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城寨的屠宰房
九龍城寨的屠宰房
【一】
這是1988年的某個深夜。炎熱的九龍城寨突然籠罩在煙雨之中。偶爾閃現的刹那電光,照亮了矗立此間的龐然城寨,卻又旋即遁入暗里。此時,一輛重型摩托車正趕抵城寨,身著黑色皮革夾克的騎士摘下了頭盔,冒著雨闖入了陰濕的底層過道。
一小時前,周毅接到了阿豪的電話,說已經搜集到龍哥毒品交易的直接證據,讓他盡快過來城寨取走。阿豪是他安插在九龍幫的臥底,已經潛入九龍幫三年,是他的心腹,也是好兄弟。他們每次都相約在城寨里阿豪的出租屋密會交換情報。
「毅哥快點過來!這次一定能把李兆龍收入監!」電話另一端的阿豪有點急躁,聲音還有止不住的顫抖。周毅警覺到可能事有蹊蹺,但也擔心敵人比自己搶先一步把阿豪滅口,於是火速趕往城寨。沒想到中途下起了大雨,到城寨時竟已經全身濕透。
周毅還是第一次那麼晚來城寨。外頭傾盆大雨,城寨的過道上飄蕩著嗚嗚的悶響,稀疏幽黃的燈光,襯得氛圍十分詭異。周毅拐了個彎,上了樓梯。兩三個赤膊的少年從面前走來,不懷好意地打量一番,似乎在看這男人身上有什麼名貴的東西,但一望見腰際的槍袋和他犀利的眼神,就趕緊擠到一旁溜走。
「靚仔,那麼晚還去哪里啊?」周毅氣喘吁吁地爬上了八樓時,一個打扮性感的偽娘突然從旁攔著周毅的公狗腰。「進來我房里休息一下吧。」偽娘把手貼在周毅的褲襠上,但被周毅一手支開。他沒空搭理在城寨遇到的閒雜人等,他知道,他是在跟時間賽跑。
「阿豪,是我。」周毅抹了臉上的雨水和汗水,輕敲眼前的破鐵門。門沒鎖,周毅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阿豪赤裸著滿是傷痕的結實上身,被反綁在椅子上。周毅還沒緩過神來,就聽到面前傳來棍棒的呼嘯聲。他機警地擋下了這一擊,還搶了棍棒往前直轟。「啊!」前方發出了一聲慘叫。「別動!」突然屋內亮了起來,但也只是一盞蠟黃的老燈泡在撐場。站在屋中間的是龍哥愛將阿虎,而周毅身邊則是兩個殺氣騰騰的小流氓舒舒和馬六,還有眼前被自己痛毆的紋身男阿肯。後邊屋門已鎖,還拉上了鐵閘。阿豪的脖子則被光頭壯熊的粗手臂挾持著。
「如果你反抗的話,阿豪就沒命,就這麼簡單。」阿虎挑釁地挑著眉毛。周毅舉起雙手,表示投降。但就在舉手後的刹那,周毅狠狠肘擊兩個小流氓的頭部,打得他們眼冒金星,再掏出腰際的手槍往挾持阿豪的光頭熊腿上開了一槍。
「啊!」光頭一聲慘痛放開了阿豪。周毅迅速跑到阿豪的背後,手槍對准阿虎,一手在給阿豪解綁:「你們別動!」沒三兩下子,阿豪就松了綁。兩人交換了眼神,一起面對眼前這場惡戰。
「在我們身邊稱兄道弟那麼多年,現在終於露出真面目了是吧?我早就懷疑你是二五仔,如果不是龍哥一直寵信著你,我早就把你送到老王那里了。不過沒關系,現在證據確鑿,龍哥已經把怎麼處置你這件事交給了我。今天買一送二,老王一定很高興的,哈哈哈!」
周毅對阿虎的挑釁感到迷惑,但阿豪卻清楚到老王手上是什麼下場。「毅哥,這一局我們只能賭一把了。」
周毅和阿虎展開槍戰,但兩人都避開了對方的子彈。忽然,舒舒冒了出來,衝去搶走周毅的手槍。周毅馬上掃腿踢掉舒舒手上的槍,一拳把舒舒打趴在地。馬六緊張兮兮地抽出一把西瓜刀,阿肯則掄了一根球棒跳過單人沙發往阿豪襲來。阿豪往下一低,一拳送到阿肯的腹部,再一拳直擊下巴,然後又搶過他的棍棒,把正在衝過來的馬六打飛到牆上。
就在周毅阿豪成功制伏了這三個流氓時,突然聽見「砰!」一向。周毅望向阿豪,發現阿豪的左腹中槍了。「阿豪!」阿豪頓覺天旋地轉,步子沒踩穩就撲跌倒地。周毅隨即衝前踢飛阿虎手上的槍。但一臉得意的阿虎並沒被嚇著,從後腰抽出了一把刀朝周毅捅去。周毅趕緊後退幾步,但阿虎仍然步步追擊,於是周毅一個旋身抓住了阿虎粗壯的手,把魁梧的阿虎來了一個過肩摔。「該死的!」摔在地上的阿虎在咒罵著。
周毅還沒喘過氣來,背脊就遭到球棒的痛擊。「呃!」周毅趕忙轉過身,卻被阿肯一棒轟到太陽穴,震得他眼冒金星,額角淌出血來。阿肯趁勢把他踢向沙發上,可光頭熊又從沙發後面冒了出來,把一條鐵鏈勒在周毅的脖子上。周毅雙手緊抓著鐵鏈,全身肌肉鼓得快要撐爆了白背心,喘不上氣來。他打算蹬起雙腳來個後翻,但舒舒和馬六一人抱住了他的一條腿,拉成一字,阿肯則拿著木棍抽打周毅的腹肌和大胸。而阿豪已經倒在地上,無助地看著可怕的一切正在發生。
阿虎爬起身來,滿意地看著受困的周毅,舞弄著刀子,咧開嘴笑了起來:「哈哈哈!周先生果然名不虛傳啊,五對一才勉強抓得住你。」說完一腳踢在周毅的褲襠上。「噢!」胯部的劇痛讓周毅松了手。阿虎走上前來抓著周毅滿是絡腮胡的下巴,只見他的嘴角淌著血,眼神依然桀驁不馴地鄙視著眼前的阿虎。「呸!」周毅往阿虎臉上啐了一口血沫,阿虎卻笑臉盈盈地看著周毅,然後提著刀子走向阿豪。
阿虎用腳把阿豪翻過了身,槍傷的劇痛讓這匹成熟的壯狼全身鼓起了一塊塊的肌肉疙瘩。
「操你媽得這麼有男人味」刀子輕輕滑過阿豪大包的牛仔褲褲襠,六塊壁壘分明的腹肌,「難怪小晴見到你以後都不睬我了。你到底上了他幾次!」
阿虎倏地舉起刀子,捅向阿豪的胸部。但阿豪反應快,及時用雙手抓住了刀子的刀鋒,雙手浴血強行阻止刀鋒的攻陷。「龍哥猛將是不是?龍哥身邊的猛將只有一個,就是我——趙泰虎!」可惜這身被打了一槍的腱子肉,還是抵不過阿虎凶猛的刀刃。金麥色的大胸肌,滴淌著雙掌的鮮血,油亮油亮的。不消片刻,這寬厚的肌肉上也滲透出了紅色的血珠,刀刃穿過肋骨之間,終於深深地陷入了右胸之中——伴隨的是阿豪絕望的呻吟,阿虎亢奮的嚎叫,周毅悲憤的咆哮。
然而一切都被狂嘯的風雨聲吞滅了。阿虎旋即刺入阿豪上腹,刀刃在體內停留片刻。他狠狠瞪著阿豪雙眼,火燒的瘋狂仿佛要將眼前落難的俊美男人給一口吞噬,竟情不自禁地舔了胸口上的血紅開口。阿虎滿足地抽出了刀子,阿豪放緩了抽搐,雙手徐徐地攤放在地上,眼睛失了神。悲痛欲絕的周毅終於掙脫了數人的圍困,發瘋地往阿虎揮拳。阿虎冷冷一笑,刀子狠狠地沒入了周毅的下腹部,還未等周毅反應過來,阿虎再補一刀,捅入肚臍邊。阿虎握著刀柄上下左右劃了一通,才抽出刀子,估計肚子里沒幾個內髒是完整的了。
周毅在巨大的痛楚中先是一愣,體內力量逐漸流失,遂癱軟在阿虎身上。幾個流氓看到眼前兩個勇武的男人終於失去還手之力,松了一口氣。
「虎哥威猛!」大伙慶幸之余,不忘擦鞋。
阿虎把周毅甩在了地上。
「他們好像還沒斷氣,我們是不是要再補幾刀?」舒舒摸了摸兩人的頸動脈,眼金金望著阿虎。
「新來就是新來,老王喜歡新鮮的!如果不是老王跟龍哥有契約,我還想親自把他兩人斬開十八塊,不過到了老王那里,下場也差不多了。動手!」
【二】
雨還在下著。城寨走廊與樓梯魚貫著幾個青年男子的身影,抬著兩個結實的大黑袋,仿佛一群埋伏成功的獵人,正把獵物抬到市場去賣。但有意思的是,這群獵人反倒樂意付錢給收下獵物的一方。
「老王,今天又便宜你啦。」虎哥從口袋拿出一疊鈔票遞給老王,「一個二十八,一個三十幾,都還有口氣,但也差不多了。兩個身手都很勁,當然比我差一點,哈!你小心點,別被他們干了啊!不過這不可能,畢竟是我們經手,嘿嘿!」然後湊到老王耳邊:「我們明晚拿貨。」
老王用手指托起老式黑框眼鏡,笑嘻嘻地收錢道謝後,就把這群黑社會兄弟送走了。
兩個大黑袋安靜地擱在屠宰房濕冷的地上。老王事前已經收到通知,今晚會有兩個人畜送來。這當然不是第一次了。九龍城寨里經常發生黑幫械斗,如果要讓某個人從此人間蒸發,黑社會肯定有辦法。老王不過是其中一個幫忙處理手尾的人,只是在圈內算是最惡名昭彰的一個。龍哥也肯定不是老王唯一的客戶,但誰是誰的客戶,有時還真說不清。
老王打開了其中一個大黑袋。帥氣的皮革外套下,兩塊厚實的大胸肌鼓起了染紅的白背心,古銅色的肌膚散發著雄渾的男性魅力,仿佛一頭中了埋伏的林中獸王。粗壯的手臂血管糾結,飽滿的右肩頭還有對牛角刺青,似乎他打出的每一拳都有公牛一樣的蠻勁。
老王的褲襠不自禁地搭起了個帳篷。這塊肉也太贊了吧!老王把周毅渾身上下摸了一通,胸肌、腹肌、二頭肌、三頭肌、大腿、小腿、臀部,當然少不了他大包的褲襠,初步估計肉質上等。然後檢查了一下傷勢,血還在流,已經放緩,看來失血不少。要怎麼處理,還得先看另一個的傷勢如何。
另一個大黑袋也打開了。老王先是一愣,在幽幽的感傷中卻帶著強烈的性亢奮,帳篷頂得更高了。居然是你。老王暗地注意阿豪很久了。三年來,阿豪也多次幫龍哥把敵人的屍體送給老王處理。高冷寡言,做事快恨准,沒想到最後落到了阿虎的手上,搞成這樣。有時在城寨走道上碰見,兩人會點頭致意,但老王早被冷峻不羈的阿豪惹得下面癢癢的,回到家總得打一槍才能冷靜下來。老王看了看他的傷口,嘆了口氣,看來是活不長了,仆街阿虎下手真狠。如果活得下來,拿來充當奴養著也不賴,但龍哥那里還是得交差,沒辦法。
老王下了決定,先給周毅止血。也就拿膠紙貼住幾處傷口敷衍了事。然後捆綁了雙手雙腳,跟其它幾頭今天剛宰完的豬一起倒掛在架子上晃著。
回頭把阿豪抱起,放在屠宰台上,用水管把他衝洗一遍。老王把手放在阿豪的胸口探一探,碩大的胸肌下,心還在跳動,有點慢,年輕的身體在發燙,仿佛在散發著生命的最後能量。老王終於按捺不住,捧著阿豪的臉吻了起來。唇吻,舌吻,往下吻,一邊搓揉著乳頭,胸肌,腹肌,腹肌以下。瀕死的軀體勃起了。扒開牛仔褲,扯下沾染血跡的白色四角內褲,挺拔的陰莖在濃密的陰毛間彈了出來,碩大的紫色龜頭上蘸著黏絲。老王溫柔地幫他擼了幾把,終於冒出了一滴珍珠般的精液。老王用舌尖舔了那滴精液,咸騷咸騷的,宛若神明賜予的遺贈。神聖的開場結束了,老王卸下了虔敬的外衣,把陰莖含入了嘴里,用力的抽插,再把舌尖探入馬眼,欲索要更多。阿豪胸口的起伏逐漸變大,三處傷口又涌出了涓涓血流。老王興奮地用手指摳住阿豪左腹的槍傷,左手抓住飽滿的右臀,大力吮吸阿豪的陰莖。陰莖越發漲大,把老王的嘴巴塞得滿滿的,龜頭都頂到了深喉。此時,阿豪的喉結蠕動,腹部收緊,胸肌挺得高高的,喉頭輕輕發出「呃啊」的一聲,洶涌地射出了他人生的最後一股精液。老王咕嚕咕嚕地咽下去,舔干抹淨,一滴都不想浪費。
阿豪疲軟地睜開了雙眼,這一發居然喚醒了瀕死的他。老王看到阿豪終於醒了,很是開心——他自己還沒射呢。他褪下了褲子衣服,笨手笨腳地爬上了屠宰台,把雙腿跪在阿豪腰的兩邊,又捧著阿豪的臉用剛剛吃過阿豪精液的嘴巴舌吻了起來。阿豪險些就窒息而死,還好老王適可而止。清醒了的阿豪似乎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想掄起拳頭反抗,卻被抓來愛撫老王的身體。阿豪無力反抗,只好張開五指想要抓傷眼前的獵人,但重傷使他的手指力度更適合用來愛撫,把老王抓得啊啊怪叫。羞憤使阿豪突然回光返照,掙脫了老王的雙手,狠狠一拳重擊老王下巴,把他給打落了屠宰台,努力撐起身子,對著台下的老王比了根直挺挺的中指,濕滑晶亮的陰莖也不遑多讓。而傷口流出更多血了。老王不但不生氣,還哀憫地看著即將油盡燈枯的阿豪。這樣強悍的生命能量,果然沒意淫錯人,兀自憨憨地笑著站了起來。
老王知道阿豪已經是強弩之末,沒兩下子又把這匹狼壓制住,然後爬上他的身體,開始擼自己的陰莖。勃起以後,把陰莖插入阿豪上腹的傷口。傷口不大,但汩汩涌出的血發揮了潤滑劑的作用,而傷口兩側的肌肉又不斷擠壓這侵入的陰莖,劇痛使阿豪終於發出了雄壯的嚎叫,讓老王感受到平生最亢奮的性高潮。
射了!
老王的精液跟阿豪的血在體腔里融混在一起,流竄全身。阿豪的意識開始模糊,回光返照過去了。老王帶著感激的眼神,把陰莖抽了出來,給阿豪最後一吻,然後就去拿家伙了。
老王一邊哼著歌,一邊開工。先給阿豪刮掉全身體毛,剃了個光頭,阿豪長得帥真好,光頭也好看,衝淨全身,然後把阿豪抱起來,背部兩邊嵌入兩個鐵鈎子,單獨掛起來。老王把塑料桶放在下面,取來肛門撐開器,塞入阿豪的翹臀間,狠狠地把這禁忌之地撐開,撐裂了髖骨,開得比拳頭還要大。六塊腹肌在蠕動,腸子緩緩流了出來,但老王沒這耐性,一把又一把地將內髒拖了出來:大腸、小腸、肝、膽、脾、兩顆腎,那顆首先擊垮這匹狼的萬惡子彈也混入了塑膠桶的內髒堆里。最後還掛著的是肺和心髒。阿豪迷茫地看著地板,平時靈動的大眼睛已經失神,若不是軀體在微微抽搐,還以為斷氣了。老王把整只手伸入體腔,不舍地摘下肺片,挖出心髒以後,阿豪終於死了。心髒還倔強地堅持了十秒才停下。
老王啟動了龍哥送他的大型不鏽鋼烤豬爐,空燒預熱,回頭從肛門往內衝洗了體腔內部。接著把阿豪肉體的里里外外都抹上了一層油,佐以鹽和胡椒粉。老王取來他精心訂制的「工」字型腹部定型鐵架,一頭鎖住背脊骨,一頭嵌入腹部內壁,以免平放時凹陷進去,影響觀感。取出肛門撐開器以後,人肉的准備工作大抵完成。老王滿意地欣賞著掛在鐵鈎上的阿豪,矯健的身軀發散著金麥色的油亮,結實頎長的四肢、俊美的頭顱、陰莖和卵蛋無力地垂下,若不是胸腹的三處傷口,還以為只是一個無毛肌肉男在監獄被獄友毒打昏迷而已,飽滿的腹肌一點都不像是一具被掏空了的身體。
為免頭顱和陰莖卵蛋被燒壞,老王用鋁箔紙包了起來。「拜拜靚仔。」老王艱難地流了兩滴淚送別他剛死的炮友,打開烤豬爐,鋪滿鋁箔紙,把阿豪掛了進去。關上門的那一刻,老王望著玻璃窗口內即將變身金剛羅漢的阿豪,嘴邊拉起一抹邪惡的笑。手在搓揉著倒吊的周毅褲襠。
三小時後,烤豬爐打開了,濃烈的燒肉香味隨著熱氣撲鼻而來。老王戳了戳各處肌肉,確認全烤熟了以後,穿上厚厚的手套,把烤全人的成品「金剛羅漢」取出,放入一個兩米長、半米寬的特制保溫箱里,然後摘下裹著頭顱和陽物的鋁箔紙。無毛阿豪仿佛只是睡著了,但肉體表皮已經烤得香酥,還不斷地滲出油滴。頭顱和陽物依然是他原先的膚色,可是經過高溫烘烤,事實上已經熟了。一米八的阿豪躺在保溫箱里實在綽綽有余。當初龍哥為老王准備保溫箱時,是以阿豪的身材為參照的。沒人知道龍哥心底的算盤。他一直運籌帷幄,似乎早就洞悉了所有秘密。甚至伏擊阿豪,也是龍哥下午突然的主意。
「晚上會有兩個肉畜送給你,二五仔做成金剛羅漢,我明天派人去接,另一個任你處置。」龍哥下午給老王打的電話。
清晨五點,雨停了。忙了整夜的老王蓋上箱蓋之後,打了個長長的呵欠,簡單地收拾下屠宰房,就回到隔壁的寢室睡了。
【三】
鐵門沉沉地鎖上,發出了「砰」的一聲金屬巨響,震醒了昏迷許久的周毅。他慢慢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處於一個顛倒的世界。回過神來以後,才發現自己被倒吊在一個密室。等等,是屠宰房!為什麼會在這兒?難道是阿豪曾經提及的老王豬肉店?!那阿豪呢?
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周毅感受到自己的腹部纏著緊繃濕黏的膠紙,怪不好受。他忍住腹部的劇痛,試了好幾次仰起上半身,雙手終於夠著吊著雙腿的鈎子。抓住鈎子後,臀部向上使力,綁著雙腿的繩子終於脫鈎,敏捷地跳了下來。
「呃啊!」腹部肌肉的擠壓,又滲出了血。屠宰房彌漫著一股燒肉味,惹得周毅肚子咕嚕咕嚕響。「阿豪,阿豪。」周毅在慘白的燈光下搜尋他的兄弟,眼前像棺材一樣的鐵箱子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周毅忐忑地打開了箱蓋,倏地冒出了更濃郁的肉味。淚水徑自地流,滴落在阿豪的臉頰。周毅呆呆地看著自己多年的兄弟,已經成了一道美味,沉默無語,內心只有無盡的自責和悲憤。
「我會幫你報仇的。」周毅撫摩著阿豪的光頭,關上了箱蓋。拿了把劏豬刀,走去開門,無奈門外用鐵閂鎖住了。周毅揮起那只刺著牛角的壯臂,砍向鐵門。畢竟是城寨老房子,鐵門的質量不好,砍了十多刀,就砸出了個窟窿。探出左手,抓到鐵閂,准備打開。
但他的手被抓住了。不斷地向外拉扯,整只左臂全伸到鐵門外。周毅拼命往回扯,卻一直撞上鐵門。幾個回合以後,周毅突然脫離了外力的拉扯,定睛一看,整條左臂不見了,肩頭是個光滑的切口,血紅結實的臂肉袒露在外,滴著血。
周毅驚恐地倒退了幾步,鐵門打開。老王凶相畢露,一手提著菜刀,一手抓住周毅的殘肢。「你妹的,要好好睡一覺都不行,不過看在是你,我可以奉陪。」一刀就砍了過來,卻被周毅用另劏豬刀打飛了。老王隨即一甩,用殘肢的二頭肌擊落周毅的刀,然後撲向周毅,狠狠撞到牆上。
「噗啊!」強大的撞擊把周毅撞得吐血,老王趁機把五指並作刀狀,怒戳周毅腹部幾處刀傷。周毅強忍痛楚,一拳就把老王打得眼冒金星。機不可失,周毅用他強健的右臂箍住老王的脖子,雄渾的二頭肌把老王勒得快窒息了。終於,老王放緩了掙扎,雙手垂了下來。周毅把癱軟的老王甩開,喘氣,打開了屠宰房鐵門。是個很窄小的劏房,屠宰房已經占了很大面積,外頭就是店面。沒幾步就走到了店鋪大門,但已經鎖了,突然背脊一陣鋒利的冰涼,後頭一股力量把他按在鐵閘門上,在背部、腰側又捅了三四刀。鐵閘門晃啷晃啷向。意識開始模糊,抓住門把的手再度被人抓住,把他拖回了屠宰房。
等周毅再度睜開眼睛時,他已經躺在冰冷的屠宰台上。恍惚間,老王撕開他的背心,剪開牛仔褲,最後遮羞的那件黑色三角褲也扯爛了。然後撕掉給他止血的那幾層透明膠紙,疼得周毅撕心裂肺,各處傷口在出血。周毅緊緊抓住了一旁瞎忙活的老王的黑色帆布圍裙,扭曲著臉孔瞪著他。老王非但不生氣,還一臉慈悲地搓揉周毅的粗壯獨臂,感受著公牛般的肌肉力量。周毅趁他靠攏過來,掐住了他的頸項,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要把他掐死。他知道右胸被捅了一刀,刀刃筆直地矗立在胸口上,可是依然堅持住。老王摸索著家伙,咔啦咔啦不小心弄掉了幾把刀,隨手抓到了個東西,往前一揮,劏豬刀卡在周毅的二頭肌上。
老王終於脫險,留下哀嚎的周毅,揮動著那被切了一半還沒全斷開的獨臂。老王按住周毅,把劏豬刀往下鋸啊鋸,總算切斷了。又是一陣刺鼻的血腥味。殷紅的二頭肌剖面中間是慘白的肱骨,肌肉的肌理足以媲美A5級牛肉。全然失去攻擊能力的周毅倔強地揮舞著斷臂,竟顯得有點滑稽。
「操你媽!想殺我?!」老王一邊透氣,一邊狂罵,一邊把周毅翻過身,雙腿拉下屠宰台,掰開鼓鼓的兩塊屁股,吐了口水,然後脫下褲子,把已經挺得老高的雞巴頂了進去。老王雙手緊抓周毅的公狗腰,前後劇烈抽動,周毅的大胸肌和臉頰不斷撞擊台面,噼啪噼啪聲在屠宰房內回響。兩只廢了的壯肩頭青筋暴起,仿佛在用無形的手在抵抗屈辱一樣。
老王射了今夜的第二炮。
「啊」老王滿足抽出肥屌,精液從周毅的肛門不留戀地流出來。把周毅翻了回來,血絲布滿虎目,圓睜怒視著老王,勃起的陰莖似乎在比中指,兩條大長腿突然開展,打算夾爆老王的頭。然而傷得太腫了,動作稍慢,立刻被老王雙手擒拿。
「竟然有力反抗。」老王拔起插在周毅胸部的刀,切斷了他的腳筋。如今,周毅只能任人魚肉,反而釋然了。老王把周毅擱好,用水管給他衝洗干淨,擦干,像欣賞藝術品一樣的欣賞周毅的身材。
「我宰人無數,生命力還如此頑強的,就數你們兩個,但差點要了我條命的,也就只有你。」老王撫摸著周毅的絡腮胡,繼續說:「虎哥講得沒錯,的確要小心你們兩。為了表示我的敬佩之意,我讓你高潮最後一次,然後會好好處理你的。」周毅嫌棄地「操」了一聲。老王親吻著他的臉頰,貪婪地用舌頭舔弄扎人的絡腮胡下巴,輕咬乳頭,又撥弄另一個,又黑又大,像個大葡萄干。手順著腹肌往下摸,抓住了十七厘米長的巨雕,柔中帶剛,血管盤纏。龜頭紅潤,完美的雁型。老王一手給他擼管,一手搓揉大胸肌。周毅的呼吸也逐漸強烈急促,發出雄渾的呻吟。就在周毅緊閉雙眼,胸膛挺得比平時還壯闊的時候,一股又一股的白色濁液從巨雕噴發了出來,連續三四股都將近一米高,濺得兩人渾身都是,還有幾滴撒到了裝著阿豪的保溫箱。
老王嘆為觀止,呆了幾秒,然後才去舔了周毅腹部的精液。不知是否心理暗示,感覺似乎精神了些。第一次在如此濃郁的味道的環境中開工,似乎也不錯。
射了一炮,周毅閉著雙眼,嘴巴微張,安詳地躺在台上。胸膛起伏規律而緩慢。老王憐惜地摸了他的頭,「忍一忍,很快就過了。」然後用小刀沿著八塊腹肌的外廓小心切割。從胸腹之間往右下慢慢劃開,再沿著人魚线劃向恥骨,然後沿著人魚线往左上劃開,往上,最後回到了起點。整片腹肌因著內髒的蠕動開始劇烈起伏,短暫的寧靜早被打碎,周毅全身在緊繃,卻咬緊牙根,不吭一聲。
老王慢慢地揭開整片腹肌,八塊分明的棱角,盔甲般厚實,卻已經離開了他們要守護的城池,掛在鐵鈎子上。腹腔內的髒器早就不安分,蠕動的紅白黃綠頓時涌了出來。老王一個一個切開,把膽放入一個玻璃罐子,把肝塞入嘴巴嚼了起來,「快饞死了」,然後把其余都拋入手邊的塑膠桶。才一會兒,腹腔就掏空了,僅留一灘血水,還有胸骨下的肺片和心髒在頑強跳動。周毅雙眼開始失神,喉頭在咕嚕咕嚕響,不斷地咳嗽,估計是一口血積留在咽喉。
「先別死!」老王居然又對他的巨雕動主意,把已經癱軟的陰莖又擼啊擼,勉強又勃起了。龜頭好不容易終於再擠出精液,老王馬上掰開周毅的雙腿,環切陽物,然後在他下陰往肛門開始切割,切除並掏出了幾乎跟外露陰莖一樣長的陰莖根:將近三十公分的人鞭,中間吊著兩個大卵蛋。「真男人!哈哈!」老王捧著這條人鞭,放入一個大玻璃罐,待會兒准備釀酒。
還沒斷氣,眼球翻白,全身在抽搐。但此時的周毅與其說還是個人,不如說就是一塊僅剩條件反射的肉吧。「好啦,不想再折磨你了,看得我都快哭了。」
周毅當然還有知覺,只是覺得身體快被掏空了。行使正義那麼多年,結果遇到一幫黑社會,還有這個殺人狂,遭到徹底的羞辱。兄弟死了,自己的人生也快走到盡頭,練了一身的肌肉無助於阻止慘劇的發生,還即將被
思緒突然斷裂,然後是無盡無盡的幽冥
老王取來劏豬刀,三兩下就把周毅的頭顱剁了下來。身體終於平靜了。身首分離的刹那,眼球徐徐往下轉,半闔著眼,不甘地看著地上。老王捧著他希臘銅像般的俊美頭顱,撩起額頭前的一縷黑發,在額上親了一口,把他放在屠宰台邊上。
剛剛的打斗還是挺不錯的,全身肌肉都充血了,特別是兩塊胸肌,顯得無比巨大。剮出兩塊大胸肌,老王特別有滿足感地掛上鈎子。接著剁下兩邊肩頭肉,卸下兩條壯腿,全掛了起來。切除了早就癟了的肺片和心髒,扔在塑膠桶里。最後把失去了四肢頭顱和胸腹的殘破軀干也掛了上去。
收工。
【四】
「鳳姐,早上好啊!」老王趁早就精神爽利地在店面賣豬肉,就碰到了自己之前經常一塊偽街勾引直男的好姐妹。
「今天有什麼好貨先?」
「進來吧。」老王領著鳳姐進了屠宰房。
一陣寒氣和味道撲來。「你昨晚做什麼來?難怪半夜三更這麼吵!」鳳姐在臭罵,卻很喜歡這股味道。
「你以為當屠夫咩,差點沒命。除了肚腩肉同個頭,其他都賣。」老王得意地展示掛滿屠宰房的古銅色肌肉塊。
「哇!這哪是肚腩肉啊,脂肪都沒有。」鳳姐逐一戳了戳八塊腹肌,「看來是個猛男。」
「三十幾歲,好有勁,全身都是肉,應該是警察,得罪龍哥肯定沒好下場。可惜,是個靚仔。」然後把周毅的頭顱捧了出來。
鳳姐吃了一驚,原來是昨晚在走道遇到的帥哥,但也不算太詫異,她當時就猜可能是龍哥要收拾的人了,如果自己得到那多好。
「落你手上你賺到啦!」鳳姐指了指,「給我只右手同半塊右胸肌,再來一斤腸,煲湯啊。」
「右手?你是買來吃還是自己用啊?買這麼多吃不吃得完啊?哈哈哈!」老王一邊取下肉塊,剁開大胸肌,一邊調侃鳳姐。
「去你的!我那里還要收拾龍哥的眼中釘啊。正義武館的館長,四十多歲,虎背熊腰,居然打瘸了龍哥來收地的手下。見他人品好,打算留他多幾天命,買點肉喂他咯。」
「想玩多幾天就講啦,哈哈哈!」
「老王開門!」門外有人敲門,剛剛吃完燉腦花的老王趕緊去開門。
「准時哦虎哥,果然五點到,金剛羅漢准備好了。」然後領著阿虎和幾個小流氓到屠宰房。才一進屠宰房,小流氓幾乎全吐了,阿虎也有點受不了,但必需假裝淡定。沒多久就看到一塊紋著牛角的肩頭肉。
「昨晚的周毅?」
「對啊,上等貨!你說得沒錯,真的差點要了我的命,還好我技術不差,嘿嘿。」然後指著保溫箱,「金剛羅漢,收貨吧。」
包廂里,兩個中年大叔對坐,喝著香檳,相談甚歡。主菜終於到了,老王推著推車進來,上面盛著的菜是金黃香脆的金剛羅漢。
「龍哥,雷哥,請慢用。」老王一臉憨笑地把刀叉遞給了黑白兩道的大佬。他又望著金剛羅漢這壯實的一身肌肉,和上面阿豪帥氣的面龐,淚水模糊了視线,匆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