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殉葬(上)
序章
非洲 熱帶草原
非洲草原,除了獅群、羚羊、斑馬以外,還存在著一個神秘的部族——瓜維拉哈瑪部族。
這個部族的存在至少有上千年了,卻鮮為人知,他們的部落地勢凶險,環境惡劣,周圍又布滿了危險的毒蟲猛獸。因此很少有探險家或動物研究者、旅行團願意前往。
瓜維拉哈瑪族人行為詭異,性格暴躁好斗,僅有極少數的當地人願意與之來往。進行一些簡單卻可怕的交易。
賽曼就是其中一個。他開著吉普車,趁著天還未亮,前往了瓜維拉哈瑪部族的聚落附近。
在那棵熟悉的、巨大的波巴布樹下,接洽人已經等候在那兒了。
接洽人是部落酋長的長子,他裸露著上半身,用獸皮裹著下體,脖子上掛著的、耳朵上戴著的是各色各樣眼花繚亂的骨制裝飾。
在他背後是4個手持長矛的瓜維拉哈瑪族人。
他們都在等待著賽曼的到來。
賽曼停下了車,走到了酋長兒子跟前行了一個禮。
“你來晚了。”酋長兒子似乎有些生氣。
“請原諒,我必須要避開那些‘韋羅斯’。”賽曼熟練地用瓜維拉哈瑪語與酋長兒子交流著。
“韋羅斯”,是瓜維拉哈瑪族人對於“現代人”的稱呼,意思是“身披蛛網的人”,他們覺得現代人身上穿著的衣服像用蛛網編織的一樣。
賽曼打開了吉普車的後備箱,指了指里面隨意地說:“來驗驗貨吧。”
吉普車的後備箱里,赫然塞著兩個年輕的姑娘。兩個女孩一個是中國人,一個是歐洲人。
兩人都光著身子,被繩索綁了個結實。她們倆躺在里面,痛苦地扭動著身子。塞著嘴無法說話,只能模糊地嗚咽著。
“這頭白皮豬,來自一個叫‘英國’的國家。”賽曼指著那個白人女孩說,“是我從志願者協會騙來的,我騙她說來非洲支援貧窮她就信了,非常單純。”
說完他又指著那個中國女孩說:“這頭黃皮豬是我在一家孤兒院里搭訕騙來的。處女,值得你出個好價格。”
酋長兒子對這兩個“貨物”非常滿意,他點了點頭,吩咐手下人把這兩個“貨物”帶走。
那4個瓜維拉哈瑪族人聽了命令後,將車里的兩個女孩子揪了出來——兩個姑娘知道這些原始人不是善類,也清楚地預料到自己將遭遇很悲慘的事情,因此兩人拼命掙扎,喊叫。
然而,“HELP!!”和“救命!!”都因為塞在口中的布料,音量大打折扣,嗚咽的哼叫消失在了這百公里沒有人煙的茫茫草原上。
族人們把兩個五花大綁的女孩裝在獸皮袋子里背走了。酋長的兒子卻沒有走,他從懷里掏出了一枚精致的小陶壺,那是瓜維拉哈瑪部族祖上傳承下來的小物件。
就這麼小小的一個陶壺,賣到黑市上就是古董,炒作一下可以說成瑪雅文明的遺落文物,價格高到足夠賽曼過上3、5年花天酒地的悠哉生活。
事實上這東西在聚落里一點也不值錢,家家戶戶都有百十來個類似的東西,隨便一找就能從這些人販子手里換幾個奴隸。
賽曼接過小陶壺,寶貝似地親了一口,說道:“願偉大的樹神保護你。”
“你也是,賽曼。”酋長兒子回禮道,“下次你再來送貨我就不給錢了。”
“當然,當然——這次的報酬足夠我給你們白送50個人了!……明天有個人販子會賣一批越南貨來非洲,日落之前還在這里等我。”
賽曼回到了車上,發動了引擎。
臨走前,他搖下車窗問道:“順便問一句——今天酋長大人為什麼沒有親自來呢?”
酋長兒子嘆了口氣:“我父親去世了,明天就要為他舉行殉葬儀式。”
“哦,天哪。願樹神大人保佑他。”賽曼說著,驅車離開了。
1.
天蒙蒙亮,姜珊就醒了過來,開始為她的主人准備早飯。
她全身赤裸,緩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把蓋著的獸皮毯子披在身上,打了幾個結,當作了衣服,勉強遮蔽住了乳房和下體——然而遮不住的,是她圓鼓鼓的肚子。
她懷孕了,看肚子的大小,她自己推斷大約有5、6個月了。
照理講,身為孕婦的她應該休息,少干粗活重活,然而在這里並不是這樣的——
她不敢休息,也不敢偷懶,因為她不想死。
4年以來,她看到過太多血腥的虐殺場面了。4年前,她20歲,那時她還在讀大學,趁著假期和好閨蜜來非洲自由行,卻在城市的小巷子里被人劫持、綁架。
然後,她和閨蜜就被一起賣進了這個部落里。
她們逃跑過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成功的,不是掉進了陷阱里,就是被族人發現,抓了回去。
這些原始人脾氣很暴躁,挨打是肯定避免不了的,但這都沒能阻止兩人逃跑的念頭。
直到某一天,她們再次因為逃跑被抓,而那非洲人似乎因為不耐煩,一刀砍下了閨蜜的頭顱。
姜珊看著昔日的好友人頭落地,鮮血決堤……她當時嚇得小便失禁,嘩啦啦地尿了一地。
後來,那些人把無頭的屍體放在了火上烤,成為了他們的午餐。
從那以後,姜珊再也沒逃跑過。並且乖乖地做了4年的奴隸。
這4年以來,挨打挨罵都是小事。
她流產過1次;
被鞭子抽昏過5次;
被烙鐵燙過3次;
給同為奴隸的其他女孩子接生過3次;
參加新年的活動3次;
被自己的主人轉賣給別人2次;
還有2次被砍了手指,只是因為她的主人想要一串骨頭手鏈。
想到這里,姜珊眼淚不停地流,她看了看少了無名指和小指的左手,擦了擦眼淚,不敢讓人看到她在哭,繼續准備主人的早飯。
幾塊醃制的斑馬肉,一塊白人女孩的大腿肉,放在小火堆上加熱。配上一杯發酵的怪味飲料,和一種紫色的野菜——這麼多年了,她一直不知道這種野菜究竟是什麼東西,只知道瓜維拉哈瑪人叫它“卜卜多斯”。
姜珊把早飯准備妥當,端著陶罐來到了主人的床前。
這是她第三個主人了,是個年輕的小伙子,實際年齡或許比她還要小。
她爬上了床,借著主人的晨勃開始早安咬。
而這很快也把她的主人弄醒了。
見到主人醒來,姜珊很是識趣地轉過了身,翹起了屁股等待主人的“恩賜”。
非洲人都擁有著粗大且長度驚人的陽具,姜珊的主人也不例外。
年輕的小伙子正是性欲旺盛的年紀,他坐起了身,後入式進入了姜珊的身體,開始每天早晨的交歡。
在這個部落里,“後入式”是與奴隸性交的姿勢。只有與部落中的非洲女人才用正常位。因此,這麼久以來,姜珊從未體驗過正常位的性愛,永遠都是後入式……她也習慣了。
每次交歡的時間都要很久,久到姜珊為他准備的食物都涼透了,久到太陽升起,將陽光透過草屋的窗戶照亮屋內……他的主人才將一腔熱液射進她已經懷孕的身體里。
“你太松了!我還不如把你賣了,去畜棚干那些白皮豬!”
那小伙子撤出了她的身體,咒罵著一腳把姜珊從床上踹了下去。
姜珊聽得懂,幾年的奴隸生活,瓜維拉哈瑪語她也多多少少學會了。只是主人的這句話讓她心頭一寒……她聽說過懷孕的奴隸如果被賣,下場會很不樂觀。
盡管害怕,她還是捧起了裝著食物的陶罐,捧到了主人面前,熟練地用瓜維拉哈瑪語說:“請您用早膳,我的主人。”
主人毫不客氣地奪過了罐子,用手抓著食物吃了起來,吃相要多不雅有多不雅。
“滾出去干活吧!晚上我就去把你賣了。”
“是……”
姜珊低著頭,站起身來,把剛剛弄亂的獸皮衣服又整理了幾下,餓著肚子離開了草木屋——又是一個沒有早飯的早晨。
2.
天已大亮,部落的街上已然忙碌了起來,有黑人,有或赤裸或披著獸皮簡單蔽體的黃種人女孩……就是沒有白人。
在這個部落中,白人是牲畜,她們不配站起來,不配被養在人家里,不配吃正常的食物,不配穿衣服,不配工作,不配說話……所有的白人女孩只配呆在一個地方,“畜棚”。
黃種人女孩們的地位相對白人女孩們要好上不少,起碼她們是可以被私人飼養的奴隸,還可以工作;可以睡在地上,而不是籠子里;如果表現的好,還會得到穿衣服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除非犯了大錯,不然也不會被輕易殺掉。
但是奴隸終歸是奴隸,亞洲人女孩如果長時間沒被人領養就會落得跟白人女孩同樣的下場——被關進畜棚,或是更糟的下場。
薛舒婷就是這麼一個倒霉的亞洲女孩,她懷孕8個月了,因此沒有人願意買她,她就被選中成為了第二天酋長殉葬儀式的祭品。
她被關在倉庫中,一個狹小的籠子里,挺著大肚子艱難地蜷縮著,默默流淚。
在她周圍是另外幾座籠子,里面也同樣關著幾個白人、黃種人女孩,她們都是第二天殉葬儀式的祭品。
她知道自己明天就要死了,又是緊張又是害怕,無論怎樣被當做祭品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她只能安慰自己,死了就解脫了,這悲苦的奴隸生活早些結束更好。
就在這時,姜珊走進了倉庫的棚屋——她的工作就是打掃部落里的各個畜棚,照顧奴隸。
她不認識薛舒婷,部落里的亞洲奴隸女孩有一百多人,她不可能都認識。
倉庫里堆著十幾座籠子,關著有黃有白十來個女孩子,但姜珊最先選擇了薛舒婷——大概是因為她自己和薛舒婷都是懷孕的人了,有同病相憐的感情吧。
“來,出來上個廁所吧。”姜珊打開了籠子——把便桶擺好。
薛舒婷很聽話地爬了出來,坐上了便桶毫不避諱地方便起來。
她臉上在流淚,姜珊替她把眼淚拭了下去,遞上了松軟的草莎樹皮——在這里,這就是廁紙。
“你自己能擦嗎?”
“可、可以……”薛舒婷接過了廁紙,沒有什麼害羞的心理。她擦淨了下體,把樹皮扔進了便桶,然後非常自覺地趴在地上撅起了屁股,讓姜珊用清水為她清洗。
兩個人都習慣了照顧別人和被人照顧。
清洗干淨後,姜珊習慣性地拍了拍薛舒婷的翹臀:“好了,回去吧。”
重新被關回了籠子里,薛舒婷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她一把拉住了姜珊的手。
“姐姐?”薛舒婷叫道。
姜珊一愣,她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稱呼了,不由得有些激動:“怎麼了?”
“我……我……我是祭品,我明天就要死了……”薛舒婷說著,盡管她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但是眼淚卻還是流了下來,“我……我希望……如果你能活下來,並且逃走的話……能不能幫我帶句話。”
聽到這姜珊也流下了眼淚,她多麼希望她能夠辦到啊,但是很可惜,她四年前就放棄這個打算了。
但是她不忍心拒絕這個馬上要被虐殺而死的女孩,她答應道:“好,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幫你。”
“麻煩你告訴我爸……讓他……讓他別找我了……娶個好女人……再生一個吧。”
薛舒婷再也控制不住,抽泣了起來:“就說、就說……我對不起他,讓他好好教育我的弟弟或妹妹……別、別像我一樣,從小只知道學習……長大了什麼都不懂,被人騙,最後落得……落得……”
她說不下去了,姜珊也不敢再聽了,她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還有……她曾經深愛著的男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姜珊故作堅強地抹干淨臉上的眼淚,繼續問道:“你家地址是?我要把話帶給誰?”
薛舒婷說出了自己家的地址,和她父親的名字。
姜珊默默念了兩遍,背了下來。然後關上了籠子,上好鎖,繼續工作。
姜珊熟練地清理著倉庫里的女孩子們,有的是中國姑娘,可以簡單地交流兩句。
還有兩個日本女孩和一個韓國女孩,她們只能用還能記得住的一些英語,和在這里學會的瓜維拉哈瑪語進行簡單的交流,比如“吃東西”“喝水”“上廁所”這些簡單的詞。
這些女孩都是要死的人了,她們都顯得十分緊張、絕望,卻又十分順從,因為她們都知道這世上沒有奇跡,她們的命運是注定的。
倉庫里的女孩們都照顧完,姜珊就提著便桶離開了。
剛走上街,她就看到了一個亞洲女孩趴在地上,一個黑人大漢正拿著烙鐵在她的屁股上烙印。周圍還有幾個黑人小孩蹲在旁邊觀看。
女孩痛呼慘嚎,四肢拼命亂顫,卻被大漢踩著後背無法站立。烙鐵“哧哧——”地響,在女孩的屁股上燙出一股青煙。
烙好了印,大漢才松開了她,嘰里呱啦說了一長串聽不懂的髒話,最後說了一句“再敢撞到我就把你做成雌豬!”
說完他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女孩抹著眼淚站起來——她全身赤裸,沒有衣服,應該是剛被賣到這里不久,沒接受過賞賜。
她可憐巴巴地摸了摸屁股上的燙傷,又疼地“嘶”了一聲。
周圍圍觀她的非洲小孩在笑,拿石頭砸她,更有過分地小孩用樹枝捅她屁股上的烙傷,疼得女孩連連大叫卻又不敢反抗。
這種情況姜珊已經見慣了,她不想去同情,也沒資格去同情。她唯有繼續完成自己的工作。
3.
被賽曼新賣來的中國女孩叫汪瀾。
她很年輕,才17歲,是未成年人。然而悲慘的命運讓她父母雙亡,自己進了孤兒院。
孤兒院里的那些成年人,老師、阿姨、院長……都那麼死板、暴力、冷漠。明明是一群極其沒有耐心的成年人,卻偏偏管著一群小孩子。
他們都非常討厭這里的孩子們,恨不得找個黑煤窯把所有的孩子都賣了。
在受夠了孤兒院的打罵與凌辱之時,她認識了常來孤兒院做慈善的賽曼。
賽曼對她很好,而且非常浪漫,還很熱情。天真的小姑娘汪瀾從沒遇到過對她這麼好的人,讓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她動了芳心。
青春期的女孩子總會做一些瘋狂的事,和一些令自己後悔終生的事。
汪瀾都做了,巧合的是,對於汪瀾來說這兩件事是同一件——“逃離孤兒院,跟賽曼私奔”。
在賽曼的口中,非洲是那麼的美好,遼闊的草原,雄偉的獅子、矯健的獵豹,還有長頸鹿和大象,斑馬、羚羊……這些都是汪瀾一直以來所向往的東西——自由。
兩個人偷渡來了非洲。汪瀾覺得自己有了依靠。她本以為要面對的是美好的未來,幸福的婚姻,是自由的非洲叢林和大草原。
然而她所面對的,是賽曼的謊言、殘酷的現實,和破碎悲慘地人生。
被一群原始人從後備箱里帶走的那一刻,汪瀾意識到自己這輩子完了——她是個孤兒,那家不負責的孤兒院發現她丟了肯定不會報警,他們巴不得少一個孩子少操份心。
這也就意味著根本不會有人來救她。
進了部落,那幾個瓜維拉哈瑪族人把英國女孩和汪瀾從獸皮袋里倒了出來。
兩個女孩“撲通”“撲通”分別落在了地上。疼痛之余,兩人都被周圍的環境所吸引了……她們身在的地方竟然是傳說中的原始部落。
這里蓋著無數草木屋,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又在干活,只有小孩子在嬉戲打鬧。
而一些女人——亞洲女人,她們顯然是奴隸,因為她們根本沒有任何衣物,卻還在干著搬運、拉車、挑水、耕種的重活。她們被鞭子驅趕著,被痛苦纏繞著,被絕望籠罩著……
酋長的兒子走了過來,對著一個族人訓斥道:“不要發呆!去工作。把這頭白皮豬送到畜棚去!”
族人似乎很害怕酋長兒子的權威,兩個族人打了個寒顫,就扛起被堵著嘴“唔唔”尖叫著的英國女孩跑開了。
汪瀾看著那個英國女孩尖叫著被帶走,不知道她會怎樣,更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她瞪著眼睛,驚恐地望著酋長的兒子,和旁邊的兩個族人。
“那麼首領,這個黃皮豬怎麼辦?”一個族人指著汪瀾問道。
“Hevvviana—(蠢貨)! 送到‘豬舍’去。把她做成雌豬吧。明天殉葬儀式,需要一頭雌豬當祭品,用她補上缺口。”
兩個族人扛著汪瀾離開了。
汪瀾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而自己的嘴巴被堵著、手被綁著,也不可能進行交流。她沒有像那個英國女孩一樣亂喊亂叫。她被那個黑人扛在肩上,好奇且緊張地打量著這個小村落。
這是一個十分忙碌且熱鬧的部落,而她卻從來沒見過、甚至從沒想過有這樣的地方存在。
她很明顯地感受到這座部落是一個奴隸社會。一路上她看到有不少女孩子受虐。
有的女孩被吊起來挨鞭子;有的被按在地上輪奸;有的女孩脖子上系了一根繩子拴在木樁,趴在地上像牲畜一樣。
甚至還有被殺死的……但是她們沒有一個敢反抗的。
一群黑人小孩圍了上來,嘴里哇哇亂叫著興奮地打量著汪瀾。
汪瀾不知道,那些小孩喊的是:“有新的豬來了!有新的豬來了!”
幾個小孩手舞足蹈、亂喊亂叫著跟著他們走了好一會兒,才被大人們罵跑,嬉笑著一哄而散,各自去玩兒了。
這個小村落比汪瀾預想的大了一些,兩個黑人扛著她足足走了10分鍾,才走到了一座草棚屋。
剛一進屋子,汪瀾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嗆得她連連咳嗽。
而當她緩過神來,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草屋不大,有20來平米,屋中擺著很多床,長長的擺成一排,整整齊齊地——像是東北的通鋪。
而這些床上躺著一些……奇怪的人?
她們是女人,應該是的,因為下體沒有男性的生殖器,而是女性的陰部。
但奇怪的是,她們沒有四肢、沒有頭發,甚至眼睛、鼻子、耳朵都沒有。
她們的頭頂像僧人一樣光禿禿的;
肩膀和胯下都沒有四肢,像不倒翁一樣;
眼眶是空的,沒有眼球;
鼻子是一個三角形的洞;
也沒有耳朵,耳道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她們的脖子上系著一根繩子,像拴狗一樣,拴在了床頭的木杆上。
她們每個人都張著嘴巴大口呼吸著,而汪瀾從她們的嘴巴里看到——她們也沒有舌頭和牙齒。
一個可怕的詞浮現在汪瀾的腦子里——“人彘”。
她在書上看到過,傳說那是呂雉發明的,想不到非洲的原始叢林里也有類似這樣的刑罰。
汪瀾還看到,在這個房間里,一些男人正在“使用”這些人彘,他們赤裸地趴在那些“軀體”的背上,挺著粗壯的陽具奮力地拱動著身體——
是的,只能叫她們“軀體”,而不是“人”——
而那些“軀體”也被干得浪叫連連,有的痛哭流涕,有的痛苦地喊叫著,有的毫無反應。
有的“軀體”懷孕了,挺著大肚子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呼吸和偶爾的胎動,讓人知道她還活著;
有的“軀體”似乎是腐爛了,全身散發著腐臭味,下體洞開著留著膿水和糞便,蒼蠅嗡嗡地繞著她飛;
有的“軀體”似乎是新的,她們還沒適應這個古怪的身體狀態,她們趴在床上,被背上的男人壓在身下“嗚嗚哇哇”地喊叫著,似乎在試圖說什麼語言,但是因為沒有舌頭,她們只能胡亂喊叫。
汪瀾尿了……她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她會變成這些“軀體”中的一員!?
尿液流在了扛著她的那個黑人的肩頭。那黑人卻也不在意,哈哈笑著跟他的同伴說了幾句什麼,然後拍了拍汪瀾的屁股,說了幾句話,就扛著她去了後院。
汪瀾被嚇呆了,她甚至都沒有掙扎,被乖乖地帶到了後院,呆楞楞地看著草棚屋中那一副人間地獄的畫面——那是她最後一次看到東西了。
4.
姜珊提著便桶來到了畜棚。
在門外,她看到幾個男人按住了一個白人女孩,正在屠宰她——他們把女孩按在石台上,用刀割開了她的脖子放血。
血噴得到處都是,白人女孩的身體也從劇烈掙扎變成了輕微地抽搐。
女孩不動了之後,這些男人把她頭朝下倒吊了起來,開始剝皮、開膛。
當姜珊看到他們從女孩的胸口里掏出還在跳動的心髒扔在地上時,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說明這女孩還活著,只是因為失血動不了了,也就是說她活著體驗了剝皮、開膛、摘除內髒的全過程……
姜珊快步地提著便桶走過了這些屠夫,生怕他們看到自己,然後把自己也宰了——她必須馬上開始工作,只有證明自己不是廢物才能活得更久些。
掀開門簾,進入畜棚,映入眼簾的,是一排又一排白嫩的屁股。
是的,就是“屁股”。
部落里所有的白皮豬全部集中在這座“畜棚”里,她們被圈養著。
白人女孩對於部落來說是“食物 + 娼妓”的存在,他們可以隨意與這些白人女孩交配,讓她們懷孕,產下崽子;
也可以在適當的安排下屠宰一些白人女孩當作食物。
但有時,姜珊這樣的亞洲女孩也會變成食物,這也不是稀奇的事……
這里固定著100多個白人女孩——用瓜維拉哈瑪的說法是“白皮豬”——
她們被砍下了手腳,只有手臂和腿,因此她們無法抓拿、走路。只能趴在欄舍里,撅著屁股,等著被人“光顧”。
一根鐵鏈系她們在脖子上,固定在一根樁子上,栓得結結實實,而她們有沒有手可以解開繩結。
這里既是養殖場,又是廉價的娼館,部落里的男人們花幾個陶幣就能在這里隨便選擇一個屁股干到天黑。
懷孕的女孩也不會幸免,因此流產也是常有的事,姜珊自己也流產過,因此她現在第二次懷孕,她也沒抱著多大的希望能把孩子生下來。
而這些可憐的白人女孩每天都要被迫地接受“光顧”。她們從最開始地拼命反抗,到後來的接受現實,再然後習以為常,最終毫不反抗,默默承受……
這些白人女孩沒有任何活動空間,吃、喝、拉、撒、睡,甚至分娩都只能趴在欄舍里,直到自己被拖出去屠宰的那一天。因此她們十分需要人來照顧她們。
而這些“髒活”,那些主子是不會做的。
姜珊趕到的時候,已經有一些亞洲女孩在這里干活了。
時間還早,還沒有大量的客人,只有三兩個男人趴在他們選中的女孩後背上“消遣”著,發出野蠻的吼叫。女孩子們也是浪叫連連,或是痛苦地哭喊。
姜珊早就習慣了,她把便桶放下,拿出了鏟子把欄舍里的糞便清理干淨,倒進了便桶里。
她又打來了清水,用獸皮蘸著,把女孩屁股上殘留著的糞便、尿液清洗干淨——還有陰道、肛門里的精液。
擦完屁股,她還要清洗女孩的整個身體,然後給她們洗頭發、剪頭發、漱口……
當然,有的女孩很配合,甚至還會對她微笑致謝;但也有的很不配合——擦屁股的時候故意扭動、剛剛擦完屎尿又拉新的、給她漱口時故意嘔吐把欄舍再次弄髒……
這些女孩有的是因為生病,有的是因為精神失常無法自控,有的則是單純地不想配合,自己不好過也不想讓別人輕松……
很多負責清理工作的亞洲女孩都被這種情況逼瘋過,因而對這些白人女孩發脾氣、捶打,在她們的飼料里放蟲子、糞便公報私仇的情況也常常出現。
但是姜珊從沒發過脾氣,她能理解這些女孩子的情緒,因此不管她們多不配合,她都願意耐心地為她們清洗干淨,一次又一次。
工作做到一半,門外吵吵嚷嚷地進來了兩個男人,他們扛著一個新的“白皮豬”,正扭動著“唔唔”叫著。
兩個男人很熟練地解開了白人女孩身上的繩索。而顯然,白人女孩已經看到了畜欄里慘無人道的景象了,她立刻嚇地呆楞住了。
“又是個新來的。”姜珊心想,“我又多了一個人要照顧呢。”
白人女孩被兩個男人推到了畜棚的後院。過了一會兒,就聽到那白人女孩用英語哀求道:“不,不要,我求求你了,先生!我有孩子!我有個孩子還在等著我!”
隨後便是她一聲淒厲的慘叫。
那叫聲尖銳得讓姜珊起雞皮疙瘩,很顯然兩個瓜維拉哈瑪族人根本聽不懂英語。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男人從後院走了過來,指著姜珊命令道:“你,過來。”
“是,主人。”姜珊放下了手中的活,跟著男人去了後院——
跟她預想的一樣,後院里那個白人女孩已經被砍斷了手掌、腳掌,手腕和腳踝處還在流血,而她已經昏了過去,而另一個男人正在割她的舌頭。
兩個男人把女孩的手腳、舌頭放進了一個陶碗里,對姜珊命令道:“去送到篝火去!一會兒我們去吃。”
“是。”
姜珊接過了碗,里面血淋林地放著一對手、腳,和一條舌頭。
離開畜棚,一路穿過人群,姜珊來到了做飯的篝火旁邊——
篝火是部落全體族人在中午做飯、進餐的地方,每天只在正午之前點燃一次,任何人都可以在工作中停下來,坐在篝火旁吃飯,當然她們這些奴隸女孩是不被允許的,她們只能吃主人賞賜給她們的食物。
篝火旁,一些負責做飯的亞洲女孩們正在工作。她們用骨刀從一些放在旁邊的動物屍體身上割些肉下來。
烤架上烤著香噴噴的烤肉,熏肉架上熏著魚,陶罐里咕嘟咕嘟地沸騰著煮著一顆人頭……
姜珊看了看,那些動物屍體有斑馬、羚羊、疣豬,還有……人。
姜珊猜到,這可能就是她之前在畜棚門口看到的那個被屠宰的白人女孩,只是已經被剝下了皮,軀干也已經被切割得七零八落的了。腦袋被砍了下去,想必陶罐里煮著的那顆就是。
姜珊不由得試想了一下這具屍體如果是自己的話,想到自己被人屠宰、剝皮,還要被吃掉——那該有多可怕。
她把手中的碗提交給了那些奴隸女孩,對她們說一會兒會有人來吃,優先烹制這些。
然後她就回到了畜棚——此時的畜棚里已經有很多男人來“消遣”了。而他們無一例外地全部選擇了那個“新來的”。
那個英國女孩已經被包扎好了手腳的端口。她此時和其他所有的白人女孩一樣,撅著屁股趴在欄舍里。
她淒厲慘嚎著,盡管極力扭動著躲避男人們的攻勢,卻僅僅起到短暫的避讓。
姜珊繼續起了工作,在清理的過程中還不忘時時關注一下那邊白人女孩的情況。
她目睹了那女孩是如何從最開始的反抗,到後來慢慢地平息、逆來順受,最終趴在了地面上,任由男人們放肆。
等做完所有工作了之後,已經是下午了。
姜珊拎起了便桶走到了菜地……
菜地里種植著那種叫“卜卜多斯”的紫色蔬菜,一些女孩子正在耕種,姜珊把便桶放在了旁邊,讓這些耕作的女孩子一會兒用作肥料。
她這一天的工作就做完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和腰,在一旁的水盆里洗了洗臉,向著主人的家走去。
5.
汪瀾被綁在了“豬舍”後院的一張刑床上,她四肢被固定著,嘴里塞著的布料仍然讓她無法發聲。
當時有一個亞洲姑娘正在清掃後院,看到兩個男人扛著汪瀾進了後院,嚇得連連行禮,然後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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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在磨一把斧頭。另一個似乎是在准備各種藥劑——他正在不同的陶罐里聞來聞去,然後取出一些來放在一片大樹葉上攪拌。
汪瀾越發確定自己會變成“人彘”。看這兩個男人的架勢就是要砍自己的手腳。
她拼命掙扎,卻掙脫不開刑床上的繩索。她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好好地鍛煉,後悔當初沒有聽朋友的勸告說“賽曼不是好人”,更後悔自己鬼迷了心竅,居然相信了賽曼的鬼話,同意跟那混蛋偷渡私奔。
磨斧子聲停止了,兩個男人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湊在一起看斧頭,還時不時摸一下斧刃,似乎在討論是否鋒利。
汪瀾大哭起來。當她看著那個男人舉著斧頭靠近她時,拼了命地搖頭,嘴里“唔唔”地叫。
然而,男人卻不理會她。那家伙掄起斧頭,一下砍在了汪瀾的左側的肩膀處。
男人的技術很好,這一斧正巧砍在了肩關節的縫隙處。
疼痛讓汪瀾“嗷嗷嗷!!!”地慘叫著劇烈掙扎起來,隨著鮮血噴出,染紅了刑床,染紅了汪瀾的半邊臉甚至半邊的身體……
她下意識地將口中塞得慢慢的布料咬的死死的。
然而兩個男人居然在笑,他們似乎想要進一步看汪瀾受苦,於是他們摘出了汪瀾口中的布料。
“臥槽尼瑪的!!混賬東西!!狗雜種!”汪瀾痛得破口大罵,這是本能反應。
然而還不等她罵完,那個男人又掄起斧頭砍下了右臂。
“呀啊啊——!!!……賽曼你個王八蛋!你tm是個騙子!CNM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那黑人連掄了幾下斧頭,將汪瀾的四肢全部砍了下來。
刑床上只剩下僅有著軀干的汪瀾。沒有四肢,但是疼痛讓她劇烈扭動著,傷口處還在噴血。
汪瀾只覺得傷口越來愈疼,到後來因為失血和疼痛,她有些神智不清了,但是依然迷迷糊糊地小聲咒罵著:
“汪岩巍……你個混蛋……畜生——你自己出車禍死了,留下我一個人……受罪……我媽死的時候……你說、你說過……你說過要保護我的……媽的,騙子……你人呢?快滾出來啊。”
但是直到兩個黑人把她的舌頭割了下來,她父親也沒有出現。
兩個家伙剜下了她的眼球,然後又用鉗子拔下了她所有的牙齒。
挖出眼睛之後,汪瀾就昏過去了,喊叫聲和掙扎全都挺了。
而這兩個野蠻人也趁這時,割下了她的鼻子,並且將特制的鏤空三角形工具塞進了她臉上那三角形的洞中——她曾經鼻子的位置。
割下了耳朵,他們又把樹蠟灌進了汪瀾的耳朵里。
最後,他們用石灰水給汪瀾洗頭、洗臉、洗腋下和下體,不一會兒,她的頭發、眉毛、腋毛、陰毛全部脫落了。
兩個人用手蘸著巨大樹葉上調配好的止血藥塗抹在汪瀾受傷的地方——膝蓋、肩膀、眼眶、耳朵、鼻子,還有口腔。
這就是“雌豬”。
在瓜維拉哈瑪族中,“雌豬”就是“人彘”的叫法。“雌豬”是最最低下的奴隸了,她們的地位連白皮豬都比不上。因此在這里“消遣”的男人們不花錢,可以享受無限時間的性服務——只要他們自己的身體吃得消。
部落里的止血藥非常有效。藥膏凝固之後,汪瀾的傷口也成功止住了血。兩個男人抱著她來到了“豬舍”,把她隨便找了一張床放置在了上面,用一根繩在她的脖子上打個結,拴在了床頭上的樁子上。
17歲的汪瀾變成了“豬舍”里一只普通的“雌豬”。
她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聞不到。只能躺在床上,等待著有人來“光顧”她,或是等待著喂食和清洗。
最初的時候——當汪瀾蘇醒的時候,她的世界什麼都沒了。
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味道……
她花了很久才明白自己已經變成人彘了,傷口處的疼痛還在提醒她這場噩夢是真實的。
後來,她感覺到有男人來“光顧”她了,奪走了她的第一次——以非常粗暴的方式。
汪瀾疼痛地大聲喊叫,但是她自己聽不見自己的喊叫聲,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喊出聲音來了。
此時的汪瀾才意識到孤兒院的生活簡直是天堂。
她也試圖說過話,但是不可能了,因為她根本沒有舌頭可以控制說話。
後來“光顧”她的人越來越多,她的陰道、肛門都被開發了,有時甚至沒有一絲時間休息,只是被動地感覺著不同的男人趴在了她的背上,把陽具插入她的肛門或陰部……事實上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不是不同的男人,還是同一個男人。
那些陽具粗大得很,她根本受不了,常常昏迷過去。
有時她還會感覺有人把她抱起來,在她的嘴里塞入一根管子,然後一些滑溜溜的東西就流進了她的肚子。
汪瀾猜測這可能是在給她吃飯……
她想反抗,想要絕食餓死自己,但是每次都做不到,因為管子塞入她的喉嚨太深了……
時間長了,汪瀾漸漸地也就適應了這種生活。有時一天之內體驗了幾十次性高潮,有時連著好幾天沒人光顧她。
汪瀾就這樣在這個部落里作為雌豬,活了下去……從生物學角度說,她還活著,因為她還會呼吸,會心跳,有正常的新陳代謝。
但是精神上,她早就死了。
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幾小時、幾天、幾周、幾年……又或是幾個世紀,這又與她何干呢。
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叫汪瀾,忘記了自己的語言,忘記了賽曼、父親,忘記了家鄉,和她曾經最愛吃的草莓布丁。
她忘記了一切。忘記了這世界本來的樣子。她每天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在有人“光顧”她的時候,她才會被迫地動一動,叫兩聲。
一年後,汪瀾生了一次孩子,那是她作為作為“雌豬”以來第一次有了意識。
分娩的疼痛讓她的神智恢復了一下。她意識到自己要生孩子了,但是根本沒人接生,於是她只能依靠本能,運用著下體發力,不知花了多久才順利分娩。
孩子出生的那一瞬,她想起了她是“汪瀾”。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哭,她有了想要抱一抱、親一親她的孩子的念頭。
但是她做不到。她的生活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只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來擠壓她的乳房,大概是在榨乳。
汪瀾確信這一定是給她的孩子喝的,她每次想到這個都會笑起來,就像她親自再哺育自己的孩子那樣。
她也不知道她的孩子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只能憑借想象猜測。
但是等到她的哺乳期過去,她就再次回到了無意識的神智中,重新變回了“雌豬”。
她不知道的是,她生下的那個男孩,因為營養不良,和各種髒東西的感染,在出生幾天後就死了。
生下孩子後,又過了2年,汪瀾再沒懷過孕,她的身體也越來越糟糕。
她的下體開始潰爛流膿、常常大小便失禁,所有的感覺幾乎都消失了,包括性高潮。
她沒有任何反應,像一具會呼吸的屍體。
沒有人再“光顧”她了,連負責照顧雌豬的亞洲女孩們都嫌棄她肮髒的身體。
汪瀾最終被扔出了村落,兩個奴隸女孩拖著她僅剩的殘軀,將她扔進了聚落外圍的樹林里。
一只斑鬣狗聞到了汪瀾的味道,它嚎叫著召喚了它的同伴們,撕咬著、爭搶著,從汪瀾的身上撕下大塊大塊的肉,將這個沒有四肢的雌豬分吃了。
沒人知道她叫汪瀾,沒人知道她從哪兒來,為什麼來……又是怎麼死的。
第2天, 幾個奴隸女孩再次來到了她們拋屍汪瀾的地方,這里果然就只剩下一堆啃得留有肉惺的骨架了。
女孩們將這些骨頭裝進了獸皮袋帶回了聚落,制成了項鏈、手串,和敲鼓用的鼓槌。
6.
姜珊回到家里,她餓了一天了,又干了一天的活。她希望回家後,主人能賞她吃些肉。
她怯生生地回到家,發現主人並不在家。
大概是出門打獵了。她只好在家里收拾屋子,等待著主人回來——
她不敢擅自偷吃東西,如果被發現了,她又要挨鞭子了。
然而就在她乖乖地在家做家務等待的時候,她的主人帶著一個年長的族人走進了棚屋。
“就是她。”她的主人指著自己,“是個很好的奴隸,很聽話,干活很認真。”
那年長的族人走到了姜珊面前,他掐了掐姜珊的臉,捏了捏胳膊,又掰開她的嘴看了看牙。
“這樣一頭黃皮豬根本不值10枚陶幣。況且她還懷孕了,沒人會願意花10枚陶幣買一個懷孕的黃皮豬。”年長者這樣評價她。
姜珊的心涼了一半,她驚恐地問自己的主人:“主、主人,您要賣了我嗎?……您不是說……晚上再賣我嗎。”
主人大聲訓斥:“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跪下!否則把你賣到豬舍去!”
姜珊嚇得趕緊閉了嘴,順從地跪了下去。她清楚地知道“豬舍”是什麼地方。
“我最多出5枚陶幣。”那年長者說。
“6枚。”
“成交。”
付了錢,年長者掏出了繩子,姜珊很自覺地把雙手背在了身後——她被賣過兩次了,知道該怎麼做。
那家伙把姜珊的雙手從背後綁上,綁的很緊讓她根本沒有可以掙脫的可能。然後又把繩子系在了她的脖子上,像牽著一匹牲口一樣,抖了抖繩子。
姜珊忍著眼淚站了起來,跟著她的新主人從棚屋里離開了。她不舍地回過頭看了看自己的之前的主人——他正高興地數著錢,對自己沒有一點留戀之情。
走出棚屋,她繼續跟著那年長者。此時已經將近黃昏,聚落里的奴隸們紛紛結束了工作回到了各自的主人身邊。
街道上只有一些部落里的族人在討論著什麼,似乎是在討論明天殉葬儀式的祭祀內容。
殉葬儀式是瓜維拉哈瑪部族最重要的儀式,只有在老酋長去世時,新酋長即位的時候才會舉辦一次,很多族人一生也只會經歷一次。
新主人牽著姜珊走到了倉庫——就是她上午工作的地方。
姜珊一下子愣住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了上來。
“主人,我……”她驚恐地問,“我不會要成被關進倉庫吧。”
“沒錯,你的主人把你賣給了倉庫。所以你現在是祭品了。”那年長者說道,“明天你會成為‘殉道者’出席在明天的殉葬儀式上。”
姜珊嚇得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她哭著哀求道:“不要!我求求您了!……我不想死,我還可以工作的!我、我……我還能生孩子。求求您了,看在我肚子里有孩子,它也是你們的族人啊……至少,至少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再殺我……”
姜珊可憐巴巴地哭著哀求。
年長者拽著手中的繩子惡狠狠地說:“好啊,你不想做祭品。我也可以把你轉手賣給豬舍,在那里你能一直活著,不停地生孩子。你希望這樣嗎?”
姜珊不說話了,她低著眼皮默默地流眼淚。
年長者又拽了拽繩子:“走吧。你放心,明天的殉葬儀式上如果你和另外一頭黃皮豬都能順利地生下孩子,你就不會死。至少你的孩子可以活。”
聽到這,姜珊才稍稍放心——她不知道殉葬儀式的規矩是什麼,但是只要有機會活下去,就還有希望。
姜珊跟著他進了倉庫,倉庫里的籠子中關著的正是白天她照顧過的那些祭品女孩們。而現在,她變得跟她們一樣了。
那老者也把她關進了籠子,隔著籠子喂她吃了些東西,就離開了。
草棚屋的門被“咚”的一聲關上,倉庫里只有黃昏的余輝灑進來。
整個倉庫暗了下來,十分安靜。只有那些祭品女孩在籠子里蠕動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姜珊嘆了口氣,她蜷縮起來——由於懷孕的月數不多,她還是可以比較舒服地蜷縮起來的。
而就在這時,她看到了隔壁籠子里的女孩——
那女孩也懷孕了,挺著大肚子別扭地蜷縮在籠子里,正是上午請求她幫忙帶話的那個女孩“薛舒婷”。
薛舒婷也看到了姜珊,兩個人四目相對,有些尷尬。
“抱歉啊。”姜珊苦笑了兩下對她說,“我應該不能幫你帶話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