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稻光神社

　　 神社的里屋，海拉背對著門跪坐著，手中正翻閱一本不知名的書籍。

　　 “海拉宮司，今天新來了兩名巫女......”渡鴉披著一件黑羽風衣，一雙嫵媚的眼眸被衣帽遮住，向海拉娓娓行禮道。

　　 她作為神社中海拉的親信，自然有直接向海拉秉明事態的特權。

　　 海拉轉過身，幽藍的眼眸中閃過一，她撫弄著自己銀白色的長發，漫不經心地說了句，“那就先安排她們熟悉神社事務吧。”

　　 “您就不怕白楓混進來......”

　　 “他最好能混進來，”海拉稍稍加重了自己的語氣，“最好立馬跑到我身旁來。”

　　 “呃，海拉宮司？您這是何意？”渡鴉一時間沒能理解海拉對待白楓的態度。

　　 “好了，這些小事全權交由你負責，非必要不用向我稟告。”海拉起身向渡鴉擺了擺手。

　　 ......

　　 “嗚，好噎......”畢竟我一整個擠在食道里，顧茜會有些難受也很正常。

　　 越過黏滑緊閉的食道，看到久違的小舌，重新回到顧茜的口腔中，實在頗為感動。

　　 “哈~”顧茜輕輕張開嘴，喉嚨口往外吐出一口氣，正噴在我的臉上。

　　 帶著她體內溫度的濕熱氣息吹得我目眩神迷，我頗為依依不舍地看向口腔深處的黑洞。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我還是拍了拍坐著的軟舌，“咳咳！別捉弄我了，快讓我出去吧。”

　　 我被輕輕吐在她的掌心，闊別少女體內的濁氣，現在倒是又聞到了股她身上的幽香。

　　 “真想永遠和你在一起。”我看著她的臉龐，竟難以抑制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說完這話我自己也是一愣，換以前，我是不可能說出這種肉麻的甜言蜜語的。

　　 顧茜的俏顏立刻飛上了一絲紅暈，輕輕咬住嘴唇。

　　 “我也好想......和你在一起......有機會我們就遠走高飛吧。”她像個傻子一樣，說出來的話都是顫抖的。

　　 但我卻聽得一陣酥麻，我笑了笑說，“等這次任務結束，請你去我那個鎮子上玩......”

　　 喜悅，一度讓我忘記自己曾經待過的小鎮早就被毀了。

　　 “哼。”

　　 我話沒說完，就被顧茜用兩根手指捏住，拎了起來，“別得寸進尺，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你約會了？”

　　 誒？你剛剛還說......

　　 “好了好了，剛剛小狐狸打暈了一個神社信徒，你一會兒變大換上他的衣服吧。”

　　 “啥？姬玉打暈了個人？”

　　 我還以為這是顧茜才會做出來的事。

　　 此時正值午時，太陽高照，空氣中懸掛著淡淡的塵埃。

　　 神社信徒這一襲黑衣倒還合身，我換好了衣服從洗手間出來，正好遇上了在神社道口給姬玉買團子吃的顧茜。

　　 “哦，白楓哥哥換好衣服了~”姬玉看到我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身黑色的道服，和顧茜姐姐好配呀！”

　　 “小孩子別瞎說！”我走到她的身旁，揉了揉她的腦袋。

　　 “小狐狸說得對，誰說不配？”顧茜挺起胸脯，“配極了，我們走。”

　　 說完上前挽起我的胳膊，朝神社入口走去。

　　 我笑了笑，行，配合一下你的小傲嬌。

　　 櫻花遍地的神社中，我們並肩前行，顧茜時而側目看我，時而仰望天空，時而看著我的側臉，我也微微側著頭，看著顧茜的側臉。

　　 如果能一直過這樣的日子，那也不錯啊。

　　 “請問二位小姐是新來神社任職巫女的嗎？”一個陌生的女子出現在我們的視野里，她的穿著在神社里有些違和，一身黑羽衣，衣帽遮住上半張臉，但即使看身材也能察覺到她的“不俗”，總之，怎麼看都不像是神社里的巫女。

　　 “還有這位......是海拉宮司的信徒吧！你們是同行者嘍？”她的聲音十分悅耳，仿佛有股吸引人的魔力。

　　 但我卻謹慎起來，“你是哪位？”

　　 “我是渡鴉，海拉宮司的親信。”她向我們微微頷首，“不管怎麼樣，我先帶三位參觀一下神社吧。”

　　 “好吧，謝謝。”雖然帶著些許懷疑，我們還是跟隨著她走進神社。

　　 神社內部建築四周的牆壁和雕塑都鑲嵌滿了橘丸的紋印，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閃耀，在這座神社里，有一種古朴、厚重的氣質，就像是沉淀多年的老酒一般。

　　 我們跟隨著渡鴉走進了神社的中央大廳，大廳里擺放著很多木頭制成的神像，每尊神像前都插著一根蠟燭，火苗搖曳，映在神像上的臉龐忽明忽暗。

　　 走在前面的渡鴉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對我們說，“再前面就是海拉宮司的住所了，二位新來的巫女可以先過去，這位信徒，你必須經歷考驗才能面見海拉宮司。”

　　 “考驗？”我皺了皺眉，顧茜和姬玉也是一臉迷惑。

　　 “你們先走。”我點頭示意顧茜和姬玉先走，倒要看看這渡鴉壺里賣的是什麼藥。

　　 她們點點頭，慢慢往更深處走去。

　　 “好了，告訴考驗是什麼？”我看著這個隱藏在衣帽下的女人，稍微用異能探查一下就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十分危險。

　　 “請你想辦法讓副宮司大人放你通行。”

　　 渡鴉閃到過到過道的側邊，這時我才看清，昏暗的大廳里還站著一個人，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個紫頭發的高挑美人。

　　 這不是......艾米莉亞嗎？但她的眼神，卻絲毫不像是認識我的樣子。

　　 “艾米莉亞，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朝著她喊道。

　　 “海拉宮司的信徒，必然要抱有決然的意志。”艾米莉亞並不理睬，只是機械式的開口說道，熟悉的聲音讓我瞪大了雙眼，對眼前的人確認無誤。

　　 “如果你經受不起考驗，那就請死在這里吧！”

　　 第九章 乳峰危機

　　 “前輩，既然記不得我，那就只能得罪了。”

　　 我拔劍出鞘，正欲擺好姿勢，“啪”的一聲，被艾米莉亞一拳擊中胸部，打倒在地。

　　 “白楓，你在猶豫什麼？”艾米莉亞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我。

　　 “艾米莉亞督察......原來你沒失憶。”我揉著胸口被打中的部位，攤在地上。

　　 “我只是對龍國高層感到失望罷了。”她拿刀指著我，“你並非沒有實力，你的異能比之前強了不少，但還是猶猶豫豫的，總有一天，這種對敵人的溫柔和踟躇會害了你。”

　　 她收刀回鞘，對著渡鴉喊道，“剩下的考驗交給你......別把他弄死就行。”

　　 我用胳膊撐著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大喊道：“我不想傷害別人有什麼錯？我討厭人死，也討厭殺人！你們一個個，把我卷進這些風波里，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艾米莉亞停下腳步，背對著我說道，“白楓，唯有你的人生是無法選擇的，所以你只有不斷前進才行。”

　　 話落，她便消失不見。

　　 渡鴉走上來扶起了我，“好啦好啦~副宮司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們的任務呢，就是要把你留住，留在稻光神社。”

　　 “什麼意思？”我不解地看著渡鴉，“你們......是想對顧茜和姬玉動手嗎？”

　　 “不，你誤會了。”渡鴉笑著搖了搖頭，“但是，對你確實有些企圖。”

　　 渡鴉直接一伸手，把我的臉摁壓進她膨脹的雙峰中......

　　 “你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會盯上你嗎？”渡鴉一邊摁著我一邊說，“你是該隱轉世，既不是人類也不是妖獸，你就是一塊行走的唐僧肉啊~”

　　 “唔嗯......別扯淡了！”兩坨肉球擠得我有些窒息，“我......才不是什麼該隱！”

　　 我用力抽出腦袋，既然你們想玩，那就來吧。

　　 我直接張嘴，咬住了渡鴉的乳首。

　　 “嗚啊！！！”渡鴉尖叫一聲，臉上紅暈頓起，“該隱......不，白楓，你太過分了！”

　　 她正想動手，突然想起海拉曾交代過她，白楓自小便父母雙亡，盡量體諒一下。

　　 只得嬌喝道：“不要！你再這樣，就要出來了！”

　　 什麼？什麼要出來了？

　　 能不能說清楚點？

　　 “噗嘰！！”

　　 一團白色粘稠的奶水從那對驚人的乳首中噴出，我大驚失色，想要逃開卻為時已晚，臉上、嘴里都被澆上了乳汁。

　　 “嗯......哈......你！”渡鴉退後幾步，雙手使勁揉了揉被冒犯的雙峰，“好，既然你這麼喜歡，那就進來吧！”

　　 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她原本微紅的乳峰，竟突然膨脹了起來，乳首化為了一個巨大的肉洞，迅速地向我包裹而來。

　　 “嗚哇！不要！”

　　 我一下子被吞進去半個身子，肉壁緊緊包裹住我，極具魅惑氣息的奶香充斥了我的鼻腔。

　　 巨大的乳峰還在膨脹，直到將我完全包裹住，肉洞才重新閉合，變回微紅柔嫩的乳首。

　　 “嗯啊啊啊♥”隨著這一陣劇烈的刺激，渡鴉雙腿一軟，高潮帶來的愛液從下體迸發而出，在地上留下一攤糟糕的痕跡。

　　 ......

　　 “我把他帶來了，真是折磨~”渡鴉用盡力氣推開了海拉的房門，剛剛的那招“乳吞”，消耗了她不少的體力，“乳頭......好癢啊！”

　　 “咿呀♥~”膨脹的乳頭又漲成了肉洞，隨著渡鴉的一聲浪叫，將我和巨量的奶水一起噴了出來。

　　 干完這件事，渡鴉的身體也一軟，癱倒在地。

　　 “唔呃......”身上一股奶腥味可不好受，我想從地上支撐著起來，但抬眼卻望見顧茜和姬玉正拿著茶杯，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

　　 這下跳到江里都洗不清了！

　　 第十章 大夢初醒

　　 “你們妖獸，還會這麼奇怪的異能嗎？”我看著癱倒在地的渡鴉。

　　 “白楓，我們多少有些誤會。”海拉丟給了我一條浴巾，她只是用輕描淡寫的口吻說道，“我們只是想告訴你的身世。”

　　 “白楓的身世？”

　　 顧茜和姬玉也好奇地望著海拉。

　　 可以確定的是，海拉對於我們確實沒有什麼敵意，脾氣比耶夢加得好太多了。

　　 “白楓，你知道該隱的神話嗎？”海拉坐在主人的位子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捻了捻耳旁的頭發，“在橘丸的地底，埋藏著傳聞中的神樹————尼伯龍根，該隱曾是尼伯龍根頂端，鎮守黑龍尼德霍格的不朽存在。”

　　 她幽藍的眼眸望向窗外，“黑龍尼德霍格，是傳說中的妖獸，獨立於我們妖獸三祖之外的存在，她的出現便是為了毀滅這個世界。”

　　 原來，在遙遠過去的某個時間，妖獸三祖聯合了名為該隱的存在，一起封印了黑龍尼德霍格。

　　 在那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中，損失最大的就是海拉和該隱，海拉元氣大傷，大部分異能力都被損耗，而該隱則直接因消耗過度，戰死轉世重生。

　　 “白楓，該隱的轉世————就是你，”海拉看向我，不知為何，那眼神中竟帶著些許憐憫，“你以為芬里爾姐姐為什麼會這麼袒護你......真的只是因為你小時候救了她一命這麼簡單嗎？”

　　 我心中一顫。

　　 “她之所以在你胸口紋狼頭印記，是為了壓制住該隱原本的力量和記憶。”

　　 “什麼？！”

　　 我猛的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著海拉。

　　 海拉微微頷首，示意自己並沒有騙我。

　　 “她希望，你不要再承受該隱這一身份帶來的痛苦。”海拉平靜地講道，“我能理解她為什麼要吃掉二姐......尼德霍格的封印早已松動，只有將妖獸三祖的力量集於一身，越接近傳說中的神，越可能與尼德霍格有一戰之力。”

　　 所以說，日向霏吃掉耶夢加得，不止是因為耶夢加得迷了心竅，她要保護我，更是因為她必須通過吞食自己的妹妹來抵抗未來的威脅......

　　 “咕嚕嚕......咕嚕咕嚕~”一陣劇烈的消化音幾乎同時從顧茜和姬玉的肚腹中傳來。

　　 “唔......海拉宮司，洗手間在哪里？”顧茜揉搓著白嫩的小腹，面色尷尬地詢問道。

　　 “出門左轉。”

　　 待顧茜帶著姬玉離開後，海拉走到我身邊坐下，然後將身體靠近我，“現在只剩我們兩人了，你不必這般戒備。”

　　 完全無視了倒在地上的渡鴉了嗎？

　　 話雖如此，她的身上的確有一股異香，奶白色的皮膚光滑無比，再加上她一頭銀白色的頭發，無愧於“蒼白巫女”之名。

　　 “給那兩個少女的茶里下了瀉藥，”她對我微微笑道，幽藍的眼眸中光彩依舊，“看得出來，你很重視她們，她們也一樣......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支開她們。”

　　 “你想做什麼？”我警惕地看著她。

　　 “如果要讓你取回自己的力量和記憶，只有兩種方法，”海拉沉聲道，“第一種方法，將銳器刺入胸口，生生剖開那個狼頭印記，取得該隱的力量後，你自然可以恢復傷口，但過程太過痛苦......而第二種方法......”

　　 海拉突然開始撩起巫女服的下裙擺，露出潔白纖細的腰肢，白色的內褲顯露無疑，甚至可以依稀看到恥毛......

　　 我急忙別過臉去，“海拉宮司，你這是......”

　　 “第二種方法，便是讓你在女子的子宮中重生，這其實也夾雜了我的一點私心......”

　　 “抱歉，”我起身閃開，“我一點也不想變回什麼該隱......請海拉宮司諒解。”

　　 “白楓，你為什麼還是這麼固執！”海拉站起身，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的人生，是沒有選擇的......正是因為奸人盯上你隱藏的力量，你的父母才......”

　　 “什麼？我的父母怎麼了？”我憤怒地吼道，“你是想說，因為我是該隱轉世，他們才被害死的？”

　　 就在我們爭執不下的時候，兩個不速之客已經把稻光神社攪得混亂無比。

　　 巫女們不知為何開始自相殘殺起來，鮮血沿著台階，一點一點的蔓延成一條血路，直通神社外。

　　 一腳踹開了一個巫女的屍體，站在神社大廳的男子扶了扶墨鏡，笑道，“佐倉小姐，你的異能真的很厲害！當年妖獸月野玲奈就是中了你這一招才發瘋的吧！”

　　 一旁的佐倉千葉輕聲笑道，“哪里啊，還是夜梟先生厲害，不僅是龍國數一數二的異能高手，而且還輕松地將白楓等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夜梟抬起沾滿鮮血的長刀，放肆的狂笑起來，“說的不錯，直到今天，白楓那小子都不知道，從一開始我安排顧茜成為他的搭檔，就是為了套他的，他一步步都落入我的算計中了，哈哈，真是可笑的家伙！”

　　 “好一出算計啊，夜梟先生！”佐倉千葉也輕輕笑了出來，“這橘丸，是該變天了。”

　　 她轉過臉去，變了一幅臉，用極低的聲音喃喃道，”嘁......陰險的小人。”

　　 第十一章 殘酷的幻想

　　 “你們老是要我當什麼該隱該隱的，可我就只想做個平平凡凡的大學生而已！為什麼從來沒人考慮我的感受？”

　　 窗外的蟬鳴聲越來越強烈，仿佛要破門而入，夾雜著一股莫名的腥味。

　　 “白楓，我知道這樣的說法很自私，”海拉坐在一旁，身體撐著桌子，止不住的顫抖著，“我元氣大傷後，異能力甚至不及姐姐們的一半，所以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希望你能成為該隱，和芬里爾姐姐站到同一戰线。”

　　 “可是，龍國要是知道該隱這一存在，會有怎樣的反應？讓白楓變成該隱，我也不同意！”顧茜堅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海拉宮司，你難道想讓白楓成為眾矢之的嗎？”

　　 我頗為感激地望向顧茜，她和姬玉回來的正及時。

　　 “可是......”海拉還想說什麼，瞳孔卻是劇烈的一縮，“趴下！”

　　 顧茜聞聲急忙按著姬玉俯身而下。

　　 “轟隆！”一聲巨響，牆壁被炸出一個窟窿。

　　 煙霧散開，戴著墨鏡的年輕男子和我們熟悉無比的佐倉千葉正站在哪里。

　　 “夜梟？佐倉小姐？你們怎麼會來......”我驚訝地發問，隨即愣在當場。

　　 我看到，夜梟抓著的長刀上，掛著一具失去血色的巫女屍體。

　　 “你好呀白楓，好久不見了。”夜梟將長刀從巫女屍體上拔出，抖了抖沾染的血，“今天特地來下達龍國高層給予你的最後一個任務：乖乖把自己縮小，然後讓這位佐倉小姐吞掉你。”

　　 佐倉千葉笑了笑，“不急，夜梟先生，不激發他體內該隱的力量，我消化了他也沒用~”

　　 “原來，你們也盯上了該隱的力量......”我瞪大雙目，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難道說，夜梟，你一直在利用我？！”

　　 “是的，從安排顧茜作為你的搭檔，到再派你們和佐倉千葉匯合，一切都是為了完成龍國高層給予我的使命，侵吞橘丸，就在朝夕！”他用近乎瘋狂的聲音喊道，隨即又往顧茜看去。

　　 “可憐的顧茜啊~真以為自己是憑實力進入公安特種科的嗎？我只是看中你美貌，要你套白楓上鈎罷了哈哈哈哈！”

　　 “卑鄙的混蛋！”

　　 顧茜想要拔刀，被海拉一把攔下，“他的異能力很強，你們遠不是對手。”

　　 “可惡可惡可惡！”顧茜的眼中流露出淚水，她咬緊嘴唇，看向了我。

　　 “先請你們嘗一嘗這招，夜雨風暴！”夜梟雙手交叉在胸前，圓睜雙目，隨即推出雙掌，一道黑色的漩渦形成強勁的颶風，向我們襲來。

　　 空間中傳來巨大的壓迫感，我的頭發隨風飛舞起來，呼吸也變得困難。

　　 “躲在我身後！”海拉將我們擋在身後，旋即一副冰牆擋在了我們面前。

　　 然而她嬌小柔弱的身子，在狂暴的風暴中顯得非常無助。

　　 神社的房屋建築都被連根拔起，轉瞬間化為廢墟。

　　 在這風暴結束後，我們雖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但海拉已是力竭倒下。

　　 我趕緊扶住她，“海拉宮司，你沒事吧？”

　　 “即使你是妖獸三祖之一，喪失大半異能力後，也和普通的妖獸沒什麼區別。”夜梟笑道。

　　 “白楓，我沒事......”海拉輕聲說道，“剛才的夜雨風暴已經消耗了夜梟大半的精力，趁他沒恢復過來，快......”

　　 “夜梟！”我怒吼一聲，將異能盡皆集中在劍中，見劍身泛起金色的光芒，夾雜著濃烈的殺意，揮舞著向夜梟劈砍而去。

　　 “噗呲————”鮮血飛濺而出。

　　 “有手感，看來得手了！”我欣喜道。

　　 然而，稻光神社的天空發出了哀嚎，我的劍貫穿的......並不是夜梟的身體。

　　 “小......小狐狸？”

　　 我的身子直發抖，淚水奪眶而出。

　　 第十二章 爛泥

　　 “多麼美麗的一顆心，怎麼會、變成一灘......爛泥~”姬玉輕聲唱著。

　　 “這什麼歌啊？聽著好怪哦。”顧茜笑道。

　　 “顧茜姐姐，這是我最喜歡的歌，是很小的時候姬瑤姐姐唱給我聽的。”

　　 我笑著看著她們倆閒聊，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守護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聽說橘丸這邊花火大會快開始了，等去稻光神社完成諸項事宜，就去看看吧。”姬玉突然開口說道。

　　 “嗯，我也去。”顧茜笑著應道。

　　 “好啊，我到時候正好陪你們去，橘丸的花火大會，久仰啦~”我伸了個懶腰，笑嘻嘻地說道。

　　 “好誒！”姬玉拍了拍自己的小手，臉上掛起了甜美的笑容。

　　 ......

　　 “小......小狐狸？”

　　 我的身子直發抖，淚水奪眶而出。

　　 姬玉的身體就像在空中旋轉的蝴蝶，如同提线木偶般手腳下垂，倒在地上。

　　 胸部和背後都被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大量的血液瘋狂涌出。

　　 “怎麼......會這樣。”我愕然道，對眼前的慘狀只吐露出這一句話。

　　 “親手手刃自己要守護之物是什麼感覺......沒辦法，誰讓你中了佐倉小姐的幻象術啊。”夜梟嘲諷的笑聲傳來，如刀般銘刻在我的心中。

　　 我丟下手中的劍，上前抱起姬玉，顧茜好像往這邊喊了些什麼，但我已經聽不清了。

　　 一直以來支撐我的一切，仿佛都在這個瞬間瓦解崩塌了。

　　 “對不起，”我抱著姬玉倒下的身子，淚涕橫流，“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白楓、哥哥，我沒怪你，”她伸出虛弱無力的手指，我趕忙牽住她，“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不......你不會死的。”我慌亂地搖了搖頭，“還沒找到你的親姐姐呢......你要挺住......”

　　 我緊緊抓著她冰涼的手指，她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微笑，“其實、我早就知道......姐姐不在了......”

　　 原本流淌的血，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不動。

　　 有那麼一刻，我竟天真的以為，停止流血，傷勢就沒問題了吧。

　　 “小狐狸，別睡......我給你唱你最愛的那首歌。”

　　 多麼美麗的一顆心，怎麼會、變成一攤爛泥......

　　 “哥哥、你這麼溫柔......還有很多人愛著你、不要難過......花火大會、去不了了，記得帶著我那一份......”

　　 多麼天真的一句話，怎麼會、像噩夢一樣......

　　 “啪塔。”

　　 手一下子垂落下去。

　　 我感受到大腿上的身體變輕了————原本屬於姬玉的什麼東西，脫離了她的身軀。

　　 “誰會愛你啊，白楓？”夜梟笑了起來，“你的身份我已經下令告知龍國全民，你的通緝令張貼在大街小巷，龍國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無恥！”顧茜催動異能，成百上千的劍氣直向夜梟逼去。

　　 但這亂劍卻被夜梟一招破去，他猛地向前，一手掐住了顧茜雪白的脖頸。

　　 “放開她！！！”我失去理智地衝上去，不料一旁的佐倉千葉卻是一劍往我面門刺來。

　　 太快了、來不及。

　　 銳器刺中眼睛，疼痛感由神經傳達到大腦。

　　 “白楓！”顧茜驚叫一聲。

　　 眼前一片紅色蔓延開來，我捂住眼睛慘叫一聲，身子倒在地上。

　　 原來我就是那攤扶不上牆的爛泥啊。

　　 這是雙眼被刺瞎前一秒，我腦中最後產生的想法。

　　 “顧茜，白楓已經被佐倉小姐刺瞎了，你不如從了我......”

　　 猙獰可怖的面目一覽無余。

　　 “啪！”響亮的巴掌抽在夜梟的臉上，“禽獸不如的混蛋！”

　　 夜梟一怔，隨即目光中便射出令人膽寒的陰狠，猛地將顧茜摁倒在地，撕扯起她身著的衣服來。

　　 佐倉千葉別過臉去，只盼能借此激發我身上該隱的力量，早點連著我一塊吞入腹中好好消化，免生後患。

　　 我只聽到顧茜的哭喊聲，除卻一片支離破碎的紅色，什麼都看不到，拿著劍亂揮起來。

　　 明明討厭人死，也討厭殺人。

　　 卻親手殺死了想要守護的幸福！

　　 無可選擇的人生會是怎樣心情？

　　 失去至親，失去至愛又如何？

　　 誰也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不知為何世界卻總笑著追求這種無意義的悲傷。

　　 我的人生，果然無法選擇。

　　 第十三章 善惡的彼岸

　　 約壹 3:12

　　 不可像該隱，他是屬那惡者，殺了他的兄弟。為什麼殺了他呢？因自己的行為是惡的，兄弟的行為是善的。

　　 龍國高層如此宣判我的罪行：殺害提攜自己善良的上司，猶如該隱殺害父兄。

　　 善良的上司？可笑。

　　 ......

　　 艾米莉亞，你說的沒錯，是我太天真。

　　 周遭的人無不在利用我，夜梟、佐倉千葉、龍國高層......甚至是日向霏、海拉、耶夢加得！

　　 為了自己的目的，要麼是巧取豪奪，要麼裝作虛偽模樣！

　　 都是我沒能做出選擇，都是我的任性、我的軟弱，才害死了姬玉！

　　 我已經失去了姬玉，再不能失去顧茜。

　　 與惡龍纏斗，自身亦化為惡龍，也在所不惜！

　　 手中劍一轉，再不遲疑，劍鋒對准自己胸口的狼頭印記便刺了下去。

　　 鑽心般的痛楚，深入脊髓。

　　 劇痛中，我模模糊糊看到一個黑影......幻覺麼，我的雙眼應是看不見了。

　　 黑影發出中性而嘶啞的聲音：“即使一切都是錯誤的，你也會做下去嗎？僅僅為了守護身邊的一點微光......哪怕去欺騙、傷害別人？”

　　 “對奪走我歸宿的人，一定毫不留情！”

　　 不論是什麼手段，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好、好，從此以後，白楓就是該隱，該隱就是白楓。”

　　 駭人的傷痕緩緩消失，黑色的眼睛猛然睜開。

　　 衣服撕裂，顧茜那對柔潤的乳鴿呼之欲出，夜梟抓住她的手腕試圖把她壓在身下。

　　 本是流光溢彩、藏著星辰的眼瞳，此時卻只是飽含怒意的逼視著眼前欲施獸行的人。

　　 乘著夜梟沉醉於施暴的歡愉，她一張櫻口，狠狠咬在他的手上，力度之大，甚至連自己的牙床都滲出血來。

　　 “啊啊啊啊！”夜梟大叫一聲抽回手，摸索到一旁的長刀，“操他媽的賤女人！既然硬要守身如玉，就先送你去見那只狐狸吧！”

　　 長刀揮舞著朝顧茜砍去，卻突然被一劍彈開。

　　 夜梟畢竟是龍國數一數二的異能高手，感受到危險，迅速向一旁躲閃。

　　 “白楓？你不是瞎了嗎？”他抬頭看來人是我，不由一驚，再見我胸口鮮血淋漓，臉上竟透露著一股與之前並不相仿的邪氣，不由大喜，“好，該隱的力量終於被逼出來了！”

　　 我冷笑一聲，突然連刺兩劍，勢若閃電，夜梟驚呼一聲，還未看清，胸口便多了兩道口子。

　　 “怎麼可能？”長刀不知何時被震飛出去，他只感到手上一陣酸麻。

　　 山窮水盡，他只得再施夜雨風暴，卻不料一招過後不見我的蹤影，只聽得背後微風異動，轉過身來未及抵擋，一道寒芒便向自己額頭射去。

　　 若只是一劍點在眉心，還無大礙，但這一劍卻灌注了我大半的異能，夜梟連慘叫都沒發出，當即斃命，栽倒在地上。

　　 顧茜在地上勉強撐起身子，卻是看得呆住了，也不顧及身上一絲不掛，只是感嘆於我那奇詭的異能，竟能輕松刺殺龍國的一代異能高手。

　　 我轉過身，一眼都沒瞧夜梟的屍體，“這麼殺了夜梟，真是便宜了他。”

　　 “怎麼可能？為什麼我的幻象術對你失效了！”佐倉千葉驚恐萬分地看向我，“這難道就是該隱的能力？！”

　　 午後陽光猛烈，她遠遠望見我臉上露出又興奮又憎恨的神情，哪是原本溫順真誠的少年，倒像是來自深淵的惡鬼。

　　 “脫下你的衣服，遞給我。”我拿劍架住她的脖子，一字一頓地說。

　　 佐倉千葉嚇得渾身發顫，只得解開身上的和服，一件件褪下身上的衣物，丟到我的腳邊。

　　 我拾起她的衣服盡數丟給顧茜，讓她換上衣服。

　　 等顧茜穿好衣服，佐倉千葉反而是一絲不掛，她害怕地將雙手抱在酥胸之前，顫抖著說道，“你、你想干嘛？”

　　 “你害我殺了小狐狸，今天定要你生不如死。”我冷冷一笑，變換語氣說道，“佐倉小姐，你之前不是說要吞我入腹，好好消化我麼？現在我就滿足你的願望！”

　　 佐倉千葉似是意識到了什麼，杏目圓睜，楚楚可憐道，“不......不要......”

　　 說罷便捂住自己茭白的肚腹，她一向以自己曼妙豐腴的身材為傲，美腹更是多加保養，原本要靠它消化白楓補全自己，哪料到卻反被視為折騰的對象？

　　 “你應該捂住嘴。”

　　 話落，我便化作一點黑光，直往她微張的櫻粉口唇而去。

　　 佐倉千葉急忙閉上嘴，但已太遲，“咕咚”一下，便覺有一微小異物擠過喉嚨，竟是硬生生掰開黏液附著的賁門，一下子扎進自己的胃腹中。

　　 胃壁上是起伏蜿蜒的褶皺，隨著佐倉千葉驚懼加快的心跳加速蠕動起來，穹頂處滴下黃綠色的酸液，試圖對付不速之客，我一視若無物。

　　 想到再不能見到姬玉甜美的笑容，不能撫摸她柔軟的頭發，我便怒從中來，一拳砸入粉紅的軟肉中。

　　 “哎呦！”佐倉千葉吃痛，捂著肚子彎下腰來，緊接著腹部又是幾次劇烈的凸起，”呃啊啊啊！！求求你住手......疼......肚子好疼！”

　　 她眼角淚花泛起，栽倒在地打起滾來。

　　 我緩緩將劍拔出劍鞘，寒光倒映在胃底瑩池上，攝人心魄。

　　 “別急，才剛開始呢，好好品嘗我甜美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