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傷痕

　　 陳天楓遭到肌肉超人的懲罰，被燙傷下體，倒在院子里，雞巴火燒火燎的，不停傳來陣陣痛感，止不住發出苦悶的呻吟聲。

　　 這種感覺，和他十幾年前那段屈辱的經歷何其相似。

　　 陳天楓從小長得皮膚白淨，眉目清秀，身上有一股濃厚的書卷氣，因為學習成績優秀，一直是班上老師的寵兒，身邊少不了一群女生，或明或暗的，對陳天楓表示喜歡。但是，只有陳天楓自己知道，從來沒有哪個女生，能讓他真正產生興趣。升入中學之後，隨著自己和身邊的男生們開始發育成熟，身體特征變得與女生截然不同，陳天楓的這種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陳天楓的眼睛，總是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到同性身上，尤其是穿著各色彈性緊身衣，在運動場上英姿勃發的男生。他喜歡看穿著緊身背心，身材高挑，臂膀結實的男生，在籃球場上奔跑跳躍；還喜歡看緊身壓縮褲外面套著足球短褲，凶猛搶斷射門的球員；甚至包括體育課上，有著健美的倒三角身材，體格高大壯碩的游泳老師。年輕的男老師穿上紅色三角泳褲，水淋淋的大包一步一晃，反射出撩人的火光，讓陳天楓為之痴迷。

　　 看的久了，年輕人不免被勾的春心萌動。

　　 陳天楓結交了班上一個體育很不錯的男生，是足球隊主力。男生眼睛很大，眉毛很濃，五官長得特別立體，雖然還未成年，就已經練出一身精肉。比賽結束，脫掉球衣的時候，會露出线條好看的腹肌。男生某些地方，看起來尤為發達，即便穿著壓縮褲，在球場上飛奔起來，仍然能看出一條長龍，在短褲下面搖頭擺尾。在游泳課衝涼換衣服的時候，陳天楓又和他“偶遇”過幾次，偷偷的反復觀察，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為了向男生示好，陳天楓用上了學生時代能想到的一切方式。陳天楓學習好，讓男生抄作業，考試給他遞紙條。在那個手機還未普及的年代，陳天楓寫的一手好字，會模仿家長簽名，數次幫男生應付老師的檢查，蒙混過關。再加上，陳天楓家境不錯，下學了請男生和幾個同學吃吃串，打打游戲，逢年過節聚餐玩樂，不到一年功夫，就混成了好哥們。

　　 記得那年，男生過生日是在一個周六。

　　 陳天楓除了贈送禮物之外，還給男生寫了第一封情書。

　　 然而，陳天楓並沒等來男生的回信。

　　 返校之後的第一天，陳天楓一直觀察著那個男生，誰也沒主動找誰說話。下學的時候，男生撇下陳天楓自己回家了，剩下陳天楓一個人，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

　　 班主任是位女老師，沒有直接批評他，而是把話說得比較委婉，只當他情竇初開不懂事，告訴他不應該早戀，而對男同學表白就更不應該了，今後下不為例，趁早把心思收回來，一切要以學業為重。陳天楓心高氣傲，一言不發，低頭默默聽了半個鍾頭，把班主任的嘮叨全當耳邊風，回家之後，又挨了父母一頓K，罵他丟盡了他們的老臉。

　　 陳天楓渾渾噩噩熬了一晚，肚子里像是吃了蒼蠅，又是懊惱，又是惡心。倔強的他不肯善罷甘休，不相信自己的真心就一點兒也沒打動那個男生。

　　 一天放學之後，男生把他約到了校外一處僻靜的地方。

　　 男生自己沒露面，而是叫了別的人和陳天楓見面。來的人個個都比陳天楓高大壯實。穿運動背心的那個大個子，露出刺著紋身的麒麟臂，比陳天楓的腿還粗。這些人陳天楓一個也不認識，約摸著不是本校高年級的學生，就是外校找來的體育生。

　　 “以後別再纏著他了。”

　　 “你一個男生還喜歡男生，就沒一點兒惡心害臊嗎？”

　　 陳天楓讓他們叫那男生出來，自己有話要和他說。

　　 “你還想干什麼？花了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嗎？想吃雞巴是嗎？來呀，哥們兒這兒有免費的，來吃呀！”說罷，一群人哄笑起來。

　　 幾個人的侮辱，刺激了陳天楓敏感的神經。他忍無可忍，一股熱血上頭，抬腿就朝那人襠部踹了過去。

　　 然而，單憑陳天楓這文弱書生的身板，哪是這幫肌肉男的對手？壯男一把擒住他的腳腕，另外幾人不約而同的趁勢從身後把他架住。陳天楓扭頭就咬，身後那人手指立馬見紅，發狠把他扔在地上。陳天楓摔得渾身酸痛，躺在地上，本能的抬腿一頓亂蹬，終究敵不過對方人多勢眾，被按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很快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幾人拽著他的胳膊，一人把他從腋下摟住，架了起來。陳天楓腦袋里嗡嗡作響，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狀況，校服褲子就被扒了，露出一條白色三角內褲。

　　 眾人把陳天楓圍在當中，指著他的襠部品頭論足，嘲笑他內褲上漏出的一小片尿漬。陳天楓感到，兩腿間吹進習習涼風，無奈四肢酸痛，根本無法自保，只能任由肌肉男把手伸向自己下身。背後的人捂住了他的嘴，讓他不能喊叫。他能感覺到，背後那人胸脯堅硬結實，還有一根彈性柔軟的肉棒，貼身頂在自己屁股後面。

　　 陳天楓奮力掙扎，又挨了兩拳，最終無法阻擋肌肉男，那雙又黑又髒的大手，沿著大腿內側，摸進自己襠部正中，滿把掏住自己的下體。陳天楓從來沒被別人這樣玩弄過，而且是在好幾個人面前。肌肉男扒開內褲，向眾人充分展示了，陳天楓還沒割過包皮的陰莖。

　　 更早的時候，陳天楓就聽同學講過割包皮這種事情，還說傷口在陰天會癢。那時候，陳天楓只聽的臉紅心癢，小兄弟不由自主的起跳，卻還沒意識到這種事情，和自己會有什麼相關之處。

　　 如今，包皮被肌肉男當眾翻開，露出粉嫩的龜頭，男根恥辱的被別人抓在手上，當成笑柄，令陳天楓不堪忍受。他襠下那條年紀輕輕的小龍，血肉和毛發剛剛發育齊全，還處在少不經事的階段，就在不軌之人的操弄之下，被迫加速成長。他尚未做好心理准備，即遭他人生擒活捉，抵擋不住快速粗暴的掏弄，很快徹底坦白，一瀉千里，第一次交出了深藏於體內不可言說之處的精華。

　　 “這下滿意了吧？小基佬？”

　　 “小騷貨！給哥記住了，以後別再纏著他。發騷的時候，找你哥就行。”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之後便離開了。

　　 陳天楓的身心備受打擊，倒在地上，甚至無力拉起掛在膝間的內褲。那種極度羞恥的痛苦滋味，十幾年來一直未曾真正消退，而是沉浸在記憶中，慢慢發酵。

　　 時隔多年之後，肌肉超人的懲罰意外打開了記憶的罐子，讓陳天楓再度品嘗到雞巴灼熱燒傷的痛覺，與那時雞巴被暴擼、龜頭火燒火燎的滋味相比，竟是如此相似。

　　 天空開始下雨，陳天楓依舊側躺在地上，任憑淒冷的雨水衝刷著身體。雨水緩緩衝走他身上汙濁的粘液。而恥辱，是雨水洗刷不掉的。

　　 陳天楓心里留下一道隱隱作痛的傷痕。這道傷痕伴隨了他十幾年，而肌肉超人又再次把它戳破。它刺激著陳天楓，把仇恨化成力量，在社死之後重生，發誓要讓一切肌肉男在他面前臣服。

　　 他要讓他們承受和自己一樣的羞辱和痛苦。

　　 他要占有他們的身體。

　　 他要比他們變得更強。

　　 陳天楓養傷這段時間里，因為下體還未痊愈，稍微受點刺激，就會不受控制的勃起。這幅樣子，讓陳天楓無法回公司工作，只能找了個托詞，請了一個月的病假，在家一門心思研究對付肌肉超人的辦法。

　　 別墅二樓的實驗室里，還有從王懷正內褲上提取的少量精液樣本，正好用來對怪物進行強化。

　　 試制新怪物的同時，陳天楓暗中查到，王懷正在海濱浴場兼職做救生員。他知道，復仇的絕佳機會來了。在海濱浴場釋放自己制造的怪物，肌肉超人一定會出現。

　　 陳天楓對自己的第二代作品——巨蟹怪人——很有信心。他有著比章魚怪更加堅硬的外殼，更龐大的身軀，和更聰明的戰斗方式。當他把成品引入海中之後，便利用巨蟹眼部的微型水下攝像機，觀察其與肌肉超人的搏斗。不出所料，發達的蟹鉗，對肌肉超人的乳頭和雞巴形成了完美的鉗制。超人要害處受到強烈刺激，體能大量消耗，不僅在緊身衣里滑精，還連超變身都無法完成。

　　 這再度證明，要戰勝肌肉超人，必須同時攻擊他身上最為敏感的三處要害，並且對其進行消耗。如果不是那幾條該死的鯊魚，不合時宜的出現，讓肌肉超人僥幸逃過一劫，他肯定早已葬身海底，成了被海底生物分食的對象。

　　 盡管巨蟹沉屍海底，消滅肌肉超人的計劃再度失敗，但是陳天楓並沒有氣餒。

　　 那天傍晚，他就躲在暗處，拿著高倍紅外望遠鏡，鎖定了奮力游向岸邊的肌肉超人。

　　 當他看到肌肉超人被大型水母纏住，趴在沙灘上動彈不得，顫抖著慘遭吸射之後，他突然靈光乍現，興奮的發現了下一步行動的目標——就用水母擊敗肌肉超人！

　　 陳天楓聯系上一條前往近海捕魚的小型漁船，連夜隨船出海。

　　 一同出海的有十幾艘漁船。借著船上探照燈的強光，陳天楓和迎接他的漁夫相互打量了一番：漁夫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穿著黑色緊腿褲和厚重的雨靴，上身是一件寬大的半袖衫，皮膚黝黑粗糙，臉上生了不少皺紋，身板顯得非常結實，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陳天楓則穿了一身黑色緊身潛水服，一來能防水，二來能抵御夜間海上的涼風，三來也是為了起到保護作用，不被意外蜇傷。

　　 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麼。

　　 野村水母，又名越前水母，是現存世界上體型最大的水母。成年野村水母的直徑，一般超過1米，部分甚至達到2至3米，重量最高可達200公斤。

　　 近年來，野村水母從日本海擴散到長江三角洲地區，每到秋季就會大量出現。對於這些喜愛溫水的生物來說，全球氣候變暖，海水溫度升高，正是擴大生存空間的機會。工業生產排放的大量無機鹽和汙染物，導致河流入海口浮游生物富集，給野村水母提供了大量食物。同時，汙染造成魚類等水母的天敵死亡，為水母數量暴增創造了條件。野村水母繁殖速度驚人，在食物充足、溫度適宜的條件下，種群數量能夠以每天10%的速度快速增長。

　　 吸收了肌肉超人能量精液的水母，生長繁殖速度更是超乎想象。

　　 船只駛入作業海域，開始第一輪捕撈。起網之後的景象，令所有人大吃一驚。大量通體藍色的水母，在漁網里伸展觸手，緩慢蠕動。夜色中，水母身上散發出一種冷艷動人的淡藍色熒光，像一朵朵淒美柔弱的藍蓮花，掉落凡間，絕美之色，令人窒息。

　　 漁夫從小在海邊長大，還從沒見過這種藍色生物。而陳天楓畢竟是海洋生物學博士，他一眼認出，這些水母和沙灘上那只一樣，都是野村水母，只是因為吸收了肌肉超人的精液，而在顏色上發生了變異。從個頭來看，它們應該還在生長發育階段。它們食量驚人。網里的漁獲還沒撈上船，已經被它們吃掉一半。沒被吃掉的黃魚和墨魚等海產，大部分被水母灼傷，即便運回岸上，也無法保持鮮活了。

　　 漁獲死傷大半，把漁夫氣的要死。他戴著橡膠手套，拿起鋒利的砍刀，幾刀下去，便把一只較大的水母碎屍萬段，拋進海中。陳天楓本想告誡漁夫不要這樣做，否則，水母的數量只會以更快的速度增加。但他轉念一想，水母加速繁殖，對自己未必是一件壞事，便把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任憑無知的漁夫們盲目發泄肚子里的怒火。而他自己，則悄悄抓了幾只看起來健壯活潑的水母，裝進自帶的小型水箱里。

　　 這時，不遠處的海面上傳來一聲巨響。

　　 陳天楓抬頭一看，一只漁船正在劇烈的搖晃。漁船下方的海水中，有一片面積巨大的藍色光暈。海水下方射出的光线，即使隔著幾十米的距離，看起來仍然十分明亮。

　　 陳天楓估計的沒錯。拋入海中的水母屍體，會在瀕死之時將體內的精子或卵子大量排入海中，吸引更多的水母蜂擁而至。巨型水母將那艘漁船撞翻，漁夫們悉數落海，很快發出淒慘的嚎叫，接連不斷的被巨型水母的觸手吞噬。

　　 這番景象令陳天楓和漁夫們看得目瞪口呆。

　　 水母的生長速度竟如此之快！從第一只水母吸收超能精液到現在，才不到十個小時，竟然就能發育成如此龐大的個體！粗略一看，比最大型的野村水母還要大上幾倍？肌肉超人精能的威力，令陳天楓這個專門研究海洋生物的博士，也不由的暗自稱奇。

　　 “快，快！動作快點！快撤！”

　　 船上的漁夫們亂成一團，慌忙開足馬力，全速逃離出事的海域。

　　 等陳天楓平安上岸，脫掉悶熱的潛水服，已經緊張的出了一身大汗。

　　 這時，東方的天際线上，才剛剛放出一抹白亮。

　　 陳天楓拎起水箱，端詳著里面的小怪物，感到十分滿意。從近處看，水母身上幽藍色的冷光，比即將褪色的白月，還明亮了許多。

　　 對他來說，一整夜的忙碌和驚嚇，是值得的。

　　 他已經想好了，要用這幾只水母，給肌肉超人一個意外的驚喜。