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之殤——死亡只是開始
夏夜之殤——死亡只是開始
午夜1點,在和看門師傅打過招呼後,馨笑揉了揉已經有些發酸發困的眼睛,打了個哈欠後,便推開了單位的大門,往家的方向走去。
這時候的大街上已經是人稀路靜,幾乎所有的店面都關著門,道路兩邊的高樓大廈里也不見有一絲光亮,只有橘黃或銀白的路燈還亮著,在暗黑的天幕下顯得詭異而魅惑。燈光穿過路旁行道樹郁郁蔥蔥的葉片,把樹木都染上了一層詭異的顏色,也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駁的陰影,各種或高或矮的東西也在地面上投射出一片片或大或小的漆黑,好像一張張野獸的大嘴般張著,等待著自投羅網的獵物。
這種陰森的情景讓馨笑感覺似乎有無數雙充滿敵意的眼睛在惡狠狠的盯著自己一樣,這讓她不覺得一陣毛骨悚然,雖然她並非是個膽小的女孩,但是還是產生了恐怖的感覺,於是腳下也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一雙黑色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一陣陣有節奏的敲擊地面聲。
在走過一個小小的十字路口之後,馨笑看到了前面遠處一家24小時營業的商店亮著的廣告牌,這讓她心緒稍微安定了一點,於是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幾步。
地面上有一塊翹起的地磚,灰色的,塊頭不大,而且隱藏在了樹蔭之下。它並沒有引起姑娘的注意,或者說是完全沒有發覺,她在邁上台階後,就一腳踩在了上面。
但是這塊地磚還是向人們表現出了忽視它的結果,在女孩一腳踩在上面後,它就狠狠卡住了女孩高跟鞋的鞋跟,把她重重摔倒在地上。
只是摔一跤的話,或許也就那樣而已了,至多因為是夏天讓女孩身上有一些剮蹭傷讓她穿著清涼時顯得有些不太好看罷了。但是現在馨笑在爬起來時卻跌跌撞撞的,像是被人刺了一刀似的。剛要起身時,她的頭又猛然一歪,倒在了一邊的院牆牆根上。整個過程大約只有十幾秒鍾,並沒有什麼很大的動作,也沒有什麼大的聲響,一切都是如同往常般的平靜。只有馨笑全身直挺挺的躺在這處小區的牆根里,一只高跟鞋從腳上脫落下來,將她一只塗抹著紅色指甲油的白皙小腳暴露在空氣中,她的牙齒緊緊咬在一起,嘴角流著幾點閃亮的唾液,臉上的表情困惑而漠然,一雙翻著的白眼好像還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似的。她的幾縷長長的黑發遮住了半張臉,雙手還緊緊抓著自己手提包的帶子。
就這樣過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等到東方地平线上浮起一线明亮的淡金色,天空還是變成黛青色和灰藍色混合的那種色彩,空氣中還帶著些許的涼意時,馨笑依然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同時在路的另一邊,幾個身影出現了,這是些晨練的大爺大媽們,他們背著各種器械,優哉游哉地往小區的活動中心走去。
“那是啥?”一個大媽似乎注意到了前面牆根的異樣,在看了一會後愣住了,“是個姑娘啊,怎麼躺在那了?”
“總不是晚上被人打的吧?”有人開口了,然後湊上前去。在看到馨笑的表情後這人不禁感到有些發毛,一陣不祥的預感涌上了他的心頭,在有些顫抖地試了試女孩的呼吸後他嚇得觸電一樣地縮回了自己的手,然後趕緊後退了幾步,對周圍的人喊道:“不好了,人死了,快打110啊!”
聽了這一番話後,原本圍上來的幾個人不禁被嚇了一大跳,紛紛畏懼的向後退去,和倒在那里的沐顏保持了一個距離。
隨著太陽完全浮出地平线,天空中的一切雜色被蔚藍一掃而空,地面上覆蓋了一層柔和的淡金色後,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雖然不算很多但也算得上黑壓壓一片了,使這條原本不寬闊的路顯得更加狹窄。圍觀人群的態度顯得是興奮和疑慮兼而有之,既想湊上去圍觀情況,又不敢距離馨笑太近。與此同時議論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嗡嗡嗡的聲音簡直吵鬧的如同菜市場一般,只有馨笑還木然地躺在那里,落寞地成了唯一緘口不語的角色。
在大約十幾分鍾以後,在圍觀群眾的一陣“公安來了”的喧鬧中,警察趕到了。他們疏散開了周圍的圍觀人群,拉起了警戒线保護起現場來,開始對現場的情況拍照勘驗起來。不過其實這個現場很干淨,除了馨笑自己和她脫落的鞋子和手提包外,地上可以說連一片落葉都沒有,警察把這兩樣東西圈起來後,就湊上去翻看起已經完全冰涼的馨笑來。
在確認了馨笑已經確實死亡後,一名警察把體溫計插進了馨笑的肛門,又掰了掰馨笑的肢體,看了看現在的氣溫道:
“嗯,看體溫的話••••••估計沒死多久,屍僵也很輕,應該才四五個小時吧。”
又翻看拍照了一下她身上的幾處傷口之後,幾名警察議論起來。
“看這個現場的話,我看不像是殺人案,估計是犯病了。”一名警察說。
“想的容易,不查清楚哪能知道是什麼情況?還是先去看現場吧。”另一個胖警察不以為然。
“附近應該有監控吧?找找看監控視頻先••••••”
在這幾個警察一邊看現場一邊討論案情時,法醫和物證們也忙碌起來,他們給馨笑的雙手套上了個塑料袋,把她脫落的高跟鞋和手提包收納進物證袋里,然後在地上攤開一個裹屍袋,把已經顯得有些僵硬的女孩塞進去,裝上警車拉回公安局。
隨著警察在一番勘驗現場後離開,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了,只剩下個別人還在指指點點些什麼。
啪的一聲後,裝著馨笑屍體的袋子就被扔在了停屍房的冰櫃里。一男一女兩名法醫走上前來,開始准備屍檢。
男法醫拿起剪刀,一點點剪開了馨笑的襯衫,裙子,文胸和內褲,把她完美白皙的身體展示在兩名陌生的法醫面前,但是兩人並沒有欣賞這曼妙身體的興趣,而是以審視一塊死肉的目光冷峻地搜索著女孩的每一寸肌膚,試圖找到些什麼。
但是事實上,馨笑的身體上除了幾處摔倒時擦傷外,幾乎再沒有其他的任何傷痕了,連一點出血都沒有,甚至處女膜都是完好無損的,如果不是她已經冰涼的身體,甚至完全可以把她當做一個受了摔傷的女孩子看待。這番奇怪的情形讓兩名法醫覺得很奇怪。正在他們考慮要不要剃掉女孩的頭發檢查一下她的頭皮或者是解剖一下的時候,一個高個子警察跑了進來,擺擺手道:
“不用解剖了,事情弄清楚了,應該不是案子,是意外,剛才我們調到監控視頻了,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視頻上她是先摔了一跤,正要起身的時候又跌倒了,然後就一直躺在那了,估計應該是犯病了,你們應該也看出來她身上那些傷痕也確定是她摔倒形成的了吧?剛才在現場我們也找到了一塊翹起的地磚,上面有她皮鞋的成分,這麼幾個證據串起來應該可以確認她這個是意外事故無疑了。她家里人現在我們也聯系到了,說是她生前確實有先天性心髒病,不要解剖了,收拾收拾以後准備好把她移交給她家里人吧。”
“好的。”兩名法醫點點頭,隨後把馨笑的屍體重新塞回裹屍袋里,又把從她身上脫下的衣服整理好,等待她家人的認領。
馨笑的家人在警察引導下,步履沉重地走進了公安局的停屍房,他們一個個表情呆滯木然,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
“我上夜班去了,晚上遲些回來。你們先睡吧”。馨笑背上自己的手提包,關上門,就一路下了樓往單位趕去了。
原本很平常的一次夜班,現在卻成了永別,這對於女孩的家人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雖然她定時炸彈一樣的先天性心髒病已經讓家人或多或少地都有了心理准備,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還是讓他們依然感到那種強烈的,錐心刺骨的痛,這種感覺是無法消除的。
走進停屍間後,那撲面而來的冷氣瞬間讓馨笑的父母一陣顫栗,幾乎止步不前了,在猶豫了一會後方才走了進去。在法醫面無表情地揭開裹屍袋的拉鏈,將馨笑的屍體展現在她的父母面前,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一雙秀眸似閉非閉,小嘴微微張著,看起來非常平靜淡然。拉開整個拉鏈,可以看到她赤裸的身體,馨笑的肌體非常潔白,可以說純潔無暇,线條也是流暢且順滑,纖細的腰肢柔軟裊娜,手腳修長精致,一對高挺的乳房圓潤飽滿,上面綴著兩點漂亮的淺紅。這看上去似乎是無比美妙的圖景,但是她卻已經不會再睜開眼看這個世界看自己的親人了,也沒有呼吸脈搏體溫了,就連別人對馨笑的定義也成了“屍體”,量詞也成了“一具”,如果更殘酷地說,她現在已經從一個青春靚麗的美人,變成了一塊行將腐爛的死肉,僅此而已。
在看到自己女兒膚色慘白赤裸著躺在這個黃色塑料袋里之後,馨笑的母親或許是悲傷過度加上之前已經哭了很久的緣故,在夢游一般地撫摸了一下女兒的小臉,感受到了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冰涼後當場就暈厥過去了,如果沒有親友的及時攙扶幾乎摔倒在地上。女孩的父親也是表情呆滯,半天說不出話來,其他人看到馨笑安詳的遺容後也不禁悲聲大放,讓整個停屍間里面的聲音簡直淒慘的修羅地獄一般。只有幾名警察站在旁邊,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在猶豫了好久後,馨笑的父親才在警察的幫助下完成了領走女兒遺體的手續,而後把馨笑和從她身上脫下的衣服裝上車,往殯儀館送去。這出鬧劇般的“案件”就這樣到此為止了,但是對於女孩的家人而言,卻是無異於失去了整個世界,特別是對馨笑的父母來說,女兒的逝去就如同毀滅了他們的一切。
馨笑雖然並不是多麼優秀的姑娘,但是她是同輩中最漂亮的女孩,高挑苗條的身材勾勒出她性感優雅的氣質,烏黑發亮的長發,白皙的肌膚和清澈的眼睛則帶著少女的清純和可愛。但是現在,她已經了無生氣地躺在了那個塑料袋里,冰涼,僵硬,等待著回歸大地的那一天。
殯儀館離公安局很遠,路上要走好長時間,在大約三十幾分鍾後,才算是進了殯儀館的大門口。由於在路上馨笑的舅舅就已經聯絡好了,於是車剛到殯儀館大門口,幾個穿藍色工作服的人就等在了門口,待車停穩把一些手續辦理清楚後,幾個人就抓住裝著馨笑屍體的袋子,往化妝間一路小跑而去。
化妝間在殯儀館那一排告別廳後面走廊的一間房子里,里面東西不多,除了一個不鏽鋼的解剖台和擺滿了各種器械的手推車,旁邊有幾個存放各種備用器材耗材的桌子櫃子以外,便再無他物了。加上是房間在背陰面的緣故,顯得更加有一種淒涼的意味在里面。在把裝著女孩屍體的裹屍袋放在解剖台上以後,幾個抬屍人就頭也不回地離開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幾分鍾後化妝師來了,這是個二十多歲,有些瘦削的男人,他剛剛忙完一點雜事,兩手還很髒,這具突然到來的屍體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只能急匆匆地去洗洗手,然後再趕去化妝間。等化妝師跑進化妝間,就已經看到馨笑的屍體擺在上面了。
拉開拉鏈,他注意到了馨笑的臉,現在姑娘的遺體由於化凍的因素,皮膚上沾滿了許多小水珠,眼睛也是半睜半閉的狀態,看上去有些奇怪,不過這女孩依舊嬌媚的容顏還是這讓他感到有些詫異又有些高興——他從畢業後在這里工作的時間並不很長,可是很快他剛開始參加工作時的熱情就被無聊的工作澆滅了一多半,倒不是這工作太過乏味,而是純粹由於一個實在是他不便說出口的原因:整天面對一些又老又丑,干癟的像是枯樹一般的屍體,讓他這個一直是富有想象力的人幾乎要感到發瘋了。但是現在,這個不知名的美女瞬間就激發了化妝師心中已經幾乎熄滅的想象力火花,讓他內心深處頗為意動,甚至有了一大堆想法——這簡直是天賜的寶物啊。
考慮一番後,化妝師掏出了手機,對著馨笑咔嚓咔嚓拍照起來,先是全身照,然後是她的臉,她的雙手,雙腳,她身體的各個部位,甚至是她的下體都被收入了鏡頭。這對於一個女孩子,特別是她這樣甚至連男朋友都沒有過的女孩子來說,無疑是非常羞恥的狀況,但是現在顯而易見的問題是,她已經不能對此發表什麼意見了,只能默默承受而已。如果她還能知道這一切的話,真不知道是該羞怯害怕,還是後悔自己當初應該小心一點不要摔倒,不過這都已經不得而知了。
正在他考慮還有什麼可拍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只見一個穿藍色工作服的老頭拿著一包衣服站在了門口。這把他嚇了一大跳,不禁慌忙把手機放了下來。不過老頭大約沒有留意到他在干什麼,只是把衣服丟給了化妝師。
“喏,這是她家里人給她准備好的衣服,洗吧洗吧擦干了給她穿上吧。”
隨後,老頭就轉身離開了。
這讓化妝師稍微松了一口氣,在深呼吸了好幾次以後,他戴上橡膠手套,開始給馨笑做一些簡單的防腐處理,他在女孩的身體上注射了幾針防腐劑,注射完畢後,他開始給馨笑從脖頸到腳踝地活動身體以便於使防腐藥物均勻地分布到她全身。之後是清洗身體。這在平時的話,他一般都是隨便擦洗一下敷衍了事,或者只洗臉面部分以便省事的。不過現在,化妝師拿著一塊新的海綿,蘸著肥皂水,像是在清洗什麼精密零件般地清洗著馨笑的遺體,他以一種近乎於莊嚴和虔誠的態度在做著手下的工作,清洗她馨笑的臉面,頭發和手腳,清洗她的每一寸肌膚。女孩寂靜無聲的躺在那里,任由肥皂沫和水滴滑過自己的肌膚,她的頭發被水浸濕後零亂地卷在一起,像是一片溪流中縱橫的藻葉。
洗干淨後,化妝師吹干了馨笑的頭發,用干毛巾擦掉她身上的水,粘好她那半睜半閉的眼睛,用棉球塞住她的鼻孔,口腔和尿道等各處體竅,給她膝蓋手肘這些擦傷的地方塗抹上一層掩蓋傷口的膚色塗料,再為她全身肌膚塗抹了層防腐的塗料後,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歇了起來。
不過沒坐多久,他腦袋里的想法不由得又冒了出來,於是再一次掏出手機,對著清洗干淨後的馨笑屍體再次狂拍特拍起來,現在被清洗干淨後的馨笑顯得比之前整潔了很多,一頭黑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精致的五官玲瓏剔透宛若天成,飽滿的乳房,結實的小腹和修長的美腿則顯得性感而迷人。這讓她較之之前顯得少了幾分楚楚可憐和落寞,多了些許嫵媚和淡雅,這讓化妝師感到非常受用。
化妝師還是感到有些不滿足,他索性抱起了馨笑,拉著她“站”了起來,一手挽著她的腰,一手拉著她僵直的手臂,像是舞蹈般地抱著她在空中轉著圈,同時以某種怪異的,似舞非舞的步伐移動著。雖然這顯然無法和真正的舞蹈相比,而且還顯得非常別扭,但是他卻產生了某種陶醉的感覺,好像這並不是自己的惡作劇,而是真正的舞蹈一樣。在這樣的怪異游戲中,他感到了某種不可言說的無限滿足。
“舞蹈”終於結束了,化妝師終於將女孩放了下來,讓她躺回到操作台上,打開了裝衣服的袋子,他把衣服一件一件取出來,看到里面裝著的有全套的白色法式剪裁蕾絲文胸和內褲,一雙黑色絲襪,一件短袖襯衫,一條黑色西服裙和一條絲巾,以及一個裝首飾的小盒子。他把這些衣服整理好拆了包,接著就開始為姑娘穿戴了。
抱起馨笑的上半身,化妝師把胸罩的肩帶和背帶套在女孩的手臂上拉起,把她已經略顯僵硬的乳房塞進罩杯中,整理平順之後再扣好肩帶和背帶,再繞到女孩腿的位置,把那條漂亮的內褲套在女孩的纖足上往上提,一直提到她臀部的地方整理好。當然,由於馨笑的肢體已經變得非常僵硬,化妝師必須要先用熱水衝泡軟化過她的關節,使之變軟以後才能給她穿上。等這一套內衣被打理整齊後,化妝師慢慢地把卷好的黑色絲襪順著馨笑筆直無暇的雙腿一路穿了上去,整理好。
老實說絲襪確實是一項偉大的,讓男人的腦中和身體的某些部位產生相當巨大變化發明,在穿上絲襪後,這薄薄的黑絲包裹著馨笑塗了紅色指甲油,精致細膩的腳趾和白嫩光潔的腳背上,在腳弓和腳踝形成了一個優美的弧线。看到這番情景的化妝師不覺感到一陣嘴唇發干,於是他又掏出手機來,對著馨笑的遺體一頓拍。
接下來是裙子和襯衣了,還是像剛才一樣,化妝師把馨笑的上身抱在懷里,拉起她已經顯得柔軟了許多的白皙玉臂將解開了扣子的白襯衫套入,扣好扣子按摩一番使女孩的胸部呈現出一個飽滿優雅的弧度,再像剛才穿絲襪一樣把女孩的西服裙穿好,拉上拉鏈整理好裙擺。這樣,馨笑上路的衣物就此打整完畢,只余下一些零碎的收尾工作了。
化妝師用一個小木塊把馨笑的頭部墊高,把她厚厚的的空氣劉海梳理整齊,接著化妝師用梳子把她腦後的頭發梳成左右兩股,然後連續打了兩個結用發帶和發卡固定住,將她的頭發盤起成一個完美的職業裝發型。接下來是那條深綠色的大絲巾和首飾了,化妝師把那方形的絲巾疊成三角形,在馨笑的脖子上打了一個漂亮的結,再給她戴上來。
最後是化妝,這個並不是什麼難事,化妝師用毛巾蓋住馨笑的脖子和肩膀防止弄髒她的衣物後打開了化妝盒,用鑷子夾著酒精棉球給女孩做了一次“洗臉,”接著用粉餅在她的臉、耳朵及脖子上抹了一層象牙白色的粉底,抹到鬢邊和頜下來掩蓋已經顯出蒼白色的皮膚,眉形也用用炭黑色的眉筆淡淡勾出,上下睫毛上也細細描上了睫毛膏和眼线,之後化妝師用手指蘸了一點深棕色的眼影塗在女孩飽滿細膩的眼瞼上,將淺粉色的腮紅微微撲上她白皙的面頰。最後他拿起唇掃,給馨笑的嘴唇塗抹上一層淺玫紅色的唇彩。
已經累的滿頭大汗的化妝師給女孩的耳垂上戴上一對鉑金鑽石的耳墜,給她手指甲染上一層鮮紅色的指甲油,再在腕上戴一條細細的手鏈,把她雙手壓在腹部,為她穿上一雙黑色高跟皮鞋。
這麼穿戴好後,連化妝師自己都被女孩的美麗折服了。他在這里工作這麼久以來,形形色色的屍體幾乎都見過了,但是像是容貌如此美麗的屍體卻是完全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她的容貌,氣質,身材還是裝扮都完全堪稱完美無瑕,在他所見過的各色屍體中都可以說無出其右。當然或許可能有不少女子生前的姿容要勝過馨笑一籌,但是死後卻就不一定了——要麼面貌由於各種意外被毀的不成樣子,要麼已經高度腐爛的辨不出原形,而現在的馨笑如果不是略顯僵硬的姿態的話,你說她是一個正在熟睡的姑娘都不會有幾個人看出來。而這種僵硬的姿態實際上不但不顯出死亡的可怖氣息,相反地,她現在的姿態倒是顯出一種別樣的優雅和儀式感來。
在拍下這情形後,化妝師滿意地點點頭,不過他還是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似的,在考慮了一會後,他把馨笑的胳膊和腿都拉開來,讓她看上去不要顯得過於端正,而是顯現出一個放松的樣子,在拍下這情形以後,他又把馨笑翻成向下的姿勢,讓她的臉頰側貼在操作台上,一只手臂則無力地垂下來,看上去像是很疲憊似的。在端詳了半天之後,化妝師又拿起手機,把這個情景收入鏡頭之中。
不過這還是讓化妝師感到不甚滿意,他再一次抱起了馨笑,將她四肢舒展開來,擺在地上,頭也繼續側過在一邊,像是被遺棄在凶案現場一樣。接著他又把馨笑拖到牆角,讓她上半身倚靠在牆上,頭部則垂下來,就像她之前被警察發現時那樣••••••就這樣,化妝師像是上癮了一樣,將馨笑柔弱的身體拖拽著,拉扯著,做出各種擺拍的狀況,直到自己也筋疲力盡了為止。
等他重新把馨笑抱上解操作台以後,又有人來敲門了:“好了沒有啊?家屬已經挑好棺材了。”
“哦,好了,好了,你們把棺材抬進來吧。”化妝師隨口應道。
等腳步聲走遠後,他把馨笑的姿態歸置好後對著她笑了笑:“好啦,我的小美人,現在你要上路了,做個好夢吧。”
馨笑自然是毫無反應,依舊是帶著她淡淡的笑意安靜地躺著,好像真的只是睡著了在做個好夢似的。
門被打開了,一副栗色的棺木被抬了進來,里面柔軟厚實的乳白色絲綢內襯和枕頭散發著誘人的光。化妝師抱起馨笑的遺體,徐徐放進棺中,整理好她的儀態,收拾好她的一些亂發和棺木內襯,接著便示意守在外面的幾個西服男把棺木抬出去,到告別廳去。
這時候殯儀館6間告別廳的最左邊一間里面已經布置停當了,幾個穿著全黑西服的男人面無表情地將棺木抬了出來,抬到那個放置棺木的手推車上拿掉了棺蓋,再在一旁布置上幾個花籃。
另一邊,馨笑的家人已經哭成了一片,在看到她安靜地躺在棺木中後,他們幾乎都瘋了一樣地撲了上去,哭著,喊著,親吻撫摸著她,幾乎將她從棺中拖出。而馨笑則依舊平靜恬淡,似乎這些都與她無關似的,如果她確實地下有知的話,可能也會為家人感到難過吧,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於是她就那樣躺在那里,身邊放著她的手提包和幾張她同家人朋友的合影無聲無息地躺在那里過了兩天,任由吊唁的人從她身邊走過,或者在她身邊放下些什麼,直到第三天葬禮正式開始。
在一番冗長無聊的儀式之後,馨笑的棺木被虛蓋上棺蓋,裝上車往墓地趕去。這天,風輕雲淡。
馨笑的安息之處是在郊野的公墓里面。這是一片青翠的山坡,樹木郁郁蔥蔥,潔白的石板小路干淨整潔,如果沒有間或分布的青石墓碑,你把這里當做是一片公園,也完全沒人能看出來,而在這片風景秀麗的地方,一條白色的,上面攀附滿了紫藤花的長廊尤為醒目,而這長廊里的地上墓穴,正是她的安息之地。這時候,一個空墓穴已經准備就緒了。
家屬和其他參加葬禮的人們走進了這條林蔭覆蓋的長廊,圍站在墓穴前,雖然已經是盛夏時節,但是站在這一排排地面上的墓穴前,卻讓許多人趕到了一陣莫名的寒意。
馨笑的棺蓋被再次打開,供人們最後瞻仰。
人們再一次從女孩的棺木前依次走過,看著依舊栩栩如生嬌艷欲滴的馨笑,現在的她臉顏如月般白皙,誘人的櫻唇嬌艷欲滴,長長的睫毛蓋著緊閉的眼簾,這神態平靜而溫柔,像是沉醉在夢中一般。間或有人停下來,吻她的臉頰和嘴唇,或者在她身邊放下一枝鮮花。等到最後一個人走過後,馨笑的身體已經蓋上了許多鮮花。
隨後在棺蓋的移動中,女孩嬌美的容顏和這些鮮花被慢慢地隱藏於陰影中。並隨著擰合螺絲釘的聲音與人世間徹底隔絕開來。
棺木被推進了這空蕩陰冷的墓穴,一些額外的花瓣被撒了進去,緊接著一塊刻著馨笑姓名與生卒年月的水泥板封閉了墓穴,為女孩的葬禮畫上了一個句號。
最後一把水泥被抹上後,參加葬禮的人們逐漸散去,墓地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幽寧靜,只有微風吹過長廊發出一陣不易被人察覺的輕輕響動。
夜晚
“這回希望不要失手了。”黃鼬和艾曼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暗暗想道。這已經是他這個月第五次動手了,但是前四次無不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這對於他們這些在全國各地流竄“工作”的倒斗界人士來說簡直就是噩夢一般,現在他們上次挖墳賺到的錢已經被花得精光,如果這一次再沒什麼收獲的話,那可真就是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了。於是這回他們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翻過了墓園的圍欄後仔細地搜索著周圍。
他們翻進來的這個位置由於比較偏僻低窪,所以墓穴並不多,幾個人並沒有提起興趣來,這讓他們心不禁又涼了半截。正當他們開始感到心煩意亂的時候,艾曼卻似乎發現了什麼——他看到了那條作為墓穴的長廊似乎有些什麼新近葬禮之後留存下的垃圾。於是他對著黃鼬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和自己一起過去看看。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兩個人躡手躡腳地走進了這長廊里。這天沒有月亮,周圍都是一片漆黑,兩個人又不敢開手電暴露自己,只能借著一點星光慢慢摸索著前進,而這白天看起來郁郁蔥蔥樹影婆娑的長廊現在卻顯得格外的幽暗恐怖,饒是兩人都是資深摸金校尉也不由得一陣背後發涼。
“看這個,水泥還沒干透,應該就是今天埋下去的,看這照片,這小妞長得不錯嘛?要不挖出來看看?”正在惶惶然的艾曼突然瞥到了墓穴水泥板上馨笑的照片,不由得興奮起來,於是趕忙拉了拉黃鼬的袖子。
黃鼬在看到馨笑的照片後也嚇了一跳,隨即舔起了嘴唇:“我去,真是美女啊,砸開看看?”
“說干就干。”艾曼從背包里掏出錘子,“你去外面望風吧,這個動靜大,要是出狀況了早點通知我來跑路。”
“好嘞。”黃鼬點點頭走出了這里面塞滿棺材,顯得陰森森的長廊,到外面放風起來。為了壯膽,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腰間那支大口徑手槍,雖然自己槍法著實也算是有兩下子,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還是不會動槍的,畢竟吃盜墓這碗飯靠的就是隱蔽,如果開槍的話,自己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為烏有。
墓穴的水泥板終於被扒了下來,露出了里面馨笑黑黝黝的棺木,艾曼抓住棺木的銅制把手,把這棺木用力拖了出來,扔在地上,長長地出了幾口氣。接下來,他從工具包里掏出螺絲刀,開始一個個擰開棺蓋的螺絲釘,等最後一個螺絲釘被擰掉後,他一把掀開了棺蓋,用手電筒照著棺木里面的馨笑。
現在,馨笑已經在這潔白的絲綢里睡去了10個小時,她粉白光潔的鵝蛋臉上還帶著一抹溫柔的嬌笑,細致如水蜜桃般的臉頰像是熟透了般地泛著淺淺的粉紅。烏黑的長發在腦後盤成一個優雅的職業裝發型枕在銀白的絲質枕頭上,淺綠色的發卡和她小小圓滑耳垂上的鑽石在手電筒的燈光下閃閃發光。女孩那齊整如簾的空氣劉海飽滿地彎成一個可愛的弧,略顯圓潤的小巧瑤鼻鼻尖依舊光亮,兩彎纖細精致的蛾眉一如生前般的放松舒展,塗抹了深色眼影的飽滿眼瞼輕輕閉著,卷曲的長長睫毛更是分外迷人,熟透櫻桃般誘人的嘴唇微抿在一起,顯得非常安詳恬靜。白淨細致的玉頸上,一條漂亮的深綠色絲巾打成一個漂亮的結,那身白襯衫和制服裙雖然簡單,卻毫無保留地勾勒出了她作為一個officelady的迷人身段,曲线玲瓏的纖細腰肢,飽滿的美胸和結實的臀部,馨笑的那雙纖手塗抹著鮮紅的指甲油,柔弱無力地重疊在胸前,她纖細的皓腕上還戴著串銀質手鏈。而那雙筆直修長,足以讓任何男人欲火中燒的玉腿則被黑色的絲襪緊緊裹著,修長雙腳上則穿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而她的手肘邊擺著一個淺色的手提包和一部白色的手機,看上去都是很高級的貨色。
“我操••••••”幾乎看呆了的艾曼過了十好幾分鍾才從牙關里擠出這麼兩個字來,他的表情更是精彩的有如見鬼一般。老實說,艾曼從潛意識里就已經深深地被馨笑的美麗折服了,他甚至有些不忍心打攪女孩的安眠。不過現在他對於金錢的渴望很快就壓倒了對美的追求,他一把抱起安睡著的馨笑,一把抓起馨笑棺木里隨葬的包包和手機,然後趕緊向著長廊外面跑去。
這時候在外面放風的黃鼬還無所事事的亂轉著,在看到艾曼抱著一個女孩的屍體和一些零碎物品跑出來後不禁嚇了一跳,然後開始舔嘴唇:“我操,大美女撒?長得不錯麼?”
“別廢話!”艾曼示意黃鼬過來,“你先把她和這個手機還有包送回車上,我去把墳坑恢復原狀,咱的包里水泥總還有吧?”
“還有不少呢,不過你小心點,有動靜的話就趕緊跑,遇上麻煩就開槍,我開車來接應你!”黃鼬接過馨笑的屍體和隨葬物,給艾曼囑咐幾句,然後便抱著屍體趕緊往車的方向跑了。
“跑的真TM快。”艾曼暗自嘀咕了一句,然後便折返回了墓穴。由於有些興奮的緣故,他現在的動作幅度比起之前大了許多,也快了許多。他小心翼翼地把棺蓋的螺絲釘擰好,把空棺塞回墓穴,再用水泥把封閉墓穴的板重新封閉好,等確定消除了所有他和黃鼬留下的痕跡後,他收拾好東西,也飛一般地跑了。等回到車里,已經是快要凌晨4點了。
“唉呀,累死我了。”艾曼長出了一口氣,坐進車里,卻看見黃鼬已經坐在副駕駛上不停地打哈欠了,一臉困倦的樣子。
“走吧。”他隨口道,“這回我們可是發了,這些首飾,包,還有這個手機,可都是值錢貨,還有這女的••••••嗯,不過話說,這女的我們怎麼出手?”
“噢,你說這女的啊,”黃鼬晃了晃手機,笑了起來,“剛剛我打盹的時候有個哥們給我說了,說是附近X市那個什麼什麼集團老總的小兒子死了,要找個女的給自家小子配個陰婚,開價懸賞要10萬,說是要長得好看還新鮮,現在正等著。這不現在我們正好挖出來一個麼?漂亮,還新鮮,看來這錢是非歸我們了,哈哈哈••••••嗯,現在我們稍歇會,找個什麼箱子把她藏好了,然後馬上送過去,怎麼樣?10萬啊••••••”說到這里他不禁流起了口水,好像那10萬塊錢已經到手了似的。
“好了••••••別做白日夢了,趕緊收拾收拾了走吧,現在路上車已經開始多了,我可不想被逮住••••••先去咱們的房子吧,收拾一下。“艾曼推了已經有些癔症的黃鼬一把。
“好,明白了。”黃鼬點點頭。
於是艾曼發動了汽車,一路向著他們的住處趕去,現在路上的汽車已經多了起來,天邊也微微有些發亮了,兩人不由得心里一陣緊張,畢竟馨笑的屍體就在車的後排座位上,要是被發現就全完蛋了。
等到了暫住處後,兩人跳下車,鎖了院門,然後就把馨笑抱下了車,放在地上。
原本有些僵的馨笑被黃鼬扔在地上,看上去好像是失重了一樣硬挺挺的躺在那里,看起來怪異而楚楚可憐,又有一種奇特的美感在里面。艾曼站在一邊,就這樣打量著她,又拿照相機來給她拍了好幾張照片。忽然艾曼蹲下去,拉開馨笑握在一起的雙手,然後把馨笑抱起,扯掉她脖子上的絲巾,一個個解開她的襯衫扣子,脫起她的衣服來。
黃鼬一時大驚失色:“我操,你干嘛?”
艾曼頭抬也不抬:“脫她的衣服啊。”
“你脫她衣服干嘛?這又不值錢。還是你准備干她?她可是我們准備出手的啊,再說這可是在院子里啊這不太好吧?”黃鼬還是不理解。
“誰要干她了?這麼樣的大美女我哪舍得啊?”艾曼把馨笑的高跟鞋放在一邊聳聳肩,“我就是留點紀念品而已,畢竟這樣的大美女•••••”
“••••••好吧,我來幫你。”黃鼬有點無可奈何地蹲下去,幫艾曼脫起衣服來。
不一會,女孩的屍體就赤條條展示在兩個陌生男人面前了,她的裸體看起來顯得有些蒼白,眼睛自然地閉著,表情安詳得似乎在熟睡一般,她的乳房依舊堅挺飽滿,只是兩點乳頭依舊不再鮮艷,呈現出死灰的褐色,濃密的陰毛服帖的蓋著她的私處,一雙玉腿修長而筆直,精巧的纖足上紅色的指甲油閃閃發光。
“嘖嘖嘖•••••”兩個男人不由得同時發出了一陣噓聲,下體也不由得產生了些反應,直到過了好一會後,他們才意識到應該收拾好東西送她去買主那了,這才開始分頭准備起來。
黃鼬找來一個超大號的,應該是裝家電還是什麼大家伙的塑料袋,然後拉著馨笑的腳踝把她塞了進去,再把袋子卷好裹起來,纏上幾圈膠帶。接著艾曼拖來了個大號的,應該是裝太陽能熱水器的紙箱,示意黃鼬把馨笑抱進來。
“我操,真他媽的刺激。”黃鼬笑了起來,“咱這快搞得跟殺人毀屍滅跡一樣了,這也太瘋狂了。”
艾曼沒有回話,他疊好馨笑的衣服,把這一身還帶著少女體香的衣物,絲襪和鞋子裝在一個密封袋子里,藏好,把准備拿去賣了的首飾,手提包和手機另放在一個袋子里。然後和黃鼬把裝著馨笑屍體的紙箱抬上自己的車,便准備去找買主了。
“稍等。”艾曼正准備開車,卻聽見黃鼬這麼一聲喊,他轉過身來,看到黃鼬拿著兩套又髒又破,還上下身不一樣花色的迷彩服從屋里走了出來,示意他和自己換上。
“這什麼鬼?”艾曼大為詫異。
“當然是運貨需要啊,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懂?”黃鼬表情很不好,“總不能穿著現在這身夜襲服和皮靴去運貨,讓警察同志一看就懷疑我們是什麼作奸犯科的主,然後上車把她搜出來,我們坐牢。”說著他把一套甩給了艾曼,“趕緊穿上,另外抓點濕泥糊到你的靴子上,讓你看起來像是個安裝工。明白?”
“••••••”
於是兩人就這樣穿戴起來,開著車向黃鼬所獲悉的買主家方向趕去,現在天已經基本亮了,太陽也已經在東方高高升起,照在地面上,這讓兩個習慣於夜間活動的人士頗有些不習慣,甚至是有些莫名的恐懼——對從事他們這項“工作”的人來說,太陽光可不是一種讓人感到舒適的東西,光意味著暴露,而暴露對他們來說,基本就意味著監獄和死亡了。
於是兩人就這麼硬著頭皮開著車,一路往東去了。這一路上他們的心情完全可以用如履薄冰來形容,就連肚子餓了都不敢停下來找個飯店吃飯,只能隨便吃點身上帶的零食,想上廁所了也不敢停車,只能硬憋著。而更糟糕的是,正在他們已經要被精神負擔壓得崩潰的時候,他們的車突然被交警攔了下來。
“操,今天完蛋了,沒想到這也能翻船••••••”黃鼬頓時臉色一陣發白。
“同志你好,請出示駕駛證”兩名交警上來敬了個禮,問道。
“噢,我們是裝太陽能熱水器的,現在去給人裝。”艾曼笑著把證件交給警察,這時候黃鼬似乎是回過神來了,也點頭表示同意。
交警看完駕駛證,點點頭,然後示意艾曼對著酒精測試儀吹氣。
檢查的結果自然是沒有酒駕了,警察瞄了一眼後面的熱水器盒子,然後示意他們通行,於是兩人就這麼開走了。等警察的身影逐漸從後視鏡里消失,黃鼬不由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全身開始不由自主地篩糠起來:
“唉呀,好險,嚇死我了,差點栽在這了••••••”
“你媽這是什麼味?”艾曼不高興道。
“兄弟,不好意思,我下車方便下,剛才沒忍住”
“••••••靠,沒種,真不該帶你出來”
幾分鍾後
“打起點精神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看你這鳥樣怎麼過?”艾曼不高興道。
“也對••••••”黃鼬咬咬牙,打起精神來,准備迎接買主並順帶抬價。
又是兩個多小時的行車,等開著這小貨車沿著七歪八拐的山間公路艱難地爬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這買主家的位置是在某處郊外山坡上的高檔住宅區,一座深鐵灰色與白色的兩層別墅,外面有著高高的鐵柵欄圍牆,里面是花圃和游泳池,看起來確實是一戶有錢人家,只是門口掛著的黑紗標明了這家有喪事。這讓兩人頗為興奮,似乎這輛破小貨車都變得快了許多。
把車停在門口以後,艾曼下了車,走到這家門口按了一下門鈴,一個穿著一身黑衣,大約二十多歲,高個子,看起來一臉漠然樣子的男人走了出來,在看到艾曼後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有事麼?”
艾曼神秘地笑了起來:“嗯,兄弟,聽說你這里懸賞十萬塊錢要貨,是真的嗎••••••”
聽到艾曼這麼一說後男人臉上立刻換了一種表情,在警覺地望了望四周以後把臉湊到艾曼面前道:“嗯,是,怎麼,你們有貨?”
“對呀?怎麼了?還能有假不成?要不要進去驗貨看看?”艾曼用男人都懂的笑容回答道。
“好吧,等我進去給我爸媽說一下,你們在這等會。”男人在交代幾句後就跑回了別墅里面。這時候黃鼬也下了車,看見艾曼滿面春風的樣子後便低聲問道:“怎樣?”
“成了。”艾曼得意起來,“等著數錢吧,嗯,咱們先商量一下,有個統一口徑,到時候好討價還價宰人,怎樣?”
“沒問題。”
過了一會後,那男人又出來了,然後盯著兩人道:“好了,進來吧,你們把貨拿進來看看,我爸媽要驗貨。”
“好吧,稍等。”艾曼擺擺手示意道,然後他打開車門,和黃鼬一起把箱子抬進了院子,再從掩藏在綠籬里的別墅車庫後門抬進去。
這間別墅雖然外面的顏色看著好像很有逼格的樣子,但是車庫後面的那個房間卻是顯得非常寒磣,地面是水泥地,牆壁也只是簡單地白灰抹光而已。此外還有一些什麼汽油桶和汽車備件,潤滑油之類的物什,看起來雜亂不堪,簡直像個汽修店的庫房一般,饒是艾曼和黃鼬這樣一天挖墳刨地的閒人都覺得確實有些亂了,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抱怨的時候,兩人只能這麼干站著。
過了一會後,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穿戴的頗為珠光寶氣,但是卻表情木然,眼圈也紅腫的老太太被之前那個高個子男人攙扶著走了進來。黃鼬猜想這應該就是那個掛點的倒霉蛋他媽,而之前的高個子男人應該是那個倒霉蛋的兄弟了,不覺得有些同情,繼而有了些看熱鬧的意思,於是就這麼背著手,盡量做出一副莊重的樣子站在一邊。
老太太示意年輕男人松開自己,然後有點顫抖地圍著這個裝著馨笑屍體的太陽能熱水器箱子轉圈,臉上的表情很復雜,也不知是興奮還是恐懼。在轉了幾圈後她抬起頭,用一種生硬而不信任的語氣對艾曼問道:“貨帶了了麼?”
艾曼馬上笑了起來:“哦這一路運過來不太方便,要是您要驗貨的話,稍等容我打開一下••••••”。說著,他就掏出一把匕首來,一點點割開了紙箱上的膠帶,很快地,一個被超大號塑料袋裹著的窈窕身影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幾個人不由得眼前一亮,艾曼甚至能清楚地聽到那個倒霉死鬼的兄弟吸口水的聲音,而老太太的手也不禁抖了一下,在艾曼把袋子也完全割開後,馨笑赤裸的嬌媚玉體就再一次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這無疑是世間最嬌艷而淒美的場景,這赤裸的美少女像是一只離開水被凍僵的魚兒般一動不動的躺在紙箱中,雖然看起來顯得有些干枯,卻依然掩飾不住她的嫵媚動人。而這一點,就是讓提出要給自己找個地下“兒媳”,而且一定要長得好看的老太太都感到非常意外,實際上她自己都沒有對找到個好看點的姑娘來給自家做這種“兒媳”抱什麼太大的指望,只要是個外形還能看的過去沒有什麼明顯傷的年輕女孩子就足以讓她感到滿意了,畢竟這種幾率實在是太小了,但是現在,這兩個貌不驚人的盜墓賊卻真的給自己兒子弄來了一個這番漂亮的美女來,讓她在驚訝之後就感到了很大的滿足——說真的,如果這個姑娘現在還活著的話,就是讓她做自己的真正兒媳,她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意見。現在她雖然死了,但是看起來也是足夠讓人滿意的,雖然沒有多少人知道就是了。
在老太太轉過身來後,艾曼趕緊滿臉堆笑的湊了上去,說道:
“唉呀,這個可是個空姐,我們是剛打聽到消息就過去挖了,大半夜的,可真是累死了,花了好大勁才挖出來,這一路上走了十幾個小時,還差點被警察給發現,這••••••”
但是老太太並沒有理會艾曼說的話,而是蹲下去,小心地一點點翻看著馨笑的身體上每一寸肌膚,然後用一種審問犯人一般的語氣質問艾曼:
“身上怎麼有傷?”
“一點點而已,應該她生前摔的,不礙事的。”
用手指扒開了馨笑的某個部位,在看到馨笑尚是處女後她略微點了一下頭,然後對自己的兒子也就是那個高個子男人示意了一下,那高個子便趕緊跑上樓去了。
一會後,高個子男人回來了,手里提著一大包錢。
“喏,錢。”老太太用盡量平靜地語氣對黃鼬和艾曼說道。
“多謝。”黃鼬接過錢點點頭,把錢裝進自己背包,然後拉了一把艾曼,轉身離開了。
兩個人飛一樣地跑離了這個是非之地,把錢袋甩上車,便開車離開了。等開到某條僻靜的小路上以後,兩人停下車來,開始慢慢點錢。
“我操,15萬啊?好家伙,這回咱發財了。”艾曼把最後一沓鈔票用橡皮筋扎好,一頭癱軟在地。
“差不多,加上她身上的首飾,皮包和手機,咱這回真是賺大了,不過就是那小妞有點可惜了,長得那麼不錯咱都沒碰一把••••••”黃鼬突然有些悵然若失的意思。
艾曼卻突然笑了起來:“你操心這個啊?咱這回賺的錢還不夠麼?干嘛非要這麼惦記著不忘呢?我跟你打賭,今年我們還能挖到這樣的美女。噢,對了,看這個。”說著,他掏出了手機遞給黃鼬。
“?”黃鼬接過手機來,發現是艾曼拍下來的馨笑的照片,一張接著一張,這讓他既驚喜又驚訝,不由得對艾曼道:“你准備做得挺充足麼?也好,至少沒遺憾了。”
“走吧,回去好好睡一覺吧,我累死了。”艾曼站了起來,望了望天空,這時候天已經陰了,雲層也變得厚重,看起來有下雨的意思,於是兩人又上了車,返回了住處。
而在另一邊的別墅里,馨笑已經被抱到了一樓一間已經收拾好的空房靈床上,接受自己新“夫家”的處理了。她的靈床下點著長明燈,頭頂的香爐里輕煙繚繞,身下還墊著一塊刻著北斗七星的木板,看上去確實是有葬禮的感覺了,只是緊閉的深色窗簾顯得有些壓抑。
老太太在兒子攙扶下走進這間房里,再次從頭到腳地掃視了一眼馨笑的屍體,然後對著身後兩個保姆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給馨笑擦洗身體。
兩名保姆點頭應允,老太太便轉身離開了。接著這兩名保姆端來了水,毛巾,沐浴露和其他一些零碎雜物,為馨笑的嘴唇間夾進一片金箔,再在她的乳頭和下體蓋上一方紅布,便開始給自己主家的新“太太”來清洗身體了。
這兩個保姆一開始是知道配陰婚這件讓她們覺得頗為滑稽和荒唐的事情,而且被家主反復要求保密不然馬上會死得很難看的,因而心里有些抵觸。畢竟觸碰死人這種事情,即使是自己的近親屬也多少會讓人覺得很不舒服,更何況是一個不相干的人,但是在主人安撫,規勸,許以重賞和暗示不好好干就給她們好看之下還是屈服了。因而她們也是做好了面對血腥,屍臭和其他各種狀況的准備,不過在看到馨笑的裸屍之後她們才意識到自己是想多了——自己主家花錢買來的這個“兒媳”不但沒有自己之前設想的屍臭逼人,面目可憎恐怖或者腐敗發脹之類的狀況,相反地,她看起來不但近乎鮮活,甚至是比作為活人的自己看起來都漂亮性感的多得多,這不由得讓她們的心里感到微妙的不平衡起來。手下也不覺加大了力度。
一絲不掛的馨笑就躺在靈床的這塊木板上,任由兩個身材矮小結實的女人在那里細心地給她擦洗臉,奶子,下體,雙腿和腳,她就那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手腳軟軟的垂著,頭也向後仰去,像是被麻醉了一樣的地無聲無息,任由清水和肥皂沫滑過她潔白的像是緞子般的肌膚。就是兩個保姆掰開她的小嘴,用鑷子夾著棉球擦洗她潔白如海貝般的牙齒和觸碰到她耳垂乳頭肩膀等這些平日里她稍有碰觸便會臉色酡紅嬌喘微微的位置時她都毫無反應,只有在兩名保姆拉拽她時她的身體才間或動一下,然後又軟軟地倒下來,看起來清麗而又柔弱。等到兩名保姆擦干她的身體,再給她體竅中塞上新的棉球,把遮掩她隱私部位的紅布蓋好後,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老太太又來了,兩名正在收拾東西的保姆趕緊站了起來,老太太倒也沒表示什麼,只是坐到靈床邊,打量了一番兩個保姆的工作成果,在確認了馨笑的身體已經被擦洗干淨後,老太太伸手略微整理了一下蓋在姑娘私處的紅布,接著便指了指一旁的一個袋子,示意保姆為馨笑穿戴好服裝並化妝。
等老太太再次離開之後,兩個保姆打開了那個沉甸甸的袋子,在把袋子里面的東西取出後,兩名保姆被嚇了一大跳,甚至比她們第一次看見馨笑的屍體時受到的驚嚇還要大。
這里面裝的是一套傳統式樣的大紅色絲綢的對襟衣和裙子,當然這並不算很讓人驚奇,讓她們感到驚嚇的,是這衣裙上面繁復的用金线輔以其他各色彩色絲线繡成的龍鳳,牡丹,梅花等吉祥圖案,領口和前襟還有著復雜的鑲邊,看起來可謂是富麗堂皇,土豪氣息十足。此外還有一副乳白色的胸罩和內褲,上面也是用金线嵌出了非常復雜的紋樣,看上去幾乎就像是完全用純金打造的一般。還有一套作為襯衣的純白色綢衣綢褲,外面同樣也刺繡著金线。最後,還有一雙肉色的短絲襪,以及一個裝了化妝品和紅色指甲油的盒子,看上去都是十分高級的貨色。饒是她們已經在這家工作了好幾年也感到有些目瞪口呆,不由得暗暗感嘆自己主家的闊綽。
於是兩個保姆就首先給馨笑的手指甲和腳趾甲上最後補了一次鮮紅色的指甲油,把那條內褲卷好,順著她修長的雙腿套上去,整理好,再穿上那雙肉色短絲襪。把絲襪平整好後,一個保姆替馨笑穿上並整理好那條白色綢褲,腰間系上紅綢子的腰帶,而另一個保姆則扶起她的上半身和手臂,將那金閃閃的胸罩帶子套上她玉白的雙臂,將她略顯僵硬的飽滿乳房塞進同樣顯得過於僵硬的罩杯之中,再扣好肩帶和背帶,給她穿上那對襟白綢衣再扣好一個個盤扣。最後便是那套用金线繡出的衣裙了,兩名保姆將這位自家的新太太扶起來,替她將裙子穿好,平整服帖,再像之前穿白綢衣那樣地為她套上穿好,自此馨笑這位新晉富家太太的嫁衣便已穿戴完畢,只等梳頭化妝,打扮整齊之後出閣了。
於是兩名保姆在稍微喘了口氣後就繼續扶著馨笑的上半身,將她漆黑烏亮的長發細心地梳理好後盤成一個傳統的新娘發型,再把她由於清洗身體而顯得凌亂的劉海梳理整齊。正在兩名保姆准備化妝時,老太太又在大兒子的攙扶下提著一個手提箱過來了。見此情形,兩名保姆趕緊停下手下的工作站了起來。
老太太擺擺手,示意兩個保姆坐下,然後打開了手提箱的蓋子。在蓋子開啟的那一刻,兩名保姆再一次瞪大了眼睛,幾乎完全愣住了。只見這黑色的手提箱里面頓時一片金燦燦耀眼奪目的光芒,讓她們不禁屏住了呼吸。
這看起來就顯得沉甸甸的黑色手提箱里面裝的自然是黃金了,而且是以黃金首飾為主。這家人既然能舍得花這麼多錢來“買”個漂亮的“兒媳婦”,還能給她穿上金线繡成的衣裙下葬,那自然肯定不會差這點首飾錢。雖然之前的衣裙和內衣已經讓兩個保姆感到足夠震撼了,然而現在的這些首飾則明顯要更為夸張,幾乎可以說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做工繁復精美,鑲嵌著各色寶石的金頭冠和金鏈,不僅又粗又重而且前面還有好幾層,掛著個大金鎖的金項鏈,幾個沉甸甸的盒子里裝著的是10只粗大的金戒指和8對同樣“結實”的金手鐲,,剩下的便是一顆大珍珠和四個金元寶了,一個保姆猜到這顆珍珠應該是給自己這位已經穿戴整齊的新太太嘴里塞的,而那四個元寶則用來壓被子。
老太太指了一下這一堆首飾,示意保姆給自己的兒媳戴上。兩人不敢怠慢,趕緊接過來,先給馨笑盤好的頭發上戴上頭冠金鏈,以及耳環和那條沉重的項鏈,接著再扶她躺下,拉起她的手臂一個個戴上手鐲和戒指,給她的腳踝也戴上四對鐲子,最後兩名保姆小心地擺開馨笑的櫻桃小口,將那粒大珍珠塞進她的口腔中。
最後是化妝,一名保姆給馨笑的胸口墊上防止汙染她服裝的毛巾並將她的頭部墊高以便於化妝,另一名保姆則用象牙白色的粉底均勻地塗抹在馨笑的臉上,為她的臉頰撲上一點腮紅,讓她原本蒼白的容顏又呈現出了生前般的紅潤柔和。又給她淡淡地描了眉和眼线,粘上兩只假睫毛,掃了一層深藍色的眼影,使馨笑那原本就清秀的眉眼顯得更加迷人,還多了幾分新娘的嬌媚。再用一根細細的小毛刷給她的嘴唇塗了些櫻桃紅色的唇膏,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兩名保姆把馨笑的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再在她的手中塞上一張照片——那是這家的小兒子,那個掛點的倒霉蛋,現在也是馨笑的“老公”。
老太太示意保姆給香爐里添上幾枝新香,然後給馨笑身下再墊上幾層粉紅色的厚厚褥子,頭下枕一個銀白色的絲質壽枕,腳下也放上繡有蓮花的腳枕,隨後讓保姆退出房間,只留下自己和兒子兩個人在馨笑這位自己家的新晉兒媳身邊。等兩人從房間里退出來之後,沒有人知道他們對馨笑說了些什麼。
就這樣,現在一身耀眼紅色衣裙的馨笑就這樣躺在那塊鋪了多層厚厚粉紅褥墊的木板上,身上的各色金飾和金线刺繡在燈光下熠熠閃光,整齊盤起的烏黑長發和金質的頭冠頭鏈,粗大而花紋精美的金項鏈和一身紅色絲織的傳統樣式衣裙,白皙細膩雙手雙腳上,金色的粗大鐲子和她修剪成杏核形指甲上,裹在肉色絲襪中的鮮紅指甲油交相輝映,顯得大氣且典雅。馨笑她就像是熟睡一樣靜靜地躺在那,帶著一抹紅暈的潔白小臉上一雙緊閉的紅唇像是罌粟花般鮮艷迷人,深藍的眼影,長長的濃睫配合飽滿的眼瞼與緊閉的雙眸將她新婦的恬靜體現得淋漓盡致,兩彎被描畫的黑黑細細的眉更是讓人增加了這種觀感。一襲紅衣紅裙完美的將她曲线玲瓏的身段描摹出來,這完美的嬌艷妝容以及華貴的服飾將她裝扮成一位真正的貴婦人,而不似先前少女和officelady的青澀氣息,這讓她顯得不僅莊重嬌媚,而且十分誘人,當然至於誘人的是她身上的金飾還是她的容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晚上,這家請來的據說是什麼大師便在老太太的引領下來到了這別墅里面,同時帶來的還有一口裝在輛箱式小貨車上的,巨大的紅漆棺木,這口棺木是用十八塊上等的金絲楠木打造而成,塗著比馨笑身上的葬衣還要鮮艷的紅漆,棺木兩側用金粉畫著兩只鳳凰,棺材前頭也用金粉寫著一個大大的篆體團壽字,棺材後頭則畫著蓮花,醒目程度看起來絲毫不低於馨笑的壽衣和首飾,甚至還散發著木材的幽香,看起來甚是顯眼。而老太太臉上則是另一種有趣的狀況——雖然小兒子下葬還沒過幾天,但是現在別人已經不能從她臉上看出悲傷的意思,相反地,她倒是顯現出很興奮的表情,盡管這表情並不很明顯,但是在一旁的兩名保姆和她的大兒子還是清楚地看了出來,當然誰也沒有對此表示異議——簡直是閒的沒事找事。
而那走在老太太身邊的大師個頭高且瘦,身穿灰色道袍,頭戴道冠,還留著灰色的八字須,一手拿著個風水羅盤,似道非道,看起來頗為古怪,一雙老鼠般的小眼睛總是不停地打著轉觀察周圍的狀況,一看就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不過老太太卻是一臉恭敬和虔誠地樣子。等兩人走進那間停著馨笑已經穿戴整齊屍體的房間後,那大師原本不大的眼睛突然就瞪大了一圈,嘴巴也張大了一下,隨後老太太道:“大師,這就是給我兒子的媳婦,您看這••••••”
這大師看了看表後閉上眼睛,左手的大拇指摩挲著手中的風水羅盤,右手則捻著自己的八字須,似乎是一副沉思的樣子。在過了幾分鍾以後,這大師驀地睜開眼,對老太太道:
“夫人,現在吉時已到,應當速速為她入殮蓋棺,以免誤了大事,還請您叫些人手與貧道幫忙為好。”
老太太匆忙點頭應允,然後示意兒子去叫屋外的搬運工把棺木搬進屋,又讓兩名保姆幫忙為馨笑入殮。
馨笑那一身打扮自然是不能讓這些閒人看見的,於是棺木被卸下車,抬進了旁邊的另一間空房。兩名保姆把棺木上面的灰塵汙漬擦拭了一下,然後便在大師的指揮下,將馨笑的屍體連同身下的被褥和七星板一並抬起,帶到棺木旁的空床上暫且放下,然後,兩名保姆合力打開了棺蓋。
這副棺木的內壁是用明黃色的絲綢裝裱起來的,底部還另外墊著一層同色的壽褥。在給棺底鋪了一層“早生貴子”後,兩個保姆把木板抬起,在地上沾了三下後便將馨笑的遺體斂入了棺木之中,接著一名保姆整理好她的衣飾,壽褥和頭腳枕後,同另一名保姆將條厚厚的金色壽被蓋在了馨笑身上,只露出她嬌媚的容顏和穿了肉色絲襪的纖細小腳。不過對這家來說入殮的過程顯然是不止於此,很快保姆就把一條白色半透明的紗織面衾蓋在馨笑的臉上鋪展好,再給她蓋上一條完全蒙住了她全身的大紅色壽被,用金元寶壓住壽被的四角。
大師又掐算了一會手里的風水羅盤,面色凝重地對老太太道:
“夫人,這蓋棺入殮之事有些不便,貧道且需行做法收魂之事,還請各位回避,容貧道一人完成。”
老太太沒表示什麼異議,便示意保姆退下,自己也由兒子攙扶著離開了,只留下大師一個人。
大師關上門,趕緊走到棺木前掀起了壽被的一頭,看到了馨笑穿著肉絲的纖細美足和蓮花腳枕,於是他神秘的笑了一下,接著便拉住馨笑的腳踝扳直,將女孩腳踝上四對鐲子中的一對小心翼翼地解下,裝進自己的衣袖里,然後他又掀起來了壽被的另一頭,慢慢捏著馨笑的腮,接著躬下身去將馨笑嘴里的珍珠吸了出來,和之前取下的鐲子一起揣進了袖筒之中。“小騷貨”,他暗自嘟囔了一句,又在馨笑飽滿的胸部上下其手了幾下後,便合上了馨笑的小嘴,將面衾和壽被恢復原狀,開始釘上棺蓋,等蓋著馨笑的壽被完全被陰影覆蓋,八個釘子全部釘緊後,大師長舒了一口氣,打開門,對著老太太說了一番讓人半懂不懂的諸如破一破之類的廢話,然後表示可以抬棺下葬了。
幾個身強體壯的搬運工用繩子捆好馨笑的棺木,用木杠費力地把棺木抬上小貨車,
“真他媽的重。”幾個搬運工不約而同地暗自嘟囔道。
然後小貨車便離開了別墅區,一路往城南的山區趕去,這天沒有月亮,只有些些許的星光,路上非常昏暗,不過好在路上車不多,因而車速也是非常快,不過半個小時便到了墓地。
這家的家族墓地是在一塊半山坡上,前面是一塊塊墓碑,後面則是一扇扇堅固沉重的石門。幾個工人走到一扇新的石門面前,將石門打開來,將馨笑的棺木抬進去,在這個用青磚砌成的墓穴里,已經有一口棺材安安靜靜地停在那里了,這是一口油漆成黑色,側面用金粉繪制著兩條金色的飛龍,與馨笑的棺木同款的棺材,看起來也是非常莊重大氣。而棺木正面,擺放著一張朱漆香案、上面擺著白燭、香爐、已經晾干發臭的各色供品、牌位、一個文質彬彬的男青年也就是馨笑“老公”的黑白遺像,正面擺著一個盛著許多燒盡灰燼的火盆,兩邊則擺著准備停當的塑料童男女、紙車、紙房、紙牛、紙馬、紙鶴、金銀兩山等各種冥器以及冥幣,這里便是馨笑和她“丈夫”最後的安息之地。
馨笑的棺木被穩穩當當,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了她“丈夫”棺木的旁邊,在老太太又燒了些許冥幣,上了幾炷清香後,工人們退出了墓穴,用水泥死死地封閉了那扇石門,便登上車離去了。
而馨笑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依然安詳甜蜜地睡在這大紅婚床之中,仿佛已經與她的“新婚丈夫”踏上了度蜜月的旅途,在度假勝地旅館的大床上睡去一樣。
幾個月後,據新聞報道,某著名大師被發現暴斃在住處,據稱為心腦血管疾病發作死亡,具體死因不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