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情緣(R-18G、中國語)
露水情緣(R-18G、中國語)
# NIGHT I
御坂美琴以和學園都市第三位的身份極不匹配的脆弱而戒備的姿態抱膝蜷縮在牆角。
白色地磚,白色屋頂,白牆,白色光线的燈。面積大概十平方米的房間和角落里簡單的淋浴間相連,除了位於最頂部的中央空調和排氣口之外可以算是完全密閉,通過電磁波可以確認,這里確實沒有任何監控設備——也許曾經有過,但現在已經拆除或斷開了電源。
如此看來,為了驗證、探究不擇手段的那些人多少還殘存了一絲勉強可以稱之為“良心”或者“人性”的東西,給渾身上下統共只有一件實驗用罩衫的少女留下了最後一絲體面。
燈光多少有些刺眼。美琴把臉埋在臂彎里遮住雙眼,大腦一片空白地等待著。直到厚重的、加裝多重閉鎖的自動門打開關閉又被反鎖,她才抬起頭,正正好地對上了近十天來噩夢里重復出現的像血一樣的紅色眼睛。
獵食者的眼睛。
原本就殘存不多的力氣好像一瞬間被抽空,並沒有逃脫之力的獵物移開目光,背靠著牆壁站起來,努力禮貌地輕聲問道:“請問,可以關燈嗎?”
白色的能力者用沒有感情的目光觀察著她,從直接踩在地板上的腳開始,掠過罩衫側面繩結之間露出的肌膚和過大的領口處的脖頸,最後停留在她的臉上。
或許是因為見過一萬個不止一模一樣的人,一方通行的表情從冷漠漸漸變成厭煩,然後他掀動了進門處的按鈕。
失去光源的房間在一瞬間伸手不見五指,輕輕的腳步聲踩在地上,像催命的鼓點。
即便已經好像死水一潭,心里還是對即將發生的事恐懼著,心髒劇烈跳動著,以至於呼吸都有些困難。
總歸……只是因為某些目的而不得不做的行為。
只要什麼都不想,完全被動地接受這一切,很快就結束了吧。
這樣對自己說著,在裸露的鎖骨處察覺到冰涼得有些滑膩的手指時,美琴盡力平靜地說道——
“那就,開始吧。”
“經過「樹形圖設計者」計算,特定條件下「一方通行」與「超電磁炮」可以產生具有level6素養的子代。”
“為排除其余因素干擾,故采用對母體進行針對性調整後的自然受孕方式。”
“如「計劃」失敗,將重新提交計算申請並重啟對「一方通行」的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
做出那個“實驗”能夠施行的最根本的決定的人,在停止實驗這件事上責無旁貸。
於是那個時候她沒有任何反抗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現在,她也沒有任何反抗。
「計劃」開始了。
加害者沒有任何憐憫地發揮著自己的暴虐與惡趣味,美琴被重重推倒,甚至來不及想起“疼痛”這樣的詞,唯一的衣物已經在能力的作用下頃刻化為碎片。
即便室內溫度恒定,突然的裸露依舊令人打起寒戰。下一瞬,白骨一樣的手抓住腳踝向兩邊分開,毫無前戲的無情侵入撕裂了少女的身體。
脹。
疼。
好像被撕開了,好像在流血。
那個東西……明明是血管、海綿體和皮膚組成的東西,卻硬得能把骨頭撐開。
身體發著抖,一瞬間好像體溫都流失了,壓在身上的軀體因此而顯得灼熱。
不要反抗,只要忍耐。
把自己當成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很快就會結束的。
然而眼角還是不受控制地涌出淚水,背後沁出冷汗,沾濕了勉強還墊在身下的半截罩衫。
美琴緊咬牙關,刻意地避免著任何可能產生的“交流”,無憑無依的雙手在光滑的地板上抓出“嗞”的難聽聲音。
與此同時,指尖在黑暗中沿著臉頰緩緩向上摸索著,最終成功抵達了眼角殘留的淚痕。
輕輕喘息著的少年發出了低低的冷笑聲。
“哈,這是什麼,眼淚?稀奇的東西啊。看到這玩意兒,老子倒是不會懷疑你是哪個人偶冒充的了。”
伴隨著耳邊嘶啞惡劣的話語,剛剛撕裂了美琴身體的那一部分軀體開始緩緩地抽動,帶來一陣陣細密的新的疼痛。
美琴感覺自己像是砧板上的一塊肉,被鋒利的刀刃剁來剁去,從身體到尊嚴都在被摧毀。
……但是,沒事的,不要聽,如果可以,連感覺也封閉掉。
她這樣對自己說著。
既然是自己犯下的罪孽,當然應該由自己來終結。
而且自己甚至不會因此丟掉性命,已經很賺了吧?只要等待這三天過去的話……
所以現在……
所以……
“其實我一直懷疑那些家伙發育不完全。比方說,根本沒長淚腺吧?再怎麼折磨,殺之前也不會流淚。”
然後,在這些話不依不饒地鑽進耳朵里的一瞬間,美琴好像被凍住了,有片刻連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喔,你知道嗎,當著她們的面嚼其中某一只的手指,她們還會跟你解釋為何人肉比較不好吃。”
帶著笑意的聲音還在說著更可怕的話。
“不過,之前倒是沒想起來試試這種玩法,如果——喂,‘咯吱’的聲音是在磨牙嗎?「原版」,你果然比那些克隆人好玩多了。”
“已經因為自己的錯誤死了一萬個人”的巨大負罪感和“那個實驗隨時可能重啟”的絕望感重新被喚起,帶來的胸口劇痛更勝過當下生理上的疼痛,之前的控制宣告失效,美琴確實沒有對這些話做出回應,事實上渾身顫抖的她發不出任何有意義的話語,只是輕輕地從喉嚨深處吐出一口憋了過久的氣。
“啊……”
不過是呼氣時不經意帶出的一絲細微聲響,比起“回應”,應當說連信息都無法包含。
然而纖細的劊子手還是興奮了起來。
“喂喂,發出這種聲音犯規了吧?這算什麼,勾引?求歡?”
語氣里的挑釁和嘲笑絲毫不加掩飾,少年說著粗俗的話,興致勃勃地加快了橫衝直撞的速度,深深淺淺的律動間,令人心跳加快的陌生感覺開始一波一波地衝擊美琴的大腦。
疼痛。
但是疼痛在逐漸減弱了,其中混進了某種令人難以抑制地想要沉醉的危險感覺。
也因此,身體在顫動,胸前圓潤的起伏隨之抖動不住。而胸腔里似乎有什麼開始膨脹,無聲地叫囂著,似乎是期待著肌膚相接的撫慰。
……為什麼?
自己在做什麼?
這算是……“回應”?
大腦開始混亂,“完全被動地接受”模模糊糊地應該算是失敗了,但或許還能做到“不去想”。
心里忽然恐慌起來,自己好像都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一個在仇敵身下渴望著什麼的……
……那種詞根本連在大腦里都說不出來。
迫切地希望著趕緊結束,美琴用力掐住自己的手心,強忍住想從口中衝出的斷續音節。
結果,即便如此,僅憑著她無法控制的身體最本能的反應,對方還是像在大腦中構建一個運算公式一樣,輕巧而精准地定位了她體內最敏感的位置。
“我說,憋氣不累嗎?寧可把自己掐出血也要假裝自己是非自願?這樣你心里會好受一點?”
“但是——沒有用處!都不需要觸及本質,通過現象反推規律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吧?”
這個混蛋在挑釁,在耀武揚威。不用過多思考美琴也能看出他期待著自己的崩潰和失控,然後好狠狠地嘲笑她、侮辱她、把她打進泥潭最深處。
……或許,變得跟他一樣,再也回不到陽光下。
望向黑暗的少女牙關開始打戰,而“喀喀”的輕響中,暴行並沒有停止。
帶著粘膩薄汗的雙手摸索到顫栗著的身體,用力地揉搓著。「電擊使」的身體因此而不受控制地發出靜電火花,胸前最敏感的部位傳來的令人呼吸困難的發癢感和身體被對方蹂躪時產生的難言感覺匯聚成心底的恥辱和痛苦,但完全都壓不住的生理上最本能的快感,最終統統堵在咽喉里,不敢吐出卻又又沒法咽下。
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
就算自己已經隨便到哪個男人都可以,怎麼也不該是這個人吧?
慌張地質問著自己,美琴睜大眼睛越過伏在自己身體上的人的肩頭看向上方的一片黑暗,她斷斷續續地呼吸著,咬得過緊的牙齒再次發出令人牙酸的“吱”的一聲。
酸澀的眼眶里並不是由於情緒產生的淚水不斷涌出,毫無光线的空間里原本也看不見什麼的雙眼被進一步模糊了視线,從眼角到鬢發一片涼濕。
跟淚水一樣無法控制分泌的還有某種預示著墮落的體液。最終兩具軀體碰撞時的聲音都變得濕潤,惡魔終於意圖得逞,在她耳邊發出了冷漠的惡劣笑聲:“這樣好嗎?幾天前還想殺了老子吧?現在卻能濕成這個樣子,看不出來你是這麼隨便的人啊,「原—版」?”
“還是說,你實際上根本就是享受其中?”
……不是,不是,不是。
緊閉雙眼後幾乎能看見被與自己長相相同的少女的鮮血染紅的天空,美琴在心里重復著幾千次幾萬次的反駁,但是身體依然在失控,理智在崩塌。
她明明一刻都沒有忘。
可是在角度力道刁鑽的抽動中,一波又一波涌來的生理反應最終還是衝破了牙關處的最後一道防线。
“嗚啊……我……記得……啊……”
大腦短暫地變得空白,感官控制了一切的時候,她最終還是哭出了聲。
“啊?記得什麼?”
“我……我……”
記得之前發生的事,記得自己痛恨的人,甚至想要立刻殺了他。
然而理智不適時地回來了,“恨”的字眼已經到了嘴邊又被強行咽下。對方的強大已經幾乎超出她的認知,或許他可以立刻反悔,或許他可以要求重新開啟那個血色的實驗……
於是美琴閉上雙眼,放任大腦變得混亂,所有鋒利的話語在口中融化成曖昧不清的嗚咽。
一方通行笑出了聲。
“喂喂,發出這種聲音,老子可是會‘把—持—不—住’的啊。”
“你到底有多迫不及待?那就成全你好了。”
完全瘋狂了。
完全崩潰了。
對方的手托住腰肢,加速、加重的衝擊一次次落在身體的最深處。
“不……不行……”
做出這種反應果然是不行的。
但是,短暫地忘掉所有無法面對的事的感覺實在讓人貪戀。
怎麼才能停下?怎麼讓自己停下?
“……這種人……啊啊……”
就算是跟這種人……也變得像這樣一塌糊塗,自己到底成了什麼了?
但是,但是,如果這樣就可以暫時地讓自己……
這種想法未免太過卑鄙、太過無恥了吧?
其實只是在痛恨自己,偏偏對方也被激怒了,於是直擊心底的粗俗話語在耳邊響起。
“喂,喂,「原版」,你好歹也看看自己變成什麼樣了?一邊做出這種反應一邊喊著‘不行’,我說,婊子就不要裝什麼貞潔烈女了吧?”
“‘這種人?’你跟老子有什麼區別?交出DNA制造那些家伙還成了值得敬仰的創世神嗎?!”
“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唯獨你沒有資格,聽見了嗎,下三濫!”
大腦已經無法運轉,弓起的身體在交織的疼痛與快感中不受控制地衝上了頂峰,甬道的內壁顫抖地收緊,無恥地做出了好像要留住對方一樣的舉動。施虐者不再說話,急促的呼吸著,而美琴語無倫次地掙扎著、反駁著,最終被缺氧一樣的喘息模糊成了一陣丟人的痛哭聲。
房間里的燈再次亮起時,身體遍布傷痕、血跡和體液的少女看見蒼白整潔得像是關燈前一樣的能力者臉上不加掩飾的鄙夷和厭惡。
此時生理性的失控已經結束,短暫地被遮掩過去的劇痛開始在受傷的各個部位重現,而高潮帶來的壓過一切的滿足漸漸被惡心感和空虛感替代。
甚而還有一絲留戀和期待。
……就這樣吧。
已經這樣了,那麼接下來的兩天,怎樣都好,只要……
只要能減輕痛苦……
就行了吧?
屋門重新閉鎖的聲音響起。
散亂的頭發遮住了失去神采的雙眼和尚未褪去不正常潮紅的臉頰,少女蜷縮成盡量小的一團,輕輕地嗚咽起來。
# NIGHT II
一方通行在恐懼。
或許他並不理解自己心中產生的名為“恐懼”的感情,也不知道這種感情為什麼產生,然而站在門前、開啟視網膜驗證之前三秒鍾的遲疑,實際上已經體現出了本質。
而打開門後映入眼簾的則讓這種感情加劇了。
最後果然又變成了厭惡、憤怒以及想要親手毀掉的衝動。
——熟悉的體型,熟悉的面容,熟悉的茶色短發,發飾都沒有任何區別,甚至空洞的表情也該死地熟悉。唯獨身體上沒有完全消退的青紫傷痕表明著實驗對象沒有換人。
「原版」御坂美琴,已經變得跟那些克隆人沒什麼區別了。
不好玩了啊。
雖然說那個實驗的幫凶、這個荒唐計劃的幫凶根本不值得同情,但是看到比前一天還要無神的琥珀色眼睛,一方通行突然想起初次見面的夜晚,這雙眼睛里透出的殺意下蓬勃的生命力。
感覺很不爽。
莫非,「原版」和克隆人都是不管怎麼對待都能接受的類型?
那就如她所願好了。
“……嘖。”
不耐煩地發出這種聲音,一方通行像前一夜一樣地走近。
少女已經換上了完好的罩衫,半干的頭發像是打理過了,但依舊比之前一方通行熟悉的發型要凌亂很多。她低垂著頭跪坐著,然後在對方走到跟前時,有些飄忽地開了口。
“請……”
下巴被瘦到看起來有些脆弱的手指抬起時,一方通行聽見她輕聲地、平靜地說著,好像是在背誦什麼東西一樣流暢。
“……請先做足……‘前戲’吧,否則,強行插入式行為導致受傷的話會變得很麻煩。”
“喔?”
一方通行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突然變得這麼主動,我說你啊,已經被玩壞了?”
他當然知道這方面的事情。
只要在網路上搜索就能獲得很多來自別人的這種事上的“經驗”,更不用說學園都市的第一位有著非比尋常的大腦,僅僅因為出於“好奇”的閱讀,已經具備了相當於外界研究人員程度的人體專業知識。
做這種事的時候哪些器官和組織會產生怎樣的變化,只要基於這些情報,配合能力,甚至可以做到在這種事上比一般人更擅長——就像前一夜,這個「原版」再怎樣抵觸,結果還是在痛苦中徹底地被他支配。
也因此,想要滿足對方的要求並不難。
可是——
為什麼要讓她如願?
憑什麼?
還在做著輕輕松松就能贖罪的美夢啊?
更何況……
連自己都不知道這種想要折磨對方的欲望究竟來自於何處,總不會殺了一萬個長著這張臉的克隆人的自己在替克隆人鳴不平?
……怎麼可能啊。
臉上夸張的笑容變得冰冷了。
對方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無力地揚起嘴角,繼續說道:“目的只是完成實驗而已。如果能夠在這個過程中避免痛苦那更好吧?所以……我會配合的。”
“這樣啊。那麼——”
一方通行解開腰帶,笑著提出了要求。
“——張嘴。”
他看見一張帶著厭惡的臉愣住了,隨即那家伙別過頭,臉上出現了一閃而過的屈辱和憤怒。
“……只要完成計劃要求的事吧。”
然而語氣依然平靜得像是那群家伙。
“啊啊,只是完成計劃要求的事嗎?聽你的。”
沒有再給任何反悔的機會,施暴者抓起她按到冰涼的牆體上,撕開了粗劣的、甚至不能稱之為“衣物”的破布。
總是隱藏在常盤台制服下的腰身似乎很有力氣,然而依然纖細得好像一擰就會斷。
確實一方通行也曾經見過這樣的腰斷掉的樣子——是第多少次實驗來著?記不清了。那個克隆人在被撕成兩段的時候也沒有露出過像他理解里的“人”一樣的神情。
……如果換眼前這家伙來會怎樣?
一方通行因為自己突如其來的荒謬想法發出一聲嗤笑,和想法一起出現的還有想要破壞的欲望,在某種潛藏的期待下變成了最直白的侵犯。
那具身體的內側因為疼痛或是什麼而縮緊,並在幾次被頂到最深處後開始變得濕潤。
這算配合嗎?
這家伙真的在“配合”啊?
人類可真是有意思啊。
白得嚇人的少年緊貼著顫抖的脊背,湊到了對方耳邊。
“喂,「原版」,老子讓你很爽嗎?”在猛地頂到底的時候這樣問道。
茶色的發梢處亮起的細微靜電電弧在觸及緊貼著的白色發絲的一瞬間被變換了方向,學園都市的第三位兩手交疊地墊在額頭和牆壁之間,口中含混地發出一聲呻吟。
長久壓抑下終於破口而出的、柔軟的、讓學園都市頂端的大腦中跳出“嬌媚”這個詞的呻吟。
而與此同時,正在被蹂躪的身體再次不規律地縮緊。
原本掌控節奏的人由於意識中猝不及防出現的概念和身體突然感受到擠壓感產生了一瞬間的失控的衝動,雖然很快控制住了,但在此之後,心中的不爽和愉悅怪異地同時膨脹起來。
“哈哈,還以為你忘記之前的絕妙狀態了啊!我說,已經突破過下限了吧?那就應該從那條线繼續下降才對!對了,之前有什麼話沒說完來著——你‘記得’什麼?”
交合的動作半點沒有減慢,但少年強制對方把頭部轉過九十度。
……確定她看到自己了,那個眼神是那些家伙從來不會有的、帶著淚水和悔恨的眼神。
現在才知道後悔是不是晚了啊?時間又沒法回溯,對吧?
獵食者在心里評判著。
其實,單從這個眼神來說,從愉悅程度上來說倒是可以到及格线了。
但是……還不夠。
那種該死的生命力到哪去了?那種彰示著獵物鮮活程度的、隱含著反抗的、誘人的生命力……
“我說,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老子啊,好像老子是強奸犯一樣。明明是你主動同意的吧?可沒人逼你簽字。就算‘實驗’被完全打亂了,重頭再殺兩萬只也不過就是費事一點,對老子來說沒什麼區別。”
用漫不經心地語氣說著連自己都感覺惡心的事,羞辱的力度加重了,游走的雙手停留在剛剛好可以一只手握住的胸部,用力抓緊。
還處於發育期的少女捂住自己的嘴,但依舊發出了痛苦的嗚咽,隱約能聽出“不要”的字眼。
這還遠遠不夠。
莫名地貪戀著當下肌膚相接的觸感,一方通行稍微怔了一秒鍾,隨即發出夸張的、惡劣的笑聲。
“啊,弄疼你了?還真是不好意思。但是現在你沒有講條件的資本吧?不過,說出來吧,一方通行大人或許會大發慈悲也說不定。”
插動的角度在能力輔助下說是“精妙”也不為過,這個青澀的家伙意料之中地無法抵抗生理反應帶來的情緒,在掙扎了幾秒後還是斷斷續續地開了口。
“不……不要……”
“喂喂,說清楚啊,不要怎樣?”
“……請不要……再傷害她們……”
少年感覺自己僵住了。
“……是……是我自願的。所以,所以我……我……”
這算什麼?
不爽。很不爽。十分不爽。
做這種事的時候竟然分心令人不爽。
沒有按照他劇本走向痛苦愉悅混雜的墮落令人不爽。
偽善者的刻意高尚更令人不爽。
既然選擇逆來順受,那麼就該跟他一起在泥潭里待著才對。
所以——
“嘁!你以為自己在做什麼高尚的事?!交出DNA的時候不是早該想到的嗎?喂喂,假仁假義的加害者,你到底在哭什麼?讓老子很不爽啊!”
“制造那些克隆人,結果又來阻攔;簽下這種計劃,又鬧得像是被迫一樣——你在耍老子玩嗎?!”
之前的厭惡和憤怒被梳理通順了,少年大聲質問著加重了力道。
“混賬,爽夠了就給老子叫出來!”
那個「原版」,那個第三位,很顯然已經因為這樣殘暴的掠奪再次陷入了無法思考的混沌,溢出的體液沿著大腿內側滑落,斷續的語句開始混亂無序,壓抑不住的求饒聲和內心深處的想法交替流出。
“……快住手……嗚嗚……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主動的……”
“求你了……啊……”
“……如果那個時候……死……為什麼?為什麼改變……嗯……「反射」的方向……”
這家伙,在裝傻嗎?
送死根本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老子是凶手,你也一樣吧?殺了一萬個人,一死了之是不是太便宜你了,然後留下老子再去把無聊的事重新重復兩萬次?”
於是大發慈悲地講解了。
然而已經接近頂點的少女或許根本沒有聽進去,繼續地帶著哭腔自說自話。
“是我……錯了……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是為了克隆的話……”
“不行了……唔……啊啊啊……誰來救救我……”
“但是……太卑鄙了……嗯……開脫……”
“……救救我……嗚——!”
——“不是為了克隆”,那是什麼意思?
一瞬間好像被凍住了,一方通行猛地停住了動作。
然而已經遲了,少女無助地顫抖著,再次完全交出了自己。
高潮的余韻還未平息,糾纏著依然挺立著的欲望,好像是奢求結束,又好像是要求著再一次開始。
努力壓制著自己的節奏掌控者因為已經理解了大致的這句話而渾身僵硬。
……結果,這家伙的罪行其實並沒有那麼深?
所以之前才會理直氣壯地問出那些話。
但是……
但是既然如此,為什麼要送死、要接受這種狗屁計劃?
結果到頭來丑態畢現的根本不是兩個人,是一個人吧?!
“我說啊……”
空前的恐懼和怒火衝上頭頂,一方通行完全放棄了控制自己。
厭惡著這種向狗屁規則的妥協,因此厭惡著妥協的人,也因此而憤怒到說不出話。
那家伙的身體已經不受她意志控制地完全松弛下來了,頂到最深處根本不費任何力氣。品味著高潮過後身體過分敏感的少女單薄的哭聲,一方通行冷笑起來。
“你果然在耍我吧?”
抓握著胸部的雙手在收緊,再往下的部位,衝刺重新開始了。
眼神迷離的少女抑制不住地尖叫起來。
“快停下,疼……啊啊……”
“「原版」、「超電磁炮」、御坂美琴——你這個混賬、蠢貨、下三濫,果然在耍我吧?!”
“不是……哈啊……請不要……”
“你到底在哭什麼啊混賬!自找的,不是嗎?!我說啊,再叫淫蕩一點,這件事就到你為止,這交易怎麼樣?!”
對方似乎已經完全無法理解句子的意思,無助的哭喊聲中,由於過於激烈的動作而散落的淚水落在緊緊摟抱著這具溫暖軀體的手臂上。一方通行感覺像是被燙到了,然而依然沒有松手,只是在狠狠咬住對方肩頭的一瞬間,在對方體內濕滑的絞纏中,釋放在了最深處。
像是被間隔極短的兩次高潮耗盡了,到他抽身離開時,那具身體已經昏睡過去,無力地橫躺在地。
體液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里盤桓不散,茶色的頭發完全散亂了,原本有點英氣的眉眼在異常潮紅的臉色和絕望的神情下顯得萎靡,身體上抓痕、咬痕、青紫的瘀傷隨處可見,兩條纖細的腿之間更是被體液汙染得一塌糊塗。
……結果,又變成這樣了。
距離到達自己追求的“不會產生爭端的世界”,還有多少個這樣的蠢貨要被自己傷害?
已經把自己整理干淨的少年靜默地站了幾分鍾,低頭時卻看見褲子上沾染的幾絲痕跡。
果然失控的時候「反射」也會受到影響?
“……嘁。”
紅色的眼睛里劃過一絲厭惡和鄙夷,然後蒼白的手拾起已經碎成幾片的罩衫,勉強地遮住了狼狽不堪的少女。
時間似乎比前一天要久。
自動門在身後關閉,逼仄的房間和其中的渾噩都被隔開來。眼前是干淨的的走廊和衣衫整齊潔白的帶著微笑的研究人員,然而某個慘不忍睹的身影很突兀地疊在了所見的畫面上。
一方通行閉上眼,大腦放空地站立了兩秒,直到聽見了那個直接負責實驗的混蛋的聲音。
“花了很多時間啊,第一位。”
一張口就會露出難看的巨大金牙的禿頭男子毫不掩飾地揶揄著。
紅色的眼睛緩緩睜開,一方通行違心地傲慢著。
“怎麼,不行嗎?既然做了,就要盡興吧?”
“不,不,沒有這種意思,您請隨意。只要不影響實驗內容的話。”
“喔?”一方通行向自動門的方向輕輕擺了一下頭,“我說,那家伙是第三位吧?好歹也是個超能力者,在你嘴里就像個實驗動物一樣。”
好像對這樣的話感到驚訝,男人臉上的笑容變大了。
“請不要有心理壓力,實驗中的一切風險此前已對其進行了告知,簽字確認手續是在此之後達成的。配合實驗是明文寫出的義務——”
“簽下那種東西就變得任人擺布了啊。”
“但是,所有程序均出於自願。”男人笑著說道,“畢竟那是‘人’吧?”
確實是“人”,但是在這些混蛋眼里,不管那個已經基本壞掉了的第三位還是自己,其實都跟那些家伙沒什麼區別吧?
一方通行惡意地笑了。
“老子可沒有簽字啊。那麼,如果老子反悔,放棄最後一次實驗會怎樣?”
“請放心,不會怎樣——「超電磁炮」此前已被調整到極易受孕的狀態,三次實驗只是保險起見而已,所以如果——”
“誒——”
從鼻腔里發出這樣的嘲諷聲音,一方通行感覺自己改變了主意。
“真是縝密啊。不過果然還是繼續吧?那家伙……滋味還不壞。”
——如果能回到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見鬼的樣子,就更好了。
# NIGHT III
咔噠。
雙層的玻璃隔音效果很好,窗外飛過的鳥的叫聲根本無法傳到屋內,也因此餐刀被放回桌上時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餐盤里的營養餐還剩一大半,然而已經吃不下去了。美琴刻意地把目光從窗戶上移開,輕輕揉著反酸的胃部。
在這個條件優越的牢籠里當然不用遵守校規——說不定自己已經“因為意外亡故”而被從學校除名了也說不定——然而美琴還是在噩夢纏身的夜晚過後執著地穿上了常盤台的夏季制服。
薄毛衣和白襯衫洗得很干淨,短裙的褶皺打理得整整齊齊,連穿在這之下的運動短褲都被熨燙過了。
單單從衣著來看,御坂美琴仍然是體面的、驕傲的學園都市第三位。
然而……
然而。
四肢和腰背部的酸痛沒有任何消退的痕跡,內衣的吊帶勒著肩頭的咬痕,稍微一動就會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
美琴呆呆地注視著自己手臂上的一片青紫,忽然感覺胃部抽搐起來。
……當然不會是因為自己身體里想必已經在孕育的……那個東西,只是單純的恐懼。
畢竟……掩耳盜鈴而已。即便現在還能夠穿著校服,幾個月之後呢?
她再也回不到原來那樣的生活了吧?
就算有一個完美的理由能夠讓她合理地失蹤十個月後再重新回到常盤台、回到編號208的那間宿舍,可是……
可是……
……可是,眼前她能選擇的也只有這一條路。
不然的話,或許那些人真的會做出他們說的事情——實驗會重頭開始,而作為對破壞之前實驗之人的“懲罰”,她重視的人都會被抹殺。
重要的“實驗對象”的行動被嚴密監視著。即便是這樣短暫的“計劃外行動”也不被允許,屋門被輕輕推開了。
“御坂小姐,剩下這麼多果然不行呢。「母體」的狀態也會影響子代的素養……”
“……是,我會吃下去的。”
在這樣的對話過後,翻滾的胃部終於平息了下來。
但是,屋門重新關上的一瞬間,美琴隱約聽見那個女性研究人員說道:“真可憐啊,還這麼年輕……”
咔噠。
美琴面無表情地重新拿起拿起餐刀,在潔白的、光滑的、幾乎毫無瑕疵的盤子上切開那塊肉。
這還只是午飯吧?
這也只是開始吧?
表情沒有變化,然而干澀的眼眶里忽然溢出淚水,和被叉起的肉和蔬菜一起被塞進嘴里咀嚼,最後咽下、消化。
美琴忽然期待起了天黑。
……就算是那種情況也好,哪怕只有一瞬間也好。這或許是她唯一一次能夠暫時地忘記自己的處境和看不見光亮的“未來”的機會。
夜色如約降臨時,自動門再次把逼仄的小房間和“外部”隔開了。
換下了校服、渾身上下仍然只有一件罩衫的少女沒有把目光匯聚在哪一點,像那些跟她有著同樣面容的少女們一樣一樣漫無目的地望向前方。
目光掃過門前站立著的蒼白身影。然後——
不需要任何人說什麼、或是做出什麼動作,她主動地脫掉了身上勉強算是“衣物”的東西。
……尊嚴什麼的,早就已經被踩碎了。
只要能夠暫時地……
所以即便要卑微地、卑鄙地取悅這個男人也無所謂。
臉上浮起無力的笑容,少女低下頭,垂下的頭發遮去了憔悴的神色。
“請用。”
“誒——”對方慢慢地走近,發出了似乎表示十分感興趣的聲音,“我說啊,原來你有受虐狂的潛質?”
隨便是什麼吧,隨便他說什麼吧。
只要快一點開始,快一點從這種“生活”中逃離的話……
身前近在咫尺的能力者停住腳步,微微俯身湊到了美琴耳邊。
“這麼想要嗎?就算是跟老子這種人?”
毫不掩飾的輕蔑和鄙夷和少年的氣息一起噴撒在耳沿上,美琴閉上雙眼。
手腕被捉住了,對方把她的手拉向自己的身體。即便隔著衣物,手心里也能感受到那種帶著迫不及待的灼熱和挺實。美琴深吸一口氣,試探著把手移動到了對方腰帶的位置。
手腕上的束縛沒有消失,但她的動作並沒有被阻礙。
於是在前兩個夜晚無情地侵犯她的惡魔被她親手釋放出來,緊接著再次侵入她的身體。
“嗯……”
完全赤裸的後背抵在冰涼的牆上,雙腿被架起,完全地離開了地面。重力作用下,對方直接抵達了最深處,疼痛依然存在,然而內心的空虛、身體的空虛一瞬間被填滿了。
臉頰上泛起一片潮紅,美琴眼角滑落淚水,口中卻抑制不住地發出滿足的呻吟。
雙手環上蒼白的脖頸那一瞬間,對方不管不顧的抽插再次開始了。
沒有充滿愛意的親吻,沒有輕柔的撫摸,沒有溫和的調情話語。細軟的白色發絲蹭過臉頰,下一瞬整齊的牙齒用力地咬在少女的頸側,好像宣誓著占有的野獸。
“啊……疼……”
一切都和書上、網路上得知的“性愛”完全不同,然而少女已經完全地淪陷了。白色的惡魔空前地沉默著,她清晰地聽見了軀體碰撞的聲音,還有自己抽泣著發出的那些毫無意義的、像是求饒一樣的叫聲。
……但是,就這樣繼續下去吧,千萬不要停下來。
就這樣迷蒙著墮落下去就好。
就這樣完全被動物的本能支配而無法思考就好……
不要思考……
快感刺激下,身體的各個部位都變得極度敏感,心底的欲望和需求不斷膨脹。美琴拉住了對方的手腕,然後在對方拒絕順從她的意思移動後,用自己的雙手輕輕撫摸上了自己胸部的起伏。
“我說,你倒是很會享受。老子沒准許你按自己的節奏做事吧?”
然後,對方這樣冷冰冰地說著,忽然停下了動作。
美琴茫然地睜開眼,看見冷酷的現實里,對方結冰了一樣的表情。
在此之前幾乎要高潮的身體仍然在輕微收縮著,或許是想要激發對方繼續下去。然而努力終究是徒勞,湊近時才會注意到的長長的白色睫毛下血紅的瞳孔中透出狠戾的怒火,這個不可一世的第一位猛地壓住她的手,強迫她向下移動。
最終停留在了她自己的腹部。
因為曾經常常運動而緊實平坦的下腹部。
“照那些人說的,一開始你就被藥物調整到極易受孕的狀態了對吧?”
無情的話語開始把自我保護一片片剮離,美琴感覺自己的身體冷下來,之前已經鈍下來的大腦重新變得清醒,尖銳的疼痛開始從心底漸漸漫開。
“不……”
“三次機會只是保險。也就是說,就在這個時候,就在這個地方,你和我的‘孩子’已經開始生長了吧?”
美琴用力地想要縮回那只手,然而在對方的控制下甚至無法移動分毫。
明明是自己的身體,但好像已經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變得陌生了,從“身體”變成了“容器”。
“請……不要說這種話……”於是她哭起來,不顧臉面地哀求著,“我……我想……要,所以……所以不要說了……請做下去……”
手被松開了,然而下巴被用力鉗住。少年強迫她直視著自己,繼續說著殘酷的、然而確實是現實的話語。
“沒有人能得救。這個計劃的結果就是制造出一個跟你、跟我一樣的怪物,從睜開眼起就成為那些人的‘實驗素材’。”
“……請不要說了。請繼續吧,請……”
卑劣地請求著的少女忽然被重重地放倒在地,如她所求的衝擊密集地抵達濕透了的體內,而做出這種事的人像是動情又像是怒火中燒地喘息著。
“混賬東西……喂,睜開眼看著。你想要的是這樣嗎?就是這樣吧?叫得那麼大聲,果然太輕松愉悅了吧?所以說只要老子像這樣跟你做幾次就能得到的玩意兒,有什麼值得珍惜的?回答我!”
“我……啊……哈啊……不……”
“答案當然是——沒有!所以那個東西會被用來做各種實驗……各種。或許會被切掉四肢,只為了研究能力是從哪里產生的。或許會被插滿電極,研究哪種電流能刺激能力進一步提升。反正就算死了也不可惜,你這種下三濫還會一次又一次的妥協吧?!”
尖銳的疼痛從心底和大腦蔓延到身體的各個角落,完全壓制住了可憐的那一點生理快感。
美琴無助地用指甲抓著身下的地磚,哭著吼出了聲。
“不要說了,不要說下去了!事情已經這樣了——”
“喂喂,為什麼會發展到這一步,你心里難道不清楚?”
“別說了,閉嘴啊……啊……”
“DNA?身體?命運?你很喜歡交出什麼東西啊,大善人!我說,這種東西跟那些克隆人有什麼區別?一邊吵著要救她們一邊用自己的身體造出來一樣性質的玩意兒——”
根本無法阻止,就算想要捂住耳朵,也阻止不了近在咫尺的聲音。
這個人,這個魔鬼,這個混蛋,他就是一個熟練的劊子手。刀割在什麼地方最疼,割在什麼地方死亡會到來最快……他全都清楚。
確實,一切都源於自己的錯誤。
但是用兩個人換一萬個人,不值嗎?
如果用她一個人的死亡能終結這一切的話……
可是……
可是。
所以按照他曾經對她說的那些話的思路來說——這個世界上唯一沒資格指責她的,也正是他吧?
誰想這樣活下去啊?
又有誰會想那樣活下去啊?
哪個人天生就會把自己當成是實驗動物什麼的,哪個人生來就為了注定的慘死而活著?
又有誰會想永遠離開自己的“生活”,變成一個培育實驗體的培養皿?
如果沒有他的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所以,如果自己打敗了他,如果殺了他,如果他死了……
極端的痛苦和極端的快感,交錯的混亂間,美琴感覺自己已經瘋了。赤裸的皮膚上開始有藍白色的電弧閃現,她顫抖著向那段纖細的、白得像死屍的脖頸伸出了手。
然而只是剛剛做出這樣的動作,手腕就被鉗住,禁錮在頭頂的位置。
瘦得好像只剩骨頭的手意外地難以掙脫,也或許是由於飽受蹂躪的身體已經在激烈的性事中徹底癱軟了,連掙扎都無法實現。
喘息的間隙,美琴忽然笑出了聲。
“對啊,總是這種結果。”
“你也看到了……我有什麼辦法?”
“在你這樣的怪物面前,我能……有什麼辦法?”
“因為我,一萬個人已經死了吧?實驗……那個實驗隨時可以……被重啟。他們隨時可以制造出更多的……而我有什麼辦法?!”
“我的朋友們……還在學園都市里,她們又該怎麼辦?”
“想要停下來啊,想要停止這一切啊。但是——但是我……”
帶著空前的恨意注視著眼前的人,美琴大腦中殘存的理智和無法再掩飾的情緒斗爭著。
“除非……如果……”
嘴角幾乎咧到耳根,美琴看見那張令人憎恨的臉上露出滿意而嘲諷的笑容,隨即胸部被用力地抓握住,體內的衝擊猛地加重、加快了。
又是這樣,又變成了這樣。
疼,很疼。
然而完全控制不住,馬上要到頂峰了。
思維在變得混沌,從地獄一樣的“現實”中飄離的感覺舒服,很舒服。
美琴“啊”地叫出聲來,淚水流了滿臉。
是警告嗎?是獎勵嗎?
那種無可遁逃的絕望感又籠罩了她,少女沉淪著、清醒著,愉悅著、痛苦著,艱難地繼續著剛剛的話。
“如果……嗚……如果……”
“說下去。”
“如果……沒有你阻礙……如果我能殺了你……”
“聽不見啊,下三濫!你說你想做什麼?!”
無法思考,甚至幾乎無法平靜地呼吸,然而急促喘息著的少女掙扎著弓起脊背,哭喊出聲:“我,我想殺,殺了你——一方通行!”
“這樣才對。繼續。”
“想殺……哈啊……殺了開啟這種實驗的……嗚呃!”
“我說啊,再回答一遍:現在這個‘實驗’,是你自願的?”
身體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快感衝擊著大腦,美琴無法像前一天一樣完全地投入和忘記,然而心底的恐懼、不甘和憤恨隨著身體一起失控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啊……我不想,我不想……不要……”
“救救我……”
又是單方面的失控。
依然還沒有結束。
然而,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所有用來保護自己的鈍感都被剝離了,所有無能為力都被擺在了眼前。
那麼就算再來一次,果然自己最終的這一點卑鄙的貪念也成了奢求吧?
確實,贖罪不應當那麼輕松。
但是啊,但是啊……
“如果老子可以讓這所有的一切都停止呢?”
然而,絕望哭泣著的少女聽見了這樣的問句。
“那個實驗不會再被重新啟動,這個實驗也會被停止,你還會回到那種該死的、愚蠢的生活里。”
“你想拿什麼來換?”
是什麼意思?
誘人到這種地步的條件……
是這個惡魔又想出了新的消遣她的辦法嗎?
可是,這個時候除了他自己,完全沒有人能阻止這個強大到恐怖的第一位吧?
所以……
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哭泣聲減弱了,被淚水朦朧的琥珀色眼睛帶著美琴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求救和偏信望向加害者難得沒有露出嘲諷笑容或是厭惡神色的臉龐。
要信嗎?
……信或是不信,真的是自己能左右的嗎?
但是,沒有人會拒絕最後的一絲生機。
美琴瞪大眼睛,直直地望著蒼白的、輪廓精致的臉頰和脖頸,好像痴迷一樣。
胸腔里的某種發癢的感覺重新開始出現,只不過和之前的感情似乎又有所不同。
依然是難以出口的欲望,然而似乎不再是下墮的了,因而變得更有說服力,更能接受。
即便……但是那是以後才需要想的事情了,當下來說——
“什麼都行。”
“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手臂再次環上脖頸,少女生疏地、渴求地仰起身體,青澀地嘗試著用已經完全放松的身體糾纏住對方挺立在自己體內的那一部分,哀求一樣地把唇瓣送到對方嘴邊。
只要能讓因為自己錯誤決定而被傷害的“妹妹們”逃脫那種命運,只要能讓現在這個計劃停止,讓那個剛剛萌芽、還不能算是擁有過生命的“孩子”不要走上同樣的可悲人生。
“但是,現在我能做的……也只有……”
那種光重新在她眼中出現了。
蘊含著生命力的、鮮活的……
雖然沒有了最早見到的那種仇恨和反抗,但主動貼上來的柔軟軀體的觸感已經抵消了這點不足。
……就這樣吧,勉強可以給到“A”了。
已經值得獎勵了。
但是,在那之前的現在……
處於絕對壓制地位的能力者迫不及待地張開手掌,貪婪地享受著這種和“人”的親密接觸。
“這樣啊。”
他平靜地、滿意地說著,沒有回應那個索吻,而是找尋到對方胸前凸起的一處,用舌尖輕輕觸碰。
“嗚……不……那里的話……”
敏感的、脆弱而頑強的身體顫抖著分泌著更多的體液,入耳仍然是語無倫次的嗚咽,但或許是因為沒有了那種低沉的絕望感,總覺得……
更加誘人了。
品味著前兩夜不曾體味到的新鮮感受,一方通行發出一聲惡劣的輕笑。
最後一夜的狂歡開始了。
宛如一個獻祭自己的信徒的少女用兩條纖細筆直的腿環住他纖瘦的腰部,主動地送上著自己的一切。
胸部被舔舐著、揉搓著,口中的叫聲變得肆意,下體被摩擦著、頂弄著,激出滿臉的生理淚水。
是咸澀的。
“……你說的……是真的吧?”
盡情地回應著對方過分的熱情和乞求,一方通行摟緊了她纖細而有力的脊背,用指尖勾勒著肩胛骨鋒利的曲线,沉溺在“人”特有的觸感和體溫中。
“啊,是吧。”
少年用不知不覺就有些沙啞的嗓音回答著。
“……對不起,御坂。”
背後的手指在發力,緊閉著雙眼的少女嗚咽著用指甲在他身上壓出疼痛的印痕。
一切都短暫地不存在了。
狹小的房間、冰涼的地板和現實統統不存在了。
只有變得更加熱切、更加熱切的身體糾纏著、摟抱著,最終一起徹底地走向最終的放縱。
沒有像之前一樣立刻起身整理自己,在呼吸漸漸平息下來的時候,少年依然伏在對方的身體上。
這就是“人”啊。
這種感覺實在是……
“對人沒有興趣”這種事,對自己來說已經是個偽命題了吧?
但是果然……
沒有未來吧?
於是即便留戀於這種緊密接觸與對方的氣息,他最終還是松開手站起來。
背後的掐痕還在微微疼痛著。一方通行刻意地讓目光避開好像已經昏睡過去的少女,撫平衣物上的褶皺,不緊不慢地向自動門走去。
像前一天一樣,失控導致他短暫地停用了能力,因此衣物上依然沾染了不體面的痕跡。
但是不要緊——在此之後很快地讓那些沒有人性的混蛋的血遮蓋住就好了。
在這個荒唐計劃開始時那種莫名的怒火和厭惡已經都消失了,曾經聽說那個計劃被阻止時短暫產生過的認可重新出現在心底。
做出那個“實驗”能夠施行的最根本的決定的人,在停止實驗這件事上責無旁貸。
那麼,如果這個人並不是這家伙的話……
果然還是應該他親手來終結吧?
就當做是在此之前從她身上得到的樂趣的回報好了。
一方通行把手伸向了開門的按鈕。
而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了輕輕的、然而十分堅決的請求。
“讓我一起去。”
在對方看不見的角度里,熾熱的笑容變得白灼。
少年笑著做出了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