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冰火交疊
“洛基?”戴安娜重復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字,“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說了,我是惡作劇之神。”
“這一切只是你的惡作劇?”
濃郁的殺氣瞬間滾涌在戴安娜英氣俊美的臉龐上,她冷冽地盯著洛基。
洛基則一臉不在乎,用夸張的幅度點了點頭。
瞬息間,戴安娜直撲向身前這個消瘦的男子,對方的托大是她的機會。雖然沒有了神力,但亞馬遜一族的體質也遠超常人,她的突襲迅捷非凡,她之前所站之處留下了一道殘影。
“哼哼,真是個性急的女人呢。”
與戴安娜的快相比,洛基顯得很慢,慢條斯理地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從容不迫地舉起權杖,慢慢悠悠地伸出,每一個步驟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沒有任何的奇特之處,然而“緩慢”的權杖輕松地戳中了“迅捷”的戴安娜,不偏不倚點在她六塊腹肌的正中央。
一股難以名狀的剝奪感頃刻間擴散到了全身,戴安娜腦中一片空白,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腦袋向地面扎去,她連閉眼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地面越來越近。
咚!女戰士栽倒了,額頭與膝蓋形成了三個支點撐住了身體,兩條手臂無力地耷拉在身體兩側,戴安娜以一種極其恥辱的姿勢跪伏在洛基面前。
“誒呀呀,不好意思啦,我已經很小心的控制力道了,凡人與神的差距比想象的還要大了點呢。”
洛基邊說邊走上前,抬起一只腳,踩在女英雄的頭上。他看上去並沒有使勁,可戴安娜腦殼發出了“咕咔咔咔”的的聲響,聽上去十分恐怖,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洛基踩爆。
咔嚓!!!地面裂開了。
洛基抬起了腳,退開一步,用權杖戳了下戴安娜。戴安娜懸空而起,飄到了洛基面前,她嘗試反抗,可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小丫頭,凡人對神不敬就是這個下場。”洛基用手指勾起了戴安娜的下巴,語重心長的教導道:“你呀,還是留點力氣應付今晚其它的關卡吧,我可是賭你能堅持過凌晨2點呢。”
說完,洛基夸張地做了個“收”的手勢,戴安娜撲通一聲摔在了他的腳前。
接下來的一幕出乎戴安娜預料,洛基竟然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起來:“神奇女俠!神奇女俠躲在這里!”
話音未落,一群暴徒應聲衝進了小巷子,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
“加油哦。”洛基賤兮兮衝戴安娜做了個鼓勁的手勢,然後退到了黑暗中。
戴安娜劍眉倒豎,內心明白,眼下的自己無法與洛基匹敵,一腔怒火正需要發泄的地方,雖然暴徒們來勢洶洶,但她不退反進,嬌喝一聲迎了上去。
俯身讓過鋼棍的橫掃,側身閃過匕首的直刺,撥開迎面打來的冷拳……戴安娜如穿花蝴蝶,在暴徒中肆意游走,每當她出手,便有一人倒下,不消片刻,這群臨時聚集的烏合之眾就全被干趴了。
“呼~原來打人也會疼的啊”戴安娜反復攥了攥拳,骨節隱隱作痛,上面殘留著那幫不知死活的家伙的血。
砰!
隨著一聲不詳的巨響,身邊的牆壁炸裂開來,飛濺的碎石子噼里啪啦地打在她臉頰上,火辣辣的疼。
巷子口影影綽綽又出現了一群人,他們手中拿著槍。
夜幕下,又是一道火舌閃過,戴安娜來不及反應,就覺得手臂一陣炙熱。子彈擦身而過,激蕩的氣流在臂膀上留下了一道灼傷。
(可惡!放以往,這種東西怎麼能傷到我呢)
再也看不到子彈的軌跡,再也無法徒手抓住子彈,再也無法用身體擋下子彈,面對幾把槍同時舉了起來,戴安娜內心的掙扎很明顯地表現在了臉上,她臉頰抽搐了幾下,充滿了憤恨與無奈,猛然反身逃走。子彈呼嘯地追逐著她,在身邊一一爆裂。
(赫拉啊,我竟然會在罪惡面前逃跑。蝙蝠洞,回蝙蝠洞,那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戴安娜清楚勇敢不等同魯莽,當前的形式,自己無法獨自一人對抗一城。拿定了主意,亞馬遜公主健步如飛,穿小巷,越大街,快得如同一只羚羊,很快就甩掉了追殺的敵人。
然而,整座哥譚市已躁動了起來,幾大罪惡家族的人幾乎全都涌上了街頭,一些散兵游勇的犯罪分子也試圖一戰成名,每個路口都有人把手,每條街道車輛與摩托不斷巡回,巷子里也時不時就殺出一隊人馬,各個大樓的制高點上更是前所未有的同時涌上去了上百人。在某種程度上,哥譚進入了戰爭狀態。
呼~呼~呼~
戴安娜喘著粗氣,在她腳邊橫七豎八倒了8、9個穿著統一黑色西裝的幫派份子,從蘇醒到現在過了大約30分鍾,邊躲邊打,幾乎沒有停歇,即便是亞馬遜女戰士一族的體質,也感到累了。掛在幫派份子身上的對講機嘰哩哇啦地呼喊著幾個名字,無人應答,推測應該是找他們,這意味著很快就會有人撲向這里。
此地不宜久留,戴安娜仔細聆聽了周遭的動靜,朝著相對安靜的方向跑了過去。仰望向鍾樓,時間指向了0:30,一想到洛基把自己當成籌碼來下注,就恨得牙根癢癢。
“好冷啊。”戴安娜忽然注意到自己呼出了白霧,溫度驟降了好多。
(糟糕!!!)心中警鍾大響,她猛然想到了布魯斯曾提到過的一個罪犯——急凍先生。
但是為時已晚,眨眼間地面凝結出了冰層,戴安娜驚恐地發現她的雙腳被封在了冰塊中,寒氣繼續上逼,先是小腿,再是大腿,覆蓋了一層薄冰,而且冰層自下而上逐漸變厚,絲毫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這樣下去,自己馬上就要變成一座冰雕,無論如何也要擺脫這樣的處境。
然而任由她奮力掙扎,雙腿就是紋絲不動,很快,裸露著的小腹也已經覆蓋上了冰層。
戴安娜方寸大亂,失去了神力,連思考似乎都變慢了許多,她完全想不到辦法,無數的想法最後都匯聚成了一個字——死!
(到此為止了嗎...)
忽然一股熱浪襲來,直撲面門。戴安娜下半身無法動彈,本能地折腰避讓,就見一道火焰從自己胸口上方噴過,火焰燎著了她的長發,所幸只有幾縷,但凡躲得再慢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螢火蟲!!!)戴安娜立刻意識到另一個襲擊者的身份。
急凍先生和螢火蟲兩人都是蝙蝠俠的死對頭,雖然只是普通人,但他們的危險程度絲毫不弱於一些超能力犯罪分子。前者因實驗事故,只能生活在低溫下,以至於他的情感都被凍結了,只剩下冷漠與嗜虐。後者則是個心里扭曲的前消防員,被火重度燒傷後反痴迷於縱火,一度想要燒毀整座哥譚市。
火焰的高溫融化了部分寒冰,戴安娜感到下肢有松動的跡象,立刻抓住這個機會,猛然發力,掙脫了寒冰的束縛。
“滾開!我要把她變成我的收藏品。”冰凍先生冰冷冷地對螢火蟲說道。
“呀哈哈哈,收藏品,NONONO,只有璀璨的瞬間才是永恒的,沒有什麼比讓神奇女俠化作灰燼更棒的藝術了。”
趁著他倆爭執,戴安娜腦中盤算著當下的局面。自己被兩個怪人夾在中間,逃跑的可能性不大,唯有殺出一條出路,可哪一個似乎都不好對付,怎麼辦?
前後兩個敵人都開始向自己逼近,冰凍槍與火焰器,槍口都對准了戴安娜。
撲!螢火蟲率先耐不住寂寞,扣下了扳機。
灼熱的火龍撲向了戴安娜的面門,周遭的空氣都被蒸發了一般,僅僅是熱浪就已經逼得人喘不上氣。
戴安娜忙不迭向左側避開,腳尖剛落地後背就感到了一陣極寒,不用看也知道是寒冰襲來。來不及多想,身體騰空而起,單腳踏在牆上,腿部肌肉爆發了驚人的力量,借著反作用力,從冰龍、火龍上方跨越而過。
但是她錯估了一件事,火焰器不同於普通的槍,只要手指不松開扳機,火焰是可以持續噴射的。在她躍起之後,螢火蟲立刻校准了槍口的方向,火龍衝天,意欲吞噬夕日的女神。
身在半空,換做常人已經避無可避,可戴安娜畢竟身經百戰,關鍵時刻手腕一抖,真言套索飛出,卷住了對面逃生梯的欄杆,借著這股外力讓身體在空中快速轉向,在被火龍吞噬前的瞬間逃離了。
戴安娜順勢攀上了逃生通道,雙腿站定就感到大腿火燒火燎的疼。低頭看去,星條短褲被燒焦成了不規則的形狀,勉勉強強起到遮羞的作用,再慢一點,自己這雙美腿就保不住了。
站在三層半的位置居高臨下,下面兩個怪人一身沉重裝備,看樣子是上不來了,逃生的機會就在眼前,戴安娜仰頭一瞥,上方毫無阻礙,她二話不說,一腳邁了出去。
寒冰撲向了逃生通道向上的樓梯,冰凍先生計算好了提前量,打算先發制人。然而戴安娜沒有選擇向上逃跑,而是縱身一躍向下俯衝。
戴安娜的舉動大大出乎了兩個男人的預料,螢火蟲與冰凍先生想法一樣,認為戴安娜會向上逃生,於是張開了背部的羽翼裝置,向地面噴火形成了熱氣流飛了起來,想搶先一步升到高處去攔截。
戰斗經驗再次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戴安娜利用假動作晃騙了兩個敵人,自己選擇了反其道而行。
戴安娜如同一只鎖定捕食的蒼鷹,亮出了利爪俯衝直下,直撲向她的獵物——螢火蟲。
螢火蟲大驚失措,這時已經來不及調轉火焰器的槍口了。
戴安娜身體緊並以減小風的阻力,她化作一柄利刃,以優美到極致的姿勢飛踹向了螢火蟲,紅色高跟長靴正正蹬在他的面門,對方吭都沒吭一聲便失去了意識,從半空重重摔到了地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冰凍先生還在驚詫中,戴安娜已經雙足落地,微曲的大腿肌肉鼓脹,散發著原始的暴力之美,她腳下一蹬,如離弦之箭眨眼間殺到了冰凍先生身前,照著他的面門就是狠狠一拳。戰斗結束。
弓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汗水從額頭上滴落,短短幾分鍾的戰斗令戴安娜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螢火蟲橫插一足,此刻的自己已經成了冰雕,她感到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在自己脖子上了,隨時都可能將其斬首。
“我得趕快離開這里。” 戴安娜環顧著倒下的十來個敵人,自言自語道。
她邁步前行,紅色的長靴踩在地上,腳下忽然發軟,一個踉蹌險些跌倒。至熱與極寒數次與她擦身而過,留下了後遺症,體內有兩股截然相反的能量在亂竄,讓戴安娜同時感到又寒又燥,身體機能紊亂,說不出的難受,她不得不扶著牆壁,一步一步蹭著往前走。
淅淅瀝瀝的小雨在這時變大了起來,打在地上,濺起陣陣霧氣,漸漸包圍了她。
“站住!臭婊子!”
身後傳來了一聲喝令,戴安娜心頭大驚,回身赫然發現冰凍先生、螢火蟲以及之前被她打翻的那些幫派嘍囉們全都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他們一個個低著頭陰著臉,拖著身軀一步一步向她逼近,那姿態好像電影里的喪屍。
一股無法壓抑的恐懼瞬間侵蝕了戴安娜,她像是只被群貓包圍了的耗子,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了,雙腳竟像是釘在地上似的動彈不得,兩條修長美腿更是止不住地打著顫。
呼啦!小羅嘍們忽然以怪異的姿勢奔跑了起來。
“不要~不要過來。”戴安娜的聲音在發顫,她人生中從未有現在這一刻那麼感到害怕。
一馬當先的“喪屍”橫空躍起,攔腰摟住戴安娜,將她撲倒在地,其它人像豺狗獵食般一個接一個撲將上來,將亞馬遜公主壓在身下,瘋狂地撕扯著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