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重口 屑魔女古風武俠系列

第1章 巫山洛水

  卷一:禍起蕭牆

   江湖風波惡,人間行路難。

   ——江城如是說道。

   永定河中游有座巫山,依傍著雲霧下的河水,堪稱嶙峋險惡。

   巫山派弟子卻在山上瀟灑飄逸,閒庭信步,想是長久居於山上,早就習慣了險峻的地形。

   “臭小子,給我好好練功!”

   巫山派顧掌門狠狠踹了其中一個弟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面容清秀的少年便是江城,巫山派第三代弟子,論資談輩是三師兄,但論起弟子中的武功,比他厲害的卻只有大師姐洛雲曦,那位被欽定的未來掌門。

   “這次去天山派送秘籍的任務,本想交給雲曦的,但她游歷在外,你二師兄又不堪大任,就派你和凌瑤同去。”

   江城接過那卷被布裹著的秘籍,塞入懷中。

   “切記小心天欲神教的人,她們修習的《吞天決》詭異無比,江湖中已有不少好手遭到暗算......”

   “好了好了,弟子知道了,現在就去找小師妹出發。”江城受不了顧掌門的嘮叨,拱了下手,便沿著石板路一溜煙兒跑掉了。

   一把推開凌瑤的房門,卻見她正用纖纖玉手捂著肚腹,蹲在門前。

   “三師兄?”凌瑤被嚇得一激靈,連忙站直了身子。

   “呃......小師妹你哪里不舒服嗎?”江城心中疑惑,若是小師妹身體欠安,怎可與他一起去天山?

   “沒事,午間用膳吃的有點撐而已。”見江城並未發現五師弟消失不見,凌瑤松了口氣,對他嫣然一笑。

   不知為何,江城腦中突然閃過了那部駭人聽聞的《吞天決》,但隨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小師妹從小和他玩到大,她什麼品行自己還不清楚?怎麼可能去修煉那種魔教功法?

   交代任務後,凌瑤點點頭,趁江城去准備馬匹之際,在自己房間里揉搓起雪白的肚皮來,其中竟似有活物微動,但一會兒就平靜下來。

   “五師弟,好好被我消化吧,你知道的秘密,就爛在我肚子里吧。”

   凌瑤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嘴角微微勾起。

   ......

   江城翻身上馬,對著顧掌門露出燦爛的笑容,“等我回來,和師傅喝慶功酒!”

   這時的他還是如此天真,沒有追問詳情,只帶了一把佩劍、幾錠銀子和那本師傅囑托秘籍,想的也只是怎麼解決路上的吃喝問題。

   凌瑤也跳上一匹馬,對顧掌門揮揮手,策馬奔騰而去。

   望著二人縱馬向西,漸漸化作兩個小黑點,顧掌門忽地嘆了口氣,“真希望他們走的越遠越好。”

   一旁的弟子臉色稍變,他明白巫山派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也只有江城和凌瑤被蒙在鼓里,師傅此舉,一是為了用秘籍換來天山派的救援,二是送走最具潛力的弟子,保存巫山派的實力。

   那名弟子心中悲涼,沉聲對著顧掌門說:“師傅,已經飛鴿傳書給大師姐,讓她不要回巫山了。”

   “巫山派弟子們,我苦思冥想,也只能救得寥寥幾人,今天便是戰死於巫山,也不能毀了我巫山派的氣魄!”

   “弟子願與巫山派共存亡!”

   ......

   日落西沉,秋風颯颯。

   兩匹駿馬飛馳在山林小島上,林中時不時傳來些許鳥鳴聲。

   為首的少年容貌頗為俊秀,眼中透露著歡脫之色,另一名少女嬌美不可方物,也不過十七八歲年紀。

   江城和凌瑤已經出了巫山地界,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山間霧氣繚繞,他們也放緩了馬匹的速度。

   凌瑤驅馬緩緩靠近江城,突然低聲問道,“江師兄,你聽說過《吞天決》嗎?”

   江城點點頭,“傳聞是魔教兩大絕學之一,而且只有女子可學,能瞬間將敵人吞入腹中,轉為自己的內力......可謂是殺人於無形。”

   “三師兄,”凌瑤的眼神卻黯淡下來,“你對天欲神教......是這樣想的嗎?”

   江城察覺凌瑤語氣不對,疑惑間想要回頭,背後冷不丁中了一掌。

   那掌打在背後,卻震得他氣血翻涌,身子往前便摔下馬來,一口血噴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

   “小師妹!”江城萬萬沒想到從小與他玩到大的凌瑤會突然偷襲他,“你的掌力怎麼變得如此深厚,一掌之下竟直接封住了我的經脈。”

   掉落的劍離江城只有咫尺之遙,但他卻動彈不得,拿不了劍。

   “怪你大意,”凌瑤白嫩如玉的小臉上頭一次顯露出哀愁,“三師兄,往日向來是你與我走的最近,但今天為了神教大業,就請你去陪五師弟一趟吧!”

   “什麼?!”

   凌瑤輕啟朱唇,一股沒來由的吸力自她口中呼嘯而來,江城經脈被封,內力阻隔,自是抵擋不住這股怪異的吸力,身體一下子被縮至拇指大小,直接進了那粉唇深淵中。

   江湖上都只知《吞天決》食人於無形,卻不知這門功法脫胎自天欲神教另一大絕學——胎歸大法,邪門歸邪門,但修煉到一定程度還能在拳腳間封人經脈,可謂防不勝防。

   江城如今倒是明白這些,可惜已是凶多吉少。

   只聽“咕咚”一聲,喉頭肉洞便張開懷抱,將江城整個吞入溫潤濕滑卻要置他於死地的食道中。

  

   卷二:陽炎龍殺

   “咕嘰~”

   食道強有力的肌肉迅速壓迫著江城的身軀,將他帶入更深處。

   隨著胃部中突如其來的下墜感,凌瑤感到江城已整個進了她的胃中,胃袋捕捉到獵物,迅速運作起來。

   “對不起,三師兄,對不起......”凌瑤突然跪地,一手捂住肚腹,失聲痛哭,“我只是想活下去、活下去!”

   數月以來背著其他同門修煉《吞天決》,一開始還有品嘗活人的新奇快感,但隨著修煉的深入,心理負擔和罪惡感卻越來越重,自己終不是天生的惡徒,自小與師兄弟感情深厚,前日吞食五師弟已是迫不得已,今日自己竟又向心愛的江城師兄下手,她如何承受得起?

   一直以來積攢的不堪,終於在此刻盡數爆發了出來,她眼神空洞地望著林間,淚水控制不住地涌出,從那清俏秀麗的臉頰滑落。

   “噗通~”

   江城一下子摔進胃底的津池中,身上免不了被濺到灼熱的液體。

   他掙扎著爬起,卻看到蜿蜒的胃壁褶皺下,竟躺著一具被消化的不成樣子的白骨,輪廓像是個個子不高的少年,而身上殘破的布料,依稀可以看出是巫山派弟子......

   “為何......如此?”

   江城腦中閃過一幕幕和小師妹朝夕相處的畫面,始終無法將她和駭人的天欲神教聯系在一起。

   “咕嚕嚕~”

   伴隨著髒器的運作,沉悶的胃鳴聲在江城耳中如同轟鳴,食物被消化的酸味更是讓他幾近崩潰。

   津液順著穹頂的溝壑處流下來滴在他的身上,灼燒著他的皮膚,他感到此刻正置身於一個肉袋狀的處刑室中,自己就是這淒美處刑圖的主角。

   在這紛雜的亂世,能死在小師妹的美腹里,似乎也不枉此生?

   見求生無望,江城莫名地便產生這般念頭來。

   思慮紛亂間,那本被布裹著的秘籍忽地從他懷中落出,從秘籍中掉出一封信函,上面赫然是三個大字:求救信!

   江城心中猛然一驚,急忙伸手便接住那封信函,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經脈已經解開。

   借著凌瑤胃囊中粉肉的澤亮,他翻看起來,幾個呼吸間便明白這是顧掌門向天山派求援所書,而這本秘籍正是求援的籌碼。

   巫山派危在旦夕!

   “不行,我不能死!”

   江城強忍住身體周遭傳來的劇烈灼痛感,見周圍幽囊正朝自己不斷縮來,便知道自己所剩時間已然不多,而那具不名師弟的骨骸已被胃底伸縮的幽深肉穴吞噬,陷進可怖的腸海中。

   修煉《吞天決》的女子,內里髒器韌性十足,尋常拳腳根本傷不到她們,江城那把佩劍偏偏沒被凌瑤一同吞下,一時間手無寸鐵,想是她早就算計好了。

   既然橫豎都是死,不如看看秘籍過把眼癮!

   作為習武之人,江城在這方面倒是上道。

   這本秘籍記載了一種叫陽炎龍殺的罕世絕學,能將灼熱內勁通過手掌邊緣散出,化作無形劍氣傷人。

   催動陽炎龍殺極耗內力,江城卻缺乏這方面的修煉,此時只得在胃囊中靜坐不斷積蓄內力,任由酸氣腐蝕他的身體。

   感到腹內的江城不再掙動,凌瑤突然笑出了聲,笑中又帶著哭腔,幾近癲狂。

   江城腦中一遍一遍過著陽炎龍殺的招式,又想到凌瑤背叛師門、巫山派將遭滅頂之災,一時思緒錯亂,身上真氣也變得紊亂無比,猛地睜開眼,大喝一聲,控制不住地一掌將內勁打向前方。

   “呲啦”

   那道內勁化作灼熱的劍氣,穿過胃液,瞬間濺起一片水花,下一刻便捅穿了胃壁。

   “唔啊啊啊啊!”

   少女痛苦的慘叫聲傳進江城的耳中,鮮血噴灑在臉上、身上,他才反應過來。

   “我......我做了什麼?”

   足足有他身體兩倍大小的血洞,突然傳來一股吸力,將他吸了出去。

   江城落在草地上,恢復了身子大小,這才緩過來:好快、好凶的招式!

   他忙回頭看向凌瑤,只見凌瑤手腳如同提线木偶般下垂,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急探鼻息,已是奄奄一息。

   她的腹部竟被陽炎龍殺開了一個半尺大小的口子,鮮血不斷滲出,此刻已成致命之傷。

   江城眼見凌瑤傷勢如此之重,心下一顫,眼中酸澀起來,叫道:“小......小師妹!”

   他幾步上前抱住凌瑤,淚涕橫流,“為什麼會這樣......”

   “三師兄......”凌瑤原本空洞的眼中泛出淚光,“你待我很好,我對不起你......我這麼做......只是想找條出路......”

   見她目光散亂,一對眸子不如平時清澈明亮,雪白的勃頸上沾著幾滴血汙,江城心疼無比,過去數年間二人在巫山上玩耍嬉鬧的情景仿佛歷歷在目,今日卻叫他們生離死別。

   凌瑤的呼吸已是越來越微弱,她伸出冰涼的手指,撫摸江城的臉頰,神志不清道,“三師兄,我愛你的為人......你快逃,離巫山越遠越好......”

   說完便松開手,慢慢合上眼睛,停止了呼吸。

   江城心中一沉,似乎世界都死了一般,忍不住掉下淚來。

   卻見從凌瑤懷中掉出一本書冊來,定睛一看,正是《吞天決》。

   安葬好凌瑤,他當即便想將那害人的《吞天決》撕成碎末,但那本《吞天決》卻不知用了什麼材質制成,堅韌異常,只好收在自己兜里,免得落入奸人之手。

   收拾好情緒,江城快馬加鞭繼續趕往天山派,正走在山道上,忽然前方便出現一群人馬,為首之人一襲紫衫,身形苗條婀娜,顯然是個女子。

   江城不由大喜,那不正是天山派掌門南宮雪麼?此前見過她和師傅對弈,這個面貌嬌柔的年輕掌門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求援有望了!

   他翻身下馬,快步朝南宮雪一行跑去。

   南宮雪注意到來人後,眼中閃過一絲戾色,隨即恢復平靜,“你是巫山派的江城?”

   “正是......”

   江城正疑惑南宮雪的淡然態度,卻見寒芒一閃,一道劍光刺向他的面門,幸好他及時反應過來,躲過這記快劍。

   “南宮掌門,你這是做什麼?我與你無冤無仇!”江城退後兩步叫道,心驚之余也有了些許猜測。

   南宮雪冷哼一聲,說道:“你來求援的事,我早已知曉,但天山派為何要趟這趟渾水?再說說你,如果只是帶著顧老頭給的秘籍,我還不會動殺心,但如果我猜的沒錯,《吞天決》也在你身上吧?”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江城喃喃道,隨即便從腰間拔出佩劍,“既然南宮掌門如此用心,就嘗嘗在下的巫山劍法吧。”

  

   卷三:胎歸大法

   “江城,如果你交出《吞天決》和秘籍,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南宮雪淡淡道,語氣中頗有嘲諷之意。

   秋風瑟瑟,山道旁的草色已經枯黃。

   “南宮掌門更喜歡滅口吧。”

   江城說出這句話後,便覺得這秋色較從前更濃了。

   南宮雪手中寶劍化作一道飛虹,破空而來,逼人的劍氣一下子便將山道間蕭瑟的西風刺碎!

   “叮”的一聲,火星四濺,兩把劍碰在了一起。

   江城順勢側過上身,他早就看到南宮雪的破綻,此時便急速收手,用縹緲的虛勁帶動劍身向南宮雪胸前刺去。

   不僅劍法精妙,姿態也美妙,縱是巫山派顧掌門在此都要拍手叫好。

   誰曾想頭頂風聲大作,南宮雪竟一拳砸在江城的右眼上,頓時天地黑作一團,他連退數步,怒道:“你這不管不顧同歸於盡的打法,和流氓有什麼區別!”

   “你們那顧老頭,也只會教些規規矩矩的劍法,教出來的弟子也規規矩矩,一點也不會變通!”南宮雪收拳笑道,“任你巫山劍法再漂亮,殺不了人有什麼用?不夠快、不夠狠,再花里胡哨也是白搭!”

   南宮雪的話在江城心中震蕩起來,自己的巫山劍法已經練得分毫不差,但是......殺不了人,有什麼用?

   他猛地想起此前顧掌門讓大師姐出去游歷的原因:見見世面。

   難道師傅自己也知道這套劍法只是不堪中用的花招?不,一定是南宮雪想擾亂自己的想法才這麼說的!

   江城不服氣,揮劍又和南宮雪拆了數十招,卻越來越累,身上也多了好幾道傷口。

   “你馬上就要斃於我的劍下,”南宮雪頗為游刃有余,和江城對招間身形來來回回,好不自在地說道,“用迂腐不堪的巫山劍法還能和我斗上數十招,你已經夠格了,去死吧!”

   只見南宮雪劍勢斗變,猶如驟風暴雨般向江城傾瀉而去,江城自是無法抵御,手中劍也被點飛出去,心下大駭。

   我不要死!

   這個念頭一下子充滿了江城的腦海,從前他十分羨慕師兄師姐能夠出走江湖,四處行俠仗義,如今方知江湖凶險,瀟灑可沒那麼容易。

   命都沒了,還當個屁的大俠!

   他下意識便伸手遮擋,不曾想一下子使出了陽炎龍殺的招式,灼熱的內勁化作劍氣從他掌中射出,一下子便破了南宮雪的劍勢。

   南宮雪大驚,連忙躲閃,那道劍氣掠過她的身側,將她身後的巨大石碑打穿,留下了一個大洞。

   冷汗從她鬢角流下,若非躲閃及時,自己已經被那可怕的劍氣釘在身後的石碑上了。

   “不可能!巫山派絕不會教這麼剛猛霸道的功法!”南宮雪驚魂未定地低喊著,拿著寶劍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一代天山派掌門竟然打不過一個巫山派弟子,這事要是傳出去讓她的臉往哪擱?

   遠處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山道間竟出現一隊女侍,身著黑紅相間的奇異服飾,中間還抬著一個轎子,上面坐著一個嬌媚入骨的女子。

   那女子從轎子上一躍而下,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盡顯妖嬈,似在向人發出邀請。

   “天欲神教教主上官玉蓮!她怎麼會在這里!”南宮雪臉色大變,她身旁的一眾天山派弟子聽到這個名字也嚇得全身發顫。

   “誒呀,沒想到堂堂天山派掌門,竟會為難一個小輩。”上官玉蓮嬌聲笑道,眼中卻是睥睨之色。

   她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塊小石子,輕輕一彈,化作一道流光射中南宮雪的寶劍,那把寶劍頓時被打成兩段。

   “快走!”南宮雪招呼一聲,也不管江城在前,眾弟子在後,自己便欲上馬溜之大吉。

   “哼,想逃?”上官玉蓮冷笑一聲,一腳踏空,身子竟已飄至半空。

   “好絕的身法!”江城見此情景心中震蕩不已。

   “就讓南宮掌門試試本座的胎歸大法吧!”

  

   卷四:巫山慘案

   上官玉蓮浮在半空,身下紅裙忽地撩起,場面好生香艷。

   那雙似塗了白漿般的秀腿間,肥厚的玉蚌赤裸地挺立,內里的無窮肉色一覽無余。

   魔教教主果然放蕩!

   江城心中這麼想著,眼珠子卻忍不住往上官玉蓮那淫穢之處張望。

   突然一股極強吸力憑空的從那雙腿間撲來,他急忙往一旁的山叢中鑽去。

   “嗯啊啊啊♥♥♥......哈~哈......”

   上官玉蓮奇怪的呻吟聲傳遍了整個山間,隨後便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好在那股吸力並非針對江城,他躲過一劫,悄悄把頭從叢中探出,卻見上官玉蓮已輕盈的落在地上,而南宮雪和那眾天山弟子已然消失不見。

   “嗯♥~南宮雪也算個美人兒,可以好好滋養本座的胞宮。”

   感受著來自體內的反抗,上官玉蓮把手搭在小腹上,稍微夾緊了雙腿,以免一片水潤從胯間的秘密花園滲出。

   “教主,那個巫山派弟子騎馬跑了。”上官玉蓮身後的女侍走上前稟報道。

   “讓他去,本座自有打算......”

   想要抓住江城還不是輕輕松松?只不過這個少年之前施展出的奇異功法引起了她的好奇。

   上官玉蓮為了實現野心,身邊自然需要能人異士,更何況這個名為江城的少年的確引起了她的興趣......或者應該說是,性趣。

   ......

   已是深夜,天空月色皎潔。

   “該死的南宮雪,耽誤了我這麼長時間!”

   江城甚至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驅趕那若有若無的睡意,照著原路驅馬趕回巫山。

   他的心中,一直有股隱隱的不祥預感。

   途中經過一個小鎮,江城也沒有停下來休息,只是看到一支商隊從東而來,個個神情驚慌不已,其中有個年長的前輩出於好意,對著這位獨自騎馬的少年喊道:“別去!別去!”

   江城不管不顧,一路向東,那個方向正是巫山地界。

   居諸不息,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他遠遠看到巫山派的旗杆,筆直地插在泥土中。

   江城心中才稍稍放緩,巫山派旗幟沒倒,只是那頂端似乎有什麼白白的東西掛著,距離遠,看不真切。

   他催馬往前幾步,看清那東西後,大叫一聲,從馬上摔了下來。

   旗杆頂上插著顧掌門的頭顱,蒼蒼鶴發在空中凌亂地飄動著。

   “師傅!!!”

   到底是什麼人,竟能干淨利落的一招取下顧掌門的首級?

   顧掌門的屍體就在一旁,詭異的是,他的那把巫玄寶劍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往山上走,遍地都是巫山派弟子的屍體,他甚至發現了那一直被調侃酒囊飯袋的二師兄,唯一被人夸獎的帥臉上,布滿了凌亂的刀傷......

   江城再也忍受不住,雙膝一跪,一邊落淚一邊嘔吐起來,直吐到身體脫力。

   本來再過一年,他就能正式踏入江湖,為巫山打出名堂,轉瞬之間,自己就被孤零零地拋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中。

   “不報此仇,我江城誓不為人!”

   燃起了報仇的念頭,江城逐漸恢復了理智。

   他在一片狼藉中翻找著,希望能夠找出仇人的蛛絲馬跡,直到在一片廢墟中翻到一片破布,上面寫著兩個大字“五岳”。

   五岳劍派?他們不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名門正派麼......怎麼會這樣......

   “黑白本為一道,那五岳劍派估計也多出些巧取豪奪的偽君子。”

   中原武林曾有泰山、衡山、華山、嵩山、恒山五大門派,遙相呼應、互不對付,直到兩年前出現了一個來自北朝的神秘高手,竟然以一己之力將五大門派全部收服,因五派皆以劍術聞名,故將五派合並後的超級門派稱為“五岳劍派”。

   有人說那名高手效力於北朝女皇宇文瓊,收服五派正是為了震懾中原武林,方便北朝韃子南下侵襲中原。

   但不管怎麼說,都沒人親眼目睹那名高手的真容,只是傳聞他暗中控制五岳劍派,在江湖上活動著。

   如果這起巫山慘案是五岳劍派一手造成,那必然會牽扯到那名神秘的北朝高手。

   江城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仇人的強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顧掌門教授的那套巫山劍法根本不足以讓他復仇,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其缺點的確讓南宮雪說中了:華而不實,生死時刻,敵人怎麼可能配合你那花里胡哨的招數?

   而陽炎龍殺......威力足夠但卻極耗內力,難以持久作戰。

   “到底是為什麼......巫山派做錯了什麼,招致五岳劍派的仇殺!”

   江城長嘆一聲,他心中已有了想法,當務之急是找到游歷在外的大師姐洛雲曦,只有二人合力方能報仇有望。

   寅時,天色漸亮,江城從廢墟里摸出了些許沒被奪走的銀兩,走在下山的路上。

   這已是這兩日以來,他第二次下山,身後的巫山,早已沒有他第一次下山時欣榮,只剩下令人窒息的荒涼。

   忽地山下傳來一聲嘹亮的哨響,緊接著便聽到一眾女子喊著口號,挾裹著滔天氣勢而來:“上官教主,駕臨巫山!巫山掌門,速來跪接!”

   怎麼又碰上天欲神教了?

   江城心中大駭,回想起上官玉蓮的胎歸大法,著實恐怖非常,南宮雪也算是一代人傑,當時竟不能抵擋,直接被吸了去,如今只怕是凶多吉少。

   如若再和這魔教纏斗,自己不知要幾時方能找到大師姐!

   江城正思索間,忽覺一陣香風從身旁拂過,不及他反應,一只潔白如玉的手臂已搭在他肩上,一襲紅衣躍入眼簾。

   那嬌媚的女子咯咯笑道:“好可憐的小子,五岳劍派好狠的心呀~竟把你的師傅師兄弟一鍋端了~”

   語氣中,絲毫沒有憐憫之情。

   “上官教主,”江城心知自己無路可逃,干脆心一橫,單膝下跪道,“若您能助我一雪此仇,我定好生報答您!”

   上官玉蓮聞言不禁一愣,隨即美目一轉,嬌聲問道:“你倒有幾分膽色,不過諒你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拿什麼報答本座呢~”

   這話若是常人聽了,只會覺得其中滿是誘惑之意,立時全身酥麻,但江城卻如臨冰窖,害怕得全身發抖。

   他察覺到了那股殺意,本是低頭不敢直視,卻感到那雙玉手竟撫摸起他的面龐,疑惑間便抬頭看向上官玉蓮。

   只見上官玉蓮舔了舔鮮紅的嘴唇,湊近他的耳朵輕聲說道:“你見識過本座的胎歸大法了吧~想不想親身體驗呢♥~”

  

   卷五:囚室少女

   上官玉蓮輕輕解開紅衣,聖女峰尖端的兩顆相思豆亭亭玉立,就連她身後的女侍看了都羞紅了臉。

   細巧渾圓的殷紅乳尖和微微顫抖的動人姿態,都讓江城心神蕩漾,不知何時,二人已經雙唇相印。

   “嗯......呼......嗯~嗯......”

   “教主!”女侍們都覺得不妥,以往上官教主施展胎歸大法,從沒這些前戲。

   江城只覺下身滾燙,此時的灼熱之勁甚至勝過催動陽炎龍殺之時!

   眼神逐漸迷離之際,他的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一個支撐他不迷離於亂世的念頭:向五岳劍派的幕後主使復仇!

   他清醒過來,急忙推開上官玉蓮,擦干淨嘴邊的拉絲,“上官教主,江城背負血海深仇,不便久留,告辭。”

   “哼,你信不過我,”上官玉蓮一揮衣袖,嬌笑道,“呵呵,可惜~打從一開始,你就中了我的胎歸大法!本座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時候!”

   江城忽地感到一陣暈眩,強打精神再次睜開眼時,卻駭然的發現,自己竟緊緊貼在上官玉蓮雪亮修長的雙腿間,眼前便是微隆的陰阜,柔軟的恥毛連同粉紅色的肉穴竟緊緊裹住他。

   “嗯~啊♥......哈~哈!”隨著上官玉蓮的陣陣呻吟,江城被那吸力牽扯,愈發深入,粉嫩的肉褶層層涌動,似要將他箍成一團,濕滑緊實的甬道不斷將他推入這絕倫酮體的深處。

   “嗯啊啊♥~不行了♥......好舒服......嗚啊!”

   上官玉蓮只覺體內的江城突然變得灼熱起來,宛若金剛鑽般不斷朝自己的深處進發,其實是江城不自覺地散出了陽炎龍殺的灼熱內勁,這反而幫助上官玉蓮將他進一步吸入蓮宮。

   江城抬頭便能望見那粉紅凸出的小孔,宛若花蕊般噴吐出濃郁的女性氣息,濃稠的玉液也從那花芯中不斷涌出,他心中只剩下絕望。

   “咿——呀!!”

   隨著一聲綿長嬌媚的呻吟,宮口被江城的身軀擠開,他一下子被吞入那密壺中去......

   瓊漿玉液徹底包裹住江城,他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嗯......哈......哈......”

   上官玉蓮身子都軟了下來,兩名侍女連忙上前攙扶著她。

   “他在我胞宮中......熱乎乎......”

   上官玉蓮感受著江城帶來的新奇體驗,她一邊面色潮紅地克制體內的躁動,一邊下達了回總壇的命令。

   實際上江城雖然昏了過去,但身上的灼熱內勁不僅沒有消散,還不斷刺激著蓮宮中的肉壁。

   ......

   巫山腳下,一名蒙面劍客連續擊倒了幾名天欲神教女護衛,更引人注目的是,劍客背後還背了一把琴,人群中一陣騷動。

   激戰中,劍客的面紗不知何時脫落,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美目淡淡的飄過眾人,風過天地一片肅殺。

   “巫山派!琴劍雙絕——洛雲曦!”

   護衛隊頭目驚呼著,下一刻便感到一點寒芒架在她的脖子上。

   “女俠,饒我一命~”

   “你們把那個巫山派弟子帶去哪兒了?”洛雲曦冷冷地問道。

   “教主......把他帶回總壇了......應該是送進地牢......”

   “啪”

   她被洛雲曦賞了一記手刀,暈死過去。

   日月如梭,兩天後,天欲神教總壇的地牢中,江城緩緩睜開眼。

   “咦——怎麼回事?我記得自己被上官玉蓮用胎歸大法......”

   一醒來,黑漆漆的房頂便映入眼簾,坐起身則看到自己身處牢房之中。

   江城心中顧不得這些,懷著欲復仇而不得的滿腔悲憤,爬起身便高喊:“放我出去!我要復仇,為什麼要阻礙我!”

   “咦?怎一醒來便像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

   江城聽到背後傳來一陣女聲,轉頭去,卻看到關著自己的牢房里,竟還有個人。

   他的心髒突突直跳。

   原來世上還有如此精致美麗的生物?

   牢房角落坐著的少女,看樣子也就十幾歲,挺翹的鼻子精致可人,眉目嬌美,神姿秀麗,雙頰紅紅的似搽了胭脂一般。

   這般神韻,哪像個階下囚?

   “敢問姑娘是?”

   江城拱手問道。

   “公孫嬋,”少女雙手叉腰,頗有些氣勢,“我以為你和那上官玉蓮多親近呢......沒想到和我一樣是被捉來的。”

   “公孫小姐何出此言?”

   “你是被她親自關進來噠。”

   江城明白過來,言語中知曉眼前的少女似乎不是神教中人,又見其眉目間跳脫的氣息,恍惚中想起死去的小師妹,心中不由多出了些親近感。

   “你看著不像壞人,耳朵湊過來。”

   看到少女招手的樣子,江城不覺好笑,這天真模樣,真和凌瑤師妹頗為相似。

   “我是北朝第一高手公孫陌的妹妹,如果你能助我出去,哥哥一定會重重賞你!”

   少女清脆的聲音仿佛天籟,透露著一股傲氣,江城本意也不想被囚禁在這地牢中,當即便答應下來。

   只是萬萬沒想到,自此以後,兩人間竟會擦出不小的火花。

  

   卷六:燭陰神功

   “對了,你叫什麼?為什麼被抓來?”

   公孫嬋用手指戳了戳望著她出神的江城。

   江城猶豫了會兒,笑著說,“我叫江城,是影宗弟子。”

   他不是傻瓜,巫山派被滅之事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必然得編一個假身份護全自己。

   “影宗?怎麼這麼耳熟......”

   公孫嬋微微蹙眉。

   她當然會感到熟悉,影宗是一個盤踞在南疆地區的勢力,江湖上行走的人多少會有點了解,但這個勢力在數年前就覆滅了,如今早已不復存在。

   江城拿影宗作為擋箭牌,也有自己的考量。

   “我有招陽炎龍殺,可以把牢房的門鎖弄開,但動靜太大,會引起守衛的注意。”

   江城嘆了口氣,坐到一旁的草席上。

   顯然,他和公孫嬋應該屬於身份特殊的囚犯,呆的牢房也稍微上點檔次。

   “哼!要是哥哥在這兒......使出他的燭陰神功,收拾這群家伙輕輕松松!”

   公孫嬋的話一脫口,江城心中微動,如果救出她,讓她哥哥公孫陌傳授燭陰神功給自己,豈不是離報仇更進一步?

   燭陰神功記載在秘籍《燭陰真傳》上,據說是由秦漢時期的燭陰宗主所創,可以吸收天地之氣,內力將綿綿不斷地增加,更神奇的是,它的燭陰真氣擁有將練功者化作小人的功效,在偵察方面也屬上乘功法。

   “小江子,你看這是什麼?”

   少女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

   “小江子?這什麼稱呼啊,我明明比你大兩三歲吧......”

   江城頗為不滿地看向公孫嬋,隨即便愣住了。

   公孫嬋從懷中掏出一本經書,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古體字樣:燭陰真傳。

   “我看不懂這上面的口訣,給你嘍!”

   說著她便將這《燭陰真傳》往江城懷里一丟,仿佛那秘籍是她隨手從大街上撿來的一樣。

   “我費了好大功夫從哥哥那兒偷來的,你好好練,待你能自行化作小人,便可出去偷鑰匙了......小江子,聽清楚了沒?”

   公孫嬋見江城沒有反應,有些氣惱地問道,卻見他捧著那本秘籍,怔怔的坐在那里。

   良久,江城似是受了刺激般大笑起來。

   “公孫小姐真是我的福星!”

   公孫嬋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打量著江城,她不明白江城的舉動,江城也不打算解釋什麼。

   畢竟,深切的痛苦不會在傾訴中減弱,反而更顯出幸存者的無力與軟弱。

   僅僅誦讀幾遍後,江城便覺體內真氣流動,原來燭陰神功主要修養燭陰真氣,正好中和陽炎龍殺過剩的陽剛內勁,「陰陽互濟」才能不至於走火入魔。

   調息完畢後,江城睜開眼,覺得牢房內的環境都明亮許多,心中對公孫嬋更生喜愛。

   深陷背叛和陰謀的少年,頭一次有了發自內心的開心。

   “公孫小姐大恩大德,江城沒齒難忘!”

   他撲通一聲單膝跪下,把公孫嬋嚇了一跳。

   “什麼大恩大德?哼,別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和我套近乎......”

   公孫嬋嬌嗔道,臉上卻笑靨如花,顯然不討厭江城的說辭。

   燭陰神功修到三層便可動用真氣化作小人,五層便可讓江湖群雄黯然失色,八層即可橫行天下,世間再無敵手。

   江城日夜不停地照著《燭陰真傳》修煉,這天夜里終於將這份絕頂內功推至三層,又有陽炎龍殺相助,武功大進。

   公孫嬋一聲歡呼,仿佛修成神功的人是她一樣。

   這兩天江城除了打坐修煉便是給公孫嬋講江湖故事,關系親密了不少,他才發現眼前的少女竟是第一次偷跑出來,江湖經驗少之又少。

   “小江子小江子,快變成小人給我看看!”

   她抓著江城的手臂晃來晃去,雙目似一泓清水,閃著純真的熱情。

   江城當即念動口訣,燭陰真氣從丹田升起,迅速沿周身經脈運轉起來,幾個呼吸間,他便縮小至螻蟻大小。

   “咦?小江子,你去哪兒了?”

   公孫嬋一時尋不到江城的蹤影,心中有些急切。

   “我在這兒!”

   在江城眼中,自己一下子被巨物環繞,不過他的五感也變得靈敏起來,少女身上的幽香沁入鼻端。

   公孫嬋用雙手捧起小小的江城,眼中放光,“好可愛!”

   手心的溫度逐漸傳遍江城的身體,讓他一時慵懶起來,抬眼卻看見公孫嬋瞪著烏黑的眼珠子看著他,白玉般的臉上透出珊瑚之色,嬌如春花、麗若朝霞。

   他一時有些心馳神往,愣愣地看著公孫嬋,直到聽見“咕嚕嚕”的響聲。

   公孫嬋的肚子在叫。

   她看著江城,有些不懷好意地舔了舔嘴唇。

   “喂!你想干嘛?”

   江城心道不好,曾經小師妹給他帶來的陰影一下子涌上腦海。

   “沒事的,你有燭陰真氣護體,消化液對你沒什麼影響,”公孫嬋將江城捧至玉口前,“我想體驗一下——腹中有活物的感覺。”

   少女呼氣如蘭,唇內潮濕的熱浪輕輕噴在江城的臉上。

   江城笑了笑,“罷了罷了,你助我在復仇道路上又進一步,我理應償還人情。”

   說罷便踩上柔軟的香舌,燭陰真氣在他身邊圍繞,使他看清暗處,公孫嬋的口腔便像個紅透的水洞,深處小舌還懸著幾根晶瑩剔透的涎液。

   “咕嘟~”

   公孫嬋很主動地將江城咽下去,顯然這名少女對自己的“食物”毫不設防。

   包裹在柔軟濕滑的管道里,江城有些悵然,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被吃掉,但小師妹......至始至終是他心中的痛。

   浮生一場夢,人間幾度秋。

   正思索間,自己的軀體已是從那輪肉菊中落出,掉進了一個寬闊空間,落紅潤澤,軟肉起起伏伏,似主人般歡快活潑。

   溫暖的水汽四處蒸騰,“咚咚”的心髒鼓動聲更是充斥著江城的耳朵。

   “體內髒器運作得活潑有力,就像是公孫小姐本人一樣。”

   江城評論道,忍不住伸手撫摸起胃壁,上面附著了一層透明的液體,摸起來濕滑黏稠。

   “小江子......你干什麼呀!”

   公孫嬋感到胃中肉脘被來回觸碰,知是江城所為,臉上飛起紅暈,雖是嬌羞,卻也藏了三分喜悅。

   “咕嚕~咕嚕嚕~”

   胃囊溫暖,聲音沉沉,江城頓生困意,過會兒便靠在鼓起的軟肉上,任由這脘宮中的肉囊將他包裹起來,反正有真氣護體,也不怕胃液。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公孫嬋問了句話:“小江子,我們以後永遠......不要背叛對方......”

   人一生中總有一個機會信任另一個人,不管結果如何,之後都不會再信任第二個人,公孫嬋選擇將這個機會交給江城。

   “嗯......好......”

   或許是公孫嬋動了情,或許是他自己動了情。

   江城伴著少女消化食糜的聲音睡去,眼角留下一行清澈的淚水,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卷七:秋菊之下

   幾天下來,江城逐漸掌握了化作小人的能力,只是每次化形後,都會被迫進公孫嬋腹中“住”上一段時間,他一開始以為這只是源於公孫小姐奇怪的癖好,後來才發現自己也樂在其中......

   直到有一次雙方疏忽了,鬧出了笑話。

   公孫嬋以極其羞恥的姿勢趴在草席上,螓首和酥胸俯地,雪白的玉臀高高挺翹,放松下體的力量,將臀溝中緊縮的菊花蕾拉成一個圓圓的小孔。

   “嗯~這樣好害羞啊~”

   她口中輕輕呻吟起來,朝下的臉頰也飛起一片紅霞,更何況有個小東西正在體內不斷刺激著後庭。

   隨著粉色褶皺的伸展,菊花蕾向外鼓起,內里的腸肉都盡顯無余,一個小人從那花芯中鑽出,臉上帶著劫後余生的喜悅。

   “唔~嗯~小江子,給我出來!”

   隨著“啵”的一聲,江城下半截身也從那花芯中擠出,帶出一串渾濁的腸液,徑直掉到下面裝滿清水的水盆中。

   “咕嗚嗚~我要被水淹死啦!”

   “不准看我屁股啊啊啊!”

   顯然兩人並不在一條頻道上。

   待江城洗干淨恢復身形後,臉上便多出了一個紅色的掌印,自然是公孫嬋賞他的。

   公孫嬋抱著雙腿,蜷縮在囚室的角落里,半天沒跟他說話。

   數小時前,公孫嬋正呼呼大睡,絲毫沒聽到江城在她腹中的叫喊,腸肉不斷把江城推向更深處,最後造成了這幅尷尬的局面。

   他很無奈,只得撓撓脖子,“我......去偷鑰匙了。”

   “去!別回來了!盡占我便宜,哼!”

   公孫嬋把臉蛋埋在雙臂間,漲起一層紅暈,眼珠子卻滴溜溜地偷瞄江城。

   ......

   縮小的江城越過牢房的鎖孔,跳到地上,看到外面的走廊上擺著一張木桌和兩張木椅,抬頭便望見兩個木牌掛在走廊的牆上,上面寫的名字估計就是守衛牢房的女侍。

   “詩詩、香寒......等會要不嚇唬一下她們?反正發現不了我。”

   江城一邊想著,一邊爬上一張木椅的椅腳,他發現自己變小後身體變得輕盈又靈活,幾下就爬到了椅座上。

   站穩後他能勉強望到桌面,上面擺著一副鑲金邊的鑰匙,和他們牢房的鎖孔正好匹配!

   他正高興間,突然聽到走廊里響起凌亂的腳步聲,接著就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似乎神志不太清楚,“好酒~我們......再來~”

   另一個女聲聽起來倒是輕快,應該沒有醉酒,“詩詩,你喝太多啦~唉,被教主發現咱倆就完了!真不該帶你出去喝酒......”

   “喝!為什麼不能喝?我......我一邊喝,一邊把那些臭男人殺個精光!”

   名叫詩詩的女侍還擺了個揮劍的姿勢,要不是她渾身沾了酒氣,倒確有幾分英氣。

   “好了好了,你快去那邊坐下,別耍酒瘋了。”

   香寒十分無奈,推搡著詩詩往木椅這邊來,江城大驚失色,詩詩那渾圓的巨臀不正好對著自己麼?

   他避無可避,只好運氣燭陰真氣護體。

   詩詩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絲毫沒有察覺到猶如螻蟻般的江城,她自認為凹凸有致的身材,卻給屁股下的小人帶來了巨大的災難。

   她放松身體,渾圓臀瓣便兀自柔柔展開,又緩緩閉合,一張一合間將薄如蟬翼的黑紗盡數夾入臀瓣,江城好死不死的正好被黑紗帶著夾了進去。

   秘處被大片黑紗籠罩,看不清晰,但迷人的雪臀卻時而滑開,江城被抵在臀溝中,正好看見黑紗下圓圓的肉孔,周圍布滿了細密的褶皺,散發著陣陣淫臭。

   他難以形容這種感受,淫臭夾雜著醉酒發酵的女性體香,這無比下流的氣味充斥著他的鼻腔,險些昏死過去——大仇未報,難道要死在這里?

   所幸過了一會兒,詩詩便趴在桌上睡著了,江城差點順著那黑紗被裹緊褶皺和菊穴中,所幸這時雪臀一松,他便從那臀溝中掉了出來。

   “啊......真拿你沒辦法,你自己在這兒睡吧。”香寒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向走廊走去。

   待聽到腳步聲漸遠,江城跳下木椅,用燭陰真氣恢復身形,看著趴在桌上熟睡的詩詩,心中盤算要不要趁機殺了這個女侍。

   他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臀壓之辱?

   “算了,這家伙也是無心之舉,殺了她只怕會打草驚蛇。”

   江城順走桌上的鑰匙,打開牢房門,把坐在草席上的公孫嬋扶起來,輕聲對她說:“得手了,今天就帶你出去。”

  

   卷八:洛水歸兮

   天色陰沉,一只老鴉穿過河岸,怪叫了一聲。

   “啪嚓”

   洛雲曦劍勢減緩,她身後已經倒下數十名天欲神教的女侍,但仍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圍上來。

   眼前人影一閃,幾人便紛紛倒在地上不再動彈,洛雲曦身法極快,遠非這些女侍能敵,她們身上連中幾劍,再起不能。

   “你不是巫山派弟子嗎?怎麼使的不是巫山劍法?”

   剩余幾名女侍大駭,不敢上前。

   大雨傾瀉而至,卻衝不淡兩岸的火光,洛雲曦靜靜的站在橋邊,看向對岸的地牢入口,當真如洛神臨世一般。

   一襲黑色的服飾被雨水打濕,越發襯得她肌膚似雪勝冰,手中長劍寒芒閃耀,殺氣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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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找阿城我真是煞費苦心,”她長嘆一口氣,“出來後可得請我酒喝。”

   江城在走廊中一開始牽著公孫嬋小跑,聽到外面響起鑼鼓聲後便直接把她抱起來跑。

   後來他才發現,那鑼鼓聲並非針對逃跑的犯人,而是有外敵前來。

   運起燭陰真氣,狠狠撞開地牢入口的鐵門。

   雨嘩嘩落下,將兩人裹在其中。

   “終於看見外面的天了,依然這麼暗啊。”

   “下雨啊,天當然陰啦。”

   公孫嬋從江城懷中跳下,在雨中伸胳膊踢腿,久違的新鮮空氣讓她暢快無比。

   她回過頭,眼中波光流轉,旋即踮起腳尖在江城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趁江城沒反應過來跳上一匹矮腳馬。

   “小江子,謝謝你,”她看了看站在雨幕里的江城,“三天後來長安的瀟湘樓,我和哥哥會在那里等你。”

   說完便策馬離去,留下心中空蕩蕩的江城。

   他走向兩岸中間的橋,看到了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大師姐,”他喊了一聲,“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江城和洛雲曦已有兩年未見,但師姐的溫柔,一直印刻在他心中,這次再見時,只見洛雲曦墨發不束,膚比雪白,眉目如畫,可稱得上是風華絕代,但那笑容中卻比從前多了些凜冽和隱忍。

   “我是追著天欲神教來到這里的,”洛雲曦一揮袖,手中長劍收鞘,淡淡問道,“阿城,你和那個小女生似乎很親近?”

   “都讓師姐你看到啦,”江城嘿嘿一笑,隨即便正色道,“那位姑娘的兄長是北朝第一高手公孫陌,如果我們能聯手,報巫山血仇便不再是難事了。”

   “嗯,”洛雲曦點點頭,“你打算怎麼做?”

   “三日後約在長安瀟湘樓,”江城眼中閃爍堅定之色,“到時候便會一會這個公孫陌。”

   ......

   長安城內,一處酒樓上,一處木桌旁,洛雲曦和江城相對而坐。

   “阿城,你還記得師傅的巫玄寶劍嗎?”

   “記得,”江城點頭道,“我返回巫山時,發現那把寶劍不見了,多半是被仇人搶走了。”

   江城心中清楚,被搶走的巫玄寶劍,其實是師傅准備送予他的下山禮物......他早已下定決心,會用這把被奪走的劍斬下仇人的頭顱,不管他們是誰。

   洛雲曦眼中也燃起深深的怒火,“如果那日我在巫山......或許......”

   “大師姐,這不是你的錯,”江城從懷中拿出那塊寫著“五岳”的布塊,“我們的敵人......是名震中原的五岳劍派,此間勢大,非你我可敵,還是要徐徐圖之。”

   “阿城——”洛雲曦抬頭深深看了江城一眼,露出了一個令江城感到熟悉的笑容,仿佛從前那個陪伴他和小師妹的溫柔大師姐又回來了一樣,“你變了好多。”

   江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洛雲曦看著江城的表情變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來長安的路上聽你講你學會了燭陰神功?百聞不如一見,一會兒和我切磋切磋。”

   “師姐,你確定?”江城驚訝地看向洛雲曦,“這門內功有些陰損,用在師姐身上恐怕不太好......”

   洛雲曦秀眉一挑,“你是在瞧不起師姐?我游歷兩年可不是在浪費光陰!你盡管使出來,讓師姐我好好討教一番。”

  

   卷九:絕代風華

   洛雲曦從房間的洗池中一下子掠出,和此前尋找江城時透著殺氣不同,眼中盡如水一般清透柔和,回眸時的嫵媚,更如洛神下凡般驚艷。

   溫液漫過凝脂肌膚,柔荑似雪,點水掠身更顯魔鬼般惹火的身材。

   她有些氣惱,江城竟然拒絕自己的切磋邀請。

   “小氣鬼,練了功也不給師姐看看——哎呦!”

   她本欲出浴擦拭身子,突然覺得腹中一股異樣。

   “喝了那杯茶後肚子就一直不太舒服......”

   洛雲曦一手斂住墨色青絲,一手捂住雪白的肚腹,便從水池中站起,肌膚如脂,眉若輕煙,水色瀲灩,真似個出水芙蓉,堪稱絕代風華。

   “咕嚕嚕~”

   腹中不合時宜的叫聲卻讓她一下羞紅了臉。

   “都怪阿城,哼,定是他氣得我肚中脹痛!”

   洛雲曦這氣話卻是歪打正著,江城此前正是潛在茶水中,被她不慎一飲入腹。

   她哪里知道,自己埋怨著的小氣鬼師弟,正坐在自己胃脘的瓊池內搗亂呢~

   江城原本正感嘆這脘宮櫻壁透亮,美輪美奐,自己處在這一片溫軟中當真是得了神仙般待遇,忽聽得洛雲曦小聲埋怨,心下便是一橫:“既然師姐想嘗嘗燭陰神功的滋味,那我就不客氣了!”

   於是伸手捏住粉紅的肉壁,他甚至能透過細膩的黏膜看到其下青紅血管的脈絡,扯出串串晶瑩的液體來。

   “真是處溫軟之地,就是仙境大抵也不過如此。”

   隨後又一拳打在柔軟的胃壁上。

   洛雲曦沒有修煉過《吞天決》,胃脘自是柔弱,腹內絞痛下便是一聲嚶嚀。

   “嗯——啊......”

   她疼得嬌呼一聲,躺倒在床上,玉手揉搓起自己雪白平坦的肚皮,試圖緩解其中的脹痛。

   江城嘻嘻一笑,師姐這般揉搓肚腹,正是給在胃脘中的自己按摩啊。

   周圍的軟肉此起彼伏,洛雲曦這般揉搓,使得腹內溫軟的幽囊左右推移,江城被裹在其中,暢快至極,仿佛正被師姐親手按摩一般。

   越想越飄,他晃晃頭清醒下來,看到剛剛被自己一拳打紅的軟壁,慚愧之情油然而生,便將手掌搭在那發紅處,微微放出灼熱內勁,他已經能自如控制陽炎龍殺的力道,此時掌中只剩幾絲溫熱,不僅不會傷到洛雲曦,反而會讓她感到腹內舒適無比。

   洛雲曦揉搓著柔軟的肚皮,忽覺胃脘中溫熱起來,仿佛一股暖流自脘宮中升起,漸漸蔓延至全身各處,讓她舒暢自如。

   “好舒服!”洛雲曦驚道,玉手輕拍肚皮,“為何今晚小腹一會兒脹痛一會兒溫暖?不小心吃了什麼東西嗎......”

   江城看著四周蠕動的胃肉,不忍再糟蹋這令人神往的仙境,輕輕嘆了口氣:“等夜里師姐睡下,我再從她口中出來便是了。”

   ......

   夜色如墨,清風徐徐。

   “爹!!娘!!”

   上官玉蓮從噩夢中驚醒,全身冷汗淋漓。

   “教主,您又......”

   一旁侍奉的女侍香寒有些擔憂地看著上官玉蓮。

   “香寒......本座隔三差五便做噩夢,心魔揮之不去,是不是一點也不像一教之主?”

   這話說得香寒一陣愕然。

   “不,不會的!能帶領天欲神教走向輝煌的,只有上官教主一人!若不是教主當年把屬下和詩詩撿回來,屬下哪會有今日?”

   香寒低下頭,堅定地說道。

   “這樣嗎......”

   上官玉蓮看向香寒,兩彎似蹙非蹙的秀眉中竟隱有些許哀愁。

   沒人會想到,如上官玉蓮這般妖艷入骨的危險之人,也會露出軟弱的一面。

   她至今記得爹娘慘死在家中的一幕,強盜手中沾血的刀光,顯出渺小軟弱的自己,幾經波折下自己還被賣入青樓,從此活在人人唾棄的地獄中。

   直到某一天,又一次差點被人折磨死時,她意外進入了天人之境,領悟了日後令武林中人聞風喪膽的魔教絕學——胎歸大法,親手殺掉老鴇,將那幾個欺辱過自己的人渣盡數吸入體內,統統化作血水。

   一幕幕不堪的過往在上官玉蓮腦中閃過,她本不願回憶,奈何噩夢頻繁......

   於她而言,這些記憶就像毒藥,不斷腐蝕著早已支離破碎的內心。

   “屬下斗膽一問,教主放走那個巫山派弟子,是不是因為......在他身上看到了教主自己的影子......”

   香寒小心翼翼地詢問,教中也只有她這樣的心腹能這麼問。

   “怎麼會?阻擋本座道路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送他們去解脫!”

   上官玉蓮冷笑道,她打心底里這樣認為——死亡從來都是解脫,活下來的人往往要忍受更大的痛苦。

   “這件事,我自有安排,”她的眼神又恢復了往日的嫵媚和危險,“不忘深仇之人必有大愛,我想看看,到底什麼才叫由愛生恨。”

  

   卷十:樓閣贈劍

   次日天明,江城敲開洛雲曦的房門,准備辭行去瀟湘樓會見公孫兄妹,卻見洛雲曦正坐在桌邊寫著什麼。

   “師姐,你還有這雅興?”

   江城頗有些好奇。

   “我在寫書,寫一部我們的書,”洛雲曦不再執筆,一雙妙目凝視著江城,“還記得幾年前,我和你一起去巫山後的山洞探險,結果山洞坍塌,你背著受傷的我逃出來,咱倆還一起被師傅罵了一頓......”

   “這麼久遠的事,師姐也要寫上一筆呀。”江城笑著笑著停了下來。

   象征巫山的東西,早就不復存在了。

   “師姐,我先去瀟湘樓了。”

   洛雲曦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狐疑地看向江城,“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在自己房間里?”

   “怎麼會呢——”

   鄰近日中,江城催馬來到瀟湘樓,不知怎的,他心中有些煩躁不安。

   “小江子!”

   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江城循聲望去,公孫嬋正向他打招呼。

   “快來,哥哥等你好久了!”

   她牽住江城的手,將其帶進了瀟湘樓一間包廂內,包廂內聚集了五六個人,其中一個青年坐在一張寬椅上,臉色蒼白,瘦削而憔悴,背後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高大劍客。

   “這是我哥哥公孫陌,”公孫嬋拍了拍那個看起來重病羸弱的青年。

   江城困惑起來,名動武林的北朝第一高手公孫陌,竟是一名病弱的青年?他身後站著的高大劍客似乎還更有些說服力。

   旋即江城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察覺到這名青年身上駭人的殺氣,興許那副病弱的相貌,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真面目。

   “久仰公孫公子大名,今日有幸見到公子的英姿!”

   江城抱拳行禮,很快他的觀察便被證實。

   “江少俠請免禮,你將小妹救出地牢,我才該感謝你,這樣——我年長你幾歲,以後咱們便以兄弟相稱。”

   公孫陌的聲音鏗鏘有力,絲毫不像病弱之軀,更令江城在意的是,此人的眼神似毒蛇窺伺周圍,只有看向妹妹公孫嬋時會帶上些許溫情。

   公孫陌順帶向江城介紹了身後站著的魁梧劍客,這不說還好,一說卻讓他精神緊繃起來。

   “江賢弟,這位是華山派掌門,雷不凡。”

   華山派掌門?那豈不是五岳劍派中人!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

   不對勁,公孫陌作為北朝第一高手確實威風,但又哪來的權力能使喚雷不凡這樣的一派掌門?

   江城心中越想越覺得情勢復雜,但面上依然鎮定,“原來是雷掌門,幸會幸會。”

   雷不凡微微點頭,沒有察覺到江城語氣中的怒意。

   這時公孫陌又將話題轉了回來:“聽小妹說江賢弟是影宗弟子,可是影宗早在數年前就毀滅了,江賢弟是怎麼從南疆來到長安的?”

   他忽然不笑了,眼睛里露出刀鋒般的光,凶狠地盯在江城臉上。

   江城靜靜地站在那里,並沒有回避他的目光。

   “小江子定是在南疆有熟絡的關系,托人來到長安的。”

   公孫嬋見氛圍不對,連忙開口解釋。

   公孫陌笑了笑,他似乎對妹妹一直是寵愛有加的態度,“好,既然小妹這麼說,我就信了。”

   江城舒了口氣,還好公孫嬋幫自己說話,否則今天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我這個當哥哥的,一直為調皮的小妹頭疼,只要她平安無恙,比什麼都強,”公孫陌轉而繼續對江城說,“我有意將小妹托付給江賢弟——不知意下如何?”

   好一招以退為進!

   江城心中暗罵公孫陌狡猾歹毒,自己不管同不同意都是騎虎難下。

   公孫嬋俏臉瞬間通紅,狠狠瞪了哥哥一眼,低下頭。

   江城只得跟這幾個人嘴上打起太極,最後也沒回答結果。

   公孫陌請江城大吃了一頓,之後便口稱有事,帶著雷不凡先行離開。

   江城心中疑雲不減,打算悄悄跟上公孫陌看個究竟,在他准備離開瀟湘樓時,公孫嬋攔住了他,准備送他一件禮物。

   少女纖長的玉指在他額頭上戳了戳,恰如二人在地牢囚室中一樣親密。

   江城心中一顫,自己自發誓復仇以來,怎麼反而變得多情了?

   公孫嬋從桌上的包裹中取出一把劍遞給江城,看得出,她頗為不舍,“這是半年前哥哥送給我的,我很喜歡,從地牢出來後特地找人在上面刻了我們兩個人的名字......既然你會使劍就送給你吧。”

   江城拉開劍鞘,左右翻看起來。

   這無疑是把寶劍,劍刃泛著森森光芒,劍柄兩邊各刻了一個字,“城”和“嬋”。

   這把寶劍,說是定情信物都不為過。

   “好劍,我喜歡,真是慚愧,我卻沒什麼好送你的......”

   “嘻嘻,我只要你多陪陪我就好。”

   少女輕笑了幾聲,朝江城吐了吐舌頭。

   無疑是她發自內心的笑,然而卻深深刺痛了江城,以至於他拿著那把寶劍的手都有些顫抖。

   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心中僅剩不多的柔情漸漸退卻。

   這把劍,就是師傅准備送給他的下山禮物——巫玄寶劍!

   半年前巫山被血洗的慘狀,又一次如潮水般地涌入腦中。

   北朝高手公孫陌、華山掌門雷不凡......這些人終於在他腦海中串成了一條线。

   仇恨猶如火山爆發般噴涌出來,他緊握著巫玄寶劍,熊熊怒火在眼中燃燒。

   公孫陌就是一切的幕後主使,半年前他帶著北朝女皇宇文瓊的命令,率領五岳劍派滅掉巫山派,砍下顧掌門的頭顱,將他准備送給江城的巫玄寶劍奪走,後又轉送給妹妹公孫嬋。

   最後,這柄劍又鬼使神差地經由公孫嬋送回到了江城手中。

   眼前的少女越是真心,江城越是心如刀割,他並沒忘記那天在公孫嬋腹中,與她互不背叛的約定。

   但是天意卻讓他做那個負心的人,將那把巫玄寶劍對向曾與自己共患難的少女。

  

   卷十一:雪夜重傷

   江城還記得,巫山慘案發生時,尚在仲秋,此時已到了嚴冬臘月,大雪在一夜之間裹住了長安城,街上行人稀少,車馬罕至。

   他決定在這個嚴寒的季節結束一切。

   公孫陌和雷不凡拐進了一處幽暗的小巷,這是他們往常交流五岳劍派事宜的地點。

   二人的背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剛開始還在數十歩之遠,瞬間便到了腦後,一股寒氣直貫腦後而來。

   公孫陌轉身輕盈地躲開,身手敏捷得不像是個病弱之軀,雷不凡側頭堪堪躲過,頭發被削掉了一片。

   那尺純白劍芒越過二人,在巷子盡頭的牆壁上留下一條深深的裂紋,牆上的灰塵被震得簌簌抖落。

   “好凶的突襲!”雷不凡驚呼,隨即拔劍向偷襲他們的蒙面劍客刺去。

   蒙面劍客劍勢雖凶,但渾身都是破綻,雷不凡覺得自己可以反擊。

   當即,一百零八式「狂風快劍」盡數自雷不凡手中刺出,他一向以這套華山派劍法自豪,可這一次,身經百戰的他卻有點亂了。

   蒙面劍客就像是不要命一樣,雷不凡的劍明明可以插進這個人的肚子,但好幾次那人的劍都逼至他的鼻梁,他只能找機會架住劍,以至於本來用作攻殺的「狂風快劍」變成了防御手段,十招過後便落了下風。

   “嚓——”

   飛落的雪花上沾染了濺出的鮮血。

   一眨眼的功夫,雷不凡倒在巷中,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脖子上出現了一抹明顯的血痕。

   縱橫江湖的華山掌門,竟死在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巷中。

   “江賢弟,好功夫。”

   公孫陌鼓著掌從黑暗中出現,飛雪落在他病弱無色的臉上,顯得他更加陰冷無情。

   江城見公孫陌識破自己身份,便扯下蒙著下半張臉的黑布。

   沒料想自己瘋狗一般的劍法竟殺得了雷不凡,江城慶幸自己一邊斗劍一邊運轉燭陰真氣,否則勝負就難說了。

   “你明明可以救下雷不凡,為什麼無動於衷?”

   江城看著公孫陌冷冷問道。

   眼前這個病弱之人,比雷不凡要可怕許多。

   “正好檢驗他的能力,技不如人死不足惜,”公孫陌語氣淡然,“我早就知道江賢弟不是影宗的人,看你一臉恨意,應該是巫山派弟子——”

   話未說完,江城已經一步向前,他覺得很暢快,不必再忍耐、不必再自責,以前所有肉體和心靈上的痛苦都化作了巫玄寶劍的劈、砍、削,全部宣泄到仇人身上。

   公孫陌竟以掌代劍朝他拍來,深厚的內力頃刻間爆發而出,每一掌都似開山大斧一般,威勢驚人。

   江城一驚:“這是「燭陰萬象掌」!”

   他在《燭陰真傳》上看到過這套掌法,須將燭陰神功練到六層方可領悟,雙掌合力有千鈞之力,中掌者非死即傷!

   江城不敢硬接,只恐血肉之軀抵擋不住,手中的寶劍也討不得便宜,拆至近百招,忽聽公孫陌大笑一聲:“天下能在我掌下走過百招的人,除卻魔教教主上官玉蓮,也只有你了!”

   仇人的夸贊反而激起江城內心的滔天怒火,此時自己已落下風,百招過後只怕要反為公孫陌所制,干脆棄劍而走,見公孫陌要追上時猛地回身將陽炎龍殺自掌中打出。

   灼熱內勁引得數丈方圓之內勁風如刀,飛雪亂舞,公孫陌卻不畏懼,聚攏燭陰真氣,以「燭陰萬象掌」硬生生接下,竟將陽炎龍殺直接化解。

   陽炎龍殺已是江城殺招,此刻黔驢技窮,只得繼續持劍對峙,公孫陌卻瞅見空隙,俯身一掌擊在江城胸部,只聽“噼里啪啦”爆裂聲響起,江城倒飛而出,身上經脈寸斷,倒在雪中口吐鮮血。

   “你殺了雷不凡,我現在殺掉你,也算一命償一命了。”

   公孫陌走到江城跟前,正想一掌了卻這個巫山派余孽,卻見江城手中緊握的,正是巫玄寶劍。

   公孫陌心中惱怒,妹妹竟將巫玄寶劍贈給江城,顯是芳心暗許,自己若是就這麼殺了這小子,不好向妹妹解釋。

   他便伸手去搶,哪知江城半死不活之際,依然緊緊抓著巫玄寶劍。

   自己的神力所向披靡,竟難以從這將死之人手中奪過劍柄。

   “休想......再搶走......它......”

   江城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執念未了。

   “找死!”

   公孫陌正想一掌劈死江城,忽見眼前一閃,四面八方似乎都冒出人影,驚異下不敢動手,江城便連人帶劍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洛雲曦救走江城,連夜離開長安,帶他去尋找巫山腳下的名醫。

   疾馳的馬蹄在雪中踩出一排排深淺不一的印子,路邊的積雪都為之顫栗。

   名醫曾是北朝女皇宇文瓊身邊的御醫,這幾年隱居於巫山腳下的小鎮中,不問世事。

   心急如焚的洛雲曦見江城傷勢如此嚴重,心中只剩下這個選擇。

   來到巫山腳下的小鎮中,她把江城扶下馬,之後便背起他,一步步向名醫住所走去。

   此情此景,恰如當年江城背著她逃離坍塌的洞穴。

   “阿城,為什麼總要瞞著我......一個人去承擔這一切。”

   洛雲曦眼中不由沁出淚水,一雙美目中盡是憂思,她發覺自己和江城之間早已有了超越同門師姐弟的情感,但這種情愫卻說不清也道不明。

  

   卷十二:陰陽互濟

   “老東西,你對他做了什麼?!”

   洛雲曦一把抓起名醫的衣領,憤怒地質問道。

   她一早回來不見躺在床上的江城,被名醫指了指床正中心,才發現江城竟然變成拇指大小,看見這一幕她差點暈過去。

   “洛女俠,請你冷靜點,我這是在救他!”名醫見洛雲曦情緒幾近失控,連忙安撫道,“我從江少俠的懷中發現了一本名為《燭陰真傳》的內功秘籍,上面記載了救治的方法——幸好江少俠修煉過燭陰神功,否則就是扁鵲再世也救不了他。”

   洛雲曦松開手,接過那本《燭陰真傳》,上面的確記載了治療練功者的方法......

   “洛女俠,我已用針灸將江少俠體內燭陰真氣逼出,所以他的身體才會縮小,”名醫見洛雲曦臉上一片緋紅,便知她已明白過來,“至於怎麼做,就看你的選擇了。”

   洛雲曦連聲向名醫道歉,捧起變小的江城,轉身出了屋子,名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命運多舛啊......”

   《燭陰真傳》寫的十分清楚,修煉燭陰神功者,除非肉體毀滅,不然多大的傷都可以痊愈,方法寫得很直白——以燭陰真氣化作螻蟻大小,將修煉者整個貫入女陰。

   “把阿城......塞進......”

   洛雲曦踏過一片雪地,找了間沒人住的空屋子,看著捧在手中小小的江城,輕輕喃道。

   窗外,飛雪飄飄,屋內,燭光搖曳。

   她褪去衣物,露出潔白嬌嫩的胴體,在燭光的映襯下,宛如羊脂白玉,肌膚勝雪,在月光照耀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

   兩點櫻紅在她挺碩的豪乳上微微顫抖,她今時方才察覺,自己的身材在兩年間已發育得如此成熟。

   洛雲曦坐在床上,伸手將江城往雪白的雙腿間推移,幽幽芳草間露出粉褶,親手撥開粉嫩的內唇,江城便被緩緩塞入其中。

   “嗯~嗚♥”

   洛雲曦盡力壓抑著衝動與快感,但此時還是忍不住呻吟出來。

   濃烈又私密的女性氣息刺激了江城體內的燭陰真氣,燭陰神功竟自行運轉起來,開始一寸一寸地修補江城斷裂的經脈。

   江城漸漸恢復意識,雖然依舊迷迷糊糊,但依稀可以感知身邊的環境。

   自己的身體似乎進入了一個溫潤膩滑的甬道中,黏乎乎的漿液從頭頂上涌出,他似乎也成了那瓊漿中的一份子,只不過此刻卻在逆流而上,似乎越往深處,越悶越熱,他還隱隱約約聽到女子不清不楚的嬌喘聲。

   “嗯......咿呀......哈——”

   這陣陣嚶嗔,竟讓他覺得有些熟悉,只是意識模糊,他實在難以分辨。

   狹長緊致的深處,他意外地感到安心。

   “阿城......再深入點......嗯哈~啊啊♥~”

   這聲喘息直接刺激到了江城,他一下子清醒許多:這不是師姐的聲音嗎?

   未及多慮,江城便感到頭頂頂住了一個小環,緊接著那小環忽如花朵般綻放,先是箍住他的頭,接下來又是一陣擴張,將他的身體也箍了進去。

   “唔~嗯♥......啊......嘶.....哈——”

   洛雲曦只覺下身又酥又癢,力氣不支倒在床邊,身上香汗淋漓,似是經歷了場大戰一般。

   即使現在赤裸著身子,她依然不覺得寒冷,甚至感到小腹內有一股陽氣忽地竄出,與自己的陰軀結合,反倒是溫暖起來。

   江城落在寬敞柔綿的空間里,竟隨著周圍的肉褶起伏,他覺得安心,腦海中恍恍惚惚出現了師姐背著自己在雪地中前行的畫面。

   怪了?自己不是被公孫陌打殺了麼?難道是回光返照?

   他忽覺身上陽剛內勁竄出,配合著燭陰真氣,滲入到周圍起伏的肉壁之中,而四周的軟壁也回饋出女陰氣息,緩緩流入他的丹田......

   「陰陽互濟」方為「武學最高境界」,百余年前,燭陰宗主著下《燭陰真傳》,隱晦地指出這一點,直到今日,江城方才領悟,迷迷糊糊間,在陰陽之氣互相流轉下衝破了燭陰神功六層!

   風雪再次降臨,夜色中一輪雪白的月懸掛於天際。

   五岳劍派全員出動,將小鎮重重包圍,公孫陌親自來到小鎮外,他扭頭對身後的公孫嬋笑道:“你想找的小江子,就在這里。”

   公孫嬋被公孫陌點了穴,動彈不得,幾個弟子架著她,硬逼著看著哥哥向這個小鎮揮起屠刀。

   “小江子,不要死。”

   她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下,在雪夜中泛起一圈圈漣漪,一滴一滴砸落在雪地里。

  

   卷十三:嬋逝之時

   “好冷!”江城一下子睜開眼,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身上冒出一股股熱氣,好像......還有點濕濕的。

   窗外飛雪夾雜著冷風拍打在屋門上,而洛雲曦竟坐在床頭穿衣服。

   黑色的外衣正好遮住內里薄紗下令人血脈噴張的肉體,江城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師姐......我剛剛......做了什麼嗎?”

   “不——你什麼都沒做。”

   洛雲曦回頭看了他一眼,臉頰有些紅暈。

   屋外傳來陣陣喊殺聲,她穿戴整齊,起身轉向屋外,眼神霎時冰冷起來,“好一個五岳劍派,都追到這里了。”

   “我和你一起去......”

   江城正想從床上起身,哪知動作一大,便感到全身發麻,竟連下床都困難。

   “你剛剛傷愈,現在急需休養......這一次,我保護你。”

   說完,她推開門,提劍而去,身影迅捷無比,江城想叫住都來不及。

   十步、五步......雪夜中的小鎮視野並不好,洛雲曦主要依靠聽聲辨位,她手中的劍接連向幾個不同的方位刺去,頃刻間數名五岳劍派弟子已經倒下。

   為了日後北朝女皇的統治,公孫陌沒有對鎮中居民痛下殺手,只是將他們盡數趕走,等到夜晚才對小鎮發動襲擊,哪想到卻方便了洛雲曦,她隱匿於黑暗中,猶如鬼魅般對付著五岳劍派。

   五岳劍派弟子加起來少說也有百余人,此刻卻奈何不了區區一人。

   又響起幾聲慘叫後,公孫陌再也按奈不住,病白的臉更加陰沉,大聲喊道:“各派掌門,祭出五岳劍陣吧!”

   明亮的閃光照亮小鎮,洛雲曦的位置一下子暴露了出來,原來是四名掌門手中長劍疊於一處,各施本門極致武學,變化多端,擦出陣陣驚人的火花。

   原本加上最強的華山掌門雷不凡,這合力施展的劍陣毫無空隙,五人內力攻向一點,血肉之軀根本無法抵擋,只是此時雷不凡已死,五岳劍陣的威力大打折扣。

   可縱是四位掌門合擊,天下又有幾人可擋?五岳劍陣就如雷霆震怒,閃電生威,卻比閃電更快,更可怕。

   “洛雲曦,去地獄見你師傅吧!”

   “我早在地獄里了!”

   洛雲曦嗤笑一聲,一劍朝那五岳劍陣刺去。

   劍陣流動,一下子將洛雲曦圍在中間,四支長劍匯出精芒,同時出手,密不透風的劍氣誓要將她攪成碎片。

   洛雲曦左遮右擋,江湖中她已然是頂級高手,但雙拳難敵四手,斗到後面只守不攻,完全落了下風,好幾次敵人的利劍都差點劈到她頭上。

   情勢危急時,只聽天空中一記破空聲,四支長劍突然攻勢一滯,隨即便朝那聲音出處攻去。

   “阿城!”洛雲曦喜道,她沒想到江城恢復得這麼快。

   江城跳進五岳劍陣中,身上忽出一聲震天龍吟,內力外放,磅礴的氣流將周遭積雪吹成雪浪,一下子將四名掌門震飛出去,五岳劍陣遂破。

   寒芒閃過,巫玄寶劍緩緩收鞘,四名掌門盡皆胸口中劍,倒在雪地中。

   “他不僅沒死,內力還比從前更強,一下子殺了五岳劍派所有掌門!”

   公孫陌心中驚道,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已經突破燭陰神功六層,與自己站到了同一高度。

   “為了北朝大業,此人萬不可留!”

   他從黑暗中顯出,身影陡然閃過,一掌向江城背後打去。

   片片雪花,被凌厲的掌風劈開!

   公孫陌此前躲於暗處,這招偷襲出人意料,江城內力外放還沒緩過神來,此時更是避無可避,如若被這掌擊中,後果不堪設想!

   一抹倩影閃出,擋在江城和公孫陌中間。

   原來公孫嬋趁眾人圍攻之際已經解開穴道,此時見哥哥要對江城暗下殺手,顧不得其他竟直接用肉身來擋。

   公孫陌大驚失色,正欲收手已是來不及,「燭陰萬象掌」攜裹著天地風雷之威,砰的一聲,擊在公孫嬋胸口。

   江城察覺身後風聲不對,回首正見這一幕,只覺肝膽俱裂,失聲叫道:“不!!”

   公孫嬋受此千鈞一擊,摔了出去,江城飛身上前,抱住她,落地後便不由自主跪了下來。

   公孫陌見自己出手竟害了妹妹,心中驚駭,垂下手怔怔站在那里。

   “小江子......今日,我贖清罪孽了吧......”

   “嬋,你好傻啊!”

   江城眼中含淚,他探知公孫嬋肋骨盡斷,五髒震碎,就是扁鵲再世也救不回來,只是自己都不願相信,這個陪他在地牢中度過艱難時光的少女,就此香消玉殞。

   “還記得......地牢......約定嗎......公孫家背叛你......但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

   江城聽她已是神智不清,緊緊抱著她,悲痛欲絕,“是我負了你,為什麼要為我這麼做!”

   懷中的公孫嬋合上雙眼,身子漸漸軟下來,再沒有機會回答他的話了。

   江城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感到喉嚨哽咽,只能發出些不清不楚的悲鳴。

   洛雲曦站在江城身後,不由得也落下淚來,她當然知道師弟懷中所抱少女是誰——江城昏迷的那幾天,嘴里總會迷迷糊糊喊出幾聲“嬋”,她聽的真切,那股悲戚正是發自肺腑。

   江城緩緩放下公孫嬋,冷冷地看著公孫陌,眼中布滿血絲,神色卻不見悲喜,只是淡淡說了句:“我要你死。”

   公孫陌只聽得一聲龍吟從江城身上傳來,少年雙掌並出,宛若一條青紫狂龍向自己直撲而來,他將燭陰真氣全力逼出都無法抵擋。

   “七層的......「燭龍摧心」!”

   說完這句話,他便直直倒了下去,胸口鮮血狂涌,染紅了整片雪地。

   雪輕輕飄在江城的肩上,他站在雪地中,迷茫地望著遠方,仿佛那里有位少女,輕輕呼喚著他。

   “阿城,你救不了所有人。”

   洛雲曦伸手搭在他的肩上,輕輕說道。

   “師姐,復仇——是不是一種詛咒?”

   江城流不出淚,只是呆呆望著天邊的那輪明月。

   這一次,洛雲曦也沒有答案。

  

   卷十四:女皇遭罪

   五岳劍派名存實亡,公孫陌身死的消息震動武林,消息傳回北朝皇宮,掀起軒然大波。

   “怎麼可能?”

   女皇宇文瓊丟下上奏的文書,修長的美腿狠狠踩在御書桌上,美眸中怒火中燒:“公孫愛卿武功冠絕北朝,如今身死是折孤一臂!高歡何在?立即領軍南下奪取中原十二城......”

   “陛下!”一名太監匆匆跑進皇宮,踉蹌的姿勢有點滑稽,但沒人關心這點,“北境內發生多起謀殺官員事件,疑似天欲神教所為......”

   “真是禍不單行——”

   父兄將基業交到宇文瓊手上,她花了多年才肅清朝中反對的勢力,為了完成一統南北朝的大業,更是派北朝第一高手公孫陌對中原武林進行打壓、規訓,沒料到其中還是有幾個刺頭。

   天欲神教教主上官玉蓮武功蓋世,不可力取,但沒曾想那巫山派的顧掌門也是個硬骨頭,最後宇文瓊大手一揮,公孫陌和被收服的五岳劍派聯手消滅了這個不自量力的勢力。

   血流成河又如何?待她一統南北朝,功績自可流傳萬世!

   可偏偏進展到最順利的時候,公孫陌身死,天欲神教也開始在明面上對付北朝勢力。

   “難道是上官玉蓮的陰謀?”

   宇文瓊自然想不到,五岳劍派會毀在一個成名不久的小子手里。

   “高歡,改變計劃,調集兵馬,三天之內攻下天欲神教!”

   “臣遵旨。”

   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上將軍高歡率領軍隊經過巫山時,遇到了一個戴著斗笠、叼著葉片的女劍客,那名女劍客武藝高超,轉瞬間突入中軍,直接將大意的高歡擒走了。

   幾天後,高歡灰溜溜地回到了北朝皇宮,被宇文瓊大罵“廢物飯桶”,貶到禁衛軍中當了名偏將。

   巫山腳下的小屋中,江城正擦拭著巫玄寶劍,“師姐,你既然捉住了那個北朝將領,為什麼還要放他走?”

   “你師姐這兩年游歷在外可不是吃素的。”

   洛雲曦嘻嘻笑道,自和公孫陌決戰後,她便很少再看到師弟展露笑顏,希望言語中能稍微感染下師弟,“我在苗疆時意外得到幾顆三屍腦神丹,逼著高歡服下,以解藥要挾他,讓他成為北庭中的內應。”

   “還有這一手?”江城一愣,“看來刺殺宇文瓊有望了。”

   若要徹底殺死一個人,就必須在殺人的同時斬斷目標的“關系”,公孫陌最大的“關系”便是北朝女皇——宇文瓊。

   要復仇就要徹底,江城打算一舉消滅宇文瓊,仰賴師姐對高歡的果斷出手,讓他近乎瘋狂的計劃成功了大半。

   ......

   北庭中不少人都知道女皇宇文瓊有磨鏡之好,會定期從民間搜刮舞姬,讓她們在皇宮中表演舞技,如果其中有人讓宇文瓊看上,便會被帶去寢宮服侍她。

   太監劉根負責這次招攬舞姬的任務,和以往不同的是,禁衛軍的高歡突然找上了他,給他懷里塞了不少銀兩:“劉公公,這次麻煩安排幾個人進去,她們是我遠方親戚......”

   劉根並不生疑,給錢一切都好說,他才懶得管這些。

   北朝皇宮中杯酒琳琅,舞池中央一群美艷動人的舞姬穿著薄紗,翩翩起舞。

   其中一名舞姬在燈光的映照下,美得尤其突出。

   她身披黑羽,面著薄紗,隨著悠揚的樂曲,身子如風撫軟柳般輕輕舒展搖曳起來,羽衣下脂粉飛舞,玉臂揮舞間,陣陣異香便在宮廷間彌漫開來......

   高歡躲在一根石柱後面,有些害怕地看著這名舞姬,她不是別人,正是逼著自己服用三屍腦神丹的洛雲曦。

   宇文瓊心中喜不自勝,見女子面紗下的紅唇勾出一抹調皮的微笑,更使她心花怒放。

   退朝後,洛雲曦果然被人帶到了宇文瓊的寢宮中,屏退左右後,無需多余的寒暄,兩女便滾到了床上。

   “果然,還是女人更懂女人。”

   宇文瓊伸出手指勾起洛雲曦的下巴,“這張臉蛋真是漂亮,就永遠留在宮中服侍我吧......”

   說罷,她便吻上洛雲曦的雙唇,濕滑溫熱的觸感讓她有些著迷。

   雙舌相纏間,兩個女人都覺得有點燥熱。

   “嗯嗯......唔!”

   宇文瓊急忙推開洛雲曦,連嘴邊拉出的銀絲都不及清理。

   剛剛二人相吻時,她感到有什麼東西從洛雲曦舌上跳到她口中,鑽進她的嗓子眼,該死的慣性還讓她一下子把那玩意咽了下去!

   “你好大的膽子——給孤喂了什麼東西?”

   宇文瓊惶恐地看著眼前絕美的女子,兩條秀腿亂蹬,在床上往後挪移了好大位置,女皇的威嚴蕩然無存。

   “呵呵,是甜點哦~”

   洛雲曦引人邪念頓生的聲音此刻在宇文瓊耳中卻像是催命的魔咒。

   宇文瓊伸手捂住雪白的肚皮,驚恐地摸出一個會動的鼓包來,進到胃里的東西竟還是個活物!

   江城從胃囊底部站起,自己早已被宇文瓊的胃液弄得渾身濕漉漉的。

   四周充滿褶皺的粉嫩肉壁隨著腸胃轟鳴不斷蠕動起伏,那些佳肴美酒在這個悶熱無光的地方被混成大團的食糜,腥臭的酸氣一時充斥了他的鼻腔,讓他一刻也不想在此停留,一拳又一拳地砸在蠕動的胃壁上。

   “唔啊!肚子——肚子好疼!”

   天生被嬌慣的女皇哪忍受得了這種疼痛,整個人倒在地上翻滾起來,兩只手緊緊地捂著肚子,眼淚都流了出來。

   “噓——女皇陛下,請小聲點兒。”

   洛雲曦欺身壓在宇文瓊身上,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你如果叫的很大聲,我會很苦惱的~”

  

   卷十五:上官玉蓮

   “不要......嗚嗚嗚!”

   宇文瓊恨不得立刻把禁衛軍調來,處死眼前這個騎在她身上的妙齡女郎,再把肚子里晦氣的東西吐出來一腳踩死。

   “阿城,你是要慢慢折磨她,還是直接弄死?”洛雲曦弓起身子,將耳朵貼到宇文瓊雪白的肚皮上。

   忘情是一種無情,濫情也是無情,而江城卻不是無情之人。

   他記得師傅的頭顱被懸掛在旗杆上,渾濁的眼中充滿不甘——就因為不想卷入南北朝間的權力斗爭,被陰謀殺害。

   他記得二師兄天天在巫山上抱怨臉不能當飯吃,日復一日的練劍習武,雖然總是被師兄弟嘲笑,但江城從心底希望他能闖出一片天地——拜你宇文瓊所賜,他再不能有機會證明自己,死時臉上全是猙獰的劃痕,死後也不能瞑目!

   “一切都要歸功於你啊!宇文瓊!”

   宇文瓊聽到腹中傳來的咆哮聲,便見自己雪白的肚皮膨脹起來。

   “呃啊......啊啊啊啊!疼——疼死啦!”

   宇文瓊慘烈地叫道,胸前碩大挺立的雙乳都從華美的布料中擠出,膨脹的肚皮滾圓如球,洛雲曦一時間也止不住她的呼喊。

   “她叫的這麼大聲,為什麼附近的禁衛軍還沒來?”

   洛雲曦心中起疑,見宇文瓊大肚泛紅,被折磨得直翻白眼,慘叫聲更是不絕於耳,連忙對著那顫抖的圓肚皮說道:“阿城,你出來下,外面有情況。”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落下,宇文瓊白眼一翻,暈了過去,接著她的肚子迅速癟了下去,好像剛才腹中那團亂動的活物徹底消失了一樣,一道紫光便從她口中竄出。

   江城恢復身形,落在地上,從腰間拔出巫玄寶劍:“我發過誓,要用巫玄寶劍砍下仇人的頭顱,今天便是這北朝女皇的死期!”

   他舉劍便刺,忽然眼前閃過一道紅影,宇文瓊便從地上消失。

   “上官玉蓮,你怎麼會在這里?”

   江城頗為驚愕,那道紅影顯出真身,正是天欲神教教主——上官玉蓮,此刻宇文瓊的脖子正被她掐在手中。

   “宇文瓊可以死,”上官玉蓮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但我還要她的指印頒布退位詔書。”

   “指印?”江城略一沉吟便明白過來,“你想取而代之?”

   上官玉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嫵媚中是一片冰冷,冰冷中又透著無止境的貪婪,這種侵略性無時無刻不體現在這個女人身上。

   “咔嚓——”

   上官玉蓮擰斷了宇文瓊的脖頸,一代女皇就這麼死了。

   江城沒想到上官玉蓮動手這麼快,他親手復仇的願望一下子落空了。

   她另一只手中真氣化刀,但見血光一閃,宇文瓊的左手拇指便掉在地上。

   上官玉蓮撿起那根手指收在懷中,將宇文瓊像丟垃圾一樣扔到一旁。

   江城和洛雲曦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握緊劍柄。

   上官玉蓮怎麼會察覺不到他們的神色?鳳眸中盡是奪魂攝魄的妖艷,她向江城伸出纖細的手,柔聲說道,“江城,如今你大仇已報,何不跟本座共享天倫之樂?宮中的舞女幾乎都是本座的人,你們潛入宮中的計劃能這麼順利,還要歸功於本座——”

   “冠冕堂皇!”江城冷哼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算計?當日你放我和嬋兒逃出地牢,就是為了牽制公孫陌,如果我沒猜錯,此前師姐帶我逃回巫山的消息,就是你派人放風給公孫陌的——把所有人當作棋子互相殘殺,自己最後攫取利益,真是好一出算盤!”

   “想在一個無恥的世界出人頭地,你就得加倍無恥,”上官玉蓮見江城點破,也不遮掩,反而笑靨如花,“你那心愛的公孫嬋不就是因為這點才會死......哦,還有你的小師妹,一切都是為了生存呀——”

   她收回玉手,鳳眼微眯,“阻礙本座道路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上官玉蓮正欲動手,卻見四道影子從寢宮外圍急掠而來,竟是女皇座前四大高手“青面”、“赤鬼”、“修羅”、“夜叉”。

   “陛下,屬下救駕來遲——不!!”

   為首的“修羅”看到宇文瓊的屍身倒在一旁,發出一聲驚呼。

   “三千禁衛軍被我殺個精光,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上官玉蓮看向四大高手,舔了舔血紅的朱唇,“也好,大戰前先吃些點心。”

   眾人只覺眼前有團紅影一閃,香風拂過,“鐺、鐺”幾聲,四件武器已經全部落地,四大高手也被點中穴道,動彈不得。

   江城和洛雲曦在一旁驚駭不已,素聞上官玉蓮身法絕世,沒想到輕功也如此卓絕,能以肉眼不及的速度擒下四大高手,當世找不出第二個人。

   “我這招「游龍戲鳳」如何?”

   上官玉蓮掩嘴一笑,突然張開嬌嫩的紅唇,幽邃的深喉中顯露出胴體深處的潮濕肉洞,一股吸力沒來由的朝眾人襲來。

   江城意識到是《吞天決》功法,急運燭陰真氣護住洛雲曦和自己的身軀,四大高手就沒這麼走運了,宛若螻蟻般被上官玉蓮擴張的濕熱口腔吸入腹中肉袋內。

   “魔教妖女,不得好死!”

   四大高手的遺言回蕩在寢宮中,久久不散。

  

   卷終「上」 蒼莽辟易 紫凰功成孕燭龍

   傳說,大荒之中居住著通身絳紫的鳳凰,名曰「紫凰」。

   不鳴則已,一鳴動九霄。

   時人皆懼,遂誣其為凶獸。

   五年前,瀟湘樓。

   老鴇推開上官玉蓮的房門,叉著腰粗魯地朝她吼道:“怎麼搞的?又一個客人跟你過夜後失蹤了,他是京城里的大人物,我們惹不起!”

   上官玉蓮回過頭,鳳眸中帶著驚恐:“我不知道!他們......真的跟玉蓮沒關系!”

   “跟你沒關系?裝什麼裝?”老鴇一把抓起她的長發,用手狠命扯,“還有,瀟湘樓里妓女沒有自己的名字!你叫蓮奴,記住沒?”

   上官玉蓮被拉到地上,眼神無神道,“我是蓮奴、我是蓮奴......”

   老鴇見狀,飛起一腳踢在她白嫩柔軟的小腹上,“一直這麼叫你,還不長記性?上次把你趕到雪地里,罰你全身脫光淋冷水,都忘記了嗎!”

   上官玉蓮倒在地上,也不喊疼,只是憑空冒出一句話來:“你這樣做,會踢壞肚里的客人......”

   “哈哈,都開始說胡話了,”老鴇從桌上拿起一把小刀,“把你那漂亮的小臉蛋刮一刮,就會老實了吧!”

   “不......不要,”上官玉蓮害怕地往後縮,伸出雙手護住臉頰,眼中滿是乞求,“不要......”

   發霉的木質地板被踩的咯咯響,老鴇一步一步靠近上官玉蓮,“沒辦法,你總讓我失望......或許把你賣到別的青樓,你會更賣力點?呵呵。”

   “噗嗤——”

   上官玉蓮突然一掌打在老鴇身上,巨力之下,老鴇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來不及吐出半個字,就直直的飛出去,半個人都插進牆里。

   不,是只有上半身飛了出去。

   上官玉蓮沉浸在飛灑的鮮血中,美麗的身姿在鮮紅色下映襯得格外妖嬈,嘴角勾起,無辜可憐的姿態消失的無影無蹤。

   “哈哈!「上邪紫凰功」大成了!”

   不久前,她從「上邪紫凰功」中領悟出絕學——胎歸大法,並用從前欺辱過自己的客人試驗,又編出秘籍《吞天決》。

   視野穿過上官玉蓮裸露的柔軟肚皮,一顆七竅玲瓏心不斷跳動著,另一層隔膜內,便是蠕動運作的胃袋,晶瑩剔透的肉壁下,幾具白骨骷髏端坐在酸水食糜中,一身皮肉早已消融。

   感受著腹內血肉的美妙滋味,她舔了舔鮮紅的朱唇,“都說了,客人們都在肚子里......”

   總有一天,她會讓所有嘲弄她的臉再也笑不出來!

   當晚,瀟湘樓發生大火,不論嫖客或是妓女,幾乎無人生還,直到兩年後才被重建成酒樓。

   ......

   “這家伙明明剛吞吃了四大高手,身手卻一點沒慢下來!”

   江城手握巫玄寶劍,屏息凝氣,不敢分神——上官玉蓮出手之快,實在不可思議,她隨手抄起的短劍已經在自己和師姐身上留下數道傷痕,而他們倆卻只能憑著本能對付她。

   上官玉蓮輕聲笑道:“今日除掉你們,本座篡位後便再不用擔心武林中的威脅——只是江少俠,殺了你倒是可惜,此前被本座胎歸大法吸入時,你可讓本座舒服得緊!”

   “不知廉恥!”

   洛雲曦一下明白過來,一挺長劍刺去,江城也從側面夾擊,劍鋒處不斷滲出燭陰真氣,當世兩大高手聯手出戰,攻勢如此凜冽,卻也沒讓上官玉蓮露出敗象。

   上官玉蓮短劍越舞越快,以攻代守,洛雲曦見勢不對,將內力加注於長劍,一記純白劍芒急速掃出,只是上官玉蓮身形飄忽,化作一團紅影繞過劍芒,反而一腿踢中洛雲曦小腹。

   洛雲曦只感身心震蕩,長劍落地,一個跟頭翻了出去,幸好江城攻勢更急,逼得上官玉蓮分心,這一踢收了力,洛雲曦才不至被震傷五髒六腑。

   此時卻傳來一聲龍吟,原來是江城瞅見機會,當即一招「燭龍摧心」轟向上官玉蓮面門,此前公孫陌便是死於這雷霆萬鈞的摧心掌法下。

   這招奇快無比,頃刻間便到了上官玉蓮面前,她反應也十分迅速,收穩身形後立即棄劍出掌,全力催動「上邪紫凰功」迎擊江城。

   一聲鳳鳴從上官玉蓮雙掌間傳來,兩道掌勁在空中相撞,正似燭龍斗紫凰,在空中不停地交匯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二人皆連退數步,江城手臂顫抖,臉色鐵青,嘴角已有血跡滲出,顯然是受了內傷。

   上官玉蓮也好不到哪去,兩條手臂鮮血淋漓,胸口斷了好幾根肋骨,碩大挺立的雪白雙峰隨著急促的呼吸劇烈起伏,身上鮮艷華美的紅衣還破了好幾個洞,露出潔白滑嫩的肌膚。

   “好!第一次有人能和「上邪紫凰功」碰個兩敗俱傷!”上官玉蓮暗運內力打通經脈里的滯氣,嘶啞著嗓音道,“嘗嘗本座的胎歸大法!”

   江城此時內傷脫力,正暗自運功調息,卻見上官玉蓮要施展胎歸大法,急忙又後退幾步,洛雲曦上前扶住江城,給他綿綿不斷地輸送內力。

   上官玉蓮一腳踏空,半空中撩起紅裙,大腿根部處黑色的恥毛暴露在空氣中,粉色肉穴內里的淫肉上布滿了粘稠剔透的拉絲。

   江城卻沒心情欣賞這香艷場面,他強行運轉燭陰真氣,希望能夠抵擋上官玉蓮的胎歸大法,突然腳下震動,不斷有石塊從寢宮頂上落下。

   “不妙,剛才你們對掌的余波太強,寢宮承受不住要塌了!”

   洛雲曦一邊護住江城一邊喊道,可上官玉蓮卻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瘋婆娘!你是要我們同歸於盡嗎?”

   江城氣得大喊,全身酸痛,他發現此時根本調動不了燭陰真氣。

   “成敗在此一舉,不把你們胎歸掉我寢食難安!”

   詭異的吸力瞬間傳來,江城和洛雲曦一下子縮至拇指大小,眨眼間便被上官玉蓮雙腿間的蜜穴囫圇吞入。

   “啊哈♥♥♥!終於......啊♥!”

   上官玉蓮面白如雪,香舌吐出,一片淫液更是順著大腿根部流下,待感到二人盡數被吞入胞宮後,便急運身法,如閃電般竄向寢宮門口。

   “轟隆隆——”

   巨響傳來,寢宮徹底倒塌,塵土漫天。

  

   卷終「下」 巫山洛水 浮雲生死江湖情

   寢宮轉眼間變成了廢墟,天欲神教教眾踩著皇宮禁衛軍的屍身前來迎接上官玉蓮。

   上官玉蓮冷哼一聲,揮袖間罡氣橫掃,那些屍體立刻四分五裂,化作一灘灘血水。

   “終於掃清了所有阻礙,不,只是開始,本座要讓天下人臣服!”

   鳳眸射出凌厲的殺氣,全然不顧自己胞宮內的大敵——在她眼里,他們已經與死人無異了。

   江城和洛雲曦陷在宮壁軟肉里,柔嫩的軟肉逼得他們貼在了一起。

   “阿城,這里好悶、好熱......”

   洛雲曦忍不住扭動身子,粘液流遍了全身,她忍不住想,難道江城之前在自己體內也是這種感受嗎?

   耳邊盡是內髒希索聲響,江城將腦袋上的粘液晃掉,“師姐,此處不可久留,上官玉蓮功法異常,立時三刻,我們都會化為血水,被這妖女吸收!”

   “噗呲、噗呲——”

   周圍宮壁的褶皺中不斷滲出淫液,濃郁的氣息嗆人鼻喉,二人的處境十分危險。

   “宮口滑膩,扒拉不開。”洛雲曦伸出沾滿粘液的雙手,剛剛插進那滿是愛液的小孔中,自己竟有了些奇怪的感觸。

   “但上官玉蓮低估了燭陰神功。”

   江城運功,縱身鑽入層層粉褶中,頂開一道道肉浪,竟將那嫩紅褶壁攢得發白!

   上官玉蓮已坐上轎子,即將被抬回皇宮,之後便是用宇文瓊的手指頒布詔書,自己登基指日可待。

   但她忽覺小腹胞宮中冷熱之氣亂竄,心下暗暗一驚——江城的燭陰神功已練到這般境界!不由後悔自己把二人吸入胎內,此時反成了引狼入室。

   “嗯~呀❤️”

   豆大的汗珠從她前額落下,兩腮一時緋紅起來——江城竟用燭陰真氣鑽出肉壺,帶著洛雲曦鑽入濕滑柔膩的甬道內。

   “咿啊啊啊❤️!”

   她肉身亂顫,忍不住俯身捂住小腹,蜂腰玉臀更是不住扭伸起來,整個身子跌在轎子中,兩腿微張,露出幽幽森林來,飽滿的陰阜上,一寸風流穴暴露無遺,淫液四濺而出,下體的漲感更是讓她如孕婦臨盆般羞恥。

   自成為天欲神教教主以來,她何曾如此丟臉過?

   抬轎的女侍聽到教主的叫聲,便將轎子放停,也不敢掀開簾子察看,只能躲得遠遠的,免得教主難堪,最後又怪罪到自己頭上。

   “不行......啊啊啊啊❤️”

   上官玉蓮肚皮搖晃,兩條秀腿顫抖不止,今日之恥,竟讓她憶覺數年前在瀟湘樓中暗無天日的時光,正似那些可惡的嫖客,用猙獰不堪的陽物在自己小穴中來回抽插,最後猛地拔出,那令人心驚的撕裂感立時能讓她暈厥過去。

   “不!我不要!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羞恥到極致的嬌啼從轎子中傳來,把轎外躲開的女侍都嚇了一跳,上官玉蓮破開轎簾,身子從中甩出,摔在地上。

   女侍見狀大驚,想要上前扶起上官玉蓮,卻被她內力外放掀飛了出去。

   上官玉蓮坐在地上,雙腿大開,冷熱交加間,她一會兒覺得自己腹中像是凝冰成雪,一會兒又覺得腹中好似火山噴發,直到雙腿間的花芯再次綻放,將兩個濕漉漉的小人和一灘淫液同時噴了出去。

   “嗯❤️......哈......不愧是燭陰神功,”上官玉蓮捂住一時虛弱的小腹起身,兩團豐滿的雪峰不住地上下搖晃,一雙鳳眸狠狠瞪著恢復身形的江城和洛雲曦,“現在殺了你們卻也不遲——看招!”

   說罷便十指發勁,兩手屈成爪狀逼去,勁風撲來,二人急忙躲閃。

   “這女魔頭竟還有精力對敵!”

   洛雲曦躲閃的同時忍不住罵道。

   “「上邪紫凰功」會讓本座的內力綿綿不斷地增長,你們受死吧!”

   上官玉蓮因方才破胎之事羞憤至極,連催數掌,加緊攻勢,氣惱不能速速將眼前二人擊斃。

   三人將轎子打成稀巴爛,這場大戰甚至把方圓數丈的草木切成了粉末,時至此時,江城和洛雲曦的武學造詣早已超脫於世,但上官玉蓮身形卻同虛靈般飄忽,下手又似鬼魅鎖魂,實招似虛招,虛招似實招,一掌又幻化成數十掌,二人聯手也逐漸被逼至險境。

   江城冷汗直冒——若不是師姐牽制,自己恐怕早就斃於這女魔頭掌下,眼下情勢危急,縱使二人聯手,也難尋破局之機。

   忽聽遠處有女子縱馬高喊:“教主,我們來助你!”

   原來是香寒、詩詩二人見此處戰況混亂,擔心上官玉蓮一個不慎,為二人所害,急忙前來救駕。

   上官玉蓮聞聲一驚,急忙喝道:“別來送死!”

   江城見來者是昔日地牢看守自己的女侍,計上心來,翻身滾出戰團,一招「燭陰萬象掌」向香寒和詩詩打去。

   這一掌於十余丈外打出,但撲到兩名女侍近前竟威力不減,二女立時就要斃命,卻見紅影一閃,上官玉蓮閃至她們面前,運起全身內力化解了這一擊。

   這也令上官玉蓮漏出了罕見的破綻,右腿被洛雲曦一劍刺中,單膝跪了下去。

   江城順勢運起灼熱內勁,以陽炎龍殺帶動巫玄寶劍向上官玉蓮最虛弱的小腹刺去。

   “噗呲——”

   灼熱劍刃穿透肉體的聲音傳來,江城一驚——這上官玉蓮怎麼不及抵擋?連忙收力,但也晚矣,血水迸濺而出,撒滿一地。

   上官玉蓮跪坐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她再也無力對抗二人了。

   “我不想取你性命。”

   江城走上前對上官玉蓮說道:“從此以後,我和師姐隱退江湖,再不過問武林紛爭。”

   上官玉蓮捂著滲血的腹部,抬頭看向江城,嬌美的臉上露出淒慘的笑意。

   “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江城,你怎麼隱退?”

   她忽地上身向前,似是使足了畢生力氣,也不管插在小腹上的寶劍又深了幾寸,伸出纖纖玉手緊緊抓住正想拔出劍柄的江城。

   “你!”

   江城發覺自己手腕被她緊緊扣住,掙脫不得,洛雲曦想上前阻止,卻已來不及。

   “我要你永遠記住這一天!”

   她握住江城的手,將巫玄寶劍用力刺進了自己的腹部。

   “你不會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有多麼孤獨......”

   黃昏至,枯葉飛,寒風起,玉蓮死。

   時間的車輪碾碎了地上的冰雪,

   也碾碎了上官玉蓮的野心。

   ......

   兩年後,江城和洛雲曦重返巫山,此前洛雲曦雇人打理,巫山上下整頓一新,江湖上不少好手聞知二人挫敗魔教教主之舉,聞風來投,都被他們趕下山去。

   江城回頭看向下山路,似是沒有盡頭,山林間的梧桐蔭還是枝繁葉茂,驕陽正好,風過林梢,仿佛回到了彼時的少年心氣,只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他拔出巫玄寶劍,劍柄處刻著的“嬋”和“城”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美目明輝、瀟灑秀麗的少女,他心中悸動,輕嘆一口氣——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阿城,你看,”洛雲曦拍了拍江城的肩膀,從懷中拿出此前她用作記錄的書來,“我們的故事,已經寫滿整部書了。”

   江城接過書,一頁一頁翻起來,“我記得師姐曾問我為書取名之事......”

   “嗯。”

   江城抬起頭看向洛雲曦,忽覺眼前的師姐當真是洛神降臨,眉目如畫、肌膚賽雪,美得令人窒息,當即笑道:“常言道:巫山洛浦本無情,總為佳人便得名。師姐既然常被夸是洛神臨世,那此書名中自然要有洛水之意。”

   “洛水?這倒十分有趣。”洛雲曦微微頷首,“事由巫山起,事由巫山終......就叫《巫山洛水》吧!”

   “好名字,正切合我們巫山派行雲流水的風格。”

   江城轉頭望向遠方,穿透雲層,似乎看到了曾經踏足的中原故土,那里依然不太平——女皇宇文瓊死後,大將高歡也被天欲神教教眾所殺,其弟高洋與宇文瓊之侄宇文護爭奪北朝控制權,在中原地區掀起驚濤駭浪,天下再次大亂,直到一名叫楊堅的年輕人進入宇文皇族......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上官玉蓮說的沒錯,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

   他看向從山下緩步而來的兩名天欲神教女侍,兩柄劍出鞘,顯然不是拜師,而是來尋仇的。

   洛雲曦擋在身前,但江城卻示意她不必插手此事。

   “香寒、詩詩,”江城將巫玄寶劍橫在胸前,“人人都有報仇的權利,來吧。”

   這似乎是場實力懸殊的決斗,但當年他和師姐大戰上官玉蓮,不也是以弱勝強麼?

   劍光閃爍,有人站立原地,有人倒下不起。

   最後一片落葉化作碎片飄散,巫山上又恢復了寂靜。

   江城撫摸著巫玄寶劍的劍柄,這次,他也不知劍是快了還是慢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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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人有詩雲: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江邊作牧多暇日,城頭拄頰俯橫塘。

   洛水北岸錦屏西,雲堆曦發覓故人。

  

  原始地址: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9386915

  或者: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9386915

  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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