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回憶
我叫林少宇,今年才23歲,而我已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我現在正五花大綁跪在刑場上,等著執行法警向我的光頭上開槍射擊,結束我的生命,可是一年多以前的我還是一名警察,專門負責看押像現在的我一樣的死刑犯
死囚自白——刑場回憶 刑場上的回憶
,我短暫的人生真像是一場玩笑……
我出生在呂門縣的一個小村莊,小學初中一直努力學習,考上了市府的警校,17歲畢業後分配到呂門縣看守所當了一名干警,正是年輕有為,意氣風發的時候,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改變了我的人生。
那是去年五月,我負責看管的搶劫運鈔車的死刑犯范茂蘭在死前偷偷求了我最後一件事,它還藏匿了最後一萬元贓款,讓我取出來送給他鄉下的老娘,我當時本能地想到報告,可是眼前立刻浮現出了臨刑會見時他那衣衫襤褸泣不成聲的母親的身影,一時衝動就答應了他,他給我磕了三個響頭後欣慰地走上了刑場。我卻在心里打鼓,想來想去不能忽悠死人,於是謊稱家里有急事,請了假,取了錢,座上長途汽車前往范茂蘭海豐縣鄉下的家。汽車在半途停留是我透過車窗突然看見一個人,怎麼這麼像半個月前我接的犯人劉二林,我馬上意識到是不是劉二林越獄了,鄉下手機信號通不了我才沒有接到任何消息,不管怎樣,得把問題弄清楚。我便立刻下了車跟蹤他,一直跟著他到了一個小山村外的一處開闊地,我估計他也跑不了,便向他大喊一聲:“劉二林!”想不到他竟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撒腿就跑。這更加證實了我的判斷,絕對是逃跑的犯人。我想這下又一次立功的機會到了,便向他猛追過去,幾乎沒費什麼事便把他制服在地。可我當時是探親按規定不能帶手銬等警械,只好把他的皮帶解下來,把他的雙臂反剪起來。我拉起他,讓他跪在地上,他忙對我說:“我不是壞人。”我說:“你不是壞人跑什麼?跟我走!”我拉起他,向這個村子走去。這個村子不大,連個旅店也沒有。我想把他帶到縣城里去,但想現在天已經黑了,也沒有車,到了村部,找到村長,我出示了證件,又讓村長給我找一條結實的麻繩來。繩子找來後,我不由分說把他緊緊地捆了起來。我問村長有沒有可以關押犯人的地方。村長說只有一間生資倉庫比較保險,是鐵門,我就把劉二林關了進去。第二天一早,村長跟著我到倉庫去押犯人,進去一看,劉二林還低著頭睡著,可是推了半天他也不動,我搬起他的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只見他口角有很多白沫,臉色蒼白,已經沒有呼吸了。我嚇壞了,忙給他解開綁繩,用在警校學習的方法做人工呼吸,當我一切努力都沒有效果的時候,我幾乎絕望了。回頭看看村長,早已沒有了人影。過了一會兒,村長把所有的村干部都叫來了,問我怎麼辦。我問他:“你們這里有電話嗎?”他說:“鄰村有”我說:“沒辦法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去給縣公安局打電話自首”村長和村干部們立刻圍住我說:“還是我們派人去吧”我立刻明白他們是怕我一去不回,而讓他們擔責任,就說:“好吧,派你們的人去打電話報告縣公安局,說這里出了人命。”村長又說:“那你呢?”我明白他的用意,拿起捆劉二林的繩子,遞給村長,往地上一跪說:“你們誰會捆人,把我捆起來。”村長使了個眼色,一個中年農民上來,把我用逮捕犯人的方法捆了起來。我問他:“大哥,你當過兵?”他說:“是的,在看守所干過武警。”我說:“我也是看守所的。”我看他捆得比較松,就說:“為什麼捆這麼松?你沒訓練過捆綁?”他說:“都是自己人,做做樣子吧。”我說:“要捆就捆緊,這算什麼,我雖然犯了罪,但我現在還是警察,我命令你把我緊緊捆起來。”他按我的要求辦了,把我捆得很緊,雖然沒捆手,也已經動彈不了。我在呂門看守所曾捆犯人無數,這次輪到別人捆我了。他們把我身上的綁繩拴在鐵架子上,關上倉庫門出去了。我這才明白劉二林怎麼會捆上一夜就會死的,這屋子里有一股難聞的味,加上我捆他時繩子從胸前交叉,交叉的繩子剛好勒住了喉嚨,我又把他的手吊在鐵架子上,他只好低著頭,這樣繩子勒得更緊了,是窒息而死的。過了很久,門外聽到汽車的聲音,門開了,幾個武警走了進來,從鐵架上解下繩子,把我放下來,仔細地搜了我的身,沒收了我所有的隨身物品並 抽掉了我的褲帶,扒掉了我的鞋子,然後命令我跪下,把我的兩只手擰到背後合在一起,捆了起來,又在我兩腳間拴了根一尺來長的拌腳繩,這才提了繩子讓我站起。我明白,是要押解我上路了。我被押著小步跑到外面,武警把我架著上了囚車,命令我盤腿坐在地板上,旁邊就是劉二林的屍體,兩個武警一前一後地看著我並用腳踩著我的肩膀以防我不經允許站起來。到了縣看守所,我被架下囚車。他們給我上了8斤的普通腳鐐,沒有解開捆綁的繩子,關進禁閉號子。一關一捆就是三天中間只喂了我兩回吃喝,就是把一小盆玉米面糊糊從牢門下面的方口放進來讓我自己吃也不給我放茅,我的手被捆在背後沒法用,只好跪伏在地上舔吃,憋不住了只能尿在褲子里也虧了給吃得少要不還得拉在褲子里面。直到呂門縣公安局局長來到這里時,我才被從禁閉號里提出來,給我松了綁換成背銬,沒有讓我穿鞋,押著我蹚著鐐來到預審室,讓我在鐵的囚椅上坐下,盡管我已經餓得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了,他們還是用囚椅上的鐵鏈和擋板把我鎖好,又把我的腳鐐和地上的鐵環鎖住,呂門縣公安局局長在這邊副局的陪同下提審了我。局長先點了支煙給我放在嘴里然後告訴我,我抓的是劉大林,關在呂門看守所的是他弟弟劉二林,他們是雙胞胎,長得很相像,而我只見過劉二林一面,難免把人抓錯,並說會盡量會為我開脫的,讓我放心,一會就在這邊給我轉逮捕然後把我在這邊先押起來,讓我安心關押,積極配合這邊看守所對我的監押工作,老實服從這邊獄警的管理,他已經打過招呼了,這邊看守所會照顧我的,過些日子他就派人提我回呂門,對我的審訊工作也先在這里進行,讓我老實交代問題,積極配合政府,爭取輕判,但我知道法律的無情,我非法拘禁捆綁無辜公民致死了人命,是死罪,誰也救不了我了。這邊的副局問了我的基本情況,
讓我不要想太多不管以前是干什麼的既然逮捕了就是犯人了而且根據目前掌握的我的基本犯罪情況按規定應屬於重刑犯,要求我認清自己的身份安心監押,老實交代,,並告訴我作為重刑犯有相應的監押規定,要給我帶一些必要的刑具,押在這里和押在呂門是一樣的,只要我積極配合政府工作,他們不會難為我的。局長走後我被拉到走廊里,幾個警察和勞動號把我圍在中間打開了我的背銬讓我坐在地上脫光了上身衣服後再銬上背銬由勞動號給我剃了光頭,然後去掉8斤的普通腳鐐給我脫光了下身並扒掉了襪子,拉我站起來對我進行了入監檢查對口腔、肛門和雞巴查得很仔細,檢查完後他們拉我到一面貼有身高刻度的牆跟前,讓我赤身裸體地靠牆站直,給我打開背銬從前面銬上,又給我一張寫有“林少宇男 22歲X年X月X日逮捕”的紙張讓我舉在胸前給我拍了正面和側面的存檔逮捕照然後又給我換成背銬讓我坐到地上給我穿上下身的囚服,給我鎖上了15斤的重鐐,又打開了我的背銬讓我自己穿上上身的囚服,然後就不再用普通手銬銬我了而是從前邊給我鎖上了土銬子,這是重刑犯才戴的手銬,把兩手緊緊地銬在一起,動也不能動。一切收拾停當後,警察拿蓋了大紅章的逮捕證讓我簽了字按了手印,並對我宣布:“重刑犯林少宇!你被逮捕了!”然後叫我跪下聽一名勞動號給我宣講了監規,一名看守過來了解了我的基本情況並作了記錄給我核對無誤後簽了字按了手印,又命令我入監後要在一天之內把監規背熟明天一早提審我時他要檢查,然後給我宣講了重刑犯的監押規定宣告了我作為一名在押重刑犯的牢獄生活的開始,辦完逮捕入監手續他們拉我站起來,扔了一雙拖鞋讓我穿上,押著我拖著刑具關進了普通監房,雖然帶著刑具干什麼都不方便,尤其是睡覺很不舒服,但漸漸我也就習慣了,畢竟比禁閉號那三天舒服多了。經過了十幾天對我的反復提審和調查包括押解我指認現場,走訪案發地周圍群眾,這里公安局基本得出了結論,我犯有非法拘禁致死罪,而且由於當時不是我自己給公安局打的電話,不能認定為有自首情節,我也對自己所犯罪行供認不諱,親筆寫了供詞,並在審訊筆錄,指認筆錄,案件結論書上一一簽了字、按了手印。一天早上武警們來到關押我的監房里提我,讓我別穿拖鞋就光著腳出監,我出監後面衝牆蹲下,武警給我打開土銬,讓我脫光了上身後跪下,用逮捕繩捆了我,讓我跪在地上由勞動號又給我剃了一遍光頭後,押著赤膊捆綁的我光腳蹚著重鐐出了監區,把我押上了一輛囚車,在一家電影院門前實行了公開逮捕。還押後解了綁繩讓我穿好囚服又用土銬把我銬好後押我回監房關起來,這樣在看守所又關押了半個月,呂門縣來了一輛囚車和一隊武警要提我回呂門了。武警們把我手上的土銬和腳上的重鐐打開,讓我脫光全身把囚服和拖鞋交還看守所,從我被逮捕時沒收的衣物中揀出背心和內褲讓我穿上,但沒有給我穿鞋襪看來又得光著腳走了,不過這些天提審指認公捕都是光腳的,我也習慣了光腳走路,腳底大概也磨厚了,既然是犯人嘛好多事都由不得自己了只有好好適應,他們給我銬好背銬,用押解繩捆了我,給我鎖上他們帶來的相對輕便的押解鐐,和這邊辦完我的交接手續,找來勞動號再給我剃了一遍光頭後把我押出監區關進囚車里,押我回了呂門,先押到縣禮堂門前又開了一次公捕會,會場人山人海的還有好多是熟人,而我光頭光腳、繩捆鐐銬、一會低頭彎腰一會挺胸抬頭、一會跑一會跪的在大庭廣眾下表演,身上還穿的這麼少,開始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我跪伏在台上聽局長宣讀我的罪行和逮捕決定,兩名押我的武警使勁向後扳我的光頭好讓我始終揚著臉面對群眾,聽著聽著我也就想通了,要認清自己身份不同了嘛,人嘛路自己走事自己扛,該吃肉吃肉該吃屎吃屎,還是那句話作為犯人得適應呀。我把心一橫,不去多想,這也不是第一次被公捕了,讓怎麼樣就怎麼樣唄。好不容易挨到公捕會結束,我被押著跑下了台,然後步行押往不遠處的呂門縣看守所,順便也算游街示眾了,這時我的心態已經很平靜了,雖然我沒穿多少衣服,光頭捆綁,光腳蹚鐐,蹣跚而行,但前有法制宣傳車開道,身邊有威武的警察攙扶,後有大隊武警持槍護衛,這待遇也是一般人沒機會享受到的,也很威風嘛。在快到看守所的時候人,群中突然冒出來幾個小青年,頭發黃的紅的像雞窩一樣豎起,有的脖子上還掛著很粗的金項鏈。他又是打口哨又是鼓掌,有的還衝我叫喊“林管教!今天這發型好酷呀!”“少穿點好,省得上了火跑馬呀”“嘿!林管教,蹚著鐐子走路挺舒服吧。”我飛速把頭轉過去衝他們罵了一聲:“操你媽最舒服。”然後用足力氣向他們吐了口吐沫。身邊的警察趕緊把我的頭按住說:“老實點,都已經是重刑犯了,還想惹事。”我想想也是,都快要死的人了,何必跟這幫王八蛋計較,給自己的下輩子積點德吧。
終於又回到了我生活、工作了6年的地方,物是原物,人是熟人,而我卻從一個月前這里年輕的干警變成了關押在這里的重刑犯,威武的大蓋帽變成了鋥亮的大光頭,筆挺的警服變成了僅有的內衣內褲,黑亮的三節頭變成了光腳板,還多了勒緊雙臂的綁繩和腳下嘩啦作響的腳鐐,一個月真恍如一場噩夢。
我反捆著光腳蹚著鐐七八個刑警押著走進了監區,他們把我圍在中間,給我松了綁下了鐐,讓我脫掉了內衣內褲,照例對我進行了又一次入監檢查,然後悄悄對我說“小林,對不住了,我們也是奉命辦事。不急戴刑具,先洗個澡。”我說“謝謝哥哥們照顧,放心我押在這里一定不會給你們找麻煩的”勞動號們早在當地的大盆里打好了熱水,我在刑警們監督下洗完了澡,他們給我從里到外換上一身新囚服,又給我換了一雙新拖鞋,才給我砸上了20斤的死鐐,鎖上土銬子,押進了監房。我和被我多次捆綁的唐生曉、王大勇關在一間監房里,他們倆都不是重刑犯,沒有手銬腳鐐加身,而我卻戴著土銬和死鐐。我對他們說,以前捆他們太厲害了,對不起他們,希望他們原諒,誰知他們一點也不怨恨我,還經常幫我擦洗身子。入監後的第一個月我幾乎每天被提審,平均三天開一次庭,出出進進的經常要換綁繩,每次還押時身上經常有一圈一圈的繩子印,他們就經常幫我搓胳膊,使我很感動。這樣關了兩個月,他們倆被雙雙上了逮捕繩,捆綁著離開了監室,估計要被判刑了。臨走的時候,他們用沒有綁上的手摸了摸我戴著土銬子的手,算是告別。自他們走後,對我審訊工作也快告一段落了,提審和開庭很少了,重刑犯有規定沒判前無特殊情況不給放風,我只能每天在監房里坐著等天黑,躺著等天亮,悶得夜里經常跑馬,還好同監的兩個小孩得了看守的吩咐,要好好照顧我,總是搶著幫我換洗內褲,有時還把他們的內褲借給我穿。這樣又被關了兩個多月後的一天,早晨7點大喇叭里居然傳來了我的提監命令“十二監重刑犯林少宇准備提審!十二監重刑犯林少宇准備提審!”我興奮地從囚鋪上爬起來說“太好了,就當放風了!”,我蹚著腳鐐下地穿好拖鞋,用戴著土銬的雙手,整理了一下囚服立正站在監門前等候。不一會看守就來提我了,他先打開監門上的觀察口看了看監舍內的情況,然後喊道“重刑犯林少宇提審!”我趕緊高聲報告“報告政府,十二監重刑犯林少宇提審准備好,請求出監!”看守打開監門喊道“重刑犯林少宇出來!”“是!”我蹚著鐐出了監門來到走廊里,立刻面衝牆蹲下,等看守鎖好監門。
看到來提我的還有幾個武警,我心里又暗自高興,武警來了就表示要押我出所,不管是開庭、公處還是指認現場,總之我可以先座著囚車到街上兜一圈,看看外面的世界,一般人覺得這很平常,可是對於坐牢的犯人來說,尤其是對於我這個兩個多月沒放過風的重刑犯來說簡直是天大的美事,當然也有美中不足就是要捆我,可是
帶了兩個多月的土銬雙手都快長在一起了,讓繩子把胳膊綁一下也正好換換姿勢不見得不舒服。我蹲在地下先讓看守檢查我刑具的固定情況,看守一邊檢查一邊對我說“重刑犯林少宇,今天你宣判”我蹲在地上打了個冷戰,知道是決定我命運的日子來了。管他呢,先下了土銬捆上,出去賞賞街景再說,“報告政府,重刑犯林少宇保證老實配合法院對我的審判工作”我邊說邊迫不及待地把戴著土銬的雙手舉過頭頂,武警們把我的土銬打開,要我跪了下來,按開庭的慣例用逮捕繩捆我的雙臂,一個武警邊捆我邊對我說:“林少宇,你猜會怎麼判你?”我笑著回答“報告班長,肯定是飛缽缽(死刑)”他說“那你還笑,不怕死嗎”我說“怕也沒用,該來的遲早會來”“那我們可得把你捆緊了,免得你跑了,哈哈”他邊說邊使勁勒了一下捆我的繩子,我沒防備“啊”的叫了一聲說“跑是跑不了的,我腳上還砸著這麼重的死鐐呢走都走不快,怎麼跑呀,”旁邊的獄警照我後腦勺拍了一巴掌道:“重刑犯林少宇,把你也關了這麼長時間了,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對給你帶戒具有想法還是不習慣。”我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跪直了身子揚起臉對獄警說:“報告政府,我能想通,我所犯的罪行嚴重,政府給我戴戒具是按制度辦事是理所應該的同時也是對我的關心和教育,我是重刑犯政府給我帶手銬腳鐐一方面是為了限制我的行動自由保證監押安全同時也是為我著想打消我的多余想法防止我在關押中再次犯罪加重罪行,加代的戒具是管理手段也是教育手段是為了讓我時刻深刻明白自己的身份幫助我端正態度認真悔罪老實交待問題爭取寬大處理,我被關押半年以來生活上受到政府關心思想上受到政府教育對於監押規定和加代的戒具已經很適應了,除了安心監押,認真悔罪,老實交待,積極配合政府工作外沒有其它想法了,請政府放心,班長您盡管往緊里捆,我受得了”我被關在這里後天天受這些教育所以背起來當然很利索,獄警聽了很滿意道“好!想通了就好,給他捆執行繩捆緊了,再回來沒准就是死囚了,捆緊了受不了咋行”武警們於是又解開繩子換執行繩捆法這次給我捆得很緊雙臂提得不能再高了邊捆邊笑話我“林少宇讓你再胡說,這回怎麼樣提前出了紅差了,要不要把雞巴也給你捆起來?哈哈”我被捆得只有出氣沒進氣光頭上出了一頭汗只能陪笑搖搖頭說不出話來,他們捆完我,看我確實疼得不行了就讓我跪在原地休息了一會,他們在一邊抽了支煙,過來問我“怎麼樣還行嗎?”我勉強小聲說“報告班長我沒事受得了”武警們就提著綁繩把我拉起來,兩個武警押著我蹚著鐐出了監區,把我架上了一輛囚車,讓我坐在囚倉中間座位上,把我的腳鐐跟囚車地板上的鐵環鎖住,然後坐在兩邊押著我,囚車呼嘯著開出了看守所開向了法院。一路上我使勁抻著脖子透過車窗上的鐵柵欄向外看,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看著外面穿紅掛綠女人們我興奮的雞巴都硬了,根本感覺不到胳膊被綁繩勒得生疼。囚車到了法院,武警們打開鎖住我鐐鏈的鎖,架著我下了囚車,押進了刑事庭。在候審室里他們先檢查了我腳鐐的固定情況然後給我解開繩子,換成了手銬,我趕緊活動一下被捆得發青的胳膊,按武警們的命令坐在了地上,一般要等半個小時左右才上庭,在這段時間我可以坐在地上抽幾支煙,回味一下剛才大街上的見聞,我邊大口的吸著煙邊隔著囚褲撫弄著硬如鐵棍的雞巴,這是我最爽的時候。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不一會法官就在法庭上喊“帶被告人林少宇到庭!”兩個法警就走過來拔掉了我嘴里的煙,拉我起來,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押我上庭。我就被他們推搡著,伴隨著腳下“嘩啦嘩啦”的腳鐐聲,挺著高聳的褲襠,昂著鋥亮的光頭,走進了法庭。法警們扶我在鐵柵欄圍著的被告席上站好,然後鎖好了鐵柵欄的鎖,在被告席兩邊的椅子上坐下。我開始接受最後一次審判。正如我所料的,我被判了死刑。我當庭表示不上訴,被押回了看守所中等待死刑執行的一天。宣判還押後我就按照監押新判死囚的規定被采取了嚴管措施,一直被反銬著雙手,只有在吃飯時才打開背銬從前面銬上,在看守監督下吃完飯後立刻又被反銬上,腳鐐的鏈子被鎖在囚鋪板上的鐵環上,我整天整夜都下不了鋪而且規定不經請示不許站起來,只能坐著或躺著,手也沒法用,干什麼事包括拉尿都得靠同監犯們幫助,看守們輪流每天來監舍里提審我,每次都是兩人以上還帶著電警棍,照例先是大喇叭里喊“十二監死囚林少宇准備提審!十二監死囚林少宇准備提審!”同監犯人就趕緊扶我起來盤腿坐直然後給我整理好囚服。看守們來後先打開監門上的觀察口看監舍內的情況,然後喊道“死囚林少宇提審!”我坐在囚鋪上高聲報告“報告政府,十二監死囚林少宇提審准備好!”看守們進來先檢查我刑具的固定情況,然後就坐下來跟我談心,然後讓同監犯們匯報我的監押情況,最後鎖門走人。這樣大約兩個星期後認定我的情緒還很穩定就給我取消了嚴管,給我下了背銬砸上了土銬子,腳鐐也不用鎖住了,可以走動,生活基本可以自理,每兩天在預審室提審我一次談談心,每三天還可以放一次風,我過上了正常的死囚生活。這樣又關了三個月後的一天看守帶著幾個勞動號進了監房,對我說:“死囚林少宇,今天給你洗個澡”,我明白自己的死期快到了點頭道:“謝謝政府關心”。他們給我砸開了土銬子換上手銬,先給我抽了支煙後給我又剃了一遍光頭,然後讓我坐在囚鋪沿上,勞動號們把我圍住,打開了我的手銬,早已在背後的兩個勞動號立刻一左一右抓住我的兩只手,然後他們幫我把上身的囚衣脫光,又從鐐環縫里把下身的囚衣褪光,抓住我手的兩個勞動號拉著我站起來光著身子趟著腳鐐走到監房中間,勞動號抬進來一澡盆熱水扶我站進去給我洗了起來,抓住我手的兩個勞動號則始終一動不動的夾持著我。洗完後勞動號們扶著我走到監房最里面的牆角讓我面衝牆站著給我擦身子,此時抓住我手的兩個勞動號有意無意地從兩邊把我的上半身夾住。其實我不用回頭也知道,他們抬進來一張特殊的鐵床,這床四角都有可調整長短的鏈銬,中部和上部各有一條鐵鏈,床板上釘著棉褥子但中間有一個籃球大的圓洞,這是專給臨刑死囚睡的床,我們叫他“逍遙床”。他們放好床後讓我轉過身,幾個就拼命往床邊推
我,我光著腳趟著重鐐險些被推倒,看守對勞動號們吼道“你們慢點!”又對我說“我們也是照章辦事不得已呀,你配合點”,我自己趟著重鐐走到“逍遙床”邊光著身子躺了上去,光屁股正好從床板中間的圓洞里露出來這是為了方便我拉屎,我伸直四肢讓他們鎖住拉緊,他們又用那兩根鐵鏈把我的胸部和腹部鎖在床板上,然後開始給我插尿管,這是為了方便我排尿,早聽人說插尿管這罪不是人受的,今天一試果然疼得可以而且很刺激讓人極端想射,我不想在他們面前丟人,使勁深呼吸忍著,沒有叫出來,也沒有射出來。尿管插完我的雞巴也硬成棍子了,勞動號們壞笑著把一條棉被蓋在我身上,把一個糞桶接在我屁股下面就都出去了,看守又把同監的犯人們集合起來安排了一番,就鎖門走人了。我就這樣一動不能動躺在“逍遙床”上,喂水喂飯倒屎接尿都由同監的犯人們伺候,他們還要輪班24小時的看守著我,我不好意思地對他們說“辛苦兄弟們了,不過我這樣活不了幾天了,就要飛缽缽了”他們也很同情我,輪到看守我的時候就陪我聊天給我講些葷段子解解心寬,一天夜里同監的小孩還冒險幫我打了一回手槍,雖然插著尿管很疼,但是那爽的感覺也是從來沒有體會過,我不敢大聲叫只能哼哼,由於尿管的阻滯,“射”的過程感覺很難很長又很爽,那種感覺傳遍了全身我急促的喘氣,渾身出汗,好像要虛脫了,從開始射到射完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這是我這輩子最後的也是最爽的一次射精,等我鎮靜下來,看到那小孩滿手都是我的精液,我說“別擦了,給我吃了吧”他愣了一下把手伸到我嘴邊,於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嘗到了自己精液的味道。十天後的一個早上5點多鍾,看守們進了監房對我說“死刑犯林少宇,今天你出紅差!”,看守們先檢查了我的腳鐐的固定情況,然後松開了鎖我手腳和胸腹的鏈子,把我從“逍遙床”放下來,讓我光身光腳趟著重鐐走了兩圈又站著稍微活動了一會又後給我銬上背銬,兩個警察夾持住我的光身子,一個蹲下給我拔尿管,沒想到拔比插還疼還刺激我疼得兩腿哆嗦,精液隨著尿管滑了出來,沒人笑我或罵我他們給我打開背銬從前面銬上,扶我慢慢坐下,扔給我一團紙讓我自己擦干淨。並對我說“輕輕揉一揉會好些的”,我要死的人了也不顧羞恥了,光著身子坐在地上揉了好一會雞巴才仰頭對他們說“好了,走吧”他們拿出我家里送來的鞋襪衣褲給我打開手銬讓同監的犯人們幫我穿上,給我反銬上雙手拉我起來,押著我趟著重鐐來到走廊里,要我坐在地上,幾個看守端來一盆有酒有肉的早飯,給我松開反銬在背後的雙手,從前面銬上,讓我吃了一點,馬上又給我反銬上了雙手又點了根煙放在我嘴里給我抽,一根煙剛抽了一半,法院、檢察院的人就來了,他們在一旁耐心的等我把一根煙抽完,才過來給我驗明正身,向我宣布了死刑執行命令,打開我的背銬從前面銬上讓我簽了字按了手印,接著給我一張寫有“非法拘禁致死犯林少宇執行槍決”的紙讓我舉在胸前給我拍了照,又給我反銬上了雙手,一個法官捧著記錄本蹲在我面前對我說:“死刑犯林少宇,你有什麼遺言可以留下來,我們替你轉達”我搖了搖頭,他就站起來走了。又來了幾個帶槍的武警,把我圍在中間,兩個武警上來給我打開背銬,讓我跪在地上,用執行繩把我捆了起來。他們原來都是我認識的同事,看得出來他們也不好受,一邊捆綁我的胳膊時一邊對我說:“哥們,一路走好,我們給你送行了。”照規定,死刑犯人的脖子上還應該捆一根細繩子,以防犯人在臨刑時喊叫的,但他們沒有給我加這道繩子。只是按照規定捆得很緊,兩手提得很上。把我捆好後,又讓我坐下來,兩個勞動號拿了鐵砧和鐵錘給我砸下了死鐐。武警在我兩膝間拴了根一尺來長的拌腿繩又拿了兩根細繩子把我的褲腿扎起來,這是為了防備我在公判會上尿褲或拉褲的,武警捆綁我完畢拉著我站起來,押著我向外面走,我趟了幾個月20斤的死鐐,已經適應不了沒腳鐐的行走,加上雞巴疼的厲害,一邁步就腳下絆蒜還好有拌腿繩拴著,武警駕著,才沒有摔倒。我被押到一輛囚車前交給准備送我去死的法警們,他們用一副板銬把我的雙腳銬在一起把我拖上了囚車讓我跪在囚倉中央,他們則坐在我周圍幾只腳踩在我背上和光頭上使我跪伏在地板上動也不能動,囚車向公判會場開去……囚車從後門進到會場,我被法警們架著胳膊拖下囚車直接拖向主席台後台,路上拖我的法警們告訴我這次全市一共要判30多人其中有三個是死刑,我們死刑犯最後上台在後台等,其他的犯人都在台下等。在後台我看到了和我一起去死的兩個哥們,他們倆都很年輕,也都剃著光頭,五花大綁著盤腿坐在地上抽煙。我被拖到他們旁邊法警給我打開腳上的板銬,命令我挨著他們盤腿坐下,押我的法警也給我點了一只煙,我猛吸了兩口精神鎮定了許多。我歪頭打量那兩個哥們,挨著我的一臉忠厚,只顧低著頭抽煙,那邊那個倒是長得很俊,嬉皮笑臉東張西望的。我問那挨著我的“嗨,哥們,哪里的,犯啥事呀?”他頭也沒抬不理我,那邊那個卻趕緊大聲說“大哥,我叫王立英,是海豐的今年19了,輪奸幼女的主犯,我兄弟們都在外面綁著呢,他媽的都是有期就我一個飛缽缽!他叫王海鵬,和我一個縣的,今年18,搶劫殺人的,大哥你呢?”一聽他是花犯我有些厭惡不想理他,可又一想什麼花不花的,還不是跪在一起挨槍子兒,也算有緣的。“我叫林少宇,呂門的22了,非法拘禁致死人命”“啊,我聽兄弟說過你的事,你可真夠冤的,上訴了嗎”“沒有,你上訴了?”“我沒有的,我是花犯,在號子里天天受整治,生不如死呢,我就盼著早點解脫呢,他上訴了,他也冤,殺了個老頭才搶了50塊,可惜沒給他改緩”“什麼冤不冤的,都什麼時候了”我的煙抽完了,押我的法警又給我續了一支,我便只顧吸煙不理他了,他便又和旁邊的法警沒話找話。過了不知多長時間,法警隊長進來喊“死刑犯准備!”我們便被拔去了嘴里的煙,提著綁繩拉起來,押到上場門前排隊站著。這時法警隊長拿著我們三個人的亡命牌走到我們跟前,我們順從地低頭讓他給我們各自掛上,每塊亡命牌大概半米見方,是在木板上糊的白紙,很有些斤兩,加上是用鐵絲栓的,掛上後勒得脖子生疼,亡命牌上我們的名字都打了大紅叉,可能是剛寫的,紅墨水在往下流,就像是我們的血。法警隊長給我們掛好亡命牌後說:“你們三個今天都是宣判死刑並執行,你們剛才在看守所都是驗明了正身的,現在誰還有問題嗎?”王立英嬉皮笑臉的說:“報告政府,我沒問題,就等著飛缽缽了”王海鵬和我也都搖了搖頭,法警隊長說:“沒有就好,一會上了台你們三個死刑犯一切行動要聽押解你的法警指揮,絕對不許亂動和喊叫,不許低頭也不許左顧右盼,要認真聽宣判,如果有什麼問題也不許當時提出來,要等下了台再向押解你的法警反映。另外要把心態放平靜,遲早都有這一天嘛,別怕也別激動不要當眾出丑,你們三個死刑犯都聽明白了嗎?”王立英說:“報告政府,您放心,我保證不會在群眾面前尿褲的”王海鵬和我也都點了頭,又過了一會只聽台上喊道“把死刑犯王海鵬、林少宇、王立英押上來!”我們便被推搡著踉踉蹌蹌地跑上了宣判台,我們被五花大綁著站在台前,我站在他們兩人中間,兩個法警把我的胳膊緊緊地抓住。我看著台下攢動的人頭,意識忽然模糊了仿佛聽不到法官宣讀我們的罪行,也看不到台下觀眾們的指指點點,我感覺自己好像在飛,好像又得到了久違的自由。“把非法拘禁致死犯林少宇,綁赴刑場,執行槍決!”一聲宣判如此清晰地在耳邊響起,我突然如此實實在在地感覺到“我要死了!一切都完了!”我感到一陣眩暈,身上一下子沒了一點力氣,視覺、聽覺、觸覺、思維都變得模糊而斷續,法警將死刑標往我背後的綁繩里使勁插,渾身呼地一下全是冷汗,拖著我跑下宣判台,頭疼得厲害,不疼了,推著我跑,惡心,使勁跑,想拉屎,惡心得厲害,站不住了,不能尿也不能拉丟人,在使勁拽我,我尿了嗎,要摔倒,想尿,真想吐~~~,一輛刑車前,車上的法警,“抓住捆他的繩子,使勁!”,把我提上了刑車,我站在了車箱的最前面示眾,兩個法警仍然一左一右抓住我的胳膊,我似乎漸漸恢復了,剛才就叫“靈魂出竅”吧,我不能彎腰看只好問押我的法警“哥們,勞駕,剛才我是不是尿褲了”他說“沒事,沒尿,你放寬心,沒啥大不了的”我深呼吸了幾下感覺舒服了很多。有一個法警還理了一下捆我的繩子,把我的綁繩弄得好看一些,我覺得以前死刑犯游街示眾時並沒有過這樣的要求。刑車開動了,按往常的規矩,載著死刑犯在市區游行一周。抓住我胳膊的法警一邊使勁向後扳我的頭好讓我始終揚著臉一邊小聲對我說:“哥們,對不住了,我們也是奉命辦事。你如果實在難受,我們可以幫你松一下繩子。”我說:“謝謝,我不要緊,受得了,不用松繩子,免得你們受牽連。”於是我們不再說話,汽車慢慢穿過一條條人山人海的街道,一邊讓群眾們看清這三個要去死的死刑犯的面容,一邊將我們慢慢拖向死亡。刑車最後出了城,加快速度往郊區的死刑場開去。到了刑場,兩個法警把我拉下車,抽掉背後的標牌,讓我跪在劃有一條石灰线的地方由法院監刑的人員給我們留了生前的最後一張照片,這時按照本地刑場上的風俗,參與行刑的幾個法警輪流過來從背後踢我們每人幾腳同時嘴里喊著“死好了啊!死好了啊!”據說這是為了行刑順利,讓我們挨一槍就死,同時也讓死人弄不清究竟是誰對自己開的槍,他們踢得很使勁,可我根本感覺不到疼了,只覺得身子在一下一下劇烈的震動,法警們還沒踢完,王立英突然大哭起來同時尿了褲子,我一邊挨踢一邊看著他的慫樣竟然笑了起來。挨完了踢一直沒說話的王海鵬突然問我“林大哥,我們會有來世嗎”我盯著他的眼睛回答“兄弟,來世做個好人吧”。
“死刑犯,各就各位!”一聲號令,我被兩個法警押著,踉蹌地朝前面一根石灰线走去,雙腿一彎,跪了下來,等待著死神的到來。天陰沉沉的,四周死一般寂靜,好半天,沒有一點動靜,除了三位法警用帶著刺刀的槍對著我們外,其他法警都在比較遠的一處土坡旁邊在抽煙。我被五花大綁著跪在這滿是青草味的山坡上,好像不是來接受行刑的,而是來看風景的。我一邊等待著執行死刑的命令,思緒一邊飛到了過去……我想,從捆人開始,到自己被捆結束,是不是也是一出完美的戲劇呢?是不是一種報應呢?
“行刑手,各就各位!”一聲號令,打斷了我的沉思。背後,響起了拉槍栓的聲音。
“預備,射擊!”隨著一聲令下,我覺得馬上要響起的槍聲是那樣的遙遠,又是那樣的清晰。被我五花大綁的劉大林就跪在我的前面,還有被捆綁著的唐生曉、王大勇、,也跪在我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