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原先塞在醫療倉導尿道中的那塊怪異銀白物,現正於數百條粗幼不一、具有自動修復能力的長管所組成的龐大網絡中飛快來往穿梭,途經多種高敏分析儀器,從頭到尾都被巨細無遺的素描了一次又一次。
以半液體半固體的姿態存在的銀白物,初時一直保持著慵懶無力的樣子,冷對被一眾機器檢查得隱私全無;後來,彷佛感知到自己快要經過最後一段路,然後直墜入零下二百多度的液氮,那團銀白物再也按耐不住了。
它活力過來,一邊改變表面形狀,長出無數根絨毛來黏緊管壁,對抗真空壓力和減慢前進速度;另一邊則努力不懈地和時間競賽,趕在管壁自動修復之前,找出離開困境的方法。
終於……
沙沙沙……沙沙沙……
負壓效應下,外界的空氣不斷涌入管道里面,引起了管壁的細微振動。
它成功了。
銀白物在管壁鑽出一個幼如發絲、肉眼不見的微孔,及時將大部份軀體送離管道,逃出被嚴寒囚禁的命運。
接下來,銀白物就要面對一個復雜無比的迷宮,基地內錯綜復雜又變化多端的結構,相信會為它帶來不少阻礙。
不過不要緊。
因為它目標清晰,而且很清楚感應到目標的位置……
左穿、右插、前進、後退。
銀白物不斷避開監視器,逐步朝目標邁進。
上翻、下滾、二段跳躍。
就差這一步,只需要突破這些欄柵……
一股混雜沐浴露幽香和香熏精油的蒸氣迎面而來。
銀白物來到了浴室排氣孔的入囗處,俯瞰著下面那位,正在一個被幾個香熏蠟燭圍繞、大得似泳池的不規則浴池中浸浴,又同時在品嘗雪糕的黑皮青年。
它是多麼的想直接撲下去,達成它的計劃,但是又深深知道,現在雙方戰斗力相差甚巨,貿貿然出擊的話,現在缺乏力量的它十之八九會被干翻死路一條,明明很不容易才突破封印來到這里……
它就這樣一動不動,一直盤算……
一直到……
它注意到房間角落的一樣東西,從而發現了一個更好的方法……
一個進退得據、易攻易守,又能夠令它安心地回復力量的隱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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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啪!乒啪!
蒸霧氤氳飄升,氣流帶動爆破不斷的彩泡和源源不絕的芬香,輕浮在一個廣大得過分的浴池上,單是看著此情此境,便足以叫好多人的煩惱煙消雲散,身心靈都徹底放松,幻想自己正身處於名為舒閒的天堂之中。
如果再配上甜品、美酒,就更加完美了。
「嗚……我的浮台……我的家……」
不過,本想藉離登島還有些時間,借浸一番泡泡浴洗滌疲憊、放松身心的帝利,一回想起剛剛在顯示屏上看到的數據,心情便難以平復,連帶感到一絲目眩頭暈,手中的雪糕也好像失去了味道。
浮台的信號消失了。
應該是他被捉走、被傳送之後不久就消失了。
帝利只好希望,這只是因為發信器剛好故障了,又或者沒電……
先得月則依然是無影無蹤,不知去向,也沒有留下明確的數據與指示,只有一台記錄了夢幻島多項但不完整的地理、生物、機械等信息的平板計算機,平板計算機內還有一份夢幻島的地圖,地圖上以鮮紅色圈上了不清不楚的三下,叫人不明白到底是警告不要去,或是一定要去,另外,還有一套它留在實驗室中、標示著「帝利的新衣,外出請穿」的所謂「衣服」,只能希望它平安無事……
如今,唯有照計劃上島吧。
「唔……卵袋……有些脹呢。」
心煩意亂的帝利有意無意地坐在出水口上,將自己的胯下對准暖流之源,水柱、水團交替帶來的輕衝、按摩效果震醒了雞巴頂、大陰囊和會陰穴,也再次喚起他的身體對超乎想象的強烈快感的需求。
畢竟被留在醫療艙多天,又正值血氣方剛、色竇大開之歲數,少不免會日積月累出難以壓抑、脹滿到爆的擼管欲求。如斯龐大的性能量,如此強烈的性本能,帝利感到,單靠雙手作妻,恐怕也難以有效宣泄與慰藉呢。
青年搖晃腰身,在水中擺舞半睡半醒的巨龍,他急需要一種有效的排欲方法,最好是他從未經驗過的,排欲順便排憂,一舉兩得。
「不如……用水……甚至……空手?反正又未試過……」
帝利就這樣一手雪糕,一手靠在池邊,開始挑戰另類「水中打飛機」。
借著那無法想象的超強公狗腰力,烏黑巨棒恃神龍擺尾之勢猛地在短時間內刺開、抽插水面,既似一根沉浸多年、因緣浮現、從水底突然冒起的萬年古木,又似一座海底大陸碰撞而起、急不及待釋放萬噸熔岩的新生火山,更似一種巨大直長、皮膚軟嫩、光滑無鱗、兀自躍動的海洋生物,令水面泛起無數漣漪波紋;敏感漲紅的雄峰快速、多次離開、回歸水體,水溫與氣溫之差異便成了性欲觸發點,令肉物在缺少手掌、飛機杯等外在實物的「幫助」下,依然可以沒有一絲遲疑地,向天空轟出一股稠腥濃臭的白液,這一記從水面飛出一道完美拋物线、約十毫升左右的精華高炮,短短幾秒內便將數十億條活躍好動、基因上佳的優質蝌蚪,投放至幾百立方米的暖池之中,發射力度之強橫,叫炮囗一時收縮不及,為數不少的浴水便乘機摻進去那小小騷穴,給剩余在肉壁上的精蟲一個參與游泳派對的機會。
當然,帝利可不會這就會滿足。未露出半點頹喪的分身繼續挺硬軀干,想快點到處宣泄身懷那副目空一切的狂氣。
第二炮、第三炮、第四炮……帝利計好角度,分別向放於幾個附近角落的香熏蠟燭,以同樣的水中自慰方式射出厚重的怒龍腥炮,讓自己的分泌來弄熄燭火,然後,借著溶燭的余溫,米青中的雄味被揮發出來,為浴池上的氣團加添了些迷人的淫惑,剩下的蠟燭也為浴池帶來一點點若隱若現、升華情趣的幽光。
當然,過程中還是有些失誤,有一炮差點就擊中掛在浴室牆上的那些大浴袍,以及一條他在衣櫃中挑選了很久才選到的,干淨待穿的深藍色內褲呢。
「果然,空手……還是有些不夠過癮。唔……或者可以用它。」
帝利泡浴泡得有些懶懶慵慵的不願走,雖然性玩具們都放在自己的房間,但他覺得還未是時候離開溫暖的浴池,所以前思後想,左選右擇,決定從池邊捻來二三條潔白柔軟、吸水力強的浴巾,先將它們迭成來卷扭成一條粗圓柱,自己一面轉為面朝天浮水姿態,一面給離開了暖和水底、受不了熱量急散而打了個寒戰的「小帝利」慢慢地套上「毛衣」,然後閉上雙目,逐少逐少以浴水浸濕巾體,仔細品味、享受肉棒肌膚被逐少逐少貼合毛布這一過程,仿佛正有一位囗技超群的美人在為自己深喉,這熱乎乎的感覺是多麼的令人上癮。
待毛巾全濕後,他便好好的握抓住雙腿之間的毛巾,以雙掌包裹自己那充血搏動的生殖器,開始向天瘋狂擼管,並用先得月教的特殊手法壓緊龜頭,從莖峰到莖底以陰力多次向下推,將原本快要射出的精華全部強行迫逆回去,通通都積聚在尿道之中,從體內產生的液壓不斷擠磨著前列腺,令它興奮得不停分泌新鮮熱辣的攝護液,結果在股間形成了一個有趣的死循環反饋,叫那粗壯雄渾的碩陰直往快感臨界點急衝……
噗嗞!
帝利那不似人間應有之量的巨大淫水柱,先是借著高速爆射來抵抗重力,垂直上升至將近天花處,再在半空中如煙花般分離散開,一下子滴落到全浴池上,既濺出一陣水花,也打破一片沫泡。他一面品味黏於嘴唇上的些微白濁,一面滿意地閉上眼睛,好好感受臉龐上那稠濃精液的緩緩下滑,彷似頭發、雙頰、額頭皆貼服了一層高級的蛋白面膜,而且原本焦慮憂戚的心情也放輕松了不少,大部份都「射」出來了,隨水而去,所以身心頓覺喚然一新,渾身爽快自在無比。
「先得月這樣先行離開,一定有它的原因吧……反正,它又不是第一次行為怪異,哈哈哈……船到橋頭自然直,惟有見步行步,見招拆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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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為何這條內褲……有些閃閃發光?難度……可能是……先得月用了新的洗衣粉吧。』
剛剛洗完澡、換上白色人字拖、只於胯下穿上深藍色寬松拳擊內褲的帝利,正懶洋洋地癱在自己睡房中那軟綿絲質的大床上,連鞋也未脫,也不理身上的肌膚油是否已干透,就在閱讀平板計算機的內容同時在柔滑舒適的床褥上翻滾,伸展著他一身雄偉壯健的筋肌,放松他一對矯健粗實的腿腳,准備睡一好覺,明天一早登島。
那塊銀色物的資料依然還在分析中,未有結果,這令帝利覺得十分奇怪,平時基地中的分析儀應該在幾分鍾內,最長一小時內出報告的……
看著夢幻島上那些千奇百怪的事物,帝利雖然感到有些擔憂,但也有些興奮,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遠行,他心中的小孩不斷地改變著情緒,由恐懼至好奇,由無奈至期盼,由不安至愉快,百感交集,反復無常。
他漫無目的地檢索著平板計算機中,先得月編輯的「危險生物與致命機械圖鑒」,偶爾看到了一種叫「馬格賴尼」的東西,名字是將夢幻島文翻譯過來的近似音譯。這種外形像似斷頭馬的怪異生化機械人,本來是大災變前由遠古人類研究出來、令下肢行動不便的老年病人重新獲得移動能力的二足型醫療用代步工具,它們會連接上使用者的下半身,並轉化使用者的排泄物與排遺物為可輕易吸收的優質蛋白,方便使用者長期使用。
後來,在該代步工具的公司中,某位程序員為了報復開除了他的上司,所以在公司的計算機置入特殊蠕蟲病毒,結果令負責代步工具設計及制作的人工智能出現程序錯亂,把幾台工具由二足改成四腳,大大提升了其速度和靈活,並且多了一種可怕的效果,就是如野生動物般自動捕捉「使用者」,瘋狂榨取使用者的體外分泌,令使用者在極致的快感中失去全身的機能,也在極致的快感中燒壞腦子而死,那位程序員的上司就成了第一位「使用者」,而他自己也成了第二位……
不過,這公司的高層看到了這種四腳機械人的「商機」,所以透過關系把機械人失控殺人的新聞壓了下去,並把稍作改良、添加了遠程控制器的四腳機械人賣給了多國情報機關、公私營監獄及地下組織,用來慢慢的折磨目標人物,也順便提升可以用於棄子的工人的「工作能力」,然而,這就是另一組故事了。
多年後,夢幻島的早期居民在地底深處找到了這些生化機械人,並以逆向工程加上其他遺物的力量令它們如生物般可以再生,也發展出如生物般的野性,逐漸演變成現在的樣子;因為它們的危險性,所以它們大多只會在夢幻島的動物園作為特殊古代生物展示出來。
『先得月還真是一如以往的仔細呢,它可能比起夢幻島的人更加了解透徹這些怪東西呢。』帝利稍感興趣地飛快那些圖文並茂、繪形繪色的描述,進一步了解到如果被馬格賴尼纏身會有多麼麻煩:它們不單會伸出觸手來侵入被捕者的尿道和肛門,肆意吸取被捕者的精液和腸液,並且會伸展一堆觸手隨半身的接口處,蔓延至被捕者的上半身,像控制提线人偶般操縱住被捕者的活動,二者合成了一種榨精「人馬」,而且愈榨愈興奮,愈榨愈加快速度……
『好了好了,是時候睡了,不然明天沒有精神。』
帝利放好平板計算機,又脫下內褲並將它精准拋到牆上掛架,令它剛好被勾掛起來,眼界之准,令他不得不在心中贊一下自己。
『希望一切順利平安吧……也希望先得月現在安全吧……』
他關上房燈,閉上眼睛,很快進入夢鄉,安祥地裸睡去了。
只不過,他並未發現,掛牆內褲的表面,正在冒起些有如呼吸般的微少起伏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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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地方對吧?」
眼前,是一片澄澈得撩人下游的平靜深灣。
周圍群山環抱,風景宜人,柔細清潔的銀白沙灘伸延數里,一望無際的大洋送來無窮無盡的輕浪,唰啦唰啦的拍岸聲令人心神安寧,久久不願離去。
背後,則是一片危險氣息濃郁的原始迷霧森林。
一叢叢倒勾蔓生、羽葉節裂的桫欏蕨之間,穿插、重迭著各式枝葉細長、冠頂參天的針松尖杉,偶爾還混有一兩株將堅硬叉枒纏成螺旋刺網的巨大猴謎,再加上無數的野花雜草、奇莖異根,地面上沒有一處空間不被充分占據。
遠處還可以睇見一些不似大自然生成、外形酷似高樓大廈的啡白東西隱沒在山林之中,巨物表面亦長滿千樹萬草,就是一座座摩天垂直森林了。
帝利的基地從一海岸洞穴潛入,待基地安頓好後,他便爬上岸,一面看著不同於另外三島的殊異風光,一面在平板計算機搜尋關於夢幻島此區域的訊息,也帶著一點去旅行的心態四處觀賞。他翻閱地圖,他身處之地在夢幻島未出事的期間名為「霧原利伐希魯」,顧名思義,是處一年只有幾天沒有濃霧的陰濕地區。根據數據顯示,此廣大森林本來是一個萬里荒蕪、戮殺無間、經歷過多年戰爭的遙古戰場,每吋表土皆吸滿了鮮血,每克埃塵均附滿了屍灰,每口空氣亦積滿了冤怨,所以夢幻島古民都對此地避之則吉。
後來,夢幻島的移島工程令此地氣候和地理劇變,山吹來的干冷氣流與海吹來的濕暖氣流在此交匯,形成終年濃霧的樣子,土地愈發濕潤,加上「營養」充足,本地人又因其惡名而不願來此地開發,結果,此區很快便成長為大型森林,化作各類毒蟲、猛獸集結的巢穴。
當然,因為此地是古戰場,其地底埋藏了好多古代黑科技儀器及武器,而且傳聞這里隱藏了一條小河,河水包含了最精妙難查的劇毒,所以偶然會吸引一些寶藏獵人偷偷來尋寳,雖然好多時也一去無回就是了,而夢幻島政府也把這里列為禁區,不許平民亂闖。
帝利身處之地和地圖上所有圈圈也有一定距離,而且地圖也和實地觀察有些出入,有些本可作方向指示的目標建築物也不見了,這叫帝利有些少少的惱怒,看來要花費不少時間才能弄明是否要到達那些地點了;不過,他也明白,這或許是因為要避開克拉肯,先得月才選擇在此登陸的。
另外,令人好奇的是,那銀塊的分析報告是出了,但也只能被確認是普通的液態純銀而已,完全解不通為什麼它會從夢境中被帶到現實,而且,那銀塊離奇的消失了,分析儀的儲存庫並沒有收藏它的記錄。
帝利查了一下,發現銀的熔點是攝氏九百五十度以上,他明明記得銀塊是有如半溶雪糕般順利被收入機器內,他又不覺如斯高溫,不然自己的巨根早已熟透了。
還是,是自己多心,銀塊是先得月的新發明,用來塞住導尿管,好讓尿液積聚,方便收集?
但這又有些不合理……
還有一點令帝利哭笑不得的是,因為他的身體能力太出眾,傳統意義上的防護衣服,對他而言反而是累贅,所以先得月特地為帝利准備了的另一份生日禮物 - 一套完全透明、由頸頂蓋到腳底、穿了等於沒穿的高科技膠衣,衣服包裝上便還寫上了一句:「筋肉就是男人最好的衣服!筋肉男露出一切才是正義啊!」
這一套「國王的新衣」,貼身透氣猶如第二層皮膚,不僅可以稍微調節溫度與濕度,又能自動清潔、排除外界的毒素與微生物,保障帝利的健康,亦能因應帝利是否想尿尿或開恭而自動在尿道口和肛門處臨時撕出開口,再在如廁後立即自我復修,而且它能夠在感應到強烈的壓力或溫度改變的時候,在萬分之一秒內作出型態改變,把相對應的衝擊吸收,換言之,就是一個刀槍不入的無敵金鍾罩。
其實,這一套膠衣還附帶一個頭套,以達至全方位無死角的保護,當頭套、膠衣全套一起穿,更可以啟動膠衣的一項特殊功能:保護色,不僅使帝利的身影溶入環境中,方面帝利潛行,還能對應周圍情況來調節帝利身上的紅外线、紫外线等,大大減少被發現的機會。
只不過,那頭套的設計……實在太難為情了……
帝利只好選擇穿上膠衣,再在外穿上那深藍色內褲及其他輕便的迷彩探險用衣服,把頭套放入背囊以備不時之需,以免被島民誤會是露體狂或性變態呢。
轟隆!!轟隆!!
這時候,從遠方突發傳來陣陣的雷鳴爆炸!!音源在不斷接近,伴隨著轟風也不能完全掩蓋的雜亂蛙嗚與千百蹄聲。
危機感提醒帝利立即跳上身旁的參天大樹,不消一刻,他便如猴子般輕松自如地爬至樹冠頂峰,從如斯高處觀察四周,抓出那不自然巨響的源頭。
他發現其三點鍾方向上升了一團混合火光的濃黑煙霧,爆風吹散了周圍的天然霧氣,令視野變得清晰,同時,一個手持三叉戟的身影,正迅速朝他身處的巨木接近,二三個四蹄巨影緊隨其後,卻見人影突然高舉其手持的隨身武器,伴隨一聲從天而降的晴天霹靂,一道雷霆電柱便恃天誅地滅之凶勢,當空向人影後方打下!
強光刺眼,巨響震耳,帝利反射性地閉上眼睛,蓋上耳蝸,流下了些許生理性淚水。
帝利再定睛一看,落雷之處,只留下一片焦土,炎火丁點,以及數十具燒成黑炭、擁有小童大小的蛙屍,不見半分生機。
而且,蛙嗚和蹄聲也同時消失了。
「嘩,怎麼搞的,這些怪蛙……也太大了吧……先看看它們是甚麼,哎呀,記錄好短好少啊。」
帝利從背囊拿出平台計算機操作了一下,卻發現圖鑒內有關蛙類的記錄少之又少,和人差不多體型的更是缺乏數據,只知道島上的青蛙們大多都全身有毒,特別是它們的體液。
忽地,帝利聽到樹下沙沙葉聲,看來有什麼東西正在下面。
「唔?!那人……」
他小心翼翼地跳下樹,逐點接近那個昏迷在自己正下方的潮濕葉堆中、還不忘死命緊握三叉戟、看來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褐發帥男,他全身留有的眾多孔洞、傷痕和環飾,以及其後背那活靈活現的黑龍紋身,皆令帝利印象深刻。
懷著「閒事莫理, 眾地莫企,早走早著,遲走睡不著」以及「對方有難,不能坐視不理,為人為到底」等天人交戰心態的帝利,本打算先趕緊遠離潛在危險,在安全距離保持觀察,見機行事,可救便救,以免引禍上身,卻在走近那個人影的時候,心里傳來一種別樣的感受,總覺得兩人的心跳竟然慢慢的重迭……
『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帝利將昏迷男子扶起來,仔細欣賞了一會兒,這衣服半毀、全身汗濕的家伙不僅胸大肩闊,還是倒三角身材加上粗胳膊,既狂氣又壞帥;雖然帝利知道這樣做既不合禮也不理智,但他就是忍不住衝動,情不自禁地輕輕在對方臉上落下一吻,然後以鼻子在身上蹭移,肆意吸入對方呼出的鼻息,愈吸愈不自覺地打從心里笑了出來,有種終於發現了甚麼人生中重要事物的感覺。
然而,帝利萬萬想不到的是,遠在波照間和阿瓦隆的某兩存在,似乎也受到了情緒感染,出現了共情現象,嘴角同時帶起了,不同於自己平日的狂氣或者陰霾的笑容,而是最純真無暇、發自內心的開心笑容。
在遙遠的波照間,嘴里咬著草莖、正翹著腿在屋頂上曬太陽的某位,無由來的在心中流淌過一陣暖流,嘴角出現了一絲絲由衷的笑容,像是和一個很久沒見面的老朋友突然見面一樣,溫暖又安心。
在不同的位置,遙遠的阿瓦隆地區,同樣有一個相同感覺的人,他輕輕的摀住自己的心口,嘴角不經意的上翹了幾分,穿過城堡的窗戶靠近看著,感覺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啊。
最後,在直覺和情感共同催使下,帝利的身體竟比頭腦還要反應得更快,做出了一個,連自己也感到有些驚訝的衝動決定:在弄清此人是誰之前,背著此陌生人,快速離開現場!
『實在太不理智了……太聖母了……』
『又不知他的危險程度……』
『如果先得月在的話,應該會責備我太魯莽吧……』
這種身心不一致令帝利感到很困惑,但既然已背上了此人,現在再把他棄在地上不顧而去又有些不合情理……
如今,唯有繼續帶他走吧。
太過專注於背上男子和道德思考的帝利,並沒有注意到,有一些蜈蚣般的赤紅怪蟲在男子被抬離草堆後,便迅速轉入地里;他也沒有注意到,一群「人馬」正在把身軀隱藏在遠處的草叢中,大根勃起一甩一甩的搖搖晃晃,淫水精液滴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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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無窮無盡、例古不變的意識之海,深沉又靜逸,渺渺而冥冥,嘩嘩海浪的潮起潮落,不見來處,亦不知歸去。
然而,今天,某人的到來,令這份靜逸被打破了。
龍岳丸踏足意識之海,看著海浪起伏,眼中露出了懷念,每當自己身心處於巨大壓力之下,他的意識都會自動回到這里逃避一下,雖然一覺醒來,他會忘了在意識之海的種種,但他每次回來時,又會很快回憶起來。
同時,他的怒吼心聲在空間中如同現場評述般在廣泛回蕩:「咱在逃避那些怪人馬、走過一個沼澤時,竟不小心撞上幾對正在同性交配的不知名人型蛙,在手背粘上了它們的粘液,雖然已第一時間清除,但仍然出現了極級麻痹,本來還能先撐住,沒想到睪丸里面的蟲子竟因感受到毒素侵入,開始變得狂躁,瘋狂的啃咬,再加上怪人馬和怪人蛙的追擊,令咱精神力下降,也讓你本能地反應過來,開始掙扎、蘇醒……」
他今天的目標,正在他的前方:一個懸浮在透明平台、全身赤裸、被多種可怕刑具拘束、垂著頭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不過,幸好,射出了一些蟲子後,咱的力量又回來了。再加上你又消除了體內剩下的蟲子,以及治療好被蟲子傷害的睾丸,那就更令咱回復更佳了。」
男子面如灰死,被無數從虛空中憑空出現的金屬荊棘捆綁著,荊棘還插入尿道和後穴,一滴一滴的鮮血低落。他全身幾乎都沒有一塊好肉,遍布掐痕指痕和咬出來的一個個牙印,其雙足被千針靴刺穿,其雙掌也被類似夾棍一樣的凶具夾住手指,身上多處遭無數畫滿精美圖案的尖銳物刺穿,下身與後穴亦被一組貞操鎖塞住,還有無數不知名咒文般的圖案遍及全身,如果不是看著男子廣闊的胸口還有些許起伏,旁人大概會以為男子已被虐待而死,眼前是一具屍體了。
在平台之下的海底,隱約可見一朵花瓣透明的含苞水蓮,重重蓮瓣下,竟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層;透過晶瑩的花瓣,在花心蓮蓬之上,托著一柄黯淡無光的凶刃,其劍柄末端為倒鈎突刺,柄端有卡舌設計,倒鈎彈起上翹,足以握持,其劍身黑而沉,不復當初昊光四射如日耀眼的模樣,細細觀看下,劍刃上有如蜘蛛網一樣細密的痕跡,卻在修復,隨後又開裂,重復著毀滅與再生的輪回。
龍岳丸飛到男子前面,露出了一個在現實中的穩重形象完全不合、狂氣至極的笑容,不再以意識抑制自身的欲望,放任它們全部漏涌出來,他揮了揮手,荊棘們便離開男子的穴洞並退回虛空,男子便像是一個破爛的布娃娃一樣摔倒地上。龍岳丸以雙手捧著對方的頭,輕輕的將之抬起來,卻是一張和龍岳丸一模一樣的帥臉!
龍岳丸輕輕地以雙唇撬開眼前人的嘴巴,勾引著那無感無動的舌頭和自己的靈脷起舞,只是對方仍然無動於衷;他溫柔的抱住對方,又貪婪的吸取對方的氣息,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令對方開膛破肚,直接親吻心髒;他用利齒咬住男子的咽喉,逐漸向下啃吻,最後在對方的龜頭停留,而對方的身體也很誠實地反應過來,巨根逐漸勃起;雖然在意識世界中,並沒有味道這種感覺,但他總覺得對方身上傳來一種讓自己著魔的味道。
「不要鬧了,不要惹咱不開心,即使你記恨咱也沒有關系,咱是為了保護你而生的,你只需要待在這里就好了,在稱為夢的終點好好的休息吧,外面的一切苦難,讓咱承受就好了……」
他把菊花貼在那被口交硬了的大根上,一手支撐自己的體重,一手捏住自己的奶頭,再以自己的口水潤滑,重重的一坐,令肉棒直接插了進去,一下子戳到敏感點,他感覺後穴脹滿欲裂,但是很爽很騷,這個感覺和伊吹山做愛的感覺有些不同,伊吹山是自己的愛人,而對方,則是更貼近自己的存在,在同一具肉體之中,自攻自受。
激情之際,龍岳丸望了一下海底那蓮那劍,他心知肚明,自己本來就是一個不該出現的存在,是錯誤的,不應產生的,遲早要離開的……
「讓咱再貪戀一下吧,一點……一點點就好……」
此時的龍岳丸嘴里滿是浪蕩的呻吟,眼睛卻落下熱淚,不知道是哭是笑,是對已知命運的無奈,還是未知未來的恐慌,或是沉溺於現下苦短宛如指間流沙的快樂……
「安心休息吧,一切都交給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