的手停在了半空中。\r

   \r

   艾倫的遲疑讓埃爾文的心揪了一下,他只能僵在那里遞也不是,收也不是。\r

   \r

   將一切看在眼里的利威爾有些愉悅地笑了一下,他走過去,搶過埃爾文手中的藥片強硬地塞到了艾倫的手里,命令道:“把它吃了。”\r

   \r

   艾倫低著頭抗拒著利威爾的視线,但是依然乖乖地把藥放進了嘴里。\r

   \r

   透過少年微敞的衣領,利威爾看到了一些斑駁的痕跡,有一些顯然不是自己弄上去的。他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埃爾文,低低地笑了起來,“早告訴你輕點玩他,看看,弄壞了吧。”\r

   \r

   “你說什麼!?”本就十分不爽的獅子站起來扯住了利威爾的領子,懸殊的體形差讓他險些被提了起來。\r

   \r

   “放手,傻大個。”用力掰開了男人抓著自己衣領的手,利威爾像撣灰塵一樣拍了拍領子。\r

   \r

   一場爭吵似乎蓄勢待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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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煩躁地把身體縮進被子里,蓋住了腦袋。\r

   \r

   韓吉也跟著煩躁起來,她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咬牙切齒地警告著兩個男人:“你們要吵出去吵,稍微考慮下病人的感受!”\r

   \r

   聞言,埃爾文看了一眼整個人蜷在棉被里的艾倫,轉向利威爾,“出去談談。”\r

   \r

   蛇一樣的男人雙手插著衣兜,一臉陰沉,“正有此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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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男人離開後,韓吉扯了扯艾倫的棉被,把他從被窩里給抖了出來,“小花貓,窩在棉被里對病沒好處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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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當她看到抱著肩膀啜泣著抖成一團的艾倫,臉上的笑也跟著悲傷起來。\r

   \r

   畢竟,他只有十五歲啊,這些事……\r

   \r

   韓吉靠過去把他抱在了懷里,女性的懷抱總是比男人的更加溫暖和柔軟,“呐,別哭了,胸部給你埋。”\r

   \r

   聽到韓吉這麼說,艾倫哭得更厲害了。\r

   \r

   你哪有胸部可以埋啊……\r

   \r

   被艾倫嫌棄了的女人,額角青筋突起,敲了一下懷里毛茸茸的腦袋,“我就不該可憐你。”\r

   \r

   玩笑歸玩笑,這個小家伙還是很堅強的,韓吉溫柔地撫摸著懷里逐漸安定下來的少年略顯單薄的背。\r

   \r

   會開玩笑了,就是沒事了。\r

   \r

   或是,裝作沒事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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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埃爾文來到天台的利威爾用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劉海,一臉的不耐煩,“把我帶到天台來,你也不怕我在這殺了你。”\r

   \r

   “嗬,你還真敢說,要死也是你死。”埃爾文轉過身,目露凶光。\r

   \r

   “這個我信,你身上背了多少人命,我比那老不死的更清楚。”利威爾掏出了一支香煙,點燃,放在唇間吸了起來。“不過你殺不了我。”\r

   \r

   “別那麼自信。”\r

   \r

   走到埃爾文身邊的利威爾衝他吐了一口煙霧,挑釁著:“在你動手之前,恐怕就已經被我麻痹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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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死你對我沒好處,不過我真想為了他把你從這里扔下去。”埃爾文一把抓住利威爾纖細的脖子,雙手忍不住地用力收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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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被掐得幾乎脹紅了臉的利威爾扭曲地大笑起來,“你有什麼資格說是為了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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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戳中痛處的埃爾文松開了手,幾乎是暴怒般吼道:“還不是因為你!”\r

   \r

   利威爾揉了揉險些被掐斷的脖子,銀灰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金發的男人,“沒有我,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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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垂下了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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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真的為艾倫考慮,就應該離開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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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你們在一起?”埃爾文挑著眉反問。\r

   \r

   利威爾不置可否,只是一臉期待地看著他,“那老不死的還不知道呢吧。”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天台,消失在了埃爾文的視线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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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回到房里的利威爾看到了枕在韓吉腿上睡著的艾倫,有些不悅地皺了下眉。剛准備開口就被韓吉一個噤聲的手勢給阻止了。\r

   \r

   走艾倫的身邊才看清楚他臉上掛著的淚痕和從沒在自己面前露出過的軟弱表情,利威爾感到全身都被針刺一樣一陣一陣地疼。他動了下嘴唇,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r

   \r

   韓吉揉了揉已經有些麻痹的腿,輕輕地將艾倫的頭挪到枕頭上,起身離開准備活動活動幾乎失去知覺的大腿。\r

   \r

   在客廳走了一圈回來的韓吉一推門就看到了利威爾正在幫艾倫掖好被角,攏順掛在臉頰上的發絲。被男人溫柔的動作嚇得不輕的她險些弄掉了手中衝好的咖啡。\r

   \r

   如果他醒著的時候,你也能這麼溫柔,也許……彼此都不會這麼痛了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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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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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第十七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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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吉發誓,這絕對是她一生中最糟糕的幾天,雖然獴是群居動物,哪怕是有獅子的血統,她也不是一個孤僻的人,但這不代表她喜歡每天都被兩個氣壓比珠穆朗瑪峰上還低的男人輪番打擾。明知道源頭就是那個小鬼,可惜內心太過柔軟的她根本無法安心地放這個孩子回家。是否有人照顧這事姑且不提,她擔心的其實是那兩個腦子缺根筋的男人會不會一時衝動再干出什麼事來,艾倫可禁不起折騰了,無論身心都是。\r

   \r

   不過,保姆這活,真的不好干,尤其是青春期叛逆外加中二病的小鬼的保姆!\r

   \r

   “一不看著你就不吃藥!”韓吉有些氣憤地把藥片塞到了艾倫的手里,她不過是出去了一上午,出門前明明有好好叮囑他按時吃藥,下午回來之後居然一片也沒少。\r

   \r

   “我想回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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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吉扶了下額,“給我個必須回去的理由,你家里沒人,雖然你也15歲了,但是我覺得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一個人生活。”這小鬼昨天才在自己不知道情況下衝了個冷水澡,現在她完全懷疑他是腦子燒壞了,這是燒剛退的人干出來的事嗎?問他理由,居然理直氣壯的告訴她是想冷靜一下……\r

   \r

   “螢火蟲會死的。”艾倫握著藥片的手掌收攏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松開。\r

   \r

   “先管好你自己,放你回去,你要是死了那兩個無法無天的混蛋不得炸了地球?”所謂旁觀者清,韓吉現在真的很想打醒那兩個家伙。\r

   \r

   “韓吉老師,這笑話太蹩腳了,一點也不好笑。就算我死了,他們不過是少了個消遣罷了。”少年低垂著頭,將手中的藥片放回了床邊的方幾上。\r

   \r

   韓吉看在眼里,皺了一下眉,又拿起藥片塞回了艾倫手里。\r

   \r

   看來,需要打醒的,不止那兩個,這還有一個腦子不清楚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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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埃爾文倒是經常白天的時候來韓吉這里看艾倫,雖然艾倫不怎麼理他,但是除了這樣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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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艾倫執意要回家?”埃爾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對面正在擦拭眼鏡的女人問道。\r

   \r

   “是的,他說要回去照顧蟲子,我找不到理由來反駁他,雖然很想說‘我幫你照顧,你給我呆在這兒’,可是你也知道,我會照顧人,可不會照顧蟲子。”韓吉戴上眼鏡聳了聳肩。\r

   \r

   埃爾文沉吟了一下,對韓吉說:“把他家鑰匙給我,我來吧。”\r

   \r

   女人瞪大了眼鏡看著他,“哈,你還會這個?你知道濕度土壤食物什麼的嗎?”這個埃爾文會照顧蟲子?別逗了,她可無法想象一只威風凜凜的獅子撲蝴蝶的樣子……\r

   \r

   “之前跟他一起研究過,應該沒問題。”完全不顧韓吉的震驚,埃爾文說得雲淡風輕。\r

   \r

   “噢……噢……”還沒有完全恢復常態的女人僵硬著把鑰匙遞到了男人手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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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推開艾倫的家門,埃爾文感受到了迎面而來的屬於少年的氣息,溫馨得讓人禁不住有些悲傷。\r

   \r

   如果,那個時候能冷靜一些……\r

   \r

   埃爾文嘆了一口氣,環視了一下屋子,跟自己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一切都仿佛還是昨天。他順著樓梯來到二樓,推開了艾倫的房門,也許是受到窗前的一片小型生態園和飄動著的淺綠色窗簾的映襯,整個房間仿佛都在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青草味。\r

   \r

   一片碧綠中閃動著的一抹藍吸引了埃爾文的目光,是一個玻璃罐,上面綁著一條湛藍色的絲帶,扎得十分漂亮的蝴蝶上墜著一張金色的卡片。\r

   \r

   埃爾文將晶瑩剔透的玻璃罐拿在手里,里面鋪著有些濕潤的細沙。打開那張金色的卡片,幾行不是很好看,但卻十分工整的字映入眼簾。\r

   \r

   是艾倫的字,雖然不像平時那麼潦草,埃爾文還是認出了它們。\r

   \r

   捏著金色卡片的手指顫抖起來,手中的罐子突然前所未有的沉重。埃爾文覺得自己就要拿不住了,他匆匆地將玻璃罐放回原來的地方,渾身無力地靠在牆上,抓著手臂的指甲幾乎陷進了肉里。感到有什麼濕熱的東西就要從眼睛里流出來了,他用力地閉上了眼睛,可是無法控制的顫抖還是讓它們順著眼角滑了下來。\r

   \r

   我都干了些什麼,埃爾文捂住了嘴,手掌觸到了打濕臉頰的淚水。\r

   \r

   我竟然哭了嗎?男人看著掌心水痕自嘲地笑了起來。\r

   \r

   “我到底都干了些什麼?!”激動得不能自已的男人心底用上一股暴虐的破壞欲。嗜殺的本性壓制不住地企圖占據他的身體。\r

   \r

   只不過,他想殺的人,是他自己。\r

   \r

   淺綠色的薄紗簾拂過透明的玻璃罐,被秋風翻動的卡片輕顫著打開,里面墨藍色的字跡在金色的卡片上竟顯得有些耀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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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生日快樂,埃爾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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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螢火蟲很快就能從沙土中破蛹而出,它們,是“辛巴”和“艾倫”的孩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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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我還會給你,我的一切。\r

   \r

   如果不嫌棄,請收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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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 艾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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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十月以後的小鎮,傍晚來得都很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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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利威爾都會開車來到韓吉家樓下等埃爾文離開再上去。有的時候等得久了,他也會直接過去,不過他會盡量確保自己不與埃爾文發生衝突。\r

   \r

   他所顧及的不是埃爾文,而是韓吉。\r

   \r

   韓吉有獴的血統,第一次見面時就讓利威爾頭疼不已。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和這個表妹保持了一個十分微妙的距離。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跟這個女人扯上關系,可惜彼此的血液里有著相似的基因。\r

   \r

   所以我才討厭獅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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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拍了下方向盤,煩躁地看了眼手表。“那該死的家伙怎麼還不滾蛋?”一想到埃爾文現在有可能跟艾倫單獨呆著一起,甚至有一些親昵的動作,他就想衝上去把艾倫綁回家關起來。\r

   \r

   不行,不能等了,不能讓他們在一起太久!\r

   \r

   利威爾鎖好車,走進了大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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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被迫臥床兩天的艾倫覺得自己就快發霉了,雖然白天的時候韓吉給他准備了很多游戲機,可是現在的他只想回家,這樣就不用輪番接受那兩個瘟神的注目禮了。\r

   \r

   埃爾文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床邊的方幾上,房間里的氣氛尷尬地沉寂下來。忍受不下去的韓吉扔下一句“兩個笨蛋”後就摔上門走了出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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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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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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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意外地默契,一起開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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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陣沉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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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抓了抓蓋在身上的被子,埃爾文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道:“你先說吧。”\r

   \r

   少年盯著男人,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一般,“你,別再來找我了。”\r

   \r

   雖然早有心理准備,但是艾倫的話還是給他帶來不小的衝擊,埃爾文挺直身子,顯得有些無措。\r

   \r

   “艾倫。”埃爾文調整了一下呼吸,盡量保持平靜。“我知道之前,之前我不該那麼做。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r

   \r

   “是我欠你一句對不起,是我自己懦弱。但是現在……現在這樣太痛苦了。”艾倫抗拒著內心的掙扎,捂住了嘴,調整著呼吸,“結束吧。”說完之後仿佛用盡了力氣一般,塌下了肩膀靠在了墊著後背的枕頭上。\r

   \r

   “不要結束!”男人抓過他顫抖的雙手,失去了獅子全部的威嚴,語氣中透著一絲懇求。\r

   \r

   明明那麼溫暖,為何還會這麼痛,艾倫想不明白,不明白埃爾文,不明白自己。\r

   \r

   咔噠一聲,門開了,站在門外的利威爾看著屋里的兩個人,深色凝重。\r

   \r

   艾倫趕忙將手從埃爾文手中抽離,翻身躺下。\r

   \r

   室內再度陷入沉默。\r

   \r

   利威爾像條蛇一樣,無聲無息地來到埃爾文身邊,他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而且不太愉快。\r

   \r

   心情大好的他拍了拍窩在被子里的艾倫,“小鬼,韓吉說你快發霉了,想不想出去走走?”\r

   \r

   “你瘋了,他病剛剛好,晚上夜露那麼潮,萬一感冒怎麼辦?”埃爾文立刻提出了反對,不僅僅是擔心艾倫的身體,同時還擔心他的安全,他知道利威爾都干過些什麼。\r

   \r

   “你想在溫室里養蘑菇,就自己養。”利威爾瞥了一眼埃爾文,“他因為誰生病的,我想你很清楚。”\r

   \r

   埃爾文咬著牙瞪視著一臉得意的利威爾,“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做過些什麼?”\r

   \r

   “別吵了!”被子里傳來了悶悶的聲音,但是足夠兩個男人聽清楚。\r

   \r

   銀灰色的眸子白了一眼埃爾文,伸手扯了扯被子繼續問:“去不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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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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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少年從被子里鑽出來,打斷了埃爾文的話,徑直走下床換起了衣服。扔下一臉震驚的男人,跟利威爾一起離開了房間。\r

   \r

   “媽的!”埃爾文狠狠地砸了一下牆,眼里盡是憤怒的火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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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你居然敢跟我出來。”利威爾開著車,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坐在副駕駛上的艾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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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艾倫看著窗外閃爍的街燈,碧綠色的眼眸里映著流光溢彩的霓虹。\r

   \r

   “哦?怎麼說?”心情不錯的利威爾饒有興趣地追問。\r

   \r

   艾倫諷刺地笑了一下,聲音里透著一股凶狠地絕決,“車毀人亡這個死法挺不錯的。”\r

   \r

   利威爾不以為意哼了一聲,猛地踩住了刹車,巨大的慣性讓艾倫的身體劇烈地前傾,若不是早已系好安全帶,頭恐怕已經撞在了前方的玻璃上。\r

   \r

   驚魂未定的艾倫急促地呼吸著,不可置信地看著身邊的男人,“瘋子!”\r

   \r

   利威爾嘴角掛著詭異地弧度,他轉過身,撫上艾倫稚嫩的臉龐,“跟你一起死,甘之如飴。”\r

   \r

   微涼的嘴唇觸摸著被夜露打濕的臉頰,男人的動作充滿溫情和愛憐,簡直像個含情脈脈的戀人。\r

   \r

   艾倫用力地推開了利威爾,“你何止是瘋子,簡直是神經病!”\r

   \r

   “跟神經病一起兜風的你,也正常不到哪去。”利威爾用舌尖舔了一下少年顫抖的嘴唇,重新發動了車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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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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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第十八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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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將車停靠在路邊,愈發稀疏的路燈和偶爾駛過的車輛告訴艾倫這里已經離市區很遠了。\r

   \r

   “你不想說點什麼嗎?”利威爾按下車窗,點了一支煙。\r

   \r

   微濕的晚風將煙草的味道吹散在夜色中,艾倫呼吸著殘留的薄荷香,感到這麼多天捆在身上的繩索終於散落到了地上。\r

   \r

   他需要發泄,這一直以來的痛苦。\r

   \r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少年閉上了碧色的眼睛,再睜開時已經鍍上一層流淌著的金色。\r

   \r

   “我恨你。”\r

   \r

   “我知道。”\r

   \r

   “恨不得殺了你!”\r

   \r

   “我知道。”\r

   \r

   “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r

   \r

   “也好。”總好過你永遠不記得我。\r

   \r

   利威爾繼續吸著香煙,昏暗的車內,夜色和輕煙隱藏了他的表情,只有指間閃爍的星火偶爾點亮那雙性感的薄唇。\r

   \r

   這個男人就像他的祖先一樣,簡單,妖異,危險。他把毒性寫在臉上,盯上獵物就是纏緊勒死生吞活剝,從不拖泥帶水。\r

   \r

   艾倫沉默著看了他半晌,“比起你,我更無法面對他。”\r

   \r

   利威爾握了握手中的方向盤,看著車窗外不說話。\r

   \r

   “對你,我可以很純粹地去恨。”艾倫抓著胸口,繼續說:“可是,對他,我真的沒法放開一切去怨。你讓我對不起他……”\r

   \r

   利威爾的睫毛抖了一下,細長的瞳孔里反射著過往的車燈,語氣平靜地說:“你是我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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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仿佛被利威爾激怒了一般,艾倫側過身揪住了他的衣領,強迫他看著自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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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握住抓著自己衣領的手,偏低的體溫讓艾倫顫栗了一下。利威爾看著比自己略高的男孩,攔住了他的脖子,吻住了少年總是說出讓自己惱火的話的雙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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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軟的舌靈活地鑽進微啟的唇縫中,追逐著少年,纏繞在一起,摩擦,吮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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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很少吻自己,艾倫知道,他並不想在自己身上留下味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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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舌尖劃過自己的上顎,酥麻的快感不受控制地占據著大腦,唾液順著無法閉合的嘴角滑下,留下一片水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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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銳地捕捉到了艾倫的反應,利威爾將手移到他已經癱軟了的後腰上,冰涼的手掌沿著衣擺伸了進去,撫摸著那里溫潤的皮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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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了男人的碰觸,險些沉溺進去的艾倫腦內警鍾大作,推搡著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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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知道為什麼,艾倫。”利威爾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抓著艾倫的手來到自己的腿間,“感受到了嗎,只要聞到你的味道,它就這樣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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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慌忙抽出手,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利威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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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現在,我真想扒了你的褲子,狠狠地捅進去,做到你懷孕為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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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艾倫被利威爾的話嚇得緊緊地靠著車門,摸索著把手想要逃出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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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男人,怎麼會不明白?”利威爾按住了他慌亂的手,整個身子壓了過去,“我喜歡你,艾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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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把艾倫送到韓吉家的樓下,艾倫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打開車門打算上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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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利威爾也按下安全帶的扣子,艾倫按住了他,“今晚,謝謝你。”。下車後,扶著車窗說:“我想單獨跟他談談。而且,我把該說的都說了,接受與否,你隨意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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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重新扣上安全帶,壓低了聲音透著一股堅決,“我也把該說的都說了,接受與否,你也隨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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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拿開手,插著衣兜,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我們還真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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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撇了一下嘴,升起車窗,消失在了彌漫著薄霧的夜色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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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安靜地坐在客廳里等著艾倫歸來,從他們走後,他就坐在這里,幾乎沒變過姿勢。韓吉險些以為他被利威爾給石化了,直到她像個鍾擺似的不斷在埃爾文眼前晃悠,並被呵斥的時候,她才確定他是“活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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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鈴響了兩聲,沒等韓吉反應過來,埃爾文就已經衝過去打開了房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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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看著眼前心急如焚的男人,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又起了波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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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不行啊,我還是喜歡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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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垂下視线掩蓋著內心的波動,他繞過男人走了進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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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聞到了他身上的屬於利威爾的味道,心里涼了半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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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被強迫的,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他不想像上次一樣錯怪了艾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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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接吻了。”仿佛看到了男人心里的疑慮一般,艾倫一邊脫掉大衣一邊說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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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忍受著翻涌的怒火,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他調整了一下呼吸,“是……是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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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也許,真的需要好好談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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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艾倫這麼說,韓吉望了一下天花板,一副“上帝啊”的表情,不過還是很配合地鑽進了書房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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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移開視线,微蹙著眉,深吸了一口氣,說:“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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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坐在了柔軟的床墊上,交叉著雙手,像是在組織語言一般沉吟了一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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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他抬起頭看著男人的眼睛,“我欠你一個坦白和一句話。不過我想,這個坦白,已經沒有必要了吧。”艾倫笑得有些無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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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還有一句話嗎?”其實現在的埃爾文,更希望艾倫能罵他甚至打他一頓,而不是這種讓他飽受煎熬的“談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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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過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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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過”嗎,你用了過去式,艾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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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人生中第一次嘗到了什麼叫悔不當初。心髒像是被人注射了空氣一樣,擠光了里面的血液,空蕩蕩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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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法恨你,也無法愛你,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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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當艾倫下定決心去怨他的時候,那些曾經在一起的過往就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里播放,無論是哨笛、湖畔、螢火蟲還是麥田,還有那個一起生活的夢想都讓他無法去恨。可是那晚殘暴的性愛也讓他無法解開心里的疙瘩。被愛與恨撕扯著的艾倫,除了逃避,想不到更好的辦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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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握住埃爾文輕微顫抖的手,“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是我無法原諒一直欺瞞著你的自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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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埃爾文真的很想抽自己幾個嘴巴,艾倫一直如此痛苦地自責,他居然完全沒能理解。其實他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欲言又止地表情,不止一次哭泣著道歉,如果自己能夠更早發現,也許不會弄到現在這種地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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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握了艾倫溫熱的手,十指交纏,“無法原諒自己的,不止你一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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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為什麼非要把彼此弄得遍體鱗傷?”艾倫悲傷的眼神里浸著難以言明的淚,也許是為他,也許是為自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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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中的利威爾,換上拖鞋,掛好外套,像往常一樣側躺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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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上屏幕中的少年正在一個男人的身下搖晃著呻吟,柔軟的棕色頭發被汗水打濕,黏在泛著酡紅的臉頰上。嘴邊是無法吞咽的唾液,泛紅的眼角流下宣泄著快感的淚水,迷人的翠色雙眼像一汪欲望的泥潭,引人彌足深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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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爾解開了襯衫的扣子,迷戀地盯著屏幕,眼里是無盡的沉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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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住已經挺立的性器,上下用力摩擦著,利威爾聽著錄像里少年的呻吟聲,仰起脖子抵住柔軟的沙發,光裸的大腿難耐地摩擦著墊子上有些粗糙的獸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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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艾倫——”呼喚著少年的名字,加快了手中的速度,濕軟的鬢發隨意地貼在臉上,透著淫靡的味道,利威爾側過頭,盯著屏幕中男孩,想象著他濕熱緊致的包裹,舔著有些干澀的嘴唇,愈發粗重地喘息著,最終射了出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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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手中白色粘稠的液體,利威爾支起身子,“艾倫,你逃不掉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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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利威爾擦干淨手上的液體,躺在沙發上打著電話,“你的寶貝兒子在我這。”剛瀉完火的男人,聲音有些慵懶的性感,“想讓他回去給你傳宗接代嗎?”電話那邊的人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別這麼說,我也是你兒子。”利威爾理了理濕潤的劉海,“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就幫你擺平他的小情人,到時候你就可以把他綁回美國生熊寶寶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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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在美國的史密斯先生放下電話,這個利威爾雖然是他的兒子,但也是條陰險的毒蛇,完全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如意算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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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遠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的史密斯當家轉過身對旁邊的管家說:“給我訂去德國的機票,要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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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爾文我自然不會放過,但是,利威爾,我更想知道你要搞什麼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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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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