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如此,但那天的景象還是在我腦中徘徊,我可能永遠忘不掉。”
\t“你是說,一年前的輝針城嗎?”
\t“是的,那也是難得能讓我印象深刻的事。”
\t異變沒開始的時候,這里還算祥和。一日黃昏,夕陽最後的光照在地上,輝針城的門卻被敲開。這個時候拜訪,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果然是你,我還在想那個討人厭的家伙會這個時候拜訪...”我站在門前,身上有些傷口,不屑一顧的調侃著:“針妙丸,你還真是讓人討厭啊。”隨後像回家一樣踏入輝針城。
\t這里還是老樣子呢,自從下克上異變之後它就沒再怎麼改變過。
\t“喏,你的房間還在。”針妙丸掀開那個簾子。“很好,這里看起來糟糕透了,不過我喜歡!”兩只手碰在一起。夜晚有些冷,不過輝針城很暖和。睡在地板上,不,應該是天花板,但現在被當成地板的天花板上。
\t清晨,令人不爽的陽光照在我的房間,針妙丸拿著一封信發著呆。“什麼啊,讓你看這麼久...”我一把奪過信件:
\t“針妙丸閣下,本人是有頂天的最高領導者,目前有頂天正需要你的輝針城。請務必在明天早上之前給出答復,過時不候。”
\t“真是討厭啊,沒什麼實力還裝腔作勢的。”我不屑一顧額把信丟在了地上。“我是不會把輝針城拱手相讓的!”“這才是我認識的針妙丸啊!”說罷,我把信丟進火爐。
\t晌午,來取信的天人使者登門,態度傲慢又囂張,絲毫沒有一點談判的感覺。“這家伙從進門開始就這麼囂張跋扈,真讓人不爽啊!”忍無可忍的我抓起他的頭,重重的砸在桌角上,聽那個聲音,頭骨碎裂了。“告訴他,輝針城我們不會借的,一天也不會。”“我們這麼拒絕,真的不會被報復嗎?”“放心,我會不會對你這個討厭的家伙棄之不管的。”天黑了,我與針妙丸吃過飯後就早早去休息了,互道晚安後回了房間。夜里很寧靜,滿月的月光隨著山風照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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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輝針城里開始越來越熱。溫度越來越高,有一股淡淡的煙味,待我被嗆醒,輝針城最上面已經著火了,大火咆哮著吞噬一切,可憐的受害者們的皮被烤焦,體內水分大量流失,短暫的烤肉味以後化作黑炭。“針妙丸!”我喊了一聲,不過沒什麼人應答。天降甘霖,澆滅了大火,針妙丸手里拿著萬寶槌站在房頂上。這時,天上掉下來一些黑漆漆的東西,“針妙丸!危險!”可來不及了。針妙丸的頭被壓在里面,只剩下小腿還在外面掙扎,萬寶槌也因為剛剛的突然襲擊掉落到下面,輝針城現在門戶大開。我想去救她,可胳膊已經被死死壓住,仔細看那些壓住我們的東西,是一具具屍體,看起來死亡三四天了,發出淡淡的腐臭味與血腥味,屍體各個死狀慘烈。內髒被掏空的,被擠壓成兩節的,斷肢到處都是,內髒與血液滿地都是,可上面傾倒的動靜沒停過。針妙丸被壓在那里面,不斷的掙扎著,兩只腿不斷的撲打,可無能為力,喘氣聲與哭嚎聲穿過層層障礙傳出。漸漸的,漸漸的她沒了動靜,一切又死寂起來。屍體不知道堆了多少層,而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針妙丸慢慢被壓死,無能為力…我的手被壓住,連帶著胳膊。痛苦扭曲了我的臉,那些屍體釋放出濃濃的黑色迷霧,籠罩在這里。
\t“我...我活過來了...”屍體堆里,一個身影開始活動,她摸了摸脖子上縫合的痕跡,“衣玖...果然你不會離開我……”她變態的親吻著一具屍體,隨後,朝著輝針城的出口走去。
\t我緩緩睜開眼睛,胳膊還在痛,可眼前沒有溫暖的光,沒有祥和的景象。殺戮,屍體,黑暗,恐懼填滿了這里。一座座屍山,一堆堆骨灰,漆黑的屋內只能勉強看到東西,光已經沒有用了,它照不亮這黑暗。血腥味鋪面而來,狠狠的往鼻子里鑽,滴答滴答,血液滴在地上的聲音清晰無比。針妙丸已經死了。被埋在一堆屍體里,窒息而死。緩緩站起來,疼痛的胳膊還是把我死死拴在地上,它被壓住了,淤血到了手肘處,它就像根繩子一樣死死的在哪。“可惡,如果再不離開...”我看著周圍,拿起一旁的肋差重重的斬下,胳膊永遠留在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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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如果同伴死了,就替她活著,如果希望消失,就尋找出路。”
\t我,做到了。
\t傷口處的血不斷噴出,陣陣劇痛不斷刺激著我,骨頭和肉被整齊的斬斷,可以看到胳膊里的組織分布。看著腳下的屍體堆,它們踩起來軟軟的,濕噠噠的,還不斷發出黏糊糊的聲音,我知道那是什麼,可如今這些東西滿地都是,別無選擇。好像萬寶槌被壓在下面。手臂的斷面流著血,如果不處理很快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萬寶槌可以救我。強忍住那令人作嘔的味道後,一頭栽進屍體里,手里的武器不斷的撕裂那些肉。氧氣的維持還算可以,我睜著眼,絲毫不顧及自己身上髒兮兮的各種液體與物質,用手扒開那些肉。一條腸子,一塊胃,一只心髒,發出難聞的味道,而我就在這其中,整個人被包裹著,又濕潤又黏滑。慢慢的見了地板,一個金色的小玩意在那里格外顯眼,穿過,斬開無數屍體之後,手觸碰到了它,金光閃閃的希望,萬寶槌。可氧氣已經嚴重不足,我開始頭昏眼花,意識逐漸模糊,最後暈了過去...
\t不知怎麼回事,正邪活了下來。
\t不知過了多久,正邪從一堆屍體中睜開眼睛,萬寶槌還在身旁,胳膊也長了回來。可它的樣子很奇怪,周圍很黑,她什麼也看不到。從屍體中死里逃生後,輝針城早已遍布黑霧,不慎吸入讓她的頭有點暈。屆時正邪已經倒在地上,但意識尚且清醒。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像被燒紅的針扎一樣疼,奇怪的不適感不斷衝擊這她的大腦,似乎每個部位都在分崩離析,強烈的嘔吐感刺激著她,嘔吐物帶著血液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