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話
20XX 年, 國會通過了青少年健康培育法(俗稱:割禮法)。 把本來只在一小部分嚴格管教的家庭中實施的女子性器切除手術向全國推行。 為了預防青少年之間的不純潔異性交往和自慰, 初中畢業後, 全體女生在接受健康診斷的基礎上接受割禮手術, 成為了事實上的要求。
雖說割禮手術所進行的程度是由所升學到的高中或者所入職的企業等自行規定, 不過大多數的高中和企業都會要求切除陰蒂的尖端或者全部的小陰唇。 另外, 雖然割禮手術的費用是全額公費支出的, 但是與麻醉相關的費用不屬於公費支出的范疇。 如果自己承擔所有費用的話, 是可以在使用麻醉的情況下接受割禮的, 不過考慮到費用承擔的公平, 很多高中都明令禁止這麼做, 並規定只能在學校選定的醫院里集體接受割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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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走廊里有一群穿著白色水手服的女生, 她們坐在靠牆的長椅上排成一隊。 衣領上的校徽屬於本縣最有名的高中之一。 這是一所相對自由、 男女合校的公立學校, 校規並沒有對服裝有多嚴格的規定, 只是因為入學考試的難度很高, 所以好學生比較多, 因此基本上沒有染發或者化妝的女生。 這些女生們的表情如同包裹著她們正在發育的纖細身體的白色水手服一樣陰暗。 因為這就是剛剛成為高一新生的她們即將被施行割禮手術的地方。
明天開始就是五月的小長假了, 但是在手術室門口的走廊里排隊等待著割禮手術的敏子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在前一天的學校大講堂里, 一年級全體女生集中召開的說明會上, 講台上的保險醫生就已經說過, 這只是個小手術, 只需要把陰蒂尖端柔軟的那部分切除掉。 在告別自慰的不良習慣的同時還能保留一部分性快感, 在婚後的性生活中也不會有性交疼痛的煩惱。 敏子還聽說了不少其他的學校的做法, 例如把陰蒂從根部整個挖出來, 把小陰唇也完全切除掉等等, 她感覺自己兩腿之間的部位都開始隱隱作痛了。 學校以此教導學生們, 要懂得能在自由的校風下學習是學校施與她們的恩惠, 為了讓明天的割禮手術能夠順利進行一定要好好配合。 和她那一代的其他女孩一樣, 敏子也認為自慰是不好的, 被告知女性感受超出需要的性快感是一種放蕩的她, 同樣也相信割禮手術是必須的。 但是, 對於手術刀插進自己身體最敏感的那個部位的恐懼卻是另一回事。 作為十幾歲勉勉強強能算作少女的女孩子, 要在護士和醫生的眼前把下體暴露出來也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羞恥。 學校考慮到學生的心理負擔, 從醫生到護士, 乃至帶隊老師都只由女性擔任。 但是因為對將要承受的痛苦的恐懼, 沒有人還有心情去感謝學校的這個決定。
學號排在前面的同年級學生們已經進入手術室了, 突然「Gya!」的一聲——就像著火的貓發出的悲鳴——傳出了手術室的門, 在走廊里回蕩。 第一個學生的割禮手術已經開始了。 敏子跟著隊伍不安地走著, 隊伍中傳出了簌簌沙沙的小聲說話的聲音。 帶隊的女老師用嚴厲的眼光瞥了一眼, 走廊里馬上就安靜下來了, 但是女生們心中的恐懼感卻愈加旺盛。 手術室里不斷地傳出女生們各種各樣的尖叫聲, 每一次都能把排隊等待著的女生嚇得渾身僵硬, 因為再過不久她們自己也要遭受同樣的折磨了。
每一次手術室的門被打開, 護士的臉探出來的時候, 就會有一個女生進到手術室里面去。 然後, 不變的、 恐怖的尖叫聲就會傳到敏子的耳朵里。 穿著水手服的她, 背部已經徹底被冷汗打濕了。 又一次, 門被打開了, 不過這次出來的不是護士, 而是和敏子穿著同樣校服的女生。 她面色慘白, 在敏子以及其他等待著的女生面前扶著欄杆顫顫巍巍地往前走著, 她的劉海被用發卡固定著, 像珠子那麼大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地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她兩眼通紅, 眼睛里滿是血絲, 因為雖說傷口很小但是也能痛上好幾天。 敏子感到自己的陰部開始隱隱作痛, 不由自主地用力夾緊了大腿。
之所以在大型連休之前安排割禮, 是因為割禮的痛苦會對學校的正常教學造成影響。
在這個接受割禮手術事實上已經成為了一種義務的年代, 基於對青少年有益的考量, 割禮手術所需的費用是由公費支出的。 但是, 與麻醉相關的費用則不在公費支出的范圍之內。 原則上來說如果自己承擔麻醉所需的費用的話, 是可以接受稍微人道一些的割禮手術的。 但是幾乎所有高中在把割禮作為要求的同時禁止了在自己承擔麻醉費用的前提下接受割禮。 表面上這是以公平承擔費用的名義, 實際上是因為保守的老一輩大多數都認為割禮產生的痛苦也是這個儀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做完割禮手術的女孩子們在敏子面前一個接著一個地蹣跚走過。 她們中的一些因為還沒有從身心遭受的殘酷打擊中恢復過來, 在護士的攙扶才勉勉強強能夠下地行走。 做完手術的她們要在病房里安靜地呆上將近兩個小時, 直到出血的狀況有所減輕才能出來。 敏子前面的隊伍變得越來越短, 她終於也成為隊伍中的第一個了。 旁邊就是手術室的門, 還能清晰地聽到同班同學的尖叫聲, 她本想把耳朵捂住, 但是因為意識到帶隊老師正在盯著自己, 只能挺著身子默默地忍受著心中的恐懼。 雖然敏子並不是一個有多要強的人, 但是她知道不能因為自己一個人的原因給這個所有人都要經受的儀式添亂。
「馬上就要被叫到了哦。 那個…… 是叫什麼名字的來著……」
帶隊的女老師向敏子打了聲招呼。 她擔任敏子的英語老師, 不過因為新生入學還不到一個月, 她還不能完全記住所有學生的名字。 女老師把手舉到頭後面, 比劃了兩下把頭發扎起來的動作。
「啊, 不好意思。」
敏子慌忙從手腕上取下用來扎頭發的橡皮筋, 把齊肩的長發扎成了馬尾辮。 在進入手術室之前應該要先把頭發扎起來, 但是因為恐懼, 她已經完全忘掉了這件事。 在她一把抓起被冷汗粘在臉上的頭發, 在脖子後面牢牢地束起來的同時, 她旁邊的門開了, 一名護士探出臉來。
「下一個人請進。」
以對待工作的態度, 這名護士把敏子叫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里大概有五個只有上半身穿著手術服, 排隊等待著的女生。 敏子看到隊伍最前面的女生側著身子坐到了手術台上, 看起來她馬上就要接受割禮了。 這名女生的雙腿被固定在了一張婦產科用的手術台上, 這樣她的兩腿之間的部位就可以任由女醫生擺布了。 一名護士把她的雙手按在頭頂。 敏子看到女醫生從托盤上拿起了一把纖細的剪刀, 她已經被嚇得連心跳都要停下來了。
「呀——!」
在發出尖叫的同時, 躺在手術台上的女生的身體也扭曲成了弓狀。 緊接著的看起來是消毒的步驟又讓這名女生再一次發出了尖叫聲。 雖然在走廊上等著的時候敏子也聽到過這樣的尖叫, 但是眼前的現實還是把她嚇得雙膝直顫, 口舌干燥。
「請去換一下衣服哦。 那邊有標著你學號的籃子, 把你脫下來的衣服放到那個籃子里面。」
把敏子叫進房間的那個護士一邊這麼說著, 一邊把綠色的手術服遞給了敏子。 牆邊的架子上確實並排擺放著一些籃子。 大概是因為大家都是同性, 手術室里面是沒有類似於隔斷的東西的。 在換衣服之前, 敏子的目光再一次瞥到了剛剛完成割禮的那個女生。 她正從手術台上下來, 剛才把她的雙手按在頭頂上的那個護士正攙扶著她。 擔任手術助手的助理護士穿著和女醫生一樣的綠色手術服, 戴著一頂能把頭發完全遮住的帽子。 因為這個護士戴著口罩, 從敏子的位置很難看清她的表情和容貌。 從手術台上下來的女生扶著剛剛把手術服遞給敏子的那個護士的肩, 被帶去了更里面的另一個房間。 其他女醫生和護士則忙著更換帶血的手套, 以及准備下一場手術需要用到的器械。 敏子開始在牆邊的櫃子前脫下自己的校服。 她身上除了手術服之外什麼都不能穿。 敏子小心地把脫下來水手服和裙子疊好, 放進了籃子里, 然後脫下胸罩和襪子並把它們藏在了衣服的下面。 與自己的其他同學穿上的一樣, 這種手術服的前面是用帶子固定的, 長度恰好只能遮住腹部。 最後敏子把她純棉的白色內褲脫了下來, 放在了裙子的口袋里, 因為從這里出去的時候就不再需要穿上這條內褲了。 短短的手術服讓敏子更加注意到自己裸露出來的部位。 在她用雙手捂住下腹部並轉過身來的一瞬間, 手術室里再一次響起了女生的尖叫聲。 想到自己距離那個恐怖的瞬間又更近了, 敏子感到自己的內髒都縮起來了。 她一邊埋怨著顫抖得不聽使喚的膝蓋, 一邊用小腿回到了等待割禮的隊伍中。 剛才那個年輕的護士來到了敏子的旁邊, 詢問了她的名字和學號, 並與先前提交的病歷表進行核對。
「護士, 那個, 我想尿尿……」 雖然為了防止在割禮的過程中大小便失禁, 在排隊等待的時候就已經上過廁所了, 但是因為恐懼, 敏子的膀胱收縮得很厲害。 看起來已經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的護士們並沒有在臉上表露出厭煩的神情, 一名護士拉著敏子的手往剛才進來的門口走去。 敏子感到驚慌失措, 她以為自己會以這種下半身一絲不掛的打扮赤裸裸地被帶到走廊上。 這時, 護士打開了靠近入口的另一扇門, 里面是一間裝有一個馬桶的廁所, 只是側面的牆上開著一個看起來是用來收集尿液樣本的窗口。 這名護士讓敏子在這里把事辦完, 然後就匆忙地回去工作了。 當敏子背著手把門關上的時候, 門外又一次傳來了尖叫聲。
敏子正打算把短褲脫下來, 才意識到自己的下半身什麼都沒有穿, 她只好直接坐在了馬桶上。 她稍稍使了使勁, 溫暖的尿液就潤濕了她的陰部, 但是馬上就停止了。 上完廁所的敏子並沒有馬上回到手術室去的心情。 突然, 她注意到接受尿樣的窗口是開著的, 她試著偷偷往里面看了看。 在隔著這個窗口的房間里, 割禮完後的女生們正精疲力盡地躺在沙發上。 看來這間平時用來整理尿樣的房間已經被挪作它用了。 剛才那個年輕的護士拿著標著學號的脫衣籃, 在割禮完後的女生之間來回走動, 幫助她們把手術服換回原先穿著的校服。 敏子眼前還有個仍穿著手術服的女生, 正精疲力盡地往前伸出雙腿——她並沒有注意到敏子的視线。 那個女生連注意別人的目光的力氣都沒有的原因可以從貼在她陰部的紗布上看出來。 那塊紗布正在往外滲出著鮮血。 這把敏子嚇得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敏子慌忙地把視线從那個女生的身上移開了, 她背上直冒冷汗, 膝蓋不停顫抖。 門外又傳來了同年級女生接受割禮手術而發出的尖叫聲。
(就這樣逃出去吧……)
敏子不假思索地打消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不接受割禮的話對找工作和結婚都不利」這種說法她已經聽得連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 姑且不論政府機關, 就算是在私人企業找工作, 也不可能像這間學校一樣只要求把陰蒂的尖端切掉, 肯定還會需要把小陰唇也一起割掉。 並且要是沒有進行割禮的話, 在進入大學的時候也會成為一項不利條件。
「有沒有不接受割禮也能活下去的地方呢……」
敏子回想起在來醫院的路上看到的黃襯衫團體。 胸口有一塊沒有染色的心形圖案的, 喊著口號的他們是割禮反對團體的成員。 這種襯衫是沒有接受過割禮的女性的象征。 敏子一邊嘆氣一邊打消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象。 作為普通高一學生的敏子並沒有反對割禮的信念。 相反, 她還隱隱約約地把割禮視為一種必要的儀式。 雖然強迫她們接受割禮的父母一輩並沒有接受割禮, 但是她們也被告知, 父母那一輩有比現在更激烈的升學競爭, 那時候的年輕人也常常受到壓迫。 雖然敏子也很反感這種驕傲地說出自己所經歷過的苦衷的做法, 但是她並沒有反駁那些人的勇氣。
「還沒有尿完嗎?差不多該輪到你了哦。」
聽到敲門聲和護士的催促, 敏子慌忙站起來, 才注意到自己的陰部還是濕的, 她慌忙地扯下一片衛生紙。 不鏽鋼制的衛生紙架發出了巨響。
「好、好的!我現在就出來。」
敏子回應了一聲。 她慌忙地用紙擦了擦外陰, 衝了下水, 當她從廁所里出來的時候, 前一個女孩剛好從手術台上下來, 下一個就輪到敏子了。 身穿綠色的手術服, 戴著口罩的女醫生和護士正忙著更換手套以及清理剛用完還沾著鮮血的醫療器械。 用雙手捂著下腹部的敏子因為膝蓋不斷顫抖而無法向前走動。 當她被那個年輕護士推著, 搖搖晃晃地走到手術台前的時候, 術前的准備工作已經完全做好了。 敏子在心中責備著自己不聽使喚的雙腿, 爬著上了手術台。 護士熟練地將敏子的雙腿用寬皮帶固定在了手術台上。 雖說是同性, 但是在明亮的室內把兩腿張開, 把陰部露出來, 還是讓敏子的臉羞得如同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在了她的臉上一樣紅。 把敏子的腳固定好的那個護士看了眼敏子的臉, 像說「請不要擔心」那樣拍了拍敏子的肩。 透過帽子和大號口罩之間的縫隙, 敏子看到了她布滿皺紋的臉, 看起來像是個年長的, 經驗豐富的護士。
「還請多多關照……」
敏子在把紅到耳根的臉背過去的同時小聲地說。 這本來是在事前說明會上講過的, 在上手術台之前要先跟醫生護士打招呼, 但是敏子因為恐懼和緊張完全忘掉了。 護士點了點頭, 不過正在核對病歷表的醫生似乎並沒有聽到。 護士往敏子的恥丘上塗上除毛膏, 戴著薄手套用手掌把它塗抹開。 肚子上冰涼的觸感讓本就緊握雙拳忍受著恐懼的敏子變得愈發緊張了。 在用毛巾擦了擦手套和手之後, 護士拿起了丁字形的安全剃刀, 小心地放在敏子的陰阜上, 她拉平敏子陰阜的皮膚, 同時緩緩地用剃刀刮著敏子那柔軟的陰毛。 剛上高一的女生的陰毛薄得能看到下面的皮膚, 用剃刀來回刮幾下就能徹底刮干淨了。 護士仔細地確認了大陰唇內測和肛門周圍是沒有毛的。 被人掰開屁股來查看肛門, 被人掀開大陰唇之後用手指觸摸大陰唇的內側, 雖說是同性但是也讓敏子害羞得流下了眼淚。 敏子沒有陰毛的陰部只有一點點色素沉積, 還維持著漂亮的桃紅色。 雖然沒有自慰的習慣的她平時幾乎不會注意到這個部位, 但是因為擔心被發現陰垢之類的髒東西, 敏子在前一天洗澡的時候還是認真地把陰部清洗過了。 出於降低細菌感染的風險的考慮, 割禮完之後需要用膠布把蓋在傷口上的紗布固定住, 所以必須把陰毛剃干淨。 女醫生用手拿起鑷子, 從容器里夾起了一塊浸潤過消毒液的紗布。 敏子割禮需要用到的器械都裝在這一個托盤里了,女醫生的旁邊並排放著一些小推車。 小推車的櫃子里放著一模一樣的托盤, 這是為在敏子之後接受割禮的女生們准備的。 就像疫苗接種或者工廠的生產线一樣, 因為接受割禮手術的女生很多, 所以醫院把這一切都合理地流程化了。 女醫生對護士使了使眼神, 那名護士就繞到敏子的頭後面, 抓住敏子的兩只手並把它們牢牢地按在了敏子的頭上。 別看這名護士身材矮小, 她卻能使出讓敏子吃驚的力量。 女醫生把沾滿消毒藥液的紗布被放在敏子的陰阜上, 她先是清理了剛才剃毛之後還殘留在皮膚上的陰毛, 然後對肛門的周圍進行了消毒。 隨後女醫生換了一塊新的消毒紗布, 這次她開始用力地擦拭敏子的陰蒂。 這種伴隨著一點疼痛的粗魯做法的目的馬上就顯現了——敏子的陰蒂開始無意識地充血, 稍稍勃起了一點點。 女醫生丟下這塊紗布, 然後熟練地用鑷子把潛藏在陰蒂包皮中, 女孩子體內最敏感的陰蒂頭給夾住了。 柔軟的陰蒂尖端被金屬器械夾著, 敏子感到一整劇痛, 她白色的大腿開始顫抖。 她的兩只手正被護士牢牢地壓在頭上完全動不了。 敏子痛得差點叫出聲來, 她挺起肚子, 咬緊牙關。 敏子睜大眼睛看向了正在自己兩腿間處理自己陰部的女醫生。 因為害怕接下來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她不敢把眼睛閉上。 女醫生把正夾著敏子陰蒂的鑷子換到了左手上。 然後敏子聽到了金屬撞擊的聲音, 這是醫生用右手拿起剪刀的聲音。 她用鑷子把陰蒂的尖端拉到了陰蒂包皮的外面。
「噫……」
因為疼痛以及對馬上就要到來的刀刃的恐懼, 敏子從喉嚨深處發出了干渴而微弱的叫喊。 敏子把背向後彎曲, 在手術台上微微突起。 當剪刀碰到她的陰蒂的一瞬間, 敏子猛地把臉轉了過去, 用力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 伴隨著熾熱的劇痛從她的兩腿之間往脊背上襲來。
「啊啊啊啊啊!」
雖然敏子咬緊牙關, 努力地使自己不叫出聲。 但是這些努力終歸是徒勞的,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女孩子所能忍耐的痛苦。 手術台上的敏子把背彎成了弓的形狀, 激烈地扭動著自己的上半身。 連束縛著她兩條腿的東西都被晃得嘎吱嘎吱地響。 按住她兩只手的護士用上了自己的全身的力量才把她牢牢按住。 要是稍不注意讓手甩開的話就可能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傷口。 敏子鼻子一酸, 眼淚流個不停。 本來這只是幾秒種的事情, 但是對於敏子來說這仿佛就是在無盡的痛苦中扭動著身體, 直到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當劇烈的扭動停下來的時候, 敏子全身的肌肉都開始變得僵硬, 她感覺喘不上氣, 就像自己的氣管變狹窄了。 她干渴的喉嚨發出了 Hyuu Hyuu 的聲響, 她的意識也開始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啊!」
這是女醫生在進行割禮手術後的消毒工作。 在傷口被化學藥劑擦拭的同時, 敏子朦朧的意識也被強行拉了回來, 她發出了一聲尖叫。 下一個等待著割禮的女生已經用雙手唔著臉哭出來了, 但是敏子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女醫生熟練地用手把紗布貼在了失去尖端的陰蒂上, 然後用膠布黏牢。
「結束了哦。」護士說道, 同時她解開了綁住敏子兩腿的寬皮帶。 但是全身肌肉僵硬的敏子暫時還不能馬上站起來。 護士把敏子的雙腿從手術台上放下來, 用手從背後抱住她的身體。 雙腿合上的同時傷口又是一陣劇痛。 敏子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她的臉已經完全被鼻涕和淚水沾濕了。 在負責雜務的護士的攙扶下, 敏子從手術台上下來, 慢慢地走向了里面的另一間房間。 每走一步讓她痛得連呼吸都要停止。 年輕的護士並沒有催促敏子, 而是扶著她的肩, 讓她慢慢地往前走。 敏子聽到排在自己後面的女生發出了嗚咽的聲音。 雖然排隊等著的時候她就已經害怕地啜泣著, 但是最終輪到自己的時候還是放聲哭出來了。
「我不要……看起來好恐怖。」
「沒事的, 一下子就結束了。」
聽到這幼兒一般撒嬌以及助理護士安慰的聲音, 還沒回過神來的敏子感到胸口一痛。 剛剛做完割禮手術的敏子清楚地知道這絕對不是「沒問題」的那種痛苦。 門外就是她剛剛在廁所偷偷窺視的那間房間。 在排成一排, 能坐四個人的沙發上, 兩個剛剛完成割禮的女生癱軟地趴扶手上。 坐在敏子旁邊女生還穿著被汗水浸濕的手術服, 趴在沙發的扶手上。 當敏子來到她旁邊的時候, 她甚至沒能坐起身來。 護士離開之後, 敏子也一樣靠在扶手上, 靜靜地期盼這痛苦可以盡快消失。 她們需要安靜地呆在這里, 直到出血有所減輕為止。 手術室里回蕩著慌忙起身後劇烈嘔吐的聲音。 雖然學校要求她們不能吃早飯, 但是因為對割禮的害怕所帶來的壓力, 前一天吃的東西還沒能好好地消化掉。 在過度緊張之後, 敏子的胃也像被緊緊勒住一樣痛苦。 嘔吐物的酸味在房間里飄蕩, 敏子也感覺自己的胃液正在往上涌。
在年輕護士的幫助下, 敏子換上了來的時候穿著的校服, 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看不到其他同學的影子了。 走廊里已經擠滿了來自另一所學校,穿著西裝風格校服的女生, 她們不安地望著面無血色、顫顫巍巍地地從手術室里走出來的敏子。 要是在候診室等待其它同學從手術室里出來的話, 就會有醫院准備的大巴車把她們送回家。 蓋有執刀醫生和縣教委印章的割禮證明將會在幾天之後被郵寄到敏子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