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話說邦雅二人下了玉皇山,朱麗穎留下的那輛瑪莎拉蒂現在自然成了他倆的座駕,瞧四下無人,便與葉雅鑽進了車內。
“你可要想好了,你家現在肯定是暗哨遍地。”葉雅坐在副駕座提醒他。
阿邦現在除了家已是無處可去,龍潭虎穴也得硬著頭皮闖一闖了。他翻遍腦中的通訊錄,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靈光一閃計上心頭:“小意思,想當年獨闖女生樓咱也是一把好手~~~”。說完一踩油門,跑車唱著悅耳的馬達聲竄出了車位。
“說正事喏,你到底怎麼回家?整個杭州市區路面、社區、公共場所有數萬個攝像頭,你所有親戚、同學、朋友的電話都已被監聽,說難聽點啊,我們現在跟裸奔差不多。”
“郊區的攝像頭應該不多吧?哈哈。”說話間,阿邦已將跑車停在了一處公用電話亭旁。夜晚郊區的路上過往車輛無幾,阿邦豎起衣領、壓低帽檐,溜進亭內撥通了一個號碼,只見他捂著話筒悄悄說了一會兒,掛斷後便又回到車內,跑車在十字路口拐彎變向,朝西邊開去。摸約過了十幾分鍾,跑車已到了一所郊區的小學門口。
葉雅想了好久都想不透,憋不住問了一句:“你這唱是的哪一出啊?”
阿邦得意的指著窗外的小學說:“剛才和我通話的人叫暴哥,我最好的朋友,用的也是只有我倆知道的暗號。喏,這里就是我們約好的地點,是我們以前每周末晚上溜出來踢球的老地方。”
“那這個暴哥能幫我們什麼忙?還有,你真信得過他?”葉雅還是一臉的擔憂。
“他會把我送回家。”阿邦朝葉雅神秘的眨眨眼。
說起這個暴哥,與阿邦是打小的朋友,說他倆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也不為過,早年也是本地的一條地頭蛇,為人豪氣仗義,脾氣火爆,憑著一副鐵牛般的身板子打遍街坊無敵手,落了個“暴哥”的綽號,至於他的本名陸豪東倒被不少人給遺忘了。可惜不是個讀書的料,高中畢業後就去了當了兵,據他說是從部隊撈了塊三等功回來,只是從沒有人見過,光聽他宣傳了,回來後恰好趕上下海潮,也跟風開了家送貨公司當起了小老板。
不一會兒,一輛小貨車從跑車的正前方匆匆開來,車頭強烈的遠光燈照著邦雅二人睜不開眼。貨車與跑車並排停下,跳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渾身上下黑衣黑褲黑墨鏡,頭發梳的油光,嘴里還叼著一根牙簽。阿邦見暴哥到了,趕緊放下車窗,摘掉帽子小聲道:“暴哥,我,阿邦!”
暴哥衝著一臉胡渣的阿邦打量一陣,立刻認出了這位最佳拍檔,激動地朝他胸口擂了一拳:“次奧,你小子行啊,逃難還豪車美女!”
“你看到新聞了?”阿邦小心的探道。
“狗日的,電視里天天放著你的新聞,老子不看都不行!”暴哥打開後車門,一屁股做了進來,“不過那些鬼新聞,反著聽就對了。其他的別說了,需要大哥的吱一聲。”
“吱!送我回家。”
…………
兩個小時後,阿邦家的大廈底下迎來了暴哥的那輛貨車,暴哥下車招呼著四個工人從貨廂中搬出了兩個大紙板箱,吃力的往大廈電梯口抬去。
“喂喂喂,站住站住,干什麼的?”大廈的外地保安見一伙人大大咧咧的進來,趕忙跑來詢問,剛才還在門口抽煙裝作等人的兩個便衣也警覺的悄悄尾隨而來。
暴哥把墨鏡一摘,瞪眼道:“嚷什麼嚷!沒見老子在運冰箱?”
保安認出了暴哥,知道是道上的狠角色得罪不起,連連賠禮。暴哥哼了一聲,繼續和工人將兩大紙板箱放在了電梯內。那兩便衣緊盯著電梯口的屏幕,電梯一路上行,顯示屏上的數字不斷地增加:2、3、4、5…18、19、20、21…29、30,直到頂層30樓才停了下來。兩便衣見不是到20樓阿邦家的,又鑽進保安室盯著屏幕上30樓的監控畫面仔細的觀察起來。
只見屏幕上暴哥將兩紙板箱一一挪出,在樓梯口並列成一排。他掏出兜中的送貨單,送貨單上似乎字跡模糊,暴哥看了半分鍾才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與那戶人說了幾句,就甩手而去,又把大紙板箱搬回了電梯內。過了一會兒,一樓的電梯門打開,暴哥一邊招呼著工人把箱子搬回貨車,一邊罵罵咧咧個不停:“狗日的,這傻逼連個字都寫不好,害老子送錯地方,呸!”
那頭,藏在紙板箱內的邦雅二人順利坐電梯到了30樓,趁著紙板箱擋住樓梯口的機會從紙板箱內鑽出,彎著身子一溜煙跑上了大廈的屋頂,自然也躲過了樓道內的攝像頭。阿邦看了下手表,已是晚上11點半,大廈的居民大多已進入了夢鄉,只有稀稀落落的幾間房內還透著微弱的燈光。阿邦走到屋頂的牆邊朝下望去,路邊的車輛就跟一個個火柴盒般大小,看得讓人有點發暈,“Wow~~~~~”他看了幾眼就縮了回去。
阿邦拿出兩根從暴哥那借來的攀繩,一頭勾住牆邊的水管,將另一頭扔下了樓。“我們下去吧!”話畢,阿邦深吸一口氣跳上牆頭,不敢往下多看,抓住攀繩貼著大廈的外牆向下滑去,葉雅也順著另一根攀繩緊隨其後。阿邦膽戰心驚的慢速下滑,傷口未愈的左手掌在繩索上留下斑斑血跡,他心里默數著樓層,29、28、27,…22、21、20,阿邦衝葉雅打了一個手勢,兩人身子一挺,同時落在了自家陽台上。
兩人透過陽台的玻璃,朝臥室里頭偵察了一番,屋內一片漆黑,但臥室的內衛卻亮著燈,傳來嘩啦嘩啦的淋水聲,想不到母親這麼晚還沒睡覺。阿邦想給母親一個驚喜,慢慢推開陽台的玻璃門,躡手躡腳的貓進臥室湊近內衛的玻璃門,激動的心情再也按捺不住,透過門縫大喊一聲:“媽!”
衛生間內響起的卻是一個年輕女人驚嚇的聲音。阿邦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陌生聲音驚了一跳:莫不是走錯人家了?
一陣急促的拖鞋聲從客廳朝臥室傳來,伴隨著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阿邦???”
“媽,是我----”阿邦顫聲大喊道,緊繃已久的神經瞬間崩潰,飛撲向母親。
“兒子…真的是你嗎…”母親將阿邦的臉捧起,用老花的雙眼打量著許久不見的兒子,遲遲不肯放下似乎永遠看不夠,眼淚也隨之慢慢溢出,“孩子,孩子…你還好嗎?”
“嗯!媽,我很好,一點都沒事!”阿邦用力的點點頭,盡量讓母親放心。
“沒事就好,回家就好。”母親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將阿邦抱在了懷內。見阿邦身後還站著一女子,問道:“孩子,這姑娘是?”
“阿姨,我叫葉雅,就是和阿邦一起被通緝的那位。”葉雅倒是大大咧咧,不等阿邦開口就自我介紹起來,虧她還把 ‘通緝’二字說的那麼輕巧。
母親看看葉雅,又看看阿邦,阿邦背對著葉雅衝母親做了一個翻白眼的鬼臉。這時,內衛里又傳來那年輕女子的聲音:“表哥?你回來了?!”
母親笑著衝內衛喊道:“瑤瑤,是你表哥回來了。”
“表哥,你嚇死我了呐----”衛生間內的女人嗲聲嗲氣的柔聲道,接著又響起幾下擊水聲。這時阿邦才發現,自己臥室的床上正擺著從女人身上脫下的蕾絲襯衣、短褲和黑絲襪,床頭還放著一件粉色的行李箱。
看阿邦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母親一邊領著二人到客廳,一邊解釋道:“哦,那你表妹陳瑤啊,你們有十年沒見了吧?這外甥女真是太體貼了,知道你出事之後就馬上打電話給我,怕我承受不起今天還從蘇州趕回來陪我。來來,我們到客廳里坐,人家女孩子在里頭洗澡呢。”
阿邦終於有點回憶起來了,自己是有個遠房表妹叫陳瑤,要比自己小上三歲,算起來今年也該有24歲了,雖然兩人打小常在一起玩,但自十年前她家移居蘇州後,便沒了聯絡,因此阿邦記憶中的這個表妹仍是當年那個短發、運動鞋的假小子,這次真沒想到她會這麼有心,專程回來陪自己的母親。
“媽,你先去屋頂,有兩根繩子你給拿來下放好。”阿邦突然想起那繩子還掛在大廈外。
這邊母親剛出門,那頭陳瑤的嗲聲又從內衛里傳了出來:“表哥~~~小姨不在,你幫我拿一下絲襪好嗎,我剛才忘了拿進來了~~~~”
葉雅眼睛都聽大了,臉色有些發綠了,阿邦吐吐舌頭,裝出一臉無奈的樣子跑到臥室,打開她帶來的粉色行李箱,這一打開不打緊,立刻被行李箱里的私人物品狠狠震撼到了:引入眼簾的是十幾疊各式各樣的絲襪,它們或連褲或吊帶,或黑色或肉色,或鏤空或雕花,而且每一款絲襪的顏色、樣式都還不一樣,花花綠綠看得眼都花了,他隨手掏了一下,除了蕾絲襪,還有適合細跟涼鞋的趾尖透明絲襪,極具時尚感的細網絲襪,溫軟如玉的天鵝絨絲襪,光彩炫目的亮色絲襪等等,每一種絲襪都有別樣的風情韻味,在不知不覺中勾勒出流暢的线條,也勾起阿邦不少幻想,心里更是意癢難止:沒想到十年不見,表妹居然還是個絲襪控,真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你要哪雙啊?”阿邦捧著一堆絲襪喊道。
“那雙Pretty Polly,肉色的”她很快就報出一個牌子。
阿邦哪知道什麼Pretty Polly,對照著英文字母在那一大摞未開包裝的絲襪里好不容易才找出來,塞進門縫里給她。
阿邦回到客廳,給葉雅泡了杯茶,兩人正要切入正題談談見沈將軍的事,這時候內衛的門開了,陳瑤略微染紅的長發已經吹干扎好,穿著一件很居家的蕾絲領口鏤空裳和羊毛短裙,腿上估計就是那雙Pretty Polly絲襪了,踩著一雙喜羊羊的拖鞋,正一邊戴著戒指從臥室里頭出來了。
阿邦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十年沒見的表妹,試圖尋找記憶中的樣子,卻發現當年的牙套小妹已經是出落得娉娉玉立,渾身上下該細的地方細,該豐滿的地方豐滿,尤其是那雙裹著絲襪、隱隱透著細肉的頂級美腿,絕對是阿邦見過所有女人大腿中最美的一雙,修長、均稱、曲线樣樣具備,溫薄的絲織包裹在極具質感的腿上,盡釋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含蓄蘊藉,饒是阿邦瀏覽過無數腿模,也不得不被這份似透非透的性感與神秘當場跪倒,口中分泌物陡然劇增。陳瑤姍姍來到沙發旁,腿上的肌肉隨著步伐邁動繃起一道迷人的腿部线條,阿邦悄悄咽下口水,起身謝道:“你好表妹,好久不見,謝謝你能過來陪我媽。”
“說什麼呐,我們是一家人嘛。”陳瑤抿嘴笑道,坐到了阿邦身旁。她將秀發甩到另一邊繼續擦著,一股發香直撲阿邦的鼻孔,“哥,好久不見,你長帥了。”
“哪里哪里,表妹也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阿邦故意借著說話的機會,把臉轉過去看,這下距離更近,看的也越清楚了,發現表妹女人味十足的瓜子臉上皮膚嫩白飽滿而富有彈性,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白里透著紅而又飽含水分,稍稍一捏都能捏出水來,一頭時尚的微卷波浪披肩而下遮在臉頰兩旁,還微微有些染成栗色,裝扮出很濃的輕熟女人氣息,看的阿邦暗暗感嘆:十年不見,真是陳家有女已長成啊!
“呵呵,女大十八變木,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天天說我是假小子了哦,不然啊,我要是嫁不出去你就全怨你~”
“哪里哪里,就怕表妹現在挑花了眼咯。誒對了,你現在在哪里上班?”
“我嘛,你也知道咯,我最喜歡寫小說,現在是喋血英雌網站的簽約寫手咯。”
阿邦心頭一咯噔,不過還是面不露色的問道:“哎呀原來是美女作家呀!不過這個網站倒是頭一回聽說,表妹倒是說說大作的標題,也好讓表哥上去粉一下啊?”
陳瑤脫口就報出了一個篇名:“《勇戰間諜網》。”
阿邦記在心中,等明兒個就上去看。這時,陳瑤看到阿邦身旁還坐著葉雅,眼睛一亮,又夸贊起來:“哎呀,這位一定是葉雅姐姐吧?我在新聞里看過,真漂亮哇!”
阿邦總覺得她夸葉雅時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但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呵呵,你就是陳瑤吧,你哥經常跟我提起你,你可比我漂亮多了啊!肯定有很多人追的。”葉雅也是鬼靈精怪的貨,嘴上抹油胡說一通。
“哦?他經常跟你提起我,那他有沒有說過我們被鬼嚇得只能摟在一起睡覺的事?”表妹竟然在這時問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問題。?
葉雅一聽這話,立刻把頭轉向了阿邦,同時,將一個犀利無比的眼神掃到了他臉上,阿邦急中生智,趕緊把重點轉移掉:“哎呀,你這丫頭還說呢,你自己那時候天天看什麼玄幻的東西,晚上不抱個東西就睡不著,還好意思說?”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陳瑤居然又口無遮攔道:“葉雅姐姐,表哥平時有沒有經常捏你腿欺負你啊?我小時候哦,他都這樣欺負我的呢。”
沒等阿邦開口狡辯,葉雅就不冷不熱的來了句:“看來你小時候就是這副德行了。”
還好這時候,從樓上回來的母親及時解了阿邦的重圍,她打斷三人的談話,語重心長的說:“阿邦,只要媽媽看到你,心里也就踏實了。孩子,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事,媽媽都會護著你,媽媽絕不相信你會是通緝犯,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陳瑤也趕緊插話道:“是啊是啊,表哥心地多善良,怎麼可能是是通緝犯,一定是有人要栽贓表哥。小姨、表哥、葉雅姐,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一定會幫表哥洗脫罪名的,嗯嗯嗯。”說完,她騰騰騰的跑到廚房,從冰箱里抱出一大堆零食,放在茶桌上,又開了一瓶紅酒給大家倒上,開心的說:“不管怎麼樣,現在表哥回家了,都是值得慶祝的事,我們為表哥先干一杯吧!”
四個人含兩個通緝犯,就這樣在家中喝下了一杯也不知道該冠以什麼名義的酒。陳瑤似乎特別興奮,又給自己倒上一杯,衝葉雅說:“葉雅姐姐,來,妹妹這杯敬你!姐姐皮膚保養這麼好,有機會可要多教教我哦。”
阿邦發現葉雅居然都被她說得不好意思起來,他一直以為葉雅算是牙尖嘴利的類型了,哪知道這倆蘇州MM一對碰,風頭就讓表妹陳瑤蓋過了。
與家人寒暄了好一會兒,時針已指向了午夜一點,家中只有兩張床,母親與陳瑤同床,自己也就順理成章的與葉雅同居一室了。舒舒服服洗了一個熱水澡後,阿邦愜意的躺在自己熟悉的大床上,這些日子來,追殺不止、屢闖危境、情人變臉、同學反目,分分鍾都是要命的時候,把他摧殘苦了,難得此時能享受這片刻的溫馨與安寧。
等葉雅洗完澡的從內衛中走出時,阿邦已經在地板上睡著了,把床留給了她,剛被表妹揭了小時候的老底,現在是沒臉面對她了,還是自覺點睡地板吧。她笑了一下,輕聲關掉床頭燈,脫掉身上的睡袍,獨自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緊緊包住,很快就睡得很沉了。其實阿邦並沒有入睡,而是心事重重,臉上愁容難消,想起無辜慘死的猴子,佳人已逝的朱麗穎,還有當年對她許下的諾言,一幕幕把尖刀一樣不斷地刺痛著自己的心窩。盡管他思來想去翻出許多舊事,但並沒有因心潮蕩漾使得越來越孤枕難眠,而是同樣很快就深深地睡去了。
這一覺,他睡得很深很死,還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他夢到了自己進大學的第一天,無數的漂亮女大學生正圍著自己轉,那些個女大學生還都穿的日式的水兵服,十分性感十二分風騷,端的是百花斗艷、萬芳爭寵,哭著鬧著要跟自己交往,任由自己挑選,選中者瘋瘋癲癲,落選者哭哭啼啼,一朝君臨天下也不過如此。接著,他開始陸續夢到與女神相撞的那一天、與朱麗穎初遇在午後的芙蓉湖邊、幫著新生霄霄提行李,接著還夢到了恩師趙教授,最後不知怎麼的,居然夢到孤樓魅影的那一晚,月光下自己正展開T89紙片,只是當時也只是粗粗看一遍,並沒有記住全部,故而夢中的紙上也是非常的模糊。他還惦念著那些水兵服女大學生,想繼續做夢下去,但夢境到了此處就莫名其妙的自己消失了……
二
第二天,習慣了軍營早起的葉雅早早醒來,見阿邦還在鼾聲如雷,輕輕為他加上一層被子後,便踮著腳出了臥室。
客廳里,穿著睡衣的陳瑤正背對著她,撅著屁股一個個的翻看著沙發上的枕頭,似乎在焦急的找尋著什麼。
“你在找什麼呢?”
“哦,我的手機,我的手機不見了…”陳瑤一邊埋頭在沙發上找著,一邊應道,“葉姐姐你有看到嗎?”
葉雅茫然的攤攤手:“沒有,你手機什麼樣我都不曉得哎~~”。
“那就奇怪了,我洗澡前明明放在床頭行李箱旁的,洗完澡一出來就不見了”陳瑤狐疑的瞅了眼葉雅,語氣怪異的說道,“今天起來又把屋里找了一遍,還是沒有。”
“不要著急嘛,丟東西這事,你不找它反而什麼時候自己就出現了,反正我是沒拿。”葉雅在沙發上坐下,顧自打開了電視,左手自然的插在衣兜之內,兜內藏著的,正是陳瑤的手機。
陳瑤也發覺自己的語氣有異,趕緊把嘴一咧,笑著蹦到葉雅身旁坐下:“葉姐姐說得對,可能是我自己忘了丟在哪個旮旯了。”說完,她又挽起葉雅的手臂,親密的說:“姐姐你看啊,你比我大1歲,以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好了,我叫你葉姐姐哦~”
“哦?呵呵,你不怕和我這個通緝犯扯上關系?”
“姐姐~~”陳瑤搖著葉雅的手臂,委屈道:“姐姐多見外呀,我知道表哥是好人,那跟表哥在一起人,當然也是好了咯,我相信你們都是被冤枉的,你們都是好人。”
“好好,好好,陳瑤妹妹,這樣行了吧。”葉雅擠出點笑容,她倒想看看陳瑤葫蘆里到底要賣什麼藥。
陳瑤眉開眼笑的的應了一聲,趁熱打鐵問道:“對了葉姐姐,你們接下來怎麼辦呀?我們總得想個法子讓表哥洗脫清白呀?”
“清者自清吧。”葉雅隨便敷衍了一句。
陳瑤又問:“哦~~~表哥平時為人這麼好,這一路秘密逃回來,肯定有很多人幫他,是吧?”
葉雅低頭想想,謹慎道:“嗯~都是些不留名的熱心人。”
“哦~~既然表哥安全到家了,那我給家里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好了~~”陳瑤說著就要抓起沙發旁的電話,卻被葉雅止住:“不要打,阿邦現在是通緝犯,電話可能早已被監聽,一打等於自投羅網了,妹妹你說是吧?”
陳瑤被葉雅一句話頂了回去,一時也無話反駁,只得悻悻地放下電話,不過嘴里還是一個勁兒的稱是。見葉雅三句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電話打不出,手機也不知落到哪里,陳瑤思索了片刻後,起身道:“那姐姐先坐會兒,我下樓買點水果等下給表哥吃,他一路過來肯定很辛苦了,應該補充點維生素”。
葉雅見狀,趕忙起身攔住了她,笑呵呵的將她拉回到了座位上:“好妹妹別走呀,阿姨會給阿邦買水果的。誒對了,妹妹呀,你腿上這雙紫色的絲襪可真好看,哪兒買的呀?讓姐姐摸摸看喏~~~”
葉雅拉著陳瑤的手不放,在沙發上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怎麼才能讓絲襪不脫絲,軟磨硬泡拖住她不放。突然,葉雅話鋒一轉:“陳瑤妹妹真是難得,十年沒回來,這次阿邦出了事就這麼急匆匆的趕來…”
“哦~~那有什麼呀!”陳瑤避開葉雅的眼睛,將目光轉向了電視屏幕,“我們是一家人嘛,有難大家幫。葉姐姐也不是對表哥挺關心的嘛~~~”她又把皮球踢給了葉雅。
葉雅干笑幾聲作為回應,她知道,從陳瑤口中也是探不出什麼的,陳瑤也禮節性的報以一笑。
一番試探後兩人均是滴水不漏,打起了太極,話題不免越來越少,客廳內的氣氛也漸漸陷入沉悶。牆上的時鍾走的飛快,電視里惡俗的清宮劇辮子戲放了一集又一集,兩人坐在一起默默地看著,面掛強笑,卻是各懷心事,打著自己的算盤,不時用余光撇一下對方的動靜。
直到晌午時分,一頭蓬發的阿邦才從臥室內睡眼惺忪的走出,臉上的氣色好了許多。母親已做好了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招呼著三人坐下。
陳瑤見阿邦餓的兩眼發綠,便夾了一片扇貝放到他碗里,關心的問道:“表哥,今後你有什麼打算嗎?”
“想辦法找到沈承志將軍,把失竊的機密交給他。”阿邦不加思索的脫口而出,葉雅在桌底下猛踢他的腳,卻也來不及了。
“可怎麼到北京哦?”陳瑤笑著又給阿邦夾了一塊雞腿,“偷偷運過去嗎?”
“偷偷運過去?這法子不錯啊。咦!葉雅,你老踢我干嘛?”阿邦不解地瞪了一眼葉雅,繼續說道:“暴哥現在搞了個物流公司,在物流界想必有點人脈,看他能不能幫我們搞到個集裝箱一類的玩意兒運過去。吃過飯後,想辦法聯系聯系他。”
一片扇貝、一只雞腿就讓他合盤托出,葉雅被阿邦搞得徹底崩潰了,陳瑤則聽得春風滿臉,給葉雅也夾了一片扇貝,不過臉上盡是得意的神色。但當聽到‘暴哥’的名字後,她臉色一變,頓時像吃了蒼蠅一般惡心的說道:“暴哥?表哥,你還跟那個流氓有聯系啊?”
“什麼流氓啊,暴哥還是很重義氣的好不好…”
“你瞧他一身痞氣、滿臉橫肉的,脾氣爆臭,滿口髒話,讀書又差,就知道打架、搜身、喝酒,不是流氓是什麼呀~~”陳瑤極其鄙視的說道。
“那是小時候啦,何況那時暴哥對你可是想的很呐,要不是因為你,那小子才懶得過來和我玩。現在人家可是開了公司,好歹也是個老板哦,嘿嘿,表妹可以考慮考慮啊~~”
“呸呸呸,婚姻大事要講究門當戶對,我們哪里配了。”
“好好好,我也是開玩笑,表妹別急呀,吼吼。”阿邦見陳瑤態度如此,也就不再自討沒趣,打個哈哈就埋頭撥飯了。
吃過飯後,阿邦與眾人商量了下具體的安排,決定以陳瑤的名義約暴哥出來,由母親下樓關掉大廈的電源並引開便衣,然後由阿邦去見暴哥。陳瑤是四人中唯一適合打電話約暴哥的人,在阿邦再三的強求之下,她只得極不情願的撥通了暴哥的電話。
“說話!”電話那頭是暴哥招牌式的問候語。
“我是陳…陳瑤。”她幾乎連暴哥的名字都不願叫出口。
“呀?你好,你好…嘿嘿,嘿嘿,嘿嘿……”那頭的語氣立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你什麼時候…”
“別問這問那的,晚上七點見個面吧,地點在……”陳瑤捂上話筒,衝阿邦做了個嘔吐的表情後,又拿起電話:“中山劇院。拜!”飛快的放下電話,她才如釋重負的長呼一口氣,總算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接下來就是等待那夜幕的降臨了。
阿邦見下午無事,便找個午睡的理由將自己反鎖在房內,偷偷摸摸爬上了DXYC,找到陳瑤寫的那篇《勇戰間諜網》,居然還在連載中!他點進去,連擼帶口水、眼睛都不眨地從頭讀到尾。陳瑤打小就愛看那些玄怪陸離的小說,自己小說中的女主角也儼然是一位傳奇女性,在時空隧道中任意穿梭,忽而是武藝高強的統軍女將,騎馬刺殺,忽而是拳腳出色的女格斗家,只身擊敗一堆的女對手,忽而又是機智勇敢的女特工,用絲襪勒死一個個女間諜獲取情報,居然還有扒衣換裝的情節,真不知道這小妮子腦袋瓜里都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不過阿邦倒是看的很爽,她的文筆也是非常精到,總能神奇的將人物心理刻畫的惟妙惟肖,好像能將人的思想看透似的,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更爽的是,全文拖拖拉拉到現在還沒終結,看來還有不少擼料可看。
阿邦一直看到傍晚時刻才跟上進度,簡單的吃過晚飯後,開始准備出發了。這時,陳瑤走近他的身旁,提出了一個建議:“表哥一人去太危險,我陪你一道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葉雅早對陳瑤疑心重重,聽到她主動請纓不禁一怔,連忙打岔:“不行不行,還是我陪阿邦一起去,妹妹涉世不深,怕是會著了壞人的道,妹妹還是呆在家里和阿姨一起比較安全,萬一被人發現,妹妹的前途就毀了。”
陳瑤眼珠子轉轉,笑道:“葉姐姐也是通緝犯,要是與表哥同行,兩個通緝犯在路上大搖大擺的行走,目標豈不是太大啦?姐姐還是留在家里的好,萬一表哥有什麼事,妹妹我還可以有個周旋的余地,也可以保住姐姐做一個後手。”她又轉向阿邦:“表哥,你說是吧?”
“阿邦,你聽我說……”葉雅剛一開口,便被阿邦用手勢止住。他拍拍葉雅的肩膀,說:“表妹說的對,要是我倆一起的話,被認出的幾率也就增大了一倍,到時候被一網打盡就完了。我決定和表妹一起去,你留在家里,萬一有事還可以來救我。”一旁的母親也應聲附和,認為保險起見,還是由陳瑤陪同阿邦前去赴約為上策。
葉雅心里急得直跺腳,恨不能立刻將阿邦踹倒在地狠抽巴掌,但礙於眾人的面子,卻也發作不得,臉上氣的是紅一陣白一陣。看著葉雅欲發不能的表情,陳瑤暗暗得意,一番較量後自己終於占據了上風,不僅可以脫身離開,又可將阿邦與葉雅分開,一石雙鳥。她衝葉雅挑釁一笑,開心地說道:“我先去換下衣服,打扮下就出發~~”
見陳瑤進了衛生間,葉雅趕緊向阿邦連珠炮似的吐出自己心中的疑慮,誰知道煞費一番口舌之後,阿邦仍固執的擺擺手:“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別人也就算了,她可是我的表妹,怎麼會害我?你說,你說啊。”
“你個呆腦子!你知道你現在值什麼價嗎?多少人挖空心思也要逮到你,你真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阿邦也急了,怒道:“你有證據嗎?你有證據嗎?你們搞特工的怎麼老是疑神疑鬼的,我看你是得臆想症了吧!表妹對你多親切,你怎麼能這樣對人家,我就納了悶兒了,同是差不多年齡的女人,做人的差距咋就那麼大捏?!話說回來,你倒是貨真價實的女特工呢!”
“你、你、你、你個死渾頭!下次死到臨頭了別再指望我救你!去屎!”葉雅氣得發抖,說話都開始哆嗦了。阿邦一怔,也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過分,畢竟她也是為了自己好,於是調整下情緒,緩聲道:“對不起,呃…我懂你的意思,這個、這個我會小心的…”
“哼!”葉雅扭頭不再理他。
二十分鍾後,陳瑤終於更衣完畢款款走出,換上了一件黑色的麗人套裙,泛紅的卷發自然地披在雙肩,項上掛著一串五顏六彩的時尚項鏈,那對招牌式的黑絲美腿即便未穿上高跟鞋,也是亭亭玉立,修長勻稱,依然充滿了女性柔美的曲线,火辣得簡直可以燒開一壺水,不過畢竟是初冬,她又披上了一件毛茸茸的棕毛皮草御寒。門口鞋架上放著幾雙她帶來的鞋,有平底的,也有矮跟的,她挑選了一陣,還是將腳伸進了其中一雙非常耀眼的黑色鑲鑽高跟鞋內,隨著腳尖踮起,臀部上翹,立刻將她165cm的身高拔到了174cm,幾乎快與阿邦並肩了。說來也奇怪,這高跟鞋果然有種神奇的魔力,一旦套在女人腳下,便像畫龍點睛之一筆,一位輕熟性感的都市時尚女郎就這麼給完美的點綴了出來。
“嗨,什麼時候也學著穿高跟鞋啦。”阿邦在旁取笑道。
“畢業後就一直在練了呢,每個月加高2厘米---”陳瑤扭了扭腳踝,“哎,出門不能丟了表哥的面子呢~~”
葉雅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冷眼看著,至少在身高上,陳瑤是沒贏過她,不過心里卻是忐忑不安,期望真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按照計劃,阿邦的母親將先行下樓關掉大廈的電源。陳瑤腳蹬高跟鞋站著不方便,便趁這空擋,踮著腳走到了客廳角落的書桌旁,借著歇腳的由頭靠在桌邊,悄悄的在便簽紙上寫了幾個字捏在手心里,完後若無其事的坐在了椅子上。
不一會兒,屋內的燈光全滅,樓道內一片漆黑,監控、電梯也全罷了工,看樣子老媽應該得手了,阿邦立刻戴上帽子,夾起一撮胡子貼在嘴唇的上方,扮成了半個日本人,與葉雅道別後,便挽著陳瑤走出了家門,從消防樓梯一路走下。
阿邦的老媽關掉電源後,依計開始纏住大廈出口外那兩個便衣,倒地耍潑,大吵大鬧,連呼冤枉。惹得附近居民紛紛圍觀,里三層外三層的看著熱鬧。偽裝後的阿邦與陳瑤便趁著亂局快步走出大廈,路過出口的保安室時,陳瑤左手看似漫不經心的一甩,將一小紙團扔在了室內一名保安腳下,接著快速向他拋去了一個媚眼。
兩人一溜煙鑽入了路邊的一輛出租車,阿邦坐在後排自覺低下頭,陳瑤快聲道:“師傅,中山劇院。”出租車噴著尾氣勇敢的衝入了杭州的晚高峰,在擁擠不堪的道路上緩緩挪動。
而就在這輛出租車後的不遠處,又有一輛出租車緊緊地跟在其後,車內坐著的,正是放不下心的葉雅。
(湖濱賓館的咖啡廳內)
湖濱賓館在許四多的安排下,從第一天開始就已對外停止營業,諾大個賓館便只專門留給了林慕蓉跟林雅妮姐妹倆。
就在阿邦、陳瑤二人離家赴往中山劇院的同時,又是一身長褲休閒裝的林雅妮正獨自坐在咖啡廳,她很隨意的將自己穿著長靴的腳放在窗架上,一邊悠閒地品著咖啡,一邊美目微閉欣賞著對面的西湖美景。長年的海外經歷,使她養成了下午茶的習慣,剛剛那頓簡單的下午茶便是她的全部的午飯與晚飯了,而長期苦悶的研習生涯,也使她樂於陶醉在自我的世界中。
橐橐橐,林慕蓉清脆而響亮的高跟鞋聲打斷了她的放松之旅,她慵懶的睜開眼睛,看似漫不經心的衝姐姐打個招呼。林慕蓉坐在她對面,很自然的疊腿而坐,在自家妹妹面前,這位狠辣的冷面女軍官倒是一副親切可人的模樣,說話的語氣也溫柔了很多。
“我的才女妹妹,有什麼新發現嗎?”
“嗯,聽我講給你聽吧。”林雅妮從坤包內拿出一疊材料,攤在桌上,開始一張張認真的講解起來:
“一、昨天下午,有市民在火車站看到女子中隊抓獲一名通緝犯,之後再無音訊,直到今天上午,該中隊的一輛警車在通往看守所的山路上被發現,在警車附近發現該中隊的十二具女屍,其中就有隊長林靜。這是她的屍檢報告,死因是頸部機械性窒息,凶器是遺落在現在的手銬,死者被人剝掉衣物,並遭受過性侵犯,盡管指紋和DNA鑒定目前還有沒出來,但這完全符合阿邦以往的作案手法。
二、女子中隊的另一輛警車在阿邦的女友朱麗穎家附近被發現,這是警方對她家傭人做的一份筆錄,據傭人陳述,昨天傍晚有一位自稱是朱麗穎朋友的男性青年找過她,之後兩人一同離家,至今失蹤,而她名下的跑車今晨在郊區的黎明小學旁被人發現,這非常蹊蹺。
三、根據警方的監控記錄,阿邦的朋友陸豪東接到一個神秘的、語焉不詳的電話,時間正是在朱麗穎和神秘男子離家之後,接著,這個暴哥就出現在了阿邦家的大廈中,送上了兩個大紙箱。這是陸豪東的個人資料,綽號暴哥,是一名退役軍人,參軍前有不少處罰前科,退伍後開了家送貨公司,是阿邦的死黨之一,阿邦這個時候去找他,肯定是有所求。
從以上的线索分析,現在可以百分之一百確定,阿邦已經潛回杭州,並很可能就躲在家中。我想事情會是這樣:他從烏有城逃到杭州,結果在火車站口被女子特勤中隊抓獲,在殺害女警後,又進入女友家中,接著通過暴哥的那兩個箱子回到了家中,嗯,其中一個箱子里裝著的,有99%的可能性是他的同伙葉雅,只有1%的可能性會是朱麗穎,因為我實在想不到他有什麼理由需要帶女友回家。怎麼樣老姐,這些對你有幫助嗎?”
林慕蓉心花怒放一拍掌,對自己這位親妹妹算是五體投地了:“哈,阿邦這小子看來還是沒有長進,鬼搞一通就以為能瞞天過海,沒想到全被我的才女妹妹摸了個透。”
“嗯,沒辦法,對他的智商不能要求太高嘍。”林雅妮輕咂了一口咖啡,不緊不慢的說道,“不過,還是讓我對他另眼相看了,總比當年聰明一點點,嘿嘿。”
林慕蓉笑了一會兒,忽然語氣一轉,變得有些嚴肅起來:“雅妮,不是做姐姐的嘮叨,你也不小了,今年都29了,該考慮下自己的人生大事了。你看你現在整天就知道把自己宅在屋里,男朋友也不找,整天還穿得這麼隨便,姐姐明天叫人陪你去賣幾件裙裝……”
“你不要管我。”林雅妮很平淡的打斷了她,“我覺得現在自由自在的很好,可以做我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沒有束縛。”
林慕蓉還要開口,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斷了她們的談話,人還沒見到,聲音已經高高叫起來了:“好消息!好消息啊!他們果然都躲在家里!都躲在家里!”只見許四多氣喘吁吁的跑到林慕蓉跟前,激動地話都開始哆嗦了:“好消息好消息!阿邦和葉雅就躲在家里,就躲在家里,現在阿邦正在去中山劇院的路上與他的黨羽陸豪東會合,葉雅留在家中。還有還有,這對狗男女昨晚居然還睡在一起,真是不知羞恥!”
林慕蓉倒不吃驚,林雅妮已經給她分析的很清楚了,何況她對那兩名特別招募來的賞金女獵手獲取情報的能力也是非常有信心的。她籌劃了下,朝許四多命令道:“第一,陸豪東涉嫌包庇,馬上列入通緝犯名單一並追捕;第二,阿邦的老媽窩藏逃犯,依法嚴懲,你派人把家抄了,把她與葉雅一並拿下;第三,你馬上派人包圍中山劇院,務必將阿邦擒獲。”
許四多一拍胸脯,擺了個酷似京劇中的造型:“許某得令!”便屁顛屁顛地下去布置了。
見許四多領命離去,咖啡廳內又只剩下姐妹二人,林慕蓉才道出自己的想法:“妹妹,我有種預感,總覺得今晚阿邦不會這麼容易就被逮到。”
林雅妮搖著杯中所剩不多的咖啡,若有所思的回道:“我和你的直覺一樣,不過既然是難題,就很少有一次性可以解開的,先打幾個草稿吧,我甚至隱隱覺得……我可能會親自與他面對面。”
“不是吧,你?雅妮我告訴你,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不適合你,千萬不要做傻事!你啊,還是老老實實呆在房間里做你的研究吧!”
林慕蓉有這樣的反應並不奇怪,對自己的妹妹她是太了解了,林雅妮雖說聰慧過人,但拳腳功夫卻是基本不會,要讓與阿邦正面接觸,實在是絕無勝算。不過姐姐的質疑,反倒更激起了林雅妮要挺身一試的欲望,她眨眨眼,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科技會讓一切變為現實。”
三
話說阿邦與陳瑤坐在出租車里,陳瑤不停地看著手表,似乎很在意時間,不時又讓司機停車自己跑去便利店買買口香糖,或是。於是這一路走走停停,足足花了1個多小時才到達中山劇院。阿邦老遠就看到,暴哥今晚居然一改以往的流氓形象,不知哪兒淘來一身白西裝、花領帶和亮皮鞋,裝起斯文人來了,正手捧鮮花、人模人樣的站在劇場外,伸著脖子等候陳瑤的到來。
暴哥自然做夢也沒想到,從來對自己不理不睬的陳瑤今晚會主動約自己,更令他沒想到的是,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陳瑤竟出落得如此性感驚艷,那張水水的臉蛋比小時候更加的亮澤發光,化上美妝之後女人味十足,裙擺下那雙無敵黑絲美腿同樣一下就擊倒了暴哥,看得他兩眼閃爍桃心,雙手都不自覺地開始在那做出撫摸的小動作了,隨著這雙黑絲美腿的擺動,腳上時尚的鑲鑽高跟鞋在石磚地板上踩出‘得得得’的勾人響聲,敲得暴哥的襠部一緊一緊。他咽咽口水,理了下自己周潤發般的發型,憨笑著手捧鮮花迎前。
“別作夢了,是表哥約你。”陳瑤臉一冰,扭頭說道,把暴哥生生晾在了那。
暴哥熱臉貼上冷屁股,被陳瑤一句話當場給澆傻了,腦子一時還轉不過彎來。暴哥在道上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若放平時,早就光膀子上陣要對方血濺當場,只是面對自己暗戀的對象,那是一點兒脾氣也發作不起來,站在那好不尷尬。阿邦見劇院外的觀眾已紛紛入場,於是一把握住暴哥的手臂,悄聲道:“暴哥,是我。到劇院里面去談,快走。”
“呀!是你小子啊!”暴哥此時才想起阿邦的存在,跳了起來。
“快走快走,遇上條子就完了。”阿邦說著就要把暴哥往劇場入口推。
“猴急啥啊,注意你的素質!”暴哥轉身笑呵呵的對陳瑤做了一個讓禮,柔聲道:“女士優先,嘿嘿…嘿嘿。”看著暴哥強裝斯文的別扭德行,阿邦只想吐他一口。
陳瑤用鼻音輕哼一聲,邁起貓步,正眼不瞧的挺胸從他身旁走了過去。暴哥嗅嗅她身上飄過的香水味,整個人都快浮起來了,不由自主的咂咂嘴,松了松皮帶。阿邦在旁看著他那寒磣樣,憋不住刺激了他一下:“怎麼樣,十年沒見,我表妹更漂亮吧?嚯嚯~~有其兄必有其妹啊。”
“哎!老哥我知道,咱沒戲!”暴哥望著陳瑤柳腰輕擺的背影,將沒送出的鮮花往身後藏了藏,沮喪地說,“人家是綻放正盛的鮮花大美女,又是文藝女青年,咱是什麼?說白了還是靠拳頭吃飯的黑老粗,大字識不了幾個,更不是官二代、富公子,也就干看的份兒咯,哎,看來今晚又得用老哥自己這雙手咯……”
阿邦嬉皮笑臉的安慰道:“大丈夫何患無妻呀,老哥哪天飛黃騰達了,只怕女人多的機關槍掃都掃不完哦。”
為不引起注意,三人分開檢票進入了劇院。中山劇院建於50年代,但內部卻是大的驚人,共有八個獨立的大廳,不同的廳里正在上演不同的節目。當阿邦三人進入三號大廳時,已是晚上7點10分,當他坐下來時才發現,原本今晚要上演的話劇浮士德被臨時改成了魔術表演,帶著黑框眼鏡的主持人正用港台腔在台上歇斯底里的叫囂著:“雷滴死,安德~~~姜頭們!今晚,我要在這里,特別為大家奉上一出精彩的魔術雜技表演----!有請----我們瘋迷大西南的天才魔術小蘿莉------王-----妙可小朋友!!!”
伴隨著響亮的擊鼓聲和掌聲,大廳內燈光驟暗,只剩下一台聚光燈射在舞台上。一名15、6歲的小蘿莉蹦蹦跳跳的從幕後來到舞台中央,站在聚光燈下,朝觀眾們鞠了一個躬。臉上還很顯稚嫩,圓圓的臉蛋,圓圓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手臂上戴著白絲絨長手套,披著一件很萌很夢幻的粉色小公主披風,一副兔耳帽套在頭頂上,煞是可愛好玩,盡管她年齡很小,但胸部卻與20多歲少女一樣的挺聳,活脫脫一位童顏巨乳的小蘿莉,下身是長筒的蕾絲白絲襪和一雙小小的白色公主鞋,高跟造型同樣十分的卡通夢幻。
王妙可走到舞台的中央,不高的個子顯得愈小了。就在來賓們莫名其妙的時候,她的脖子突然從項圈處斷開,頭顱掉了下來,像是項圈里面藏有鋒利的刀刃,一下就切斷了她纖細的脖子,把底下的觀眾一個個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了。不過奇怪的是,她踩著白色高跟鞋的腿仍然在台上踉蹌的踏著凌亂的步伐,似乎在追尋著一個原本屬於她的東西,在來賓的一陣陣驚呼中,她居然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頭顱,那臉上還在掛著笑容,然後很輕松的就重新“裝”在了斷頸上,最後身子在舞台上裊裊地轉了一圈,衝觀眾做了一個調皮的謝禮,底下一片愕然。
“雷滴死,安德~~~姜頭們!非常感謝王妙可小朋友帶給我們的精采表演!”黑框眼鏡又跟吸了白面似的,張牙舞爪跑上舞台。原來,剛才那一出是這位小魔術師的一個登場小戲而已,當真是演得惟妙惟肖、幾可亂真,觀眾席上頓時爆出雷鳴般的掌聲。
主持人照例在旁胡吹亂捧著,說的天花亂墜,唾沫橫飛。王妙可面帶笑容乖乖地站在台上,兩眼卻是獵犬般搜索著底下的每一張臉。當她的目光掃到阿邦三人的位置時,陳瑤抬起右手捂在敞開的胸口,食指單指伸出,極不易察覺的指向了身旁的阿邦。王妙可心領神會的一笑,在主持人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
主持人一聽,樂的嘴都笑歪了,拿起話筒又巴拉巴拉的吼起來:“雷滴死,安德~~~姜頭們!現在讓我們馬上進入今晚的第一個環節,觀演互動!我們將隨機選取一名觀眾上台,和我們的王妙可小朋友表演一段魔術!”
阿邦在台下聽得直樂呵,譏笑道:“什麼隨機選取,早他媽的都內定了,忽悠誰呢,霍霍霍~~~”
只見那盞聚光燈在數百人的大廳內毫無規則的亂轉,鼓聲‘咚咚咚’的擊個不停,阿邦正要與暴哥交耳討論計劃,突然,鼓聲驟停,強光居然照在了自己臉上,眼睛都睜不開了。
只聽主持人興奮的大喊道:“啊呀呀呀呀呀!那位幸運的先生,請上台來!請上台來!”他手指著的,正是阿邦的方向。
“我勒個去!%&@#…)—#¥#@”阿邦頓時嚇得臉色慘白,恨不得馬上挖個洞趕緊鑽進去,上台,那是將自己活活放在火上烤啊!可觀眾們哪曉得這是個通緝犯,紛紛鼓掌起哄,嚷著要阿邦上台。
還是暴哥清醒,他推了下阿邦:“還是先上去吧,扭扭捏捏的反而引起懷疑。再說你一副小日本樣兒,估計能混過去。”
一旁的陳瑤也推著阿邦站起來:“是呀是呀,表哥你化了妝,應該沒事的。再說還有我們在台下給你看著呢。”
阿邦摸摸鼻孔下假貼的胡子,都到了這一步,無奈之下也只得忐忑不安的走上台來。主持人一看阿邦這德行,笑的肚子都疼了,打趣道:“這位日本的朋友海拔還不錯嘛!”
阿邦干脆一裝到底,朝主持人鞠了一個30度的躬:“瓦塔西瓦,你哄盡跌死嘎。”
“先生怎麼稱呼?”主持人強忍著爆笑,一本正經的問道。
阿邦信手拈來一個:“Honda。”
主持人還要即興發揮一番,結果被王妙可止住了,她衝阿邦天真一笑,亮著娃娃音說:“主人,那我們就開始吧。嘻嘻,請多多關照----”
台上的阿邦正心神不定的與王妙可站在一起,台下的暴哥趕緊見縫插針,屁股一挪占了他空出的座位,坐到了陳瑤旁。借著劇場內的黑暗壯起賊膽,偷偷將手中鮮花快速的塞到了她的懷里。
“啊?”陳瑤被這突如其來的‘獻花’著實嚇了一大跳,羞得滿臉通紅不知所措。扭頭看見身旁的暴哥正流著口水傻笑,頓時胃酸翻騰、作嘔不止,抓起懷里的鮮花一把就砸回到了暴哥身上,悄聲嗔怒道:“再這樣我叫非禮了!”
暴哥自討沒趣的拾起凌亂的鮮花,仍不知好歹的巴結道:“要不…我給你買點爆米花去?”話音剛落,他只覺得腳背上一陣透骨鑽心的刺痛,陳瑤又高又細的鞋跟已踩在自己腳上,痛得他張大著嘴巴卻不敢叫出口。
“消失,消失----”陳瑤使勁的擰擰鞋跟,瞪著小鳳眼發火了,“坐回你的位置去,離我遠點呐!”
暴哥羊肉吃不成反弄一身膻,只得一只腳蹦著跳回原位,與陳瑤隔了一個位置,不過還時不時偷瞄下她的網襪美腿和閃亮高跟,好歹也解解饞。
四
站在數盞聚光燈下面對著數百名觀眾,從未登過台的阿邦顯得極其不自然。王妙可在台上繞著阿邦輕盈轉圈,忽然雙手伸到他褲兜里,也不知道變了什麼戲法,就從里面掏出好長一段彩帶來,嘴里裝作嘟囔地說:“主人,你兜里的東西可真多哦!”
接著她又在那變來變去,一會兒從他大衣里掏出一只兔子,一會從他袖子里掏出一支手表,手法快的讓近在眼前的阿邦都不知道她到底使了什麼手法。阿邦急著要下台回去,於是悄悄衝她商量道:“喂小家伙,來個簡單點、快點的節目好吧,我滴尿尿急滴干活。”
“好的!”王妙可萌態可掬的一點頭,轉向觀眾說:“現在給各位表演第二個節目,不過呢,在這個節目開始之前,需要本田先生先給我一張紙。”
紙?阿邦立馬戒備的摸摸自己上衣口袋,可哪還有T89的影子?!瞬間腦里炸開了鍋,手忙腳亂的在台上對著自己全身亂摸,翻遍每一口袋內兜,卻仍是一無所獲。這邊阿邦正焦頭爛額著,一旁的王妙可微笑著伸出兩根套著白絲手套的指頭,輕輕一搓,就在指間‘變出’了一張紙片,在阿邦面前晃了晃,燦笑道:“主人主人,你是不是在找這張呀?是不是在找這張呀?”
阿邦定睛一看,王妙可指間夾著的正是自己千辛萬苦奪來的T89圖紙!一時間他只覺著腦中一片空白,心髒似乎都忘記了跳動。自打從朱麗穎的高跟鞋內搜出圖紙,阿邦就一直將它藏在兜內,不論走到哪里都不敢離身,沒想這個小魔女在撣的一瞬間,不知不覺就從自己兜內取走了圖紙!
王妙可此時心里卻是美到了極點,自己略施障眼法就輕松調包成功,看來阿邦的斗爭經驗還遠遠不足自己一個16歲的小孩,接下來,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台上將他滅口了。
阿邦目瞪口呆的看著王妙可在眼前炫耀,伸手想要奪回圖紙,只見王妙可快速一縮臂,讓自己抓了一個空,眨眼笑道:“嘻嘻嘻~~,主人別小氣呀,讓小仆人替你保管一會兒木。”台下的觀眾爆出哄堂大笑,只剩阿邦一個人,窘態十足的傻站在那。
王妙可左手握拳,將圖紙一點點塞入拳縫內,接著對它輕吹一口氣,再攤開手時,手上已是空空如也!阿邦暴跳如雷,知道又被她使了什麼障眼法給藏到身子里去了,逼前一步急道:“快還給我,快還給我!”
王妙可裝作委屈的連連退後,轉向觀眾把手一攤,驚道:“哎呀,不好啦,太君生氣啦,怎麼辦呀?”阿邦的失態樣和王妙可的詼諧,又惹得觀眾爆出陣陣大笑,大家都迫不及待的等著看魔術師怎麼戲耍日本人。
阿邦此時雖有疑慮,但對王妙可的身份尚不敢確定,自己來中山劇院的事,只有母親、葉雅、陳瑤和暴哥知道,或許她真的只是在玩一個魔術呢?等互動節目結束後,她可能會把圖紙還給自己吧?
阿邦還在進退維谷之際,兩個穿成兔女郎的性感魔術助手推著一個巨大的黑箱子,搔首弄姿的走上舞台,引得男觀眾們紛紛吹起了口哨。那倆助手一人一邊,各挽起阿邦的一只手臂,腦袋還曖昧的依偎在他耳邊,兩邊簇擁之下將他請到了黑箱子旁。王妙可用指關節輕叩著黑箱的鐵制外殼,亮聲道:“一分鍾內,我不僅自己可以逃脫,也會幫助主人一起逃出。為了增加刺激性,我們特意在箱內放置了一個彩色油漆包,時間一到准時‘爆炸’,好不好?”
“好~~~~~~”觀眾們異口同聲的吼道。
黑箱子的容積不小,足足可呆下兩人有余,箱內分別放著兩副與箱壁相連的鎖銬。王妙可一邊給阿邦的雙手加上鎖銬,一邊輕松的說:“主人不要急,等節目結束後,一定會把東西還給你的~~”接著,她在助手的幫助下,將自己也鎖在了黑箱內。為了表示真實性,助手們還當著觀眾的面使勁拉拽鎖銬,那可真是‘牢不可破’。
等阿邦與王妙可兩人在箱內鎖定並驗證完畢後,“哐當”,箱子的門就被無情的合上了,箱內立刻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見五指。箱內密封性極佳,阿邦幾乎很難聽到外面的喧鬧聲,目所能見的就只是箱內的一台夜光數字秒表,能聽到的也只剩下自己與王妙可的呼吸聲。
“喂,小家伙,快幫我解開。”阿邦衝著旁邊的黑團說道。可等到的不是她的回答,而是一陣鎖銬落地的叮當聲。“嗨~她這麼快就解開了,看來早就在鎖銬上做了手腳,魔術嘛本來就是靠道具混的,盡糊弄人。”阿邦一邊想著,一邊就等著王妙可來給自己解鎖。阿邦等了幾秒,卻不見王妙可那再有任何反應,不禁疑惑道:“喂小家伙,別只顧自己解鎖啊,快幫我解開啊!”卻應來一聲童聲咯咯笑。
“大叔~~”她開口了,“T89已經‘物歸原主’,你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音波彈一分鍾後爆炸,我會在里頭呆到第55秒,嘻嘻,確保主人不會逃出。”
“物歸原主?你也是丁春秋老賊派來的?!”
“嘻!你還是注意下時間吧,別到時候連個遺言的時間都沒咯~~”
阿邦扭頭看看秒表,已經數到13秒了!到了60秒音波彈就會爆炸,超強音波在封閉的箱內來回震蕩,里面的人難免五髒六腑俱碎暴斃而外表卻毫無傷痕,是殺人不見血的特工專用武器。這箱內肯定另有暗格通往地下,到時候這魔女完全可以輕松脫身,等打開箱子後說自己是被嚇暈在箱內,然後再整個大變活人一類的把戲把自己拖去暗地里人道毀滅了事。
阿邦越想越怕,拼命的扯動雙手的鎖銬,卻是紋絲不動,情急之下,阿邦哆哆嗦嗦的從內兜中摸出幾張百元大鈔,還沒來得及用,結果被王妙可聽到了鎖鏈的晃蕩聲,她摸到阿邦身旁,兩腿跨在他雙肩上,陰阜貼著他的後頸,將他壓在箱底沒有任何動彈的余地,“哈哈別白費力了,我的鎖是活的,主人的鎖是死的~~”
王妙可看似年紀輕輕,腰跨力道卻是不小,這一坐像千斤墜一樣將阿邦死死鉗在箱底,阿邦試了幾下根本無法起身。他干脆翻轉上身將脖子扭了過來,這一扭更糟了,把自己的喉管直接卡在了她的胯下。黑暗中無法視物,王妙可覺得自己私密處有陣陣呼出的熱氣,阿邦的喉結在她的粉木耳外上下移動,像是在做著曖昧的按摩,才十六歲的王妙可哪里受得住這等刺激,一下子就被阿邦無意中給搓出興奮感了。
“哎呀呀~~好玩好玩,太好玩了!”王妙可樂的合不攏嘴,童心大起,竟用自己的襠部在阿邦的喉嚨上上下摩擦起來,厚軟的陰阜肌肉隨著她的前後蠕動,不斷地觸碰著阿邦的下巴,正值破瓜之年的嬌體上散發著獨特的雌性體香,若不是生死關頭,倒也是一番極樂之事。愛液越滲越多,阿邦不僅呼吸困難,而且已能感覺到喉嚨上濕濕的黏液了,心里更是叫苦不迭:自己白長她十一歲,堂堂男兒的喉結竟成了這變態小魔女的自慰器!
阿邦一邊忍受著她的‘玩弄’,一邊拿著那幾張百元大鈔反復插入鎖眼試圖打開鎖銬,卻苦於王妙可一直在那折騰,根本無法聚精開鎖。那團陰阜肉又不停地抵撞自己的下巴,阿邦又氣又急,索性張開大嘴,狠狠地一口咬在了王妙可的陰阜上。
“哎呀!”正在興頭上的王妙可遭此突變,尖叫一聲後趕緊將身子往旁邊縮,阿邦死咬不放,兩排門牙像蟹腳一樣死死的鉗住她的陰阜,直到被她一拳揍開。逼開王妙可後,阿邦身上壓力驟減,再看那秒表,已經走了32秒了!阿邦大叫著在黑箱內一頓亂踢,反正現在雙方都是兩眼黑,論近身蠻打那小家伙自然不是對手。
誰曾想箱內竟亮起了兩道微弱的熒光,照出了一絲光明。原來王妙可的手上已‘變出’兩根魔術棒,棒上塗了熒光粉成了她照明燈,碧綠的弱光照在她萌萌的小臉上,卻又是一番怪異無比的味道,那棒頭上磨得尖銳透光,必是穿金的利器。那根亮閃閃的魔術棒在她手里舞出了道道熒光圈,護住了自己的周身,讓阿邦不敢出腿。她也攝於阿邦的猛腿,不敢在狹小的空間內貿然下手。
雙方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誰也不想第一個出手,時間一秒秒的流逝。王妙可看看秒表,數字已經到了55秒了,她嘿嘿一笑,手心在唇邊碰了一下:“撒由那拉咯~~”魔術棒虛晃一槍後,便打開了箱底的暗格鑽入了地下,留下阿邦一人鎖在箱內。
“小魔女,哥出去後非痛宰你不可!”阿邦咒罵,努力穩下抖動的手,將鈔票折成條狀塞入鎖眼內。時間毫不留情的一秒秒過去,阿邦滿頭大汗地試著開鎖,紙幣開鎖只在網絡視頻中看過,誰知道管不管用,不過這次不管用也沒處說理去了。他瞥了眼秒表,58秒!與此同時,“咔”鎖銬終於開了!他不顧一切的衝向王妙可逃生的暗格,耗子一樣鑽進了地下,合上暗格蓋的一刹那,阿邦明顯感覺到上方的箱子一陣微微的震動。
阿邦在狹窄的地道內爬著,地道內分叉極多,都不知道通往哪里。阿邦嗅了嗅,似乎又聞到王妙可那青蔥少女獨有的體香,想必是剛才那一番‘爽擦’讓她體內的雌性激素大量分泌,體香也揮發的更多了,導致她爬過的地道內還留有余香,阿邦獵犬般豎起鼻孔,一路順著王妙可的體香嗅去。
地道內,阿邦四腳並用的追擊著,已能聽到前頭的‘沙沙’聲。他大喜過望,大手一伸使勁的抓去,抓到一條裹著絲襪的女人小腿。“啊!”王妙可小聲一叫,很鎮定的一縮腿,絲襪小腿在阿邦手心里就像泥鰍一樣溜了出去,阿邦的手順著她的小腿一路滑下,直到卡在了高跟鞋上。
王妙可歡叫道:“送給怪蜀黍了呐!”腳跟一提,從高跟鞋內拔出了她的白絲小腳,來了個金蟬脫殼,轉眼間就溜上了一個暗格,只留下一只高跟鞋在阿邦手里。“小家伙別跑!”阿邦拎起高跟鞋,挪著屁股也鑽出了暗格。
阿邦鑽出暗格,原來已是舞台的幕後,只見王妙可正單腳撐地往舞台前跳去,阿邦不管三七二十一衝她後背飛起一腳,那王妙可靈活異常,小兔子一樣左蹦右跳一溜煙的跳到了台前。阿邦怒氣衝衝的掀開幕布追到台前,卻被數道聚光燈照的睜不開眼了,只聽到觀眾們的哄堂大笑。底下的暴哥看著阿邦的落魄德行,也跟著觀眾一道大笑起來:“好你個阿邦,玩個魔術都被急成這熊樣!哈~~!”一旁的陳瑤則暗暗冷笑,氣定神閒的翹起二郎腿,繼續欣賞著這場特殊的‘貓捉老鼠’。
回到舞台,王妙可又恢復了神氣,雖然她不願公然的干掉阿邦,但她知道阿邦也絕不敢公然的對她下手。她光著一只腳蹦到阿邦面前,故作可憐兮兮的求道:“主人主人,把鞋子還我吧-----嗚嗚~~”
底下幾個憤青觀眾坐不住了,拍著椅子大喝起來:“小日本真變態!”
王妙可也趁勢逼道:“主人哦,你這樣脫女孩子的鞋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哦!如果大叔喜歡,等結束後我可以送大叔一雙呀。”
看著眼前這鬼靈精怪的小魔女,阿邦恨不得立刻將她一把捏死。但轉念想到,底下還坐著幾百名觀眾,要是就這麼公然翻臉行凶,警察一到自己也難以脫身,既然‘魔術互動表演’這層面紗還沒徹底捅破,不如就先這麼玩著,再尋機除掉這個小魔女。想到這,他平緩了下臉色,將手中的高跟鞋遞了出去。
“不行,誰把我脫掉的,誰就得幫我穿上~~”王妙可伸出一只絲襪小腳,撒嬌的說。
“你自己不會穿啊!”
“我就要你替我穿,嘻嘻,我就要,我就要。”王妙可晃著腳丫子嗲聲嗲氣的酥道。
阿邦壓低了嗓子:“小家伙,你玩夠了沒有?!”
王妙可湊近耳邊,輕聲細語道:“還沒有…剛才箱子里那樣真舒服…”她止住阿邦欲動的手,繼續道:“你還是陪我玩好了,不然,你底下的朋友今天也得死----還有,我喜歡你跪著為我穿上~~”
如今受制於人,不得不低頭,阿邦強壓住心頭怒火,極不服氣的單膝下跪,捧起了她的一只小腳。如果說上次為朱麗穎穿鞋是心甘情願,那今天便是一萬個不願意為這個小魔女穿鞋。
“等等,嘿嘿嘿~~我腳酸了,你先幫我揉揉木~~”
“你!”阿邦被這鬼靈精怪的王妙可搞的沒辦法,只得替她揉起腳來。王妙可纖肉滿滿的絲襪腳在阿邦的大手中柔似無骨,帶著體溫捏在手里像一塊剛剛出籠的松羔,那層薄如蟬紗的白絲襪,隱隱約約透著里頭的細白嫩肉,將小女孩的秀氣小腳塑造的玲瓏畢顯、誘人犯罪。可此時阿邦提不起絲毫性趣,提防她還會想出什麼花樣來整自己。
“好了沒有啊?”半分鍾後阿邦抬頭問。
王妙可享受地點點頭。阿邦見狀趕緊拿起高跟鞋往她的腳尖套去,可她又把腳尖調皮的扭到另一邊,如此反復的左右扭擺,讓阿邦根本沒法給她穿上。
“你還穿不穿啊?”
王妙可居高臨下摸摸阿邦的腦袋,“主人的動作太~~粗魯了,給女孩子穿鞋要輕輕的,柔柔的~~嘻”
“好,好,好,大小姐請穿鞋!”阿邦畢恭畢敬的一手捧著她的腳,一手端著高跟鞋輕輕的將鞋頭套在她的腳尖上,再小心翼翼的將整只腳裝進鞋內,生怕弄疼了她。大功告成,阿邦感覺就像過了有一個小時。
王妙可穿好鞋,朝阿邦扮了個鬼臉,又蹦蹦跳跳到舞台邊緣,對著底下觀眾做了個‘繼續’的手勢,意猶未盡的觀眾在她煽動下再次瞎哄起來:“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再來一個~~!”王妙可笑道:“接下來,我要和這位觀眾叔叔玩一個小游戲,叫貓鼠游戲,我跑他追。只要他能碰到我的胸口一下,就算他贏了,我會送他一個神秘的小禮物哦!大家說好不好?”
“好~~~~~~~~~~!”可惡的觀眾們又是一通掌聲。
“想要T89嗎?”王妙可神秘的眨眨眼,“呵呵,想要就來追我呀~~~我們開始吧!”話音剛落,王妙可衝阿邦吐吐舌頭,連蹦帶跳到了一面白布後。阿邦連腰都來不及挺直,伸出一對雞爪子就哇哇的跟在後面直追,“別跑!別跑!八嘎~”。只見舞台的正後方放著兩面白布,兩面白布之間立著一面鐵牆,觀眾們只看到王妙可的黑影在白布後一閃,竟神奇的從牆的另一頭鑽出。阿邦還當是騙人的影子牆,加足馬力衝去,‘梆’的一聲硬響,撞了個鼻青臉腫,鼻血嘩啦啦流了出來,惹得觀眾們哈哈大笑。
阿邦捂著鼻子猛踹鐵牆,那牆可是真金十足的老鐵鑄成,幾腳下來紋絲不動。從牆角處冒出王妙可的半個頭來,開心的拍手道:“真笨真笨,腳底下有暗道都不知道,紅鼻子大笨熊,啦啦啦~~”
“看我不宰了你這小家伙!”阿邦繞過鐵牆, 已經顧不得公共場合以大打小的惡名了,飛起一腳就向王妙可招呼去。王妙可舒展身姿,柳腰輕扭,提起鞋跟用腳尖踮地快速的旋轉起來,高跟鞋的前底部在地板上擰出‘吱吱吱’的摩擦聲,阿邦氣急敗壞的連踢七八腳,卻連她一片衣裳都沾不到。盡管她的腳步眼花繚亂,不過終究是一個小女孩,腿長遠不及阿邦,阿邦惡狠狠地一番追打後,一次比一次更接近了,瞅准一個時機,兩腳一蹬用最快的速度朝王妙可撲去,王妙可終於躲閃不及,被他擒住了肩頭!阿邦大喜過望,五根爪子一起使力,就要把她按倒在地上胖揍一頓,但令他驚奇一幕又發生了:只見王妙可小巧玲瓏的身子一扭擺,像只小松鼠一樣從披風里鑽了出去,就是一閃的功夫,人已經溜到了五米開外,只留下阿邦一個人,抓著那件小公主披風像個色狼一樣站在舞台上,底下自然噓聲四起。
王妙可使了個金蟬脫殼的戲法,用披風換取脫身,讓阿邦始料不及。原來披風里面,她還穿著一件比基尼式的粉色連體表演服,吊帶白絲襪上裸露出的一節象牙般的少女大腿和豐臀形成的誘人曲线,似乎比完全裸露更能引起男人的獸欲。她叉腰站在舞台邊緣,嘟著小嘴似乎很生氣的說道:“主人,你想非禮我嗎?”
底下已經開始有人往阿邦身上扔礦泉水了,阿邦一陣抓狂,頭發都豎起來了,徹底被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家伙搞成崩潰。他有點失去理智,在觀眾們的陣陣噓聲中,紅著雙眼再次朝王妙可追去,王妙可輕松自如的且轉且退,三轉兩轉之後已轉到了數面直立的鏡子陣中。等到阿邦氣勢洶洶趕到鏡陣中時,今晚最令他吃驚的一幕發生了:他看到的不是一個王妙可,而是十二個王妙可!
“咦!又玩什麼花樣。”阿邦揉揉眼,周身轉了一圈,只見四面八方都是小魔女的身子,正對自己調皮的揮手。
“我要刺你的頭咯~~”話音一落,十二個‘王妙可’手中的魔術棒同時朝阿邦的頭頂刺來,阿邦大呼不好,趕緊倒地狼狽不堪的滾開。
“呵呵呵~~~騙你的呐,我在這里!”
“嗷!”阿邦小腿一麻,被不知躲在哪里的王妙可狠扎了一下。他連忙回頭,身後小魔女的身影一閃而過,留下了一面空鏡子。阿邦摸摸鏡子,手指竟穿鏡而過,原來是面沒有鏡片的鏡框,王妙可剛才一定就是躲在這里。阿邦剛剛想透,只見從鏡框下又悄無聲息的拉出了一面鏡片,轉眼間又成了一面帶鏡片的鏡子!想必這鏡陣中鏡子的鏡片都是可伸縮的,哪面縮回王妙可就躲在哪里,而那些沒縮回的鏡片就用來反射真身了。
眼前這十二面鏡子中,必然有一面是王妙可真正的藏身之處,其他十一面都是折射而成的影子,可哪面是真的呢?每一面鏡子中的王妙可看上去都一模一樣,如若真身。
阿邦還在苦苦求索,王妙可又神出鬼沒的用魔術棒連連刺出,直刺、斜刺、倒刺、橫刺,阿邦眼前全是她舞棒飛閃的身姿,看的眼花繚亂、錯目紛雜,根本無法分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她又不斷的在十二面鏡子間來回換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得得得’聲不絕於耳,在陣內來去回蕩,仿似四面鞋聲八方腳響。阿邦手忙腳亂之下連連中刺,那魔術棒上不知又塗了何種藥粉,刺入阿邦體內後傷口立刻封閉,流不出一滴血來,但里頭卻是透骨的刺痛。
“小魔女!出來與我決一死戰!”阿邦怒叫道,在鏡陣中發狂搜尋著王妙可。王妙可咯咯的笑個不停,鏡子人影時而吐舌扮鬼臉,時而招手微笑,時而撅嘴鼓臉,時而揮棒猛刺,時而踮腳轉身,十二個不斷變化的人影晃得阿邦頭暈目眩,不辨東西。阿邦揉揉疲酸的眼睛,鏡陣中雪白色的背景、透明的鏡子、時緩時急的鞋底聲,加上狡兔般靈動的十二個‘王妙可’,無時無刻在攪亂著他的視覺神經和腦神經,漸漸地開始有點惡心犯嘔的感覺了。身上已被戳出了七八道小洞,這變態的小魔女估計是打算將自己困在陣中慢慢刺死,享受著虐殺獵物的變態快感。
阿邦怒踹在最近的一面鏡片上,試圖將十二面鏡子悉數打破。‘乓’,碎玻璃撒了一地,但隨即又是一面新鏡片從鏡框下拉出!阿邦再一腳踢碎,那鏡框下似乎藏著取之不盡的鏡片,無論他多少次踢碎,新鏡片都源源不絕的拉出,徹底迫使阿邦放棄了‘強拆’的打算。
“嘻嘻嘻,猜猜我在哪兒呀~~~”王妙可酥人的娃娃音再次響起,“抓到我有禮物哦~~”
此處不宜久留,阿邦眯著花眼,暈頭轉向的在陣中亂衝亂竄,可這鏡陣又是按奇門八卦的方位布成,沒幾下反倒把自己給轉迷路了!
“大笨熊~~真小氣,陪我玩,陪我玩嘛~~~~”又是一棒不知從何處刺來,刺在了阿邦的屁股上,扎的他哇哇叫,“小氣鬼,喝涼水,喝了涼水變魔鬼~~”
阿邦被王妙可戲耍的腦血沸騰,根本無法施展自己,現在最需要的不是解決對手,而是先戰勝自己的浮躁。他閉起雙眼,默念了一遍清心咒,強壓下躁動的心緒,回想起勒斃林靜的那一天,盲俠成觀晨曾經對自己說過,‘在下眼瞎心不瞎,雙眼往往能欺騙了自己,目不視物反倒有時能看的更清’,自己當時思索良久遲遲不能參透,但此時臨戰之際思緒激動,發現似乎有些摸著其中門道了……
他思定對策,深吸一口氣,緊緊地閉起雙眼,將腦中所有繁雜的影像一一排出,耳中充斥的高跟鞋聲和王妙可的笑聲也變得越來越輕,直至消失。鼻孔微聳了幾下,幾屢淡淡的香味隨之飄入鼻腔,滲入體內,沁人心脾。他微微一笑,突然拾起地上的一片碎玻璃,轉身躍起,半空中右手翻轉使勁將碎玻璃一甩而出,“在這!”尖長的碎玻璃帶出一道筆直的斜线,直射左後方的鏡子而去!當王妙可發現那片玻璃正是朝自己藏身之處飛來時,電光火石間已分身乏術了。
“呃!”王妙可一聲淒涼的慘叫,銀鈴般的笑語戛然而止,只見十二面鏡子上的‘她’同時丟掉了魔術棒,捂住了喉嚨,數道鮮血從指間滋滋的流出,順著雪白的嫩脖一路掛下,從乳溝間直流到連衣裙內。她搖搖晃晃的從鏡框後艱難走出,臉上是那麼難以置信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睛迷惑地看著阿邦,兩片小嘴唇半張著欲言但也無聲,似乎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嚯嚯~~”阿邦摸摸自己的高鼻,得意的說道:“人不是只有眼睛和耳朵可以分辨事物,這叫,聞香識女人,嘎嘎~”
王妙可的眼中掠過一絲懊悔的神情,或許她本就不該在黑箱內突發奇想的玩弄阿邦的喉結,導致自己蜜桃剛熟的少女體內香味大量揮發,被阿邦嗅出了方位。她的氣管被碎玻璃刺穿,已經不能完整的發聲,但她還是斷斷續續、模糊不清的喃喃說:“咳…大叔…咳…你…怎麼下…的了…手哦…咳…”後面就聽不清了。
王妙可上身一斜朝鏡陣外搖曳而去,步伐凌亂的慢慢走到舞台正中央,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也是那麼的毫無規律、雜亂無章。阿邦面無表情的跟在她身後走出鏡陣,免得她又耍什麼花招。她一顫一顫的緩緩轉身,高跟鞋底在地板上轉動起來已極顯吃力,一手捂著脖子一手哆嗦地指向阿邦,雙眸直勾勾的盯著他,嘴里只能發出干巴巴的‘咕咕’聲,此時此刻縱有萬般的怨恨也是盡在無言中。就這麼僵立了幾秒鍾,踩著高跟鞋的兩腿終於支撐不住全身的重量,下肢漸漸發軟,直至跪在了地板上,緊接著上身搖晃了幾下,很快便徹底軟塌,像一小包麻袋一樣直直地趴在了舞台上。
頸脖上涌出的鮮血迅速在地板上蔓延開來,急促起伏的胸部緊貼著地板,將上身也微微撐起,快頻率的一起一落。不甘一死的小魔女仍在頑固反抗,套著白色吊襪的嫩腿如同處在高潮余韻中一般的不斷痛苦地顫抖著,不斷地屈曲、伸直、再屈曲、再伸直,高跟鞋隨著纖細小腿的抽搐”答答”的敲擊著地面,白絲絨長手套死命地在地板上亂抓亂刨,指甲在地板上劃出的“呲呲”聲,與那高跟鞋的敲打聲交相成趣。
但這畢竟只是一廂情願的最後瘋狂,很快,她逐漸變硬的渾身肌肉不可阻擋的開始痙攣了,抵死的掙扎被無意識的抽搐所代替,在舞台上悲涼地一抽一搐。她的桃形小嬌臀雖然被連體服包的很緊很緊,但臀上細嫩的白肉還是隨著全身痙攣微微波動,她趴著的位置又正好是襠部對著觀眾席,這極其不雅的一幕,讓底下男觀眾口水直流,而女觀眾們則趕忙捂住自家孩子的眼睛。
又過了十余秒,王妙可全身的痙攣慢慢趨於靜止,兩眼無神的瞪著阿邦的鞋面,一只手掌還在無節奏的輕拍地板,似乎是想讓人來搶救她。大量失血使她的意識飛快的淪為空白,眼前阿邦的鞋也愈變愈模糊,四肢漸漸趨冷變硬,一股神奇的力量正在不斷地拉扯著她的靈魂離開。她無比恐懼的感受著這一全過程,進入倒計時的大腦還在頑強的運轉著,“這就是那…那…那…死的感覺嗎…好黑…好黑啊……不,我不要去那里呐…我連男朋友都還沒交過,才剛剛開始呐…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呐…”可惜,這是她最後的一絲腦電波了,只見她全身猛地一抽,遍體嫩肉亂顫,雙腿瞬間繃得筆直無比,盡情的伸展開白色吊襪,腳尖死死的抵住地板不肯放,似乎仍在抗拒歸去的那一刹那。但一切都是徒勞的,“哎~”一聲輕嘆後,腳尖終於無力的向後劃去,繃直了足弓,腳背平貼在地板上,便一動也不動了。她左腳上的高跟鞋也被蹬出了一半,露出圓圓的腳跟後,只剩腳尖還搖搖欲墜地套在鞋內。
阿邦看著王妙可慢慢死在自己腳邊,原本楚楚動人的明亮雙眸如同消失在夜空中的流星,褪去了最後的光芒,只留下一對空洞發散的瞳孔,死不瞑目的斃命舞台。他默念了幾遍阿彌陀佛,對著她的屍體輕聲啐道:“小小年紀就這麼變態殘忍,要不是今日小哥提早取了你性命,長大後不知又要害多少人!呸~~”他踢了踢腳下的嫩屍,已經沒有任何生理反應,看來已經徹底死透了。
出乎阿邦意料之外的是,觀眾席上此時卻暴出了雷鳴般的掌聲和口哨聲,大家紛紛被王妙可惟妙惟肖的表演、逼真的道具和富有創意的情節設計而感染。他們還以為王妙可在演繹假死的橋段,只是這次更為‘真實’罷了。
掌聲依舊持續,一個盯著王妙可底褲看的前排色狼觀眾卻看出了一絲不同:怎麼底褲上會一團深黑色,好像濕漉漉的樣子?他再仔細一看,貼著地板的底褲下還有一涓淡淡的黃水慢慢滲出,向兩腿間流去,演的也太真了吧,搞個魔術連失禁都演出來了?突然他恍然大悟,高喊起來:“出人命啦,那小日本弄死魔術師啦!”
觀眾席上刹那間完全的安靜了下來,數百名觀眾紛紛起身探頭,後排的還有拿望遠鏡看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王妙可屍體的底褲上,看著那灘黃水越聚越多,越流越遠。
“殺人啦!”“出人命啦!!!”“快抓殺人犯啊!”“小日本兒又殺人啦!”
阿邦也忘了死人失禁露餡這一碼事,但此時最重要的是立刻從王妙可的身上取回T89!可眾目睽睽、群憤激昂之下怎麼可能扒衣搜屍,何況這劇場內不知還埋伏著多少丁春秋的追捕殺手。想來想去,最好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他操起小台桌上的幾個魔術煙霧彈和磷火彈,‘啪啪啪啪’四處亂扔,舞台周圍頓時霧氣彌漫,火光連片。早有准備的暴哥立刻心領神會,一把跳到座位上,拉著粗厚的嗓子大喊道:“不好啦~~~~~著火啦~~~~~~大家快逃命啊~~~~~~~!快逃啊!快逃啊!”
一個放假煙火,一個喊假火警,毫無消防意識的觀眾們一下子就全被‘動員’起來了,一個個丟魂落魄的慌忙從座位上竄起,呼啦呼啦的往大廳門口涌去,有拖兒帶女的,有只顧自個兒跑的,有被人背著的,有被人拖著的,還有幾個褲子還沒穿好的,真不知道他們到劇場干嘛來了。
阿邦把王妙可的屍體翻了一個身,此時的小魔女已經完全失去了剛才頑劣俏皮的模樣,靜靜的仰躺在舞台中央,暗淡的眸子早已失去了原先的神采,直直盯著舞台的天花板。帶著白色絲絨長手套的左手仍然捂著喉嚨的傷口,只是手套已被鮮血染紅,留下一大片暗紅色的汙跡,略顯豐滿的胸部在她死後仍然挺立著,似乎與她的年齡不太相符,不知是穿了束身胸衣還是天生如此。由於臨死前的失禁,濕漉漉的襠部看上去一塌糊塗,兩條穿著白色長筒絲襪的美腿交疊著伸的筆直,左腳的高跟鞋已經蹬掉,倒在柔軟的絲襪腳邊,仿佛等待著主人的再次眷顧,右腳的高跟鞋掛在腳尖上,配合著纖細的腳踝構成一副淒美的圖畫,仿似一個美人正在勾引著阿邦。只是身體旁邊地板上的一灘淺黃色液體暴露出這只是一具失去生命的艷屍了。
阿邦撿起那只脫落的高跟鞋細細審視,只見漆皮制成的鞋面在聚光燈下閃閃發亮,鞋內還留有少女獨有的體味。阿邦微微一笑:“看來這神秘禮物得我自己取咯~”。他翻搗了下衣兜,還真沒地方放下這只高跟鞋,於是只好抬起嫩屍的絲襪腳重新穿上,不過這次可就沒那麼“輕輕的、柔柔的”了,大手大腳的胡亂套在腳上,權當是臨時寄存之處吧。
他雙手叉住王妙可腋下向上一提,順勢肩膀一沉,便將這具小小艷屍扛在肩頭,回頭衝暴哥使了個眼色。暴哥指指舞台側後方的員工通道,這是他剛才仔細搜索發現的冷門出口,部隊偵察兵出身的他依然保持了良好的軍人素質。見阿邦心領神會的點點頭,暴哥趁機揩油的挽住陳瑤的胳膊,只覺觸手的肌膚柔軟細膩,不由心中一美,大喊一聲“快走”,拉起還呆坐在那的陳瑤,憑借著強壯的猛男肌肉在人流中擠出一條通道衝向舞台與阿邦會合,三人扛著王妙可的屍體跑入了員工通道。
五
暴哥這會兒可爽了,借機拉著陳瑤的小手不放,她穿著高跟鞋活動不便,卻被暴哥硬是拉著跑的飛快,腳尖在高跟鞋內被頂的酸痛。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員工通道盡頭的出口處突然傳來十余人的腳步聲,人數雖多,但腳步聲卻極有節奏與規律,似是在相互交替快步前進。暴哥豎起耳朵稍加聽辨,正是他熟悉的作戰靴腳步聲:“不好!出口有特警!”
“怎麼這麼快就來了?!”三人不知道劇院外,許四多派出的特警隊此時已經包圍了劇院,只得回頭朝大廳挪去。此時的大廳內,誤以為火警的觀眾仍未全部清場,那些剛跑出大廳門口的觀眾立刻就被早等在門口的特警隊員持槍頂回,後面的人在狹小的檢票口哭爹喊娘的亂成一團,根本衝不出去。其他各路的特警隊員又從各個員工通道緊鑼密鼓的層層推進,不多時便可將阿邦和暴哥兩人來個甕中捉鱉了。
關鍵時刻還是阿邦機靈,他著急的一聲吼道:“有兩人被熏暈啦,要燒死老子啊!”
暴哥也是個火上添油的主,接過話茬也吼道:“火越來越大,還堵著不讓出去,大伙兒拼啦~~!”
觀眾們一聽,還真以為有這麼一回事。這下可炸開了窩,逃命加上群憤,哪管你槍不槍的,最前頭的百余人你推我踹,將門口那三十來名特警隊員組成的封鎖线衝了個七零八落,洪水一樣往劇院外涌去,任憑廣場外指揮車上的高音喇叭如何宣傳解釋,都無法阻止失控的人群。
許四多看到這混亂的一幕,倒是大出意外,這劇院大大小小幾個影廳里足有近千人,一旦全部無序涌出場面必然失控,要是讓阿邦趁亂跑出,自己又如何向林慕蓉交差?他一跺腳,放下了一句狠話:“衝進去,務必當場抓獲目標!”
卻說阿邦還在為自己的方法自鳴得意,廳內的燈光忽然瞬間全滅,頭頂“轟、轟、轟”的一陣響動,屋頂已被掀起了數個大洞,直通夜空;緊接著,數根接力棒一樣的東西從屋頂外投進了大廳。
“閉眼張嘴…”暴哥一邊大吼,一邊將陳瑤捂著摁倒在地。不明就里的阿邦趕緊閉上雙眼,將嘴巴張得老大,“卟!”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驟然炸響,伴隨著驚天動地爆炸聲的是灼熱、刺眼的強光,透過眼皮直扎眼球,耳膜被鼓到了極限幾欲繃破。
當阿邦再次睜開雙眼時,眼前的事物都已籠罩在了一片白茫茫之中,身旁的暴哥正對著自己大喊大叫,可耳里只有持續的嗡嗡聲,愣是聽不到一句話。他也學著暴哥的樣子對他大喊道:“什麼東西?”
很顯然,暴哥也無法聽到他的喊聲。他擺擺手,手指戳向舞台的方向,阿邦順著他的指向看去,只見數根繩索已從屋頂掛下,一名名頭戴夜視儀、全副武裝的藍衣特警隊員正從繩索上飛快的滑下直撲大廳,武器瞄准具上的紅外射线在黑暗的大廳內四處晃蕩!
阿邦倒吸一口冷氣,為了防止自己逃脫,外頭的人馬竟毫無征兆的強行攻取,已經完全不顧劇院內無辜觀眾的死活了。他拉起地上的陳瑤與暴哥,扛著王妙可的艷屍就往大廳出口跑。
可阿邦扛著一具嫩屍,目標是在太明顯了,一名從屋頂滑下的特警隊員已憑借夜視儀捕捉到了阿邦的位置,小紅點精准的定在了他的後心。正當她按照標准動作扣下扳機的那一霎那,一只靈巧的手從身後幽靈般冒出,抬起了槍頭,“噗噗噗”一梭子彈偏射到了天花板上。緊跟著,又是一只手冒出,閃電般捂住了特警隊員的嘴巴,一把鋒利的匕首幾乎同時割開了她的喉嚨!
特警隊員兩腿一軟,一聲不哼的軟癱在舞台上。雖然大廳內的燈光已被關閉,但借著屋頂上洞間透進的月光,這一幕還是被身邊的另一名特警隊員察覺了。她連忙調轉槍口,但對方的速度更快,上前一步按下槍頭,右臂掄砸,白光一閃,匕首已刺破她的夜視儀,從左眼扎入了她的頭顱。只見這名同樣藍衣黑甲的不速之客從顱內麻利的拔出匕首,飛起一腳踢走死屍,順勢飛擲向不遠處的另一名‘同伴’,兩手不停,又從腰間拔出兩把手槍來,這抽刀、踢屍、飛擲、拔槍四下,猶如一個完整的動作,連貫而成,瀟灑至極。
“呃~”那把匕首不偏不倚的射進了一名特警隊員的口中,頓時鮮血如注,後仰著跌下了舞台,不知生死。等到其他隊員回過神來,發現隊內出了‘內鬼’,不速之客手中的雙槍已隨著她身姿的擺動,射出了交織的火力。
阿邦的耳膜漸漸恢復聽覺,聽到身後傳來聲聲槍響,回頭看去,見那舞台上一人手持雙槍交替,或前或後,或左或右,時而又翻騰挪移,優雅絕倫,槍響人倒,將滑降入大廳的特警小組悉數斃於了腳下。那人帶著夜視儀無法辨清真面目,但從她的身姿卻是越看越熟悉,阿邦不禁脫口而出:“四眼妹!”
葉雅跳下舞台朝阿邦跑來,隨手摘下一枚碎片手雷扔進了旁邊的員工通道,“轟!”,巨響過後飛出條條殘肢,通道內哀聲遍地,不知炸死炸傷多少企圖從這包抄的特警隊員。
危難中再次見到葉雅,可把阿邦樂壞了,但嘴上還是不饒人:“為什麼每次你一出現,都是我快死的時候啊?你個喪門星!”
“為什麼不說每次你快死的時候,我都會出現?”夜視鏡下傳來葉雅熟悉的聲音。她話不多說,解下肩頭的突擊步槍扔給阿邦,“你們往外衝,我殿後。”
“外頭有多少人?”
“數不清!呆里頭肯定死路一條,衝出去還有一线機會。”葉雅將阿邦向檢票口方向推去,換下那兩副發燙的手槍彈夾,正要緊隨阿邦突圍,黑暗之中卻被五六個逃命的觀眾撞上,隨後涌來的人流立刻將四人‘衝刷’向劇院門口,如洪流中的幾葉輕舟隨波逐流而去,從狹窄的劇院大門擠出,來到了寬敞的劇院外廣場之上。
二百余名‘逃生’的觀眾已聚集在此,亂哄哄的擠成數團。不同於劇院內的伸手不見五指,劇院外不僅夜色正濃,十余輛防暴裝甲車上的強光探照燈更是將廣場照的亮如白晝。燈後是一排排整齊的武裝特警,她們手持防彈盾,如銅牆鐵壁般將無序的人群擋在警戒线之內。三百余名特警隊員鑄成的盾陣似乎發揮了作用,加上隊員們不斷地耐心解釋,越來越多的觀眾開始相信剛才的‘火警’只是一個騙局,他們不再盲目的外衝,而是紛紛止步於盾前,但劇院內的觀眾仍不明真相,他們源源不斷的涌入廣場逃命,將諾大個廣場塞得越來越滿。
阿邦見身邊的人越聚越多,再這樣下去到時候無需特警動手,自己就得乖乖的被擠在廣場中束手待擒;更糟糕的是,褪去黑暗的‘偽裝’後,不少身邊的觀眾已經認出了自己和肩上的嫩屍。事到如今再不下點猛料是不行了,情急之下,阿邦抬起手中的突擊步槍,朝天扣下了扳機。清脆的槍聲劃破了鬧聲紛雜的廣場上空,廣場上數百名嘰嘰喳喳的觀眾大部分一輩子都沒聽過槍響,幾聲尖叫後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紛紛抱頭蹲下。阿邦黑起臉,歇斯底里的仰天大叫:“安拉乎艾克拜勒~~~~安拉乎艾克拜勒~~~~wow~~wow~~”,然後又朝天連開了數槍。
那數百人一聽這還得了,怪得不那麼多武裝特警,敢情是遇上傳說中的伊斯蘭恐怖分子了,廣場上漸漸靜固的人群如同被瞬間點燃的油田,呼啦一聲又全躁動起來,所有人不顧一切的衝向特警隊盾陣,這時候哪管你什麼解釋,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鬼廣場!盾陣中的三百名女特警雖個個英勇,但也經不住如此瘋狂的衝擊,幾下就被衝的七零八落,那些個男觀眾,無論是帶著自己老婆來的還是帶著別人老婆來的,這時候也是自個保命,砸開盾陣往大街上竄去。
廣場上終於如願以償的徹底亂套了,趁這時候,暴哥指著邊上停車場大喊:“我車停那,往那走!”他護在陳瑤身前,將旁人捉小雞似的揪起攆到一邊,朝停車場上自己那輛貨車移去,阿邦扛著嫩屍,拽著葉雅,也跟在暴哥這輛小坦克後面移動。
暴哥拉開貨車車門,一頭鑽了進去。這車不僅外觀丑陋,室內更是簡潔粗獷,爛得阿邦從未見過:“Wow~~這什麼破車!”
“小解放。系好安全帶,哥們兒要玩兒命了!”
副駕座的阿邦趕緊給自己系好安全帶,將王妙可的小屍體丟到後座,他知道開過軍車的暴哥可不是鬧著玩的,陳瑤則被葉雅拉到後座,陳瑤見到那嫩屍就在自己身旁,嚇得尖叫一聲把頭扭過去,是一眼也不敢看了。
“走!”暴哥將油門一把踩到底,‘嗚-----’馬達發出澎湃的怒吼,輪胎在地面打了幾個轉後吐著黑煙飛快的駛到了大街上。大街上正散布著逃生的觀眾,阿邦探出頭來,一邊朝天鳴槍一邊大喊道:“都他媽滾開!”
“前面有路障啊~!”陳瑤指著十字街口的鐵欄柵尖叫道。暴哥非但不減速,反而拉滿檔位,全速撞了過去,‘哐’的聲響,小貨車稍微晃了一下便衝卡而過,朝著市中心的方向飆去。
晚上的杭州街道還算暢通,小貨車左轉右轉的穿梭在滾滾車流中,將一輛又一輛私家車拋在身後,開過軍車的人都有這麼個習慣:見不得自己前面還有車。阿邦從沒坐過開這麼快的車,閉起嘴巴,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前方,心髒隨著車速跳的越來越快,忍不住問道:“暴哥,你這是往哪開?”
“郊區有間別墅。”暴哥目不轉睛的看著車頭,不時打轉方向,“是我一個兄弟的,他去坐牢了,房子就暫時由我管著。”
“只怕沒那麼簡單啊……媽呀~~~!”阿邦話到一半,小貨車已闖過十字路口的紅燈,一輛防暴裝甲車從側方勇猛的撞來,堅硬的車頭直接頂在了小貨車的車尾側方,“乓!”四人大叫著,小貨車被撞得在路面上打了幾個圈,輪胎在地上擦出刺耳的尖聲。饒是暴哥努力控制著方向,小貨車還是無頭蒼蠅一樣胡亂鑽進了大路旁的一條街內,朝著街旁的露天咖啡座衝去。那些剛才還悠閒地坐在路邊喝著咖啡泡著妞的小資白領們嚇得紛紛作鳥獸散,一時間座椅飛舞,盤碟乒乓,路人四處亂竄躲避。
‘嗡嗡嗡~~~’頭頂上傳來擾人的發動機聲。阿邦趕忙探頭一看:直升機!又是TMD直升機!只見一架警用直升機不知從何處已飛到了小貨車上空,機上的探照燈直射在小貨車上,鎖定了目標。他急叫:“快點想辦法啊!”
“人家天上飛,我們地上跑,有個JB辦法!”暴哥連打幾個方向,但那盞探照燈總是幽靈般照在車上,嗡嗡的聲音始終在耳邊繚繞。
林慕蓉坐在機上,看著底下如過街老鼠般亂竄的小貨車,緩緩拿起對講機:“各單位注意,嫌犯車輛已駛入南山路,按計劃分頭阻擊封鎖。發現後立即開槍,重復一遍,發現後立即開槍。”放下對講機,她拿起一把狙擊槍,瞄准了小貨車。
砰!狙擊槍響起,車頂被擊出了一個碗大的洞,威力巨大的子彈射穿車頂,擊毀了車內的主控台,濺起一陣火花和塑沫。突如其來的射擊把四人嚇得不輕,阿邦看看車頂,咕嚕一聲咽下口水,暗忖:這要打在人身上,還有得救麼!沒等他想完,‘啪!’又是一發重磅子彈射穿車頂,擊毀了變速器,這下連換擋都不可能了。
暴哥畢竟經驗豐富,他開始不斷地左右變換方向,繞著蛇形暴走在南山路上,以此躲避狙擊。空中的林慕蓉連發連射,子彈隕石般落在小貨車四周,濺起路面陣陣水泥碎末,車身又被擊出了數個彈孔。車到T字路口,暴哥突然一個急轉彎拐進,緊接著在高樓林立的街區里快速的變向,拐過幾個路口後總算暫時甩掉了轉向不及的直升機。
“嘿!還是暴哥厲……”不等阿邦把話說完,又見倒車鏡里不知何時已多了兩輛汗馬突擊車來,車內的特警隊員伸出槍頭,對著小貨車瘋狂射擊,子彈打在小貨車貨廂里發出嘣嘣嘣的悶響,幸虧里面還堆著貨物。他連戳倒車鏡,大叫道:“後面,後面,後面!”
“媽的,你看前面!”暴哥牙縫里蹦出一句話,他的額頭已大汗淋漓,干燥的嘴唇都來不及舔一下。原來一輛防暴裝甲車也已從側路衝出,駛在了己車前頭,裝甲車上的機槍塔轉動,黑洞洞的大口徑槍口直指小貨車。
陳瑤早被晃蕩的七葷八素,再一見這槍口正對著己車,褲襠一緊差點沒尿出來,心里是叫苦不迭:今兒個不是車毀人亡,就是被自己人活活打死啊。
阿邦也驚嚇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不由自主的捂起了臉。暴哥再次猛打方向盤,配合著刹車,硬是將一輛小貨車玩出了個漂移動作來,‘滋~~~~~~~~’輪胎在劇烈的摩擦下幾乎要冒出黑煙來,重心甚高的小貨車也差點側翻,虧得暴哥駕技精湛才堪堪穩住車輛,完成了一個急速變向竄上了高架橋。裝甲車射出的子彈不偏不倚的擊中了後面追擊的一輛突擊車,打的它鐵皮四濺,化作一團火球鑽進了路邊的店面,另一輛突擊車則繼續勇往直追。
嗡嗡嗡,噩夢般的聲音再次響起,直升機在地面的指引下重新鎖定了阿邦的方位。林慕蓉一邊瞄著狙擊槍,一邊指揮道:“嫌犯車輛駛上南山高架,在下一個出口設卡封鎖。”
砰,林慕蓉又一槍射中了車頭,幸好沒擊壞發動機,暴哥大罵道:“哪個狗日的!老子逮到非宰了不可!”
這時候陳瑤忽然大叫起來:“啊~~~~~~~~~前面,前面,前面!”只見數輛警車橫停在高架出口的路面上,正准備頭尾相連形成一個封鎖线,十幾名警員正忙碌的在車前擺放欄柵設卡。
但小貨車毫無減速的架勢,一邊躲避著子彈,一邊彎彎曲曲的直撲高架出口而去。陳瑤再也坐不住了,她手足狂舞的大喊大叫:“瘋子!你這個瘋子啊!”
“抓緊扶手杠!”
梆!梆!梆!小貨車野蠻地將擺到一半的欄柵撞飛,接著在兩輛警車將要合攏之前,愣是從車頭和車尾間強行撞出了一片空隙,疾馳著衝過了關卡。後面追擊的一輛突擊車刹車不及,一個側翻後撞在了警車上,巨響過後燃起熊熊烈火。
林慕蓉越看越揪心,衝著對講機喊道:“嫌犯車輛朝慶春路方向駛去,必要時可以使用重武器。”
駛下高架,算是正式進入鬧市區了,路人的行人陡然增多,他們好奇地看著一輛彈痕累累的小貨車左擺右擺高速穿過,後面又緊咬著三輛突擊車和五輛警車,頭頂上盤旋著直升機,四面八方趕來支援的警車源源不斷的駛來,將整個商業街區鬧得是警燈閃爍、警笛長鳴。
“操你媽!”暴哥突然迸出一句國罵,與此同時雙手急轉方向,嗖------轟,一枚火箭彈擊中了小貨車旁的地面,巨大的氣浪差點將車子掀翻。小貨車順勢偏到了路邊人行道上,撞塌了路邊的電話亭和報攤,一時之間報紙與雜志亂飄,硬幣同紙幣紛飛,撞毀的消防栓噴出數丈高的水柱,灑在冰冷的路面上,驚慌失措的路人尖叫著逃命,街上亂成了一片。阿邦瞟了眼後視鏡,瞥見一輛突擊車的頂蓋上,一名特警隊員正鑽出半個身子扛著具筒狀物體。火光剛一閃,暴哥再次急轉方向,又是一枚火箭彈帶著恐怖的嗖嗖聲飛來,轟!擊中了車後不遠處,氣浪直接將車子拋起半米高,然後重重落下,震得車內三人五髒六腑翻騰不已。頭上林慕蓉的子彈又雨點般落下,暴哥的神經繃過了極限,終於破口大罵起來:“你他媽到底犯了什麼事兒啊!你是炸了金茂大廈還是撞了國防部,他們拿我們當拉登打啊!”
阿邦是一言難盡,後座的陳瑤則已嚇得面無血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十指緊緊摳著葉雅的大腿。
“奶奶滴,拼了!”聽到暴哥這句話,陳瑤心頭一緊,眼淚都快出來了,真不知道這個瘋狂的家伙還要玩出什麼花樣來。只見暴哥把車頭一轉,竟朝著路邊巴黎春天的玻璃櫥窗一頭撞去!乓---,小貨車撞破櫥窗,壓扁了里面的塑料模特,狂囂著馬達鑽進了巴黎春天的一樓商場。
小貨車如脫韁野馬在商場內橫衝直撞,噼里啪啦的將一個個名牌化妝品專櫃撞得稀巴爛,口紅滿天飛,昂貴的香水流了一地,正在購物的太太小姐們此時也顧不得形象,丟包甩鞋狼狽逃避。暴哥一邊避讓著她們,一邊尋找著下一個‘出口’,這是抄近路直接繞到另外一條街區的捷徑。商場對角的牆邊停著一輛展示的黃色法拉利跑車,車後是一排同樣透明的玻璃櫥窗……小貨車對准方向狂奔而去,仗著超高的底盤快速爬上跑車車頭,碩大的車輪碾過法拉利流线型的車體,飛著朝商場外凌空撞去!
玻璃塌碎處,小貨車從巴黎春天商廈內炮彈般飛出,躍過數米後才著陸在街道之上,小貨車極硬的懸掛把四人高高甩起撞到車頂,身材最高的暴哥被砸的頭暈眼花,差點背過氣去。他還沒摸幾下腦袋,阿邦與葉雅又異口同聲的慌叫:“拐啦!拐啦!拐啦!”
暴哥一看前方,腦子猛地清醒過來:一個孕婦正慢悠悠的獨自過著十字路口斑馬线,見著如狼似虎撲來的小貨車,竟手足無措呆立在那,離著車頭不過五六米的距離。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六只手幾乎同時搶住了方向盤,玩命的轉向,伴隨著刺耳的聲音和刺鼻的橡膠臭味,小貨車在孕婦身前劃出了一道急促的弧线,搖搖晃晃的拐到右轉大道。但在這條路上,迎接他們的是一排防暴裝甲車的強光燈!
三人被強光照的無法睜眼,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情況,經驗豐富的暴哥趕緊左右轉動方向盤,緊接著果然槍聲大作,子彈‘當當當’的射在防彈擋風玻璃上,填彈完畢的裝甲車正調轉槍口,林慕蓉的直升機在街區上空繞了一圈後又火上添油的及時趕到,探照燈將小貨車周圍照的雪亮,如同登場的明星。
“尼瑪倒是快給我拐啊!”阿邦搶過方向盤,想也不想的就往右打滿,小貨車一個急轉彎後衝向路邊的一個下行階梯,顛簸不堪的鑽入了地下,階梯口立著一個牌子:地鐵慶春站。
十幾秒後,十余輛軍警車輛堵在了地鐵站門口,裝備精良的特警隊員紛紛涌入站內,留下直升機孤零零的懸在空中。
“報告總機,目標消失。”林慕蓉的耳機里響起地面人員的匯報。
“不在地鐵站里?”
“沒有,但目擊者說有一輛解放小貨車直接開到軌道上去了……”
“這幫老鼠!”林慕蓉憤怒的將狙擊槍砸在座位上,展開一份交通地圖。慶春站是數條捷運的交匯站,延伸到城區各個方向,沿途有幾十個站,鬼知道那幾只老鼠在地下會鑽到哪里。她松松衣領透口氣,抓起對講機布置道:“立刻封鎖杭州所有的地鐵站,所有的!”
放下對講機,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表情不禁凝固在了那:杭州除了地鐵,還有與之相連的地上輕軌,這綿延數十公里的輕軌线如何封鎖?
卻說小貨車闖入地鐵站,左突右衝如入無人之境,撞爛檢票台直奔軌道而去。一輛地鐵剛剛駛過車站,小貨車緊隨跟進,一番調整後硬是也駛在了鐵軌之上,只是聲音顯得是那麼的奇怪。隧道里漆黑一片,暴哥隨手打開了遠光燈,遙遙可見列車末節上那名打著哈欠的列車員,那人也發覺車後有些不對勁,探在窗邊一看,結果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貨車開到地鐵道上?
小貨車全速跟在列車後,駛了幾分鍾,阿邦發現與前車的距離似乎越來越近,他提醒暴哥道:“慢點慢點,別追尾了,到時候又得被埋了。”
暴哥卻指指車速表:“沒有啊,你看,我們一直是這速度啊…”
還是葉雅第一個反應過來:“不好,列車要到站啦!”話音剛落,果然前方的列車突然驟慢,虧得暴哥及時刹車減速,拉滿五檔的小貨車頓時抖動起來,再這樣下去非熄火不可。暴哥猛打方向,小貨車咕吱一聲跳到了並行的逆行道上,飛快的超越著那輛即將到站的列車,可小貨車在逆行道上還未完全超車,前方又傳來轟隆隆的車輪聲,接著一道燈光射來,對面也來車了!
“啊~~~~我不要死啊~~!!!”陳瑤絕望的大叫起來,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相向駛來的列車上的司機也是嚇得屎尿齊出,趕緊拉下車閘,列車瞬間減速,車內的乘客被慣性帶著直往前倒。暴哥將油門踩到最底,幾乎要把車底踩穿,小貨車瞬間加速飆到150碼,從兩輛列車車頭即將交匯前的一刹那留出的空當中,一溜煙的竄出又跳回到了正行道上,生死兩重天,就是差在這麼一丁點兒上。陳瑤再也忍受不住,把頭往葉雅懷里一埋終於哇哇哭了出來,而一路暴走後的阿邦、暴哥二人倒是興奮至極,搖頭晃腦的大叫大嚷,將適才的驚險通通發泄出來。
小貨車在軌道上越行越遠,坡度也開始漸漸上傾,前方已能看到盡頭處的月光,從建設成本的角度考慮,地鐵在臨近郊區的地方會轉成地上輕軌。車穿出洞口的同時,暴哥將方向一偏,小貨車跳出軌道落在草地,早被磨破的輪胎在泥濘不堪的山坡上顛簸爬行,不走尋常路,硬是在灌木叢生中碾出一條道來。
這輛破毀不堪的小貨車在山間艱難的爬行了半個小時,終於在一處老式的別墅門前減速,順勢滑入了用雨棚搭起的車庫內。暴哥如釋重負的癱在座椅上,長長吐出一口氣:“到了。”
六
過度的緊張讓大腿幾乎失去知覺,四人差不多是爬著從車上滾下來,相互攙扶著來到老屋內。這座極具南洋風格的老屋看來已有不少年頭,牆上落了不少外漆,應該是好久未經人打理了,據暴哥說原是一位華僑早年下南洋辛苦打拼一輩子,歸國後在這辦置的一處私宅,打算頤養天年,後來世事變遷,私宅被強分給了當地所謂的貧農,只可惜爛泥巴扶不上牆,好吃懶做、流氓無產成性的貧農幾代下還是一貧如洗,到了暴哥朋友這一輩兒,居然混到作奸犯科被判刑,這座老宅也就空置在那由暴哥暫時打理。
別墅內灰塵遍地,座椅亂擺,亂糟糟的一片破敗相,那倆爺們兒很自然的就在地上坐了下來,誰也沒想到要去收拾一下,葉雅畢竟是女人,一看,眉頭都快皺豎起來了:“看這屋子亂的,簡直豬圈一樣,虧你們坐得下去啊!陳瑤妹妹,來,你幫姐姐把這里一起收拾下吧。”那倆爺們兒自然是鼓掌道好,倒是陳瑤這麼一位美女作家打打字還行,家務活也是連根手指頭都沒動過的人,心里還想著找機會通風報信,只是在葉雅連番勸哄下,不得不硬起頭皮在那收拾起來,看那動作,自然是生疏生硬的很。
看兩個女人在那熱火朝天的打掃屋子,阿邦突然想起,王妙可的屍體還擱在小貨車里,這小魔女身上或許還藏著T89呢,剛只顧著逃命,倒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於是叫上暴哥,就往車庫去。
兩人可憐的小貨車在完成了它的使命後傷痕累累,爆掉的輪胎已經徹底歇趴了,車頭車尾撞得面目全非,貨廂上布滿彈孔,這輛小貨車跟隨暴哥風里來雨里去多少載,又剛剛救過阿邦一命,這對難兄難弟自然對它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兩人感慨的撫摸著幾近報廢的車身,像是在送別一位多年的老友。
兩人拉開小貨車的後側門,一股尿騷味立刻撲鼻而來,熏得兩人趕緊捏起鼻子,暴哥破口就罵:“媽了個巴子的,小妖精死了還把老子的車給汙得一塌糊塗!”經過一路的猛衝狠撞,王妙可小巧的屍身被震得東倒西歪,腦袋貼著車地板,兩只腳則搭在座椅頭枕上,露著鞋底朝天,上下顛倒著躺在車里,渾身都被尿液浸濕了,連座椅和地毯上都沒能幸免,散出一陣陣騷味兒。阿邦抓著腳踝,把女屍從車內拖了出來,女屍的頭從座位掉到地毯上,接著後腦勺‘嘶~~’的從地毯上擦過,最後‘砰’的一聲落在車庫平地上。
此時的小魔女完全沒有了舞台上的俏皮靈動,像只死掉的小貓一樣躺在地上,頭上的兔耳帽被剛才一拖有些松了,臉上的表情隨著肌肉的松弛已經漸漸歸於常態,只是那對大眼睛還死魚一樣睜著,看著怪嚇人。粉色連體服包裹下的陰阜微微隆起,證明她還是個剛剛開始快速發育的小女生,只是將永遠停留在這一階段了,暴哥在上面惡搞的踩了幾踩,馬上笑道:“我的媽喲,還挺有彈性的啊,阿邦,你小子這次可作孽了啊,哈哈!”在襠部的兩側,可以看到白絲吊襪的筒口各有兩條細細的吊襪帶,吊襪帶上使用了裝飾性很強的鏤空花邊,與從連體服內垂下的吊帶相連,只是在接口上大做文章,用蝴蝶結繩扣取代了傳統接口,很卡哇伊的設計。
一旁的暴哥看的口水直流,他這一臉的色饞相,自然全被阿邦看在眼里,不用說也知道他心里打著什麼鬼算盤,他衝暴哥使了個眼色,兩人眼神一碰,立刻就暗合成一個猥瑣的計劃。不過暴哥讀書少、理論缺乏的弱點這時候還是顯露出來了:“嘿嘿嘿~~阿邦啊,咱們看著也不像反派吧,做這種事會不會…”
“嗨,迂腐!革命戰士也有需求嘛,是不是,主席也是人嘛!”
“對對對對!”暴哥噝溜一下,搓著手心小聲說:“嘿嘿嘿~~~那你可得小心呀,要是讓小葉知道了,可就大事不妙啦。”
阿邦也是壓低了嗓子說:“嘿嘿嘿~~~你還不一樣,要讓我表妹看到了,你這點殘存的形象只怕都是負數了,嘿嘿嘿~~~~~”
說完,兩人一邊嘿嘿偷笑,一邊非常默契的把車庫門一關,對趴在地上的王妙可屍體合伙做起了快意之事……
暴哥滴著口水,上來就扯下女屍手上的白絲絨長手套,拼命往自己兜里塞,一副餓死鬼投胎樣兒,估計晚上回去就要用手套給自己擼管子了。阿邦很不屑地瞄了他一眼,作為老手的他明白扒屍享受的可是過程,這麼猴急就收繳褻物,明顯就是缺乏經驗。他氣定神閒的彎下腰,在女屍背上慢慢撫摸著,用手掌心細細體會里頭女孩纖弱的後背,並猜測著里頭的樣子,一會兒後才找到連體表演服裝的拉鏈頭,‘滋---------’,一陣清脆的金屬解扣聲,連體服自然而然的向兩側分開,蹦出王妙可潔白細嫩的後背肌膚,和那條繃脹的白色胸罩系帶來,那小巧嬌氣的肩胛骨果然與自己推測的八九不離十,不禁滿意地笑了。
這件連體表演服顯然十分緊身,把屍身箍得緊緊的,阿邦弄了幾下也才褪到腰部,這時候暴哥等不及了,享受這具美肉的資格可不能全給阿邦獨吞,於是趕緊過來幫忙,固定住嫩屍的上身,當然也是趁機摸上不少,阿邦再抓著裙擺往下扯,這倆大老爺們哪里懂得女人衣服上的小細節,就知道亂扯,只聽“嘣”“嘣”兩聲輕響,當連體服褪到女體最寬的臀部時,兩顆紐扣居然從衣服里掉了出來,兩人面面相覷,怪不得這麼難扒,原來還藏著兩顆暗扣沒解開呢。“媽的,鬼玩意兒還真多!”暴哥罵罵咧咧著,褪蛇皮一樣將連體服從屍身上扯了下來,掛在手里抖了幾下,沒掉出什麼紙條來,衣服上也沒暗兜,看來小魔女把T89藏得還是很隱蔽的。阿邦看到女屍的腳正擺在眼皮子底子下,順手就把那雙小小的白色高跟鞋也脫了,鞋的尺碼不大,也就36碼左右,正貼合她小巧精致的小腳,他把手伸進鞋內摸了一遍,連鞋墊都掀開看了,都沒有T89的影子,就隨手先放在一旁。
他打算繼續搜查,暴哥已經捉急地把白色純棉胸罩從乳房上摘了下來,讓兩只鮮嫩如水中蓮藕般的美妙乳房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像是兩個白玉御碗倒扣在青澀的玲瓏嬌屍上,那上面的肌膚常年不見陽光,又包束呵護的極好,居然比她臉上的皮膚還要勝出一籌,嬌嫩的吹彈可破,看得暴哥口水直流,忍不住用力去搓她的乳房,一邊搓著一邊笑著解釋道:“這小乳房可真夠帶勁兒的,再不捏可就要過期啦,噝~~~~哦~~~~~”阿邦惦念著T89,暫時沒空加入群淫,撿起胸罩在左右罩杯上來回捏了一遍,可里面除了填充物,沒有紙張的樣子,不過倒驚喜的發現,這件胸罩居然是C杯的,這對於一個小蘿莉而言簡直可以稱得上逆天了,不愧是童顏巨乳中的佼佼者,可惜早早就折在了自己手里,否則假以時日真不知道會走紅到什麼地步。
連胸罩都扒了竟然還是沒有找到,看著地上已只剩內褲與絲襪的小蘿莉,阿邦只有搖頭嘆道:“哎~~~老實交出不就得了,非要藏得那麼好,小小年輕送了命不算,還要逼著大叔把你剝光,哎!造孽喲,造孽。”他繼續埋頭搜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解開女屍白絲吊襪帶上的蝴蝶結繩扣,正要接著剝下絲襪,結果被暴哥攔下了:“這個不能脫,不能脫啊,穿著絲襪等下干起來才爽啊!噝溜~~噝溜~”看暴哥的樣子,就跟馬上要泄了似的,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老屌絲,想想絲襪上也不可能藏什麼東西,於是繞開絲襪,將那件純棉小內褲從屍臀上揭了開來,沿著臀部、大腿、小腿一路扯下,最後卷成小小一團布頭由腳尖拔出了身體,露出兩瓣圓潤雪白的小屁股。他照例在臀面大力拍上一掌,這是判斷一個女人成熟度、保養和營養程度最另類也是最直接的方法,由於年齡的關系,王妙可的臀部沒有像成熟白領陳璇那樣的高翹,也沒有警花少婦林靜那般寬大,但柔軟彈性卻更勝一籌,像是糕點師傅手底下兩個可愛的小面團兒,比之同齡人當然是佼佼者了,令阿邦拍後還不禁在上面揉了揉。
饒是這小魔女生前古靈精怪、百變脫身,此時也只能任由哥倆一番胡剝亂扒,嬌小精致、白玉玲瓏的胴體被完全剝了出來,只留著腿上一雙白絲筒襪,橫陳在了兩位叔叔眼前。女屍臉朝一側趴地上,頭上還戴著可愛的兔耳帽,手臂彎曲隨意的攤在兩側,雙腿及角弓繃得筆直,幾乎成一條直线,保持著她死時的姿勢,像是一個忘了脫襪子就趴在那裸睡的小女孩,只是由於死後新陳代謝的結束,原本濃郁芬芳的體香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陣陣難聞的尿騷味,與那對圓睜的大眼、凝血的喉嚨一齊證明著,這只是一具等待無害處理的死屍而已。
阿邦撬開女屍的嘴巴,貼近眼睛檢查了一遍她的口腔,然後揪起耳朵查耳孔,確定沒有異常後,他猶豫了一下,忽然就扒開了蘿莉的小屁股,眯起眼兒仔細檢查著肛門里頭是否藏有細物,“我靠哥們兒,你重口味啊!”暴哥一臉痞笑的打趣道。“別吵別吵,正找東西呢。”任憑阿邦怎麼努力眯眼,由於光线的緣故,肛門里頭黑乎乎的一片難以看清,於是讓暴哥找來手電筒,蹲在一旁幫著往里照,阿邦也再次扒開了那兩瓣臀肉,這一次扒的更開,幾乎把整個小肛門都翻出在燈光下了,用兩根拇指從中掰開一個小圓形的洞口,可里面除了淡粉色的嫩肉和一圈圈微微泛黑的褶皺外,什麼也沒有。
阿邦將小蘿莉翻過身,讓她重新仰躺在月光下,再替她分開兩腿。王妙可斃命已近兩個小時,肌肉的松弛期已過,關節附近的肌肉開始漸漸收縮形成屍僵,劈腿分叉之時阿邦明顯感覺有阻滯感,稍加吃力才掰開雙腿,那只嬌艷欲滴的粉嫩小鮑魚就無處可躲的露在他眼前了。“羞答答地玫瑰靜悄悄地開~~~噓噓噓~~噓噓噓~~”阿邦哼著小調兒,兩手各出一根大拇指,掰開了那緊緊閉合的小鮑魚,接著用食指在滑溜溜的里頭掏動搜查,果然觸到了一個細細的塑料小管。他欣喜若狂的將口子撐到最大,硬是用食指將這塑料管摳了出來。
拔掉塑料管的蓋子,管內塞著一卷紙,倒在手上展開,正是失而復得的T89!再看這根小塑料管,約一厘米的直徑、五六厘米長的樣子,藏在私道內既不為人察覺,又不會捅破處女膜,實在是巧妙絕倫;而女人身上的這個部位,平時自然是遮蔽重重,不知要打上多少個馬賽克,要不是將她射斃剝屍,還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阿邦開心的長舒一口氣,摸著她的小鮑魚笑道:“可惜呀,可惜呀,小家伙白費心機嘍~~~”。
阿邦正要將T89塞回衣兜,可轉念一想:放在衣兜總歸不安全,這年頭誰要從你兜里偷走點什麼實在是太容易了,可放哪兒好哩?他想了又想後露出一臉壞笑,也學著這些女諜的做法,將T89塞到了自己的褲襠內,“這下,可就沒那麼容易嘍~~嘿嘿~”見王妙可那副可愛俏皮的兔耳帽還戴在頭上,阿邦本想一並脫掉,不過看到渾身赤裸裸的嫩屍頭上多出這麼一副兔耳帽來,倒顯得十分有趣,也就隨她去了,不過從嫩屍腳上脫下的那雙卡通味十足的白色小高跟鞋他是不會放過的,擦掉鞋面上的灰塵,聞了聞鞋內殘留的馨香余味,滿意地塞入挎肩包內,權當做她曾信誓旦旦許諾過的‘神秘禮物’了。
阿邦這頭正在收繳戰利品,那頭暴哥都已經脫下褲子了,掏出那根無比粗大的肉棒正貼在王妙可的小臉蛋上蹭來蹭去,擦出嗤嗤輕響,強烈的刺激通過龍頭頓時傳遍全身,讓他爽得直咽口水:“哎呀兄弟啊,老哥我受不了啦,對不住了啊,老哥先走一步了啊!”只見他將王妙可的小肉軀翻了過去趴在車庫水泥地上,拉起屍身腰胯,讓她背著手跪好,兩瓣圓潤飽滿的小屁股就高高地撅了起來,不等阿邦插手,他就飛快握住自己粗壯堅硬的大棒子,頂在那掛著王妙可干涸的小穴口外,不加任何潤滑,熊腰狠狠一挺就干插了進去!幾乎沒有任何縫隙的洞口被粗悍的肉棒硬生生撐開一道小口子,立刻死死夾含住了他的肉棒,蠻力十足的暴哥就跟一台打樁機似的,發著低沉的狂吼,鐵臂固定住女屍的屁股和腰肢,不顧一切的往前猛頂,將巨長的大棒一寸寸捅入王妙可嬌小玲瓏的屍身內,竟至完全沒入,令一旁的阿邦不得不感嘆女人身體超強的吸納能力!暴哥明顯是感覺到自己已經衝破那道聖女玉障了,臉上興奮地居然連汗水都出來了,呲牙瞪眼的模樣活脫脫一個端著AK步槍的悍匪,開始無比凶猛地抽頂起來,發出極響的啪啪聲,巨大的衝擊力讓王妙可渾身每一處嫩肉都隨之亂顫,看著幾乎都快要散架了,而美艷小魔術師臨死前逼出來的大量熱尿和淫水更被暴哥飛速的大棒從深道內部帶出來,從棒身滴到地上,居然能匯成一小灘水跡。
生前特別愛玩的王妙可被動地翹著小屁股,任由暴哥發力狂干,盡情享受著這副蜜桃初熟時的胴體。旁邊的阿邦大罵暴哥不仗義,這種事情居然也一馬當先上了,自己也不甘落後,伸手抓住王妙可染成紫色的頭發,將她的腦袋提起來,這張死去的面容還保持著女屍最後的俏皮可愛樣兒,眼睛大得出奇,睜在那顯得還挺無辜的,仿佛正好奇這兩位大哥哥要對她做什麼,“哎喲喂,還跟小哥裝萌?!吃我一棍先!”說著也脫了下褲子,掏出同樣暴漲的大棒就捅進了王妙可圓嘟嘟的小嘴里面,女人身上只要有洞的地方就是男人鏖戰的沙場,王妙可的腮幫一下子就暴鼓了起來,嘴巴被強行撐大到了超極限,就跟一袋注水過量的熱水袋,隨時都有爆掉的可能。
王妙可狹小的口腔將阿邦的大棒擠得異常難受,不管他怎麼使力,也只能插入2/3,但同時,這種壓迫感也帶給他異常的刺激,令棒身內的水壓不斷升高,他揪住女屍的腦袋拼命前後搖動,自己配合著挺動腰腹,在她嘴里用力捅插起來,伴隨著每一次狠捅,女屍的喉嚨上就會被頂出一個隆起的凸包,顯得十分觸目。那雙無辜又好奇的大眼睛依舊睜大著,盯住阿邦的胯下看,不過在阿邦眼里,那更像是她正在驚嘆於自己的強大,更激起昂揚斗志,將這根大棒在她口中恣意地捅插、碾壓、揉擠。
身材纖細的王妙可就這麼被兩個強壯的男人夾在中間狠干,口中和小穴內各有一柄粗棍進進出出,全身嫩肉像是被調成了震動檔似的一直在狂顫,細柳小蠻腰被兩頭力頂之下不停地擰挺著,兩人都已經能聽到她脊椎骨上輕微的爆裂響了,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倆的動作,對一具女屍除了榨取快樂外根本無需考慮她的感受,只顧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盡情著,不知不覺就哼起小曲來了。邦暴二人不愧是合作多年的最佳拍檔,同干一女漸漸地就合上了節拍,阿邦一頂,將女屍頂向暴哥,暴哥接上去就是一捅,又將女屍捅回給阿邦,顯得很有節奏感,就像兩人在球場上互相配合完成進攻一樣,阿邦坐鎮前腰送出一記妙傳,中鋒暴哥突前作樁後又將球回傳給插上的阿邦。
都怪這些年經濟不景氣,害得老屌絲暴哥連找小姐的錢都拮據,今晚乍一摸到王妙可細嫩酥桃般的肉體都已飄飄欲仙了,大肉棒在緊咬的蚌肉內一陣猛捅下來,爽得直呼過大癮,忽然將雙手一張,嘴里大喝一聲,居然蹦出一串英文來:“I’am The King!!!”一泡憋了好久的熱精就伴著這聲怒吼狂噴了出來,身子繼續不停的抽送,一抖一抖的完全射進了王妙可的小胴體內。阿邦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全身一哆嗦,精關大開,將自己一股股滾燙的岩漿都灌進了王妙可的嘴里,血氣方剛的阿邦噴出的岩漿太多了,以至於王妙可的小嘴完全無法含住,大量白濁混合著她臨死的口涎就順著她嬌嫩的嘴唇滿溢出來,粘在臉頰上。
兩人泄完,但並不馬上拔出,暴哥將女屍放平後就坐在了她的大腿根兒上,那肉棒繼續連通著王妙可的下身,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遞給阿邦,阿邦也一屁股坐在她臉上,繼續保持著插嘴的姿勢,很愜意的接過煙點上。於是乎,兩人就這麼坐在女屍身上邊抽煙邊聊,直到都燒到煙屁股了,才意猶未盡的拔出肉棒,讓這具小巧的女屍默默地趴在二人腳下,供自己再最後觀賞一把。這個清新白嫩的小蘿莉,現在完全是一堆風騷淫賤的美肉模樣了,童顏上掛著一道與年齡不相符的白濁,纖細的腰肢完全塌了下來貼在水泥地上,將巨乳擠壓成厚厚的兩團肉餅,兩條白絲大腿依舊保持著被阿邦張開的姿勢,死尿與白濁的混合液體正從中間慢慢流出,最可笑的是,身子都被糟蹋成這樣了,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還是一副好奇求解的樣子,似乎一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阿邦弄來一張透明防水布,在地上鋪好,暴哥單臂往女屍腰上一攬,才幾十斤重的王妙可對他來說根本不能算是重物,輕松就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扔在防水布上,頗有些迷信的暴哥還特意讓阿邦等下,自己找來一根細細的紅繩,將女屍的兩個腳腕綁在了一起,邊捆邊說:“這叫捆屍索,在咱鄉下老家,凡是那些死的不甘不願的人都要用紅繩綁住雙腳,免得冤魂回陽。老哥不知道這小家伙那兒的啥習俗,不過保險起見還是按照咱老家的習俗給辦了先,奶奶的,省的小鬼以後來纏著老子。”暴哥將紅繩在女屍腳腕上打了數個死結後,同阿邦一起用透明防水布將女屍卷了起來,卷成一條不大不小的煎餅狀,阿邦搓把手,正打算再兩把鐵鍬把屍體埋了,結果暴哥擺擺手道:“先放著,明天再說啦,老哥我都餓死了,干不動啊。”說完,兩人的肚皮居然還很應景的都叫了一下,惹得哥倆哈哈大笑起來,於是兩人你一腳我一腳,將這條小‘煎餅’踢滾到車庫角落,決定暫放一晚後,等明天再隨便找個地兒給埋了。
這對哥倆搭著肩,哼著小曲兒,就跟剛剛妓院嫖完出來一般,樂呵呵地准備回屋找吃的。就在這時候,天際遠處突然傳來密集的刺耳嘯聲,嗡嗡嗡的煞是撼人,驚弓之鳥的阿邦還以為是追兵又到,趕緊鑽到了車底下。暴哥膽子大些,探頭一看結果哈哈大笑起來,把他拉出車底,指著天上說:“瞧你這慫樣兒,笑死人了!看清楚了,不是來抓我們的。”阿邦順著指向朝天望了一眼,只見繁星難覓的夜空中,數十架戰機正排成數個編隊,從山頂上超低空掠過,往後山飛去,“嗨,差點被唬了!誒我說暴哥,咱們在杭州活了二十多年,可從沒一下子見過這麼多戰斗機啊?”
“誰說不是呢!還不是前陣子說什麼東南軍演,後山那就多了不少戰斗機,據說都是從烏有城調來的蘇30,整天搞夜間訓練,把人吵得不行。”暴哥壓低嗓子,故作神秘的說道。
“在杭州搞什麼軍演啊?又不是前线,莫名其妙。”
“嗨,又是瞎折騰唄。”暴哥推了下阿邦,“不管他了,走,咱們回屋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讓你這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點餓了呢,哈哈,走,吃東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